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如此疑我?
我憤然轉身,甩起珠簾進了寝間,和衣倒在榻上,賭氣的閉上眼睛不願再理他。
良久,珠簾輕響,晖帝竟然沒有拂袖而走,反而跟了進來,和衣躺到我身邊,幽幽道:“我随便說說的,別氣了!除了這兒,我哪兒也不去。”語聲低沉,不知究竟是說給我的,還是他在自言自語……
一句軟語,我心中的那股莫名邪火忽然熄滅,我終究是硬不下心惱他的。而他貴為天子,如此容忍我的小性兒,也着實是不容易了。我深深嘆了一口氣,軟下語氣:“其實,我說的也是真心話。”
他轉過臉凝眉看着我,我認真道:“我一直在逃避,但是昨晚開始,我知道不能再繼續自欺欺人了,我不可能一直獨占你,自古帝王專寵的結局都沒有好的,我……再不情願,也還是知道些分寸的。而且……賢貴妃娘娘清貴高潔,昨日她還替我解了圍……她本來與你情誼非比尋常,但我進宮後你便冷落了她,在她面前我便總有些怯懦的負罪感,似乎我對不住她……”
晖帝忽然以食指清點我的唇,打斷我道:“我和玉纖從小一起長大,我待她确實是與別個不同,其實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玉纖她也始終當我是哥哥。”
我微張嘴巴詫異的看着他,他仿似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繼續道:“是我對不住玉纖……當年母後為了讓我坐穩太子之位,急需确保陸侯堅定的站在我背後,所以逼我娶玉纖,還求父皇下了聖旨賜婚。玉纖她性子清冷慣了,本來最讨厭俗世紛擾,更是不耐煩在宮中勾心鬥角的日子,但是為了成全我,她最後還是做了我的側妃……她其實并不在乎我給她多少寵愛的,她要得只是清清靜靜無人打擾的生活。其實……是我耽誤了她一生的幸福……”
想不到賢貴妃竟比我還不如,雖然都是要同衆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但至少我嫁給了所愛之人,而她,卻注定要無愛的過這一世。我望着晖帝眸中的傷感,黯然嘆息:你若不是帝王,該多好……
建晖三年九月十二,晖帝登基後的第一次秋圍在廬布草原舉辦。知道我不願留在皇宮中,晖帝本欲帶我一同前去,不想卻被皇後以“秋闱場多為外男,宮中妃嫔不宜前往”為由“勸誡”阻下。我只好在沒有晖帝的宮中煎熬大半個月。
晖帝走後第六日午後,我正懶懶的靠在窗邊翻一本《夕談》,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接着便聽門外小海頗慌張的通傳道:“娘娘,端儀宮首領太監劉公公來宣皇後懿旨。”
懿旨?我心頭一凜,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快要忘記皇後的存在了。
剛剛放下手裏的書,門簾已經被掀開,一個人高馬大的太監昂首走了進來,朗聲道:“傳皇後娘娘口谕,瓊林宮寧國夫人蘇氏跪接懿旨!”小陸子和小海一臉為難的跟在後面,焦急的喚了句“娘娘!”
我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颦兒忙扶我站起身走到前廳中央,我硬着頭皮跪下:“臣妾接旨。”
劉公公清了聲喉嚨道:“今查寧國夫人蘇氏以殘敗之身入宮奉上,罪犯欺君,有辱國體,魅惑君王,行止不端,禍亂宮闱,即刻交宗人府徹查!”
我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一隊太監已經推開小海小陸子沖進殿內,颦兒和硯兒搶上前去護在我身前,“你們幹什麽?不許碰我家娘娘!”但轉眼間兩個小姑娘便都被反剪雙手拉到兩旁,劉公公走到我身前掐着嗓子道:“娘娘,走吧,別為難奴才們,您總不會想讓我們動手綁您吧!”
我緩緩站起身,心中早已涼了一截,總以為只要有晖帝的愛便什麽也不在乎了,看來是我太目中無人了,只怕皇後早已查出我侍寝時非完璧,偏在這個時候才發作,怕是預謀了很久吧,忍了我兩個多月,終于等來這個晖帝不在的時機,好先斬後奏的将我處置了。想得明白透徹,倒不怎麽驚慌,不疾不徐的冷聲道:“先放開我的人,本宮換身衣服便随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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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本欲再說什麽,但在我堅定的目光下,他終于哼了一聲:“那就請娘娘快着些,太後和皇後都在宗人府等着您呢。”說罷揮手帶人退了出去。
颦兒、硯兒、小海、小陸子連忙圍了過來:“娘娘,這可怎麽辦?”
我輕輕一聲嘆息:“時間緊迫,颦兒硯兒,快幫我梳妝更衣。”我坐在妝臺前,颦兒幫我盤發髻,硯兒跑去拿宮裝,我喚道:“小海,拿紙筆來!”
小海飛跑取來紙筆,我草草寫了兩個字條,将其中一個交給小陸子:“小陸子,你機靈些,等一會兒人都走了,你想辦法溜出宮去快馬去圍場找勝公公或者小泰,給皇上報個信。實在沒辦法出宮的話,想辦法聯絡盧太醫,明白嗎?”小陸子重重點點頭。
我又打開妝臺上的一個小木匣,取出一個錦帕包裹的小物件,連同另一個字條遞給小海道:“小海,如果我有危險,你便找個沒人之處吹響這個,等在原地,一炷香的時間應該就會有信鴿來尋你,你将這個字條插進信鴿腳上所系的竹管,然後再放飛鴿子。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吹響它。”小海帶着哭腔道:“娘娘,小海明白了,您放心,我時刻守在宗人府門口打聽您的安危。”
陰暗的大堂,我跪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皇後高坐在案前,臉龐籠罩在陰影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一個四十多歲的白面男子,臉色陰沉的立在皇後下首,看他的服制,想必就是宗令李琮了。
良久,皇後終于開口緩緩道:“蘇氏,你七月初六第一次侍寝,未見落紅,皇上震怒,對此……你可有什麽話說?”
我擡頭看着她,無言以對,強壓下心中的波瀾和驚惶,平靜道:“臣妾沒有什麽要說的。”她即下了懿旨,自然是前後早已查了個明白的,我再如何否認也是無用。
“哦?你倒是幹脆。”皇後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愉悅,“這麽說你承認了?瞞報殘破之身入宮侍寝,可知道該當何罪?”
我平靜道:“臣妾曾經在青城山受傷失憶,受傷前之事一概不記得了,是否殘破之身亦不自知。”
皇後冷笑數聲,語音中滿是厭憎:“你曾經是敏嫔從沈府帶進宮裏的侍女,當初入宮時都是驗過身的,你和敏嫔偷偷随駕出宮,後來扮作敏嫔和一個姓慕容的暗衛赴北夷為質,回來時便失了貞潔,必定是與那暗衛或者北夷人有了茍且!”
“皇後娘娘,慕容澈是皇上的死士,對皇上忠心不二,彼時臣妾失憶,他将我當成了敏嫔,以仆從身份自居”我不卑不亢的反駁道:“而且北夷王契賀丹也以為臣妾是敏嫔,對臣妾也始終以禮相待,絕無茍且,這一點,慕容澈可以作證。”
啪!皇後重重拍了一聲堂木,厲聲道:“你們根本是奸夫淫婦,還舔着臉要本宮找他來作證!快召認吧,不然本宮只好請宗人府的公公嬷嬷們好好招呼你了!”
我挺直脖子,沖坐在一旁始終未發一言的李琮道:“李大人,本宮講的絕無半句假話,實是因為沒了過往記憶,絕非有意欺君!而且皇上也包容了本宮并沒追究啊!請大人明察。”
皇後急道:“李宗令,這個賤婦當初跟在敏嫔身邊就曾故意做些出格的事吸引皇上的注意,還曾經違反宮規被皇後賞了二十板子,後宮人盡皆知。本宮已經查明,她與那個叫慕容澈的暗衛在北夷的這幾個月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寸步不離。她回宮後還偷偷摸摸的與尚書房中令沈昕祺私相往來,另外據宮人禀報,蘇氏與太醫院盧世寧過從甚密,有人見到七月十七亥時她和盧世寧二人在禦花園秘密幽會,一樁樁一件件,她明擺着霪亂宮闱!”
李琮躬身點了點頭:“皇後娘娘聖明,下官全聽娘娘吩咐。”
“很好!”皇後身體前傾,頭探出了陰影,我看到了她景致的容顏上顯出異樣的興奮:“蘇氏,本宮念你曾經于大墘百姓有功,給你個機會,你自己坦白招了,本宮或許留你一條生路,不然,這欺君之罪,禍及九族!”
我搖頭大聲道:“娘娘,臣妾發誓絕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之事!臣妾真的沒有跟別人有過茍且!一切求皇後等皇上回來後再做定奪!李大人,宗人府給宮人定罪也不可草率啊!”
“大膽!”皇後怒喝道:“你仗着皇上對你的寵溺,恃寵而驕,連太後也不放在眼裏麽!李宗令,蘇氏以不潔之身侍寝是千真萬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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