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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不慕星光》

作者:夜雪泛

【文案】

這是一個富二代追求夢想的囧囧故事

這是一個大齡女青年的奮鬥之路

溫暖而搞笑,心酸充滿正能量

願你有足以令你不悔的青春以及夢想

作品标簽: 輕松、美男、逗逼、養成、鹹魚翻身

1.門板時刻

棗紅色的原木門光滑的質感,從上往下帶着蜜蠟色的光澤,一雙鱷魚嘴尖細的褐色高跟鞋忽然靠上來,緊跟着的是一雙男士休閑款皮鞋。

蜜色的門板稱着女人一雙絲襪包裹的小腿,弧度優美;稱着男人的西裝褲筆挺,兩人猶如連體嬰兒一樣貼在一起。同色地木地板上男女兩件外套先後掉落,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被男人一雙大手上下摸搓,原本泛着晶瑩色澤的襯衫上出現了一絲褶皺。

男人腰間的襯衣同樣被一雙小手抓出褶皺,女人将衣擺從腰帶裏釋放出來,然後掀上去露出男人緊致的腰部肌肉。随着衣服的滑動露出男人完美的下颌,襯衣脫掉的剎那露出一張臉。微微上翹的嘴角,鼻子既大又高挺,雙眉之間似隔着溝壑,濃眉下一雙大眼目光迷蒙似醉在欲-望裏。

襯衫脫到肘部就被男人甩到地上,然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吻住女人的雙唇。女人的臉隐在淩亂地發絲裏,随着二人激烈地動作可以看到一張巴掌大的臉,秀氣的眉眼,鼻子小巧玲珑,皮膚白皙吹彈可破。

緊閉的雙眼長長地睫毛如蝴蝶般抖動着,“咚”——撞擊門板的聲音不大不小,女人的一雙玉手被男人壓在門板上十指緊扣。

女人十指纖纖塗着亮片。兩只不同膚色的手緊密相貼昭示着他們此刻全情投入到這番激情-中……

但是,掃興地“咔”聲響起,坐在監視器後面的導演,矮小的身影十分掃興地從自己身邊座椅上拎了大喇叭說了一句話:“應廣電要求這段河蟹!”

現場不止攝影師連工作人員都長舒一口氣,同時心底升起一絲遺憾,若是能拍完該多好。畢竟,男帥女靓天生一對,那樣的畫面多美。

局外人什麽想法兩個當事人都沒在意,他們有比那更緊迫的事要面對。比如,那聲“咔”讓鏡頭下得兩人都有絲尴尬,男演員此時一邊穿衣服一邊向女演員道歉,幾乎要向對方下跪了。

“不知道剛才有沒有捏疼您?”男演員鞠躬道。

女演員有些不好意思,說:“沒有沒有。”

“抱歉,剛才冒犯了。”男演員繼續道歉。

“沒有沒有。”女演員哭笑不得,見對方如此她只得找借口逃跑,她說:“如果您沒事我去補一下妝。”

“好好,您慢走。”男演員點頭哈腰就像女演員身邊的一個奴才。

女演員笑着走開,男演員轉頭幾步走到導演身邊,導演習慣了似的從自己椅子下面拎出一張20厘米的凳子遞給男演員,兩人腦袋擠着腦袋一起看剛才的鏡頭。

“怎麽樣?”男演員有些忐忑不安。

導演點頭,“不錯不錯,這是你激-情戲裏最好的一個鏡頭。”

“是嗎?”男演員有些懷疑。

“總比前一個好,要對自己有信心。”導演鼓勵。

“嗯,有信心。”男演員謙遜地笑了。

正在這時有個場記跑來,說:“導演,有記者要采訪您和姚哥。”

“什麽記者?哪來的?”導演問。

“九空間。”場記說。

“那讓他們進來。”導演說着把頭上的鴨舌帽摘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女人臉,發絲有些淩亂,她顧忌着自己的形象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對身邊的男演員悄聲說:“這九空間可是咱們的老板,不能得罪。還好我昨天洗澡了,這要是前幾天我連帽子都不敢摘。”

男演員點點頭,把身後放大喇叭的椅子搬過來,将喇叭放到監視器上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問導演,“我還需要整理一下嗎?”

導演笑顏如花,豎着拇指道:“不用,已經帥的天怒人怨了。”

男演員含蓄的笑了笑,擺了一個霸道總裁的坐姿,道:“不知道咱們老板派來的記者是男是女。”

“有你在無論男女都能拿下。”

“導演你要再這樣誇我我就要以身相許了。”

導演笑得更開心了,哥倆好的把手搭在男演員的肩膀上。一副有所求的模樣,道:“跟你商量個事,一會兒你多說點,但凡知道的就都說。不要再像上次那樣把我推到鏡頭前,我是做幕後的看到鏡頭就恐慌。”

男演員笑了,笑容好像能溫暖所有人似的。導演看着這張笑顏眼睛有點直,心裏卻十分惋惜,她不明白現在的小姑娘欣賞男人的标準。為何一定要一個男人面癱高冷?這樣笑一笑明明更加迷人!

男演員說:“導演長得又不醜,為何不喜歡給更多人看?”

“不是說了我有鏡頭恐懼症。”

男演員搖搖頭很明顯不認同導演的說法,正要再說什麽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挨上來,似乎想吓他們一跳。人走近了又是跺腳又是“吼”了一聲。

“又是你這丫頭。”顯然導演沒被吓到,只是轉頭看着身邊的小丫頭無奈地笑了。

小丫頭十分熟練地拎出男演員剛才坐過的小板凳挨着導演坐下來,問導演,“薛炎姐姐在和姚望哥聊什麽?”

“沒聊什麽,就說說戲。”薛炎敷衍着小丫頭。

小丫頭是九空間的記者叫藍心兒,真名假名沒人知道。薛炎是這個劇組的導演,姚望是這部劇的男主角,三人相識于兩年,那時候他們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導演和演員。

薛炎現在拍的這個劇叫《霸道總裁:愛已過期》地地道道的瑪麗蘇大劇,這種三觀不正的劇集不能通過電視審核只能在“九空間”這種視頻網站上播放。因為這次“九空間”是最大的投資者,所以這部劇對外宣傳時都說是“九空間”的自制劇。

“既然你來了,就一起随便聊聊。”姚望說。

随便聊聊?藍心兒滿臉寫着拒絕。認識了這麽久,他們身上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想着沒有料可挖,她便笑着說:“我是來探班的。你們下一場什麽時候拍?不介意的話我要在一邊看。”

“趕巧了。”薛炎說:“今天有你姚望哥的g戲。”

“這麽好?!”藍心兒眼睛亮亮,好像撿了大便宜。

“剛把前戲拍了。”薛炎說:“你是先跟我們聊聊再看,還是現在就看?”

“當然是現在。”藍心兒說:“咱們之間其實該了解地已經了解了。”

“說得不錯。”薛炎說着将剛才拍得給藍心兒看。

藍心兒看得滿臉通紅,就在她想說些什麽監視器裏面的內容沒了,她有些意猶未盡的看向薛炎。

薛炎心領神會拿了大喇叭喊道:“轉場!下一場辦公桌上的晚餐。”

藍心兒一雙手捧着紅紅的臉感嘆道:“啊呀,今天好激-烈。”

2.做演員

三年前,姚望一個人背着行囊來到這座三線城市,在來這座城市以前他已經跑了三年龍套,光花錢投資拍攝劇集不下二十部,花了近千萬卻不曾拿到一個主角,甚至不曾看到一個劇在電視上播放。

離開帝都前他喝得酩酊大醉,他從沒想過這個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對他這般殘酷,不給他一點點生存下去實現夢想的機會。

他也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麽無能,以前引以為傲的資本剝下自己是富二代的這層皮,其實不值一提。長得帥,想當演員又長得帥的實在太多了,會彈鋼琴會跳舞也多了去,而他的演技又實在上不了臺面,曾經有好多導演好多副導演甚至和他一樣跑龍套的人說過他。

“我原諒你不是科班出身,可你也拍了這麽長時間的戲,怎麽演技沒有一點進步?”

“你演技不行還不如當投資人,你不想當投資人我怎麽給你安排角色?”

“姚哥,你跟咱們不一樣。咱們是喜歡這個想靠這個賺錢,你呢?你有錢,還是回家當富二代吧!”

姚望灌了自己十幾瓶啤酒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他感覺自己就像偶像劇的苦逼的男豬腳。他愛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姑,小姑娘看着太普通,看着就不像是會被他們這樣的人看上的,他以為自己拼命砸錢還不是手到擒來,甚至一度想過這個村姑配不上我,我随時有一大堆名門淑女後補,不缺你一個。卻不曾想自己這樣輕視的态度讓小姑娘以為自己不認真,鳥都不鳥自己。

于是……他只能借酒澆愁。失戀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找到錯在哪裏。

這一次下定決心重新追,要十二分的用心,十二分的誠心,一定要打動這位姑娘。姚望抹了一把臉把手機打開,他曾關注的一個策劃人發布了一條消息:招男女主要演員若幹,年齡在18—35歲之間,科班或業餘不論,相貌、身高要在普通人以上,包吃住,薪資面議,工作地點J市。劇組已組建完成,我們制作的劇集要在視頻網站上播放,有意者請聯系:19*****824。

這也許是一次機會,視頻網站上播放的劇集對演技要求不高。姚望抱着試試看得态度回了家,收拾行李的時候被母親發現。

“旺仔,你這是要去哪裏?”母親問。

姚望臉色一變,但還是坦白道:“我要去跟組。”

這話不知怎麽傳到了父親耳朵裏,父親急匆匆闖進他的卧室,劈頭蓋臉道:“你還要當什麽狗-屁演員?老子的萬貫家財誰繼承?你要當演員當初送你出國何不選個影視學校,又何必選斯坦福?何必選什麽MVB專業?”

“那不是我選的。”姚望說:“那是你幫我選的。”

這句話一出卧室靜寂了片刻,緊跟着一個耳光打在姚望臉上。

母親見了連忙将父親拉開,撲上去一邊打一邊哭,“你爸爸不是為你好?你這樣氣他?”

姚望一言不發,任父母抽打。

父親冷言道:“你說你要當演員,我不是沒讓你當。可你看你這三年,一直在砸錢,結果是個什麽結果?”

姚望咬唇,片刻後說:“我将來會還上,雙倍。”

這次父親又撲上來打了他的背一下,“我讓你還?你小子從小到大欠我的就只是錢?”

姚望沉默,他忽然又有一種偶像劇男豬腳的錯覺。此時到了他為了“愛情”與家人反目的重要時刻,這是一場重頭戲,如果這一關不能過自己妥協了,那麽他就沒資格當主角只能淪為偶像劇裏的炮灰男配了。

結果……無論愛情還是夢想,只要你向父母據理力争或者固執己見他們總會妥協。但這妥協是需要時間的,比如姚望被趕出家門,并且被父母除了證件沒收了一切可消費的卡。

走進帝都火車站姚望身上只帶着4000塊現金,還是臨出門前母親硬塞在他腰包裏的。但他這人從小到大很少來火車站這種地方,4000塊現金下了火車就不見了,他甚至不知道是在帝都火車站被偷的還是在火車上被偷得。

那時候姚望沒有猶豫,将手機賣掉換了部土掉渣的,就是用賣手機的1000塊他渡過了到J市的頭一個月,其中辛苦此後的姚望都不敢想,他甚至不止一次的說放到三年後的自己可能沒膽子只帶1000塊這麽闖。

3.業餘導演業餘演員

與薛炎的第一次見面讓姚望印象深刻,他覺得這樣的經歷拍恐怖片或者被騙記錄片也不為過。只是主角換成女的更好更驚悚,像他一個一米八的男人有這種經歷只能是冒險類。人生在世就要有點冒險精神,姚望在之後的日子總是這樣對自己說。

從二手手機專賣店離開的時候,姚望根據手機上給的提示搭了一輛公交車。車越走越遠,開離了市區開離了城鄉結合部直奔村子而去……

“金東新村到了……”姚望從車上下來四處張望,在這個金東新村五層樓算是高層了。然後他拿出手機又看了一遍信息,上面寫着:走到T字路口向西步行3.4公裏。

豆大的汗珠從姚望臉上滴落下來,被風一吹冷瑟瑟的。他覺得自己真不該賣掉那部手機,起碼他的手機可以提示自己走了多少公裏。現在沒了手機總不能回頭,邁開步子往前走吧!

這真的是很漫長的一段裏程,從1公裏到3公裏姚望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我為毛折騰我自己?我是富二代啊!我錦衣玉食的活到現在為毛要受這個罪?我爸媽要知道我這麽欠虐估計打我打得更狠。

腳下雖然仍是瀝青馬路,眼前的景象卻是越來越荒涼。是的荒涼,兩邊是麥田,因為隆冬看着也不是很綠。遠處是村莊,竟然炊煙袅袅……現在還有人燒火做飯?不是說建設新農村後家家戶戶用天然氣嗎?姚望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一路上亂七八糟胡思亂想,最後的結論是這段步行經歷在偶像劇裏會出現三秒在恐怖片裏會出現一兩分鐘,在冒險片裏這一路就是貫穿始終了。

走到村莊口四張條幅闖進眼睛,第一條:演員請往前走;第二條:演員請往前走……直到第四條:請往前看。

姚望舉目去看,他人都走出村子了,除了麥田有什麽好看的?然後在距離自己500米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個倉庫,那高高窄窄的窗子很像郊區的監-獄。他心情忐忑,但還是願意去試試。

走到毫無修正的泥土路上,路兩邊有樹杈、磚塊、枯草。路況實在糟糕,行李箱的兩個輪子成了擺設,姚望只能将幾十斤的箱子拎起來。

走到倉庫門前,鏽色的大門裏傳來一些人的聲音。

“什麽時候開機?”有人抱怨:“這都半個月了。”

“只要不是傳-銷組-織咱們就再等等。”

這幾句不是很明顯的對話讓姚望一陣欣喜,起碼證實自己沒被騙。他推開大門,裏面的人都停了手裏的動作轉頭去看來人。昏暗的倉庫裏200多平的空間,十幾個人或坐或站,有人拿着木頭刀劍對陣,有的人舉着4A紙看劇本。

雖然不應該,但是這個團隊讓姚望有投資的欲望,實在太窮了!但也只是有這種沖動,他入行三年直到此刻才學會了循序漸進,不當冤大頭。

“誰來了?”二樓的欄杆旁站着一個女人。

“薛炎姐,看樣子是新來的演員。”有個滿嘴黃牙的小青年操着別扭地普通話說。

薛炎看了姚望一眼手一揮,道:“上來吧!”

姚望在衆人的圍觀下仔細看了一下倉庫的布局找到了樓梯,連忙将行李放到靠門的位置直接奔向二樓。樓梯是鐵架搭的,看着光亮的鐵色應該是新搭不久。

到了二樓,二樓的空間頂多是倉庫的三分之一,一目了然的放着八張辦公桌,但只有五張桌子上有電腦,而且八張桌子上只有一張桌子上有人,就是薛炎。

“坐。”薛炎指指辦公桌前的椅子。

姚望坐在上去,腦袋往一邊轉轉就看到一樓的一群人聊天的聊天,看劇本的看劇本。

“你可以先介紹一下你自己。”薛炎說。

姚望這一刻才有些慌張,他說:“我是北京人,今年26歲。在懷柔跟組三年,在二十幾部戲裏出演過角色,當過主演……”

“我不是要聽這些。”薛炎右手抓了一支筆一下下輕點着桌面。

“那你要聽什麽?”姚望疑惑。

薛炎說:“有沒有擅長的角色?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一類人?”

姚望默然,這是怎麽應聘的?

薛炎溫和地笑笑,說:“你也看到我們劇組的情況,我也不怕跟你坦白。我這個劇組剛剛組建了兩個月,從頭到尾投資人、監制、編劇、導演、攝影我身兼數職。樓下的幾位都是演員,我招演員可能跟那種正兒八經招演員的不一樣,我需要演員給我一個自己的定位,然後我根據演員的外形來說一下我給演員的定位,大家達成共識後,你對我們劇組的環境沒意見咱們就可以簽意向協議。當然這個協議要你在我這裏呆上半個月才能簽。”

姚望沉默,他覺得這個劇組以及眼前的這個女人非常不靠譜,他有立刻離開的沖動。但如果被這點困難吓倒,他對“愛情”的堅定豈不成了笑話。

他變了變臉色,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說:“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擅長什麽角色,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角色,只是覺得喜歡演員這個工作。你看我适合什麽角色?”

薛炎始終帶着和煦的微笑,将手邊的一張紙遞給了姚望,說:“先來試試戲。”

姚望看完這一幕的臺詞擡頭去看薛炎,見薛炎也在看他,他很是糾結地說:“能麻煩薛導給說說戲嗎?”

薛炎皺眉,“劇本上寫得不是很明白嗎?”

“嗯……比如拍攝角度,主角說這句話的前因以及主配角的性格。”姚望道。

薛炎一臉了然道:“鏡頭在你的左側,你是左側臉對着我,近景特寫。陳俊是本劇的男主,他喜歡上了與他不匹配的女主。女主發現男主是自己好友的前男友,便決定離開他。主角的性格比較溫和但因為是富二代所以骨子裏還是有些跋扈的,女主比較自卑,性格偏與世無争。這個金程程是配角,是男主高中的初戀。”

姚望囧囧地又看了一遍臺詞,說:“薛導對富二代誤會很深,不是每個富二代性格都跋扈,也不是每個富二代高中都談戀愛。”

薛炎笑笑并不争辯,只是拿了另一張紙道:“我來給你配戲。”

姚望站起身,給了薛炎一個側臉,他面容有些猙獰地說出了臺詞,“告訴我趙雪風的老家在哪裏?”

“如果不是因為你找不到她你這輩子都不會主動找我,是不是?”

“是!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不清。我一直遺憾的就是沒能像她那樣驕傲的說我只暗戀過。對不起,是我不對。不是兩情相悅就不該牽扯到另一人,程程我無意傷害你。”

……

試完戲薛炎将臺詞壓在手下,試探地問:“你這……你不會演戲是不是?”

第一次試戲薛炎就讓他大開眼界,以前那些自以為經驗豐富的導演都是在劇已經演完了,他的戲殺青了才告訴他這句話。這一刻因為薛炎的直言不諱他堅定了要跟着她混決心。

“你也不會導戲。導演,我們其實是不會演戲的演員和不會導戲的導演,以後可以一起進步。我也想看看我們一起能進步到哪個地步。”他有些心虛有些壯志未酬的說。

薛炎猶豫了三分鐘,點點頭答應了,“其實你還好,你的外在條件挺适合演戲的。按說你這樣的人應該很容易抓人眼球的。”

“你這樣說說明你并不了解這個行業。”姚望說:“并不是只要長得好看就有在鏡頭前露面的機會。”

薛炎點頭,“你說得不錯。如果你這邊确定我們明天可以開機了。”

“開機?”

薛炎說:“本劇至今只差一個男主,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望着薛炎伸過來的手,姚望不可置信,忽然想起薛炎說得,從頭到尾投資人、監制、編劇、導演、攝影她身兼數職,看樣子這是一句實話。

他伸出手握住薛炎的手,道:“合作愉快。以後薛導需要其它幫助,我也義不容辭。”

“一起加油。”薛炎笑着說:“先跟我一塊兒去看看你們的住處。”

4.關于居住

跟着薛炎從樓上下來,一樓的演員都停下手裏的活動,轉頭看向姚望。

“薛炎姐,這位是?”滿口黃牙的小年輕問薛炎。

姚望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姚望,來自北京。”

小黃牙十分驚訝,滿臉喜悅的對薛炎說:“姐真厲害。”

在他們眼裏能讓北京人不遠千裏來這裏給薛炎工作是十分了不起的,薛炎卻沒有這種心情。

薛炎笑笑說:“明天開機,一會兒我把姚望安排好回來考你們劇本。”

一個一頭雜草頭發的黃臉大姐圍過來問:“薛炎姐,姚望是咱劇的男主?”

“是啊。”薛炎說:“明天開機,你的頭發要整整。”

“好的好的。”那人笑得滿臉是牙,姚望走到她身邊被她抛了個媚眼。

帶着詭異地不安,姚望跟着薛炎離開了倉庫往來時路走。中途看到一個新鮮地墳頭,這種詭異地感覺更深了。他覺得有些事該問一問,比如女主是誰。

“薛炎,”薛炎回頭去看他,他沒有立即問自己想問的問題,而是問:“你不介紹他們給我認識認識?”

“等回來你們有時間認識。”薛炎說。

“那……女主是哪個?”

“就你剛才看到的那位。”薛炎一本正經地說。

姚望頓時有種被噎到的感覺,“她是女主趙雪風?”

“嗯。”

姚望又有逃跑的沖動,但只起了個頭便又被他壓下去,他反複跟自己說,我的“愛情”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倒,忍了。

“不過,”薛炎看着姚望說:“她不是唯一的女主……”

姚望又升起希望,“什麽意思?”

薛炎說:“這些是我在J市的劇組班子,在Y市還有一批人。你在這邊的戲很少,到Y市的戲就多了那是你的主場。不過劇本對你有要求,你要學一學Y市的本地的方言,只要一兩句臺詞裏會有标注,到那邊我會幫你找會Y市方言的人教你。”

“所以……那邊有真正的女主?”姚望只想證實這個。

“嗯。”薛炎笑着說。

姚望把手裏的行李一扔,握緊薛炎的手萬分感激道:“謝謝導演。”

薛炎笑得很開心,說:“你這人真是,還挺以貌取人的。”

“不是……”姚望慌張地解釋,“就是……我不希望我付出那麽多拍出鄉村愛情那樣感覺的。”

“你還知道鄉村愛情?”薛炎笑着說:“鄉村愛情其實也挺好看得,我就是忠實觀衆。”

“是是是。”姚望不想讓導演覺得自己是一個膚淺的人,他說:“我覺得我氣質還是比較偏向偶像派的,鄉村愛情那樣實力派的電視劇不是很适合我。”

薛炎抽回自己的手,說:“別貧了,跟着走。”

姚望連忙重新拎起自己的行李跟着走,兩人直走到村子裏。到了平整的路段姚望放下行李拖着走,直走過中心路,來到入村的第二條橫幅前,橫幅下有棟二層小樓。

“咱們住這裏?”姚望問。

“不是咱,是你。”薛炎說:“這是我表哥家的房子,他們家在城裏買了房這裏暫時閑置,我就把這兒租了下來當劇組的臨時住所。”

“那導演你住在哪裏?”姚望看着薛炎打開鐵門上的大鎖問。

薛炎進門前往西面指了指,說:“那邊那條路的右邊第二家,有紅色屋頂的那家。你以後有事可以打電話,也可以上門找我。”

“好的。”姚望答應着跟薛炎一起走進了大門。

薛炎說:“女的住樓上,男的住樓下,樓上樓下都有衛生間、浴室。不過,樓上的在卧室裏,樓下的在院子裏。你如果想做飯,我的右手邊是廚房。”

姚望放下行李,打量着這個充滿鄉村氣息的小房子。院子不大,但是有很多花盆,還有一個葡萄架。

姚望指着門前的花盆問:“這裏面有花嗎?”

薛炎搖頭,道:“以前是有。哥哥、嫂子搬走的時候把花都拔了。你要是想種随便種,土就去地裏挖。”

姚望點點頭四處觀察了一遍,打開水龍頭試試水管裏有沒有水。結果……竟然沒水。

他疑惑地去看薛炎。

“村子裏的水不是全天的。每天來三次水,早上六點;中午十二點;下午六點,每次一個小時。你洗衣服什麽的要注意時間。”

“哦。”姚望點頭。

“走,去你住的房間看看。”薛炎說着打開了防盜門。

門內,入目是寬大的客廳,沙發大且舒服,有四十幾寸的大電視。圓形的博古架隔出客廳和餐廳,看着就覺得這家主人十分有情調。除了客廳,東西兩面各兩間卧室。每間卧室兩張床,但屋子裏有淡淡的煙草味,挨着床的地上有抽剩下的煙頭。

薛炎皺眉,拿出手機就打了一個電話。

“你們誰在房間裏抽煙了?”薛炎對着電話吼,這聲吼把姚望吓了一跳。

從見到薛炎至今這人一直是笑眯眯地,想不到幾個煙頭就把她點着了。

“不說嗎?不說你們今天都搬出去!”薛炎說:“我說了多少次,髒亂我不在乎就是不能有煙味!我嫂子小孩剛滿月,她要帶着孩子來查房怎麽辦?現在閑着的都給我回來打掃!下次再抽煙去院子裏抽!”薛炎怒吼。挂掉電話薛炎調整了一下表情,問姚望,“你抽煙嗎?”

姚望搖頭,“我不抽煙。”

“你如果介意跟這幫人住在一起,我還有一個表哥,他的房子也閑着,只不過沒這邊大。”薛炎說。

姚望連忙擺手,道:“沒關系。我住在這裏沒關系的。”

薛炎點頭,“你先住着試試,不滿意可以跟我提,你是我的男主角我委屈誰也不會委屈你的。”

“謝謝,謝謝導演。”姚望笑着說:“不滿意我一定會說的。”

“那你住西邊那間卧室,先把行李搬進去。”薛炎說着把手裏拿了一路的資料遞給他,說:“這是你要簽的協議,包括我們倆個之間的雇傭關系以及你在這裏居住時需要遵守的義務,你先看看。”

姚望把自己的行李拎進西面的房間,坐在床上看起來。而薛炎呢?薛炎在打掃衛生……那些抽煙的家夥們,沒有一個回來收拾的。

一個小時後,姚望在協議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跟着薛炎一起離開了二層小樓。

5.說戲

跟着薛炎離開別墅,兩人回到倉庫。倉庫一樓有數把椅子以及一個白板,白板上寫着劇組成員的名字。除了名字還有他們的照片,一頭雜草的暫代女主叫郭英雲,小黃牙叫李響。此外在名字上面有他們的拍攝計劃,總共不到三集的內容,二十幾場戲,薛炎做了預計。一旦開機,J城的戲份兩個星期就能拍好。

薛炎站到白板前說:“明天早上8點在倉庫集合,重要的幾個場景要注意一下。一、趙雪風離家;二趙雪風與父母的關系;三、陳俊來找趙雪風,除了這三個場景以外其它的都不太重要。”

姚望看着手裏的劇本,他在這三集裏有兩場戲。一場是開車來找女主,一場是與女主父母的對話。

“現在簡單說說劇本的大體內容。”薛炎說:“本劇名叫《囧女進化論》,講述女生趙雪風剛剛大學畢業走進職場的一系列的故事。男主是海歸剛剛從海外歸來便遇到女主,後來又成了女主的客戶。先動心的那位是男主,女主在知道男主是自己好友的前男友後便離開了她工作的城市。劇本裏有很多巧合以及輕松的劇情,是一部都市愛情輕喜劇。”

姚望翻着劇本,作為觀者的第一感覺這個劇的亮點太少。可作為初來乍到的演員,他只能皺皺眉暫時閉嘴。

接下來全劇組的成員在薛炎的敘述下順了順這三集的內容,每個人都針對自己的戲份與定位提出了一些不确定的問題。

姚望在這期間也提出了一個問題,他問:“劇裏我開着一輛車,不知道車在哪裏?”

“過幾天車會從Y城開過來,這個你可以放心。”薛炎說。

得到答案後,姚望沒再提什麽問題,他的出場本來就不多。說完劇本的大體內容,薛炎便開始安排衆人接下來的活動。

“一會兒造型師會過來給你們調整一下外形,大家在這裏等一會兒。”薛炎話落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對電話那端的人說:“那先送過來。”

姚望滿心疑惑,卻發現他身邊的人都開始躁動,他忙問坐在前面的小黃牙,“送過來什麽?”

“午飯。”小黃牙說:“薛炎的媽媽一會兒會給送午飯。”

午飯這兩個字在姚望耳際劃過的時候,他肚子發出一聲很沒出息的“咕”。此時此刻他比在座的這些人都要餓,因為他從下了火車後,近六個小時粒米未進。

不到一刻鐘倉庫的鐵門被推開,飯菜的香氣隔着食盒都能聞到。因為這按時而來的午飯,姚望對這簡陋的劇組充滿了信心。

薛炎卻似乎沒能體會到姚望的渴望,她指了指提食盒的人,說:“這是我媽媽,大家可以叫她沈姨。”

“沈姨。”姚望的标準普通話吸引了沈姨的目光。

“這是新來的?”沈姨問。

薛炎點頭道:“這是我的男主角,今天剛到。”

沈姨看了姚望一眼,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只說:“大家來吃飯。”

薛炎和沈姨的對話用的是方言,這方言讓姚望驚訝地看了小黃牙一眼,原來小黃牙那蹩腳的普通話根本就不是普通話,而是J城的方言。姚望臉上不由得帶了笑意,起碼在這座城市他不會有那種雞同鴨講的感覺,生活上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

姚望走上前接過了那沉甸甸地食盒,微笑以對這位沈姨。但沈姨對他的熱情無動于衷,按說以他的長相怎麽着這位阿姨都該多看他幾眼。

姚望拎着食盒轉頭,不曾想剛轉身手裏的食盒便被人搶了,盒子打開竟然有八個菜,還是葷素搭配應有盡有。這樣豐盛的午餐他不覺笑意更盛,扭頭想跟薛炎以及沈姨說聲謝謝,卻發現母女二人都不見了。

他走到倉庫大門口,想看看她們去了哪兒。便看到母女二人背對着倉庫大門,然後聽到沈姨對薛炎說的話,那言語間的逼迫讓他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你還結婚嗎?”沈姨說:“你從北京回來就是為了把你自己攢的錢你爸媽攢的錢都敗光?”

“媽,這是我的事業。”薛炎固執的說:“你如果真不支持也別在後面扯我的後腿。”

“我們沒支持嗎?”沈姨說:“你養了這麽多人,白白耽誤一個月。一個月一點進項沒有,你可知道這段時間你花了多少錢?我們以為你攢那麽多錢是給自己攢的嫁妝錢……”

“是不是最近做飯你們用的你們的養老錢?我都說了暫時用不到你們的錢,不然我這裏補貼給你們一萬?”薛炎說。

沈姨大怒拍了薛炎一下,“我要你的錢幹什麽?你那些錢做什麽不好,拍什麽戲?”

“但是我就想拍戲,別得不想做。”薛炎說:“媽,誰奔事業一開始都這樣,你看我後面,等我這部戲上線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你就說大話吧!”沈姨說着徑直走了。

薛炎看着母親的背影在那裏愣愣站了很久,直到看不到母親的背影。她轉頭正好看到姚望在看她,她什麽也沒說只是微微笑了笑。

這個略帶自嘲的笑意,讓姚望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不同性別的兩個堅定地身影在他眼裏似要重合在一起。這一刻兩人的心靈是相通的,一切都在這一眼的對望,多少執着不必再細說。

“走,吃飯。”薛炎走到他身邊說。

姚望皺眉建議道:“咱們可以拉贊助。”

“或許可以吧!”薛炎滿臉凝重地說:“但是拉贊助被別人左右的可能性太大,我可不想我的第一次變成一個廣告片。”

“也未必會成為一個廣告片。”姚望說。

薛炎說:“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是什麽有名的導演,我們也沒有什麽知名的演員,有些企業未必會贊助我們。”

雖然不想承認他們這個劇組的寒酸,但事實擺在那裏,姚望輕聲應了一句,“嗯。但總有企業會贊助。”

“我當然還是會去拉贊助,不過前期先這樣。”薛炎說:“我一直覺得無論電影還是電視劇都要有選擇的拉贊助,不能讓贊助商過多的幹涉,否則那劇還能看嗎?”

姚望看着這樣一臉不容改變地薛炎,心中竟生出一絲敬佩,他說:“你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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