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信息較多,長線埋雷,一邊看一邊猜吧,喵喵~~~~ (25)

們居然仍然黏糊糊地連着,那麽多次都沒戴套,滕策,你個十足的禽獸——

☆、69

連續三天,顧語聲每晚只在卧室門口滞留幾步,詢問陳姨白純在家裏有什麽情況發生,便回到客房過夜,而白純也有意早睡晚起躲着他,兩人不曾照面。

站在露臺邊,黑夜如一層綴着星光的厚實幕布,嚴嚴實實地扣下來,讓人喘不過氣,白純望着那一抹溫柔的澄黃車燈緩緩移向別墅角下,男人下車,身子有些打晃,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才走進門。

她快速把燈關掉,躺進床裏,眼睛卻仍然睜着,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她該怎麽辦?和顧語聲這樣互相東躲西藏到什麽時候?

走?走到哪裏?除了回到大馬父親的身邊,她無家可歸。而且,她還懷着他的孩子,至少讓他見到女兒出生,決定是否撫養孩子,她才能走。

她已經對顧語聲太殘忍,不能連他做父親的權利都剝奪。

心裏像有個魔音一直在折磨那個矛盾膽小的白純,讓她發狂、崩潰、在絕望中為自己找生存的理由,她想得到救贖,想要得到原諒,可當每每想到自己奪去了錦生的生命,顧語聲最親的親人,她便無法開口,甚至希望當初在意外中死掉的是她自己。

外面有些吵,白純回過神,貼着門傾聽,是顧語聲模模糊糊地對陳姨說着什麽話。

她打開門,酒氣彌漫住她的感官,擡頭,正好見到顧語聲斜着身子倚在門口。他眼睛半閉半睜,黑眸中流動的情緒令她一目了然,心猝然痛了起來。

陳姨在顧語聲身後立着,打破了兩人的僵局:“顧先生,您喝醉了,我去給您倒杯蜂蜜水吧。”

顧語聲的目光還是在白純臉上停留,笑了笑,擺擺手:“我沒事。陳姨,你先去休息,我有些話要對白小姐說。”

陳姨識趣,和白純使了個眼色,便下樓回房間。

顧語聲是個對生活規律向來十分嚴苛的人,白純幾乎沒有見過他喝得酩酊大醉,也沒有見過他因為一時沖動而失态。

無論他承受着怎樣的悲傷、痛苦還是憤怒,他仍然是那個理智冷靜的顧語聲。

只是今晚,他有些不一樣。

互相看了一會兒,他無動于衷,不說話,也不動作,白純的一顆心像被放進在滾熱的油裏烹煎,呲啦啦啦的疼。

“你……我扶你去睡會兒。”

顧語聲搖頭,眼裏帶着迷醉的笑意,探手碰了一下她的肚子:“孩子沒有欺負你吧?”

白純笑了下,蓋住他的手,熟悉而滾熱的,她忽然渴望起他的擁抱和安慰,哪怕輕輕一下就好。忽地眼眶一酸,她哽咽:“嗯,很乖。”

顧語聲擦去她眼角的淚,摩挲她的臉,輕念:“白純……白純……”

他真是醉了,高大的身軀陡然一滑,險些跌倒在地上,白純驚惶,連忙把他的手臂繞在自己肩膀,踉跄地進了卧室,好在顧語聲還有點意識,沒有把所有的力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白純坐在床邊,用蘸了溫水的毛巾擦他的臉頰:“今晚你在這裏睡,我去隔壁。”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卻被人聲聲按住了手。

顧語聲閉着眼,将她柔軟微涼的手拉到心口,眉頭蹙起猶豫,低聲嚅嗫道:“疼。”

她用另只手捂住嘴巴,強忍嗚咽聲。

他疼,她更疼。

白純俯身,臉側貼在他的胸口:“告訴我,顧叔叔,我做什麽才能讓你不再疼?”

熱燙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滴在他的皮膚上,他忽然松開眉頭,手放在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地抓,卻沒再說任何話。

夏風浮動,一夜靜谧。

第二天白純醒來,發現仍舊如往常一樣,安然躺在卧室裏,枕邊凹陷,身邊的位置似乎也還殘留着男人的體熱,他應該剛走不久。

他們如此不舍又能怎麽樣?

那冰涼的屏障,就算交付出彼此的所有,大概永遠都無法融化。

白純近日的胃口非常糟,精神不佳,随意吃了幾口,便說不出的難受。

陳姨見她臉色慘白,便再三地勸,白純神情恍惚,聽了三分,丢了七分。

往事一幕幕從回憶中冒出來,如同昨天她還在和白燕在一起如姐妹般相處,錦生也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沖她挑着眉毛,今日他們已化成一縷青煙,升入空中,飄飄蕩蕩,消失得無蹤無影。如同昨天顧語聲還抱着她放在腿上親密地吻她,說他愛她,想要娶她,一生一世照顧她,今日卻松開了手臂,轉身離去,從此他們各安天涯……

電話鈴聲打斷了即将被回憶淹沒的白純,她一怔,清醒過來,轉頭看見陳姨接起了電話。

陳姨喜出望外,挂斷電話,問她:“是産前輔導班,說是今天開始上課,我去通知顧先生。”

白純卻拉住陳姨的手:“算了。不要告訴他,我自己去。”

“那怎麽能行?這種課準爸爸是必須在場的!”

白純:“陳姨,我不想逼他。”

“傻孩子,你的寶寶也是顧先生的啊。”

白純還是沒答應,轉頭給琪琪撥了個電話,那邊的琪琪覺得事情不對,便先答應下來。

兩人一起到了輔導班,只有白純和琪琪她倆是兩個女人,其他都是滿臉幸福等待孩子降臨的準爸爸準媽媽。

琪琪實在不懂白純為什麽這樣做,但她裏裏外外發生的變化,琪琪不是瞎子,不會兒就看出來異樣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白純不說話,也不笑,目不轉睛地看別的夫妻。

琪琪哪裏見過這樣的白純?她從來都是嘻嘻哈哈的,尤其一提到有關小寶寶的事,她就興奮得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即使今天顧語聲有事不能親自來産前輔導班,她也絕對不會這樣,便怕起來,直接問:“白純,你是不是……”

白純揪着衣角,低下頭:“琪琪,我恢複記憶了。”

琪琪訝異,探頭說:“這是好事啊!可是……白純,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很糟,非常糟!”

白純摸了摸臉,不明所以地看她:“我……我怎麽了?”

“你還不知道你很不對勁嗎?你看你,臉色這麽蒼白,你是個孕婦,跟顧叔叔怎樣鬧別扭,也要考慮一下孩子啊,不行,我得給顧叔叔打個電話!”琪琪找着了顧語聲的號碼就撥了過去。

教室有些吵,琪琪讓老師幫忙照顧一下白純,她出去講電話。

顧語聲正和城郊生态園區規劃的政府工作人員洽談,事情進行得有些不順利,雖然“華逸”有雄厚的資金力量,但近年來借政府新政而興起的中小企業的競争實力也不可小觑,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出馬。

從政府大樓的會議室裏出來,顧語聲的心情略放松了些,畢竟“華逸”的口碑一直不差,在業界十年如一日小心謹慎,這大概和母親去世後顧長計迥然改變的做事風格不無關系。

一旁的段景修也呼了口氣,想點根煙,卻被他阻止。

段景修倒有些習慣了自己的瑣事也被管,無奈掐了煙頭:“我剛才擔心我和‘帝國’被拿來說事。”

“‘帝國’是正當的休閑場所,沒做違法違紀的事,沒什麽可擔心。”

“可總有戴有色眼鏡看人的人。不如,改天你把‘帝國’收回,那我活得也自在一點。”

顧語聲頓下腳步:“‘華逸’裏有你一份,這是爸爸的意思,怎麽經營好它,都靠你自己,當然,你是我弟弟……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幫你。”

段景修沉默良久後,淡淡道:“也就是說,我拒絕,等于做了對不起爸爸的事?”

顧語聲輕嘆,拍拍他肩膀:“你的打算我知道。不過……與其你抛棄所有,漫無目地去尋找,還不如就在原地等着,不然,如果你們再錯過,可能真的沒機會了。”

話題繞到他最不想提起的事,段景修不再搭腔,兩人正往外走,岑力行急匆匆地趕過來,将手機遞給顧語聲:“顧先生,白小姐出事了!在陸軍總院,您——”

白純其實只是崴了腳,琪琪出去太久,她獨自坐在教室的座位裏忽然冷汗直冒,便扶着肚子出去找,下樓的時候腳下一滑,扭了下腳腕,幸好她學芭蕾出身,掌握平衡的能力非常出色,還穿着平底鞋,才堪堪用另只腳站着,抓住扶手才沒有發生意外。

顧語聲和段景修兩人趕到急診室,白純坐在床邊,身旁是琪琪和歐陽。

他快步走過去,見白純臉上猶有淚痕,問琪琪:“她還好嗎?”

琪琪沒好氣:“白純就在這裏,你自己問她呗,究竟是多重要的會啊,不明白你們男人一天到晚地說‘忙’啊‘忙’,到底在忙什麽?難道老婆孩子的命比不上一個會議重要?連産前輔導班都不陪着,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想做這個爸爸!”

急診室病房裏還有許多其他病人,诜诜目光投了過來,有好奇的,有質疑的,有厭惡的……

歐陽覺得他老婆的話有點過了,男人始終是要面子的,趕緊挽住琪琪的手,一邊帶她出去,一邊對顧語聲說:“顧先生,白純的情況還好,腳腕扭到了,腫了一塊,擦些藥膏就好,孩子的狀況還好,不放心的話,可以轉到婦産科再去确認一下。”

顧語聲道謝:“今天多虧你們。”

“哪裏的話,孕婦情緒有時不穩定,做男人的要多遷就。”

“還指望遷就?不填堵就不錯了。”琪琪恨恨說完,被老公拉出病房,只得和白純擺手告別。

顧語聲為白純辦了手續,轉到婦産科做檢查,出來時,醫生直說胎兒這次意外是沒有大問題,但是産婦的情緒有問題,她需要了解情況。

白純呆呆望着病床外的天空,正午陽光直射,她不覺得熱,還是冷,冷得像置身在山川冰峰裏,但一會兒又仿佛掉進了熔漿,整個人都被燒得遍體傷痕。

“好冷……好熱……”

顧語聲剛好進門,陳姨回赤山區的別墅取些衣物來,病房裏終于只有他們兩個。

他把白純的肩膀撈過來,扣在胸前,吻她額頭心疼道:“我在這兒……”

白純掐着他的手臂,指甲都陷進去,身子如繃緊的琴弦,瑟瑟發抖:“顧……顧……顧叔叔,我還記得那輛車在哪裏出事,讓我去帶你找錦生和媽媽吧,我們不要再逃避了,求你了……”

☆、70

白純的話觸動了顧語聲最脆弱、最無奈的一根神經。

互相逃避,自欺欺人。

顧語聲的生命裏從來沒有這種詞語存在過。現在他為了這個世界上與他最親近的兩個人,把自己置身在這個越陷越深的泥沼中,無法自拔。

最後,他答應了白純。

一方面,他和段景修、乃至已經離世的父親,都有資格知道錦生的生死,另一方面,白純,這個已長在他心口的女人,他已無法忍受她因為自己受折磨下去。

晚上,白純筋疲力盡,不想動一下,手撫着肚子,隐隐覺得以現在她和顧語聲之間的關系,肚子裏的點點會不會是個累贅?

聽見顧語聲的腳步聲,她忽然頭很痛,大喊出來:“顧叔叔——”

陳姨正在為她整理房間,也吓了一跳。

顧語聲聞聲趕進來,先讓陳姨出去,自己做到她身邊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乖,又鬧別扭了?”

“顧叔叔……”白純本來有許多疑問想問他,可當他來到面前時,忽而又推開,低下頭,“或許我不應該叫你‘顧叔叔’,應該是‘顧先生’,白天我們談完了找車禍殘骸的事,現在該談談……孩子了。”

顧語聲微微一愣:“孩子?”

白純:“嗯。孩子……我……”她擡頭,在他眼中看到驚訝,“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我很陌生?”

顧語聲沒做聲。

白純苦苦一笑:“我也覺得自己陌生。我很希望我還是讨你喜歡的白純,不是現在——”

顧語聲蹙了下眉頭:“白純,對我來說,并沒有很大的區別。”攥着她的手摩挲,“聽話,不要在糾結這個了。”

白純搖頭:“不可能的。”

“在我把你帶到我身邊的那個晚上,我就知道你和錦生的失蹤有關,不是嗎?”顧語聲頓了頓,無論他們如何親密,這個事實他從來沒有忽略過,即便那甜蜜酥舒至骨髓,也不過是短暫的麻痹,“對我來說……你一直是白純。”

白純不是該哭,還是該笑:“曾經愛過顧錦生的女人?和顧錦生失蹤有關的女人?我在你心中,一直是這個白純對不對?”

顧語聲無法否認。

白純咬着唇,甚至嘗到了一點血腥味,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那我呢?我這個人、除去和‘顧錦生’這個名字有關的白純……你愛過嗎?”

她很矛盾,一方面怕他說沒有愛過,那點點現在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不是一種折磨?如果愛過,她怕自己無法完全對他斷了思念。

“愛。”顧語聲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只是眉間壓得很緊很緊,“不是愛過,是愛。”

過往的細節不再那樣激烈,如同清清淡淡的煙霧,在她的腦中彌散開來,白純捂着臉,忽然抖着肩膀笑出來,只是,她的眼淚也很快從指縫中湧出。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有點點,她這半個兇手,哪有資格讓顧語聲現在這樣照顧她?可他居然還說愛她,已經足夠了,是不是?

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的,那些屏障,用盡一輩子的力氣也沖不破。

自白純想起錦生和白燕是因她命喪黃泉,這一刻的結果已在預料之中。即便顧語聲內心如何強大,如何能夠掩飾傷痛,一年來自己默然承受他們之間的矛盾,他也不可能完全抛卻事實,他始終是個清醒冷靜的男人,那麽清醒,讓渺小的自己無法妄圖撼動他的心思。

“點點……我把點點生下來之後,我們誰來照顧?”白純擦幹淚,手摸向自己腹部。

“白純。”顧語聲側過頭,溫柔地看她,“不管你現在是你認為的哪個白純,還要聽我的話嗎?”

白純拒絕不了,點點頭。她想自己永遠在顧語聲面前撒嬌,至于是哪個她,她也不知道。

“那你就先乖乖地聽話,千萬別再折磨自己,好嗎?先把孩子先平安生下來。”顧語聲見她的眼裏終于恢複了光亮,摟過來她的肩膀,“而且,你和孩子在我心裏……一樣重要。”

第二天下午,顧語聲和接受案件的警方負責人根據白純回憶起來的地址來市郊某盤山公路的一處轉彎路,白純閉上眼睛,感受山間裏吹過的暖風,如同置身在夢裏的情景,錦生,白燕,她憤怒的靈魂……

警方在山下搜查到一輛已經燒得焦黑的跑車,裏面空蕩蕩,除了個架框,幾乎燒的精光,不過整個車型和後面車牌號經過技術手段可以勉強辨認。

過了兩天,警方便确定車主正是顧錦生,顧語聲的手頹然落下,怔怔發愣了許久,才再把手機放到耳邊,詢問了案件是否有什麽發現,警方只告訴他,技術科人員并沒有在現場找到兩人的DNA痕跡,何況案發現場的位置不佳,時隔三年,經歷雨雪風水這些大自然的不可控因素,許多證據都已丢失,線索也都斷掉,且這處偏僻的盤山公路由于地勢險要,途徑的車輛并不多,這也是為什麽葛山大劇團的人在發現白純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這山底下竟是車禍現場。

短短不到一個星期,案情查無可疑,警方決定結案。

顧語聲和白純不久便允許為錦生與白燕領死亡證,兩人商量過後,在葵山選了兩塊臨近的風水不錯的墓地。

顧語聲收拾了一些在顧宅閣樓上的屬于錦生的遺物,而白純則由陳姨陪着找到白燕之前租房的房東。房東說,這些東西她保存了三年,之前有人打電話說讓她幫忙保存,否則她早就交給警方了。

白純忽生疑窦,白燕和錦生當年出車禍,除了自己不可能還有別人知道,會是誰讓房東保存她媽媽的東西?可惜,當白純滿懷疑慮問了房東,房東卻說她早已不記得,只記得是個男人。

回去之後,白純翻遍了白燕的遺物,唯獨沒有發現那塊白燕曾經送給她的、當然也是錦生與白燕的定情信物——那塊玉石吊墜。

把這一切的懷疑跟顧語聲之後,顧語聲頗為擔心她的精神狀況。

白純冷靜了半響之後,才想起來,出事的當天白燕的頸上似乎就帶着那塊玉墜,所以她的衣物裏沒有是再正常不過的。

她扶着額頭苦笑:“對不起,是我敏感了,那樣嚴重的車禍他們怎麽可能還活着?之前顧伯伯……顧伯伯在世的時候,我還沒有恢複記憶之前,曾經瞞着我們燒掉錦生和我媽媽的合影,也許他知道一些真相,但是為了我們能夠安心地在一起,所以一直埋在心裏。也許……也許讓房東保存的東西的,可能是他也說不定。”

氣氛凝滞,陡然寂靜,顧語聲沉下眉眼,沒有說話,許久許久,久到兩人感覺得到彼此間的悲傷的情緒。

等葵山的工作人員聯系岑力行以後,他們便将這些遺物帶過去,布置靈堂,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追思會,除非受到邀請的,不允許任何無關人員參加,之後,焚化,落入墓內……一切過程低調從簡。

自從顧語聲當年報警之後,外界有關顧錦生下落的傳言就不斷,如今往事塵埃落定,便有人猜測顧錦生同時與舞蹈家白燕一同舉行葬禮的原因。

滿城風雨終有散盡的一天。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新聞發生,每天有許許多多人為奪大衆視線搶報新聞,只要不是利用資源有意翻來覆去制造新聞,一時的話題很快就如大海上的浪花被一波波覆蓋過去。

顧家發生再多的意外,并不代表“華逸”集團也跟着動蕩,所以,顧錦生和白燕的傳言被媒體曝光了幾日之後,便重又歸于平靜。

白純的預産期定在雪花紛揚的一月份,臨産前的這幾個月,她仍然住在赤山區,每天顧語聲仍然提早回來照顧她、陪她,等七八月胎兒動得很頻繁的時候,他還會趴在白純的腹上,聽點點的動靜,做父親的喜悅日複一日充斥着他,雖然他知道也許最後他不一定有機會撫養女兒長大,但至少這個在她孕育的過程,他一直陪伴着她。

白純的情緒自從白燕和錦生入土之後平穩了許多,夜深人靜時分,當她控制不住低落和煩躁,便會想起腹中她與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的骨肉,加之她有定時在顧語聲的陪伴下到專業心理輔導中心接受輔導,便能稍稍控制下來。

而她和顧語聲之間,也維持着很平和也很平靜的關系,她想,大概他們都知道,珍惜現在孩子一起如此親密的時光比因為他們的未來而掙紮痛苦更重要。

一月,陳姨陪着她住進醫院保胎待産,一月十五日,健康美麗的小點點順利誕生了。

當嬰兒第一聲啼哭傳進白純的耳中,在分娩室裏她的臉色已慘白得如同白紙,虛脫到連睜眼看看點點都十分費力。

護士告訴她點點重三點五公斤,她終于松了口氣,歇息一會兒。

三天前,葉東霖和葉太太也從大馬趕來,之前白純執意要在中國生寶寶,而且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她挺着肚子長途跋涉,那只有他們親自來陪她。

葉東霖得知顧錦生和白燕之間的前因後果,便提出之後由他們來照顧白純月子的事,葉太太自然義不容辭。

一晃四五天過去,顧語聲只見到了點點,可白純的面卻一次沒碰見。

☆、71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一個月,葉東霖才對顧語聲不那麽警惕,而且白純在他們二老強打精神,一離了他們就恹恹不語,葉東霖全看在眼裏,心中自然也不好受。

思來想去,将心比心,終是放松些戒備。

顧語聲一抱起女兒便撒不開手。

點點的皮膚很白,晶瑩細膩似瓷器,裏面透着健康的粉紅色,想到白純懷孕後身邊發生的種種變故,顧語聲更加珍視這個小生命能夠如此健康頑強的到來。

點點很調皮,也很愛笑,尤其當顧語聲逗她的時候,她特別捧場,“嘎嘎”地抓住他的手指笑個不停。

嬰兒的變化實在快得驚人,點點似乎每天都在變強壯、變聰明。阿姨把點點從白純的房間帶出來時,點點起初還會抗議地哭兩聲,但只要顧語聲将她接過來,抱抱她,逗逗她,她便還一臉眼淚鼻涕的就哈哈大笑。

陳姨在一旁感慨:“女兒啊,跟爸爸就是親。”

身旁葉太太從大馬帶回來的保姆有點不樂意,用蹩腳的中文說:“但是是我們小純小姐給了她生命,她還是我們的,只是給你們看看而已。”

陳姨掐腰:“我又沒說點點不是白小姐的!顧先生好歹是點點的親生父親,看她怎麽了,又沒犯法!再說,白小姐和顧先生感情好的很,将來也會結婚,你個洋不洋中不中的保姆,跟着瞎摻和!”

“陳姨。”

“陳姨。”

兩個人一同開口。

白純披着厚外套出來,一擡頭竟精準地對上了顧語聲的視線,他有一瞬的驚訝,接着順理成章轉變成一種成熟的溫柔。

誰也不言語,白純看了他許久,鼻尖胃酸,淚腺作祟,但還是忍住了,對保姆說:“蘭嫂,我想喝杯熱牛奶,您能幫我準備一下嗎?”

祥嫂瞅了一圈,點點頭,識相地先走了。

陳姨迎上來,輕輕抱了抱她,摸摸她的臉欣慰說:“孩子,幸好臉色恢複了不少,我正擔心呢,那個保姆說話叽裏咕嚕的,就是不讓我們進!”

白純笑着拍她肩:“放心,您下次要進來,誰也不敢攔您!”

陳姨越瞅她越稀罕,又嘆了口氣:“唉,要是你能回去赤山就好了。”

話罷,回頭看看正沉默的顧語聲和點點,氣氛莫名變得惆悵,陳姨打圓場:“白小姐,你還是回房間裏去吧,着了涼可就糟糕了,顧先生您也進去,難得一家三口團聚,快去快去——”

顧語聲略有猶豫,畢竟葉東霖和葉太太不會願意見到這個畫面。

小點點确定了媽媽在附近,便開始揮着小胳膊在爸爸懷裏不住地打挺要找媽媽。

陳姨用手背摸摸點點的臉蛋,逗了一會兒,對顧語聲低聲說:“我給你倆把風,進去吧。你看小點點都要媽媽爸爸一起呢,是不是,小點點?”

小點點似乎十分贊同,高聲“哇哇哇哇”地叫,聲音又響又亮。

白純微笑,親了親女兒的臉頰,擡頭看顧語聲:“進來吧,爸爸和阿姨去看個老朋友,一會兒才能回來。”

顧語聲沒有反對,跟着進門。

房間裏暖氣充足,如同洋洋夏日,點點忽然不配合地鬧起來,哭得那個聞着傷心見者流淚,顧語聲怎麽逗都不管用,一點不給他面子,白純把外套脫掉,接過點點哄了一會兒,點點小腦袋往白純懷裏一埋,揪着她胸口的衣料大力扯起來。

白純回到床上,阖上窗簾,掀開衣服,提高足足有兩個cup的胸.乳袒露出來,顧語聲一見,撫了撫眉梢,稍微別過臉去。

點點的眼睛卻是一亮,那個開心啊,小嘴湊過去,閉上眼睛開飯了。

如此稀松平常的事讓顧語聲有些坐立不安:“我先出去一下。”

白純叫他:“顧叔叔,沒關系,我不介意。點點是餓了才鬧的,平時她很聽話、很好帶。對了,點點還沒有大名呢,你……取個?”

顧語聲望着這個她們母女兩個的小天地,愣了愣,倒沒有想到這個,說:“還是讓葉伯伯決定吧。”

白純淡淡笑了下,沒反對:“嗯。你随便坐,要喝水嗎?”

“不用客氣。”

又寒暄幾句,一時都安靜無話,只有點點嘴巴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太過客氣的對白讓兩人都有些尴尬,顧語聲摸了摸點點的頭:“其實陳姨說的……我也正想對你和葉伯伯說,赤山區那邊所有的嬰兒用品、嬰兒房、我都布置好了,還有我給點點買的玩具……如果你願意,随時歡迎你們倆回來。”

白純目不轉睛看他,忽而移開目光:“……我和爸爸還有阿姨商量過了,月子中心很方便,有專業的護士和月嫂、營養師,準備再在這裏住兩個月,然後……如果我和點點身體都允許的話,我們差不多春天的時候就回大馬了。”

顧語聲蹙了蹙眉頭,輕嘆口氣,什麽都沒說,只是手停在了半空中好久沒動一下。

“點點長的很像你,将來一定很漂亮,你準備讓她和你一樣學跳舞嗎?”

白純笑了笑:“看她有沒有興趣喽,跳舞很辛苦,尤其是做專業的舞蹈演員,要犧牲很多。”

顧語聲同意地點頭,望着點點,面部線條柔和,嘴角漾着淺淺的笑,充滿愛意,好像已經看到她長大之後的模樣,白純從來沒見過的顧語聲,手不覺地撫他的臉頰:“我會好好照顧她,永遠疼她。你放心。”

她想抽回手,顧語聲卻猛然握住:“白純,答應我,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她忍住淚,心狠狠地抽搐:“嗯。”

顧語聲起身坐到她身邊,兩只手一直緊緊絞纏,交換掌心的熱度,似乎怎樣都不夠。

“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在等着你,比如你失而複得的親情,那些在你身邊疼愛你的人,不到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眼前人……你才二十二歲,還年輕着,你應該有更好的未來——”

白純阖上了眼,淚水簌簌而下:“可是未來再美好,沒有你,我覺得不夠……永遠都不夠……”

顧語聲:“白純……”

“——別說話,顧叔叔,別說話,讓我不乖一次,任性一次,就一次……我知道我們兩個不可能完全放下一切,再像從前一樣在一起,我明白……這段時間我想得很清楚了,回大馬以後,我會照你的話去做,振作起來,帶着點點開始新的生活,到時候我有親情,有未來,有孩子,也許還會有個不介意我是未婚媽媽的帥哥追求我……”她艱難地笑了下,轉瞬又落下了淚,“可是現在……我只想靠着你一會兒,好嗎?一會兒……”

顧語聲輕攬她的肩膀,讓她的頭抵着自己肩膀,很久很久,直到點點不知不覺睡着了,而她和他都已淚流滿面。

五月初,春天的氣息已經到達了最濃烈的時候,一路上桃花紛飛,幽香淡淡,點點吃飽喝足,開始在車裏手舞足蹈,葉東霖和葉太太稀罕得不得了,像倆老小孩在後面一會兒給點點“飛飛機”一會兒坐“過山車”,逗得點點笑得歡實極了。

白純望着窗外過往的景色,不時從後視鏡裏瞥見後面顧語聲的車,心頭一酸,腦袋清空,發起楞來。

葉東霖察覺她不對勁,喚她:“小純?”

白純回了神:“爸爸。”

葉東霖語重心長 :“點點始終有他一半,如果他想念孩子,可以随時飛過去看她。你們還會再見面。”

顧語聲放棄了點點的撫養權是出乎葉東霖意料的,為人父母,他當然知道和骨肉分離的不舍。而且,對于白純來說,顧語聲曾經是她的一切,如今要把“一切”全部抛卻,并不是那樣容易的。

白純點點頭,收起了情緒,把點點接過來,照着她的小臉吻了好幾口:“點點,我們要回家啦,開不開心呀——媽媽其實挺開心的,只要有你在身邊,媽媽永遠開心……”

到了機場,琪琪夫妻和宋溪月滕策也來送行。

琪琪哭得慘絕人寰一般,一邊哭一邊說:“你說你,怎麽這麽逆天呢?生完孩子還這麽瘦,你快告訴你的産後瘦身秘訣再走!”

白純嫌棄說:“告訴你也浪費,你一點都不遵守啊!”

琪琪不樂意:“誰說的!過陣子我就交減肥成果給你看!”

白純其實沒想到宋溪月和滕策也會來,她們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一副誰都不屑的樣子。

宋溪月抱着兒子,給白純摸了摸,說:“我前段時間忙着處理‘鼎元’的事,沒去看你,不過,說實話,我是故意不去的,不然我會不服氣。”

滕策在旁邊抽口氣:“你又什麽意思啊宋溪月?”

宋溪月把他推到一邊:“女人說話,你瞅什麽瞅,要不是白純,你能有這麽大的兒子嗎,告會兒別你還有意見了?”

滕策被噎得沒話說,掉頭安慰顧語聲去了。

宋溪月回頭瞧了瞧顧語聲懷中的小嬰兒,說:“你女兒挺好看的,像你,也像聲哥哥。”

白純垂頭不語。

宋溪月:“白純,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希望你們有好結果的,不然我當初的退出算什麽?我知道你愛他一定不比我少,我明白那種割舍的痛苦,但你比我幸運多了,因為聲哥哥愛的是你。錦生和你母親的事,我聽說了一些,我就知道以你們倆的性格,一定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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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