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2002年春天，宋飛飛順利拿到麻省理工學院計算機專業的博士全獎OFFER。

當年6月底，她以優異的成績從華清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獲得了學士學位證。

眼看着孫女即将飛赴波士頓留學，胡梅花主動提出搬離“清林苑”，決定搬到宋飛飛去年在“西山楓林”小區新買的位于一樓、帶小院的公寓裏去。

這幾年，“文曲星”每年都會找宋飛飛續簽代言合同。

得知宋飛飛拿到麻省理工的博士全獎OFFER，“文曲星”主動提出下一年度的代言費将提高20萬元。

宋飛飛需要“文曲星”的代言費買房投資，更看重的是這些光明正大的收入均由周氏企業法務部經手，可以讓周廷鈞的長輩清楚地了解她的經濟能力，以免産生不必要的誤會。

宋飛飛提前與“文曲星”簽訂了下一年度的代言合同，配合對方提前拍完了宣傳廣告。

這次出國，宋飛飛帶上了胡梅花，領着她熟悉出國旅行的全過程，以便她日後往返中美兩國。

宋飛飛到了麻省理工學院後要全力以赴讀博，沒時間回國。

胡梅花有空閑，這幾年苦學英語也有了成果，可以申請美國探親簽證，到波士頓看望孫女。

周廷鈞在洛根國際機場接到宋飛飛、胡梅花時，已經連續18個月沒有見到宋飛飛了。

他的變化不算大，經歷青春期快速發育的宋飛飛卻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周廷鈞兩世都未見過16歲的宋飛飛，感覺新奇不已。

不過，礙于胡梅花在場，他不便多看，只能态度熱情地詢問胡梅花首次出國的感受。

這4年，每年寒假、暑假，宋飛飛都會帶領胡梅花出門旅游。

不過，因為對外國有心理陰影，宋飛飛只選擇國內的知名旅游景點，沒有帶胡梅花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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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梅花坐在轎車後座上，一邊觀看窗外的風景，一邊感慨。

“一開始，知道飛飛買的是商務艙，我還怪她瞎花錢。

要知道，一張商務艙機票的錢，都夠買四五張經濟艙的了。

沒想到，連續坐十幾個小時飛機，真是累啊！

幸好商務艙的座椅寬敞，還能放倒平躺。

要是真聽我的，選擇了經濟艙，那我這把老骨頭估計是經不住了。

我們出來時，我看到有人的雙腳腫得連鞋子都穿不上，肯定是在經濟艙遭罪了。

哎呀……還是有錢好啊，少遭罪。”

“你放心，飛飛賺錢的本事大着呢，你別老想着替她省錢。她賺錢，不就是為了給你花嘛。”周廷鈞說道，“奶奶，難得過來一趟，我帶你和飛飛出去玩玩，好嗎？”

“你要是忙，我們就不耽誤你了。”胡梅花客氣地說道。

“現在是暑假，我不忙。”周廷鈞笑道，“今天，你們肯定都累了，我們就在大學校園裏轉轉。明天，我們逛逛波士頓。”

“好，都聽你的。”胡梅花點頭。

周廷鈞在麻省理工學院附近買了房子，因為人生地不熟，他挑的是原本裝修就不錯的房子，沒再花費心思找專業團隊裝修。

這兩年，他忙于學習、研究，日常生活路線基本上就是家——學校，兩點一線。

這次胡梅花過來，他正好借着陪伴對方旅游的機會，放松一下。

一行三人來到周廷鈞的住處，放下行李後飽餐了一頓，便步行前往麻省理工學院參觀，順帶消食。

周廷鈞正給胡梅花介紹校園景點，一個看起來約莫30歲的男子操着一口別扭的港普主動走過來攀談，态度就像他身上的香水味一樣輕浮。

“Andrew，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美人？嗨，美人，我是David，Andrew的同學。”

周廷鈞以占有欲十足的姿态伸手攬住宋飛飛的肩膀，語氣鄭重地說道：“這是Caroline，我的未婚妻。”

胡梅花瞪大雙眼，考慮到有外人在場，連忙垂下頭掩飾自己無比震驚的心情。

宋飛飛雖然心裏奇怪周廷鈞這番介紹，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她目光平靜地看着David，禮貌而疏離地點頭致意。

David輕浮地吹了個口哨，調笑道：“Andrew，你真是豔福不淺哦！這樣的美人，都可以出道當明星了。”

“我家寶貝兒忙着呢。”周廷鈞語氣驕傲，“她拿了博士全獎OFFER，以後就是我的學妹了。”

“哇哦……”

David揚了揚眉，沖宋飛飛揮了揮手。

“美人，歡迎來到麻省，下次見！”

待到David的身影消失後，宋飛飛好奇地詢問：“那家夥有問題？”

胡梅花立即緊盯着周廷鈞，态度關切。

“一個香港小開，在大學裏到處獵豔，沒什麽研究才能，也不知道是怎麽進來的。拖拖拉拉7年了還沒畢業，下個月就是第8年了。”周廷鈞解釋道，“你得在學校至少呆3年，我對外宣傳你是我的未婚妻，可以幫你擋掉所有爛桃花。”

胡梅花點了點頭，覺得周廷鈞言之有理。

“廷鈞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家裏條件又好，到現在還沒女朋友嗎？”

“奶奶，我忙着呢，沒那閑工夫啊！”周廷鈞回應。

“年輕人，一心學習也挺好。”胡梅花目露贊賞之色，“大丈夫，何患無妻！”

“奶奶，你現在可真有文化。”周廷鈞稱贊道。

“看電視學的。”胡梅花笑道。

“飛飛得在這邊學習至少3年，你一個人不覺得孤單嗎？”周廷鈞詢問，“有沒有想過找個老伴兒啊？”

“嗨，一大把年紀了，羞不羞啊！”胡梅花有些羞赧。

“那些七老八十的，還在張羅着找老伴兒呢。”周廷鈞說道，“你才多大啊，還年輕着呢。”

“是啊，奶奶，你不要有思想負擔，不要自己把自己限制起來。”

宋飛飛跟着勸說。

“只要你喜歡，不管什麽樣的，我都贊成！

當然，你也要多留幾個心眼，別被壞人給騙了。

要知道，壞男人可不由年齡、長相決定。

家裏孩子太多、負擔太重、關系太複雜的，也別考慮。

最好找個像咱們這種情況的，輕松，沒負擔。

你要是有了意向，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

等廷鈞找人調查清楚那人的情況，确認沒有問題，你們再深入交往。”

胡梅花一心圍着孫女轉悠，以前還真沒想過找老伴兒的事。

現在見兩個後輩都積極支持，她的心思也跟着活躍起來。

“以前沒有往這方面想，以後，我會留意一下。這種事，沒那麽容易。一切随緣吧！”

“好。不急。”宋飛飛說道。

“只要他品行好、身體好，一心對你好，家裏沒有拖累和亂七八糟的事，就算他是個窮光蛋，也沒關系。

當然了，你一上來就得給出明确的信息。那就是，雖然你手裏有三套房，但房産證上的名字都不是你。你也沒有退休金，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全靠孫女養老。

這樣一來，想要騙財的壞男人就不會處心積慮地接近你了。

不過，也有那喜歡騙色的壞男人，沒準還會拿照相機偷拍□□什麽的，然後借此威脅、敲詐，手段極為卑鄙。

還有，你千萬不要接受陌生人給的食物、水，以防對方下藥。

哎呀……

壞人太多了，我不放心，奶奶，要不，你還是跟在我身邊吧。探親簽證到期了可以續簽。

你一個人呆在國內，實在是不安全！”

胡梅花笑了起來，嗔怪道：“瞧你操心的，比我還像老太太。我都在大城市生活了将近5年了，哪裏會輕易上當受騙！別想那麽多！”

“社會太亂了，壞人的手段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你一定要心存警惕，不能輕易上當受騙！”宋飛飛叮囑道。

“知道啦！”

胡梅花含笑摸了摸宋飛飛的齊下巴短發，眼神柔和，心情舒暢。

周廷鈞領着胡梅花、宋飛飛到處游玩，直到8月下旬，學校即将開學，他才結束了這趟将近兩個月的旅行。

胡梅花來美國時只拎了個20寸行李箱，回國時卻多帶了一個26寸行李箱，裏面不僅裝了在美國各地買的特色産品，還裝了數百張彩色照片。

送走胡梅花後，周廷鈞一到家，就急不可耐地将宋飛飛摁在門上熱吻。

宋飛飛已經長大了，他不必再像從前那樣束手束腳了。

宋飛飛心疼周廷鈞一直以來的隐忍，積極配合。

要不是周廷鈞在最後關頭強行剎車，兩人就一路親密到底了。

周廷鈞眼神帶火地盯着面色潮紅的宋飛飛，粗喘着說道：“別勾我，我的自控力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好。”

“我年紀也不小了，這5年吃得好，身體發育得比上輩子好多了。”宋飛飛不在意地說道，“古人在我這個年紀，孩子都生了。”

“不行，你還在長身體，不能亂來。”周廷鈞語氣堅決。

“那你就自己熬着吧。”

宋飛飛心裏熨帖，笑得開懷。

周廷鈞想了想，壓低着嗓音誘惑道：“想要舒服，方法多的是，來，我們好好研究一下。”

2003年6月，周廷鈞順利獲得麻省理工學院計算機系博士學位。

僅用3年時間便取得了博士學位，他的出色表現，贏得多方矚目。

華清大學計算機系得知這一喜訊，特聘周廷鈞成為本系教授，附贈一套120平方米的教師公寓。

周廷鈞與宋飛飛如膠似漆地共度了大半年光陰，解鎖了很多種親密模式。

一旦回國，他又得過回苦行僧一般的單身生活，光是想想就覺得無比煎熬。

他像塊牛皮糖一樣黏在宋飛飛身邊，直到8月下旬才不得不拖着行李箱回國。

要不是宋飛飛安慰他可以在放寒假時來美國看望自己，他的怨氣估計得沖破雲霄。

此後兩年，周廷鈞每逢寒假、暑假，就會迫不及待地飛到宋飛飛身邊，抓緊一切時間與她共度二人世界。

宋飛飛年滿18歲後，周廷鈞依舊忍耐着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他說，他想把這一美好體驗留在新婚當天。

宋飛飛嘴上罵周廷鈞傻，心裏卻甜的仿佛喝了蜜一樣。

她想着，結婚後再親密也好，就不必進行任何防護措施了，碰巧懷孕了就生下來，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2005年6月，宋飛飛順利獲得麻省理工學院計算機系博士學位，載譽歸國。

華清大學計算機系相關領導一直關注着宋飛飛這個小天才的成長，獲知這一喜訊後，熱情積極地給出了與當年招攬周廷鈞時一樣的特別待遇。

此時的周廷鈞，已經評了職稱，成為了系裏最年輕的教授、博導。

不過，宋飛飛一回來，最年輕的教授頭銜就要換人了。

宋飛飛到華清大學辦完入職手續，接收了系裏贈送的教師公寓。

她去公寓裏看了看，見公寓做過簡單的裝修，便不打算再找人重新裝修了，以免動靜太大、惹人嫉妒。

她年紀小，周身的光環卻耀眼奪目，只有選擇低調做人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接着，她領着周廷鈞來到位于“西山楓林”小區的公寓，主動向胡梅花坦白二人的情侶關系。

胡梅花早有預感，絲毫沒有驚訝之意。

她一向喜歡周廷鈞，對二人的情侶關系接受良好。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飛飛滿20歲當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周廷鈞回答。

“不挑個9月9號、10月10號之類的吉利日子？”胡梅花詢問。

“不挑了，8月11號，挺好的。”

周廷鈞不好意思說自己早就等不及了，完全無法忍耐多等一個月。

胡梅花點點頭，問道：“你家裏人知道嗎？”

“奶奶，你不反對，我這就給家裏打電話，向家裏彙報情況。”周廷鈞讨好道。

胡梅花開心不已，笑着擺手。

“我不反對。你去打電話吧。”

周廷鈞拿起位于客廳的無繩電話，跑到書房給家裏打電話。

胡梅花拉着宋飛飛柔滑的手，笑容滿面地問道：“哎呀，我家乖孫明年就要嫁出去了，想想真是舍不得。”

“不過是領個結婚證，其他什麽都沒變。我倆還是住在一起，有什麽好舍不得的？”宋飛飛安撫道。

胡梅花猶豫了一下，試探着說道：“我遇到一個人，61歲，退休了。以前是首都懸壺醫院的腫瘤內科教授、主任醫師。我覺得他的條件太好了，不合适，沒答應他。”

“這麽厲害？”宋飛飛頓時來了興致，“你們怎麽遇到的？”

“就在小區裏。”胡梅花回答。

“他退休後搬過來養老，看到我在院子裏種的菜和花，覺得好，就過來找我聊天。

他一開始會跟我要把菜、要幾支花，後來又說自己不會做飯，請我做飯時替他多做一份，他給夥食費。

我沒要他的錢，他就給我送小禮物，漸漸的，就越來越熟了。

他說他妻子去世15年了，兒子已經結婚了，一個人覺得孤單，想要和我組建家庭。”

“他叫什麽名字？”宋飛飛詢問。

“陳長青，陳列的陳，萬古長青的長青。”胡梅花回答。

“我先讓廷鈞調查一下他的信息是否屬實，再調查他的脾氣性格，如果都不錯，我們再考慮其他。”宋飛飛說道。

“這種事，我們不用急。

他要真是非你不可，自然會來找我。

他要是不主動找我，那就是意願不強烈，那我們也就不必考慮他了。

他以前的身份再貴重，現在也不過是個退休老頭。我們看重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的性情。

所以，你不用考慮他的條件好不好，而要考慮你跟他在一起舒不舒服、開不開心。

他不會做飯，估計家務也不會做，他沒準是那種只會工作、不會生活的人，那你跟他在一起，多累啊！

他兒子結婚了，生孩子了嗎？如果有小孩，打算讓誰來帶孩子？

他想要和你組建家庭，是想找個免費保姆、免費月嫂？

如果他真是這種心思，那你還是離他遠點吧。

咱們當自由自在、有錢有閑的單身貴族，不香嗎？”

胡梅花拒絕了陳長青後，一直覺得遺憾，但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每天都在糾結。

現在聽孫女做了具體分析後，登時不糾結了，還覺得異常惱火。

“沒準，他就是想要我當免費保姆，替他做家務、帶孩子。想得真美！糟老頭子!”

見胡梅花氣得橫眉立目，宋飛飛咯咯笑了起來。

她拍着奶奶保養得宜的手，安撫道：“我瞎猜的，不一定就是這樣。等廷鈞調查完了，我們再讨論。”

“調查什麽？”

周廷鈞抓着無繩電話走了回來。

“我爸媽說這周末過來拜訪。兩家人見個面。”

“好。”

宋飛飛點頭，快速交代了一下胡梅花遇到的“桃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奶奶生氣了。”

“嗨，有什麽好氣的。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懶得搭理他。”周廷鈞安撫道，“奶奶，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你跟他生氣，吃虧的是自己。沒必要！”

胡梅花點了點頭，臉色漸漸好轉。

“奶奶，我剛拿到學校分給我的房子，裏面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我們一起去買家具、家電吧。周末前這幾天，我們就住‘清林苑’。”宋飛飛說道，“等廷鈞的父母過來，我們再回來，在這裏招待他們，怎麽樣？”

“好。”

胡梅花一口答應下來。

她正想換個環境，遠離陳長青那個糟老頭子。

“我去收拾東西，這就走。”

胡梅花換上素雅的短袖連衣裙、肉色長筒絲襪，快速化了個淡妝，從卧室裏拖了個20寸行李箱出來。

周廷鈞伸手接過行李箱，問道：“奶奶，冰箱裏有沒有不經放的東西，必須今天帶走？”

胡梅花打開冰箱仔細看了看，說道：“周末就回來。冰箱裏的不用拿走。”

“行，那就走吧。”

周廷鈞率先走向停在單元門附近的轎車，将行李箱放進轎車後備箱。

見宋飛飛、胡梅花走了出來，他擺了擺手。

“車裏熱，等我開空調降溫。”

“不用，哪那麽嬌氣。”

胡梅花戴着米色遮陽帽，穿着中跟白皮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宋飛飛跟在身後打量胡梅花的背影，心想：奶奶這走路的姿勢，是專門練過了？

這時候，一位頭發花白、周身帶着知性氣質的老年男子走了過來，語氣溫和地詢問：“這是要去哪兒？”

胡梅花在心裏直翻白眼，面上卻客氣而疏離。

“我家孫女博士畢業回國了，我要搬去跟她一起住。”

宋飛飛一見這位男子的長相、氣質，就明白了胡梅花為何會糾結。

她估摸着，陳長青提供的個人信息應該不會有假，畢竟，氣度這東西，造不了假。

“搬去哪兒？”陳長青追問道。

我憑啥告訴你？

胡梅花蹙起眉頭，胡謅道：“淞滬。”

“那麽遠？”陳長青驚訝地問，“以後都不回來了？”

“嗯。”

胡梅花應了一聲，快步走到轎車邊，開門上車。

陳長青有點急了，轉頭看向慢慢悠悠走過來的宋飛飛，問道，“你是宋飛飛？”

宋飛飛微微一笑，禮貌地說道：“您好！”

“你們的戶口不是都在首都嗎？”陳長青不解，“你怎麽會去淞滬定居？”

“我要結婚了，我未婚夫是淞滬人。”宋飛飛回答。

“你還不滿19歲，怎麽結婚？”陳長青皺眉。

哇哦，知道的這麽清楚。

宋飛飛笑意盈盈地沖陳長青颔首致意，想要走向轎車，卻被陳長青伸手攔住了。

“抱歉，你們現在不能走，我需要和你談談。”

“請問，您是……”宋飛飛故作疑惑。

“我叫陳長青，是首都懸壺醫院的退休教授，單身。我與你奶奶相處融洽，曾經向她求婚，被她以配不上我為由拒絕了。”

陳長青語速很快，心情顯然是急迫的。

“我覺得她這個理由不成立，但我不想逼她，本來想要慢慢打動她，但現在，你們居然要去淞滬定居，我不得不重提此事。

我已經退休養老了，曾經的身份、地位都是過眼雲煙。

我現在就是一個需要貼心愛人陪我到死的孤單老人。

我的妻子已經去世15年了，當年，我既要撫養未成年兒子，又要忙于工作，一直沒心思再成家。

現在，兒子已成家立業，不需要我操心了。我也退休了。原本還以為會孤獨終老，但沒想到，我居然碰巧遇到了你奶奶。

我覺得，她就是能和我共度餘生的人，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你有兒子，怎麽會孤獨終老？”宋飛飛不解。

“一言難盡！”陳長青嘆了口氣。

“那你再婚，你兒子會不會出面阻止？”宋飛飛問道。

“他無權阻止。”陳長青回應。

“但他可以鬧騰啊，可以胡攪蠻纏啊，可以不停騷擾啊……”宋飛飛試探道。

陳長青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臉上的表情一片灰暗。

“看來，我猜對了。”宋飛飛嘆了口氣，“我奶奶需要的是平靜、安詳的晚年生活，你不合适。再見！”

宋飛飛上了車，胡梅花立即開口詢問。

“說什麽了？這麽久！”

“他想再争取一下，但他搞不定胡攪蠻纏的兒子。他至今沒有再婚，是因為他兒子一直在攪和、阻撓。”宋飛飛一針見血，“他兒子不孝，不會給他養老送終，但也絕不會允許他再婚，以免有人争奪遺産。”

“啊？”胡梅花無比驚訝，“他沒跟我說過。”

“他敢跟你說嗎？”宋飛飛冷哼一聲，“奶奶，這個人，我們絕對不能粘，否則，絕對惹一身騷！”

“哎喲……”胡梅花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造孽哦……明明挺好的一個人……”

“周末別回來了，以後，都別過來住了。離這種麻煩人遠一點。”周廷鈞一錘定音，“雙方家長直接在飯店包間會面吧。敲定訂婚流程。”

“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沒必要吧？”宋飛飛說道。

“以防萬一。這邊先空幾年。”周廷鈞說道，“回頭，我讓人過來，把這裏的家具、家電等等全部搬到你的教師公寓去。你們就不用再買新家具、家電了。”

“那我得回去把私人物品都收拾了帶走。”胡梅花說道。

“行，那就下車，去收拾。”

周廷鈞說着，關閉空調，熄了火。

一行三人從呆立在太陽底下不動的陳長青身旁走過，胡梅花暗嘆一聲“可憐哦……”就此放下了這段無疾而終的所謂“桃花”。

諸朱的意識忽然之間回到了系統空間。

她恍惚了一下，不解地問：“我怎麽突然回來了？”

“你已經用你的精神力改變了那個小世界的走向，不需要繼續留在那兒了。”521解釋道。

“那宋飛飛和周廷鈞，後面都是一帆風順？”諸朱詢問。

“對，Happy ending！”521說道，“你是休息一下，還是選擇繼續進入別的小世界‘煉心’？”

“繼續‘煉心’吧，挺有意思的！”諸朱面露笑容。

“好的，願望達成系統，滿足您的一切願望！”

521萌萌的正太音，漸漸飄散開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