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他見了我也微一颔首。我遂謝了小陸子,帶着盧世寧進了裏間。
盧世寧走後約一個時辰,李嬷嬷和敬事房的掌事公公何全一同來了。晴陽躺在裏間,吩咐我請他二人坐,李嬷嬷忙推辭,我打了簾子請李嬷嬷進裏間說話。
李嬷嬷在床邊福了一禮,見晴陽臉無血色,眼窩深陷,果是病容滿面。李嬷嬷說道:“太後剛聽聞太醫院奏報沈小主身體抱恙,特恩旨小主在養芳閣修養調理,還囑咐小主身子大好前不用再去慈寧宮請安,只快快把身子養好才是。”晴陽稱諾謝恩。
外間何公公隔着簾子輕聲道:“太後昨日令奴才今兒向聖上呈小主的牌子,可不巧小主病了,太後便令暫收着小主的牌子,待小主身子好了再呈給聖上。”晴陽無力的點點頭,我忙拿了兩錠銀子給何公公和李嬷嬷,他二人推拒不收,勸慰了晴陽幾句便告退了。
至此,我和晴陽的心才稍稍放下。
午膳過後,晴陽飲了藥,看了會子書覺得乏了,便去床上歇下,我和冬雪坐在一旁繡娟子,忽聞窗外風聲呼嘯,起身一看,天空中陰雲密布,眼見又是一場大雨,我連忙囑咐冬雪照顧晴陽,自己奔太醫院找盧世寧取藥。
沿着蜿蜒的小徑一路走去,風越來越緊,天色越來越暗,空中已有滾滾雷聲,我加快腳步,眼看太醫院近在眼前,我繞向側門,剛轉過彎,只見一人倚坐在樹下一動不動,我心中大驚,怯怯的走過去,仔細一瞧,竟是昨晚碰見的那位丘太醫。只見他緊閉着雙眼,面色青白,胸口的官服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邊緣似是微微沾了點血跡,大腿上一處已經被血染透,我的心沒有來的一緊,急忙俯身顫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還有呼吸。我長出了一口氣,這丘太醫忒的奇怪,昨日大雨天深更半夜的從牆外跳進來,今日竟負傷暈倒在宮裏,他是太醫還是每日打打殺殺的侍衛啊?眼下左右無人能幫忙,又大雨将至,我實是不忍心把他撇在這裏,嘆了口氣,掏出絲帕,又在裙角上用力扯下一條,蹲下身來将他的小腿的傷處小心的包緊。
我正小心系結,猛的一雙手帶着勁風向我襲來,我連驚呼聲都沒來得及出口便被掐住了脖頸,一瞬間無法呼吸,臉憋得紫紅,胸口似是要炸開一樣痛苦,只見丘山正狠砺的盯着我,眼神猶如怒獸。我用力想扒開他的手指,卻無法撼動分毫,只能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他,艱難地張着嘴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音。須臾間,他似乎看清了我,松了手上的勁道,我如棉絮一般萎頓倒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側頭看他,也是虛弱的垂着手,深深的吸着氣。
我委屈的怒喝:“丘太醫,我見你受傷昏迷,好心幫你包紮止血,你怎如此對我?”氣得我忘了自稱奴婢。
他費力的擡眼看我,似是滿臉疑惑,“你是何人?”
我被他這一問噎得語塞,敢情是他根本沒認出我,亦或是早不記得昨晚大雨裏那個小宮女了罷。我嘆了口氣,“我是儲秀宮的婢女,蘇墨瞳,昨晚來請盧太醫時請你給我帶的路,想不到丘太醫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才終于似是想了起來,“姑娘抱歉了,我中了迷藥,腦中昏沉不清,沒傷到你吧?”
“沒傷到,就是差點把我掐死!”我沒好氣的說,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你這個太醫,怎會在宮裏搞得混身傷?居然還被人下了藥?”
俊逸的臉上一抹苦笑,“讓姑娘見笑了。”
雨點已經開始落下,我無奈的看着他,“你撐一會兒,我去太醫院找人來幫忙。”
“慢着!”丘山吃力的擡手拉住了我的裙擺,驚得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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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姑娘,不可令人知道我受傷之事,你莫要聲張,只去尋盧世寧一人來便可。”
丘山似乎快要撐不住,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而雨點越下越密,他這樣傷着,若再被冷雨一淋,必要發燒。我一咬牙,俯身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用力想要将他撐起:“我先扶你到廊檐下避雨,再去請盧太醫來。”
丘山強打了精神,深吸一口氣,吃力的就着我的撐力站了起來,晃了兩晃差點又倒下,我忙抽出一只手臂扶上他的腰,“堅持一下,幾步就到了。”
丘山緊緊的攬着我的肩膀,幾乎大半個身子壓在我身上,我也顧不得許多,就這麽撐着一瘸一拐的他艱難的向前面的廊檐挪動,心中不由苦笑,前世定是虧欠了他。只聽他在我耳邊輕輕的呢喃了一句:“蘇姑娘,你的仗義相助丘某記下了,來日必報答。”溫熱的氣息攪得我心弦一顫,竟不知不覺又紅了滿面。
好不容易挪到了廊檐下,我吃力的彎下身子将他放下,反身跑回去拾起傘,撐起來斜立在他身邊,将他露在檐外的一半身體罩住,便急急向太醫院跑去。
盧世寧負起丘山送到自己的廂房,把了把脈,确定丘山只是中了迷藥之狀,也不複擔憂,便快速處理了他的傷口。
見他對這丘山受傷似是毫不驚訝,處理起來也娴熟有序,我忍不住想問他,“盧太醫,這丘太醫……”
盧世寧卻打斷我,“蘇姑娘,昨晚和今日之事請你不要講出去,連你家小主也不要說,以後……以後你自會……知道他的。”
我狐疑的答應了,想着天也不早了,也不多做耽擱,問盧世寧取了熬好的安胎藥。待我回到養芳閣,晴陽和冬雪具是一驚,我在鏡前一看,不禁自己咯咯笑出聲來,鏡中之人發髻歪斜,衣裙濕透,裙裾髒破,我才意識到方才盧世寧見到我時緣何表情微異,眉頭輕皺了。
莺飛草長
入宮第三日早晨,這邊我剛剛送走盧世寧,心中正思量着他今日來時的複雜神色,外面小海來報說內務府總管馮起給晴陽問安,我扶着晴陽到外間做好,請馮起進來。馮公公五十開外,身高體胖,面色紅潤,見到晴陽便笑眯眯的請安問禮。晴陽令冬雪賜坐,馮公公倒也不推诿可氣,大大方方坐在下首,尖細着嗓子道:“沈小主,奴才今日前來是奉了萬歲爺的旨意,萬歲爺聽說小主抱恙,很是憂心,萬歲爺說了,小主初入皇宮,寝食不服難免身子不爽利,怕您身邊伺候的人不夠,特命奴才挑選幾名手腳伶俐的下人送來給小主使喚。”
我和晴陽換了個眼神,具是疑惑不解。晴陽謝恩,馮公公命八名小宮女跪在晴陽面前任她挑選,晴陽便選了兩個看起來清秀老實的,賜名颦兒和硯兒。因晴陽的病情不得為外人知,故只命颦兒和硯兒在外間做些灑掃雜役,晴陽的一應起居膳食還都由我和冬雪負責。
自此晴陽奉旨在儲秀宮養病,我便每日大大方方的去太醫院找盧太醫為晴陽取藥,與盧世寧接觸多了,慢慢便相熟起來。盧世寧師從沈院判,從小在宮中行走出入,聰慧過人,醫術更是青出于藍,今歲剛滿雙十年華便正式做了太醫,因素受萬歲爺賞識,太醫院特別給他備了廂房,無論他當值與否,都可宿在太醫院,可謂太醫院中前無古人的殊榮。盧世寧長的儀表堂堂,氣質溫潤如玉,少言寡語間透着清冷潇灑,宮女個個見了他芳心萌動,各宮妃嫔也都愛召他去請平安脈,是以他真真是這宮裏的紅人。我敬他醫術高超,也謝他處處為晴陽用心,便常送些自制的點心湯水給他,得閑時還去幫他磨墨和備藥。他初時只是淡淡的推謝,後來見我誠心幫忙,也就由得我去,兩人私下也聊些各自經歷,許是同是孤兒有些惺惺相惜,漸漸的開始對我照顧有加。他見我對醫理藥物頗感興趣,閑暇就指點我一些淺顯的藥理,我玩心起時,便喊他“師父”,他只皺眉搖頭,卻也不曾推拒。
轉眼到了七夕,晴陽胎像漸穩,心情大好,便命冬雪帶着颦兒和硯兒準備果品貢物,要在養芳閣裏給大家過乞巧節,颦兒和硯兒便歡天喜地的喊了儲秀宮的太監小海和小陸子一起動手準備起來,搬桌擡案、紮花供果,一時間養芳閣裏歡聲笑語一片。
蘭夜一至,彎月高懸,颦兒她們便請了晴陽出來焚香拜天,穿針乞巧。我笑眯眯的站在海棠樹下看着她們,只見晴陽在香案上供上兩個精巧的錦繡香囊,雙手合十拜了三拜,便取線輕松穿了7枚銀針,幾個女孩兒都咯咯歡笑拍手。待晴陽拜過,硯兒就嚷着來拉我,“墨瞳姐、墨瞳姐,該你啦!”
我嬉笑着用手指點了下硯兒的額頭,“姐姐我老了,也不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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