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12)

顧語聲既然是客人的身份,來之前雖然匆忙,還是讓岑力行備了些禮物才登門。

葉東霖更是友好客氣,将他和岑力行一并請入。

剛一入門,顧語聲便了然這一次拜訪注定對白純之後的生活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因為那位從天而降的助理所言非虛,之前自己做的種種揣測也紛紛破碎,葉家也沒有認錯人,白純果真就是葉東霖失蹤的二女兒。

原因在于,起居室的側牆上挂了一副一個女孩身穿白色芭蕾舞衣正在旋轉起舞的油畫全身像。

他只要一眼便認出,畫中的女孩就是那個他在雨夜傍晚中撿到的白純。

葉東霖請他入座,吩咐人倒茶,用大馬華僑特有的口音說:“這是白純十六歲那年她在中國演出時我請人為她作的,她當時還不知道她是我的二女兒。”

顧語聲放下茶杯,不禁面露疑色:“您的意思是……”

葉東霖的語氣從容有禮:“顧先生所聽到的再确切不過,小純是我的二女兒,不過,她從小并沒有在我身邊長大,而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她十六歲的時

候,我終于通過各種方式找到她,之後把她帶到這裏生活了一年半,但小純對這裏的習慣和氣候還有語言環境都非常不适應,生活的也不大開心,所以我允許她回到中國繼續學習舞蹈……她失蹤的這兩年,我很擔心,也很後悔,大概這是我一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太寵溺女兒,以至于差點失去了她。顧先生對小純的照顧我不知要如何表達,但願她沒給你添麻煩。”

“葉先生多慮了,小純……”顧語聲側頭又望了望那副被精致的棕榈木相框裱起的油畫,“我能鬥膽的問您一個問題嗎?”

葉東霖點頭答應。

“在您接白純來到馬來西亞之前,白純和她的媽媽生活在一起嗎?”

葉東霖處于審慎的考慮,用眼神輕輕示意一下妻子,便與顧語聲踏着結識的紅木樓梯一級級來到了葉冬擁有的如同一間小型圖書館一般的書房。

葉東霖無疑是個成功的商人,态度卻一直很謙遜随和,請顧語聲随意坐後,抱歉說:“真不好意思,把你帶到書房內來談這個問題。”

“葉先生言重了。您不必介懷。”

葉東霖坐下來,目光帶了些謹慎地重新上下打量顧語聲一番,點點頭,命身旁的助理燃了顆雪茄。這個在商場沉浮多年身形看起來并不強壯的男人,眼中已染上了飽經風霜的渾濁,但顧語聲卻從中看出他無比的清明,只因他的那份清明是藏在心中的,而非如他人一樣單純地從雙眼去觀察一個人。

葉東霖攏了攏耳邊灰白的發絲,手指中着雪茄吐吸起來,一圈圈白煙圈在古色古香的彩色屏風前緩緩升起,然後被窗外吹進的微風打散,消失在靜谧的書房內。

“小純媽媽的名字是白燕,我遇見她的時候,她才十九歲,那次她所在的中國芭蕾舞劇團來到吉隆坡國家劇場演出,她是其中的一名不太顯眼的舞蹈演員,可當我在舞臺下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她了,每場演出結束我會帶着一束白玫瑰送給她,追求她,就這樣我們交往了一陣子,她回到中國之後,我還曾經用很多借口跟父親提出去中國發展,只是為了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不過,當時葉氏甚至于大馬所在許多華商都處于動蕩的局勢之中,家族利益不允許我為男女感情的事分心,我身不由己,更無法和白燕将我們的關系繼續下去。”

不出顧語聲所料,白純只是葉東霖的私生女,白純之上還有一個大她七歲的姐姐,無巧不成書,也正是這個在新加坡自立門戶的姐姐看到了白純昨天在慈善晚會上與岑力行跳舞時驚叫争持的場面,才

讓葉東霖尋回了失落在中國的二女兒。

因為那家中新合資的企業的新加坡代表就是白純的大姐——葉可薇。

既然葉可薇的年紀比白純大出一截,足以說明當年的葉東霖很可能是在有家有室的情況下與白燕來往。

這點,葉東霖似乎也不打算欺瞞顧語聲,對與白燕交往時的态度,他很坦誠:“我曾經把和白燕的邂逅當做一段與衆不同的激情,或者,年輕浮躁的我對新鮮事物的追求——白燕和我從前認識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她對我的吸引是那種女人對男人最原始的吸引,這是我過去沒在其他任何女人身上體驗過的,現在想想,我依然記得我們相處過的每個細節……但,我清楚……從來沒想過要給她什麽,所以即使分手了,我也沒有留戀。

可令我意外的是,白燕居然懷了我的孩子,不到一年,她還将這個孩子生了出來,當然,她就是小純。這些都是在小純16歲時,白燕忽然找到葉氏來,托人告訴我的。“

“16歲……只有白燕在不想繼續撫養白純的情況下,大概才會決定将白純的存在告訴您。可是已經十六年了,是什麽原因讓她在白純馬上就成年的時候放棄撫養權?”

葉東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顧先生,你的話只對一半。如果都猜對,您也就能理解了。”

顧語聲思慮一番,擡眼時對上葉東霖無奈含笑的眼睛。“你想的沒錯。其實白燕這些年并沒有真正撫養過白純,只是在關鍵的時刻,用她的存在來跟我交換一筆錢替她叔嫂還債。不過……顧先生,我們都是生意人,若是當真論起盈虧,我想我還是賺到不少,對不對?畢竟錢在我眼中已經沒有那麽重要,只要我的親生女兒肯回到我身邊,這個價錢我出的起。”

夜裏睡覺前,雖然之前已經和顧語聲通過話,報過平安,但白純忍不住還想看看他的樣子,端着部下午梁非如送來的新手機,撥了過去,那邊還沒接,家裏的電話卻先響起來。

是顧夏。

“喂?”

“唔……”電磁波那頭好像有點失望,吱唔了一陣,“小白姐姐?我爸爸呢?”

“夏夏,顧叔叔出差了,要過兩天才能回來,你打他手機吧。”她剛剛接了座機這邊,手機那邊也接通了,她又趕去接另外一個,“喂,顧叔叔?我在接夏夏的電話,她想跟你聊天,一會兒就可能打進你手機裏,你注意看

哦,我先挂斷了。”

顧語聲心不在焉地應聲,還不知如何開口對她講出他這次出國的真正目的其實是早她一步回到“她的家”。

“等等——顧叔叔,記得和夏夏聊完天之後再打給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白純急急說完這句啪地挂斷,顧語聲聽到了幾聲忙音,沒過一分鐘,付曼帶着夏夏便一起與他進行視頻通話。

顧夏的精力很旺盛,和他東聊西聊,大事小情地通通彙報一遍,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小時,雖然兩地時差只有三個小時,但現在已經不早了,熬太晚對小孩子身體不好,于是顧語聲讓付曼早點帶顧夏去洗澡休息。

付曼在那邊拍拍顧夏的頭,柔聲說:“去吧,夏夏,爸爸讓你去洗澡呢,你是不是連爸爸話也不聽?”

顧夏連忙搖頭,跟顧語聲揮揮手,一跳一跳地離開鏡頭。

付曼看着她的背影會心一笑,慢慢轉過來:“剛才你辛苦了,夏夏真是越來越難纏。”

“小孩到了一定年齡都會這樣,對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充滿好奇,天性而已。”

付曼點頭,語氣難得的活潑幽默:“你說的這麽有道理,以後你就負責每天晚上回答她那些無厘頭的奇怪問題,好吧?”

顧語聲跟輕松一笑:“這不是我一直在做的嗎?”

付曼微微淺笑,顧語聲正準備掐斷電話,手機聽筒傳來一陣溫柔的呼喚:“語聲……在外面注意照顧自己的身體。”

顧語聲沒什麽情緒:“謝謝。”

和母女兩個結束通話後,他再給白純打了過去,那邊響通有一會兒,白純才迷迷糊糊接起來。

“睡了?”

“嗯。人家在等你,手機也沒動靜,我只能先睡下下。”

“對不起白純,我應該告訴你一聲的……”他心裏有些內疚,“下次,我沒按時打給你,你就不要等了。”

“唔,可是我還有一句話沒跟你說啊。”

“什麽?”

“我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更上了,中午十二點前還有一更,已經有點暈呼呼了。。。。

過年啥米的。。真是累shi人啊

☆、34

葉太太是個非常好客的人,與葉東霖一樣,她也是在大馬打拼的華人後裔,只不過常年深居簡出,漢語說的不很流利。

第二天早餐過後,她帶着自己來到白純之前居住過一年半的睡房,完全公主式的裝潢比起她在家裏的那間普通的客房卧室要豪奢很多,看來葉東霖之前的話并不假,他疼愛女兒基本已經到了溺愛的程度。

顧語聲随意走入她的書房套間中,來到位于角落的CD架上,抽出一張用黑色布袋套子罩在外面的光碟,因為在表面找不到什麽标記,顯得格外的神秘。

葉太太微笑得體,用拗口的中文解釋道:“顧先生,真是緣分,您拿的這張是小純表演過的芭蕾舞劇《天鵝湖》,她一個人飾演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角色,跳得好棒。您要看一看嗎,我可以播放給您看。”

顧語聲頓了下,委婉地推辭:“多謝葉太太,我想白純會有機會在舞臺上再次诠釋這兩個角色,我那個時候看也不遲。”

葉太太擁有那種傳統的中國婦女賢良淑德的女性形象,溫婉內斂,隐忍包容……聽罷良久,她溫柔卻堅定地看向顧語聲:“顧先生,您還沒有對我們談一談小純現在在中國狀況怎麽樣?是不是小純……我雖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我對她傾注的關心不會亞于任何一個母親,更不會比我對我的任何一個孩子少。你也許會認為我對她的親生母親心有芥蒂,對她必是漠不關心,其實,不盡然,她是個孩子,不過是個無辜的孩子,我怎麽會怪她。”

葉太太說的尤為誠懇,顧語聲微微俯首:“葉太太請放心,白純現在被安頓的很好,如果您的時間允許,可以随葉先生一同來到中國接她,不過,她……她是不是肯願意跟您和葉先生一起回來,我希望您和葉先生能夠尊重她的意願。”

這天午餐結束之後,顧語聲得到了段景修調查後的結果,确認華商葉氏珠寶的品牌在東南亞一帶的影響并非虛張,而是有着過硬的實力,更難能可貴的是葉豪偉在那個混亂年代只身闖蕩大馬,身家背景卻相當清白,顧語聲思量後,決定将白純失憶後的狀況和她與弟弟錦生之間可能具有的千絲萬縷的聯系一一與葉東霖夫婦坦言。

白純以為顧語聲還至少還要過一個晚上才能回來,在他卧室裏大玩特玩起來。

先把他衣帽間裏裝內褲那層抽屜裏翻得亂七八糟,再按照自己的方式整理清楚,她

在這樣的過程中體會樂趣,同時也思念着……這內褲的主人。

原來想念真的很痛苦啊,白純整理完內褲了,苦惱一下,覺得還是暫且放過顧叔叔其他的衣物,讓他先适應一下,不然一次性全部整理完,顧叔叔可能會一時接受不了的。

仰躺着休息了會兒,白純摸出手機,正準備和琪琪約個時間出去聊聊天,陳姨回來之後就開始全面大清掃,根本沒工夫搭理自己,好像這幾天她不在,房子裏就有多髒似的,白純無聊,只好撥給琪琪。

琪琪模糊着哀嚎了兩聲:“睡美容覺呢,幹嘛啊。”

“下午睡美容覺?你這作息也太奇怪了!”

“小白純,你別管我好不好!”

“總叫我小白純,說不定我比你的年齡大,等我恢複記憶了,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姐也說不定,對了,歐陽也得叫我姐姐。”

琪琪睡眼模糊,口氣很不屑:“切——你先恢複記憶再說吧,好伐?挂電話了!”

“別啊……琪琪,你出來陪我逛街說說話呗。”

“我才不要嘞,前天是誰、是誰逛街逛到一半就被顧叔叔抓走了,後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見!你這種做法對朋友太不負責任!”

“對不起,琪琪,那天我和顧叔叔有點誤會,所以……”白純撅着嘴巴,小臉有點發熱,開始在床上叽裏咕嚕地打滾,“唔……我以後再也不要進顧叔叔的辦公間,那裏簡直是有去無回的地方。”

白純恹恹地撂下手機,爬進被子裏,想和琪琪一樣睡個美容覺什麽的,忽然想到,萬一晚上她打電話給顧語聲的時間恰好與付曼母女和他視頻的時間重合,那她不是又和昨天一樣,說不了幾句話就睡着了嗎?

于是,白純立刻撥給顧語聲,可惜對方已關機,讓她稍後再撥,白純覺得這一天什麽都不順,連聊個天都被拒絕n多次,好可憐。她又不是話唠,真的不是,她只是有時候會莫名的孤單而已。

一覺醒來,白純聽到樓下傳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一下子彈身而起,踢踢踏踏地穿着拖鞋沖下去迎接。

“顧叔叔——”白純激動難抑,輕盈欲飛的身子撲進顧語聲的懷中,牢牢地抱住他的腰身,緊緊粘貼,一股舒心之氣在身體裏當漾開來,原來他是上飛機了才關掉手機,“顧叔叔,我好想你,你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才提前回來的嗎?”

顧語聲輕撫她的發,思緒矛盾交纏。

也許白純就是老天派來颠覆他人生的女人,她考

驗他對欲望的忍耐,卻又讓他知道和所愛之人一起淪陷愛欲是件多麽美好的事,她考驗他對愛情的理解,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從一個主動的角色漸漸變成越加渴望她的依賴……毋庸置疑,他也投入進這個熱烈而直接的擁抱中,久久才回神。

驚喜?大概他帶回來的真的是個驚喜。

“白純……”

“嗯?”白純埋頭在他的胸口,聲音又小又悶,像個撒嬌的孩子,“顧叔叔,是不是給我驚喜來的?”

“白純——”他本來想說“有客人來”,覺得不妥,改口說,“白純,先答應我一件事,我再告訴你驚喜是什麽。”

白純愣了愣神,從他胸前擡起頭來,清澈的眼睛裏裝滿了好奇,顧語聲微微側身,一位發鬓有絲絲斑白、身形偏瘦高的中年人出現在白純面前。

她歪歪脖子,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對待一個陌生人,轉頭求救似的望向顧語聲:“顧叔叔,他是誰啊?是‘驚喜’嗎?”

她的話音一落,自從父親去世後大概十幾年未流過淚的葉東霖,眼圈一瞬間紅了些許。

白純也慌了:“伯伯,你哭了嗎?”她從自己居家服的衣兜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他,“伯伯、伯伯,你別哭啊,嗯……你穿的那麽少,是不是被凍哭的?”

葉東霖看了眼自己的裝束,由于來得太匆忙,他身上穿着的還是吉隆坡這個時節的西裝套裝,相比中國北方冬天的衣着确實是太單薄了。

白純見中年人只是飽含熱淚地看着她,沒有說話,便拍拍他的肩勸道:“沒關系,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時候也有陣子經常被凍哭,挨凍的滋味好難受的,我理解你,別怕羞,別哭了……”

中年人噓嘆口氣,仍舊啞口,無法說話。

顧語聲覺得,他現在看到的葉東霖不再是那位在商場之上叱咤的成功商人,只是一位為女兒所遭遇的而心痛難忍的普通父親。

“我的爸爸??!!”白純愕然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從上到下看了一邊葉東霖,一口口氣倒抽着,再看向宣布這條消息的顧語聲,“顧叔叔你沒……你不會騙我的,是嗎?”

顧語聲恍惚了一下,給她一個堅定的微笑:“是。我不會騙你。葉先生是你的父親,你的家不在中國,在——”

“啊?我的家?我還沒來的想那麽多呢,我……”白純用眼角瞟了眼葉東霖,目光警惕,手指頭不

安地繳着,“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回……回家。”

“小純,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爸爸啊。”饒是語氣一向四平八位的葉東霖,此刻也帶上了哀恸之意。

“對不起伯伯,我真的不記得了,可能你真的是我爸爸,但是……”她拽了拽顧語聲的衣角,屁股也往他的方向移動,“但是我失憶了,一點都記不起來。”

葉東霖沉口氣,手伸過來握住白純的手:“小純,和爸爸一起回家,好嗎?那裏有你的記憶,你回去之後說不定就會全部想起來了。”

白純一臉為難,将手抽回,轉頭征求顧語聲的意見:“顧叔叔,是真的嗎?跟伯伯回去就能想起來過去的事嗎?就能幫你找回錦生嗎?”

葉東霖也望向顧語聲,心中略略吃驚,沒想到女兒對他的依賴竟已如此之大,連恢複記憶後第一個想的就是能否幫助顧語聲找回失蹤的胞弟。

顧語聲給了葉東霖一個讓他安然放心的眼神,低頭對上白純澈然的眼底:“白純,這兩天,其實我是去了你真正的家。”

白純呆住,迷茫地重複道:“我……真正的家?”

顧語聲點頭:“是。這位就是你的父親,我在你的家裏還看見你跳舞模樣的油畫,你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自己的……舞衣,還有許多你曾經生活過的點點滴滴……”

白純似乎被顧語聲的嗓音和內容蠱惑:“我的畫嗎?”

葉東霖:“是——小純,你最喜歡跳舞,你以前的中國學習過芭蕾舞……”

白純抱着顧語聲的手臂聽葉東霖講述她的身世,仿佛只有這樣的姿勢她才會覺得葉東霖的話都是可靠的。

葉東霖說到白燕的地方會多多少少有所保留,而白純一下子無法消耗吸收這麽多複雜的往事,聽的也是似懂非懂。

比如白純只知道自己和她的親生父母其實分開生活的,母親常年旅居國外,父親是一名在馬來西亞很厲害的珠寶商,卻沒來得及想她自己到底是跟誰一起長大的。

比如白純知道自己有兄弟姐妹,在家中排行老二,卻不明白為什麽她究竟會處在一個這麽尴尬的位置。

比如白純知道她是十六歲被葉東霖接到大馬,生活了快一年半塊兩年,之後在十八歲又獨自回來中國學習芭蕾舞,卻不明白在吉隆坡的家裏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跑回中國?

這晚,白純以為自己會失眠,卻出乎意料地呼呼大睡。

她想,大概是自己用腦

過度了,需要休息。

顧語聲與葉東霖一起回國之前,已經吩咐岑力行為葉東霖訂好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間。

葉東霖卻揮手拒絕:“顧先生,請問可不可以讓你的保姆為我整理一間客房呢?”

顧語聲覺得失禮:“葉先生——”

“唉,不必叫‘葉先生’這麽見外,我和令尊的年齡應該相差不多,你就和小純一樣,叫我葉伯伯吧。”

葉東霖的話語中無不透着心酸,顧語聲不好推脫,便應道:“葉伯伯——”

葉東霖很滿意地點點頭:“我女兒的狀态,我心裏有數,至少現在看來,她不僅喜歡你,也只相信你一個人。你剛才沒有說謊騙她,我感到很欣慰,希望我的女兒沒有愛錯人,你将來不會讓她失望。”

“葉伯伯,我會真心待她。”

“嗯,這就好。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麽我一邊讓你真心實意,自己卻米有對她說出全部的事實嗎?”

“您站在父親的立場上,必定是有您的考量。而且……我看白純今晚已經很累了,您在中國可以多待些天,慢慢再對她講出來。”

葉東霖轉身看他,微笑着點頭:“其實我也是這麽打算的……小純過去的記憶就像一張白紙,如果她真的永遠想不起來,那我就要做一名畫師幫她把過去的記憶描繪出來,首先一步便是在這張畫紙上勾勒出大致的輪廓,細節需要後來再一筆一筆填補。不過,不可否認,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作為父親的自私,我希望她不要像失憶之前那樣排斥和我交流。”

顧語聲已猜到七八分,失憶前的白純被白燕寄養在當年沒有子嗣的叔叔嬸嬸家,後來叔叔嬸嬸有了自己的兒女,對白純便疏于照顧,後來更是将她送到舞蹈學院附中住校,正處于十四五六的青春期的白純很難不對自己的親生父母産生怨恨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也~~~~修改了一下哈~~~~寫到親情的時候可能比較細膩一點~~~啵啵

艾瑪,明天就過年了,祝童鞋們春節快樂哈~~~~~吃好喝好玩好啥米的,小心表長肉哦~~~~

不知道明天能更新不,有空就更哈,可憐見的啊,琅琅米有存稿啊。。~~~~(>_<)~~~~

☆、35

當白純意識到顧語聲所謂的“驚喜”其實是要帶她“回家”的爸爸,情緒就複雜起來。

父女重聚固然是好,但這個附加條件——離開顧語聲,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葉東霖留下來的三天,白純把她這兩年來流離失所的生活七七八八地講了一遍,其實她自己早沒什麽感覺,像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一樣,畢竟自打她一清醒就開始過那種風餐露宿的流浪日子了,不過葉東霖和他助手聽的倒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白純已經不記得是葉東霖說了多少次“跟爸爸回家吧”,她像每一次一樣回答說:“我要先問問顧叔叔。”

葉東霖的表情無不失望,弄的白純也挺不忍心的。但不忍心歸不忍心,大概是這半年來和顧語聲朝夕相處的原因,她對顧語聲的依賴越來越強,簡直不敢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自己會變成什麽樣,所以,關于“回家”一說,注定要讓葉東霖失望的。

其實,在來之前,此次行程已在葉東霖計劃之內,不管是否順利,他回國的時間都不會改變。白純要比他想象中的難以說服,較之從前的她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在她現在執着的症結再清楚不過。

葉東霖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第四天的傍晚,就在白純以為葉東霖放棄帶她回家的念頭時,看見了葉東霖和顧語聲在二樓露臺交談的情景,當她悄悄過去,顧語聲也恰好回頭,他眉眼間的惆悵不經意地悉數落進她的眼底。

“小純——”葉東霖随即轉過身來,笑容可掬。

白純仰頭看了看顧語聲一會兒,才看向葉東霖:“葉伯伯,你是明天‘回家’嗎?”

葉東霖答應道:“嗯。明天一早我就回家。”

白純猶猶豫豫地繳着手指:“那我……”

葉東霖輕輕撫着她的短發,語重心長:“小純,雖然你在爸爸眼中永遠是個孩子,但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白純不禁雀躍,事情到了最後一晚終于有了轉機,可她想不通,既然她已經可以選擇繼續留在顧語聲身邊,方才在顧語聲的眼裏看到的失落和矛盾是怎麽回事?

葉東霖留宿的這幾天白純一直規規矩矩的,晚上的時候不敢再像從前一樣偷偷摸摸溜進顧語聲的卧室,這晚,她太興奮了管不了那麽多,趁着夜深,穿着睡衣蹑手蹑腳輕車熟路地轉移陣地。

偌大的卧室內,顧語聲正身披浴袍,面對窗子站着,她走過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身,撥開睡袍,大概是剛洗過澡的原因,他

的皮膚潮濕沁涼,手指在胸口上面像彈琴似的一下下彈躍飛起,顧語聲拿着平板電腦似乎在忙着什麽重要的事,神情專注,連這麽親密的接觸都沒有另他動一動聲色。

“葉伯伯剛才跟你說什麽了?”

顧語聲頓了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平板電腦扔到了床上轉身說:“想好要不要要跟你爸爸回家了嗎?”

他的語氣有些許的陌生,白純有種不好的預感,低下頭,鼻尖恰好碰到他的胸口,熱氣淋灑,仿佛滾燙的水蒸汽:“你這麽問,是不是代表你不站在我這邊?”

她說完就感覺到顧語聲的胸腔起伏了下,耳邊也傳來一聲沉沉的呼吸。

白純把臉埋更深,一下下缱绻地蹭,像一只在極力讨好的小動物:“顧叔叔,是不是……”覺得他的回答可能會令自己大失所望,白純沮喪起來,“為什麽……我不想跟着葉伯伯走……顧叔叔,你讓我待在你身邊,永遠待在你身邊好不好?”

顧語聲低頭,遇到她的視線,卻又急忙避開,望向漆黑寂靜的窗外,居然發現當一個人心中無望的時候,月亮的光當真是可以觸碰得到的冰涼。

“白純,我沒有資格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知道嗎?”他還是不去看她的盛滿淚水和哀傷的眼睛,手擡起,一下一下撫摸她的短發,“你現在雖然沒有恢複記憶,但……你的生活裏不應該單單只有我,你還有爸爸、媽媽,你的家人……他們找你很久了,很想念你——”

葉東霖之前說的有道理,他不可能自私地永遠把白純當一個普通的完全以他為中心的情人一樣圈養在身邊,她有父親母親,有她愛的芭蕾舞,有她自己獨立的人格和意志……他沒有資格用任何理由霸占她的人生。

眼淚一滴滴湧出,白純這下全明白了,顧叔叔這是在勸她跟着葉東霖回吉隆坡呢,撅起嘴,孩子一樣癟嘴,委屈滴哭起來:“可是……顧叔叔,你知道嗎,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家人啊,你怎麽能讓我跟別人‘回家’?我不想和葉伯伯回那個家,我好害怕——”

她緊緊抱住他的腰,熱淚洶湧,撒進了他的胸口,耍賴地一邊搖頭一邊大哭:“我不走,不走——我不要爸爸媽媽,我只要你,顧叔叔……葉伯伯也說要尊重我的意思,不是嗎?我現在就告訴他,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以後都和你在一起!”

顧語聲深嘆口氣,阖上眼睛,把白純欲離開的身體拽了回來。白純一如既往,對她認定的事很堅決,而顧語聲也是那種一旦下定決心不容自己或別人

改變的人。

“白純——別鬧了,你聽我說完!”

白純被他陡然而來的厲聲吓了一跳,整個人僵住,愣愣地舉頭,她形容不出現在的心情,總之是很難過,很心痛,為什麽他總是認為她只是個不聽話的孩子,或者傻子?瘋子?

雙唇不住地顫抖:“顧叔叔……你認為我是在鬧嗎?”

顧語聲扣着她肩膀的手指收緊,雙眼定定看着她,仿佛在說,“難道不是嗎?”

“不是,不是……”白純緩緩搖頭,眼裏流露出失望,“你讓我聽你說……你什麽時候聽我說過?我沒有鬧,我說的都是最真心的話,為什麽,你就不在乎呢?”她低下頭,雙手蒙住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聲音很弱,就好像她現在那麽卑微的心,“我愛你,才不想離開你,我,我知道葉伯伯很想念我,但是我現在不知道怎麽面對他,還有……很多很多其他人……我一想到要和那些陌生人生活就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

她哽咽,語句不通順,也有點詞不達意,越說越傷心的樣子,顧語聲輕輕把她輕顫的身子攬進懷裏,聲音低沉:“我那麽說的意思不想讓你這樣的,對不起。白純,人的一生不可能所有事都讓我們開心,有很多無法預料的分離每天都在發生,之前我去吉隆坡的那幾天,其實除了接你的父親回來,也是為了親眼看一看你的家和家人,這樣我才能安心——”

白純猛然掙脫出他的懷抱,惱火不堪,她想事情向來簡單,不曾想原來顧語聲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就已經在想着把她送走了。

“好,你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好,你總有很多道理講給我聽,不管我懂不懂都要我接受……”嫌惡一般撥掉顧語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白純賭氣地轉身跑掉,“我走,我回家行了吧,嗚嗚——”

望着敞開的卧室門,待空氣裏重新回歸寧靜,顧語聲才整理好情緒,将浴袍合攏,緊鎖眉峰轉過頭看向窗外凄清的冬夜。

白純回到房間,撲到在被子裏狠狠大哭一頓,那凄慘的嚎叫仿佛恨不得把附近山頭的七匹狼都招來。

又砸拳頭,又扯嗓子哭喊,作了一會兒,回頭看看房門,雖然大大地敞着,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安慰她,白純不禁要懷疑了,真的是她錯了嗎?她就理應當乖乖跟着“爸爸”回去那個陌生的地方嗎?她聽不懂顧語聲的大道理,她只知道自己絲毫不想打破現在的生活現狀。

不知怎麽的,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和滿臉的淚痕,白純昏昏沉沉地短暫睡過去,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身上被蓋上了被子。

她“騰”地起身,神神叨叨地在空氣中嗅了嗅,似乎真的嗅到了什麽似的,“啊——”一聲,一定是顧叔叔來過,他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她的,一定是的。

白純抱着心中一丁點的希望匆匆趿拉着拖鞋去找他,求他別逼她“回家”,到了書房門口,一條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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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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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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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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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