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這個修真界很大。

北有吞龍雪山連綿萬裏,橫亘出終年飄雪的永冬之鄉;南有羅剎深海廣袤無邊,海水之下,是至今尚未被征服的神秘汪洋。

根據地圖來看,此界被分作千府百州。

豫州大漠荒,卞州富賈行,幽州仙魔亂,中州宗門集,至于一行人将要前往的北州,則位于吞龍雪山旁的永冬之地。

簡而言之,由于緯度太高,接收到的太陽輻射過少,一年四季極度寒冷、疾風驟雪不停。

月梵一錘定音:“懂,小北極。”

他們在小陽峰休息了整整五天,等狀态調滿、靈力充裕之日,也便到了啓程的時機。

只不過,除卻謝星搖、溫泊雪與月梵,在即将動身前往北州的名列中,多出了另一個人。

謝星搖站在小陽峰山巅,目光稍動,看向不遠處立着的瘦高少年。

晏寒來的衣衫多為深青近黑,叫人想起蒼蒼寒鴉。

他身形颀長,晃眼望去有如雲海青松,然而比起青松的傲然春意,卻又多出幾分不讨人喜歡的陰翳,凜冽冷沉,仿佛生在暗處、不見天日的刺。

也正因這種氣質,他雖生有一張玉般精致的臉,身邊卻極少有人願意靠近。

晏寒來站在一棵樹下,因為逆着光,謝星搖只能瞧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耳垂上的紅墜子簌簌一晃,襯得細瘦側頸一片冷白。

晏寒來一直戴着那墜子。

墜子做工粗糙,只能辨出是塊血紅色的玉石,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絲毫靈力波動。

身為一心一意走事業線的反派角色,他一向對外形打扮不甚上心,就連衣物都是街上随處可見的貨色,特意戴上這麽一個顯眼的耳墜,謝星搖覺得其中必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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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原文對此只字沒提。

倏然之間,血一樣的石頭悠悠一動,目光所及之處,少年的側頸變成正對着她的喉結與頸窩。

晏寒來朝她側過了身。

“晏公子。”

謝星搖面色不改:“沒想到晏公子這麽一個大忙人,居然願意與我們同行。”

意水真人從不食言,在那次花庭的聚餐後,當真為他尋來一位修為頗高的醫修。

這五日之中,晏寒來體內的邪魔之氣終于散去,外傷也好了個八九成。

當白胡子老頭問起他下一步的打算,少年沉思片刻,輕聲應答:“數日之前,我便欲去北州游歷一番。倘若日後有緣,或許能為探尋仙骨盡一份微薄之力。”

謝星搖就呵呵。

什麽“倘若有緣”,什麽“微薄之力”,分明是一出蓄謀已久的好戲。這人也真是又倔又執拗,哪怕自己才是有求于人、想和大家一并同行的那個,仍要裝出如此漫不經心的模樣。

晏寒來的臉皮,似乎真挺薄的。

總而言之,意水真人對這個天賦異禀的後輩極為欣賞,念及他是小弟子謝星搖的救命恩人,一來二去,把晏寒來也劃進了前往北州的小分隊裏頭。

和原文劇情沒什麽差別。

此刻正值正午,師父和大師兄來為四人送行。

趁月梵準備跑車的間隙,謝星搖認真囑咐:“小陽峰的未來,就拜托給二位了。”

“師妹放心,我們會妥善保管四十萬靈石。”

韓嘯行劍眉稍揚,自唇邊露出一個信誓旦旦的笑:“等你們走了,我和師父便去山下看看,問問工匠如何翻修。”

大師兄,內務之神。

面對如此靠譜的隊友,謝星搖重重點頭。

做人最要講究衣食住行,韓嘯行帶來了無與倫比的美味,月梵的飛車在整個修真界獨樹一幟,只要把小陽峰上上下下好好打理一遍,這個“住”自然也不成問題。

至于衣物,仙宗弟子有靈石傍身,待會兒入了北州,去街邊買些便是。

“等你們回來,小陽峰就得大變樣了。”

意水真人捋捋白胡須,神色隐有不忍:“其實那些牌匾和房屋都挺好,五百年來,一直沒出過大問題。”

謝星搖:“……就是因為它們撐了整整五百年,所以才更加不能用了啊師父!”

作為《卡卡跑丁車》的忠實愛好者,月梵将游戲裏的車庫全部點滿,是個實打實的氪金玩家。

坐擁後宮佳麗三千,她自然不可能獨寵勞斯萊斯一種車型,今日被翻了牌子的,是一輛全球限量版的蘭博基尼。

深黑色,大尾翼,前引擎蓋造型流暢而淩厲,車身設計感十足,一眼望去,酷似一頭暗暗蟄伏的兇猛野獸。

拉風又帥氣,酷斃了。

謝星搖這回坐在副駕駛,小心翼翼系好安全帶,同師父師兄揮一揮手。

然後聽見引擎的一聲轟響。

月梵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副墨鏡,朝他們比出一個大拇指:“家人們,坐穩,起飛!”

話落,勢起。

磅礴靈力席卷車身,不過須臾,漆黑巨獸發出一聲龐然低吼,好似利箭将發、直沖雲霄,騰起之際,凜凜然刺破重重濃霧。

因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謝星搖學着晏寒來的法子,打從上車的時候,便給自己下了個禦風術。

不得不說,這是個極好的思路。

一層肉眼不可見的風罩包裹住全身,把狂風盡數阻隔在外頭,即便打開車窗,她也不會被吹得睜不開雙眼、頭發亂糟糟。

蘭博基尼引擎絕佳,搭配修真界神奇的浮空法術,一路上好似流星趕月,于半空中留下道道張狂無比的殘影,堪稱修真界最靓。

無論飛舟、禦劍、禦器還是駕鶴飛行的修士,在與之擦身而過的瞬息,皆會不由自主愣上一愣,擡眸好奇打量。

淩霄山地處中州,一行人抵達北方的吞龍雪山,已是兩個時辰以後。

謝星搖探頭看向窗外,下意識發出驚嘆:“哇——”

入眼所見,大雪連天,寒風肆虐,冰封數裏。

天邊亂雲飛渡,時候雖早,卻已蒙上如墨的迷蒙暗色,細細望去,一輪淡月當空,又很快消匿在棉絮一般的殘雲中。

吞龍雪山橫絕不斷,四野遼闊,無一不是銀裝素裹,自灰蒙蒙的穹頂之上,流瀉下蕭瑟冷寂的涼霧。

寒流滾滾,飛雪重重,即便穿着保暖的鲛絲雲錦,謝星搖還是被冷得一個哆嗦。

她生于南方,幾乎從未見過下雪,這會兒東張西望,掩飾不住雙眼中的欣喜愉悅:“好大的雪!”

溫泊雪往手心哈出一口熱氣:“真好看。”

古人看雪,要麽“千樹萬樹梨花開”,要麽“北風吹雁雪紛紛”,到了他們這兒,全變成“好看”、“哇塞”、“真牛”。

謝星搖深刻反思,口中不停:“太棒啦!”

“你們看,吞龍山下有幾處小城。”

月梵看一眼地圖:“西邊是朔風城,從左往右依次是流明山莊、盤龍城、玉壘鎮和落川。”

根據他們得來的情報,吞龍雪山一帶的百姓,無論居于哪座城鎮,都信奉着落川的須彌教。

北州地境偏遠,與各大宗門世家交集不深。三百年前,此地為邪魔所占,人族盡數淪為奴隸、受盡折磨。

當年民不聊生,處處有如煉獄,幸有須彌教的年輕祭司橫空出世,以一人之力劫殺邪魔領袖。

自此,須彌被奉作北州聖教。

“三百年前,那位祭司與大魔頭同歸于盡,人族在須彌教的帶領下奮起反抗,把妖邪逼退到了西方的天坑深淵。”

月梵敲敲方向盤:“從那以後,這地方過上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太平日子。不過……聽說三天前魔族卷土重來,攻下了朔風城。”

據神宮的推演,第一塊仙骨就藏在朔風。

謝星搖若有所思:“邪魔來犯,須彌教應該會出面鎮壓吧。”

“嗯。”

月梵聳肩:“魔族數量太多,要想斬草除根,只能動用須彌的勢力。”

蘭博基尼太過引人注目,為了不讓城中魔族察覺,尚未抵達朔風城,月梵便在城外的一處雪地停下。

邪魔占領朔風城後,對城門把守極嚴,若想進城,需得有一塊證明身份的通關令牌。

他們都不是北州本地人,自然拿不出東西通關。好在意水真人很是靠譜,提前聯系好了城外的須彌教分壇,能提供一些假造的身份。

給出的籌碼,是謝星搖等人協助即将到來的現任祭司,助其擊退邪魔。

一個兩全其美的合作之法。

蘭博基尼穩穩停靠,謝星搖迫不及待打開車門,雙足輕盈落地,倏地陷入雪中。

厚厚的大雪,軟綿綿涼冰冰,像是踩在棉花上。

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覺得新奇,企鵝似的跳了跳。

跳完擡頭,晏寒來果然似笑非笑盯着她瞧,眼中無比直白地透出兩個字:幼稚。

謝星搖決定不理他。

幾座城鎮都建在雪山下的平原上,放眼望去一片遼遠蒼茫。

她興致勃勃東張西望,不知看到什麽,神色一呆:“奇怪,那邊的湖面上……是不是有人在跳舞?”

溫泊雪:“跳舞?”

他說話時仰頭看過來,倏而風雪長嘯,吹落團團簇簇柳絮般的雪花。

謝星搖被這流風回雪糊了眼,再凝神看去,四下哪有什麽人的影子,不過幾棵早就枯死的樹。

“好像看錯了。”

她摸摸鼻尖,自儲物袋裏拿出地圖:“還是先去拿身份牌進城吧。我看看,約定好見面的地方在……北邊。”

須彌教建于落川,在各個城鎮設有分壇,聽說職能與佛道寺廟近似,皆是聽取百姓祈願、為其祈求平安。

除此之外,須彌亦有驅魔誅邪的職責,只不過邪魔來勢洶洶,僅憑一個分壇,不可能與之相抗衡。

朔風城陷落,須彌分壇不願歸順邪魔,一番血戰之後,只有幾個幸存者順利出逃,藏于城外,伺機反攻。

謝星搖按照師父畫出的路線,不消多時,見到一個屹立于風雪中的山洞。

這裏應該就是須彌教派的藏身之所。

她與身邊的月梵對視一瞬,正欲上前,忽見洞口虛影一動,自昏沉暗淡的雪幕中,亮起一道溫熱燭光。

身着素色長裙的女子立于洞前,眼睫動了動:“諸位……想必便是淩霄山的道長吧。”

“我名常清,父親是分壇祭司。”

向她出示淩霄山弟子牌後,秉燭的姑娘帶領衆人進入山洞,喉音微啞:“爹娘于大戰中雙雙受了傷,如今卧床不起,無法親自迎接各位,還望見諒。”

謝星搖蹙眉:“邪魔攻城已有三日,落川那邊難道沒有動靜麽?”

常清搖頭。

“說來也巧,就在道長們到來的一盞茶之前,大祭司同樣入了洞中。”

她說着停下腳步,手中燭燈輕晃,火光如流:“那位,便是我們須彌教大祭司。”

祭司位高權重,想必氣場十足,謝星搖對此人頗為好奇,聞言擡眼,不由愣住。

洞穴幽深,他們跟着常清姑娘七拐八拐,到了一處類似主廳的地方。

說是主廳,其實僅有一桌四凳而已,其中一張木凳上,坐着個年紀輕輕的紫裙姑娘。

她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圓臉櫻桃唇,一雙杏眼澄亮幹淨,叫人想起林中池塘清透的水波。

淺紫長裙顯然做工不精,由金線勾出的雲紋粗糙簡單,甚至有幾道小小的裂口,循着她的動作輕輕一蕩。

這位大祭司……

月梵悄悄傳音:“這真是他們的大祭司?我怎麽覺着,她的氣勢甚至趕不上常清姑娘?”

謝星搖颔首回應:“看穿着打扮,也不像地位很高。”

就連常清姑娘的衣着,都要比她更加精致。

溫泊雪老實撓頭:“可能真人不露相?不過在原文裏,祭司出場有這麽早嗎?我記得應該是落燈節那天才——”

常清瞧出他們的困惑,溫聲開口:“祭司皆身攜銀鈴,憑借鈴铛,可辨出身份。”

她頓了頓,一板一眼,加重語氣:“須彌教的祭司之位視血脈天賦而定,現任大祭司,年紀的确很小。”

聞言探去,紫裙姑娘手腕白皙,确有三顆銀色鈴铛綁在镯子上。

許是北州地凍天寒,在她虎口與手背的位置,生了幾道皲裂的小口子。

“祭司,”常清緩聲,“這四位便是淩霄山派來的道長。”

小姑娘眼珠輕擡,纖長睫毛如同小扇,籠下一片陰影。

很快,那片陰影無比輕快地亮起來。

“道長們好。我是雲湘,你們直喚我名姓便是。”

她自木凳站起,身形不高,個子小小,實在看不出須彌教大祭司的威風:“你們長途跋涉,定是極為疲累——來來來,坐。”

好像熱情過了頭。

不似身居高位的強者,更像個鄰家小妹妹,渾身上下看不出哪怕一丁點兒的架子。

反倒是她身側的常清目光沉沉:“祭司此次前來,不知帶了多少人馬?”

紫裙姑娘飛快眨了眨眼。

“他們不久便到,我之所以來此,是為了先行探明敵情。”

雲湘正色道:“畢竟,屆時将由我出面迎戰魔君。”

決戰之前,是得探探對手的底細。

謝星搖默然不語,細細回想原文裏的劇情。

早在三百年前,遺落于北州的仙骨便被須彌教拾得,成為祭司的貼身法器,後來爆發那場同歸于盡的大戰,仙骨再次不知所蹤。

如今邪魔之所以攻占朔風城,還有另一個十分重要的目的——

奪取須彌教分壇中供奉的祭司遺物。

仙骨曾與三百年前的祭司貼身相伴,二者神識有了交互,利用遺物,很可能感應出仙骨的藏匿之地。

不知出于何種原因,魔族雖然取得了遺物,至今卻并未找到仙骨所在。

“道長們若想找到仙骨,必須奪回祭司遺物,借由遺物感應仙骨方位。明日是北州自古相傳的落燈節,魔族會在城中飛天樓舉辦一場盛宴——據我們得到的風聲,遺物就藏在飛天樓下的地道中。”

常清道:“這場宴席除了妖魔,還會邀請城中頗有地位的人族,借此拉攏更多人投誠。在我這裏,恰好有幾塊受邀之人的名牌。”

溫泊雪好奇:“他們的名牌,怎會在你這兒?”

“要麽襲擊魔族,被群起而攻之,連屍首都不剩下;要麽趁亂出逃,去了別的城池。”

常清垂眼,嗓音不自覺更低:“妖魔哪會在意人的身份和死活,在它們眼裏,殺了就殺了,圖一時痛快就好。我爹拼命拾來這些名牌,對那些戰死之人而言,恐怕是他們活過的唯一證據了。”

謝星搖三人皆是默了默。

他們成長在和平年代,只從影視劇裏見過戰争景象,此刻親臨于此,無比真切地感受到了更多。

死亡,別離,屈辱,平凡人的掙紮與痛苦,以及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希望。

這座城中的所有人,一定都無比期盼着能在有朝一日逃離煉獄。

溫泊雪張張口,欲言又止好一會兒,神情前所未有地認真:“姑娘放心,我們定會傾力相助,協助你們除去妖邪。”

“這些是受邀者的名牌,不多不少,剛好五塊。”

常清笑笑,掌心光暈浮起,跟前橫空現出幾塊木牌:“請諸位任意挑選——只不過有一處纰漏,這些木牌主人的身份,乃是三男二女。”

他們在場的幾個,赫然是三女兩男。

修真界可以易容,謝星搖對女扮男裝并不避諱,剛打算出聲,忽聽不遠處的清亮少女音:“我來吧!”

雲湘上前一步,手腕銀鈴清脆一響:“我經常穿男裝的。兩位道長生得這樣好看,不能委屈。”

其實謝星搖和月梵并不覺得女扮男裝有什麽不妥,但在雲湘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來,女子定會更為中意精致的裙裾。

于是她自發拿走了那塊男子的木牌。

這位祭司在原文中是絕對的正面形象,知書達禮、心懷正道,多虧有她,衆人才能在決戰中擊潰魔君——

也正因如此,雲湘一角顯得過于正派、毫無特色,在衆多女性角色中并不突出。

謝星搖看書時對她沒有太多印象,如今莫名覺得可愛,點頭笑笑:“那就辛苦雲姑娘了。”

雲湘似乎覺得害羞,朝她揚唇笑笑,擡手摸了摸鼻尖。

托她的福,剩下的名牌變得容易挑選許多,謝星搖随手拿起一塊,看向木牌中央的名姓。

[宋佳期]。

名姓下方,還有一排小字。

謝星搖漫不經心掃過,眉頭緊蹙地怔住。

……不是吧。

道侶……閻頌青?

“以及,”常清緩慢開口,“五塊名牌之中,共有兩對道侶。還望諸位莫要露出馬腳,被邪魔覺察。”

她想起來了。

原文中的感情線占了四成,溫泊雪作為男主人公,理所當然要和月梵生出一段情感糾葛。

分配名牌時,他們二人成了假扮的道侶。月梵癡戀溫泊雪,決意假戲真做;溫泊雪則化身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自始至終與她保持距離。

至于同樣暗戀溫泊雪的小師妹“謝星搖”,只能委屈巴巴跟在他身後,期盼着師兄能多看自己一眼。

這是誰寫出來的悲催三角劇情。

謝星搖:……

謝星搖:“所以,誰是閻頌青?”

目光落在溫泊雪面門,白衣青年神情無辜,搖搖腦袋。

于是她沉默着看向雲湘。

紫裙少女同樣搖頭,一本正經舉起自己手中的木牌,向她表明身份。

流年不利,倒大黴。

謝星搖目光漸冷,悠悠晃晃,定格在不遠處那片沉郁的鴉青。

炮灰女配和不讨喜的反派,果然被作者分到了一邊。

晏寒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木牌在手中随意轉了轉,被指腹輕輕一碾。

他神色淡淡,琥珀般的鳳眼疏離倨傲,眉梢輕輕挑起,帶出幾分報複性質的挑釁:“是我。”

指尖按住木牌,少年沉默瞬息,喉結一動:“謝姑娘,合作愉快。”

擺明了居心不良。

誰怕誰。

謝星搖回他一個和善微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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