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不安生,蠻人老是滋事尋釁,我因等不到晴陽的回信,心灰意冷,打起仗來也便不要命一般,倒是立了不少戰功,一路升到現在的管帶之職。奉李将軍之命帶了一隊騎兵前來迎駕帶路,昨晚到的。”他頓了下,“我在幽州便已經聽說皇上帶了位得寵的妃嫔來,後又隐約聽說是吏部尚書的千金,我心中疑惑,煎熬難耐,便在你們營帳外等候,沒想到一早看見了你。”
沈萬騙了我!我咬牙暗恨。轉念一想,這必定是沈大人的授意,想讓晴陽死心遵旨入宮。想到這裏,又不禁有些後怕,幸而沈大人為人正直寬厚,只是哄騙晴陽好讓她死心聽話,若是換做旁人,只怕卓公子便真的已經黃土掩命了……
我看着他眼中那重又燃起的希望,不禁暗自咒罵老天卻又感謝老天,為何讓一對相戀的人經歷如此多的痛苦波折,但終究有緣再見。
雪稍稍小了些,營地裏漸漸有人走動,我懷裏的水囊快要沒了溫度,方想起已經出來多時,怕晴陽和冬雪惦記,忙問道:“天旅哥,今後你有何打算?”
“我要帶她走!”卓天旅正色道,語氣中滿是堅定和決心。
是啊,離開那皇宮……我心中說不出究竟是何滋味,輕聲問他:“你住哪個帳篷?”
“西北角那頂小帳,挂着李将軍旗徽的便是。”
我點點頭,“趁雪還沒停,一時半會兒不會拔營,你且先回去等着,傍晚天色暗了,我想辦法讓你們見面,你若聽到三聲咳嗽,便出來。”
卓天旅滿眼感激,我微微一笑,正欲走,想起了手中的水囊,擡手塞給他:“有些涼了,回去熱熱喝了暖暖身子吧。”
我拉好面紗,轉身往回走,眼光不由自主的向帝帳方向飄了一眼,霎時間腳步一滞,只覺心髒似是被誰狠狠的攥住。一襲白色戎裝的晖帝,靜靜立在雪地中,白茫茫的天地間,遠遠的那個身影散發着無盡的孤獨,似是要融進這片白色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兩點寒星正定定的看着我。
他何時站在那裏的?他都看到了?
我腦中一片混亂,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卓天旅走了沒,卻見卓天旅也矗立在原地,緊握雙拳,目光越過我,直直的望向遠處的晖帝。
我心提到嗓子眼,連忙轉過頭屈膝向晖帝的方向福了一禮,朗聲道:“皇上吉祥!”
我低着頭,咬牙祈禱着卓天旅不要做傻事,背後已經沁出冷汗,過了半晌,方聽身後傳來卓天旅的聲音“參見皇上!”
我長舒出一口氣,悄悄擡頭去看,晖帝已漠然轉身而去,我只覺心中揪痛,緩緩直起身,回頭去看卓天旅,他仍然單膝跪在雪中,盯着晖帝的背影。
我胸中悶澀,不敢再多做停留,快步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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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北風呼嘯,天光已暗,我和冬雪兩個人圍坐在暖爐邊,望着炭火發呆。
晴陽得知了卓天旅的事,驚喜交加,又哭又笑了好一會兒,天色一暗,她便亟不可待的要走,我怕他們不小心被人撞見,反正我已經一身黑了,不怕再沾灰,便要晴陽換了我的衣裳。她圍上厚厚的暖巾,只露出兩只眼睛,悄悄去尋卓公子。
“墨瞳姐,你說卓公子能帶小姐走嗎?”冬雪幽幽的問道:“他們走的成嗎?”
我嘆了口氣,一入宮門深似海,想平平安安的離開只怕難于登天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即便逃了又何處安身?但他二人今生本已無望,可又偏偏在這裏意外相遇,既然老天如此安排,應是機緣未盡,興許能有奇遇也未可知。想到這裏,我微微笑道:“咱們便只求老天保佑吧,天旅哥興許能想出法子來呢。”
冬雪懵懂的點點頭,喝了一口熱茶,笑眯眯的道:“到時候我們還跟在小姐身邊。”
我苦笑着用手指刮她的鼻子,“小蹄子,小姐若能跟天旅哥走便是大造化了,若再帶上咱們,哪裏還走得成!”
“啊?”冬雪垮着臉,“難道小姐走了,我們還要回宮裏嗎?”
我望着炭火幽幽的說,“既進了宮,做了宮婢,便是皇家的奴才,除非主子另有恩賜,否則只能等到了年齡才能放出宮去。”
冬雪掰着指頭一算,大大嘆了一口氣,“那我們豈不還要在宮裏待上八九年?”
我剛要張口,忽聽帳簾一響,寒風一陣,忙轉頭去看,晴陽正彎腰進來。我們趕緊起身迎過去,幫她摘了風貌去了鬥篷,低聲問:“小姐,可見着了?”
晴陽搓着手點了點頭,眼眶紅紅的,臉上難掩興奮。
冬雪端來熱姜茶,晴陽接過喝了一大口,邊在爐邊坐下邊道:“真如做了一個噩夢剛醒。若此次沒跟皇上出來,我怕是要一輩子活在噩夢中了。”
很久沒見晴陽展露笑顏,我也跟着高興,可心裏還是為了他們擔憂,“小姐,你們……打算怎麽辦?”
晴陽拿起手爐暖手,輕嘆了一聲,“我是一定要跟他走的,宮裏我一天也不想再待了!只是現下還沒想出好法子,能既不連累家裏面,又能讓咱們三個一走……”
旁邊的冬雪滿臉興奮,我心裏一暖,苦笑着搖頭道:“小姐,如果能有法子不連累老爺,你便只管跟卓公子走,莫要管我和冬雪,我們大不了回宮裏面再伺候個幾年,到年紀也就放出去了。”
晴陽滿臉愧疚的看着我倆,幽幽道:“是我累了你們。”
我微笑着搖搖頭,冬雪紅着眼睛道:“小姐,你和卓公子能夠再相遇,真是老天保佑,我和墨瞳姐都替你們高興呢!只是以後不能在你身邊伺候了……”
帳外北風呼嘯,帳內三個人圍坐在爐邊,手拉着手,又哭又笑……兩生花開
翌日一早,風雪已停,晖帝下令拔營,十萬大軍重整出發。我們的馬車緊跟在晖帝的車後,我掀開簾子探頭向前望去,越過重重車馬,遠遠的看見卓天旅的背影,細想昨日見到的他,似是黑了些,也更結實了,想是軍中歷練的,當初那個清俊潇灑的翩翩公子如今已成了渾身散發男兒氣概的铮铮漢子,不再是我記憶中的鄰家哥哥了。
“看什麽呢?”忽覺耳邊一陣風過,側頭一看,盧世寧騎在馬上,正一臉玩味的看着我問。
“沒什麽,看山呢”,我微微一笑道:“昨兒那麽冷,你去哪兒了?”
“我昨兒白天一直都陪着皇上”,盧世寧看向我的眼神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我心裏一緊,難道昨日他也看見了?轉念一想,反正已被皇上撞見,索性說出來,免得更加被動。于是面上裝着如無其事,輕松道:“昨個兒早上我本想去找你,沒想到碰見了個故人,聊了幾句耽擱了。”
“哦?”盧世寧低聲道:“昨晚……我倒是瞧見你和一個李将軍派來的管帶甚是……甚是親熱。”
我心中大驚,緊張的看着他道:“他是我許久未見的一個同鄉而已。”
盧世寧陰沉着臉色,哼了一聲,壓着聲音道:“索性天黑沒被旁人看見,以後……切莫再胡來。”
我心裏咚咚直跳,盧世寧是我在宮裏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了,他因晴陽帶孕入宮一事,已經是與我們站在一條船上,必是不會害我們,幸好是被他瞧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原本靠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晴陽聽見了我和盧世寧的對話,睜開眼睛緊張的看着我,我沖她輕輕搖了搖頭,轉臉沖盧世寧道:“多謝師父了,您教訓的是,徒弟我記下了。”說完吐了下舌頭,沖他一笑。
盧世寧一臉訝異,我撂下簾子不敢再去看。
晴陽撫着胸口,紅着臉低聲道:“好懸是他。”
我叮囑道:“小姐,這些天你們輕易不要再見面了。”晴陽連連點頭。
大軍又行了十幾日,終于進了幽州地界,休整了三日後,晖帝便調兵遣将,親率了八萬兵馬與蠻王在青城山血戰了兩天兩夜,雖然傷亡慘重,但終是逼退敵軍三百裏,凱旋而歸。
軍營裏一片喜氣洋洋,我去找盧世寧,卻又撲了個空,說起來已有幾天沒見他人影。回到帳中捧了水罐出去打水,剛走出十幾步就見桂公公急匆匆的奔來,我停下腳步微微點頭算是一禮,他見了我忙緊走兩步:“蘇姑姑,我正要找你”。
看他一臉緊張嚴肅,我被弄得有些慌神,莫不是卓天旅的事?只聽他輕聲道:“也不知哪裏傳出去的,說敏嫔主子憑借傾國傾城的容貌魅惑君王、欺瞞世人偷偷随王伴駕。方才前方回報,說蠻王契赫雄非但沒有遞上降書來,反又召調兵馬,在邊城擄走了兩百多名大墘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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