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22)
找過他們的緣故。
小姑娘的眼淚嘩嘩地掉:“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我是個可憐鬼,沒有人愛我……嗚嗚……”
白純蹲下來,牽着她的手把她摟進懷裏:“夏夏,誰跟你說這種話的?你不要信!顧叔叔真的很愛你,給他點時間,好不好?”
顧夏似懂非懂的,揉幾下眼睛,抽搭着:“爸爸不是我爸爸了,還會愛我麽?”她瞅瞅白純,又瞅瞅白純的肚子,神情寞落:“而且……爸爸有新孩子了。”
白純把她眼前的頭發理順,無奈笑了笑:“不管什麽時候,他會一直愛你的。”
他們回去的時候,顧語聲已經到家,本來臉色糟糕透頂,在看見白純和顧夏手拉手有說有笑進門後,一下子心情好了起來,如同寒冬過後的春風溫柔拂過。
晚餐進行的也很順利,飯桌上難得的其樂融融,白純想起顧夏過幾天就要過生日了,問她想要什麽禮物。
顧夏吱唔了半天,怯生生地看眼顧語聲,小聲說:“想要爸爸帶我去游樂天地。”
顧語聲手下頓住,想了半刻,欣然答應。
入睡之前,白純換好衣服,來到顧夏的房間,鑽進她小被窩:“夏夏,最近都學什麽了啊,你也教教我。”
顧夏放下作業,上床,爬過來:“我學了好多呢,嗯,還有英文歌,我唱給你聽。”
白純拍手:“好啊。”
顧夏站在床邊,背起胳膊,像模像樣地唱起歌,到了最後不知怎麽卻嘤嘤地大哭。
白純訝然失色:“怎麽了,夏夏?”
“我想媽媽……”顧夏撲進被子裏,“媽媽以前也喜歡聽我唱歌,現在她走了,再也不回來,再也沒人聽我唱歌了。”
白純知道,付曼的離開對顧夏來說,會是個永遠抹煞不掉的遺憾和傷痛,缺乏父母關愛的童年,那種曾經孤獨和絕望的滋味,她嘗過。
白純感同身受,許多片段在眼前閃過,一時不留意,說了出來:“夏夏,其實……我也沒有媽媽……”
顧夏止住哭聲,驚訝地仰着脖子,好奇問:“嗯?小白姐姐……也失去媽媽了嗎?”
白純怔怔看着空氣,苦笑:“嗯。不是失去……我生下來就沒有媽媽……後來有了……然後又沒了……”
顧夏抓了抓頭發,不是很懂:“那後來你媽媽去哪裏了?”
白純垂眸:“很遠很遠的地方……和夏夏的媽媽去的地方差不多一樣遠。”
陪顧夏洗澡、講故事、哄她睡覺,這一切都結束後,白純回到卧室時直打哈欠,顧語聲沒來得及張嘴,這家夥一轉身,已經倒進被子裏,很自然地閉上眼睛。
“啊!十點了啊。好困好困。”
白純刻意不去開啓顧夏的話題,生怕顧語聲責難她今天冒着大雨魯莽行事。
顧語聲瞧她一身疲态,其實更多的是心疼,捏了捏她的鼻子,倒是沒問什麽,只是說:“困了就早點睡。”便起身去洗澡。
白純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一會兒,心裏還是平靜不下來,趿拉着拖鞋,推開浴室門,探頭探腦:“顧叔叔,怎麽還沒洗完呢?”
顧語聲正在淋浴房裏,抹了把臉,伸出半個身子,從上到下打量她,只見白純臉上笑嘻嘻的,穿着淡黃的睡裙,小肚微微隆起,露出的皮膚白得晃眼,偏偏小臉泛着粉紅的光澤。
目光在她身上粘滞,稍向下,落到她的拖鞋上,顧語聲皺了下眉:“又穿這雙?”
白純低頭承認錯誤:“唔……一着急,給忘了嘛。”
兩人之前去母嬰專賣店買了許多孕婦和新生嬰兒的必需品,雖然寶寶才四個多月,顧語聲卻上心到不行,連小小的細節都不放過,買了一摞的孕婦專用防滑拖鞋,防止她有個不小心摔倒。
顧語聲扯下浴巾,在腰間随意圍兩圈,來到她面前:“忘了,忘了……”大手刮她鼻梁,“都當媽媽的人,還總這麽糊塗,以後我的女兒也是個小糊塗神怎麽辦?”
白純仰頭甜甜地看着他笑,摟住他的腰,輕蹭那還挂着水珠的火熱胸口:“怎麽會呢,嗯,就算是,你真的不喜歡?”
顧語聲被她的氣息擾得脊椎都酥.癢麻木了,深深吸口氣,手從她的背緩緩滑到那圓翹,捏幾下:“老實點……”
白純得逞笑笑,不但沒停止騷擾的動作,反而變本加厲地把手也伸到顧語聲的浴巾裏,終于,聽見了從他喉嚨裏溢出的難耐呻.吟。
“顧叔叔,好久了……”
顧語聲捧起她的臉,故意裝無辜:“什麽好久……”
白純臉更紅,鮮豔欲滴,如同一朵晨霧裏盛放的玫瑰:“唔……就是那個啊,你別想敷衍我。琪琪告訴過我,等三個多月寶寶差不多穩定了,就可以嗯。”
顧語聲忍不住皺皺眉,哭笑不得的:“你們女孩子之間什麽都交流的麽?”
白純轉轉眼睛:“嗯。琪琪說我懂的少,才給我講的。”
顧語聲點頭,想着,白純身邊除了陳姨是個大的長輩,似乎沒有誰可以對她講這些事,琪琪……無論什麽理由,顧語聲一想起他和白純這一路來幾個關鍵進展的步驟,幾乎都逃不掉琪琪那早婚的姑娘,還是不免有些尴尬。
白純拱了拱,恨不得拱進他身體裏似的:“怎麽了呀,你真不想?”
顧語聲望着她,吻上她的唇:“不想……不想是騙你的。早就想了。”
兩人纏吻着回到床上,急切地剝掉遮掩對方身體的衣物。
顧語聲顧忌着白純的肚子,所以動作很輕很輕,倒是白純,像頭熱情的小獅子,披頭散發地坐在顧語聲身上搖晃,貝齒細細啃着他的耳畔。
顧語聲仍是怕傷了她,放松躺下,一手拖着她的臀,一手繞到前面來,揉按她的珠點,白純頓然一哼,承受不住,縮起肩膀急速地抽搐着,身子一上一下,在夜色裏,仿佛閃着銀色的光。
她累極,緩緩側倒下來,歇了一會兒,顧語聲流連在她的腰背,不住地親吻舔.舐,待她氣息均勻下來,從後面擡起她的腿,進去。
白純扭着腰哼:“唔……好滿。”
他另手握着她最近愈發飽脹的胸,撥弄着,沖她耳邊吹氣,潮濕而炙熱:“還舒服嗎?”
白純在他進入那一剎,已魂飛天外,連連點着頭。
顧語聲握着手中的軟綿,動了幾下,語帶笑意說:“這裏好像越來越大了。”
白純羞得沁起臉,卻被人執着下巴掰過來親吻,吻得暈暈乎乎,想轉過身,顧語聲在她翻過來的瞬間,低下頭,埋在她胸前,癡迷于那兩處柔軟的嬌蕊,刺激得她又是眼前一片片白芒,陷入他的臂彎,全身遏制不住地戰栗,酥麻至極。
☆、61
顧夏下個季度要上小學,這些天白純和顧語聲在忙着為她篩選适合的學校。
自從上次父女倆去游樂天地相處一天之後,顧夏的情緒變開朗了很多,和顧語聲又漸漸親近起來,陳姨說,幸好顧夏還小,多哄一哄,陪一陪,等時間一久,不愉快的事興許就會忘記了。
白純雖點着頭,心裏卻明淨,有些悲痛的記憶恐怕窮盡一生都無法忘懷,依然清晰如昨,歷歷在目,倘若自己能夠永遠保持失憶後的那份傻氣和天真,未嘗不是件好事。
連續三天外面雷電交加,白純睡的不太好,夜裏輾轉反側,肚子裏的小生命一天天長大,占據她的身體,讓她的睡姿也受了限制,只有仰面躺着才舒服一點。
顧語聲被急促的呼吸聲喚醒,打開壁燈,白純眉頭緊鎖,捂着肚子,身體顫抖向他的懷裏縮,好像發了噩夢:“不要,不要——不要走——”
“白純,醒醒——”顧語聲輕搖她的肩膀。
卧室裏忽然被閃電照的通亮,數秒後,雷聲大作,白純驚叫着坐起來。
顧語聲随之起身,捧着她蒼白冰冷的臉:“白純,看着我,是做夢……我不會走,做夢而已……”
白純全身繃緊,仿佛被隔離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警惕向周遭望了一圈,視線最後定在顧語聲的眼睛,才恍然地松了口氣,頹然地栽進他的臂彎中。
顧語聲摩挲她的背,呢喃:“放松點,是噩夢,我在你身邊……”
“我……我夢見——”白純冷汗連連,手慌張地去摸肚子,還好,還好,都在。
“夢見什麽了?”顧語聲撥開她的頭發,溫柔地吻了吻。
感受額上到那股暖流,還有他安穩溫熱的懷抱,白純終于平靜下來:“我夢見……孩子……要離開我。”
“小傻瓜,大概是這幾天天氣不好影響你的心情了,等過幾天天一放晴,我就帶你出去走走。”
白純微笑答應,疲累極了,心裏仍是忐忑地撫着肚子:“顧叔叔,我有點不舒服,這裏。”
顧語聲俯身,撩起她的睡衣,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好像傾聽什麽。
白純一張嘴想說話,顧語聲煞有介事地立起食指“噓”她。
“能聽到什麽呀?”輪到白純笑話他的幼稚舉動了。
顧語聲蹙了蹙眉,将她放倒,輕吻那塊兒:“乖孩子,老實一點,不要折磨你媽媽。”
白純撫摸他的臉,癟下嘴:“顧叔叔,她沒有,真的沒有。”
顧語聲的語氣倒是很篤定:“噓——她出生之後肯定會像你一樣,是個小淘氣,專挑夜裏鬧騰。”
白純忙說:“不會的。我一定會好好教她,讓她做個乖寶寶。”
顧語聲笑着上來,把女人圈在懷裏:“現在輕松一點了嗎?”
白純抽鼻子,擰了他的腰一把:“你總是這麽壞!”
顧語聲堪堪受着:“你和女兒好就行了。”
“你……你将來會不會不要我們?”
“怎麽突然這麽想?你們是我的……”顧語聲說到這裏,猛然頓住,也許是時候給她承諾了,“你們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
第二天,白純的精神狀态還是不大好,康醫生聯系了一位婦科醫生,過來給白純聽一聽診,顧宅裏男人居多,不方便進門,都在樓下等。
顧語聲則是寸步不離,守在白純邊上,女醫生大致檢查一遍,說:“顧先生不用過于擔心,胎兒的心跳有力,也很穩定,白小姐覺得不舒服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最好平時多陪陪她,散散心,纾解壓力,緩解情緒,對孕婦和胎兒都有好處。”
顧語聲一一答應下來,醫生說話的時候,白純一直巴巴望着他,眼中噙淚,他送走醫生便回卧室裏細聲細語地哄。
段景修和護工擡着顧長計也上來,一進門,幾人面面相觑有點小尴尬。
白純立刻松了手,拉上被子,禮貌地乖乖打招呼。
顧長計點了下頭,斷斷續續地問顧語聲,不難看出他這個準爺爺比準爸爸還緊張:“大夫、大夫剛才怎麽說?”
“爸,您別着急,白純和孩子都沒事……最近天氣糟糕,白純休息得不好,所以——”
顧長計拍了拍輪椅,義憤填膺指他:“你啊、多照顧她!”
“知道了,爸。您也多注意休息。”顧語聲順便囑咐護工注意顧長計的保暖。
顧長計直搖頭:“你要是不想讓我操、心,就快點和白、白結婚!不要、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把白、白照顧好,我還想見到小孫女平安出生之後、再走。”
老爺子一口氣說完,最後的“再走”顧語聲聽得心頭酸苦,蹲下來,握緊他已蒼老幹澀的手:“爸,您千萬不要這樣想——”
段景修插兜看着窗外的細雨霏霏,忽然插話:“您會長命百歲。有大把的孫子、孫女等着孝敬您。”
目光遇到白純的,斂了斂,白純應激反應下,低頭躲過,手指不安地繳着被子的一角。
顧長計方才精神高度集中,這會兒有些累了,顧語聲和段景修照顧伺候老爺子休息,先後出來,見外面雨漸漸淅淅瀝瀝,終于要停下,頓時有種雨過天晴的感慨。
段景修透過落地窗空望了會兒,想到若幹片段,欲言又止,顧語聲頓下腳步:“你有話想說?”
“嗯。”段景修雖應了聲,卻無所謂一笑,“其實也沒有多大不了。”
“你猶豫這麽久,就證明這事并不小。”
段景修并沒有表态,半響過後,說:“其實,我想問,嗯……嫂子?如果你們結婚了,我是不是應該叫那個誰,嫂子?”
顧語聲搖頭笑:“用中文來講是這個稱呼。不過她比你小很多,你還是叫她名字,她可能不會那麽別扭。”
段景修聳聳肩。
“還有別的,對嗎?Patrick,我知道你真正想問的是什麽。”
段景修轉身過來:“你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我怎麽會懷疑你看不出來白純的變化?她懂事了,說話也不再那麽驚人,連眼神都戒備了,你難道沒有想過給她帶來這些變化的原因?還有……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她是從什麽時候——”
顧語聲忽而擡眸:“白純現在懷着孩子,變成這樣不好麽?”
段景修怔愣一瞬,無言以對,終是沒再說下去。
顧語聲将“華逸”的工作暫時交給段景修和其他股東打理,他陪着白純在家休養陣子,等白純的狀況好轉,他再回去。
白純問他,這樣會不會影響“華逸”的生意。
顧語聲點她的鼻子:“‘華逸’運作體系成熟,缺個我而已,還有Patrick和董事會看着,不會有多大影響。何況,這麽多年,我從來沒為自己認真放個假,現在攢了十來年的年假,就一次性放個夠。”
白純抱住他的脖子蹭,笑夠了,眼眶溢出感動的瑩瑩淚光,低聲道:“顧先生犧牲好多呀。”
顧語聲攏緊她的腰身,把那份親昵蹭了回來:“是你面子夠大。”
天空放晴,不出意外,未來一周都是大晴天,顧語聲讓岑力行在海島酒店訂好房間,聯系一直負責維護游艇的師傅,在游艇上謹慎周到地準備,尤其是有關孕婦一切可能發生的緊急狀況。
白純的興奮點被成功點燃,興高采烈開始整理行李箱,前一晚,竟然難以入睡。
“小家夥,快休息!”
“顧叔叔,我真的是激動的啊,唉,好久沒有到海邊玩了呢。”
白純語罷,卧室內陷入詭異的沉默,過去一年裏的種種過往在頭腦裏清晰地閃回,兩人并沒有過相似的經歷,而她離開自己的時間也屈指可數,她是什麽時候去過的海邊?
顧語聲淡淡問道:“……上次回大馬的時候,有去馬六甲?”
白純張了張嘴,僵硬地扯一個笑:“沒、沒有……那些天忙着照顧爸爸,哪有心情啊。不過,以前在葛山大劇團,我們去過好多沿海城市表演呢,別小看我們!哼!”
顧語聲寵溺地吻了下她的額頭,唇離開時卻蹙了蹙眉:“白純,你怎麽還冒起冷汗來了?”
這次外出游玩如期進行,只是白純因為昨晚的失言,一直心驚膽戰着,直到顧語聲不再提起這件事,她才放松了些。
出發的時間是下午陽光最好的時段,顧語聲和“左右護法”岑力行、梁非如一同扶着她上了游艇,迎着夏日清涼的海風飄飄蕩蕩地來到了海島。
入住,打理房間,吃晚餐,大概到了傍晚五點半鐘,夕陽西沉,墜落到海岸線邊緣,他們才安靜地休息下來,享受小海島上寧靜舒适的海風。
“累嗎?”兩人躺在沙灘椅裏,露臺正好面向大海。
白純吸着鮮榨的猕猴桃汁:“一點都不累,很值得。”她偏頭看顧語聲,挪下腰,拉開他手臂枕着,“尤其是你在我身邊。”
顧語聲微微側顏,白純的身體沐浴在橘紅色的陽光裏,讓他想起了初遇她的雨後傍晚。
她柔美翩然的舞姿,她清亮澈然的眸子,她處處可憐卻倔強堅定的眼神……
顧語聲握緊她的手,忽然說:“嫁給我吧,白純。”
作者有話要說:求婚啦~~~細節明天可能修改下。。
☆、62
有一股沖動在白純心裏作祟——答應吧,答應吧。
他深刻的眉眼、翕張的嘴唇、清淺的呼吸,都近在咫尺。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愛,只要她答應,只要她點頭,他就完完全全是她的了。
多大的誘惑啊。
然而,白純如鲠在喉,說不出一個字,指尖摩挲他光潔的臉頰,不住地顫抖。
顧語聲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點點吻,重複了一遍:“嫁給我吧,白純。”
他的眸光堅毅,仿佛已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白純目不轉睛看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忽而粲然一笑:“嫁給你……好玩嗎?”
顧語聲一怔,眉頭蹙了蹙。
“不好玩的話,我就不要。”她垂下眼睫,興致缺缺的樣子,“我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
顧語聲神情微滞,讓她側枕着自己的肩膀,耐心說:“白純,你看,琪琪和歐陽是不是先結婚才生寶寶的?按照道理來說,我們應該像他們一樣先結婚再生孩子,而且,婚姻很嚴肅,并不是玩,婚姻是一個承諾,一個我要永遠承擔做丈夫和父親責任的承諾。”
白純晃晃頭:“顧叔叔,我不想讓我和孩子成為你的責任……”
顧語聲吻她的發頂,笑了笑,将她擁緊:“當然不僅是責任,還因為我愛你們。”
白純閉上眼睛,向懷中縮了過去:“可是,我這樣的人做你的……‘華逸’集團顧語聲的太太……不太好。”
“小傻瓜,哪裏不好?”
“我……傻。”
“……”
“難道不是嗎?那些你的叔叔伯伯看我時的眼神都不一樣,我知道的。”
“你不傻。”顧語聲扭過她的下巴,和她蹭着鼻尖,淡淡笑說,“何況,就算你再傻,你也是我的女人,沒有人有資格幹涉我們。把那些眼光都忽略掉,你只要乖乖看着我、相信我就好。”
“但是——”
顧語聲封住她的唇,齒間纏綿着了半響,說:“先別着急‘但是’,白純,我知道你現在很累,等過幾天你考慮考慮,再回答我。”
夏日的海風拂過,夕陽的殘溫暖暖地灑在身上,白純埋頭向他懷中拱了拱,略帶鼻音:“嗯。”
連續三天海島陽光普照,清晨顧語聲醒的早,而白純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賴床,起床氣也特別大。
服務生送餐進來時弄出點聲響,她不開心地皺眉,大發脾氣,顧語聲過來柔聲哄,直到把人哄醒了,乖順地吃早餐。
事實證明,白純懷孕之後口味确實大變,以前從不挑食的她,開始對食物挑挑揀揀,尤其是海鮮,幾乎能下咽的太少了,顧語聲坦承,他來之前忽略了這點,沒辦法,只好親自上網搜索一些白純感興趣的小吃,再預訂下來。
陽光不錯的時候,白純特別想去沙灘走走,顧語聲給她換了件寬版的親膚棉布連衣裙,可她一穿上,顧語聲才發現這裙子輕薄得幾乎透明可見……
白純滿意地眯着眼睛笑了下。“好漂亮。”
顧語聲撇開臉去,搖頭:“嗯,其實還好。換一件吧。”
白純撐開裙擺:“挺好看的呀,我喜歡這件,顧叔叔,我不要換了。”
顧先生眸色沉了沉,拿了件青色水波紋的抹胸大長裙,貌似不經意地遞給她,生硬建議道:“這個比你身上這件更漂亮,換這個。”
不過白純哪有空閑聽他的建議,早就想好了搭配,說時遲那時快,就将一件鮮豔的彩色比基尼套進去,微風吹起裙擺,她的身姿在陽光底下若隐若現,比基尼非但沒有把她顯得臃腫,反而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顧語聲竟然一時有點看呆了,白純在他眼前擺擺小手,他才回過神來,望了望手中的裙子,只好放下。
白純勾住他的手臂:“走吧,曬洋洋去喽。”
支起沙灘椅,太陽傘底下一人執着一個杯子,顧語聲的是冰鎮小麥啤酒,白純的芒果汁。
給顧語聲抹了防曬油,白純仰躺着一邊享受顧先生的按摩,一邊偷偷瞟着他的啤酒,一副饑渴難耐的表情。
随着頭頂兇巴巴的聲音落下,那人也把啤酒推得遠遠,說:“看都不許看,更別打主意!”
白純不解恨地猛嘬一口芒果汁:“哼,不就看眼嘛,真是的。哇,芒果汁真好喝!有人最愛胖胖的芒果鮮榨出來的果汁,偏不給他!”
顧語聲:“……”
夏日、陽光、沙灘……怎能少得了身材熱辣的美女和健碩的帥哥?
懷孕後,白純的腹部雖然隆起的很明顯,但四肢還是很纖瘦的,如果穿上休閑款的上衣坐下來,打眼一看,真的很容易被誤會。
有幾次,白純和陳姨去商場随意逛逛,休息中途就被若幹年輕男士搭讪,她無可奈何只能微微調整坐姿,讓小腹的形态凸顯出來,那些人便變紅着臉趕緊先溜了。
白純想,如果她不是單單在顧宅裏出入,如果不是只面對顧語聲這樣唯一一個親近的男人,而是按着普通人的生活軌跡出去工作,接觸同事和客戶,說不定還挺受男士們歡迎的。
顧語聲去接個電話的工夫,幾個結伴而行的小夥子向她移動過來。
有個直接就發出了邀請:“美女,不知道有沒有榮幸打擾你一會兒?”
白純聳聳肩。
小夥子一身古銅色肌肉,線條不錯,緊實度也不錯,臉上的笑容更不錯,健康陽光。“會打沙排嗎?”
白純還是沒說話,只是微笑搖頭。
“沒關系,那就……”男人似乎有點緊張,回頭看看同伴,急得一臉黑紅黑紅的,“你對沙排有興趣嗎?我們幾個是財經大學沙排隊的,來這裏訓練……那個……”
白純作恍然大悟狀,笑着點頭:“哦。我——”
她才說了兩個字,就遠遠地聽見顧語聲的輕咳聲,緊接着,沒幾步,他站到了她的身邊,眸底幽光沉沉。
搭讪的男學生打招呼說:“這位叔叔是……您放心,我們只是來禮貌地邀請。”
白純再忍不住,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差點就在沙灘椅上打滾了。“叔叔,叔叔……”那幾個男學生見到了白純隆起的腹部,尴尬到不行,趕緊随便說句什麽就跑開了。
顧語聲點她鼻子:“看你笑的樣子!我哪裏像叔叔?!現在的孩子怎麽這麽沒禮貌,還‘禮貌地邀請’……”
顧語聲當時僵硬的臉色讓白純捧着肚子笑了很久,可報應來的就是那樣快,她享受着陽光和海風快睡着的時候,恍然聽幾個女聲在耳邊叽叽喳喳不停地掠過。
果然一睜眼,幾個深喘比基尼的辣妹正在顧語聲面前像模特似的走來走去,笑聲清脆的就同百靈鳥一樣。
白純側臉瞧着,一句話都未說,隔着小桌,摟住顧語聲的脖子便白親吻起來。
這個方式多直截了當啊,告訴那幾個瞄着他的女人——他是我的男人。
顧語聲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吓了一跳,然而下一秒,握住她的肩膀,深深回吻。
傍晚,岑力行和梁非如在島上逛了一整圈,回到酒店外的露天咖啡館,眉飛色舞地為山上的月老廟靈不靈鬥着嘴。
“你不信神靈就算了,幹嘛讓所有人都認同呢?”岑力行拍怕褲子坐下,很受不了梁非如在去月老廟時一路上都不屑的神情。
梁非如點了咖啡,苦口婆心說:“我只是勸你有那求神問蔔的精力為什麽不認真追求個女孩。”
“你不懂。”
“是啊,我是不懂,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去拜月老。天!”梁非如心想,她怎麽和這麽娘一人共事呢?!
“這就是我讓你跟我一起去的原因,有你一個女人,我問的也方便些,省的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梁非如急了:“敢情你剛才純粹是利用我?”
“是啊。朋友不就是用來利用的嗎?”
“欸?山上有廟嗎?”白純挽着顧語聲手臂,眨眨眼睛,冒着興奮的光,“小岑岑你們去拜了呀,靈不靈的?”
岑力行和梁非如見顧語聲以來,連忙止了争吵,一同看過來,愣了愣:“顧先生……”
顧語聲點點頭:“嗯。”
白純不依不饒:“小岑岑,山上到底有趣嗎?快回答我啊。”
“這個……”岑力行瞧眼顧語聲,眼珠滴流轉,“還……”
梁非如插話說:“白小姐,其實就是有三座小廟,挺無聊的,而且山路有些滑,不好走。”
白純有些掃興,轉臉又滿臉期待地看顧語聲。
顧語聲不容置疑地搖頭。
“你們倆繼續聊,每天中午不是要回去了麽,小岑你去安排一下。”
岑力行答應:“是的,顧先生。”
顧語聲和白純一走,岑力行松了口氣,嘟囔道:“還好今天去了廟裏添香油,不然明天恐怕沒時間了。”見梁非如喝着咖啡,不屑地翻個白眼,神叨叨說,“非如兄,你居然說月老無聊?!完鳥完鳥,月老生氣了,這輩子你都找不到男人了!”
梁非如:(╰_╯)#
臨行前夜,白純站在露臺邊,望着大海裏閃爍的點點漁火,有點惆悵:“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啊。”
顧語聲将行李箱立在沙發邊,從後面抱住她的腰:“你喜歡這兒的話,以後我經常帶你來。或者,你想什麽時候來,和琪琪或者溪月她們也可以。”
白純嘟嘟嘴:“想去山上的那個廟。”
“小傻瓜,那是個月老廟,未婚男女求姻緣的。”
“不是的,我剛才打聽過了,山上有三座小廟的,月老廟那邊比較難走,另一座很近的也很方便,顧叔叔,我想讓佛祖保佑我們所有人都平平安安一輩子。”
“白純……你正懷着孕,我帶你來島上已經每分每秒都在提心吊膽,何況上山……實在太危險了。”顧語聲見她還是無精打采,做出妥協,“這樣吧,下次,下次我保證一定帶你去。”
顧語聲的堅持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白純沒理由再固執,早早地和顧語聲睡下,不知睡到什麽時間,白純直感身邊一空,然後聽見顧語聲悉悉索索的穿衣的聲音。
她揉揉眼睛,艱難地起身:“這麽晚你去哪兒啊。”
顧語聲傾身抱了她一下:“我讓非如過來陪你。我要馬上回去一趟。”
白純立馬清醒,抓住他的襯衫袖子:“到底怎麽了?”
顧語聲看着她,眼神忽然有點空:“是我爸爸……突然病發。”
作者有話要說:補全個先。。
本來想寫一章,不過實在太困了。。。明天中午左右再來看。。。這章本來應該寫到轉折的。。。嗷嗷嗷哦啊哦啊。。。廢柴了。。。謝謝芝雪兒童鞋的地雷,抱抱乃,其實乃們不用再破費給琅琅地雷了,謝謝乃們,琅琅這種龜速收地雷實在是受之有愧。童鞋們的這份心意琅琅心領了。啵啵~~~~愛乃們~~
☆、63
後半夜白純幾乎沒有合眼,戰戰兢兢捧着手機擔心顧語聲會來消息。
天剛蒙蒙亮,她便再躺不下去,起身洗漱好準備到前臺辦理退房。
此時梁非如的手機也響了,白純繃緊神經,默默聽着。
話音一落,梁非如見她神色松下來,勸道:“是岑力行,游艇已經到了碼頭了,白小姐——”
白純冷靜一會兒,輕聲說:“好,我們快回去吧。”
梁非如見她臉色慘白暗淡,無不擔心:“白小姐,要不你再休息一下,吃些早點。”
“不,現在就走!”白純神思恍惚,語氣卻很堅定,走了兩步,忽然又頓下,“等等,非如,你還記得山上的廟怎麽走嗎?我想去拜祭一下。”
梁非如着急說:“白小姐,一早晨山上路滑,天氣也涼,您還是不要……現在顧老爺子病危,您如果再出了意外有個三長兩短……我的工作一定是保不了了……”
梁非如素來雷厲風行,男子氣概,面對白純的這個要求,也有些亂了陣腳。
白純聽罷無奈,只有消掉打算,披上披肩,随梁非如啓程。
幾乎一刻不落,兩人回到市裏直接奔向了搶救顧長計的醫院。
長而空曠的走廊,彌散着消毒水味,仿佛一條漫漫長路,永無盡頭。白純一邊走着,腦子裏不斷跳出很多她排斥憶起的畫面——顧錦生,白燕,付曼……不斷穿插,不斷循環……
越是想忘記,越是清晰,她的情緒已經到了一個頂點,卻一再警醒自己不能這個時候崩潰。
腳步聲回響着,白純盡管在迷糊,心裏有個聲音是靜的,那就是佛祖保佑顧長計平安無事。
終于到了手術室,白純大喘着氣,讓梁非如放開她的手臂,一步步挪過去,每一步卻像踩在沙漠裏,滾燙,艱難。
慘白的白熾燈光,陰暗的走廊盡頭,沉默的兩個男人,一個顧語聲,一個段景修。
段景修面對着窗戶,眼神筆直,不知在看些什麽,或者他這樣,能夠看到些什麽,他像是另一個空間的人,拒絕任何人的打擾。
而顧語聲垂着眼簾,面無表情,一語不發,坐在走廊一側邊上的椅子裏。
她悄悄走過去,心跳快停止,到了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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