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程咬金
眼見着帶隊的總兵已死,剩下那些人這才如從夢中驚醒一般,一個個慘白着臉色,尖聲大叫着想往外沖,還沒等跑到圍着的那些個騎兵身前,就一個個或中箭倒地、若被大刀削中,竟再無一個能活命的。
反倒那些往車底下跑的、向車裏面躲的,倒一時無礙。
“殺!殺清了這些個人,財物回去人人有份!”那帶頭之人臉上笑意甚濃,轉過頭去又同身邊那二人說笑着,朝那些撅着屁股往車底下躲避的人指指點點放聲大笑,好不自在。
“住手!”衆人厮殺的正自熱鬧,乎聽一人冷聲出言。
聽那聲音分明婉轉動聽,卻冰冷冷的帶着幾分寒意,那些胡人下手時都不禁放慢了速度,叫那些個躲閃之人逃得一命。
楚瑄瑤冷冷站在車上,面若寒冰,身子端直,兩道目光如利劍一般直直盯着那顯是帶隊之人的大胡子漢子,絲毫不畏戒周遭那些個如狼似虎之人的目光。
雖聽說恒國要嫁個公主與昭國,可這兩國向來水火不容,嫁過去的女子模樣哪裏能是什麽花容月貌?更未必能是個正經公主。
可如今那女子端然而立,不必旁人提點,只瞧她那通身作派氣質,便知她非是凡人。可偏偏的,她竟又生得端莊秀麗,大度非凡。眉若丹青、瓊鼻櫻唇,可加上此時身上那股冷冽氣息,竟生生的把這衆多殺得正自起性的胡人鎮得再無聲息。
冷目緩緩朝四周那被血潑了般的道路上掃過,楚瑄瑤再擡頭朝那當先三人道:“既大尤要我前去,又何必再傷他人性命?我本是和親公主,嫁的是大昭也好、大尤也罷,皆是為通兩國之好。便是正自交戰兩國間,也有個不殺來使的美譽,何況我恒國同大尤向來交好?這位大人,可否擡手一二?放這些無辜之人歸去?”
樹林之中、山坡之上,那原本站在上頭的玄衣男子,只在楚瑄瑤出了馬車後打量了一眼,便又朝那些胡人瞧去。這會兒遠遠聽着她那婉轉恬靜之聲道出這番話後,帶着淡然笑意的臉孔上面的眉毛方微挑了一挑,目中露了一分詫異,再向她細瞧去。
“既然公主開口求情,那……就饒了這些個人的性命吧。”愣了一會子的神,當先那人方擡頭沖圍着的那些騎馬之人示意道。
圈着的馬隊在南面打開了個口子,見有生路可逃,沒哪個再顧及主車上的公主、同那些個随車帶着的金銀珠寶,紛紛奪命而去,一時間,除了強自咬牙陪在楚瑄瑤身邊的兩個丫鬟外,再無一人留在此處。
見那人放人放得幹脆,楚瑄瑤臉上露出一絲譏笑,待那些恒國之人逃命逃得遠了,再聽不見、瞧不清這處的動靜,方微揚起了下巴,朝那當中之人冷笑道:“恒國之人既已經離開,這位大人可要帶我回胡納去了?”
那人眼在楚瑄瑤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翻,如此姿色的女子,不如順勢自己留下,想必父皇也不會如何:“那是自……”“然”字尚未開口,那人臉上便一變色,驚道,“你胡說什麽?!”
“想必大人當是胡納國的王子了,不知是第七還是第八?”想逃,卻生生被這些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攔斷了退路,想叫身邊這兩個丫鬟趁着剛才的混亂逃命去,她二人卻寧死不從,既沒了後路,那便來個幹脆的了結了便是。
見那人臉色大變,楚瑄瑤便知自己所料無錯:“我大恒男子,大多年逾三旬方喜蓄須,倒是瞧不太出殿下年歲,尋常只聽聞胡納國自七王子以下數位王子母親為昭國人,會說官話,九王子以下年歲又太輕,自然不會帶兵入昭國搶親。”
那人臉上驚疑不定,向身邊跟着的那二人瞧了幾眼,才狠聲道:“你憑何說我等是胡納國人?!”衆人喬裝改扮,身上穿的、馬背上放的,皆是大尤國中人方有的穿着打扮,她又是從何看出的?!若連她一個女子都能瞧得出來,那适才放跑的那些個恒國中人豈不都能瞧得出來?!
似是猜出那人所想何事,楚瑄瑤淡淡一笑:“殿下大可不必擔憂,妾不過因着适才殿下放人放得幹脆,方起了疑問一聲罷了。若真是大尤中人,便是搶親,也不能留半個活口叫他們回了恒國受人以把柄,皆不是同兩國交惡?殿下既然放得幹脆,便是不怕叫人知道,若妾所料不錯,想必便是妾不出言,殿下最後也會故意放幾個活口,好叫他們把消息散出去吧。”
大尤同胡納國乃是世仇,向來征戰不休,落井下石之事向來沒少做過,只叫楚瑄瑤沒想到的是,他們這些個向來直來直去的蠻子,竟知道繞着圈兒的給對方下套了。
樹林之中,高地之上,那男子眉毛挑得愈發高了,忽的輕聲一笑,低聲道了句:“真像。”
“主子,可要動手?”随在玄衣男子身邊的那人低聲問道。
“不急。”那男子緩緩搖頭,臉上仍帶着淡淡笑意,眼睛再在楚瑄瑤身上打量了片刻,又道,“仔細那女子行動,莫傷她性命,若她沒死,便帶回去。”
那人一愣,忙垂道道了聲“是”,又忙向暗中藏着之人吩咐了下去。
那一臉大胡子之人臉上陰晴不定,不知楚瑄瑤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此番故打迷霧之事定已失敗,同恒國、大尤之仇結的可就更深了……且他們截的乃是欲嫁與昭國的女子,這一下子便招惹到了三家!
可若她所言是真……如此女子,若能為己所用,便是一大助力!
想着,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殺了那兩個女子,把她帶走!”
聽到他出言,楚瑄瑤臉上再一冷笑,雙手原就握在身前,這會忽的擡手,從發中抽出一根簪子,擡手就向自己頸中刺去。
胡納國衆人大驚失色,沒曾想她這出來竟非是為着活命,而是抱了必死之心,想必她此番從車中出來,亦只為死個明白才出來問的這些話吧。
“當”的一聲,一只不知打從飛來的石子打中了楚瑄瑤拿着簪子的手背,手上一疼,那簪子便自落下。
“小姐!”所幸,兩個丫鬟雖已抱了必死之心,以全主恩,可哪裏有她行動得幹脆?手還沒摸到頭上呢,就見小姐手臂被石子打中、歪歪斜斜的向後倒來,忙擡手去扶。
楚瑄瑤卻一臉訝色,轉頭朝樹林那邊瞧去。
數十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飛蹿而出,向着那些胡納國人馬飛射而去,一時間,只聽見那些胡納人落馬中劍的叫聲,那些黑衣人便是中了刀劍,亦半聲不吭。
手起刀落,宛如秋風襲過,人馬便落了一地,比早先那些個胡納國人殺人時不知幹脆利落多少!
待再細瞧時,竟見除了那些個身着黑夜之人外,馬車周遭竟再無半個立着的!
楚瑄瑤目光驚異不定,在數個人雖倒下、卻半絲血跡不見之人身上打量了幾下,不知是他們殺得太快了,血還沒來得急流出來?還只是被這些個黑衣人打暈了?
若是她自己,必不會全殺了,能活捉回去一些個人自是最好的。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這由南向北的大路之上便厮殺了兩回。所幸此處甚為偏僻,直到這會兒尚無半個路人經過,那些黑衣人行動罷了,便一個個站在外面,再沒動作,似是在等着何人過來。
林中林外寂靜一片,忽的,一下下,由打林子裏面兒傳來聲聲馬蹄聲。那馬蹄聲同之前這些個胡納國中人來時不同,不過閑庭信步般的朝這處行來。
楚瑄瑤壓着心中訝異,只拿左手按着右手被石子打中的那處,側坐在車子前面兒,朝那馬蹄聲傳來之處看去。
一人,一騎,緩緩行出林子。
那馬背上之人,身着玄色儒袍,頭帶章甫冠,烏發上拿一白玉長簪橫穿而過,身上騎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那人面貌面如冠玉、俊逸出塵,宛若上好美玉精雕細琢一般,面上帶着淡淡笑意,不過十八九歲少年郎的模樣,駕着那馬悠然行至車隊邊上。
雖臉上挂着淡笑,眼底似不見半分嚴厲之色,卻不怒自威,便是那笑,亦叫人不敢直視。
“收拾幹淨。”那人淡淡說道,這才轉而向車上靠着的三女掃了一眼,眼睛似掃了楚瑄瑤正捂着的右手一眼,又道了聲,“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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