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5)

迫症啊?!

想起方才為了哄她上車,岑力行差點當街給她下跪了,她和顧先生之間的矛盾,卻要他來當這個兩邊不讨好和事佬,真是要抹一大把辛酸淚。

到了顧語聲的住處,白純下車,風馳電掣般地逃回到自己房間,用枕頭蒙住腦袋接着哭。

她傻沒錯,但她有自尊,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咚咚咚,有人敲門,白純不耐煩,把被子也扯到腦袋上,掩耳不聞。

顧語聲只聽見哭聲,猶豫了下,便推開,只見白純一副氣吼吼地坐起來,摘下頭頂的假發,向他飛去:“走啊!”

顧語聲把掉落的假發拾起,放在一邊,輕輕坐到她床邊,白純露出小腦瓢以後,又躲進被子裏,蜷縮着,那隆起的一塊忽高忽低,是因為她在抽泣。

“白純——”顧語聲掀她的被子,白純用力拽,和他角力,鑒于男女力量懸殊,幾個回合之後,白純連人帶被子都被男人翻了個底朝天。

“我不要見你,不要!”白純捂着眼睛哀嚎。

顧語聲哭笑不得,要扒開她的手:“你以為捂上眼睛就看不見了?是,你捂上眼睛确實看不見我,但你也看不見別的東西啊。”

白純嘴一癟,嗔怪叫道:“是啊,你好聰明,做什麽都對!我最蠢!”

“白純——我說那句話,不是為了嘲笑你,或者……總之和你想的不一樣。我是擔心你,如果你真的聽了冷霄的話,自己一個讓人去了他的那間舞蹈室,他對你造成的傷害将是無法計量的。”

沉默響久,她還是保持姿勢不變,肩膀一抽一抽的,惹人心疼。

顧語聲深吸口氣,不知道她聽懂了沒,一用力,拽下她的兩只手,發現她已淚流滿面,鼻子、眼睛都通紅通紅,但她仍是閉着眼睛,好像寧願什麽都看不

到,也不要再看到他的架勢。

直到這一刻,顧語聲才了然,白純對那兩個字有多敏感,或者……她只是在乎是他說出了那兩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這段卡文了。。。。啊啊啊啊啊。。。顧叔叔不是沖動的人啊。。。我我我我掙紮了一下,還是把他寫沖動了。。。

剩下幾天,顧叔叔要想方設法哄小白童鞋了。艾瑪。。。

以白純現在的情商啥米的,才這麽鬧的,不是矯情哈。。。

乃們要相信我,吵架啥的。。真的是作者不願意看到的,恩恩

☆、13【修文】

傍晚,陳姨把晚飯送到了白純的房間,她匆匆吃幾口,鑽進被子裏繼續蒙頭大睡,陳姨在床邊徘徊兩圈,想跟她說幾句話都沒機會。

第二天,白純還是不肯出房門,顧語聲不擅哄人,昨天在她房間裏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如果還是無法讓她放下芥蒂,恐怕剩下的他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吃完晚飯,白純從抽屜裏拿出音樂盒,呆呆地望着裏面随音樂旋轉的小人,眼珠也跟着轉啊轉,不會兒,她就盤着腿歪倒一邊睡着了。

睡夢中,她的背上不知什麽時候長出一對雪白雪白的翅膀,她撒歡地一邊奔跑,一邊抖動,就要振翅高飛了似的……

忽地,眼前的藍天綠地裂開一條巨大的縫,萬丈懸崖就在不遠處,糟糕,再飛不起來就要掉下去了!

噗通——

膝蓋和手肘一陣劇痛,白純打個滾,癟着嘴從地上爬起身,窗外燈火依舊,音樂盒還原封不動地在自己手中。

啊,原來是夢啊。

還好她只是從床上掉下來,若是真摔下懸崖,肯定連骨頭渣都找不到了。

夢中的畫面所帶來的驚懼真實得詭異,她抹把額頭的冷汗,走進衛生間,仿佛真真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浩劫。

還沒完全緩過神來,白純一低頭,不幸地發現小褲上沾了一灘血跡,更不巧地,是她在卧室和衛生間找遍了,也沒找到衛生棉在哪裏。

白純掙紮很久,才把眼睛閉的死死的,推開卧室門,摸着牆面根據記憶去找陳姨的房間,免得看見不想看的人。

可誰能保證不摸到不想見的人?

顧語聲捏着眉頭仰靠在書房內椅背上,正準備出來走動,就見白純合着眼睛手扶着樓梯欄杆一點點地蹭動,動作笨拙得像只小熊,嘴裏還念念叨叨的。

不願意看見他。這是她昨天說的最多次的話。

不過,這世界上,可能也只有白純,會用這種有點可笑卻又可愛的方法避免見到她讨厭的人。

他走出書房,正站在她跟前,她伸手試探,正好觸到他溫熱健碩的胸口。

“需要幫忙嗎?白小姐?”顧語聲的聲音裏含着笑意。

“唔……”白純放下手,搖頭,知道對方正是那個“不想見到的人”,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小聲道,“才不需要你。”

好像在跟他賭氣,她繞過他時的步子邁的很大,可剛走了兩三步,“砰”,她的額頭撞到了對面的牆上

,身子一歪,差點順在樓梯滾下去。

當然,是顧語聲把她拉了回來,順道将她打橫抱起。

白純剛才吓的不輕,繃不住睜開眼,和他眼神一對焦,趕緊又閉上:“我沒看到你,沒看到!”

顧語聲無奈,也不與她計較,順着說:“好,好,我也沒看到你。”

白純被放到床裏,從他臂彎裏下來的時候特意偷看一眼他的袖子和衣襟。還好沒染上。

“現在還是不肯理我?不需要我幫忙?”

白純鑽進被子,她可說不出口讓顧叔叔幫她找衛生棉這種話。

顧語聲只能再試探:“你餓了?”

她拱了拱:“不是。”

“身體不舒服?”

白純先連連點頭,又搖頭。

顧語聲不安心,探手去揉她前額撞到牆上時留下的紅腫,白純一着急,躲刀子似的躲開他的觸碰,說:“我沒事,我、我要見陳姨,你出去!”

男人很久沒有出聲,然後輕微地嘆息,似乎很失望的那種嘆息。白純聽了,心裏有點矛盾,他待她處處都好,即使他說自己傻,他也是唯一肯收留她救她的那個人啊,雖然,理由多半是為了要自己幫他尋找弟弟錦生。

顧語聲當真出去了,不久,陳姨進門,白純小聲告訴陳姨自己來例假,找不到衛生棉,陳姨呆怔一瞬。

“哎呀,家裏沒有衛生棉啊,這個房子除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年輕女人出沒,怎麽會有衛生棉?”

白純歪脖好奇問:“你不用衛生棉的嗎?你也是女人。”

陳姨敲敲她的頭:“小丫頭!陳姨年紀大,用不到衛生棉了,唉,我去買吧。”

白純別扭地趴在床上,一邊玩着音樂盒,一邊忍受小腹一陣陣的絞痛,要是能喝碗熱湯就好了。

不會兒,陳姨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從廚房裏端出一碗紅棗姜茶,拍拍她肩膀:“來,肚子不舒服吧,喝點這個。”

白純仰頭咕嘟咕嘟喝掉大半,才想起來什麽,懵懵懂懂地問:“陳姨,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不是去買衛生棉了嗎?”

“哦,顧先生還沒等我準備好呢,已經穿好衣服準備出去買了。”陳姨指指她手中的紅棗姜茶,“這個,也是他找出來讓我煮給你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剛才顧叔叔把她們的對話都偷聽去呢?

岑力行這些天

過的十分不好,顧先生雖然對他工作上的要求很嚴苛,但生活中,顧語聲絕對是他見過的所有boss中,最寬容最溫和的boss,沒有之一。

可自從顧先生和白純争執之後,他就沒有一天看到顧先生心情惬意的時候。

這天,岑力行快下班,被喚進辦公間。

“我為白純另找了一間舞蹈室,你明天開始陪她去上課,她在舞蹈室裏練多久,你就陪多久。每周三天,不包括周末。”

岑力行表情愕然,轉而開始對比思考這項艱巨的任務是否能為他在顧先生眼中帶來增值效應。

顧語聲接着補充:“如果她需要舞伴,你也要義不容辭地充當。如果她出什麽意外,第一責任就在你。”

“……”岑力行面露難色,和白小姐跳舞就代表着要有肢體觸碰,萬一……有什麽誤會,他豈不是直接被判死刑,“顧先生,這個,我不太方便吧,要不您……”

顧語聲擡頭看向他,像是自嘲,又用帶着點愠怒和不耐煩的語氣說:“她不想‘見’到我,所以我才讓你去。”

“……”岑力行嘴角僵硬下來,雖然一直小心翼翼地,還是踩到顧先生的地雷,只好默默受下。

家裏這些天經常有一些裝修工人進進出出,白純問陳姨他們在忙什麽,陳姨神神秘秘的也不說,只是竊笑,直到有一天有人擡了好幾面大鏡子和三條長長的鋼管在一樓盡頭的偏廳裏敲敲打打,她才站在這間顧語聲找人打造的練舞室雛形中看出點端倪。

她踢踢踏踏跑去找陳姨确認,陳姨還是遵照顧先生指示繼續裝傻。

等裝修工人都走掉了,白純坐在地板上,扳着自己的小腳丫子自言自語:“這是一間練舞室啊,真的就是啊,是顧叔叔特意為我弄的嗎?唔……總不會是給陳姨準備的吧。”

可小岑岑明明剛打電話告訴她,顧叔叔命令他明天帶自己去新的舞蹈室學習,這又是為什麽?

白純輕車熟路地伸直雙腿,緊挨地板,柔軟的身子輕巧俯下來,胸部貼在膝蓋上,一邊做拉筋運動,一邊回想起她昨天吃的藍莓蛋糕,她前天的收到的幾款做工精美、造型時尚的假發,她大前天在浴室裏發現的純天然姜汁洗發水和标牌寫着密密麻麻蝌蚪文的護膚精油,還有……她來例假第一晚将睡未睡時感受到的額頭上那只手掌的溫熱……

點點滴滴的,也許對于他來說

都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可在刻進白純腦子裏卻十分清楚細致,像一幅幅幀帖畫在眼前一一拂過。

新舞蹈室雖然規模不比上次那間大,裝修卻更精良、更專業,學習氛圍也不錯。

岑力行翻着梁非如準備好的資料,啧啧稱奇,這間舞蹈室裏上上下下的所有教師的為人、性格、年齡、學歷,專業水平、家庭情況、婚姻狀況、是否有不良前科等等……都被這個女人查的一清二楚,滴水不漏,他都不禁要為她豎大拇指。

好吧,其實梁非如估計也是被顧先生吓到了,才這麽賣力,就跟他似的。

白純最後選的還是國标舞,這次不用怕被猥瑣老師揩油,因為老師是自帶舞伴,而她也帶了個笨手笨腳的舞伴。

前三次課程結束的第二周,岑力行坐在辦公間看着日歷上畫的圈圈,叫苦不疊:“為什麽一周這麽快就過去?為什麽?誰能拯救我?啊,時間的腳步,你肯不肯為我停下?留住我蒼老的年華,祭奠我鬓間的白發!”

坐在對面的梁非如實在聽不下去了:“喂,岑力行,你煩不煩啊,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麽酸!還蒼老、還白發,祭奠,呃——雞皮疙瘩掉一地!”

“掉雞皮疙瘩有什麽了不起?”岑力行翹着二郎腿,“有能耐你掉雞毛啊,我正好做一雞毛撣子。”

梁非如氣得拿文件夾飛他:“少跟我貧!”

岑力行帥氣一接:“我貧了嗎?我剛才念的是一首有感而發即興創作出來的詩,押韻啊押韻,聽不出來?”

梁非如翻個大白眼,岑力行沒完沒了,指着自己的鞋尖繼續:“下面我還要創作一首詩,是關于一對快被踩爛的鞋尖。”

梁非如“噗嗤”笑出來,目光戲谑的瞅他一眼:“白小姐踩的?”

岑力行深吸口氣:“還有第二個人嗎?我懷疑她是把我當顧先生踩了,一點不留情,每一腳都狠狠地往死裏踩。”

“噗,太誇張了吧你。”梁非如看他感慨這麽多,問,“是今天嗎,今天還去?”

岑力行哭喪着臉:“下午就去。”

梁非如正幸災樂禍着,眼角瞥見對面不知何時凜然矗立的男人,口風急忙一轉:“啊……其實,岑力行,你應該把被白小姐踩爛鞋尖這種事呢,當成一種特殊的榮幸,那是因為顧先生信任你,才讓你做白小姐的舞伴,讓她有機會踩你。”

“榮幸?”岑力行還沒察覺到此時的狀況,向梁非如舉起那雙快爛了的皮鞋,“來來,非如兄,你去試試感受一下這個榮幸?來啊!”

梁非如慢慢站起身,僵在自己座位前面,頻頻向岑力行使眼色,直到岑力行噎了口氣,終于察覺哪裏不對。

“啊——你說的太精辟了,非如兄,真的,做白小姐的舞伴……It’s my honor。”他額頭冒了一層虛汗,響久,認命地轉過身,笑得又假又苦,“顧先生,中午飯吃的好嗎?”

“還不錯。”顧語聲被他倆逗笑,垂眼看看他的那雙皮鞋,誠摯道,“小岑,看來做白純的舞伴并不是你榮幸,而是你的噩夢吧……或者……作詩的靈感來源?”

“……”岑力行無語凝噎,“顧先生,我收拾好東西,馬上就去舞蹈室!”

“不,不用。”顧語聲擡手阻止,聲音沒有暴露一點怒意,可那種強大的氣壓反而快把岑力行逼崩潰,“你今天除了去舞蹈室,還有更重要、更會讓你感到榮幸的工作分配給你。等Patrick秘書的電話,她到時候會告訴你。”

大約三個小時後,岑力行登上了與段先生一起飛往紐約的飛機。

今天舞蹈室有活動,是為了一對退休後在廣場上跳了十幾年舞的七旬老人而舉辦金婚紀念舞會。

白純穿戴好,舞蹈室的化妝姐姐還給她上了淡妝,她踩着和同學們一起買的舞鞋步履輕快地提着一套燕尾服跑到門口去等小岑岑,結果卻等來了——顧語聲。

她怔怔地望着他越來越近的高大身影,雙眼不再緊緊閉着,而是把那兩顆黑且明亮的眼珠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顧叔叔,你、你怎麽來了?小岑岑呢?”

顧語聲唇角噙笑,所答非所問:“怎麽?終于肯‘見‘我了?”

“唔……”白純低頭,不敢看他,下意識地,把臂彎裏的燕尾服藏在身後。

“讓我猜猜,你背後的衣服是準備給小岑跳舞用的?”

白純頭更低。為什麽,他腦袋裏到底裝的什麽?怎麽那樣聰明?

“是從我的衣帽間裏拿的?”

白純局促地掀開假發的一腳,撓了撓已經長到一個指節長的短發。

“偷偷進去的吧。”

白純忽地揚起臉,口氣挺理直氣壯地:“你還偷偷進我房間、摸我額頭呢,我為什麽不能進你的?告訴你吧,其實你不在的時候,我每天都進去玩!”

作者有話要說:精修一下下

比我預計的晚一個小時,大家表抽我。。。琅琅都熬到一點啦。。。嘤嘤~~~~(>_<)~~~~

夢境可能有玄機哈

跳舞啥的。是不是肢體接觸了。。。咦嘻嘻。。。

☆、14【補全】

宋溪月來到“華逸”前并未告知顧語聲,目的是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顧語聲卻給了自己一個驚吓。

“什麽?陪那個小白癡去跳舞?”這幾乎是宋溪月生命裏聽到的最荒唐的事情,顧語聲跳舞?那個淡然持重的男人,為了小白癡去舞蹈室跳舞?宋溪月嘴裏不停重複這幾個問題。

她,“鼎元”宋家的大小姐,在十八歲生日會那天,滿心期待邀請了顧語聲跳第一支開場舞,然而,他就那麽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當年她是輸給了他身邊的女人付曼,今天,她又莫名其妙地輸給了白純?

敢情,她還不如一路邊撿來的傻子嗎?

往事重現,宋溪月氣得一會兒發笑,一會兒煩躁地跺腳,奈何告訴她這一切的梁非如也不是吃素的,她有氣沒處撒,只能悻悻離開。

回到車裏,看眼腕表,被她推掉的飯局應該還沒有開始,這是“鼎元”和承辦項目的建築公司第一次合作、也是代表們第一次見面,她推辭,除了是來見顧語聲,也是為了避免和另一個人見面。

那個人就是麥俊,付曼現在的男朋友,也是那家建築公司代表中的一員,說實話,宋溪月并不是擔心他們見面尴尬,只是自尊心作祟,單純地厭惡看到與付曼有關的人而已,包括付曼和顧語聲的女兒顧夏。

可偏偏的,墨菲定律,屢試不爽,在這場本來準備放棄掉的飯局上,宋溪月見到了麥俊和顧夏。

宋溪月先是一怔,然後禮貌地微笑,過去和他們打招呼:“麥先生,好久不見了。”

麥俊把顧夏從腿上放下來,站起來和她握手:“是啊。上次,好像還是去年在咖啡店裏遇到的吧。前些天還聽曼曼說你回來,沒想到我們這就一起合作,榮幸榮幸。”

宋溪月寒暄着,一低頭,正好對上顧夏不太友好的目光。

她硬着頭皮蹲下來,和顧夏問好:“夏夏,都長這麽高了,真是越長越漂亮。”

其實,她想說,真是越長越像你媽。

顧夏一副不愛理人的郁悶樣子,看了看麥俊,好像更不高興,扭着身子躲開。

麥俊試着拉過她的手:“夏夏,過來叫人啊,宋姐姐。”

“我才不叫她姐姐,她是想和我爸爸在一起的阿姨!夏夏不喜歡她!不喜歡!”顧夏一把甩開,轉身向包間門口跑去。

“夏夏——”麥俊失神,和宋溪月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便追出去,留下宋溪月一個人呆在原地。

小孩子真是煩啊,如果不是顧語聲有個六歲的女兒,她爺爺也不會因為擔心她和孩子搞不好關系受委屈,而這麽反對她追求顧語聲。

宋溪月總不能這樣幹站着,三步兩步也跟出去,哪知她一出包間,便親眼目睹了奔跑中的顧夏撞上服務員,摔倒到地上,手臂內側被瓷碟的碎片挂傷,一溜鮮紅的血跡從小孩子細嫩的手臂上蔓延。

麥俊簡直吓傻了,從地上把哇哇哇大哭的顧夏抱起來往電梯的方向移動。

宋溪月心中雖然不喜顧夏,但也不希望這樣的狀況發生,畢竟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宋溪月迅速回到包間拿了手袋,草草解釋幾句便追随而去。

市中心醫院的急診室外,宋溪月坐在長椅裏,看着焦急等待中的麥俊在她眼前一圈一圈地晃,終于忍不住起身勸兩句:“麥先生,你也不用太擔心,夏夏一定會沒事的。”

麥俊的眼圈有些泛紅,心不在焉地答應。“嗯,謝謝你宋小姐,及時幫了我一把,我回去之後會把剛才你墊付的錢還給你。”

“算了,這個時候還說錢……”宋溪月搖搖手,猶豫下,問道:“其實,麥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怎麽是你帶着夏夏啊,付曼呢?”

麥俊嘆口氣:“她出差了,後天才回來。”

“她這個媽媽,還真是忙。可是,你的工作也不輕松,為什麽不找個保姆照顧夏夏呢?”

麥俊雙手疲倦地抹把臉,苦澀說:“四年了,夏夏到現在都不肯接受我,甚至……很排斥。我想,如果可以讓我和夏夏平時多一點互動,會不會情況會變的好些?”

宋溪月忽然同情起麥俊,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看來他和自己一樣,都搞不定顧夏,可為什麽,對于顧夏的問題,她自己的态度是那麽違和?而麥俊的,卻是那麽……發自內心?

她思來想去,本來想給顧語聲打個電話,告訴他顧夏受傷了,看他和小白癡的舞還跳不跳的成。

結果,她手裏的通話還在撥通中,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匆匆疾走出來,麥俊趕緊迎上去,激動地擄起袖子就說:“醫生,我的孩子怎麽樣了?傷得重不重?她剛才流了那麽多血,現在需要輸血嗎?我是O型的,抽我的!”

白純曾經幻想過,和顧語聲手牽手跳一支舞,就像她夢裏的那樣—

—他寬厚溫熱的手掌裏容納着她,仿佛包容了她的整個世界,整個生命,帶着她在缤紛的光影裏不停地旋轉飛舞……

而今晚,她的願望竟然不可思議地實現了。

顧語聲換上她“偷”來的那套燕尾服,優雅卓然,器宇不凡,身體比例在服帖的剪裁和精致的做工下被襯的越發分明和完美,尤其是顧叔叔的兩條長腿……白純偷偷瞄了眼那塊兒讓人好奇的部位,呃,有點想入非非……

她摸着下巴,小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顧語聲,男人面色輕松自在,曲起手臂,向她的方向一遞:“請吧,白小姐。”

“唔……”她興奮,又小心翼翼,将手臂搭在他的臂彎裏。

舞會上,多數是涵蓋了各個年齡層在舞蹈室裏學習的學生,因為非正式的,只是自娛自樂,所以現場氣氛難免有點不倫不類,像個大雜燴,但好在自由随性,無拘無束,各色音樂從進場時就一直未斷下過,人們舞動的身影也是随處可見,與其說是紀念日舞會,更像個舞者們之間的盛大party。

老夫妻的兒女代表們講完話,兩位老人手牽手一起切下為紀念金婚準備的金色多層蛋糕,幸福與滿足溢于言表。

白純站在一旁,雙手合十,眼睛裏亮晶晶的。

顧語聲偏頭一看,微笑着插兜:“是不是覺得很浪漫?”

“嗯。”白純重重點頭,“金婚……我聽說是結婚五十年才叫金婚……五十年,那是個什麽概念呢?顧叔叔?”

這問題還真把顧語聲難倒了,他的人生也才三十四年而已,等他七十歲的時候,大概才可能調侃一下五十年的光陰到底是什麽概念。

他是想這麽回答的,卻在無意中沉吟倒:“大概……是一輩子。”

熱烈的掌聲平靜下來,跳第一支舞的時間開始。當然,主角是那兩位金婚老人。之後,現場進入最火爆的階段,大家情不自禁地在這樣幸福歡暢的氣氛中,跟随音樂節奏的變化盡情地自由地舞動。

大概是輪到了第三支,到了白純唯一會跳的探戈。

輕快的節奏,纏綿幽遠的曲調,女舞者對男人的若即若離,追逐與躲避,愛慕與掙紮,都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最後一個小節的動作,是顧語聲拉着白純的手,讓她獨自旋轉兩圈,然後拖着白純的腰肢,将她在自己懷中放平,微微躬身,凝視她的雙眼。

幾個一連串的動作結束,白純仰面望着他,沉溺在那幽深寧靜的眸光中出不

來,胸前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而劇烈地起伏,寧願時間永遠定格在這刻才好。

四目相對,她微張的粉唇和禮服胸口袒露出的雪白肌膚,都是說不出的誘.惑和動人,加之一雙癡迷懵懂的眼睛,顧語聲不覺地心神難寧。

不知先撇開視線的是誰,總之,另一個也随之很快跟了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便注定要發生什麽事。

大家在接吻?!還是很投入的那種——跳這場探戈的一共就四對,其中有三對在接吻,白純一看,好嘛,都是情侶檔的,而另一對……是他們。

白純感覺她的臉上都要竄出小火花了,腰部用點力,想起身,男人卻意外地紋絲不動,手臂箍着她。

“顧叔叔……唔——”

柔軟的唇落了下來,只輕輕地,禮貌般的親吻。

白純醉了似的,漸漸放松,嘴巴一張,反過來含住他的唇,腦海中那晚口中滿是芒果香甜忘我汲取彼此的場景清晰地浮現出來,她嘴角挑了挑,舌尖向他唇間的縫隙擠去,有加深的趨勢,再多給她一秒吧,她要眩暈下下。

舞會進行到尾聲,兩人和幾對搭檔結伴轉戰到樓下的自助餐廳。

跳舞的人通常對甜點的态度是又愛又恨,愛得死去活來,恨也恨之入骨,最後,容忍不了時,相愛相殺,容忍的了時,也會憋個八成內傷。

白純自一覺醒來失去記憶,就開始挨餓受凍,饑寒交迫,本來這會兒就腦子簡單,見了食物簡直就快就停轉了,尤其在她很餓很餓的時候。

所以,她理解不了琪琪面對草莓松糕時有多掙紮,還當着她的面,用叉子緩緩叉進草莓,然後挑起一塊,惬意地放進嘴巴裏,咕哝:“好吃,好吃,琪琪,我試過了,真的很好吃,你也吃吧,別幹看着啊,口水流到這上面就不好了,別人吃了不衛生。”

“嘶——”琪琪氣得掐腰,又哀怨地癟癟嘴,哼一聲:“白純,你真壞心眼,明知道我不能吃,還饞我!”

白純不解:“好好擺在這兒,為什麽不能吃?”

琪琪是白純再舞蹈室新結識的朋友,她的身份挺有趣,別看年紀小,卻是少婦一枚,至于丈夫是誰,琪琪從來不說,白純也不是八卦的料,倆人湊在一起平時最常做的就是逗嘴和欺負小岑岑。

琪琪雖然知道白純腦袋不咋好使,但還是挺喜歡和她在一起,大概因為自己也是個心

智不成熟的小屁孩,所以比較有共同語言。

重新打量一遍白純,琪琪又鬼鬼祟祟瞅眼正在幫白純挑揀食物的顧語聲,低聲和她耳語:“好吧,好吧,你最厲害,這樣的極品都被你搞到了,你男人不介意你長胖,我男人可不行,我還要給他跳舞呢,不能吃這個。”

“我男人?”白純呆呆地重複,解釋道,“他是我叔叔。”

“算了吧,你叔叔會吻你?”琪琪臉色變了變,愕然道,“他該不會是……你的親叔叔吧。”

白純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是不是,他是把我從路邊撿回去的好人叔叔。”

琪琪大悟說:“哦——這不就結了!”

“啊?什麽啊,琪琪,你的話越來越讓我迷糊了。”

“唉,你這人,我也沒往深奧裏說啊,你是不是跟我裝糊塗——”琪琪用手臂勾搭她的肩膀,嬉笑着,“喂,你千萬別說,一個你叫他叔叔的男人剛才情不自禁地吻了你,你還不知道他是喜歡你!他喜歡你,你喜歡他,兩情相悅,他早晚不就是你的男人了嗎?哈哈——”

白純是屬于那種特別容易餓肚子的人,可今晚,她明明吃得不是很多,胃還是脹脹的,大概是因為……緊張?緊張什麽呢?

探戈結束後的那個親吻其實淺極了,她想繼續吻他,他的唇瓣卻已經先行離開,她悵然若失,當然,也有點意猶未盡。

琪琪說顧叔叔喜歡她,可她總覺得這男人的喜好是從來不會輕易展現出來的,就譬如說芒果吧……呃,糟糕,她又兀自地回味那個焦渴難耐的芒果味深吻,和今天的真是不一樣啊,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急切起來,急得臉被一陣陣熱潮席卷。

顧語聲看她癡癡地雙手捧着臉,腮邊緋紅,笑了笑問:“想什麽好事呢?臉都紅成蘋果了。”

他問完,便霍然明白,不禁有些後悔,氣氛也莫名變得尴尬。

“顧叔叔……”白純遲疑了幾秒,轉過頭,眼睛緊緊盯着他,把一路一直掙紮的問題抛給了顧語聲,“顧叔叔,你、你……喜歡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補全了哈。我今天有空盡量再更新一章。。。或者半章,~~~~(>_<)~~~~ 。。就是這幾天熬夜熬的頭有點痛啊痛,求按摩啊撫摸啥的啊~~

顧夏的伏筆冒頭了。。。其實孩子挺可憐的。。艾瑪~~~

對了,留言我趕完稿子一起回哈,摸摸~~~

預報,下章或者大下章,可能有個大JQ。。飄走~~~~

☆、15【修文】

“顧叔叔,你、你……喜歡我嗎?唔,會做……我的男人嗎?”

霓虹的流光溢彩漸次從車窗外劃過,影影綽綽的,在她的臉頰留下絢爛的幻影,顧語聲見過許多美麗的女人,中的,西的,中西合璧的,美豔的,誘惑的,清高的……各種膚色,各種風情,然而,此刻,他的印象中竟沒有一個女人比眼前這張真摯而單純的臉龐更令他動容。

他的手腕微微僵硬了一下,旋轉方向盤拐過一個彎路,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白純:“怎麽忽然這麽問?”

白純吱唔,火辣辣的眼神還是不肯放過顧語聲:“因為琪琪說剛才你在舞會上吻我,就是……”她的聲音陡然微弱下來,“就是喜歡我。”

顧語聲的心情很複雜,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在荒蕪已久的心間鼓動,癢癢的,就要破土而出。

他減速,把車停到跨越人工河的大橋邊,走下去,憑着欄杆遠眺,讓夜風吹散他胸口的那點燥熱。

白純雖然知道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還是勇敢地跟下去,站在他身旁,探頭看:“顧叔叔,你還沒……回答我。”

顧語聲轉身,頓了頓,做着牽強的解釋:“白純,其實剛才的那個吻是……禮節,出于對舞伴的感謝和尊重,還有……欣賞。你看,你才學了半個月,跳的就這麽好,連我這個不會跳舞的人都被你觸動,你還教我舞步,給我講這支舞背後的故事情節——”

白純喜歡贊美的話,但現在聽了心情卻有點不對味:“因為我跳舞跳的感動了你,所以你才吻我?”

“嗯。”似乎對自己卑劣的借口感到可笑,顧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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