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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舊吸引大量的獵人前來多佛山尋寶。

但,自那以後,卻再也沒有聖鏡泉結晶體的傳聞了。

前半部分是我以前在書上看到的,而後半部分則是當地宣傳冊上的。

但,八十年前獵人協會根本沒有遺跡獵人美食獵人這樣的細致分類,這讓傳聞的真實性打了不小的折扣。

不過現在,莫妮卡的出現倒讓這樣的傳聞有了不少真實性,呼出一口氣,我往回走去。

雖然不能确定,但要是真的倒是比火紅睛有趣得多啊。

——“咱們吃飯去吧?”我拉開門往裏走去,窗簾飄動着,空蕩蕩的房間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連接得很緊密幹脆就将part8合并到part7了,反正盲女這一塊是重頭戲。

果然不列大綱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冒出了了,不過更新速度也略有些慘不忍睹。

謝謝席君的長評,戳,要好好學習才行哦~

很高興收到阿粉的地雷捏~

☆、山頂別墅

Part8.旅途中的意外收獲(二)

窗簾拉開了一半,床頭的桌子上的碗裏有半幹涸的黑色液體,旁邊放着一盒感冒藥,八袋裝的只剩七袋。

旁邊的垃圾桶裏躺着一袋感冒藥的包裝袋。

被子疊得很整齊,摸上去沒什麽溫度,可見人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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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愛的小鬼,這麽抛棄爸爸自己去玩了嗎?

走進餐廳,酷拉皮卡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甜點,傍晚的陽光讓他看起來清秀得很。

他正切着一塊小牛排,身體坐得筆直,衣服上些微的皺褶,鞋子的邊沿沾着一些泥水和殘存的草葉。

小鬼金色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着些潮紅,頸上有擦傷的痕跡,那些細微的口子還滲着血,看上去很是刺目。

“這裏有致幻劑的生産廠。”這是我坐到酷拉皮卡對面以後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依舊低頭切着自己的牛排,面色平靜得好像在說明天有雨一樣。

“這很正常。”甚至很可能是政府默許的。

“我們為什麽來這裏?”他問。

“多佛是很漂亮的地方。”無論是水天鏡還是開滿天音的山脈本身,都是有名的旅游景點。

“你的目的是什麽?”他似是完全沒有聽到我的回答,只執着地追問着什麽,“你想要什麽?”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擡眼看我。

“別這麽看我。”我笑,“這種表情會讓我誤以為你非常喜歡我。”

別這麽看着我,你這樣的表情會讓我誤以為你有求于我。

他的表情扭曲了以下,像聽到什麽極度讓人厭惡的事情一樣,皺緊了眉頭,冷聲道:“別開這種玩笑。”

我笑:“你覺得我想要什麽呢?”

或者說,你希望我要什麽?

他抿了抿唇看我,不說話。

我笑笑:“比起這些,貌似你得先跟我解釋下你剛剛去了哪裏。”

“我一直——”“不要說一直在旅店裏這樣的話。”我伸手拂了拂少年的發,慢條斯理地給予着忠告。

他僵硬着身體拿眼瞪我,表情兇狠得好似一只發怒中的貓,這種氣得半死幾乎想要暴起傷人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表情——真可愛。

我勾起唇角,從他發上摘下一片細小的葉子,放到他眼前,少年的表情反而瞬間放松下來。

“我剛剛出去走了走。”他平靜地說,“看到了那棟建築以後,我嘗試着靠近,然後被發現了。”

“窩金救了你?”我問。

他看我一眼不說話,只脊背挺得筆直。

真是,別扭的孩子。

“莫妮卡的手藝很不錯呢。”

女孩倚在門邊掩唇輕笑:“庫洛洛君喜歡是我的榮幸。”

“莫妮卡知道山上的那棟別墅嗎?”酷拉皮卡喝了一口橙汁,看向美人店主。

“那棟別墅啊,很早以前就有了呢。”莫妮卡回憶着,“我記事時就有了那棟別墅。”

“聽老人說那棟別墅原本一直是荒廢的,直到八十年前,有自稱是別墅繼承人的家夥們來到這裏。”

“八十年前?”我問。

這個時間和宣傳冊上的時間驚人的一致啊。

“嗯,八十年前,那些人将別墅修葺一新之後便在這裏住下了。”莫妮卡慢條斯理地說着有些意興闌珊,估計之前不少人詢問過有關山頂別墅的問題。

“別墅的主人是很孤僻的家夥啊,雖然相處了這麽多年卻從來沒有參加過我們的聚會。”驟然響起的童音讓衆人一愣。

亞麻色頭發的小男孩從餐廳的小門走了進來,對着一大廳的人也不怕生,只自顧自地撲進莫妮卡懷裏。

莫妮卡滿懷歉意地沖我們笑笑,然後蹲下身子将男孩抱起來。

“聽說,那棟別墅是不允許人進去的,外圍也會有人巡邏,五年前有人偷跑進去被殺掉了,這件事當時在本地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呢。”男孩窩在莫妮卡懷裏蹭了蹭,又跳了下去,伸手從盤子裏拿了塊糕點塞進嘴巴裏。

“最後是怎麽處理的?”酷拉皮卡對這件事表現得異常關心。

“沒怎麽處理,算是非法入侵後的正當防衛吧,畢竟那裏是私人領地。”莫妮卡端着餐盤往廚房走去,男孩嘴巴鼓鼓的跟在後面。

酷拉皮卡則陷入沉默之中。

“想去嗎?”我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孩抿着唇拿眼瞪我,不說想也不說不想。

我也不急,只慢條斯理地開始用餐。

酷拉皮卡瞪了我一會兒,托着下巴扭過頭去,不知在看些什麽,倒也不打算離開。

晚餐後我又要了些飯後甜點。

在愉快地喝了一杯茶後,我閉目坐了會兒,酷拉皮卡已經從我對面的位置上站到了我的右手邊。

哦,等不及了嗎?

我擡頭沖他笑笑:“親我一口我就帶你去怎麽樣?”

少年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他瞪我一眼,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啧,真是不可愛的小鬼。

站起身子,拎了挂在椅子上的西服套上,我悠悠然跟了出去。

山頂上的別墅在黑夜中閃着明亮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删掉了部分,表太在意。

☆、意料之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單視覺對酷拉的刻畫有限制,我嘗試将這篇文變為雙視覺【團長和酷拉】交叉式的,所以,做好心理準備吧。

不幸将一罐子蜂蜜掉地上了,好想哭。

關于庫洛洛的能力,我在百度上搜到的是這個:

⒈要親眼看見對方的念能力。

⒉要詢問跟對方的念能力有關的問題,并得到對方的回答。

⒊要讓對方的手放在書封面的手印上。

⒋1-3項條件要在一小時內全部完成。

可是我腦子裏的是讓對方的手放在封面上,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Part9.意料之外的人

院子很寬敞,八隊人馬,不、是九隊,每隊八人,按照某種特定的序列交叉巡邏着。

我嘆息着左手拎住酷拉,費了些力氣穿過這些認真巡邏的小可愛們。

推開大門時不小心擦出了一絲輕響,下一秒,大門整個被打成篩子了,警報響徹整棟別墅。

我擡頭仰望了一下房間的大體布局,此時,離我進來不到一秒,二樓已經站滿了守衛。

我略驚訝了一下,果斷踩上右邊扶手,夾着酷拉皮卡開始奪路狂奔。

風呼呼的刮着,酷拉皮卡的手死死地攥着我的衣服,眼睛緊盯着後面很是有些緊張。

我停步在三樓拐角處,将酷拉皮卡放了下來,他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然後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眼睜睜地看着小酷拉的面孔從緊張變為平靜、從平靜走向嚴肅,最後,他的臉一點一點的猙獰起來。

他陰森森地看着我,逼問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眨眼。

“你怎麽可能被那群小喽啰追得到處亂竄!”小酷拉一步一步的逼近。

我眨了下眼睛,站在原地看他。

真是不可愛的孩子,怎麽可以問爸爸這種讓人傷心的問題呢。

爸爸當然是為了鍛煉你才表演的這麽辛苦,一點都不領情實在太過分了啊喂。

我伸出手,想揉揉小酷拉的頭發安慰安慰他。

少年冷冷地看着我,往左移了一步,冷酷無情地避開了我的手。

真是涼薄的孩子,我嘆息着,轉身上了四樓。

視野豁然開朗的瞬間,脖頸一涼,漆黑的鐮刀抵住了我的頸部動脈。

這是一把不錯的鐮刀,質量暫時無法考證,但造型卻是相當時髦。

長柄,彎刃,刃口雪白,看上去很是鋒利,刀柄的末端握在一只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裏,這孩子,略眼熟啊。

“将別人家裏弄得一團糟就是庫洛洛先生的禮貌嗎?”略有些熟悉的童音響起。

小男孩奶聲奶氣的看着我,手裏的鐮刀卡得極準極穩完全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不過想來也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也沒幾個會拿鐮刀架人脖子上的,沒想到莫妮卡家的小鬼這麽彪悍呢。

伸手夾住架在脖子上的兇器,我反手奪過鐮刀,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腦袋上敲了兩敲,“你姐姐教你的嗎?”

小孩雙手抱頭,眼淚汪汪地瞪着我,“跟我姐姐沒有關系。”

我将鐮刀扔還給他,往裏走去,小鬼在後面舉着鐮刀氣得滿臉通紅,“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喂,不許告訴我姐姐聽到沒有。”不知死活的小鬼小跑着跟在我身後嚷嚷。

房間裏的布置不錯,兩邊的壁畫很是漂亮,造型新穎別致,不過這種将死人屍體黏在牆上的惡趣味實在讓人無法欣賞。

不過這個品味糟糕的家夥我确實認識。

走進會客廳,這座別墅的主人正斜靠在沙發上,低頭看着一本書,聽到動靜,他方才擡眼瞧我。

不過剛剛下面鬧成那樣子,這家夥還能這麽淡定可見不是反應遲鈍就是聽力失常啊。

擁有一張妖孽而不女氣的臉的亞度尼斯是巴托奇亞共和國著名的美男子。

此時這位少年時代被女性強|奸過的巴托奇亞共和國第一美男子穿着一件寬松的浴衣斜倚在沙發上。

浴袍的領口大開着,白皙的胸膛露出大半,男人的腳高高跷在沙發靠背上,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奢侈地露在外面,一頭銀色的長發糾糾結結的披散着一直垂到地毯上。

我不由得嘆息,要是來的時候帶了派克或是瑪琪該有多好,這家夥也就在男人面前嚣張。

在确認男人身上的衣服只要拉開腰帶就能夠整個滑下去之後,我果斷反手将酷拉拉進懷裏,右手遮住他的眼睛。

酷拉皮卡試探性地掙紮了下,見我态度堅定就乖乖站着不動了。少年偎在我懷裏,骨架很是纖細,頭發順順滑滑的,帶着些洗發水的香味。

亞度尼斯的略挑了下眉毛,似是有些不爽。

我完全視而不見,要知道眼前這個變态可是随時可能拉開他那搖搖欲墜的浴衣然後向世人展現他那不堪入目的肉體的。

這種完全壞掉了的男人,果然是應該被消滅掉的存在吧。

男人的唇角微微揚起,帶着些挑釁的意味将手放到了腰帶上。

嘆息一聲,我抱起酷拉在他掙紮之前将他扔出門外,然後又在少年惱羞成怒之前果斷帶上房門。

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在身後響起,我擡眼看着門板上的花紋,默然無語。

“庫洛洛君真是無情的男人呢。”男人嘻嘻笑着走了過來。

漠然轉身,很好,他果然将自己剝光了。

在客人面前将自己剝光的男人什麽心态?

亞度尼斯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緩緩向下移動,他從我腰帶裏抽出一柄短刀,看了一眼,勾唇一笑,扔到一邊。

我掃他一眼,繞過他做到沙發上。

亞度尼斯毫不客氣的坐了上來,又從我懷裏掏出一本帶着血手印的厚皮書來。

他略驚訝的看封面了一眼,笑道:“我以為庫洛洛先生會更喜歡詩歌一類的書籍。”言罷還拿另一只手按在書皮上對着血手印比劃了下。

人類的好奇心總是引着他們走向深淵,我擡眼看他,劈手将外殼酷似恐怖小說書奪了回來。

他也不惱,只是彎眉一笑。

外邊傳來金石敲擊的聲音,似是有人撞着門板了,酷拉皮卡劇烈的咳嗽聲聽得很是清楚。

我眉心一皺起身就往外走,亞度尼斯驟然伸出左手拉住我腕子,在我回身看他的時候掩唇一笑。

“你說,”他拖長着調子看我,眼角眉梢都是媚氣,“是你家孩子會贏呢還是我家的?”

此時,門外。

酷拉皮卡雙手持刀,汗水順着他的臉頰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他雙腳叉開站得很穩,身體維持着剛剛用手肘将男孩打出去的姿勢,面色冷峻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子。

但這樣的狀态僅僅維持了,不到半分鐘,酷拉就抑制不住地低聲咳嗽起來,之前的感冒根本就沒好全再加上之前的驚吓和劇烈運動。

顯然,病情惡化了。

伊萊從地上爬起來,在剛剛那樣情況下他的手依舊沒有松開,緊攥的手心裏是鐮刀的刀柄。

一名戰士,在丢掉武器的瞬間就已經死亡了。

自小,莫妮卡這麽告訴他。

伊萊單手撐着身子一個借力重新站起來,對酷拉皮卡嘲諷一笑,“我有說錯嗎?”

“如果你不是窟盧塔族的叛徒,那為什麽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還活着?”伊萊一步步地逼近着,冷眼瞧着這個低頭咳嗽的叛徒。

“如果你不是叛徒,庫洛洛怎麽可能唯獨放過你并将你留在身邊?”毫不留情地揮刀斬擊。

酷拉皮卡躲閃不及值得拿刀硬擋,他回手格擋時多少用了些巧勁卸了大半的力道,但即使如此,依舊被逼得生生退了兩步。

顧不得手心發麻,連着幾下擋住對方的攻擊,酷拉皮卡只覺得體力實在消耗得太過迅速了些,這麽好下去,先倒下的人一定是他。

如此想着,酷拉皮卡眼神一凜,手中一勾一帶,一腳将伊萊踹到,反手刀向其咽喉割去。

伊萊躲閃不及只眼真真的看着那刀越來越近,正打算閉目等死,忽聽得一聲悶響,長刀□□磚石之中幾乎沒入一半。

伊萊正打算嘲笑對方兩句,卻見酷拉皮卡怔怔地看着自己,渾身顫抖,幾乎要流出眼淚來。

“你、你是……?”那個人喃喃地說着些什麽,支離破碎不成句子。

伊萊一愣,回頭看向那沒入磚石一半的長刀。

澄澈刀面誠實的反映着一切。

刀面上,黑發孩童的左眼殷紅如血。

☆、墓土之下的童年

Part1.墓土之下的童年

天上太陽,地上綠樹,

我們的身體在大地誕生,我們的靈魂來自于天上,

陽光及月亮照耀我們的四肢,綠地滋潤我們的身體,

将此身交給吹過大地的風,感謝上天賜予奇跡與窟盧塔族土地,

願我們的心靈能永保安康,我願能與所有同胞分享喜樂,

願能與他們分擔悲傷,請您永遠贊美窟盧塔族人民,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

四周的人都低聲禱告着,低沉的聲音在神殿中重疊回蕩着,像是在舉行某種古老而莊重的儀式。

在這樣的氣氛中,一個金色頭發的孩子悄然擡起頭來,他眨着一雙漂亮的藍色大眼睛向門口看去。

艾文和阿諾兩個家夥從神殿門口探出腦袋來沖他傻笑。

酷拉皮卡瞅瞅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看門口的小夥伴們,悄悄後退了兩步。

見大家似乎都沒發現之後,他膽子肥了些,輕手輕腳地往後退,推到門邊是,阿諾一把拉住他往旁邊一拖。

三人拔腿狂奔了一陣,見離着神殿遠了,才停下來。氣喘籲籲地靠倒在一面廢棄的牆壁下面,三人笑嘻嘻地打鬧聊天,相約着要到山那邊去玩。

“酷拉皮卡,你們在這裏幹什麽?”艾米紮着兩個小辮子,一雙小手背在身後,昂着頭,高擡着下巴,姿态高傲地看着地上髒兮兮地男孩子們。

“要你管。”艾文沖她做了個鬼臉。

“艾米,你今天看起來真漂亮。”阿諾沖她龇牙一笑。

小女孩依舊高昂着腦袋,完全不理會這兩家夥,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只盯着中間的酷拉皮卡。

“要一起去玩嗎?”酷拉眨眨眼睛,伸出手邀請道。

“可以嗎?”艾米訝然一笑,正要答應卻又遲疑了,她今天穿着一件新的白色蕾絲裙。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神色有些黯然,“還是算了吧……”

“沒關系啦。”酷拉皮卡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就跑,艾米被他吓一跳,驚叫了一聲,随即又笑了。

阿諾用胳膊肘拐一拐艾文,沖他擠眉弄眼的笑笑,兩人嘿嘿一笑也跟了上去。

這場偉大的探險活動終究還是夭折了,他們走到了西部的邊緣,那裏是斷崖,風從崖底升上來,凜冽地刮着,擦着臉刀割似的疼。

四個小家夥鬼鬼祟祟的往回走時已經是半夜了,村子裏燈火通明,人們舉着手電筒照來照去,一邊輪流叫着他們的名字。

這下鬧大了,四人在心底吐着舌頭,加進了腳步。

安德烈大叔首先發現他們的,他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大叫着:“找到了!找到了!”

瞬間族人聚集起來,将他們幾個圍在中間。

四個孩子低着腦袋,一個個你推我搡,努力将自己縮在後面。

一個頭發蓬亂的女人撥開人群,一把撲過來,将艾米攬進懷裏。她的肩膀不住聳動着,手不住地拍打着艾米的背部,喉嚨裏發出含糊的哭聲。

酷拉皮卡眨了下眼睛,默默往左移了一步。

一只厚實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男人低頭看着他,面色嚴肅冷峻。

“爸爸……”

那天,其他三個孩子跟着各自的父母回家了,作為主謀的主謀被關在神殿裏,被勒令抄襲禱告詞一千遍。

願我們的心靈能永保安康,我願能與所有同胞分享喜樂,

願能與他們分擔悲傷,請您永遠贊美窟盧塔族人民,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什麽玩意!

抄到五十遍的時候,酷拉皮卡耐心告罄,他冷着臉狠狠将手裏的筆折斷砸到地上然後霍然起身,撲到神殿門前,用力拍打着呼喊着:“我不服!憑什麽不讓我們出去!”

大門驟然打開,酷拉皮卡吓了一跳,他頓了一下,又重新仰起頭來,面容堅定,“跑出去沒有留下訊息讓族人擔心是我不對,這一點我認錯,但是即使是這樣——”酷拉皮卡擡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親難道沒有想過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少年的眼裏閃着光芒。

“照現在的情況下去,我們在文化、經濟和科技上都将與世界脫軌,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明亮得好似午夜的星子。

“父親,我願意為我不成熟的舉動付出代價,但是!我們不能永遠都将自己同外界分隔開來——”驟然的黑暗讓少年瞬間消音。

男人蹲下身子,将酷拉皮卡攬進懷裏。

“爸爸……?”一片黑暗中,酷拉皮卡眨了眨眼睛,有些遲疑的詢問着。

男人嘆息一聲,良久,他站起身子,拍拍酷拉皮卡的肩膀,“跟我過來。”

拉開神殿的挂幕,展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副普通的祭司畫。

推開畫像,許是許久不曾打開,灰塵瞬間彌散開來。

酷拉皮卡皺起眉頭,捂住鼻子不住的扇着風。他探頭望去,畫像後面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什麽也看不清,只見得有什麽東西隐隐閃着微弱的光。

這是神殿的地下通道,光線很暗,閃着光的是頭頂嵌入天花板的珠子,估計起照明作用。

兩邊的牆壁上盡是壁畫,雖然刻痕依舊清晰,但從線條、筆法、着色和壁畫磨損程度上能夠很輕易地發現這些壁畫都有着不短的歷史。

男人在前面走着,酷拉皮卡則被牆上的畫吸引去了注意力。

畫上,一群面目模糊的人将三個人團團圍起,男人拼命将自己的妻女護在身後,眼睛是駭人的紅色,看起來很是猙獰。

“我族人在情緒激動時眼睛會變成紅色,但外界的人卻不是這樣的。”男人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第二幅圖,面部模糊的敵人倒了一地,男人抱起自己的女兒,妻子跪坐一旁,手邊是一柄掉落的匕首。

“事實上,人類懼怕并排斥那些與他們不同的人。”

第三幅圖,女人的手裏緊握着一把匕首和男人對峙着,小女孩面朝地的趴着,血流了一地。”

“他們往往會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

第四幅圖,這幅圖上只有一個人,還是之前的男人,他衣衫破爛,獨自一人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顆石子擊中了他的後腦。

“那些人的眼睛會變成紅色,力氣大的吓人,他們是惡魔的使者。”

第五幅圖,大量的村民圍住了男人。第六幅圖,男人被綁在高高的柴堆上,他的妻子漠然地站在人群的後方。

“這樣的想法是可笑的,但這些可笑的想法帶來的傷害卻是真實的。”

第七幅圖,火焰燃起,村民們圍着火堆歡呼起舞,紅色的火焰背後,男人一雙通紅的眼睛宛若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現在,告訴我酷拉皮卡,你依舊覺得自己沒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日起,一周以內日更2000+,做不到的之後補上。

準備設定為雙視覺穿插式,原本打算将這個變成第二章,但那樣的話就要将現在已經寫的部分整個拆開後移了,我想了想,覺得直接穿插貌似也可以,所以暫時這樣吧。

☆、意料之外的人和意料之外的麻煩

Part10.意料之外的人和意料之外的麻煩

我眉心一皺起身就往外走,亞度尼斯驟然伸出左手拉住我腕子,在我回身看他的時候掩唇一笑。

“你說,”他拖長着調子看我,眼角眉梢都是媚氣,“是你家孩子會贏呢還是我家的?”

我漠然抽手,疾步向外走去。

“不可以哦——”瞬間出現在我前方的亞度尼斯搖着手指媚笑。

一雙冰涼的手抱住我的腰,跪坐在地上的亞度尼斯抱着我的大腿,一副泫然語氣“——怎麽可以這麽簡單放庫洛洛君離開呢。”

我冷着臉一腳将他踹開,又一只手從臂彎處挽過來,又一亞度尼斯整個貼在我的後背上,難耐的磨蹭着,低聲道:“好不容易逮着你了——”

我眉頭微皺,反手一刀割了過去。

從背後倚着我的男人嘻然而笑,輕飄飄地躲了開去,他在角落站定張開的掌中一道細長的絲線綁緊了我的右臂。

他粲然一笑,手中翻了幾番,絲線又緊了緊,緊緊地勒進皮肉裏。

之前被我踹到的亞度尼斯也是一笑,他沖我搖搖手裏的絲線,那一根系在我的左腿上。

“——玩個游戲怎麽樣?”又一只亞度尼斯不知從哪冒出來,拿着個蘋果在我腦袋上比劃着。

而最前面的亞度尼斯,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張華而不實的弓,正彎弓搭箭,閉着一只眼睛朝我瞄準。

果然對于未知的事物應當謹慎對待才是,我在心底嘆息着。

“庫洛洛先生覺得被射中的會是您的上面的蘋果呢還是您的腦袋呢?”亞度尼斯人笑得極是嚣張。

“具現化系?”即使偷到了也不算好用啊,我無奈的伸手擰斷了右邊亞度尼斯的脖子,這個亞度尼斯在被我掐住的瞬間消散。

“猜對了吶。”正前方的亞度尼斯一箭射出,箭矢速度極快地拉成一道銀芒呼嘯而來。

我略一皺眉,偏頭躲過,箭矢射在牆上發出恐怖的爆裂聲,一時間碎石翻飛,縱然我盡力躲避還是被揚起的灰塵弄得灰頭土臉。

“這樣的□□應該是有數量限制的吧?”我靜靜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亞度尼斯只覺得唇角抽搐,為什麽這些□□也統統都是沒穿衣服的啊,這家夥裸奔也就算了,他的□□能不裸奔嗎。

動作僵硬、速度和力度都讓人看不上眼啊。

縱然人數衆多,但依舊不足為懼,真正需要擔心的是現在正拿弓箭瞄準的那一個。

“不僅有數量限制而且也應該有時間限制。”我一邊躲開這些□□的襲擊一邊關注着正前方的亞度尼斯。

“你的能力應當是能夠出現在對手身邊并通過接觸點拉開念線從而限制對方移動,但現在出現的卻基本都是僵硬刻板的攻擊,很可能代表你的精神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太過複雜的□□了,我說的對嗎?”來吧,回答我。

正前方的亞度尼斯拉弓如同滿月,他粲然一笑,“告訴你也無所謂,我能夠支持兩個特殊高級□□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當然,現在只有兩分鐘就足夠我殺了你。”

條件達成,果然,□□都消失了。

松開弓弦,箭矢拉成一道銀芒極快的飛射過來,然後第一支箭還未完全射出,第二支箭已在弦上!

攤開右手打開盜賊的秘笈,剛翻到我要的那一頁時,銀芒已近至眼前。

銀芒即将擦過腦門的瞬間,第二支箭矢打在了第一支的尾部,我唇角一抽,眼見着第一箭矢驟然加速且方向直指眉心。

——已成定局,亞度尼斯笑得開心極了。

利用瞬間移動躲開一劫的我托着下巴靠坐在沙發上,能力到手了,場地參觀了,雖然沒有得到足夠好的招待,但是也到了告辭的時候。

我安靜的欣賞着得意的笑容僵在了亞度尼斯的臉上,然後,下一秒!

鋪天蓋地的釘子讓這張漂亮的臉孔面目全非。

我平靜地看着這張戳滿釘子的臉只覺得一股寒意直沖腦門。

不過更多的反而是隐隐的暴怒,雖然吧,亞度尼斯的能力我不是很看得上眼,但是這種東西剛剛到手就沒有了的感覺還是讓人很不爽啊。

我冷冷地看着動手的黑發美人。

旁邊的商業巨子兼黑幫頭目的巴托奇亞共和國第一美男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發出一聲巨響。

他已經死了。

黑發美人雙手抱胸漠然地站在窗臺上,動也不動,只一頭漆黑的長發在夜風中起起伏伏。

一張精致的臉上毫無情緒,明明是當場被抓的偷襲者,他的态度卻是很奇特的平靜。

我見過不少殺人者,連環殺人者、習慣性殺人者、意外殺人者甚至殺人成瘾的窮兇極惡之徒,但是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對殺人這件事有所感觸的。

但這個人全然不同,那是一種極端的平靜。平靜得好似剛剛是吃了一頓飯一般,這簡直讓我懷疑殺人這件事對他而言如同呼吸一般正常。

而更有意思的卻不是上面的那些。

明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姿态,明明伴随着渾身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息卻又偏偏給人涵養良好的感覺。

我幾乎想要嘆息了,如果不是他的身高太高了我簡直想要破例邀請這位美人成為旅團是十三號了。

“嗨,美人,一起去吃個飯怎麽樣?”

嗨,美人,不來一發嗎?

嗨,美人,做我老婆好不好?

嗨,美人,我們一起去周游世界吧!

“多謝您的好意以及剛剛的幫助。”很客氣的措辭,聲音裏滿是感激之情面上卻毫無感激之情,我這讓我萬分好奇什麽樣的地方能養出這麽扭曲矛盾的生物來。

“哪裏哪裏。”我謙虛的笑笑,畢竟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幫助你,并且到現在都很想宰了你啊。

長發美人眨了下眼睛,不知從哪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我,“□□可以給你打九折。”

轟地一身大門轟然大開,酷拉皮卡狠狠地撞到牆上。

我看了站在門口的鐮刀小朋友一眼,那孩子一只眼睛紅得吓人。

哦,我可憐的孩子。

接過美人的名片。背對他揮揮手,我緩步走向癱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酷拉皮卡。

女兒的格鬥技巧差到這種地步,爸爸我感到很丢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撲克君的提議直白而犀利,我懂,但是做到略難。

單純靠吐槽撐起來很費腦子的,要靈感啊。躺。

☆、滅族之仇

Part2.火紅眼

“現在,告訴我酷拉皮卡,你依舊覺得自己沒錯嗎?”

他沉默了,良久不能回答。

鏡子裏,那雙能夠變成紅色的眼睛是上天贈與他們的禮物,同時卻也帶來了無盡的苦難。

酷拉皮卡一邊學習通用語一邊開始研究隐藏火紅眼的方法,他依舊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之間又是一年夏季。

那年的夏天天氣很熱,曬得人受不了,于是夜晚大概算是一天中最為美好的時刻。

大人們坐在屋外搖着扇子聊天納涼,孩童們撲捉螢火蟲。

深藍色絨布般的夜空上銀色的帶狀星群向天邊的天際延展開去,一夜美好如同以往。

當然還是有些不同的。

艾琳娜姐姐回來了,并且帶回來了一個少年人。

長相清秀,額上纏着繃帶的男人是艾琳娜姐姐的朋友。

說是朋友,但能帶回到家族集聚地所代表的含義大家都心知肚明。

族人們态度暧昧,對這位外來人極為熱情,只是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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