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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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待坐到桌前方才想起,有朔洛等仆衆在旁,我不便取下面紗,于是也不動筷子,輕聲對契賀丹道:“鬥膽請大王屏退左右?小女有一事相詢。”
契賀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揮手,朔洛帶着仆衆躬身退出。
我狀似随意的取下面紗,道:“大王與我朝許太尉……設計了這個一箭雙雕的妙計,種種用意咱們兄妹皆已明了,單不知卻如何要将敏嫔娘娘牽扯在內?”
契賀丹冷笑一聲,夾了一塊羊肉,淡淡的道:“本也不關她事,但許太尉既探知了敏嫔随駕,便趁機要我幫忙解決了她,就如這塊羊肉,即送到了嘴邊,我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想是敏嫔在你們萬歲爺的後宮裏得礙着了許太尉千金的好事,恐怕敏嫔之父在朝中也礙着了許太尉的好事罷。”
我心中不由得一寒,偏又如何都記不起自己是怎樣卷入到這血雨腥風之中的。
思緒起伏,一段飯下來食不知味,怔忡間,忽聽契賀丹道:“溫酒!”一個侍從躬身端酒進帳,我忙低頭回避。那侍從為契賀丹斟好酒,又分別為我和慕容澈斟了一杯,才退出帳外。
契賀丹舉杯向我和慕容澈示意,仰頭一飲而盡。慕容澈亦跟着幹了杯中酒,見我看着酒杯躊躇,忙從我手中接過,起身沖契賀丹道:“王上,小妹身體孱弱,不勝酒力,做兄長的代她幹了此杯,還請王上休要見怪!”說完又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向契賀丹躬了一禮。
“和公子酒量倒是好,我這怒風烈酒兩杯下肚後還能如你這般自若的人都堪為英雄!”契賀丹點點頭,轉而看向我,唇角溢出一絲冷笑,“既然和雅小姐不勝酒力,素聞大墘仕女琴棋書畫、歌舞博才,小姐的書畫自是一流,想來歌舞亦定是出衆,可否賞臉讓本王一觀啊!”
我心下微怒,面上仍微笑道:“王上謬贊了,小女天資魯笨,略跟着父兄識得幾個字,會畫幾筆罷了,至于歌舞卻是登不得臺面,只怕要讓王上失望了。”
契賀丹眯眼道:“無妨,本王看膩了北夷女子豪放的舞姿,只想瞧瞧你們大墘仕女這嬌嬌弱弱的身子舞起來是何風采。”
我雙拳在袖中緊握,暗自咬牙咒罵,這契賀丹着實可惱,難道将我當成賣藝的不成!可如今既在他的手心中,雖量他不會在此時害我,面子上卻還需過得去才行。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慕容澈,見他正要發作,連忙起身。
慕容澈卻同時站起來,大聲道:“王上!小妹體弱,今又在馬背上颠簸了一日,不宜歌舞,還望大王見諒!”
契賀丹冷冷的睨着我們,一派輕松道:“本王雖答應跟你們交易,只不過想順水推舟省些麻煩:本王的目的已然達到,犯不着再去幫那個貪得無厭的許太尉,早已有撤兵之意,難道還真的是忌憚了你們不成!耶律太後年事已高,我随便用些手段即可将她除去,至于宇素王妃……我雖然設計殺了他丈夫,然你們焉知不是正稱了她的心意?待收服了這兩股勢力,三弟契賀烈嘛,孤掌難鳴,也便不足為懼了。”
我心中一凜,只聽他繼續道:“本王懶得去招惹那兩個刁蠻的女人,索性跟你們交易權當是解悶找樂子罷了,如果……你們還想活着回到大墘,最好別考驗我的脾氣!”
慕容澈怒目瞪着契賀丹,額上青筋暴出,我輕輕拉了他的衣袖,其實早已料到這信對契賀丹的威脅極有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總算能換回兩百條無辜的性命,現下只求契賀丹不要變卦發難,些許折辱在所難免。“小女确實不善舞蹈,一副嗓子倒是勉強可以唱出曲調,既然大王有興致,小女便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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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賀丹靠在椅中,邪邪一笑,自斟了一杯酒,舉在唇邊淺啜。
慕容澈一張臉全無血色,我輕輕沖他搖了搖頭,他壓着怒氣緩緩坐下。
我略一思索,悠悠唱起:雄雉于飛,洩洩其羽;我之懷矣,自诒伊阻;雄雉于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曷雲能來?百爾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歌聲清越,蕩漾在帳頂,心中的隐忍逐漸散去,緩緩缭繞起對那人的思念。一曲唱罷,我歸位落座,只覺得契賀丹灼燙的目光釘在身上。
良久,他一聲不語,只自斟自飲大口大口的喝酒。
帳外更鼓聲響起,慕容澈投來一個探尋的眼神,我點點頭,一同起身告退。契賀丹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卻沒再說一個字。
如此每日騎馬趕路,我背上的傷口總也無法徹底愈合,只每日咬牙強撐着,第四日清晨,忽被慕容澈的怒喝聲和沉重雜亂的腳步聲驚醒,睜開眼只見慕容澈仗劍護在我身前,小小的帳中一下子竟湧進十數名親兵,金戈刀劍映得帳內寒光森森。
我大驚而起,自來到北夷軍中,我每夜都是和衣而睡,是而此刻倒也不至于如何羞憤,只是慌亂間無暇去取面紗帶上。
只聽身前慕容澈冷聲喝道:“你們待要如何?”
朔洛從衆親兵當中踏出一步,低聲道:“和安公子勿要動怒,今日大軍原地休整一日,大王要去阿貢森林狩獵,特相請和雅小姐一道。”
我嗤笑一聲:“既是大王相請,何須擺這陣仗?更枉論小女子于射獵一竅不通,大王怎地偏偏要我去?”
朔洛不溫不火的道:“王上的意思小的猜不出,只是照吩咐辦事。王上說和安公子與和雅小姐寸步不離,本也無妨,但總難免掃了攜美同游的興致,今日便請和安公子在帳內好好休息一日。小的們怕留不住和公子,無法向王上複命,只得出此下策,還請公子勿怪!”
慕容澈握劍的右手指節泛白,立時就要發動,我連忙拉住他手臂低聲道:“你縱然對付了這幾個,可畢竟寡不敵衆,如何對付帳外那數萬北夷兵士!到時你我終究無法全身而退,且忍了這幾日,我去便是了,料他不會拿我怎樣的。”
慕容澈反手大力抓住我的手腕,滿眼焦急憤恨,雙唇微張了幾下,終于道:“我……我怎能讓你孤身犯險!日後……如何……交待……”
我另一只手輕輕複在他握劍的手上,報以一個溫柔的微笑:“放心!”
慕容澈緩緩垂下手中長劍,終于松開了我的手腕,啞聲道了句“小心!”
我轉身戴好面紗,系上披風,随着朔洛走出小帳,身後一衆親兵跟在我身後後退了出來,将小帳圍了個嚴實,竟是不容慕容澈走出半步的意思。
清冷的晨曦中,契賀丹端坐于黑色駿馬之上,背後一輪薄日,映着他挺拔的身姿,宛如戰神臨凡。
我仰頭探究的看着他墨綠色的眼眸,這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的大漠之狼,究竟想要如何戲耍落于他鼓掌之間羔羊?
我迎着天邊的旭日,聲音冷若冰霜:“王上去狩獵,帶着我不怕累贅嗎?”
契賀丹在馬上俯下身來,暧昧的在我耳畔低聲道:“本王就是想看看,究竟什麽情形能讓你亂了陣腳,何時才能在你的眼中看到驚慌恐懼。”溫熱的氣息刺得我耳頸一麻,我本能的向後躲,忽然腰間一緊,剎那間天旋地轉,我不由得尖叫出聲:“啊!幹什麽!”
契賀丹放聲大笑,下一刻我已被他鉗制在胸前,黑馬一聲嘶鳴,四蹄奔騰,我再度驚呼出聲。颠簸慌亂間我抓緊馬兒黑色的鬃毛,咬牙忍受背後傳來的一波灼痛,拉扯颠簸間背後傷口又崩開了。
還沒定神,身後突然傳來慕容澈的怒吼和兵刃相擊的铿锵之聲:“契賀丹!放開她!”
我心裏一突,連忙回頭,契賀丹也拉住缰繩撥轉馬頭向後循聲看去,只見我和慕容澈住的那頂小帳已然四分五裂,七八個北夷兵士倒地哀嚎,慕容澈正揮舞着長劍一路拼殺,銀灰色的長發在風中張揚飄擺,一雙長長的眸子充血泛紅,狠戾的盯着契賀丹。
耳畔又是契賀丹邪邪的聲音:“咱們打個賭如何?看他死之前究竟能擊倒幾個北夷武士?”
我面無血色道:“讓你的人住手!我來勸他。”
“為什麽要住手?這裏有五萬人陪他玩,怕他不成!本王正看這灰毛小子不順眼呢。”契賀丹輕聲冷笑,俯下身子在我耳邊意味深長的道:“他真是你二哥嗎?世族公子竟有如此功夫?”
慕容澈滿面狂怒,大喊着:“契賀丹,快放開她!”手起劍落猶如現世修羅,四下倒地的北夷兵士已有二十餘人,卻怎樣揮砍也殺之不盡,百來名北夷兵士将他層層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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