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謀劃跑路

蘇雲川是誰?

蘇雲川是修真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劍修, 十五歲便突破元嬰,成為山陽宗首席大弟子,可惜為人剛直, 從來都清冷沉默, 也就只有在面對明睐時, 眼裏才會有點不一樣的情緒。

那是掩飾不住的愛意, 山陽宗上下誰人不知,蘇雲川愛慘了明睐, 愛到不舍得表白心意,只默默護着他。

可那幾個弟子,在面對帝君的質疑時, 卻誰都不敢開口了。

明睐如今已是帝妃,他們再說他的愛慕者,那不是給帝君找綠帽子戴嗎?

況且仔細看去, 這帝君竟然還和蘇雲川有幾分像, 這更恐怖了。

誰敢說話!

幾人嗫喏不敢言, 陸徵鳴冰冷的目光刺去, 正要用點手段,就被明睐攥住了手。

明睐把他的手扒拉下來, 雖然人沒死,但也心有餘悸:“陸徵鳴, 你幹什麽!”

陸徵鳴以為他袒護那個蘇雲川, 眼神更加冰冷。

明睐後退了一下, 他這些日子似乎太放肆, 都往忘了陸徵鳴本來就是個殘暴無情之人。

陸徵鳴看到他的動作, 眸子一暗,終究放了幾人離開。

幾個弟子早被明睐的語氣吓到了, 帝君竟然比傳言中還要縱容他,走的時候都是連滾帶爬的,生怕走晚了就要丢了性命。

“別怕。”陸徵鳴攬着他問,“蘇雲川是誰?”

明睐不想理他,掰開他的手坐在一邊去不說話。

陸徵鳴眸子微眯,不說是吧,不說他也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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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抵達山陽宗,此時已至傍晚,天色昏暗,宗主明千帆早已攜宗門長老一同迎接。

陸徵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明千帆身後,身姿挺拔的少年。

少年眉目清冷,腰間一柄黑色長劍,透着股孤狼般的高傲冷淡,卻見望見明睐時,眼神倏然變得柔和,身子微微前傾了些。

這人和他,竟然有幾分相像。

陸徵鳴倏然握緊了拳頭。

明千帆率衆人行禮:“屬下山陽宗宗主明千帆,恭迎帝君。”

修真界六大宗門,同屬帝宮管轄,宗門門主也算是帝君的下屬。

山陽宗是下三宗的門派,在各大宗門裏沒什麽地位,因此對帝君就格外殷勤些。

陸徵鳴微微颔首,然後擡手道:“本君今日乏了,一切禮節都免了。”

明千帆:“那晚膳……?”

仙鶴在一旁當帝君的傳聲筒:“晚膳也免了,帝君與帝妃路途勞累,還是先行休息的好。”

明千帆便笑着道:“屬下已安排好了住處,雲川,還不快為帝君引路。”

又指着那身姿挺拔的少年道:“這是山陽宗的首席大弟子,從前與小睐這孩子也是格外要好的。”

他就是蘇雲川。

陸徵鳴沒有接話。

明千帆抹了把汗,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有點冷,額頭卻冒汗。

明睐還在好奇地四處望,原主記憶混亂,他對在場大多數人都沒有什麽印象,倒是那個一直護着原主的蘇雲川,他一見便覺得親切。

只是原主已經死了,他只是占了人家軀殼的外來者。

明睐抿唇,避開他的目光。

帝君喜歡清靜,明千帆連忙讓衆人都散了,明千帆看帝君臉色不太好,不敢跟他搭話,便對明睐道:“小睐啊,你從前的住處我還為你留着,你安心住着,有什麽缺的,盡管和爹爹說。”

從前他住的地方偏僻荒涼,明千帆生怕帝君不滿,幹脆把那裏重新修葺一番,變成了個光鮮亮麗又不失溫馨的洞府。

明睐并不在意這些,他不是原主,對這裏沒有多餘的感情。

只是他到底占了原主身體,叫這麽個人爹實在不舒服,于是詫異道:“爹?”

明千帆笑臉僵住,在陸徵鳴望過來時,趕緊道:“是、是啊,你這孩子,怎麽連爹都忘了?”

一旁錦衣少年笑道:“明睐師弟,雖然爹這些年公務繁忙,很少與我們親近,但到底是将我們養到了現在,爹還是愛我們的。”

“哦,我記得你,宗主的兒子,明昭。”明卻看向他,不谙世事地甜甜一笑,“但我和你,哪裏像是兄弟呢?”

原主的印象裏,明昭是個會給他糖吃的大哥哥,但現在看來,不過僞裝罷了。

明千帆臉色一變,生怕明睐告狀,就聽他下一瞬道:“長得實在哪也不埃哪,你說是吧?”

明昭臉色一變,這個傻子,竟然也學會嘲諷人了。

他其實算是生的清秀,只是與明睐這種神仙似的人相比,就相形見绌了。

這一直是他的痛。

若非這張臉,雲川師兄怎麽會被他迷得五迷三道,這狐貍精!

見他神色不對,明千帆趕緊拉了他一把,訓道:“你這孩子,話也說不清楚。”

又對陸徵鳴解釋道:“小睐是屬下的養子,從小養到大的,只是這些年我公務繁忙,對孩子們缺少關愛了,是我的錯。”

陸徵鳴輕飄飄道:“哦,既然公務繁忙,那便卸去宗主一職,專心陪孩子吧。”

明千帆笑臉瞬間僵住:“帝君……”

他要求饒,卻被陸徵鳴涼涼看了一眼,打斷道:“你們可以走了。”

面無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

明千帆心涼了半截,卻不敢多說什麽,他深知這位殘暴的性情,若是再糾纏,恐怕小命不保,于是趕緊帶着人都走了。

門關上,明睐覺得陸徵鳴剛才表現不錯,可以跟他說句話了,卻先被陸徵鳴給按在了門上。

陸徵鳴抵着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醋的要瘋了:“那個蘇雲川是你什麽人,為何與我這般像?你第一次與我見面,就說對我一見鐘情,是不是……”

明睐:“你瘋了?放開我,疼!”

陸徵鳴深吸一口氣,放開了他。

“不是,你以為我拿你當替身啊?”明睐摸了摸被捏紅的手腕,無語至極,“你也不想想,我……我在山陽宗這麽多年,若是喜歡他,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何須等到去帝宮。”

陸徵鳴冷靜分析:“你那時癡傻,或許不懂情愛。”

“你也知道我不懂情愛,我連情愛都不懂,就懂找替身了?”明睐簡直吐槽都無從吐起,無語道,“我只拿雲川師兄當兄長看待,他也只當我是弟弟。”

反正在原主的印象裏是這樣的。

陸徵鳴神色稍霁,但顯然,吃醋的男人是不講道理的,他還是不高興。

明睐自顧自找地方坐下,飲了口茶道:“況且你倆的性情天差地別,他是個極度冷酷剛直之人,眼裏容不得沙子,而你。”

“這麽了解他?”陸徵鳴坐在他身側,手中出現一瓶常用的藥膏,拉過他的手腕給他上藥,“我怎麽樣?”

明睐把藥拿過來自己塗,冷哼一聲,道:“一開始騙我時假裝溫柔,如今撕破臉皮就完全暴露本性,具體如何你自己知道,總歸你倆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

陸徵鳴手一頓,又拿過藥膏:“我來。”

明睐沒再跟他争執,陷入原主的回憶裏,以另一個視角看蘇雲川,道:“雖然他對……我很好,但那更像是一種執念,我懷疑他有個弟弟和我很像,所以把情感投寄在我身上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

蘇雲川好像也是孤兒,哪來的弟弟?

可那個人在原主印象裏總是不茍言笑的,眼裏總是沒什麽情緒,雖然看他的目光比旁人和緩許多,但也僅此而已了。

原主對他很依賴,但并不是心悅。

明睐也搞不懂了,搖搖頭道:“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

不過,他為何要跟陸徵鳴解釋這麽多,他配嗎?

誤會解開,夜色也深了,陸徵鳴正打算抱着人入眠,就見明睐突然起身,生氣道:“別跟我一起睡,也別跟我說話,離我遠點。”

陸徵鳴:“?”

明睐走到床邊,指着那軟榻道:“你去那睡。”

陸徵鳴不聽,朝床上走來。

明睐:“你若是過來,就不要成親了。”

這威脅很沒有力度,但陸徵鳴默了默,終于還是去了軟榻。

他盤膝坐在上面,一副打坐的模樣,卻沒有入定,而是沉思。

他想起明睐态度剛剛軟化那日,對他千依百順,如今不過十幾日,為何會變成這樣。

夫綱不振。

明睐倒在床上,許是肚子裏揣了崽的緣故,他今日也沒幹什麽,就是覺得累了。

但他不能睡。

他閉上眼,偷偷跟外面的小貓崽聯系。

一草一貓因結契的緣故,可以通過特殊的秘法傳音,就算是陸徵鳴也發現不了。

月黑風高夜,一只小貓崽在山陽宗存放貴重物品的高樓上如入無人之境。

這裏是存放弟子命牌的地方。

不論大小宗門,只要拜師,宗門裏都會存放着弟子的命牌,用以确定弟子們的生命安全。

命牌上閃着光,光芒微弱的,代表快挂了,光芒明亮的,代表生氣勃勃,光線完全消失,甚至命牌裂開的,則代表那人已經身亡。

明睐需要把屬于他的那塊命牌換掉,否則到時候假死逃脫後,陸徵鳴來這裏很容易發現他沒死成。

明睐傳音:“月芽,怎麽樣,得手了嗎?”

月芽道:“沒有,進不去。”

高樓頂層存放命牌,這裏看管的人少,不是因為不重視,是因為他們不擔心命牌安全。

這裏的結界,連月芽都破不了。

有點麻煩了。

“那便先回來。”明睐道,“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等等。”月芽道,”主人,我看到有弟子進去了,結界擋不住他,但我不行。”

所以山陽宗門內弟子可以随意進出是嗎?

明睐道:“好,你先回來,小心別暴露了。”

“嗯。”小貓崽聲音似乎有些低落。

明睐想了想,覺得幼崽是需要鼓勵的,又道:“你這次能進去已經很厲害了,而且完全沒有被人發現,靠譜!”

月芽聽到這哄小孩的語氣,險些摔一跤。

有點郁悶,他不是小孩子了好嗎。

“還沒睡?”

陸徵鳴不知何時走過來了,突然出聲。

明睐被吓了一跳,傳音切斷,也忘了裝睡,回頭怒道:“你走路怎麽沒聲音的!”

“有聲音,你聽不到罷了。”陸徵鳴坐在床邊,看着明睐比從前圓潤了一些的身影,手心發癢。

想抱。

他狀似随意道:“你在做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明睐都以為自己暴露了,但照陸徵鳴的性子,若是他真的聽到自己與月芽的對話,一定會直接問。

他穩住心神:“躺着啊。”

又道:“不對,我還沒說要跟你說話呢,你別想趁機跟我說話。”

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陸徵鳴伸手,攬住他的腰:“你已經生氣一路了。”

言下之意,也該消氣了。

“照你這意思,還是我無理取鬧了?”明睐躲開他的手,氣笑了,“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還是你覺得,随随便便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懷疑我的人品,還時時刻刻盯着我,像盯着犯人一樣,就是你所謂的愛了?”

越說越氣,陸徵鳴還說什麽心悅他,要和他成親,其實根本就是假的吧。

他也聽說了,陸徵鳴這麽多年來都是獨自度過求偶期的,直到他出現,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他才不得不留下他。

明睐這麽想着,眼眶就有點酸,沒關系,他告訴自己,反正自己也不喜歡他了,他有崽崽就夠了,不必為他傷心。

陸徵鳴默然,片刻後道:“這件事是我不對。”

只是天道都說,他們無緣無分,他不敢賭,只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那你知道不對你就改啊!”明睐捶床,“首先,你以後別時時刻刻都跟着我了,誰都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他這個跟法,真的讓人窒息。

而且看的這麽緊,他沒辦法跑路。

陸徵鳴想了想,最終還是妥協:“好,那……”

“那也不能現在就跟我說話,不想跟你睡。”明睐轉身邊背對着他,“看你表現。”

陸徵鳴:“……”

陸徵鳴又回到了軟榻上。

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他方才是想幹什麽來着?

來山陽宗的第一日,因陸徵鳴怄氣,沒吃成宴,第二日一早,便有長老擺了宴——明千帆卸任,還未曾選出新的宗主,只能由聲望高的長老代替。

陸徵鳴不在乎這些,他來這一趟,本來就是為了給明睐撐腰,順便找找明睐來處的蛛絲馬跡。

明睐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他在發愁,該如何偷換走命牌。

從出發以來,陸徵鳴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他想自己去拿命牌都做不到,必須找找援手。

這麽想着,明睐的目光就飄到了蘇雲川身上。

少年坐的板正,用膳時也一板一眼的,眼神帶着股執拗,五官雖與陸徵鳴有三分像,卻更加淩厲,像是……一把劍。

還得是把沉悶古樸的劍。

明睐不知道該如何像這樣的人求助,以及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眼見宴席結束,明睐正郁悶着起身,就見蘇雲川道:“帝妃許久不曾回,養的茶山花已開了,可要去看看?”

辦宴的長老眉頭一跳,立即想要喝止他,帝君這麽大人在這呢,直接邀請帝妃出去看花,要作死也別拉上山陽宗啊!

明睐卻已搶先應下:“好啊好啊。”

他正愁沒法單獨找他呢。

陸徵鳴淡淡看過來。

明睐笑着道:“師兄待我如長兄,許久未見,也有許多話要說,帝君……”

說着扯了下陸徵鳴的袖子。

陸徵鳴:“願意跟我講話了?”

明睐:“……”還挺記仇。

明睐勉強笑笑:“帝君說哪裏話,這我豈敢呢。”

陸徵鳴看他一眼,似乎為他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折服。

明睐壓下脾氣,羞怯一笑。

陸徵鳴似乎終于滿意了,起身道:“我與你們一同……”

“我有話和師兄說。”明睐按住他,強調,“我拿他當兄長的。”

所以別亂吃飛醋,你昨夜答應過我的。

陸徵鳴深深看了不動如山的蘇雲川一眼,終究還是答應了:“去吧。”

明睐松一口氣。

兩人一同往原主養花的地方走去。

但是因為明睐不知該說什麽,蘇雲川又沉默寡言,木頭似的,兩人一路無話。

茶山花開在一片荒涼無人的偏僻山坡,此時開的正盛,将這小山坡都擠滿了。

蘇雲川仍舊一板一眼的,只是看着明睐的眼神比旁人柔和許多。

他道:“阿睐,好久不見。”

他沒說自己外出奔波,找了他多久,甚至找去了帝宮,被人趕了出來,正打算硬闖時,聽說了他要回山陽宗之事,便提前回來了。

他只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像平常關系融洽的師兄弟一般。

“好久不見。”明睐說完,嗫喏片刻,不知該如何告訴他,原主已經去世了。

而且對着蘇雲川這張臉,真的沒有交流的欲望。

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突然不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蘇雲川淡定道:“你從前只是缺了點東西,如今補回來,自然就正常了。”

似乎還是明睐大驚小怪了。

說的還挺委婉,明睐也委婉提醒:“或許,我已經不是從前那人了呢?”

蘇雲川挺堅定:“你是。”

好吧,明睐又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某種程度上說,原主的癡傻真的是他最好的保護色,否則兩人性情不同,真的很容易看出不對勁來。

“你遇到了難事。”蘇雲川開口,意有所指,“我可以幫你。”

明睐立即感激道:“謝謝師兄。”

這聲師兄喊的真是真情實感了。

他松了口氣,雖然交流有些障礙,但總歸是把事情辦好了。

“我跟你回去。”蘇雲川又道,“貼身保護你。”

那個帝君給他的感覺很強勢,他怕明睐孤身一人,會受委屈。

明睐倒是想答應,可是先不說陸徵鳴接不接受,他作為山陽宗首席大弟子,就這麽跟他去帝宮,合适嗎?

看出明睐的猶豫,蘇雲川沉聲問:“有什麽困難嗎?”

大有明睐說出什麽,他立即就要拔劍為他披荊斬棘一樣。

明睐忽然生出了個古怪的念頭,這個蘇雲川壓低聲音的時候,好像和陸徵鳴更像了。

他搖搖頭,把腦袋裏奇怪的想法甩出去,道:“沒事,你這邊沒問題嗎?”

這是願意讓他去,蘇雲川只在乎明睐的意思,聞言颔首:“沒問題。”

“我不是不想你去,只是帝宮不是個好去處,你最好再想想。”明睐笑笑,道,“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幾日,你仔細考慮。”

或許多相處幾日,他就會發現,他并非原本的明睐了。

蘇雲川用不着考慮,但他不會反駁明睐,于是點頭:“好。”

談完正事,兩人也沒什麽話好說,便很快回去了。

陸徵鳴在房中軟塌上拿着一卷書在看,明睐一進門,他就道:“他不能跟你去帝宮。”

這個他字是誰,無需多言。

明睐頓住,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你還說不限制我的自由,怎麽還監視我呢!”

幸好他沒有明着和蘇雲川說什麽,只是給他塞了個紙條。

明睐覺得蘇雲川真的是能幹大事的人,他将提前準備好的紙條塞給他時,他竟然就坦然接了,那面癱臉絲毫沒有變化,看不出半點端倪。

可是他還是很不爽,陸徵鳴為什麽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

而且他連說假話哄騙他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這麽說了,是因為知道他沒辦法,所以有恃無恐嗎?

明睐突然很無力。

幸好他早已準備離開,沒有在他身上寄托希望。

陸徵鳴不知明睐思緒飛轉,已經想了這麽多。

在他看來,明睐跟一個對他有意的男子單獨出去賞花,他沒跟着,已經是讓步了,捏個小蟲聽他們講話,也是正常的,算不上什麽監視。

而且想探尋明睐的來路,自然不會放過他們的談話。

可是明睐的樣子,顯然氣的不輕。

那一瞬,求生的本能驅使陸徵鳴難得抛棄自己的想法,幹脆認錯:“這件事是我不對……”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明睐目光冰冷地望着他,“陸徵鳴,在你眼裏,我是一個物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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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這裏解釋一下我的想法,不想看的小可愛可以右上角屏蔽作者有話說~

阿睐對小陸還是喜歡的,或者說不是單純的喜歡,是刻在靈魂裏的愛,這是兩輩子加起來的結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且在遇到小陸之前,阿睐不會愛人,沒有情緒,像個機器人一樣,所以一旦情緒開了口子,就像洩洪一樣,很難控制住,這也是阿睐和小陸第一次見面就願意全權托付信任的原因,這裏也有前世的羁絆在。

(他倆前世淵源很深!現在有很多不合理的事都是因為前世!)

但是這種喜歡并不能讓阿睐放棄自由,他首先是個有自尊的人,需要的不是像寵物一樣的愛,所以他會徹底離開,而在沒有離開的時候,情緒當然也會因小陸的舉動有起伏。

阿睐現在還很弱,不管是外在的還是內在的,他是棵草,靈力沒有任何攻擊性(這裏也有設定的原因,不是所有草都這樣),但是之後他會變強。離開小陸之後,他會迅速成長起來,擁有和小陸抗衡的能力,也擁有自己的價值,他前世很厲害的,只是現在還太小了。

另外,小陸現在不懂如何愛人,偏執瘋狂且占有欲強,也都是有原因的,而且他火葬場之後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也會變好,會重新追求阿睐。

我會讓他知道,媳婦不是這麽疼的,也會讓他付出代價(惡魔低語)

許老頭因為看出來兩人相互喜歡,而他自己經歷了相互愛着的兩人天人兩隔,所以不希望兩人就這麽分開,各自痛苦,尤其是阿睐,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離開小陸後就會變得沒有感情,這也是有原因的。

當然許老頭也知道小陸的愛不正常,所以從不勸阿睐原諒他,他作為師尊,會給予他需要的幫助,但又不會幹涉他的決定。

最後,他倆在現存的記憶裏都是第一次愛人,偏偏還有前世的羁絆影響導致很多事都偏離正常軌道,還有天道作祟之類的原因,總之我一定盡量寫好,讓大家都滿意~

如果這篇文能讓大家開心,我會很高興,如果不能讓大家開心,讓大家看的不舒服了,我就先在這裏道個歉,希望小可愛們不要難過。

我寫文時間還不長,很多地方都處理的非常不成熟,我也會在摸索中慢慢進步,争取以後寫出讓大家喜歡的好文!

感謝大家聽我碎碎念,作話不計入總字數,不需要付費,這章評論發小紅包,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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