3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2)

了。

郁悶,也有點不知所措。

顧語聲适時站起來說:“如果你覺得還不錯,就先收下來。”

白純可以拒絕宋溪月,但不想拒絕顧語聲,只好不情願地垂下頭。

“陳姨,把宋小姐的禮物拿下去。”

宋溪月認為自己暫時略勝一籌,得意起來,便打算乘勝追擊:“聲哥哥,還有應聘的事,我也是來道歉的。”

“嗯,你說來聽聽。”

顧語聲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一見白純也伸長了脖子在身旁聽,眉眼染上複雜的情緒,好笑又覺得擔憂,其實他并不想讓白純過多的接觸宋溪月,畢竟,他了解的宋溪月從小就是個跋扈張揚的大小姐,只有在他和宋老先生面前才肯低頭給別人道歉。

“白純,周末我要帶夏夏去動物園寫生,你願意一起去嗎?”

白純眼睛一眨:“願意。”

“那你去幫陳姨一起想想周末都帶什麽點心,好不好?”顧語聲說完向陳姨使了個眼色。

陳姨走過來:“白小姐,我先做幾樣給你嘗嘗吧,然後你來決定。”

白純恹恹地,明白過來顧語聲這是故意趕她走,好讓他和母老虎有機會卿卿我我。

誰有心情嘗點心好不好吃?白純倏爾起身,賭氣一般噔噔噔跑上樓去。。

宋溪月在齊百那會兒就發現,白純和普通人不一樣,得知她竟然是顧先生朋友,更覺得不可思議。

在沒摸清對方到底對自己有沒有威脅之前,她沒有輕舉妄動,采取了親自來到顧家道歉從而試探的策略。

果然,不得不說,這一來真的有大發現。

顧語聲從哪裏弄來這種弱智朋友?難不成是從路邊撿的?

“聲哥哥——白純是不是……”她指指自己太陽穴,輕聲說,“這裏有問題?”

顧語聲即刻否認:“不是。”

“那為什麽……”

顧語聲并沒有掩蓋任何事實,他帶白純去醫院檢查過,白純的頭部沒有受過重創,腦神經未受損,智商測試的結果屬于正常範疇,她時而異于常人的言行和思維根本無法從書面診斷上得到解釋,但以上種種也不乏是個好消息,因為這就表示,白純恢複記憶想起錦生的可能性很高,所以他才将白純送到季孝儒的心理咨詢中心接受催眠治療。

可惜的是,

目前為止,收效甚微。

“她失憶了。”

“失憶?”宋溪月好奇心大發作,醋意也不可遏制地爆發,“你什麽時候認識一個失憶的女人啊,她和你到底什麽關系,你還留她住在家裏?”

顧語聲默然許久,沒回答,宋溪月低下頭:“對不起,我不多問了……”

“她是錦生的朋友。”

宋溪月回頭看岑力行:“可岑秘書告訴我,她是你的朋友。”

岑力行欠了欠身,光速撇清:“宋小姐,我說的是‘她是顧先生的朋友’。”

好麽,顧錦生也是顧先生,宋溪月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着岑力行:“你——”

顧語聲昨晚睡的不太好,又忙了一整天,難免疲倦。

“小岑,送宋小姐出門。”

宋溪月不樂意了:“聲哥哥,你先別急着趕我走——其實我來主要是向你道歉的。是我不對,不該在明知道我爺爺想讓我打理鼎元的情況下去應聘你的秘書,不該在辦公室裏對你大聲喊,還不該……”

顧語聲閉上眼,捏捏肩膀,沒那麽多的精力和宋溪月計較:“行了,我原諒你了,以後別再做這種荒唐的事。”

宋溪月見他對自己愛理不理,故意壓低聲音,卻恰好可以讓顧語聲聽的見:“我最不應該的是,明知道你不會錄取女秘書,還去應聘。”

顧語聲的眼神終于挪移過來,只不過暗沉得讓宋溪月有點害怕。

宋溪月大膽地回視:“就算你這麽看着我,我也要說!”

“溪月,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來道歉的。”

“我……”宋溪月擦了擦濡濕的眼角,吸着鼻子委屈說,“如果你告訴我,你現在不肯接受我是因為還放不下你前妻,我立刻就走!”

“你胡說夠了!”

“我沒有胡說!自從你跟付曼莫名其妙地閃婚,有了顧夏,你就再也不請女秘書,不就是因為她當年就是你秘書嗎?”

晚飯時間,等了許久,長方桌旁只有顧語聲和陳姨兩個人。

陳姨猶豫了半天,還是說:“我再去叫白小姐一次,可能有點鬧脾氣了。”

“等等。”顧語聲放下餐巾,“還是我去吧。”

房門被咚咚敲響,正蹲在門口的白純慢慢直起身,側耳傾聽。

顧語聲:“白純,不餓嗎?”

裏面立刻有了回應:“不餓。”

顧語聲知道白純可能一直在等他來喚,對着門縫說:“好吧,那我和陳姨先吃,等你餓了的時候,叫陳姨給你熱一下。”

門縫中仿佛透過一絲熱氣:“嗯。”之後便沒有了動靜。

他恍惚能看見她的背影,甚至能感受到她發出聲音時的氣息,但偏偏她要用門将他們隔開。

腳步聲漸行漸遠,白純抱住雙腿,頭埋進臂彎,眼淚不知怎麽就流下來。

摸摸滿臉的濕潤,這種心揪起來的難過真奇怪,因為她并不是為了顧語聲故意趕她走難過,而是為那句她偷聽到的“她是錦生的朋友。”而難過。

原來她只是錦生的朋友,并不是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難過了,顧叔叔哄哄人家啦。。。

那個啥,覺不覺得小岑岑和宋小姐就是負責搞笑的。。。噗噗。。

別捉急,JQ醞釀中。。

花呀花,不知道是不是越寫越差了。。最近好冷清。。好吧。。。琅琅找張棉被蹲牆角去了

☆、Saturday

這一場冷戰來的猝不及防,白純整整三天沒有理顧語聲,而且是只不理顧語聲,與陳姨岑力行照舊談笑風生,賣乖讨巧,于是,顧語聲推斷出,白純還在為宋溪月造訪的那天生他的氣。

星期六的晚上,顧語聲親自開車把顧夏從付曼的公司接過來。

白純以前每天聽到門有動靜,肯定第一個撲過來迎接,但連續三天,她都一直悶在房間裏看卡通片,吃飯都不肯出房門,等着陳姨把晚飯送進去。

顧夏的到來讓家裏的氣氛升溫極快,顧語聲向樓上瞅一眼,看見拐角的樓梯扶手旁有一團白花花的東西——白純的假發。

“爸爸,小白姐姐呢?”顧夏恰好這時仰頭問他,“明天她跟我們一起去動物園寫生嗎?”

顧語聲空指一下樓梯的方向:“她在那裏偷看夏夏呢,你去問問她吧。”

片刻後,顧夏便把白純從樓上拉了下來。

“爸爸,小白姐姐已經答應我明天跟我們一起去動物園了,但是她沒有畫板。”

顧語聲看看滿臉還寫着“我不要理你”的白純,問:“你會畫畫嗎?”

白純不太喜歡缤紛豔麗的東西,也不喜歡眼花缭亂的線條和色彩,她喜歡一件事物擁有單純或者單調的屬性,一旦有不和諧的因素摻雜裏裏面,她就種必須親手将它按照自己的秩序排列整齊的強烈願望。

“不會。”白純否認,補充說,“但是夏夏畫動物,我可以幫她找動物畫。”

顧語聲當時想,動物園裏那麽多動物,哪裏用找?可到之後,他就發現學校布置這種“到動物園裏為可愛的小動物們寫生”的作業簡直不可理喻,試問整個動物園,哪有幾個動物肯坐在那裏乖乖讓你畫?!動物、靜物的區別不就在這裏?

這種作業不是為難小孩子嗎?不,現在學生的怪作業不是為了為難小孩,而确實是為了為難小孩的家長而創造出來的。

這樣一來,白純所說的“找動物”果然派上了用場,一行四人,她和顧夏兩個人大手牽小手走在前面,很認真地挑挑選選,最後倆人一拍即合,選擇走進——蛇館。

白純壞笑着讓岑力行支起畫架,準備就緒後,顧夏就開始聚精會神地畫整個動物園裏最乖、造型保持最好的蛇同學。

而一旁的岑力行臉都綠了,雙正打着顫,對懶洋洋卷在樹杈上休息的蛇同學不敢直視。

所以這兩個小家夥來到蛇館寫生,其實目的是故意捉弄“小岑

岑”的吧。

從蛇館出來,他們遇見了幾個班級裏一起出來寫生的小朋友和家長,四個人很快被沖散開。

年輕的家長們對鮮少露面的顧語聲感到很好奇,見他舉手投足又是體面潇灑,不免想多攀談幾句。

而那邊剛剛恢複臉色的岑力行正背着畫架責任心很強地跟在一群小朋友的後面。

有家長說:“放心吧,顧爸爸,讓顧夏也和他們一起玩吧,有我們看着呢。”

顧語聲仍然不放心,上前叮囑岑力行一遍,也借機擺脫那些熱情的女家長,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坐着不到兩分鐘,顧語聲陡然起身,四處張望,剛才一片混亂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白純不見了。

白純今天帶着白色的假發,其實很容易找,而且她也确實沒走遠,就在不遠處仰着腦袋看長頸鹿那仿佛遠在天邊的腦袋。

“這個是長頸鹿。”顧語聲在她身後說,說完之後也訝異于自己沒話找話的水平原來這麽低。

白純忽而垂下頭:“哦。”

他不是一個擅長哄人的男人,或者說,不是擅長哄女人的男人。

雖然有過一次婚姻,但他和付曼的關系在這段婚姻裏很微妙,不冷不熱,甚至談不上愛,婚後他們各自有自己的思想,很獨立,互不幹涉,不喜歡被另一個人束縛,也不喜歡讨好另一個人,也許就是這種過分的獨立才無法讓他們的婚姻無法繼續。

顧語聲還是選擇直截了當:“還在生我的氣?”

白純連忙搖頭:“沒有。”生一個人的氣真的好累,尤其那個人明明是你想靠近的,卻刻意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保持距離。

“那你為什麽三天都不對我說話?”

白純不安地繳着手指。

“好吧,我怎麽做你才能不再生氣。”

白純轉身過來看着他:“我真的可以提出來嗎?”

顧語聲有點摸不到端倪,還是答應道:“當然。”

白純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我希望顧叔叔也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不要總是當成錦生的。”

“……”

顧語聲沒料到原來這些天她在糾結的竟然是這個?!

在他點頭答應之後,白純果然完全開朗起來,笑容燦爛明媚,帶着青春的活力和感染力。

他驀然羨慕起錦生,一個在睡夢中可

以喚他名字的女孩,想必和他的關系一定非比尋常,能被這樣的她惦念,其實是一件令人滿足的事。

中午飯是在動物園附近的一家餐廳吃的,由于人員極度爆滿,他們四個人被擠到了外面露天的座位。

顧夏和白純碰到了一起,相當于話唠碰上了話匣子,一打開,倆人就收不住了,從學校裏哪個男生摸了哪個女生的臉,到最近播放的卡通片裏什麽情節最另人難忘,還有林林總總的女孩子的話題。

岑力行一路背着沉重的畫架,一開始的時候還受了驚吓,所以這會兒人有點虛脫,埋頭把飯吃得很兇。

兩個女孩吃完飯,手牽手去喝飲料。

顧語聲見水吧位置不遠,在他視力可及的範圍,便點頭答應。

樹蔭底下,顧夏把手機裏過生日時拍的沙龍照拿出來給白純分享,翻着翻着,前面都是顧夏一個人的獨照,後面忽然出現幾張一男一女和她的合照,顧夏心情不大好,快速地翻過。

白純好奇,咬着吸管問:“夏夏,剛才那兩個人是誰呀?”

顧夏撅了撅嘴:“媽媽和麥叔叔。”

白純由衷感慨:“你媽媽好漂亮啊,夏夏。”

“漂亮又怎樣?她不愛我。”顧夏沮喪地低頭,滿懷心事,嘆了口氣,“也不愛爸爸,她愛這個叔叔。他們會結婚的吧,到時候我有了弟弟妹妹,媽媽可能就更不愛我了。”

白純握她的小手,眼神和心裏有股奇異的堅定:“不會的……媽媽會永遠愛自己女兒的。就算……就算她真的不愛你,你還有顧叔叔,顧叔叔愛你。”

顧夏眨眨眼,小雞啄米地點頭,淚光閃爍地擡頭:“小白姐姐,你的媽媽呢?她愛你嗎?”

白純的鼻子忽地有點酸,一股熟悉的難言的悲傷漫過心頭。“……我不知道。”

顧夏“唉”地跟着噓聲應,兩人本來是想興高采烈地分享精美的沙龍照的,結果聊到這個話題都不約而同變得無精打采。

“啊——”白純傷感着,感覺頭上有什麽不對勁,轉頭一看,一根木棍從身後的灌木叢裏伸出來,正要挑開她的假發,“誰啊!出來!”

她最讨厭有人打她假發的主意,火苗一下子被點燃,跳上椅子就要把後面搗亂的小孩揪出來。

幾個小男孩是顧夏的同班同學,倒也不怕白純,嘻嘻哈哈地從後面繞過來。

“顧夏,她是誰啊?為

什麽戴這個?像老巫婆似的。”

白純覺得自己好歹體型是比他們大,掐着腰說:“我喜歡!”

男孩們開始做鬼臉起哄:“切——老巫婆,老巫婆——”

顧夏愛好和平,不願意搭理他們,每個班都有幾個特別喜歡給別人取綽號的男生,真煩人。

“她叫白純,你們不要總給別人取外號!太沒禮貌了!”

“哈哈,白純——”帶頭挑白純假發的男孩笑得蹲在地上,“白純,白純,是白癡和蠢豬的合體嗎?哈哈——笑死我了——”

其他男孩反應過來,也都跟着前仰後合地,有的都笑出眼淚了。

“顧夏,不是我們給她取外號啊,誰讓她自己的名字就這麽絕啊。哈哈——”

這種嘲笑聲,讓白純想起了剛到在葛山大劇團的日子。

救了她的煮飯阿姨為她取了這個名字——白純,她說她皮膚白,所以就姓白吧,純,就是純真的意思。

可是後來,當其他團員聽到“白純”這兩個字的時候整整笑了她三天。

劇團裏的演員整的錢并不怎麽多,許多都是拖家帶口跟着演出任務移動的,有的演員家裏有不懂事的小孩,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見到她戴着不同顏色的假發,就用石子丢她,還笑呵呵地罵她:“白癡,蠢豬!真醜!”

而每當煮飯阿姨及時趕到,那些孩子就立馬灰溜溜的。

“誰教你們的?啊?是你媽,還是你媽?用不用我找她們告狀,扇你們幾個嘴巴子?”

“發生什麽事?”顧語聲發現這邊忽然吵鬧起來,便疾步而來,發現白純站在原地,眼圈紅彤彤的。

她仰頭看他,哽咽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白癡、蠢豬,還很醜?”

☆、06

這個時候正在扒飯的岑力行慌了,撂下盤子飛奔過來,把幾個嘲笑白純的男孩趕走。

女孩們的情緒很容易傳染,白純掉下眼淚的同時,顧夏也在一邊扯開嗓子嚎啕大哭。

這回兩個男人都有點慌了,顧語聲安撫一個顧夏還好,畢竟用冰激淩什麽的就能騙過去,而白純……

喜歡藍莓蛋糕——

于是,也許有個地方可以同時安撫兩個人的脾氣。

冷飲店裏在周末的下午也相當擁擠,不過幾乎所有店員都認識顧語聲和顧夏,也知道顧語聲就是“華逸集團”總裁顧長計低調的大兒子。

位置是店員特意找的,二樓靠窗,明亮寬敞,收拾得很幹淨,白純和顧夏相對而坐,面前擺着她們最愛吃的下午茶甜點,一邊聊,一邊吃的很開心,仿佛剛才那張兩人哭得像花貓一樣的畫面完全是虛幻的。

而在外面坐着的岑力行和顧語聲,兩個男人面對面,不尴尬就奇怪了。

岑力行擔心白純再心血來潮一次讓他講笑話,他直接撞牆去好了,正好這時候白純的小鋼叉掉到桌子上,他便主動起身去幫忙沖洗。

溜達到櫃臺,一位漂亮的服務員發給他一長宣傳單——五周年店慶大抽獎活動。

岑力行颠颠地上樓,把宣傳單給三人看。

顧夏很積極,抱着身邊顧語聲的手臂:“爸爸,爸爸,我們去抽吧,上次我抽到了一只大維尼熊,你記得嗎?”

顧語聲見女兒興致這麽高,不忍心拒絕,偏頭看看白純:“你也去嗎?”

白純嘴裏含着調羹,看他看的正出神——顧語聲今天穿了一件銀色暗紋的白襯衫,服帖精致,領口和袖口做了黑色鑲邊處理,很特別,也很好看,而且上面的兩顆扣子是敞開的,隐隐露出裏面的皮膚。

“小白姐姐——”顧夏拍拍她的手背。

“啊——我也要去。”白純反應過來,再想起一個多小時前在動物園附近的餐廳旁,顧語聲安慰她說的“你一點也不醜,很漂亮”,臉便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抽獎活動在一樓的一個角落裏,多數都是家長帶着孩子或者年輕的情侶,剛好他們四人就是這種狀況,于是,店員把岑力行和白純理所應當地誤會成一對非主流的情侶了。

“我們只可以抽一次嗎?”白純很失望。

店員看着岑力行:“這位先生不是您的男朋友嗎?”

兩人一聽,同時嫌棄地向另一邊一躲,異口同聲:“不是——”

店員:“那是——”

而白純這一靠,正好靠在了顧語聲的肩膀上,擡頭瞅他憨憨一笑。

店員:“那您和這位先生是?”

顧語聲猶豫一下,整理表情:“我們是朋友。”

白純撓撓假發,怎麽會這樣?她明明想聽的不就是顧語聲說“她是我的朋友”嗎,可現在他一說,她又有點難過,難道是因為快到秋天了,她現在真的在“傷春悲秋”?

到頭來,四人獲得三個抽獎機會,顧夏,白純,岑力行。顧語聲一個人站在一邊看他們興致勃勃地準備抽獎。

獎品結果頒布:顧夏抽到的是二等獎——一套全新的高級品牌文具,顧語聲嚴重懷疑是老板娘在背後做了手腳,因為他剛看見老板娘把這套二等獎剛放上去,就被顧夏抽下來了。白純是紀念獎——一只冷飲店标識的鑰匙扣。至于小岑岑,抽到的是悲催的參與獎——一包紙巾。

岑力行當下就拆開抽出一張,擦了擦悔恨的淚水——早知道輕點搖了,就差一個格子,箭頭就碰到一等獎了啊啊啊。

回到座位,顧夏埋頭擺弄新文具,一邊探索,一邊給顧語聲講裏面的功能,這裏可以放橡皮,這裏放鉛筆,這裏可以當書架用,這裏還有鑽筆刀……

顧語聲一臉慈愛,含笑答應。

而坐在顧夏對面的白純自從拿到那只紀念獎,就沉默下來,反反複複地看,眉頭時而輕皺,時而舒展。

鑰匙扣上綴着一個小孩拿着冰激淩的立體橡膠玩偶,雖然做工不是很精致,但是是這家店專有的,所以叫紀念獎。

顧語聲察覺到她不對勁,便問:“白純,你在想什麽?”

白純舉起小玩偶:“唔,覺得有點眼熟。”

“呲”,一聲,一個畫面從她眼前閃過,白純頭一陣刺痛,痛呼出聲。

還在擦淚的岑力行和顧語聲都吓了一跳。

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她的視角跟在她第一次經過這間冷飲店時一模一樣——趴在一樓的落地窗前。

白純用力去想,卻只看見兩個人相對坐着,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畫面放大,女人手裏也拿着這只玩偶,晃啊晃……

“啊——”她越想,頭越痛,

把那只玩偶丢到了一遍,捂着太陽穴失控地大叫起來,完全陷入了那個貌似很平靜、卻足以讓她情緒崩潰的情景裏,根本聽不到身邊顧語聲和岑力行正在喚她的名字。

“白純,白純,清醒點——”

顧語聲隔着桌子,全力拉下她的手腕,岑力行從後面按住她的肩膀,哪知白純的力氣這麽大,瘋狂地掙動扭打,直到顧語聲眼看白純手掌一揮,他的左臉頰火辣辣地刺痛起來……

白純驚惶地把自己的手拿到眼前,再看看對面被吓哭的顧夏,對上顧語聲不可置信的眼神……終于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眼淚大顆大顆地向外湧,她顫抖着聲線說:“我,我見過……那只鑰匙扣上的玩偶。”

周末,似乎走到哪裏都是一片火熱擁堵的場景,顧語聲沒想到在平日裏門可羅雀的心理咨詢中心診室門外,他還要帶着白純等這麽久。

大概是季孝儒想到自己在裏面很悠閑,而老同學在外面心情起伏,也覺得如坐針氈,所以,又等了三分鐘後,白純躺在了她的專用沙發椅上。

季孝儒了解到情況,沉默思考半響,開始幫助白純催眠。

可當季孝儒讓顧語聲如往常一樣到外面等時,白純抓住顧語聲的袖口,眼裏含着淚水,輕聲哀求道:“你別走……”

顧語聲抹去她眼角的淚:“配合醫生,好嗎?”

季孝儒嘆氣,拍他肩膀:“語聲,白純現在還處于非常緊張的狀态,其實不太适宜催眠,就算勉強讓她進入狀态,也是冒着進一步惡化的危險。”

白純仰躺在沙發椅上,一手搖他的手臂,一手捂着眼睛,雙腿亂蹬:“不要……顧叔叔,我想回家……”

顧語聲反複思量,既想盡快知道關于錦生下落的真相,又不忍白純真正恢複記憶要受如此折磨……他低頭看了看她白皙瘦弱的手,驀地弓身把她打橫抱起,對季孝儒說:“改天再約。”

白純方才在沙發椅上哭鬧的架勢有耍賴的趨勢,因為太過投入,就忘記保護自己的假發。

當顧語聲抱着她剛要走出診室,白色的假發掉了下來,兩塊一元硬幣大小的肉色闖入眼簾……

白純只覺得頭頂某塊區域忽然涼涼的,伸手一摸,哭得更兇了。

她禿頭的樣子肯定被顧語聲看見了……

顧語聲帶着白純從心理咨詢中心中出來

,接着就奔向了陸軍總院的皮膚科。

醫生診斷為頸神經性脫發,因為頭皮長期被假發覆蓋,清潔不及時,通風不良好,還伴有輕度的毛囊炎和濕疹。

經過顧語聲的一番游說,白純終于答應剃發,方便上藥和檢查病情。

三十分鐘後,早上還一頭白發的白純變成了一個小光頭。

回去的路上,白純一直在掉眼淚,嗚嗚地哭:“顧叔叔偏要人家剪頭發……太醜了……”

顧語聲的心中五味雜陳,是他太疏忽照顧她,只當她整天帶着假發是白純這個“怪人”的一種“怪習慣”,居然一點沒為了其中的真正原因起疑。

既然他決定收留了白純,無論出于什麽原因,就應該周全地照顧好她才對。

顧語聲側臉看她一眼,車燈把她的小腦殼照的锃亮,他不禁揚起嘴角,一手打着方向盤,一手撫上她的頭頂,這一天裏第二次說:“一點也不醜,很漂亮。”

☆、Monday

第二天,白純一早起來,看見自己的禿頭形象,哀傷地掉了兩滴金豆豆,用一張幹淨的毛巾把頭嚴嚴實實地罩上,才有勇氣走出房門。

吃早飯未開始,顧語聲正在端看昨天讓白純激烈失控的那只鑰匙扣。

這一切都和錦生有關嗎?還是……那只是白純過去的記憶,并未與錦生有直接聯系?

聽見沙沙的拖鞋擦地聲,顧語聲把鑰匙扣給陳姨,讓她保管好,不要再被白純看見。

“早安,顧叔叔。”

“早——”顧語聲掃過去一眼,就看見白純用白毛巾像印度人似的包着個腦袋,又是哭笑不得,“白純,昨天我不是對你說不要總用不透氣的東西蓋住頭嗎?怎麽這麽不聽話?還有——”

不能再縱容她任性,顧語聲直接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拆開毛巾,遞給陳姨,口氣罕有地嚴肅又帶着威懾力對白純說:“一會兒你把頭再洗一遍,我來幫你上藥。”

顧語聲當然不會是只是單單的威脅她做做樣子,而是說到做到。

白純咽完最後一口土司,偷偷瞄眼牆角的落地鐘,目光收回來時正好撞見顧語聲不容置疑的眼神。

“唔……顧叔叔,你不上班嗎?”

“上。幫你上好藥,我再上班。”

“……”

這個“頭”,白純在浴室裏磨磨蹭蹭洗了很久,摸着自己沒有一根毛的腦瓢,清晨裏第二次深深地憂傷了,走神的工夫,居家服的領子被暈濕,白純嫌濕噠噠的礙事,索性把整件衣服脫掉,最後……幹脆洗個澡吧。

于是,她完全忽略顧語聲還在外面等她的這個事,門都沒關,就擅自嘩啦啦地開始洗澡。

十多分鐘過去,顧語聲不禁起疑,昨天醫生叮囑過,在上藥這些天,每天清洗頭皮的時候最好用清水就可以,千萬不能用太刺激的洗頭水或者其他洗液清洗,這些話,剛才他原原本本已經都重複給白純一遍,而且只是洗洗頭皮,怎麽花去這麽長時間?

顧語聲放下手機,見浴室門半敞開着,想催促一聲,一推開門——

兩個人幾乎同時傻掉了。

不過,白純真的只是傻一下而已,等顧語聲面無表情以雷電般的速度關上浴室門之後,她轉過身去,撅了下嘴,看看自己裸.露的胸脯,繼續淡定地那上面擦泡泡……

擦着擦着,覺得不對勁,心想:完了,顧叔叔肯定是等着急了,應不應該告訴他,只要再等兩分鐘她就會出來呢?

而門外的顧語聲,站在白純卧室窗前久久撫着額頭,從方才到現在也有兩三分鐘,他的腦子一直回放剛才那幾乎不到一秒鐘間映在他腦海裏的畫面。

白純雖然是七八歲小孩子的思維,身體卻是成熟而妩媚的,飽滿挺翹的胸,光滑亮澤的肌膚,筆直的雙腿,還有一處無論是多麽禁欲的男人面對一個裸.體女人都會遏制不住想掰開的地方……

顧語聲睜開眼,恍惚着,像是忘記自己在哪裏。

為什麽他還呆在白純的卧室?為什麽讓她洗頭,到頭來卻變成了洗澡?

顧語聲拾起手機匆匆離開房門之前,一張被蒸汽熏得粉紅的臉從浴室門裏冒出來:“顧叔叔——”

顧語聲剎下步伐,不好受地輕咳一聲:“什麽?”

白純裹着浴袍,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顧叔叔,你等急了吧,再等我兩分鐘,就兩分鐘,我馬上出來!”

顧語聲:“……”

兩分鐘後,白純換了件幹淨的白地兒碎花的居家服,捂着腦袋走進客廳,一臉肅然的顧語聲坐在沙發上,旁邊擺着一排藥膏、藥水和藥粒。

她乖乖坐到他身邊,低頭承認錯誤:“對不起,顧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眉角隐隐一動,忍不住苦笑,好像是他誤闖了她的浴室,要道歉也應該是他才對。

“沒關系。一會兒上藥的時候別亂動。”

顧語聲在她眉骨高低附近紮上條毛巾,防止藥水不小心流到眼睛裏,然後一低頭,在拿起棉簽,準備蘸點藥水——

白純這時還在反應上一句話,脆生答應着“知道啦——”随便用力點一下頭,下颚揚起的瞬間,帶着粗粗呲呲發茬的後腦勺不偏不倚撞向身後顧語聲的下巴。

顧語聲痛苦地哼一聲,因為手裏還拿着蘸着藥水的棉簽,他只能閉上眼,硬挺着,久久才緩過來。

心想,今天一定是和白純有點反沖。

力是相互作用的,所以,白純光溜溜的腦袋也被磕得也有點疼。

她摸摸頭,回過頭來,呲牙咧嘴的樣子像只沒毛的小貓;“嗚嗚,好疼呀,你不疼嗎?”說着眼睛好奇地眨巴眨巴,小手就探了過來,在他的下巴上輕輕撫揉,帶着微微濕熱的溫度,似在寬慰,然而當他無意識地聯想到幾分鐘前那水霧缭繞中的盈盈胴.體,心口處忽地發緊,整個焦灼起來……

其實,顧語聲更疼的是腦仁。

白純自從被确診患有幾種混合型的皮膚炎症,就被顧語聲看的很嚴,每天三頓,上藥,吃藥,全都由他親自全程監督,不僅如此,陳姨也對她格外嚴格,把她以前的假發通通藏起來,每天打掃她的房間三遍,每頓飯都經過卡路裏檢測器監測,不能吃熱量過高的任何食物,同時控制鹽油糖的攝入,搞得白純想暢暢快快吃東西,戴會兒假發臭臭美都不行。

如此嚴苛的看管差不多一個星期過去,顧語聲需要出差一趟,兩天後回來,白純既高興也失落。

兩天啊,顧叔叔不在的兩天要怎麽過呢?

本來以為,這兩天她都要孤孤單單的了,沒想到第一天晚上,竟然有顧夏過來陪她,但奇怪的是,将顧夏送過來的人是個陌生的高大男人。

顧夏先進的門,噔噔噔地跑進來,看見她的光頭形象,讷讷地眨眼:“唔……你是誰?”

白純到處找東西遮臉,不,是抱頭,搜尋一遍,無果,最後一賭氣,把整只腦袋都埋入沙發的白色靠墊中,聲音有點變調:“是我……”

顧夏一邊大笑,一邊和白純角力拽靠墊:“小白姐姐,你的頭發怎麽都沒了?”

“我……我生病了,必須剪頭發……”白純像保護生命一樣,保護靠墊,突然,一股力量從她頭頂劃過,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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