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大結局
緊緊捏着手中帕子,這邊主仆二人遠遠聽着那腳步聲聲,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上。
男男女女,幾個年老的仆人低頭跟了過來,“撲通撲通”的跪在地上直磕頭。
昭國大軍打入城中,雖沒禍害也沒糟蹋什麽,可上了年紀的人,哪會像那些少不經事的少年男女一般?心中總會多思多量,這幾日正告誡家中兒女,叫他們小心行事,莫要惹了禍事。
可這兩天,不知怎麽,先是有人找上門來,随即這宅子內外就叫人給暗中圍了。
這些個人也不為難于家人,卻不許出入,把宅子裏頭人盤點了一回,将那位李子旬過繼後安排過來的人都單獨提了出去,剩下他們這些楚府老宅的,就這麽丢在這裏,也不知是要做何打算。
楚安兩口子是楚家老仆,世代都在府裏當差為奴。雖估摸怕是那位李子旬惹上的什麽麻煩,卻也不敢多想,只老實守在家裏——聽說那位可是被打進來的昭帝頭一個斬了的呢,似是鑽營錯投其好才得了如此下場。
但想想,先後侍奉過兩位女主子,昭軍一入內,就又提了公主的人頭去投效,如此忠義全無之人,死了就死了吧,只是這楚家……
忽一被人叫出來,楚安兩口子連着大兒子、兒媳婦還當是上官辦差呢,卻不成想,竟被帶到了這後花園子裏頭來,男男女女站了一片,也不知是個什麽情形。
剛跪下,就聽那邊有人叫了聲:“是王媽媽!”
楚安家裏的姓王,雖不是總管,卻是管着後花園的主事。大管事夫婦在女帝剛一把楚瑄瑤送走後,就找了個由頭轉而發賣了,家裏這會兒剩下的最大的也就是楚安這一家子了。
聽那聲音似有些耳熟,楚安家的先是愣了愣,想要擡頭,卻又不敢,又見一人幾步跑到了面前,伸手來拉自己,這才茫然擡頭,入眼的……竟是個十分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模樣有些憨憨的,兩只眼圈兒泛着紅,頭上已經換過了婦人頭。
“我妹妹呢?小栆兒小荔可還好?你家裏可還好?”
被她這一連串兒問的頭有些發蒙,楚安家的才愣愣開口:“可是……湘月姑娘?”
“哎!”湘月應了聲,就要拉她往後頭走,一步錯開,就露出後頭立着的那對男女來了。
女子神姿綽綽,面含淡笑,眼中卻又有着無盡悲意,沖着自己略點了點頭,直讓楚安家的失口叫了起來:“小姐?!是小姐!”
由北至南,由南至北。
這一路,是帶着雄心壯志去,又帶着滿身疲憊歸。
昭國大破恒國,卻幾乎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大恒,實乃兩國臣民之幸事。
可到底,還有那些留在了路上,再也歸不來的。更有那些連屍骨都不知身在何處的,至今杳無音訊。
車上放着張輿圖,皇上皺眉盯着西面那一大片荒蕪。圖上畫的是荒蕪,卻不過是因平時少有大昭子民過往,這才無法畫出更為詳細的來。
這次戰事,中間多有大尤的手筆在內,要不是因與胡納國中間之事,這一回,怕是恒國更沒有如此輕易就能拿下來的。
手指在上頭輕敲,這二國本應在相灼之處往來交戰,怎會又分兵出來,和自己派到西路的那只奇兵遇上呢?
“皇上可是想打大尤了?”楚瑄瑤從門口接過新遞進來的水果,放到矮幾上頭。
皇上微微一笑,擡手把那圖折了:“這兩只夷族,收拾了這個,那個就能坐起來,收拾了那個,另一邊的就會再立起來。”可要是不收拾大尤,自己手底下那三千兵卒,豈不白死了?
“明日就能進京了,此事回去再商議吧。”他想打恒國,自己還能出出主意想想辦法,可大尤……她不知地形又沒親眼見過,哪能信口胡說。
車駕浩浩蕩蕩開進京城,這回南下大捷,雖因戰事不多,便是犒賞三軍,除了鄭将軍那路外,旁人都領不着太大的功勳,卻也是多少能撈着些個好處。
這些年,在這大昭國內,能因着戰事晉位的實是太少了。
頭日回京,次日皇上便犒賞三軍,只那些個将領的封賞還要再等一日半日,慢慢商量着。
後面芳儀殿中,楚瑄瑤坐在上手,下面是紅光滿面抱着比大皇子小半歲兒子的望梅,湘月正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的說恒國原先楚家的那些個事兒呢。
“……不願意随着皇上娘娘北上,說在南面住慣了,怕冷,給娘娘在老家看房子!……已經叫人找你的老子娘去了,得了消息就有人快馬加鞭的北上報信……”
望梅果兩眼有些濕潤,連連點頭,等湘月話說罷了,這才先謝過娘娘同湘月,又一轉頭,道:“娘娘,這回大軍搬師回朝,外子可是留在後面還有軍務?”才剛打下了南恒,便是望梅心中嘀咕,卻也沒往最差的那面去想。
聽說這回大戰,昭中損失甚少,她左想右想也沒猜出來,自家的夫婿竟是那“損失”中的一位。
楚瑄瑤從頭日回京,心中就一陣陣的發緊,可她又不能不叫望梅進來,且這話,除了自己,再沒哪個能寬慰她了。
“程副将軍領了……”想了想,楚瑄瑤肅然開口,正想同她慢慢的說着,外頭一連串兒的腳步聲傳了進來,一人高喊着:“大喜!大喜!娘娘大喜!”
衆人都坐在屋子裏頭,猛聽這話不由得面面相觑,愣了愣,就見小許子一臉笑意的跑了進來,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咧着嘴巴磕了個頭,先是笑着又道了聲:“娘娘大喜!”還沒等楚瑄瑤問出話來,就見他一轉頭,又沖着望梅道,“程夫人大喜!”
“什麽喜?”楚瑄瑤先是一愣,随即一想,怕是皇上為了寬慰望梅,先把封號賜了下來?可人都沒了……
“程副将軍壓着大尤皇室親眷搬師回朝!程副将軍回來啦!!”
“什麽?!”一個屋內,三個女人都愣了,連楚瑄瑤都不禁站了起來,那邊爬在地上正玩耍着的一對圓潤可愛的男童疑惑擡頭,不解的看着這邊,連手裏頭拿着魯班鎖掉了都沒發覺。
“娘……娘,外子不是……不是随軍去了南面嗎?”他怎麽又跑到大尤去了?不對,他怎麽會把大尤的王室親眷給壓回京中來了?
望梅一臉不解的看着楚瑄瑤,可楚瑄瑤也鬧不清楚啊!不是說一直沒有消息,怕是死了嗎?!這半年的功夫,那程躍也太過胡鬧了!就是脫了身,怎麽又跑到大尤去了!
“去!再跟皇上打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楚瑄瑤一揮手,小許子笑嘻嘻的退了下去。他也還沒鬧清楚呢,就聽說程躍回來了,皇上怕楚瑄瑤再把程躍已經死了的事告訴望梅,這才忙派他先過來知會一聲。
前面書房中,皇上背手站在屋中,看着那一身破破爛爛幾乎與乞丐無二的程躍,拿腳踢了踢他:“你小子!怎麽跑到大尤腹地去了?!也不知道派人回來聯絡!”
程躍忙在地上扣了一個頭,臉上傻笑着:“皇上,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臣……”
“哼,說說,那些個婦孺王妃什麽的,又是怎麽一回事?”聽說他回來了,且還立了這麽個大功勞,便是有氣也都盡散了。皇上轉過身去,坐回到椅子上面,見他還跪在地上,又道了聲,“起來吧起來吧,再跪着你那膝蓋上的窟窿可就更大了!”
“是!”應了一聲,程躍忙抱拳起身,“當日,鄭将軍命臣帶三千軍士引開敵軍,臣……”說着,聲音低沉下去了,鼻聲有些重,“臣……只帶了兩千五百人回來……那五百位兄弟……”
皇上眉頭一挑,心中微震,帶了三千人殺入茫茫沙漠,便是能北上到了草原地帶,又哪是這些辎重全無的軍士們能活的地方?!他帶了三千人去,居然能帶回兩千五百人回來!且還能殺到大尤腹地去……
“那五百兵将,好好查查他們的家人,都以烈士禮下葬。”
“多謝皇上!”又抱拳應了一聲,程躍才略帶羞澀的道,“臣等先是跑馬跑了五天,倒是把那些跟着的大尤軍隊給甩開了,可後面……後面……”
“後面怎麽了?”跑了五天才把跟着的甩了,那些可都是常在那一代游走的馬上人家!
“臣……迷路了……”
……
“……迷路?”皇上不由得挑起了眉頭,這是怎麽話說?他……迷路了?所以找不着鄭将軍在哪邊?也分不清東南西北,找不回大昭了?
先愣了愣,随即皇上才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是呀,這年頭整只軍隊走迷了路的都有!鄭将軍那裏,要不是因為帶着有當地人帶路,進了那片密林只怕迷都迷死在那裏了!
等皇上笑完了,才擡手指着他道:“說、接着說!”
“是……”一張黑臉上紅撲撲的,程躍連忙低頭,一股腦的往外道着,“後來我們遇着一幾小撥放牧的,都是些大尤的小部落,就幹脆把他們的牛羊搶了,一路走一路吃,在草原裏頭直轉悠到了下雪,正好遇上一處大些的帳篷帳子。
“瞧那些帳篷,比一路上來的都要大些,上面花紋精美,臣等本不欲生事,可後來見他們雖有護衛,人卻又不大多,再加上天寒地凍的,一路上帶着的牛羊都快吃光了,才咬牙搶了他一回!那裏頭抓來的女子有老有少,還有幼童,找了個會說官話的問了才知道,這竟是大尤後妃、母妃們的帳子!且裏頭的幾個孩子都是大尤皇帝最寵愛的那幾個!”
說着,這才又低聲道:“就是這一仗,才死了那許多人。”
迷路竟能迷得把大尤皇帝的老巢給抄了,皇上無語的上下看了看他,這就副呆像,真不像是個會跟自己動心眼兒的,當初同意把皇後那宮女給他,也是因此。“後來呢?”
“後來,臣等帶人躲過了冬日嚴寒,就壓着那一行人回京了——哦,他們中有認路的!”
“你倒是不怕他們給你胡亂指路。”皇上深深的點了點頭,這家夥,運氣還真是壯啊!
不是怕,而是那些人真真就給程躍胡亂指路了!他們本想引着程躍帶人去大尤重軍之處,可大尤皇帝既然帶着人同胡納國打仗、兩邊又都是生在馬背上的部族,哪能只在一處地方呆着不動?
等一過去,那指路的就傻了眼了,空蕩蕩的一大片草地,哪有半個大尤軍隊的人?後頭軍中又有人指出怕這些人鬧鬼,程躍幹脆辯明了東南西北,帶着昭軍遇谷穿谷遇河趟河,就這麽尋回了大昭!
聽罷他這些話,皇上再點了點頭,上上下下細看了看他:“你倒真是個有福的。”說罷,就沖外頭道:“去後頭問問皇後,那邊可說完了話?叫程夫人過來,領她家夫婿先回去沐浴更衣。”
見了一身破爛行頭的程踩,望梅的下巴險些沒吓掉了下來,那不滿周歲的孩兒更是認不出這是自己的父親,只睜着雙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這乞丐沖自己笑。
送走這一家三口,皇上不及回後頭同皇後說話,又立馬召見了這回随程躍回來的那些兵卒細細詢問起來。
程躍帶軍,無甚技巧可詞,唯有一字可表其人其行——“誠”。
誠心待人,誠心帶軍,誠心辦事。
與兵卒同吃同住,沒半分主帥的架子。更是同兵卒一般的排班坐卧,亦讓下頭衆人說不出個二字來。遇着哪個病了、傷了,但凡還有半口氣,都要把人帶着一起走,但凡遇着戰事,不敵對方時,次次都是殺在最後,給衆人斷路。也難怪,他只帶着三千人進去,卻竟只沒了五百人。
這五百人中,除了那一戰外,就只有十個是死于病患,實在救不回來了、咽了氣了,才把人燒了,帶了骨灰回來。
“沒成想,這一迷路,竟給我大昭迷回一員大将。”回到後頭芳儀殿中,皇上同楚瑄瑤略略說罷此事,才感嘆道。
楚瑄瑤只微微笑着,并不接言,就聽他又道:“如此禦軍,最能得人心。好在他是個誠的,對下誠,對上也誠。”說罷,轉頭沖楚瑄瑤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回頭就叫他帶軍西去,送他個大好前程。”
“只要皇上不變,他不變,固然是最好的。”有多少名将亡于同君主的猜忌?越是名臣名将越是如此。
“朕不怕他生二心,一是他這人跟了我有數年,二一個,他家婆娘、父親、長子,還都在京中呢。”說着,轉頭沖她笑道,“朕問過了,這回帶回來的那些女子中,這些将士上下,沒有一個人去碰過她們,程躍也是如此。”既然他知禮,不妄動女色,便是個自律的。這回回京,也只是提了下面那些兵将們的功勞,于己半分沒說,那便是個實的。
這人,自然用得。
一年有餘,歲月匆匆而過,西面戰事頻傳回京,程将軍帶兵勇猛無畏,接連數次大敗大尤。胡納國想趁機占占便宜,卻不想正面遇着了昭國,威武的草原雄鷹,竟像折了翅膀一般,被程字旗帶軍追着打了個半死。
捷報連連中,大皇子兩歲了。
自他出生,昭國便是戰火處處、硝煙四起,還沒學過說話,就先随着父母南下征戰恒國,剛滿院子亂跑,就時不時被皇上抱去書房聽軍事。
這一日,皇上自前面回來,進了屋子,取了帕子淨過了手,坐到楚瑄瑤身邊道:“朕琢磨了幾個名字,給大皇子選的,你瞧瞧哪個好?”
說着,就取了一張紙出來,楚瑄瑤看着上面那一個個的字,還沒說什麽,就拿手去捂口,一陣惡心直沖頭頂,忙把手中掐着的那張紙塞回皇上手中要痰盂。
“怎麽?莫非……快!召太醫!”見她如此,皇上先是一愣,忙臉帶喜色。
楚瑄瑤臉上一紅,用淨水漱了口,這才覺着好些。
“怎麽之前沒感覺?”皇上見她臉紅,心裏已準了七八分,忙又捏着她的手,揉聲問道。
“才剛兩個月……怕不準。”小日子兩個月沒來,她便心裏有了數,只沒敢立時聲張,叫人暗暗注意着吃用。
太醫過來,聽罷了脈,忙跪着朝上恭喜,皇後娘娘果又有了。
皇上大喜,立時全宮封賞,又把消息散出宮去,這才一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張紙,上面十來個名字中,有一個被楚瑄瑤剛才随手一掐,留了個指甲印,臉上一笑,看向茫然站在椅子邊兒,正用小肉手拉着楚瑄瑤衣角,一臉戰戰兢兢模樣的兒子,彎下腰去,捏了捏兒子的肉臉:“母後要給你生小妹妹了,晖兒。”
公孫昭對自己這新名字茫然不解,只聽見“妹妹”兩字,兩眼彎了起來,拉着楚瑄瑤的衣角只颠腳:“妹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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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終,以上……
好吧,這是在開的第三本書,也是寫的最短的一本了。
最初,想寫一個為了複仇嫁給敵國,在糾結中漸漸愛上皇帝,卻又放不下心中仇恨的女人……後來,寫着寫着,因為覺得着皇桑好好啊……于是就變甜了……直接成了寵文……
遠目,我果然沒有寫硬派大氣文的潛質啊……
so!窩開新書了!(喂,這之間有什麽必然的關聯麽?)
寫這種正一些的文吧……咳咳,發現自己寫的累,又不太讨喜,想了想,就是我自己看書時,一般也只會去翻那些輕松的、歡脫的文來看。于是,就有了寫《公公偏頭疼》這篇文的想法。
像這種自己寫着歡樂又帶勁,讀者也能開開心心看的東西,再時不時的撒上一點狗血神馬得,哎,這生活很歡樂麽~
新書已經發了有四天了,急需親們的支持,要是覺得還合胃口,就把它納入大家的收藏夾裏面吧~
新書在保證日更的情況下,很有可能一章不在限于只有三千字哦~~~~用乃們的熱情,生成倫家的動力吧!
新書的全名是《[BG]公公偏頭疼》,是一個穿了之後,被父母賣進宮裏本來要當粗使宮人,一輩子出不去宮的小蘿莉,被人誤劃拉到了小太監堆裏之後各種皇宮驚悚遭遇!
見過喜好男童又男女不忌的猥瑣老太監麽?遇到過力争上游的豬隊友貴妃涼涼滅?見到過太醫寫的外星語情書不?見識過美人輕紗蘿裙下的真面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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