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可醋了?
這會兒皇上已到了芳儀殿正廳中,衆命婦們齊齊拜下,原本下了朝他本是要到紫宸殿書房批閱奏折的,接了守在外頭的小誠子的消息,聽說後頭似是有人病倒了,又是請太醫,又是要熬藥的,生怕再有人過了病氣給楚瑄瑤,這才到後頭來看看。
人進來後見她氣色還好,心中便先放了一半的心,待走到她身邊,才抽出功夫去打量下頭跪着的那些個人,皇上記性也是極好的,可這麽掃了一圈兒後,見衆要緊的命婦、甚至緊要大臣家的千金都在,那這病了的……到底是哪個啊?
腦子過了一圈兒,竟沒想起自家還有位表妹身子向來“不好”。
皇上這裏還沒開口呢,就見從側後的小門兒裏走進幾人,當先那人一進門兒,就含着欲落未落的淚珠兒,臉色白生生的,腳下好似踩了棉花套子一步三擺的跪拜了下來,抽抽搭搭的跪在地上,口中道:“玲兒見過皇上……身子突然不适,倒驚動得皇上親至,玲兒心中實是不安……”一邊說着,一邊跪下,可那眼中含淚欲滴未滴的兩只眼睛,卻仍直直的盯着皇上,就似只一晃神就能落下兩行清淚似的。
下頭衆人皆跪拜着,那裏和悅的手忍不住擡了起來,扶住額角,只恨得牙齒直磨。後面的吳珍玲死垂着頭,身子忍不住抽動了起來——這是死憋着笑的。傍的那些,就是早先沒瞧出方玲那點子想頭的,這會兒也都聽了個明白,一個個要麽心中暗氣其不争氣的,要麽就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兒的,一時間,大廳之中一片寂靜無聲,都等着看皇上要如何接話呢。
這事也不知道是那方玲一相情願的?還是郎情妾意?若是前者,倒還好,若是後者……呵呵,本朝這會兒閨中待嫁的芳華女子可多了去了,早先是知道有柳太後懿旨,沒人敢動這份心思,這回要是開了頭兒,那懿旨就可當成不在的了!可着勁兒的往宮裏頭擠呗!不就是裝病麽?誰還不會啊。
皇上原本面色尚好,只是心切楚瑄瑤這才匆匆走了回來,此時猛一聲方玲那話,先是一愣,随即眉頭挑了起來,看向她時,又正跟那似愁非愁、似哀非哀的眸子對上,若單看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當她被人始亂終棄了呢!
心頭猛的一陣火起,站在一邊的楚瑄瑤原本打算看戲,外帶看看皇上到底會如何處置。原以為,這位縣主怎麽說也是皇親國戚,這才叫人暗送了消息出去,想把皇上叫回來看看他的意思——他當日那話說是那麽說,可到底會不會出點兒什麽叉頭誰也不知道。若是真有叫他動心的女子,自己也樂得大度一些,正好借此事掂對一番,以後再不必理會他說的那些個話,大度從容的過自己的就是了。
這會兒忽覺他身上寒氣大盛,原本一直端着的那笑才不禁斂了起來——日夜與他共處,幾是忘了,這人是當朝皇帝,是個殺伐果決的皇帝!
“方李氏。”冷冷掃了方玲一眼,皇上轉頭向跪在地上幾乎癱倒的方李氏開口言道,再沒多看那位表妹半眼,“縣主既然身子不好,又怎能出來随意走動?!你方家家廟最是清修養病之處,這回回去,就送回去‘好、好’修養上十年八載的。”
方李氏身上又一陣哆嗦,還沒來得急應聲,就聽後頭方玲失聲叫了起來:“表哥……”
“是了,既然身子不好,怕是連‘縣主’一職也萬萬當不得。”皇上壓根沒再朝那裏瞧去,轉頭沖外頭跟來沒敢進門兒的小許子高聲道,“傳朕的旨意,方俊身為國舅,卻為父不慈,竟逼女兒帶病入宮,驚了皇後儀駕,這少傅一職便撤了吧。”
這會兒,連方李氏也再跪不住,只吓頭腦子一陣陣發蒙,張着嘴巴連話都說不出來,那裏方玲還想說些什麽,正被後頭不知何時進來的兩個年老嬷嬷堵嘴拉了下去。
又冷冷掃了屋內跪拜的衆人一眼,道了句:“皇後每日打理後宮事物繁多,以後,每十日才許命婦遞牌子進來一回,每回拜見不許多于半個時辰,奉旨入內的不計在內。”說罷,一甩袖子,輕扶着楚瑄瑤的胳膊,朝裏頭走去,再沒理會跪拜的衆人。
身後門簾打開又落下,是那兩個嬷嬷拖着方玲離去時打開的,一陣寒風吹進,衆人齊齊打了個寒戰,這才醒過味兒來,幾忘了,那人雖看着溫文儒雅,平素說起話來似是最和氣不過的,可那位,可是坐在最上頭的那位!手裏握着這大恒上上下下千萬人性命的那位!
“可驚到你了?”入了內室,扶着她緩緩坐下,皇上這才低聲問題。
擡眼向他臉上掃了一眼,适才那分冷意全然不見了,楚瑄瑤緩緩吐出一口氣來,輕搖了搖頭。
“叫太醫過來給皇後再聽一回脈。”竟然鬧出這麽一檔子事兒,簡直就是無妄之災!說什麽皇上這會兒也放不下心來,女子若全心托付給了誰,說不因這些個事情吃醋妒忌?那又怎麽可能?“你月份尚淺,早知道就應該叫三個月後再許人入宮了。”
原本還沉着臉孔的,聽他如此說,楚瑄瑤忍不住失笑聲輕笑了起來,擡手掩住了口。
素手白皙,這會兒她的臉上不施粉黛,只腕子上頭挂着只翠綠的镯子,更襯得手上、臉上白皙可人。這些日子雖日夜在一處,卻沒再唐突,只怕傷了她的身子,這會兒見她笑得嬌俏,心中忍不住癢了起來,輕笑一聲的把她攬進了懷裏,捉過她一只手來,在掌中捏來捏去。
放低聲音,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了句:“可醋了?”
楚瑄瑤臉上一紅,擡眼嗔了他一眼,又垂了眼睛:“你是一國君,就是這全天下女子都肖想于你,也是自然……”
手中用力捏了捏,皇上嘴還沒離開她的耳邊,繼道:“連那七老八十的?”
聽了這話,楚瑄瑤再繃不住,笑得花枝亂顫,頻頻點頭:“連那七老八十的!”
要不是因她有着身子,自己不好妄動,皇上這會兒都生出要把她按到床上好生收拾一翻的想頭來了,手中捏着她那柔荑,正想再說些什麽,就聽外面來報,太醫已經過來了。
放下珠簾,叫她的手從裏頭伸出,皇上背手立在外頭。
王太醫進門見皇上竟站在這裏,忙先跪拜畢了,才小心翼翼的診起了脈來。
“無礙、無礙。”別說無礙,皇後娘娘的身子好得緊呢,又沒真個受什麽驚吓,胎位穩穩的,哪裏有半點兒可擔心之處?“要是皇上不放心的話,可開副安神的……”
“既然無妨便不必開了。”是藥三分毒,叫人過來診脈不是過是擔心她的緣故,既然無礙自然不必胡亂吃藥。
聽皇上如此說,王太醫忙又退了出去。
撤了珠簾,二人又坐回床邊,皇上又拉過她的手再在掌心中摩挲着,有些個心猿意馬的道:“這幾日先不見人,若是煩了,想誰進來說話就召她們進來,旁事……不必過心。”
楚瑄瑤先是點了點頭,随即又想起适才方家那事,心裏斟酌了一番,才柔聲道:“皇上,适才那事……到底是青春女子,若就這麽着,倒辜負了大好年華,方家……畢竟是你外家……”
皇上神色間微冷,“哼”了一聲,捏着她的手頓了一頓,低聲道:“既是女子,自要知廉恥、明事理。方家教女不當,自要收拾這爛攤子,外家又如何?早先幾年亂國害民的又有幾個不是外家?”
朝堂上之事風起雲湧,說不準哪日就會出點子什麽事。遠的不說,近的只提早先那貴妃霍亂後宮之事,事後從她住處查出來的違禁藥物,又有哪一個不是“外家”給她送進宮來的?!且皇上又自小不和方家親近,這些年也不過是給已經去了的皇太後一個面子,才留着他家的爵位罷了。
楚瑄瑤知此事不可勸,只得笑道:“誰叫皇上風貌正好,只怕是個女兒見了……又有哪個不會動心?”
有表哥如此,那做表妹的有那個想頭也是自然,只那法子也太過些。或是換到別的朝代裏頭,說不準還能暗通款曲,可偏偏遇上了這位,也算是她倒黴。
皇上眉頭微挑,嘴角那笑意深了二分:“動心?瑄瑤可動心了?”
見他拿臉往自己臉上湊,二人間因有了孩兒,許久沒那檔子事兒了,這會兒猛一被他調笑,臉上不禁又紅了起來,側過了臉去,只不理他。誰道他竟得寸進尺,一手在手頭攬了她,只拿唇湊到她頸處,另一只手則拉着自己那手向他腿間湊去。
手下一碰,就覺出下頭那物已經昂起了頭,楚瑄瑤心中不由得紛亂起來,低聲道了句:“皇上,不可……”
“瑄瑤,朕,想你了……”皇上那話聲壓得低低的,氣息噴在她耳中,引得她頸處、耳後通紅一片。
知道這小兩個月沒那檔子事兒,他又是正當年、且又剛開了葷……若放到尋常人家,就算再知理的人家多少也有個通房丫鬟,自能讓爺們兒疏解一番,可到了自己這裏,他只取自己一人,再沒對傍的女子親近半分,平素連宮女也不多看一眼。
前頭紫宸殿中,近身伺候的也都是小太監們……說不心疼,又怎麽可能?可楚瑄瑤哪裏會那些排解的法子?心中一急,不由得想起自家父母,想當年,他二人間也再沒半個人夾在裏頭,母親懷着自己的時候,莫非父親真個當了小一年的和尚不成?
“我……我……身子……”是想幫他,可自己到底有着身子,這會兒還沒足三個月呢,到底要如何是好?!
“摸摸它。”見把她手按在自己那處,她也沒急着抽回,臉上紅成一片,眼中就似有水要滴下來一般,應不會是抗拒的。皇上拉着她的手,帶着她伸了進去,按到那上頭。
本想着忍過了頭三個月,最好到了四個月時,待她胎位做穩了,叫太醫診好了後再舒緩舒緩,可佳人近在眼前,又是一副的秀色可餐的模樣,沒開葷前還好說,沒嘗過那滋味勉強還能忍得,可這會兒,哪怕是用手的……咳咳,她又不會推開自己,何不一試?
那東西還是頭會正經拿手去碰,楚瑄瑤只紅得臉上都要滴出血來了一般,順着他的手一上一下,懵懵懂懂的幫他排解,直到手中一熱,心中不由得暗松了口氣,忍着心內的羞意往他褲上掃了一眼,不禁抿着唇沒敢笑出來——這衣衫可要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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