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19)

顧語聲看眼時間,耐心勸說:“夏夏,明天還要上學。”

顧夏低頭,抽抽鼻子,冷不丁地厭惡說:“我不要上學!”

顧夏長這麽大,顧語聲一句重話都沒對她說過,眼下,孩子養成這種脾氣,可能也與自己偏頗的育兒方式有關。

顧語聲嚴肅起來其實要比他溫文爾雅時難以接近很多,小時候,一位會看相的遠房親戚就曾賜予他金字良言:相貌雖儒雅俊秀,眉宇間卻難掩幾分厲色,福澤深厚自當不用說,可一生難脫耕作勞碌,忙的緊。小夥子啊,你可真是個矛盾的人,所以……關鍵時機的取舍,會影響你的一輩子。

顧語聲現在想來,那親戚的話有幾分靠譜。論出身家室,他可謂萬裏挑一,比同齡人活得不知快意多少倍,但自打十八歲開始,父親顧長計便對他明話,“華逸”将來要靠他來掌權,從今以後,任何決策都必須經過周全的思慮考量,容不得半分差池……顧長計并不是傳統型良師益友般的父親,更像個嚴厲的教官,在他成長的路上鞭策教導……

而錦生呢,顧語聲至今還記得,看相的那人只瞧了瞧他,然後嘆了口氣,如是說:唉,男兒志在四方,卻偏偏為情困步,可惜可惜。

“為情困步……”顧語聲思及錦生,一時失神,口中嚅嗫着那四個字。

“爸爸,你在想什麽?”

神思被女兒一聲脆生的呼喚拉回來,顧語聲皺了皺眉,面上帶了嚴厲之色:“夏夏,剛才你說,你不想上學?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

顧夏撅嘴,低着頭一邊擺弄手裏的圖片,一邊小聲說:“因為……因為有同學笑話我,說我爸爸扔下我跟別的女人走了,再也不會回來……我告訴他們,那個是麥叔叔,不是爸爸。爸爸只是跟媽媽離婚了,他沒走。”

顧語聲不由一怔,沉默下來。

顧夏說着說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爸爸,你會不會也走?你別走,別扔下我和媽媽,好不好?嗚嗚嗚,麥叔叔搬走了以後,媽媽總半夜一個人在衛生間裏哭,有一次,還有兩個叔叔到家裏搗亂,媽媽差點暈倒了……嗚嗚,她不讓我告訴你……爸爸,我怕媽媽也不要我,我想跟着她……我不要上學了,不要!”

女兒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鼻子和臉蛋一片通紅,顧語聲心疼至極,拍着小姑娘的頭哄道:“不哭了,夏夏,小孩子別亂想,媽媽怎麽會丢下你一個人走?”

顧夏抽搭着,肩膀一聳一聳,揚起腦瓜看他:“那爸爸呢?”

顧語聲嘆息,勉強笑了下:“爸爸當然也不會。”

他又想起那個看相的曾經告誡過他的話——在人生的路口處,定要審慎選擇。

可如今,女兒已經降生快六年,當初那個留下她的決定的得與失,他已無從評論。

顧夏哭累了,蜷着小身子,頭枕着顧語聲的腿昏昏欲睡。

因為陳姨會定期過來打掃,房間裏幾乎一塵不染。把顧夏放進她原來的卧室,蓋上被子,顧語聲靠進沙發,思緒難以平靜下來。

九點,付曼準時來接顧夏。

顧語聲見她蹙着眉頭疲憊不堪,想必是受麥俊那邊惹的麻煩所累,便說起今天幼兒園老師同他講的話。

付曼捂着嘴,眼圈發紅,淚水打轉,仰頭望了望房頂,斷斷續續地嗚咽。

顧語聲穿上外套,準備離開,付曼起身,想要說什麽,他淡聲道:“你明天和夏夏搬到這裏來住,免得再受到騷擾。”

付曼極為愕然,卻也忍不住激動雀躍:“為……為什麽?”

顧語聲直截了當:“因為顧夏。”

付曼聽了,凄惶地低低笑了一聲,意味難明。

“夏夏離不開你,但我更不想她跟着你過那種生活,她才六歲,沒必要為成年人的錯誤買單,是不是?”付曼不做聲,顧語聲語鋒一轉,看了看她,“付曼,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麥俊到底欠了多少?”

付曼略慌神:“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因為夏夏,其實我并不是那麽有空閑去管你和麥俊的事。”

付曼點點頭:“我明白。”

顧語聲熟悉付曼的個性,若是她咬緊牙齒不說,任人如何探都是徒勞。

他穿好外套,出門前去卧室看了熟睡的女兒一眼,補充說:“最近我比較忙,可能顧不到那麽多,明天我讓兩個人過來幫你照顧夏夏……”

付曼臉上的倦容更深:“謝謝你。語聲……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管以後我和麥俊怎麽發展,你會幫我照顧夏夏,算我求你了。”

顧語聲反問:“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

付曼無言,只是感激地笑了笑,送他出門。

顧語聲一路想了很多,包括那段和付曼維持了極其短暫的婚姻。

當初付曼辭了工作後大概快四個月,肚子已經微微凸顯,才來“華逸”大廈找他,告訴他,她懷的孩子正是他顧語聲的。

“顧先生,對不起,我決定生下她。”

顧語聲瞧她幾眼,并未出聲,只是目光寒冽逼人,多多少少還有絲輕蔑。

付曼倒是鎮定自若,保持她作為顧語聲秘書時那份自信和坦然:“你不必這樣看着我,我的為人你應該清楚。”她拿了化驗單遞到他眼前,“這是之前我查出懷孕時的單據,你往前數一數日子。我知道那次我們……是陰差陽錯,但我和你畢竟……”

“夠了——”顧語聲低聲打斷,頗有些不耐煩,看了化驗單的日期,是那次意外過去後的大概兩個月,和懷孕周數也剛好對上,“付曼,你倒是說說,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怕我讓你打掉?”

付曼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顧語聲笑:“你把我當傻瓜,還是什麽?竟然用個沒影兒的孩子來逼我?”

付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冒汗,卻冷靜道:“顧先生,我沒有逼你。”付曼沒有絲毫退讓地指着微凸的腹部,“孩子已經四個月,成型了,我只是來告訴你,你将來會個孩子。你接不接納她,是不是讓她成為你顧語聲的私生女由你來決定,但你沒權利決定她的生死。”

他清楚,付曼不過是利用他的同情心賭了一把,只是運氣還算不錯的她賭贏了。

在看見那小小的嬰兒攥着自己的手指頭大笑的時候,那一刻,顧語聲曾放下芥蒂,決定從那以後悉心經營家庭,照顧好付曼和女兒,只是一對性格都過于強勢的男女真正相處下來并非易事,兩人終是熬不過時間,一拍兩散。

離婚協議裏,顧語聲留給付曼一筆可觀的贍養費,足夠她和女兒過上相當充盈的日子,但現在看來,那筆錢恐怕早已有了另一個的去向。

回到赤山別墅,卧室裏一片漆黑,顧語聲解開襯衫扣子,不覺向床上摸去,手觸到一片溫熱的皮膚,心中有塊地方才真正舒适起來。

“對不起。”他道歉,“下午太忙,沒有接你的電話。”

白純無意識地悉悉索索抖着,搖頭悶聲說:“沒關系。”

察覺她情緒不大對,顧語聲按開壁燈開關,溫暖的橘黃色籠罩下來:“白純,轉過來,讓我看看你。”

白純依言轉身,雙眼噙着的淚,此時泫然而下。

顧語聲一驚,用手掌擦去,白純無力靠着他的胸口,眼神有些空洞:“顧叔叔,對不起……我、我明天要回大馬。”

“大馬?怎麽忽然說要回大馬?”

“爸爸腿摔壞了,正在住院。”白純用額頭抵着他的肩膀,用力抓住襯衫,靜默一會兒,好像使了很大的力氣,說,“而且……我也想他了,想去照顧他。”

顧語聲把她陌生的反應收盡眼底,許久後,俯身含着她的耳垂沉吟道:“真的不是在賭氣?小家夥,我可要親口問問你爸爸才算數。”

白純縮着脖子躲避,向床那邊挪了挪,別過頭辯白說:“我沒心情和你賭氣”

白純以前再鬧脾氣也不會把兩人之間鬧得這樣僵,顧語聲斂了眉心,擡起手腕看眼時間,有些晚,那邊怕是也休息了,便答應:“好。我明天陪你回去。”

白純緊着搖頭:“不,不用。你那麽忙,我自己可以。”

顧語聲撈過她的腰,和她親密地面貼着面,微微苦笑:“還說不是賭氣?”

白純的樣子有些窘迫,臉上卻不似從前那樣總紅撲撲的帶着羞澀,而是蒼白了不少。

“乖,不鬧了,白純。”他撫摸她的臉頰,纏綿悱恻的吻落下,手下剝去她輕薄的衣衫,“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好不好?”

白純神經緊繃,在一下下細膩的撫摸中,漸漸散去拒絕的力氣……

炙熱的颠簸過去,她悶悶地嘆息,累到極致的身體卻沒有一點昏睡的意思,她的指尖從男人的發拂過,到腰背、到臀部、到修勁的腿,再回來到手臂、耳垂……眼淚已幹涸,靈魂快要抽空,什麽時候有了睡意她都快忘記,只是夢裏,那些白日和傍晚記起的片段再次從一一上演,睜眼時,外面天光大亮。

她的眼睛酸痛,卻隐約聽到了顧語聲的聲音:“是……我送她過去,您放心吧。現在?她還在睡……”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了~~~抽時間先寫到這裏,明天周末,應該會更新噠~~~

對了啊。。謝謝hyc童鞋的地雷啊~啵啵~~

☆、53

白純在短短的一個星期裏第二次整理行李箱,不過,相比上一次和段景修的出行,這次雖然同伴是顧語聲,但她的熱忱明顯減少了太多。

弄好自己的,她輕車熟路地開始幫助顧語聲整理。

顧語聲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到衣帽間的衣櫥前:“我們下飛機直接去醫院見你爸爸,你替我選一件,好嗎?”他側頭吻了下她的臉頰,淺淺地笑,目光如這夏日的太陽一般暖融融的,“辛苦了。別擔心,葉伯伯病情還好,過幾天就能回家靜養了,總之,不管發生什麽,有我在你身邊。”

白純擡頭,呆呆望了他一會兒,眯起眼睛澀澀微笑:“其實……顧叔叔,你那麽忙,耽擱時間來陪我,真的沒必要。”

顧語聲蹙下眉:“怎麽是耽擱?就算沒有這事,我也應當和你走一趟的,何況占用不了多少時間。”

白純沒有理由再拒絕他,或者,她舍不得拒絕。

飛機抵達時,吉隆坡已經入夜,熱浪卻沒有絲毫減弱,迎面席卷而來,葉東霖臨時委派秘書和司機趕到機場為顧語聲和白純接風。

由于這趟行程只有他們兩個人,葉東霖怕白純一時住不習慣,便交代秘書在酒店為兩人訂了兩間總統套間。

“那個……”白純想了想,猶豫說,“我想在上次回去的那裏住,行不行?”

秘書不禁歡心,看來老板的女兒有點恢複之前文靜又懂事的樣子了,終于知道體貼父親的一片苦心。

“當然行,我這就告訴葉董一聲。”

顧語聲聽罷,也欣然地攥了攥了她的手,卻發現她手越發冰涼,望着空氣出神。

“在想什麽?手這麽涼。”

“啊?”白純被戳穿心事似的,慌亂地答應一聲,随後又嘻嘻地笑開,“哦,我不是在想爸爸幹嘛給我們訂了兩套房麽?一套就好啦。”

這話說完,坐在前面的秘書和司機都面露尴尬,唉,看來這位二小姐病還是沒好利索啊。

顧語聲倒是毫不避諱,眼神寵溺地看着她搖頭笑。

白純抓着他的外套衣領,癟嘴道:“不許笑,你今天也不許住酒店,陪我一起。”

顧語聲無法,只得先随了她。

首先到的是吉隆坡的一家私人醫院,在得知了葉東霖具體的病情後,白純陪在葉東霖病床旁聊了很久的天,而顧語聲在外間喝茶,夜漸深,葉東霖讓顧語聲帶着白純先回,醫院這邊有很多人照顧,不必讓她留夜。

葉家這一晚很熱鬧,葉太太帶着兩個小女孩熱情招待白純和顧語聲,晚餐餐桌上擺滿了當地最有特色的最有代表性的菜式,簡直有和滿漢全席媲美一下的架勢。

飯後,幾人坐在圍坐在客廳沙發,話起家常,當顧語聲談到顧長計的病情時,葉太太也嘆氣,勸他和白純平日裏多多陪伴長輩才是,珍惜眼前人。

白純心中漣漪不斷,偏頭望見那副油畫肖像,胸間陡然一陣滞痛,連忙回過頭來。

葉太太見她臉色不對,問:“小純,是不是今天太累了,你好像不太舒服。”

白純撐出一個笑:“嗯,有一點頭暈。”

葉太太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那去休息吧。你在這裏多住些時日,明天我讓你姐姐也回來,到時候,你爸爸的病肯定好得更快。”

白純一一應下,為自己先前已經被葉家上下所接納而十分慶幸,讓她終于感受到真正的家庭的溫暖。

白純的卧室傳承了經典的公主房設計,分為裏外兩層,外層是用粉紅色為主色調裝點大圓床,有薄薄的紗幔在床周環繞,中間是一小塊休閑區,白色羊絨毯打掃得纖塵不染,而內層是她的書房,顧語聲面對着占據兩面牆的立式書櫃,想着,這丫頭真的能讀得了這麽多書麽?

來到書桌後的CD架旁,他又看到了第一次走進這間房時不經意發現的碟片,上次什麽标識都沒有的黑色袋子上莫名多了一個标簽,上面寫着三個字——《天鵝湖》。

“顧叔叔,你在幹嘛?”顧語聲正緊緊掐着那窄窄的紙條,皺着眉若有所思,白純側身子探進腦袋,望向他的手,臉上的笑意頓然有些許僵硬。

兩人對視一會兒,空氣的一切聲響像都被按了暫停鍵,靜下片刻。

白純先一步走過來,笑嘻嘻地懵懂問道:“這個……這個是什麽呀?”

顧語聲下意識把标簽攥進手心,然後……扯下來。

“沒什麽,大概是你之前練舞時用的伴奏音樂。”

白純仰頭看着他許久,舔了舔嘴唇,遲疑地低頭答應:“哦,可能是欸。要不我走的時候帶回去幾張,興許以後在舞蹈室裏用得上。”

顧語聲聳聳肩,一手插兜,一手把裝着碟片的黑色袋子放回CD架:“好。”

那晚,白純到底還是沒放顧語聲走,讓他留在葉宅裏,不過,入鄉随俗,介于大馬當地的民風淳樸,兩人現在又都是未婚身份,便分房而睡。

将之前準備的睡衣鋪開放到床上,情侶配色,一藍一粉,格子,樸素而簡單,正是他倆都鐘愛的樣式。白純怔怔瞧着,深吸口氣,腦海裏忽然回放起方才在書房的驚魂一刻。

可他,為什麽要那樣做?

葉太太刻意為顧語聲安排了白純卧室旁邊的房間,雖然是客房的裝修,但葉太太說,這間房幾乎沒住過人,只有白純在吉隆坡讀書時,她的一個同學曾經暫住過一晚。

顧語聲洗過澡後,吹幹頭發,走向露臺,偏頭一看,白純也披着浴袍閑适地躺在沙灘椅裏,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些什麽。

“還沒睡?”他問。

白純望過來,從椅子裏起身,手撐在鐵欄杆上,眉眼彎彎地笑道:“你也沒睡。是不是在想我呢?”

她瑩白的皮膚在月光下更有種清透的光芒,趁着淡粉色的浴袍,那一片都是粉嫩粉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他确實是在想她,無可厚非。

見他只是看着她,卻遲疑不答,白純皺皺鼻子:“哼,原來你在曬月光,不是在想我,不理你了,我要去睡覺。”

“白純——”他在她轉身之際叫住了她。

白純樣子恨恨的,回頭:“還要說什麽?”

“葉太太剛才告訴我……你十六歲在這裏念書時一個同學留宿過我住的這間房,我在想,到底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呢?”

白純摸摸下巴:“唔,說不定是男的哦,怎麽?你吃醋啊。”

轉身又要走,露臺的門都快關上了,顧語聲低聲喊她:“喂,關上這扇,記得開另一扇——”

果然,這邊她剛剛坐穩不到一分鐘,門口就有了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她悄然靠近,側耳傾聽。

顧語聲:“是我。”

“幹嘛?”

“你把我留下來,是不是該負個責,把我的住處安排好。”

顧語聲竟然也會耍賴,白純真要對他刮目相看。“葉太太為你安排的還不夠好?”

“嗯。”

“真是的,沒想到你這麽挑剔,早知道就讓你住酒店了啊。這樣吧,你說哪裏好吧?”

那邊裝作輕咳了聲,暗昧說:“你應該知道。”

“咳咳——”不知樓下是哪個人在這時候真真咳嗽起來,白純心一抖,怕被長輩看到這場面尴尬,連忙打開門,将只穿着浴袍和拖鞋的顧語聲拉進自己的卧室。

可顧語聲卻乘人之危,把門掩上,就順道把她壓到門後,擡起她的一條腿架在腰間,俯身熱吻,手觸到那一片細膩光滑的肌膚,呼吸越重。

“唔,顧叔叔……”

食指擱在女人唇間,顧語聲低沉道:“小心被聽到。”

“你好讨厭!”白純壓低嗓子,可腿間異樣的感覺又迫使她釋放熱情。

他不做聲,以極快的速度扯開她腰間的繩子,把光溜溜的人從裏面撈了出,不住地親吻,頸間,耳鬓,鎖骨……仿佛要一處不落。

顧語聲的手攏起她軟綿的胸口,口中輕咬她頸側的皮膚,一股股小電流彙聚到心口,凝聚成很大一股力量撞擊着她的心房。

“你不會真的介意那房間有別的同學睡過吧?嗯?”白純同時也褪掉他的浴袍,将雙腿盤于他腰間,回手一落鎖,就被那人一路托着一同摔進她帶着夢幻氣息的公主床。

“嗯。”顧語聲悶聲應,不置可否,拉下帷幔,一瞬間輕紗飄蕩,神秘妖嬈,似幻似真,兩只人影赤.裸絞纏,那傾瀉落下的潔白月光讓一切變得唯美而模糊。

他進入她,溫柔卻強勁,抵到最深處細細研磨,白純忍不住輕顫。

“不是男生,不是,哎呀,別碰那裏。”

“嗯?這麽篤定?”

“我這樣品德端正的女生,怎麽會把男生留下裏過夜呢?不可能的。”

她聽見顧語聲在她耳邊喘口粗氣,熱呼呼的,似乎在笑,然後便捧着她的背奮力聳動。

在吉隆坡的幾天裏,晴空一片,萬裏無雲,算是這個雨水驟然增多的季節裏難得的好天氣,葉東霖這邊的傷情已很穩定,醫生也允許他出院回家靜養,只要定時做檢查,遵照醫囑嚴格忌口,剩下的等着拆石膏就好了。

第三天,顧語聲的手機響的越發頻繁,對着電腦開視頻會議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白純見狀,勸他回國,而自己再多留在葉家一段時間照顧葉東霖。

“沒關系,我應付得來。”他一只手臂摟她的腿,拉她靠近,開玩笑說,“想幫我的話,做幾天我的秘書吧。”

白純順他的力道坐在他腿上:“顧叔叔,你不可以離開‘華逸’這麽久的,你陪了我整整三天,我真的很滿足,回去吧……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顧語聲頓了頓:“你怎麽知道?我真挺怕的。”

白純咬他耳垂:“年紀一上來,是不是特別胡思亂想?!”

“華逸”這邊有個新項目還未展開,明天就要和合作商見面初步洽談,情況着實無法再等,顧語聲衡量一番,最後尊重了白純的決定……

然而,白純前腳将顧語聲送離吉隆坡以後,轉身為自己訂了一張五天後啓程的機票,目的地:莫斯科。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全~~~這章有點互相小試探一下的意味~~~不知道乃們趕腳到沒。。。嗷嗷~~

☆、54

一個半月的時間倏忽而過,白純自從回國,生活并未與從前發生多大改變,只不過多了每天要和顧語聲一起去探望顧長計這一項。

顧長計的狀況并不太理想,英雄遲暮,心理上的落差往往比身體的實際狀況更影響病情。

康醫生的建議是,要麽把顧長計再接到療養院,要麽就尊重老人的意思繼續留在顧宅。

顧語聲深谙父親的脾性,選擇了後者,并且決定和白純搬回顧宅住一段時間,這樣好歹有個照應。

白純先前沒有反對或者異議,不過顧語聲還是擔憂她會被父親刁難受委屈,時刻扮演中間人的角色,可事實比他想象的順利得多。顧長計不但沒有對白純發過脾氣,反而因為白純的到來有所收斂。

最開始幾天,顧長計有些不大情願,老宅裏突然多了兩個人,其中還有個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他自然不習慣,借口心裏煩,三餐都讓保姆送到房間。

後來,白純跑過去故意撒了幾次嬌,顧長計固執好面子,一臉嚴肅,嫌惡得緊。

白純無法,只好纏着護士,把護士手裏的勺子和手帕接過,親手喂老人家。

“顧老先生,後面池塘裏開的荷花好漂亮啊,我拍了幾張照片寄到攝影俱樂部,哈哈,他們還給我頒獎了呢。”

顧長計本來不想搭理,一提到攝影,嘴角動了動:“你、會嗎?得獎?”

白純也是現學現賣:“那當然,嘿嘿,您小看我了吧!我一會兒給您照片和拿獎杯去,不過,你得喝掉我喂您的這碗湯。”

顧長計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四十多年,其實頂讨厭文人騷客附庸風雅,總覺得那些人裝得清高,酸得掉牙,什麽種花種草、詩詞歌賦他聽了就煩得慌,唯獨靜物攝影算是他的心頭好。

琪琪告訴她,讨好老人家一定要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于是乎,白純在網絡上經過一番搜羅,加入了一個攝影俱樂部,跟着大夥兒到處去采景,剛好有一幅夏荷的作品被市裏廣播電視報的美編看中當了封面,俱樂部就給她頒一所謂的新人獎。

白純舉湯匙舉了半天,顧長計看看她那一臉真誠又笑嘻嘻的樣子,有點招架不住,勉強答應了。

打那之後,白純有點摸清顧長計的套路,其實不外乎就是年紀大了,老來還沒有個伴兒,心裏孤單又敏感,加上顧語聲與父親的相處模式向來比較生硬,缺乏一個可以真正逗他開心、向他說個軟話來哄哄他的人,而對于白純來說,這一切并不讓她覺得困難,而且她也是想做點事彌補這位老人的遺憾。

舞蹈室那邊,白純自從前陣子尋找錦生的折騰過後,便沒再回去,平時,除了陪顧長計聊天念報紙,就是攝影俱樂部,要麽就是輪流看望兩個孕婦。

琪琪快生了,雙方家長都不放心,讓她早早就進了醫院安胎,琪琪一閑下來吵着說“無聊”,白純撂下通話,飛奔過去“陪聊”,幾次往返,她怨念越來越深,不過,剛要發火,看在未來幹兒子面子上,唉,算了。

另個孕婦當然是态度更拽的宋溪月。

有天中午,陽光不錯,白純推着顧長計正在花園裏散步,手機叮鈴鈴地響起來,一看,居然是滕策。

“最近忙嗎?小白純?”滕策溫聲細語的,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白純覺得他八成是有事相求,便忍了:“說人話。”

“呵呵。”那邊幹笑兩聲,“明天溪月要去醫院做胎兒唐氏綜合征的産檢,你幫個忙,陪她去。”

白純答應下,問他和宋溪月是不是鬧什麽矛盾,不然怎麽會動用到她?前幾天那倆人還相處不錯的樣子。

“喂,你是不是最近忍不住又不幹人事了?”

滕策炸毛說:“我敢嗎我?她宋溪月現在是天、是王母娘娘,什麽不聽她的?她一張口,我連屁都不敢吱一聲,還能做什麽?诶,我說,孕婦的情緒起伏是不是都特別大?”

白純對滕策跟她抱怨這事嗤之以鼻,想了想,卻只勸道:“她是太擔心孩子了,所以心情才那麽焦躁,你當孩子爸爸的,就不能多理解理解?”

滕策沉默下去,悶聲應,嘆道:“你現在倒是懂的多。嗯。這樣吧,既然她不讓我跟着做檢查,那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第二天,白純一早起來急急忙忙去洗漱,顧語聲被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吵醒,手臂一掃,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白純刷着牙,忽然莫名一陣幹嘔,眼底泛起隐隐的淚花。

鏡子裏被霧氣模糊過的面孔,讓她覺得陌生,伸手擦幹淨,對面的女人正在睜着雙迷離的眼困惑地望着她。

她甩甩頭,想要看清自己,可是到頭來,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白純已經遠去了。

顧語聲睡醒來,翻了個身,還沒起,白純已經調整好姿态,穿戴整齊、精神奕奕地站在他面前。

他向她探出手,懶洋洋地說:“這麽早去哪?”

難得遇上顧語聲賴床,白純俯身爬過去,親昵地拍拍他的臉頰,冒出的胡茬紮的她手疼:“你真是的,昨天晚上都跟你說了,沒記性!”

顧語聲略略回憶,好像有點印象:“陪溪月去醫院?”

“嗯。”白純點頭,看了下表,“哎呀,時間要到了,我得先走了,你快起床,陪顧老吃早餐去,還有啊,他最近喜歡喝荷葉茶,嘻嘻。”

見她猴急地跨上包包往外跑,顧語聲拉住她的手,輕輕拽回,捏她鼻尖:“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你還沒吃早餐,讓陳姨給你準備點。”

“沒胃口,哎呀,我要遲到了。放手啦。”白純抱一把他的肩膀,照着他的額頭吻一口,“拜拜。”

周末,醫院人滿為患,宋溪月越等越沒耐性,心裏煩得像長了草。

“我之前上網查過資料,如果檢查結果指數偏高,還要做羊膜穿刺,我好害怕,怎麽辦?”宋溪月挺着肚子走來走去,之前滕策交代好了,給她在診室不遠安排間空閑的注射室,讓她等結果的時候在裏面休息,可宋溪月哪有那個心情,一進醫院整顆心都提起來,這會兒在屋子裏打着轉,碎碎念道,“要是這個孩子真留不住,白純,你說我這幾月究竟在幹什麽?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那晚喝了那麽多酒,自己作踐自己,我一清醒,真恨不得帶着孩子一起去死。”

“你胡說什麽啊,寶寶和你都不會有事的。”白純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再說,這不還沒出結果呢,你胡思亂想太多反而影響寶寶。”

宋溪月捂起臉:“我不知道我做的決定是對是錯,真的,我從小到大從來沒這麽彷徨過,以前我是宋家的女兒,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差不多了,可是現在呢,我覺得就像個……像個……砧板上的魚,生死都由別人說的算。我一點都不愛那個死家夥,幹嘛為了他遭這份罪,如果不是我當初一時心軟想要留住孩子,我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拜滕策那個混蛋所賜,孩子要是保不住,我二話不說就跟他離婚!”

她越說抽搭得越厲害,扯過白純的衣服,埋着臉委屈地大哭特哭,路過的孕婦和家屬都不禁探頭看來,白純撫着她的背,一邊勸着宋溪月,一邊對好奇的過路人尴尬地苦笑。

門口倏爾閃過一道人影,白純脊背一直,心裏驚呼:糟了。

宋溪月哭完,眼睛腫的像兩只核桃,那邊結果也正好出來,醫生解釋一番,倆人頓時松口氣,剛才哭的一塌糊塗的宋溪月也終于喜笑顏開,出了醫院,跟白純勾肩搭背:“喂,謝謝你今天陪我,走,到我家去,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白純趕緊躲:“算了吧,我可不敢麻煩你,你也別折騰了,好好養着,別累到,孩子還是最重要的。”

宋溪月撇撇嘴:“那別怪我,是你沒口福喽。”

白純笑笑,瞥見滕策無精打采地在停車庫旁邊的老樹下吸煙,湊到宋溪月耳邊說:“剛才……我們等結果的時候,滕策大概是不放心,上來看你來了。”

宋溪月腳下頓住,不自在輕咳一聲:“他……”

“嗯,他好像聽到你說的話了。”

兩人到了車跟前,宋溪月愣愣不出聲,白純只好打頭陣說:“滕策,可以走了嗎?”

滕策掐了煙,扔進垃圾桶,走回來,帶着一身煙味。

宋溪月不耐煩扇了扇:“你怎麽搞的,還抽煙?”

滕策許久沒吭聲,宋溪月一想,方才自己在醫院裏出言不遜,這厮聽去大半肯定在鬧不快,也不好再挑剔,打開車門,豈料滕策把她攔下來,指指醫院外停着的一輛大奔:“我讓家裏的司機來接了,我有點急事——”

“幹嘛?你這是什麽意思?”宋溪月火氣一下子竄上來,“知道你兒子沒事,打算置身事外?滕策,你還真指望我愛你?這孩子怎麽來的我看你是忘記了。你就是這種人,吃完了拍拍屁股走,沒丁點責任心!我告訴你,孩子生出來,也是我一個人的,你玩兒蛋去吧!”

宋溪月甩下一通狠話就朝自家車走去,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她用手抹抹,該死的,最近眼淚怎麽這樣多?

白純瞅瞅滕策,為難說:“她在氣頭上,所以……其實她剛才已經——”

滕策茫然嘆氣:“我明白,你陪她走吧,我一會兒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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