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求娶(二章合一)

翌日清晨, 鐘璃沒能準時起來,太陽升起來時,夏荷掀開帷幔, 往裏瞧了瞧。

鐘璃依然睡得很沉,她卷翹濃密的眼睫, 直直挺立着, 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瓷白的小臉上透着疲倦。

昨晚是夏荷守夜, 她自然清楚三爺又來了。夏荷有些心疼自家姑娘, 也沒舍得喊醒她, 親自往養心堂,走了一趟。

鐘璃睡到日上三竿時才醒, 哪怕有帷幔遮擋, 她也感受到一些亮光,後面睡得并不算踏實,睜開眼睛時,腦殼也有些疼, 身體疲倦得動一下都艱難。

她試圖坐起來時, 秋月聽到了動靜, 她連忙掀起了帷幔。

鐘璃打了個哈欠, 她烏發及腰, 起身時,被褥下滑到腰間,一身白嫩的肌膚,如玉似的像是會發光, 脖頸上卻布滿紅痕。

秋月不敢多看,連忙移開了目光,屏息道:“老太太那兒,夏荷過去說了一聲,姑娘若是沒歇息好,可以再睡會兒。”

鐘璃微微颔首,雖然很乏,她沒再睡,秋月伺候她穿的衣,瞧見她腰上的掐痕時,秋月心疼得不行,忍不住罵了一句,“三爺當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鐘璃身子骨不适,多少有些埋怨裴邢,昨日她本就累極了,他雖沒讓她紮耳洞,卻也沒讓她早休息。

雖然心中怨他,鐘璃卻不敢讓秋月多說。她噓了一聲,讓她注意用詞。

想到三爺還派暗衛護着主子,說不準還有眼線盯梢,秋月終究是閉了嘴。她實在心疼鐘璃,幫她穿衣時,小心極了,似乎自家姑娘是絕世罕見的易碎品。

鐘璃懶洋洋下了床,因為倦怠,比平日多了絲慵懶,她眉眼動人,身姿綽約,秋月莫名覺得,自家姑娘自打跟了三爺後,一舉一動都透着一絲蠱惑人心的勁兒,好似話本裏成了精的絕美妖精。

鐘璃并不清楚她心中所想,下床時,小黑貓喵嗚一聲,輕輕走了進來,小腦袋蹭了蹭鐘璃的裙擺。

它如今長大不少,身上也總算有了點肉,一身毛發黑得發亮,瞧着漂亮許多,鐘璃本就喜歡小動物,見它在罕見地撒嬌,忍不住伸手将它抱了起來。

她走出房間時,果然瞧見承兒已經醒了,小家夥手裏拿着一根小草,正在院中,跟小螞蟻玩耍,他一向乖,知道姐姐睡覺時,不能進屋打擾,一直在外面乖乖等着。

瞧見姐姐,他才捏着小草,朝鐘璃跑了過來,歡喜道:“姐姐,小螞蟻在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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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鐘璃拉到了牆角處,果然十幾只小螞蟻正兢兢戰戰地從一個小洞爬到另一個小洞,其中兩只,身上還頂着糕點的碎屑。

鐘璃不會養孩子,一切都在摸索,她沒有告訴他,螞蟻很髒,不能靠近,也不會阻止他跟小石頭玩耍,小家夥充滿了童心,對一切事物都很是好奇,鐘璃只會告訴他,小心一點別讓螞蟻爬到身上,碰完小石子一定要洗手。

承兒興沖沖跟螞蟻玩了一會兒,才在姐姐的督促下去練大字。

承兒恨大字,小家夥眼淚汪汪的,在姐姐的監督下,才硬着頭皮寫了兩張。

鐘璃也寫了兩張,她的字婉約清麗,一手簪花小楷,寫得很是漂亮,承兒瞄了一眼自己歪歪扭扭的小字,又瞄了瞄姐姐的,眼睛眨了眨,“姐姐,我的毛筆不聽話,咱倆換一下。”

鐘璃用的這支狼毫筆,不算大,孩子也能用,她将自己的遞給了承兒,承兒彎彎唇,認真寫了起來,誰料落筆後字跡還是歪歪扭扭的,他小大人似的嘆口氣,“嗐,怎麽也是個不聽話的。”

鐘璃被他一本正經的小模樣逗笑了,又認真指導了他一下,“執筆低一些,小指也使點勁兒,固定住毛筆,寫時,握筆別過分用力,學會用腕。”

承兒聽得懵懵懂懂的,鐘璃只得站在了他身後,握着他的手,多寫了幾個字。

這次寫出來的雖不如姐姐好看的,好歹不再缺胳膊斷腿,瞧着也端正許多,承兒眼眸亮了亮,“再試試!”

一上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頗有種歲月靜好之感,老太太那兒卻遠不如鐘璃這兒悠閑自在。

明日就是殿試的日子,她多少有些擔心蕭盛,還特意讓丫鬟叮囑了小廚房,讓她們按食譜,給表少爺做飯,務必別添加旁的,這是怕蕭盛萬一吃壞肚子。

鐘璃沒有在意殿試的時間,用完午膳,她就讓夏荷幫她重新紮了耳洞,夏荷細心,幹活也很細致,她紮得一點都不疼,她邊紮邊道:“好在沒徹底長住,不然姑娘還得遭一次罪。”

鐘璃的耳洞是母親親自給她紮的,那個時候,她才六歲,因瞧見旁的小姑娘紮了耳洞,她就問母親,她可不可以也紮一對。

鐘璃尚且記得母親溫柔的眉眼,她含笑對她道:“我們小阿璃也到了愛美的年齡啦。”

那個時候,她跟母親多好呀,母親會親自照顧她,給她穿衣,給她抹香香,她每天一睜眼,率先瞧見的就是母親溫柔的笑臉,可惜好景不長,生弟弟時,母親險些大出血,身子骨也壞了,精力大不如之前。鐘璃記憶最深刻的就是,萦繞在母親身邊的藥味,苦澀難聞。

見她在怔怔出神,夏荷便清楚,她又想夫人了,她沒再說話,紮完,就幫她帶上了這對紅寶石耳墜。

鐘璃的耳朵又小又白,戴上紅寶石耳墜後,愈發漂亮了幾分,夏荷話一向少,這會兒都忍不住贊道:“姑娘戴耳墜真好看。”

鐘璃湊到銅鏡前,瞧了瞧,沒瞧出什麽區別來,好歹是戴上了,不然以裴邢心血來潮的性子,說不準又要給她硬紮,半點技巧沒有,說他時,他還不高興。

鐘璃正有些走神時,就聽見暗室內的牆壁被人敲擊了四下,這算是暗號,裴邢曾提過一次,他的人過來時,會敲擊四下。

密道自打建好後,就只使用過一次,還是秦興帶人送衣服那次,裴邢不愛走密道,向來是直接過來。他輕功不錯,至今不曾被摘星閣旁的人瞧見過他的身影。

鐘璃尚且記得,上次裴邢是如何打開的這道門,她在三個位置敲擊了一下,門果真開了,門外依然站着兩個黑衣少女,她們這次竟又擡着一箱東西,箱子同樣很大。

秦興并未過來。

瞧見鐘璃,兩位少女行了一禮,随後就悶不吭聲,将箱子擡到了室內,擡完,又行了一禮,就打算離開。

這兩個少女五官還挺秀氣,個頭都不算高,一個比一個瘦,瞧着很是沉默寡言。

“等一下。”鐘璃喊住了兩人,“是三叔讓你們擡來的?”

少女們點頭又搖頭。

個頭稍高的那個少女開了口,“秦大人吩咐我們擡來的,主子讓買的。”

說完,又沉默了下來。

鐘璃道:“我這裏什麽都有,你們擡回去吧。”

這會兒她仍帶着情緒,并不想要他的東西,兩個少女一并搖頭,下一刻,她們便動了起來,兩人步伐輕盈,足尖輕點了幾下,身影便消失在暗道內。

鐘璃無奈,只得關上了密道門,她甚至沒有打開木箱瞧瞧的心思,直接對夏荷道:“收起來吧。”

以三叔那個狗脾氣,她若提出不讓他再買,少不得要看他臉色,鐘璃也懶得再拒絕了,他願意給,她就收着,穿不穿看心情。

夏荷一個人擡不動,将秋月喊進來後,兩人竟然也沒擡動,秋月道:“裏面應該不是衣服吧?太重了。”

鐘璃道:“打開看看吧,分開收起來。”

梨花木箱被打開後,鐘璃才發現裏面竟擺着好幾十個小木盒,盒子做工精致,一瞧就是首飾盒,鐘璃眨了眨眼,打開一個瞧了瞧,裏面卧着一對蝴蝶镂空耳墜,蝴蝶雕刻得十分精致。

其他木盒裏,裝的也全是首飾,有珠釵、玉镯等等,随便一個都值不少銀子,他竟是足足擡來一大箱子,少說也有三十多件。

饒是鐘璃,此刻都被震撼到了,秋月眸中也滿是震驚,喃喃道:“看來三爺也沒那麽不開竅嘛。”

唯有鐘璃清楚,他送這些東西,可不是為了取悅她,分明是為了自個兒欣賞。她最缺的便是銀子,這些首飾,日後若能換成銀子……

鐘璃忍不住清了清喉嚨,勉強保持了鎮定。

晚上,為了兌現諾言,鐘璃特意穿上了那件海棠色襦裙,她等到亥時,見他始終沒來,才鑽進被窩。

等裴邢忙完時,已過了子時,他一連幾日都沒歇息好,本想歇在府外,臨到跟前時,又拐回了鎮北侯府,清楚她肯定歇下了,裴邢在幽風堂沐浴完,才過去。

鐘璃睡得沉,被他擁入懷中時,也沒醒,只往他懷裏鑽了鑽,少女香香軟軟的,抱着很舒服,裴邢很快也睡着了。

他走時,鐘璃根本不知道。

在老太太的擔憂中,殿試悄然來臨,殿試只考策問一場,雖準備得相當充分,奔赴考場的這一刻,蕭盛還是有些緊張,他面上卻維持着從容。

殿試考完,閱卷時間僅有幾天,選出前十名後,讀卷官就手執候選試卷到了文華殿,依次向皇上進讀,需要皇上選出一甲。

讀完三卷後,皇上并未喊停,讀卷官繼續讀了下一卷。皇上聽了五卷,才打斷他們,對身邊的小太監道:“去将韓王喊來。”

他對韓王的重用,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見此次排名,他竟也要聽取韓王的意見,官員都有些詫異。

等待裴邢到來時,司禮監官将試卷呈到了禦前,皇上親自瞧了瞧。

李公公過來時,裴邢正在翻看卷宗,得知皇上要見他,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皇上又重點看了一下這幾份試卷,沒過多久,便聽到小太監的通報,說韓王來了。

皇上将試卷放了下來,“讓他進來。”

裴邢身着大紅色蟒服,腰間綴一枚玉佩,他五官本就俊美,紅色蟒服更襯得他那張臉,有種淩厲的美感。

他進來後,皇上就讓人賜了座。

裴邢行了一禮,才入座,道:“不知皇上喚臣過來所謂何事?”

皇上笑道:“今年殿試一甲候選試卷已送了過來,朕已經看了一遍,你瞧瞧前五份,說說你的意見。”

裴邢坐着沒動,笑道:“讀卷官個個學識淵博,乃國之棟梁,哪個都比臣強,皇上找臣商量,不若找他們,臣若真參與了,說不得明日就被參一本。”

聽到他這話,讀卷官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自在。

皇上掃了他們一眼,才道:“就算沒這樁事,你被他們彈劾的還少了?一切有朕兜着,看看吧。”

讀卷官深深埋下了腦袋。

裴邢也沒再多說什麽,拿起試卷掃了掃,每份試卷都只有一千多字,裴邢看得很快,瞧見其中一份時,他神情微頓,這份試卷,字跡力透紙背,寫得十分整齊,分明是蕭盛的字跡。

見他在這份試卷上,停留得久了些,皇上道:“這份試卷文采斐然,妙語連珠,朕想選入一甲,正在糾結定為榜眼,還是探花。”

狀元沒什麽争議,第一份答得着實驚豔。蕭盛這份和另外一份文字功底都極為深厚,一個是引經據典,才華橫溢,一個是旁征博引,提出許多有用的建議。

裴邢沒答,本來以他的脾氣,根本不會認真去看試卷,皇上想選哪個,就哪個,他随便敷衍一下就是,此刻,認出蕭盛的字跡後,他率先想起的了蕭盛給他送瘦馬的事,他心中愈發有些不喜。

這種不喜,饒是想到老太太時,也沒能壓下去。

左右無事,他幹脆又看了一下後面幾卷,最終選出一個瞧着順眼的,對皇上道:“這份試卷文采雖不算出衆,卻有真才實學,提出的意見也更為可行,依臣之間,他理應進入一甲。”

皇上之前也注意到了這份試卷,他字字切中要害,可謂振聾發聩,意見雖可行,卻有些劍走偏鋒,言辭之犀利,也讓皇上有所不喜,他幹脆放在了二甲。

見裴邢選了這份,皇上又認真瞧了瞧,不得不說,他挑出這份試卷,确實學富五車,之前讀卷官,也是第三個讀的這份,皇上更偏愛才華橫溢的,才将蕭盛那份提為了一甲。

皇上将他喊來,便是想聽取他的意見,他甚至沒有過多遲疑,就将這份試卷提為了一甲,蕭盛那份,則又變成了二甲。

待皇上禦筆欽定一甲後,裴邢才告退,皇上則賜宴于文華殿,此舉是為犒勞讀卷官。

翌日的傳胪是皇上親自主持的,鴻胪寺的官員已在殿內設了皇榜,蕭盛全程渾渾噩噩的,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自己竟沒能進入一甲。

夢中他分明被點了探花。

蕭盛不由捏緊了拳頭。

他雖沒能中探花,名列二甲的消息傳回府中時,老太太還是很高興,當即給他院中的丫鬟婆子都發了賞錢。

鐘璃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她也有些詫異,不過像蕭盛這種僞君子,沒能名列一甲,倒也是好事。

上一世,他被點為探花後,直接入了翰林,如今則經過朝考成了庶吉士,要入庶常官學習三年,出路自然比不上上一世優越,這對蕭盛來說,自然是一種莫大的打擊。

以至于他接連幾日,都萎靡不振,得知聖上拟定一甲時,曾将裴邢喊了去後,他一雙眼眸格外陰沉,因心情不好,這一晚,他甚至讓劉順給他備了酒。

能夠二甲名列第一,在劉順看來,主子已經足夠優秀了,蕭盛卻并不滿意,他心情着實糟糕,也沒了閑心去操心鐘璃的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他甚少喝酒,酒量也一般,一壇酒入肚時,人已經有些醉了,他氣得直接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眼眸都泛着猩紅。

莺莺和婷兒就在西廂房,兩人隐約聽到了劉順在勸主子少喝點的話。

莺莺沖婷兒使了個眼色。

婷兒咬了咬牙,推開門走了出去,她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劉順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瞧見她,眉頭一蹙,“之前不是叮囑了你們,不許随便出來?”

婷兒連忙福了福身,道:“奴家是見主子心情實在不好,才忍不住走了出來,大人勿怪。”

她生得楚楚動人,放軟語氣時,劉順的态度不自覺溫和了下來,“回去吧,不必喊我大人。”

婷兒咬了咬唇,輕聲道:“不若讓我進去勸勸大人吧。”

劉順盯着她多看了一眼,她身上有鐘璃的影子,說不準讓她勸,還真有用。

劉順微微颔首,帶着她走進了內室。

翌日清晨,蕭盛醒來時,才發現身側竟是躺着一個女人,少女貝齒輕咬,此刻正閉着眼正蜷縮在裏側,脖頸上,雪胸上皆是觸目驚心的痕跡。

他眼眸瞬間冷了下來,腦海中閃過一幕幕昨晚的畫面,他在醉酒的情況下,竟是将她當成了鐘璃。

他薄唇微抿,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冷聲道:“滾下去。”

婷兒其實已經醒了,她心中亂成了一團,雖然成了好事,卻萬分忐忑,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後,她小臉一白,慌忙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物,披在了身上。

模樣極其狼狽。

蕭盛從頭至尾都沒多瞧她一眼,仿佛昨晚的歡愉,根本不曾存在過。

最終劉順也領了罰。

鐘璃并不知道這事,若是知曉了此事,對他的印象只怕會更加糟糕。

武安侯府,李洺然又來了鄭氏這兒,他剛瞧見母親,俊秀的臉上,就添了一絲緋紅之色,局促不安地問了一下提親的事。

鄭氏又好笑又無奈,“你着什麽急?好歹得等你表妹的親事定下,才能輪到你。”

李洺然自然有些着急,鐘璃那般出色的姑娘,惦記的人肯定多,他若不抓緊點,被旁人捷足先登了,如何是好?

李洺然是頭一次喜歡一個姑娘,此刻,只盼着能夠日日瞧見她,幾乎是一刻都等不及。

哪怕清楚,在這個當口,理應以表妹為重,他還是生出一點自私來。

他摸了摸鼻尖,終于還是忍不住懇求道:“娘,我雖尚未及冠,卻比表妹大個幾歲,先定我的不一樣?您直接讓人提親就行,不像表妹,還需要給她相看。”

鄭氏一向疼他,終究還是點了頭,“罷了,明日我先往鎮北侯府走一趟,你且回去吧,這麽大人了,又不是娶不到媳婦,讓人知曉你急成這樣,可不笑話死你!”

因為窘迫,李洺然一張臉紅得厲害,見母親點了頭,心中的激動怎麽都壓不住,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往外走時,還險些絆倒,鄭氏還是頭一次瞧見他這個模樣,一時都有些後悔,答應了他。

鐘璃美成這樣,也不知日後會不會壞了兒子的德行,男人一味地沉迷美色,可不是什麽好事。

想到鐘璃的進退有度和重規矩,她高高懸起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仔細說起來,撇去相貌不談,像鐘璃這般出色的姑娘還真不多。她身份也不高,身份低,何嘗不是優點,兒子性子軟,若真娶個高門貴女,說不得整日受氣。

翌日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時,鄭氏就寫了個拜帖,等到天亮時,便讓丫鬟送到了鎮北侯府。

因為相看的事,二太太心中對鄭菲淩和鄭氏一直有愧,得知鄭氏遞了拜帖後,她精神不由一振,連忙讓丫鬟回了消息,別說她沒事,就是有事,她估計也會推掉。

鄭氏特意換了一身得體的服飾,她年輕時算不上漂亮,氣質卻很是出衆,此刻華服加身,很是雍容華貴。

收拾妥當後,她才帶着丫鬟去了鎮北侯府,二太太特意将心腹派了出去。

李媽媽親自在大門口迎接的鄭氏,一瞧見鄭氏,她略帶皺紋的臉上,就笑出了一朵花,“二太太一早就候着了,夫人随老奴進來吧。”

鄭氏之前就來過鎮北侯府,她輕車熟路地跟着李媽媽進了二太太的院子。

二太太院中種了不少花,夜裏有霧,一朵朵鮮花上,還挂着露水,放眼望去,滿園的花朵,都幹淨極了,像是被泉水洗過一般,白色花瓣尤其顯得晶瑩剔透。

一聽到腳步聲,二太太就站了起來,她也換了身衣服,上身是青緞地平針繡鳳凰褂子,下身是白色月華裙,優雅又得體,她笑盈盈道:“今兒怎麽有空過來?”

鄭氏也沒瞞她,笑道:“還不是為了我那個不争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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