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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醜?你還讓不讓世上女人活了?”流胭狠聲道,接着又捋捋自己肩上垂下的發絲,道:
“這世上我要是第一美女,你就算第二,沒得跑~”
柳文軒瞧她一副自戀得樣子,嗤笑一聲:“這世上要真算起女子之美,你也不算第一,第二還差不多。”
流胭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不服氣道:
“我不算,那第一是誰?”
柳文軒但笑不語,心中第一美女子,自是……
流胭見她又露出上次在船上時那般的笑容,一時又失了神,也忘了繼續追問這第一美女之事。
“別盯着我了,想想辦法。”轉眼柳文軒斂了笑意,面色肅然看着地上愈漸虛弱的莫子衿,
“能有什麽辦法,只能下山找醫館了,不過要挺到天亮才行……”流胭站起身,也是一臉難色,不知道這兩個時辰他能不能挺過去,
“你在這看着,我去再找找有沒有水源。”因一整天幾乎沒進水進食,柳文軒的聲音已有些低沉沙啞,起身從火堆裏抽了根粗樹枝做成簡易火把便往遠去,
“嗯…哎,”流胭喊了一聲,扔了個酸果給她,“我知道你沒吃,吃了再去。”
柳文軒回身空手接住,垂眼瞧着手裏的果子,又轉身繼續前行,
“傻瓜……”流胭看着掩在那一點漸遠火光下的朦胧身影,悄聲呢喃着,直到那點光亮埋沒在一片黝黑之中再也瞧不見,才坐回到莫子衿身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蒙蒙發亮,卻也還不見柳文軒回來,流胭好早之前就急的在原地打轉,這會更是焦急得不行,不時抻着脖子四處張望,想着下一刻那清冷身影會在哪出現。
“咳…姑娘……”
流胭聽到聲音愣了一會,随即望向莫子衿,見原本昏迷的莫子衿微睜了眼,正勉強的支起半個身子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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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麽起來了,怎麽樣,我看看,還發着熱呢,趕緊躺下,別再扯着傷口!”流胭探探他額頭,溫度沒減,趕緊扶着他躺好,莫子衿本就虛弱,現下流胭老媽子一樣容不得他半點反抗,便也順從躺下身去。
待重新躺好,莫子衿撐眼弱聲問道:
“柳姑娘呢?”
流胭一聽眉頭就鎖了起來,語氣也帶着焦慮和不安:
“她出去找水了,幾個時辰了還不回來……她那受傷的手臂約莫現在還用不了呢……”
“嗯?我記得柳姑娘只有肩上一處傷才是,怎會牽連到手臂?”莫子衿疑惑不解,
“……藥不夠,她怕你回來受傷,就留着自己沒用,封穴止血,自己卻睡着了,我發現時已經時間過長,再晚一些她那手臂就算廢了。”
“這…柳姑娘着實義氣得很,”莫子衿嘆了一聲,随即緊張起來:“這寒鸠山終年猛獸飛禽不斷,柳姑娘現下單手,要真是遇到什麽,怕是敵不過啊……”
“她…她拿了火把,應該沒事吧……”流胭聽他這麽一說也後怕起來,
“唉…區區小小火把能挺幾時,現下我醒了,不需照看,姑娘你趕緊去尋吧!”莫子衿知道流胭此刻心裏不安到極致卻遲遲沒去尋找是為了照看昏迷的自己,現在自己醒了,便趕緊催她,自己也恨不得馬上站起來跟着去尋。
流胭聽了猶疑一下,便起身,向柳文軒消失的方向走去,臨走時交代莫子衿照看好自己,可是還沒走幾步,便聽見自己遠處相反方向一陣細碎聲響,不由頓下腳步盯着聲響的方向,那陣聲音由遠至近,流胭生怕是什麽猛獸靠了過來,不由伸手握住後腰彎刀,随着聲音靠近,流胭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那握刀的掌心早已滲了一層薄汗,粘在刀柄,讓人好不舒服,突然,一道身影從不遠處一棵樹後閃了出來,流胭幾乎同時作勢拔刀沖了上去,卻在看清來人身影後一怔,随後“噹啷”一聲,手上彎刀落地,自己也頹然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緊接着竟似孩童一般,微仰着頭一手遮着眼睛沖着那走來的身影咧嘴大哭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在等榜單>_<榜單申下來就開始日更,如果申不下來就盡量保持隔日更,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作者君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是我會繼續向着好作品的方向努力,讀者的鼓勵是我最大的動力!謝謝你們!【再鞠躬!】
☆、寒鸠山(三)
二十四、
寒鸠山(三)
來人走到流胭跟前,雖然清晨的空氣偏涼,但面前這人卻沒了往日那身冷傲氣息,
“哭什麽?”柳文軒輕聲問,
“我…我怕……怕你遇到猛獸…正要去尋你……”流胭淚眼婆娑擡頭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柳文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完整,
柳文軒望着流胭那雙哭得通紅的眼,心裏暗嘆一聲,突然說不出什麽滋味,
“我這不是回來了……”
柳文軒蹲下身放下手裏東西,揉着流胭微亂的頭發柔聲安慰道,
過了好一會,流胭情緒才稍微平複下來,有一聲沒一聲的抽泣,眼睛卻瞟向被柳文軒放在地上的一堆用稍大樹葉包裹起來的東西,問道:
“這…是什麽啊……”
柳文軒見她平穩了些,便拉她起身,順手拾起地上東西,
“呵呵…自然是好東西。”柳文軒邊說邊剝開外面的葉子,
“這?哪來的肉?”流胭驚愕,瞪着眼睛看看面前的肉塊又看看柳文軒,
柳文軒把手裏肉塊重新包好,
“夜裏本想着去找水,誰知走了不久便沖出來只山豬,你們許久未進食,我就想着弄些肉來,本想整只帶來的,但是…太大,我就把它卸了,拆下些肉,烤熟了之後又去尋容器和水源,這才耽擱這麽久,”柳文軒一邊同流胭往回走一邊解釋,說到後來想起來什麽,問道:“你怎麽自己出來了?不是讓你照看莫子衿的?”
“他醒了,是他讓我出來尋你的,不然誰會來找你。”流胭吸吸鼻子,踹了一腳路邊石子,沒好氣的說道,
柳文軒眼角瞟着流胭那雙哭的紅腫的眼睛,牽牽起嘴角,沒再搭話。
“柳姑娘,你沒事吧?”莫子衿見二人回來,坐起身問道,
“我沒事,勞莫公子擔心了,”柳文軒點頭示意,又将手裏水和食物遞了過去,“莫公子先喝點水吃些東西,過會我們就下山,尋個醫館為你療傷。”
莫子衿沒接食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莫公子?”
“柳姑娘…你可以直呼我名姓,這總公子公子的,也太過生分了些……”
柳文軒怔了一下,随即挨着莫子衿坐下,
“好,既然如此你也莫叫我柳姑娘,山莊之事,感謝之言不足以表達我心中所想,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柳文軒的朋友,日後如有需要,定肝膽相照。”
“如此甚好!”莫子衿聞言笑道,“這麽說,文軒也不怪我當初搶你酒喝了?”
“……那事另當別論。”柳文軒忽然沉下臉來,冷聲答道,
莫子衿笑意僵在臉上,看着柳文軒冷着臉自顧自的把手裏食物展開擺好,一時語塞,好不尴尬,
“……”
弄好手中食物,柳文軒招呼身旁流胭坐下,分別遞給二人兩塊熟肉,
“玩笑而已,吃東西吧。”
“呵呵……我就知道文軒不是那麽小氣的人!”莫子衿接過後一臉谄媚相笑道,
“咳…”回來之後一直沒做聲的流胭清清嗓子,接着嬌聲道:“還未自我介紹,小女子流胭,多謝莫公子之前出手相救,流胭以水代酒,日後莫公子有需要,流胭也定在所不辭。”
“嗯嗯…”莫子衿未曾想到流胭突然同自己說話,趕緊胡亂咽下口中食物,差點沒噎背過氣去,
“流胭姑娘客氣了,其實我沒幫上什麽忙,要謝,還是謝文軒吧,當初若不是她執意要救你,恐怕……”莫子衿說到後面覺得話不吉利,便停住沒再繼續,
“恐怕我就命喪尹秋之手了,”流胭笑着接道,随後轉眼瞧向柳文軒,“自是要多謝,不然流胭都死了兩回了,柳文軒,你說是不是?”
“不謝。”柳文軒小口吃着手中撕成條狀的熟肉,眼都沒擡就蹦了兩個字出來,
莫子衿疑惑的眼神在二人之間掃來掃去,終于忍不住問道:
“流胭姑娘同文軒一早便相識?”
“嗯。”柳文軒見流胭沒動靜便答了一聲,
“既然二位是舊識,那流胭姑娘以後便也是我莫子衿的朋友,今日能結交兩位貌美女子為知己着實高興,有酒就好了,咳咳……”莫子衿說着說着便有些激動,全然忘記自己還重傷在身,一口血又咳了出來,
柳文軒見了趕緊遞了水過去,
“少說些話,休息片刻我們便走,不能再耽擱了。”
莫子衿接過水,拂袖擦擦嘴邊血漬,點頭應下,便靠着樹幹不再做聲。
寒鸠山下一村鎮醫館內,柳文軒端着藥叩門,在半晌沒聽到回音後,便直接推門進了去,
“莫子衿,該喝藥了。”
莫子衿正握着手中玉笛發呆,見她走進來愣了愣神,沒出聲,
“自從來了醫館就總見你發呆,想什麽呢?”柳文軒将盛藥的瓷碗放在桌上,
“哦…沒什麽,就是想起一位故人。”莫子衿拿過藥碗一飲而盡,罷了因藥的苦澀皺了皺眉,連喝了幾杯水下去,這才緩過來,
“故人?”很少聽莫子衿提到誰,這一聽柳文軒也來了好奇心,幹脆找個凳子坐下,示意他繼續,莫子衿見她眼睛都要閃出光,一副八卦的樣子,不禁無奈搖搖頭,在醫館的這陣子莫子衿也對柳文軒有些了解,很多時候她并不像面上那般冷漠,倒有幾分似孩童般的純然天真,個性耿直,沒有心機,這讓莫子衿更認定了這個朋友。
“繼續啊。”柳文軒見他半天沒講話,不耐煩催促道,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多年前被一位醫者所救,他身上也總是有這醫廬一般的草藥味道,難聞死了……”莫子衿說到後面,雖是嫌棄的語氣,可面上卻斂不住笑意,柳文軒見了他這副神情一怔,不知怎的,就想到自己是不是每次想到煜月,也會露出一樣的笑靥,想到這柳文軒心裏一突突,暗忖以後可不能在外人面前念想煜月……
“哪家女子,讓你這般惦念不忘?”柳文軒似要刨根問底,
“……”莫子衿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柳文軒沒聽清,
“嗯?”
莫子衿咬咬牙,猛然擡頭對上柳文軒的眼,面上卻是少有的肅然,
“文軒,我将你當作交心知己才同你說這些,你要聽了這些嫌棄我,惡心我,我也無話可說……畢竟,世俗如此……”
柳文軒瞧他那嚴肅樣子也不自覺坐直了腰板,聽着莫子衿說的這些,心裏一驚,莫不是……
“……他是男子?”柳文軒雖是試探着問,心裏卻已定的□□不離十,
莫子衿聞言驚詫不已,卻也馬上冷靜下來,微微颔首,承認道:
“嗯…是男子,文軒你,會不會……”
“不會。”柳文軒沒等他問完就答道,“某些方面,我倒是和你一樣呢,呵……”莫子衿聽柳文軒後面那句似自嘲一般的呢喃有些不明所以,
“沒什麽,以後便知,”柳文軒瞧他疑惑,便接過話頭,随即話鋒一轉:“這笛子是他送的?”
“嗯,臨別之禮。”莫子衿垂頭伸手摩挲着玉笛骨節凸起之處,低聲道,
看着莫子衿面上落寞神情,柳文軒心裏也不好受起來,她又想起月雪宮宮門前告別一幕,那個被她甩在身後的蕭索身影,那個立在偌大石拱門下,望着她漸漸遠去卻遲遲不肯回身的人,那個會心細如塵把她雖萬般不舍卻狠心抛棄的名字一點點刻在劍柄上贈與自己的人……
柳文軒眼前漸漸蒙上一層水汽,連忙起身別過臉去,
“離別之時只為下次相聚,定會再見的……”
這句話似說給莫子衿,也似說給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再啓程——初入秦家堡
二十五、
再啓程——初入秦家堡
柳文軒回房時撞見剛好過來尋自己的流胭,
“哎,莫子衿怎麽樣了?”流胭進屋坐下,知道這時間柳文軒定是給莫子衿送藥回來,開口問道,
“還好,傷差不多都恢複了。”柳文軒也拾凳坐下,腦裏還滿是煜月的身影,回答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麽了你?這般沒有精神,”流胭伸手在她面前晃晃,繼續道:“既然他恢複得差不多,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啓程?在這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在醫館這些日子柳文軒大概把要去秦家堡的事向流胭講了一下,本意是讓她去做自己的事,不必再跟着留在醫館,誰承想流胭聽了更是死活不肯走,非要一同去秦家堡,柳文軒多次勸阻無用,便也随了她性子,
“嗯,再等他恢複幾天便走,剛好這些天我們可以好好籌備要帶的東西,”柳文軒微蹙着眉攔下在自己面前晃個不停的手,接話道,“上次帶的東西幾乎都留在尹鷹莊了,唉…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會對月雪宮如何。”
一提尹鷹山莊,柳文軒眉頭鎖得更深,這段時間幾人聚在一起商讨過山莊之事,因為牽扯月雪宮,流胭莫子衿一致認為那天尹炎是下了套故意引柳文軒往裏鑽,柳文軒涉世未深,又較意氣用事,當下想不出什麽辦法,要中尹炎之計并不是難事,那尹炎只憑一天不到的接觸就能算下結果,可想而知心機之深,而在他千方百計的背後,月雪宮到底會遭受何種不利,柳文軒開始擔心起來,
“你們月雪宮現下本就四面樹敵,只不過不少名門正派之人都少了個借口去正面抨擊,現在尹鷹莊只是有了個名正言順滅月雪宮的理由,你也別多想了,憑現在的月雪宮,還沒弱到要你擔心的地步。”流胭見她一臉擔憂,安慰了幾句,
這些柳文軒自然也知道,可就是感覺心底有那麽一絲惴惴不安,就好像在哪埋了火藥,多少用量,埋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點火,自己全然掌握不透,這樣留在那裏永遠是個隐患,柳文軒真是讨厭死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前幾天寫了書信将尹鷹莊發生之事說與幽月,至今沒有回信,讓柳文軒更加心慌。
“算了,想也想不出頭緒,你回吧,明早跟我去集市買些必備物什,三天後啓程,我去通知莫子衿。”柳文軒伸手揉着眉心,起身向外走去。
秦家堡所在陽安城邊界,距離寒鸠山稍遠,加上流胭每次途經大城鎮就要停下兩天玩樂一番,所幸途中再無亂子,等三人到了陽安城已是一個半月之後的事了。
“這陽安城怎麽這般熱鬧?我以前來怎沒見這樣?”流胭從進城開始眼珠子便圍着道路兩邊的各色攤位打轉,不過的确如此,她們所走的這條路不是主城路,即便這樣也看得出家家門口張燈結彩,道路兩邊攤位叫賣聲不斷,路上的行人更是多于平常,
“今日三月十五,再過兩日便是迎春節,人多熱鬧也是正常。”莫子衿把玩着手裏玉笛,解釋道,
“迎春節?”流胭和柳文軒異口同聲問道,
“咳…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莫子衿見二人不明,清清嗓子,剛要賣關子,卻見了柳文軒那雙冷眸瞥過來,一個哆嗦,剛直起來的腰杆也軟了下去,老老實實的繼續答道:
“三月十七是陽安城特有的節日,迎春節,顧名思義,就是迎接春天來臨,陽安人将春季當作一年的開始,每到這時城裏各戶人家便會挂彩燈,做些特色食物來慶祝,到了三月十七日晚上,主城處便會燃放些大型煙火,用來為百姓祈福,為一年的開端讨個好兆頭。”
莫子衿說完見二人都一副各有所思的樣子,到嘴邊的吹噓之言也生生咽了回去,撇撇嘴走在前面繼續領路。
“還有多久能到?”走了一會柳文軒開口問,
“秦家堡在陽安城分為兩處,一處便是大多江湖人士熟知的,在陽安邊界,另一處則設在陽安城主城附近,雖近主城,卻十分隐蔽,故鮮少有人知曉。”莫子衿邊走邊說着,
“所以說柳文瀾在近主城那處?”柳文軒淡聲問,
“聰明。”莫子衿用玉笛輕擊手掌,繼續道:“柳文瀾之所以被江湖之人傳言失蹤,只因他們眼中只盯着邊界那邊,全然不知在同一城內秦家堡竟設了兩處據點,當然,這主城之處也不是無人所知,不過但凡知曉的都是江湖上有些名望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江湖上還是有些道理的,秦家堡雖近幾年鮮少有動靜,但要對付幾個洩露對自己不利消息的人還是綽綽有餘。”
“離主城據點還有多久?”柳文軒繼續問,
“快了,再過五六條街便是。”
柳文軒點點頭不再說話,心裏卻忐忑不安,離秦家堡越近,這種感覺就越強烈,她甚至不清楚見了柳文瀾要說些什麽好,自己活了十六年,突然平白無故多出來位兄長,雖然過去三年裏都做了些心理準備,可真要道了相見之時,柳文軒發現自己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前面就是秦家堡了。”莫子衿指了指前面不遠處一落庭院,
“我們怎麽進去?翻牆還是易容?”流胭拽了拽柳文軒袖子,低聲道,
“……正大光明的走進去,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柳文軒冷言。
“小哥,麻煩通報一聲,逸軒樓莫子衿拜會柳文瀾公子。”到了秦家堡大門,莫子衿上前報上姓名,
“這二位是?”門口守衛警惕的打量着柳文軒和流胭,
“哦,這二位是在下友人,有要事與柳公子商讨,還望通報一下。”
守衛打量再三才進門通報,沒一會就回來,引三人進入庭院內,進了宅院,流胭不禁驚呼:“這秦家堡門臉這麽小,裏面倒是闊得很!”
只見院落四周青翠環繞,石板道路兩旁不時點綴各種名貴稀有花草,遠處依稀可見一處白玉雕琢涼亭,亭子前幾步距離便是幾處連片假山,按水聲分辨,應是有人工瀑布流入清池。
“直走便是會客堂,幾位自行前去便是。”在過了一處木雕矮橋後,守衛回身告辭。
幾人自行來到那會客堂前,先進去的莫子衿進門一愣,随即向上座一位男子抱拳作揖道:
“不知柳公子有客在,多有不便,見諒見諒。”
還沒等柳文瀾張口,跟着走進來的柳文軒便怔在進門不遠處,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一處地方,流胭最後擠過擋在門口的柳文軒,數落的話還沒出口,見她那副神情便咽了下去,納悶的順着柳文軒目光看去,在看清面前時也驚得睜大眼睛,手指着那處,
“你!你怎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3<~~~
☆、再相逢
二十六、
再相逢
柳文軒定在門口,內心深處早已波瀾暗湧,握着月炔的手不可抑制的微微發顫,面前那抹月白身影就那麽靜靜地坐在自己不遠處,面上雖是一貫的冷清淡然,望向自己的目光卻斂不住笑意,直戳柳文軒心底。
“煜月姑娘,這幾位便是你要等的朋友吧?”柳文瀾上前先開口道,
“正是,這些日子在柳公子府上多有叨擾了。”煜月目光從柳文軒身上收了回來,微微颔首向柳文瀾,就算以示謝意。
“在下莫子衿,這邊兩位姑娘分別是流胭,柳文軒。”莫子衿介紹道,
原先柳文軒被前面二人擋住半個身子,這才從門口位置向前走了幾步,點頭示意。柳文瀾面上笑意卻在見了柳文軒時凝住,不,确切的說是見了柳文軒腰間玉佩。
柳文瀾上前兩步,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指着那玉佩,又看看柳文軒,有些激動,
“你…你是文萱?”
柳文軒也愣住,
“你認得我?”
柳文瀾自知有些失态,平複下心情解釋說:
“我是認得你身上玉佩,那塊血白玉是柳家歷代家主所持,家父多年前便将它給了你娘親,既然你持得這玉佩,莫公子又說了你名字,這才認得出你,”說到這柳文瀾眼神稍黯了些,“爹他臨終前同我說起過你……”
“……”柳文軒垂着眼簾沒做聲,
“你娘親還好嗎?爹臨終前很是挂念,說對不住你母女二人……”
煜月幾人聞言都一臉擔憂地看向柳文軒,幾人都知道她家鄉之事,怕提聞觸及柳文軒傷心之處,煜月更是三年裏除非柳文軒自己提起,否則從來都是對此緘口不言,
柳文軒抿着唇,半晌才開口,
“……娘親不在了。”
柳文瀾聽了怔了一下,随即一手拍拍柳文軒肩膀,
“文萱節哀,你我先前雖不曾見過面,但現下你還有我這個兄長,為兄較你年長十歲,今後你我便是世上彼此唯一的親人。”
柳文瀾一句話說得真摯誠懇,在場每人幾乎都為之動容,除了柳文軒,這也難怪,量誰身邊突然多出個說是你最親近的人,都不會一下就接受得了,這種時候只有當局者才清醒得很,可柳文軒面上并未表現出抗拒之意,只是淡淡道了聲:
“哥……”
“哎,好,好……”柳文瀾似感慨萬分,擡手抹了把眼睛,“爹他在天有靈也該安心了……不說這些了,我吩咐下人去備好酒菜,幾位先回房休息,秦堡主不在,就由我安排幾位食宿,怠慢之處還望擔待。”
“柳公子客氣了。”莫子衿回道,
柳文瀾點點頭,随即向煜月說道:“煜月姑娘,還要麻煩你領文萱她們去客房,我去吩咐廚房多加些好酒好菜,好了便去叫你們。”
煜月聞言颔首應下,牽着柳文軒那只空閑的手向幾人道:“随我來吧。”言罷便在前領路,
流胭在後面盯着那雙相扣的手,張了張嘴,卻終是什麽也沒說出口……
晚飯後柳文軒随着煜月回房,飯席間無非是柳文瀾在說些柳老堡主生前的陳年舊事,柳文軒聽着混沌,父親這個稱呼對她來說虛幻缥缈,且不說她見沒見過,就算他當年抱過她,寵過她,這些也因隔着的時間太過久遠,留下的所有記憶,包括父親這個人,都沉澱在漆黑深淵的某個角落,積在上面的灰塵,無論怎樣擦拭也抹不透徹,揚起的塵埃反而讓阻隔的距離更加模糊……
“想什麽呢?”煜月從卧房外取了東西回來就看見柳文軒坐在桌邊沉着臉發呆,
柳文軒回過神,微挑着眉向煜月輕笑:“在想這滿屋的沁雪香味從何而來。”
煜月宛然,将手上酒壇封泥拍開, “敢情文軒半年未見,卻只是惦念着沁雪佳釀?”
柳文軒擺好酒盞但笑不語,看着她将兩杯酒盞填滿,便持酒向她舉杯,煜月也拾起杯子,卻在柳文軒就要飲下時伸手攔住了她,探過身子湊到柳文軒耳邊低語:
“這半年裏,文軒可曾念想過我?”
柳文軒僵住,這話語和氣氛都太過暧昧,心髒擂鼓一樣,好像随時會跳出來,她感受着呼在耳邊的熱氣,耳垂到脖跟似要着火一般發燙,柳文軒思緒有那麽一瞬間的飄忽,如果,如果自己這時偏一下頭……
“啪”,手中酒杯因自己失神而掉落,也讓柳文軒回了神,見酒灑了一桌,趕忙退開身子拾了巾布去擦,同時為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自己,剛才到底在想什麽?!
“想…在外這段時間我時常挂念你們,清芷晴岚她們還好嗎?”
煜月眯着眼看着柳文軒邊擦桌子邊答自己,眼神也有些迷離不定,撤身坐了回去,随即垂眸淡聲答道:
“她們很好。”
“那就好……”柳文軒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緩了緩心神又擡頭問:
“對了,煜月你怎麽來秦家堡了?月雪宮中事物不需要你打理嗎?”
“娘親回去了,暫時不需我在宮中。”煜月把玩着手中酒盞,有些心不在焉,
“哦…你什麽時候來的?聽柳文瀾的意思,好像你在這不少日子了?”
“嗯…一月有餘。”
“這麽久?這秦家堡裏的人是好是壞都不知,你怎麽就能在這住這麽長時間?”柳文軒聞言皺眉,說話的語氣也帶着一絲嗔怪在裏面,
煜月這才擡頭,
“你擔心我?”
“……”柳文軒語塞,從剛才開始煜月就不冷不熱的答話,而這突然來的問話,讓她聯想到剛才那暧昧的一幕,反倒讓柳文軒有點不知所措,
見她沒吭聲,煜月淺呷了口酒,繼續道:
“娘親回月雪宮時告知我說你會去秦家堡尋線索,我聽了準備一下就出發了,本以為會比你晚到不少時間,沒想到你路上耽擱那麽久。”
柳文軒早在飯前休息時和煜月講了些尹鷹莊發生的事,順帶解釋下流胭和莫子衿在這的原因,
“哦……師父她什麽時候回去的?我前些日子還寫了信給分支那邊,不過一直沒有回信,是不是沒收到?”
“收到了,後來分支的人又送到月雪宮了。”
“唉…我是不是又給師父添麻煩了,月雪宮形勢本就不樂觀,這下……”柳文軒對尹家兄弟的事耿耿于懷,心裏對月雪宮很是愧疚,可是某些方面她又覺得自己沒錯,她不後悔救了流胭,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以那種方式去面對,畢竟她想不出什麽更加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事不用你操心,娘親自會處理,”煜月頓了頓繼續道:“況且,你從來不是麻煩……”
柳文軒聽了後面的話一時發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眼角有些發澀,她佯裝迷眼伸手揉了揉眼睛,随後笑道:
“對了,後天是陽安城的迎春節,聽莫子衿說那天晚上會有煙火大會,很熱鬧,要不要一起去看?”
煜月半倚着支在桌面的手肘,眯眼睨着柳文軒,半晌開口:
“你這是在邀我?”
“那你到底去不去?”
柳文軒有些不好意思,舉杯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卻不想這些都被人看在眼裏,煜月勾起嘴角,
“既然文軒誠心邀我,我怎能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上榜期間周更1W,這個作者君會保證,至于日更,現在只能說盡量了ORZ...最近事情比較多,作者君盡量盡量!上榜對于作者君來說蠻不容易的,畢竟這是第一次寫文,心裏有點小激動,雖然這對別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麽,但是!看在作者君這麽激動的份上各位讀者多多評論好不好捏T^T~~~~尼萌潛水潛得我好心塞【捂臉】咳,開玩笑的【嚴肅臉】總之,還是感謝各位看官的支持,謝謝!麽麽噠~
☆、迎春節
二十七、
迎春節
是誰說計劃沒有變化快,這話當真準得很,三月十七這天晚上,柳文軒沉着臉走在一行人後面,她怎麽也沒想到昨天柳文瀾會突然找來煜月房間,說難得趕上迎春節,邀幾人一同出去游玩以盡地主之誼。
照理說有人帶着游覽一番是值得高興的事,可柳文軒就覺得有塊石頭堵在心口,讓人喘不過氣,悶得發慌,她拖着步子在後面慢慢悠悠的蹭,時不時擡頭看看前面幾個快被人群擋得看不見的有說有笑的身影,煜月一路很少言語,面上也是一貫清冷沉靜,身邊柳文瀾一直不停的向她介紹街上花燈和些小玩意,莫子衿也擠在前面湊熱鬧,流胭倒是一路跟在煜月身邊安靜的反常,柳文軒撇撇嘴,見了路邊一塊石子,不知怎的就覺得異常礙眼,一腳便狠狠踹了出去。
“……”
柳文軒現在恨不得找個懸崖跳下去,好死不死的,方才那一腳踹出去的石子,剛好砸着人,而那人此時就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
“那個…公子,我是不小心的……”柳文軒見那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半天也不說話,只好自己先開口道歉,
“姑娘将面具摘了真是貌美驚人。”男子似不理會她的道歉之言,深邃的眼凝着柳文軒,自顧感嘆,
柳文軒錯愕,擡眼看着面前眼底暗藏笑意的男子,頓覺面熟,可一時又想不出在哪見過,
那男子見柳文軒歪頭不解的樣子,勾了勾嘴角,彎腰拾起方才砸到自己的石子,拿在手上掂了掂,
“你…公子不會如此小氣吧?”柳文軒見他掂起石子,以為他要打擊報複,下意識退了兩步,警惕防範道,
男子見狀彎了彎眉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姑娘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在想,這美景佳節,是什麽讓姑娘如此焦慮煩躁,以至于來踢石子洩憤?”說罷雙指撚了手裏石子,在柳文軒眼前晃了幾晃,
“……不勞公子費心。”柳文軒稍稍偏了偏頭,試圖避過那灼灼的目光,
“既然姑娘不開心,可否賞臉與在下同行游賞,也許心情會好些也說不定?”男子好似有些不依不饒,
“我與友人同行,抱歉。”柳文軒說完便擡腳欲走,可擡了頭想尋煜月幾人時才發現,眼前哪還見得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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