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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面前出現了一張臉,是他媽媽。原來自己老爸把平板放到他面前了,于是他不得不跟自己母親facetoface。
“嗨,媽。”姚望揮揮手打招呼。
“兒子!”姚望媽滿臉堆笑,笑了一會兒又擦眼淚,“你身體好嗎?媽怎麽看着你瘦了?”
姚望嘆息一聲,捧着平板親了自己媽媽一下,說:“你兒子好得很。你別這樣,我都多大了能照顧好自己。”
“旺仔,你啥時候回來?”
“暫時不能回去,媽我餓了。”姚望說。
“那你吃飯,媽看着你吃。”
姚老爹接過平板,将它豎在餐桌上,父子倆這才面對面用飯。姚媽滿目慈愛地看着兒子吃飯,一副比她自己吃了大餐還要滿足樣子。可被這麽盯着的姚望有點受不了,誰也不想被人這麽盯着,可那是自己老媽他能怎麽辦?只能食不知味的随便吃了,對面老爹親手給自己剝蝦剝蟹,猶如他小時候那樣殷勤。
姚望盯着自己面前地碟子裏,那被自己父親堆起來的小山。他吃了一口蝦肉道:“我跟你們說,少打親情牌。我現在軟硬不吃。”
姚老爹扔了手裏剝了一半的蝦,扯了餐巾紙擦擦手,又擺出說一不二的架子,對兒子說:“既然如此,我要見見你現在的導演。”
“你想讓他把我踢出劇組?”姚望說:“我不會讓你們見面的。”
“兒子,不瞞你說,我來見你之前已經把你們那個小劇組調查清楚了。”姚老爹翹着腿靠在椅背上,這痞裏痞氣地模樣姚望覺得他的下屬肯定沒見過。
“那又怎樣?”姚望說:“當年,你手上一個大子沒有不照樣事業有成?”
“但現在跟你爹我那時候能一樣嗎?”
“哪裏不一樣?”
“你現在要做的是守業而非創業,就算你要奔自己的事業,也可以踩在你爹我的肩膀上,我拼搏了大半生是為了讓你吃苦的嗎?”
“各人有各人緣法,您說得那個我不願意。就算現在跟你回去,說不準以後還得跑出來,到時候演不了主角毫無自己的定位我才真要怪您不給我機會。”
“各有各的緣法,這話是跟你媽學的吧?”
“甭管我跟誰學得,您說這話對不對?”
姚老爹眼中厲芒閃爍,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只要彈一彈手,你那個導演這輩子想翻身都難。說來也真是可笑,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不想着早早結婚生子,想當什麽導演,她還真是有能耐。她唬住了自己爸媽,現在唬住了你。可那點手段唬不了我。”
聽到這裏,姚望将筷子放到了餐桌上,擡頭去看自己的父親,“你還查了她父母?”
“不難查不是嗎?他們家也沒啥好說得。”
姚望眼睛微眯,道:“別把你在商場上用得那些鬼祟技量用到他們身上。”
姚老爹臉上的神色有些蒼白,“有當兒子的這麽說當爹的嗎?”
“你一個當爹的連自己兒子都管不住,還用旁人威脅我,累及無辜。”
“兔崽子,他們是被你連累的!”姚老爹怒吼。
“爸,別動他們。”姚望神色鄭重,道:“還有些話我只說一遍,往後不再多說。”
“你說來聽聽。”姚爸嘴角地笑帶着似有未有的狠厲。
“這句話薛炎也曾對自己的父母說過,”姚望深吸一口氣道:“我長這麽大在外面沒受過什麽委屈,誰讓我不好受我還回去,可唯獨你們才能真正傷害讓我覺得委屈。”
姚老爹一拍桌子,道:“什麽意思?”
“這世上沒有不變得感情,你們疼我愛我我自然回報一樣的感情,可你們要想支配我,那不可能。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還要父母告訴我什麽做什麽不做,不是白活這麽大了?既然你們想要我成為一個事事順你們心意的孩子,就不該教我那麽多東西,我傻裏傻氣不是更好掌握?”
“這是你該對父母說得話嗎?”
“咱們只是把話說在前頭,我是你們兒子不假,可有些底線父母也是不能碰的。”
“我們不能碰什麽?”姚老爹笑了,“說說,省的你爹我不識相。”
“我的事業,我的愛人,我的孩子。”姚望說:“我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輕易放棄我的事業,我将來的愛人,以及我的孩子。我也不需要你們來點評我的事業、愛人以及孩子,你們與其幹涉不如支持,我只需要支持。”
姚老爹沉默,一直沒說話只聽父子談心的姚媽這時候道:“就這樣吧,他爸。旺仔,你有事需要父母幫忙的一定要講,千萬別讓自己犯了難。”
“我知道了,媽。”姚望站起身,指着其中一道菜道:“這個咱倆都沒動,我能帶走嗎?”
“帶哪裏去?”
“薛炎興許還沒吃。”姚望說。
“你小子……”姚爸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模樣。
姚望苦笑了笑,顯然自己對那個女人有意思的這一點他爸也沒放過。他說:“您可別着急把人給我吓跑了。”
“聽說她有男朋友的。”
“他們兩個不合适。”姚望自信滿滿道:“看着吧,不用我動手倆人鐵定分。”
姚老爹笑笑,道:“行。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爸不逼你了。”
服務員來了,帶着餐盒幫姚望打包。臨出門前,他抱住自己老爹,“您和我媽都要保重自己身子。”
“知道了。”姚老爹拍拍兒子的肩,說:“明天我在這邊有個餐會,你們不是在籌措資金嗎?來看看。”
姚望松開自己老爸,拿懷疑的眼神瞪着他,“您……”
姚老爹伸手打了兒子一下,“您什麽您?那天我就假裝不認識你還不行嗎?”
“這可行,您到時候可千萬別露陷。”
“滾吧,不孝子!”姚老爹将自己兒子一把推出門外。将兒子送走,他回到自己房內,路過客廳的時候看着那個收拾餐桌的服務員,他擺出居高臨下地姿态說:“今天這事不要告訴你們領導。”
服務員站定,連忙點頭應“是。”
38.助攻的小黃牙
回到租住的房子看到客廳燈光大盛,姚望知道薛炎肯定還沒睡。只不過餐桌上的電腦不見了,看樣子應是被她移去了自己卧室。
幾步走到她卧室門前,姚望斜靠在門框上看着獨自認真的女人,心底一片柔軟。
“給你帶來了飯菜,餓嗎?”姚望柔聲問。
聽到他的聲音薛炎不僅沒有感動,反而渾身一抖。她轉過身,看他的眼睛裏全是防備。
他不由得苦笑,“怎麽,你很怕我?”
“沒……沒有。”薛炎笑得勉強,“我吃飯吃飯。”
薛炎從卧室出來,兩人一起坐到餐桌前。姚望盯着她吃飯,看她不時偷瞄他一眼,一頓飯吃得戰戰兢兢。女人這個樣子好像是在擔心自己将她吃了。
姚望心裏很亂,無論在父母面前多硬氣,現在的他對于未來對于眼前的女人其實都沒什麽把握。
“你沒什麽事要跟我說嗎?”姚望盯着薛炎問。
“哦,明天李響過來。我一大早會去火車站接他,如果吵醒你你要見諒。”薛炎說。
“李響?”姚望覺得這名字耳熟,而後道:“小黃牙。”
薛炎笑,“你還給他起外號?”
“那另一個呢?”姚望記得當時郭英雲說也要一起跟來的。
薛炎的笑容有點僵,“聽說她走了。”
“走了?去哪兒?”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說她去哪兒了?”薛炎說完,兩人一起沉默。
很久很久,姚望又重新道:“也不能怪她。”
“嗯,我知道。小黃牙自己也說,她一開始說要跟着我是因為沒地方去。她現在找到了去處,自然就不會跟着我了。不說她了,我這兒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
“靈靈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明天石海酒店有個餐會,這個餐會是以那個大人物的名義舉辦的。就是今天靈靈說過的那個大人物,目的是為Y城本地的一些有名商人提供一個接觸大人物的機會。她說,這樣的機會也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便自作主張要我們一起去。”薛炎皺眉道:“只是這種聚會我沒參與過,前期可能需要做很多準備工作。比如,禮服什麽的。”
姚望眼睛閃了閃,原本他還在考慮要怎麽開口跟薛炎說石海酒店餐會的事,沒想到她竟然提前知道了。想到這次機會是齊靈給的,他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看不上的齊靈如此全心全意地幫忙,也難怪薛炎面對齊靈對自己的糾纏時選擇無視。
說不準在薛炎心裏,她最好的朋友一位千金小姐看上他姚望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看看自己的腕表,姚望說:“現在時候還早,不如一起去逛逛商場選件禮服?”
“我哪有錢買禮服?”薛炎說:“明天去婚紗店租一件回來。不,租兩件。”
姚望心中不由得一喜,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打扮成新娘、新郎的模樣去參加餐會?”
薛炎目光落到姚望身上,滿臉狐疑地說:“婚紗店裏也有伴娘和伴郎穿的衣服,咱們那樣打扮不就好了。”
聽了這句話姚望的臉色很不好,他站起身道:“沒什麽事我去睡了。”
“好。”薛炎答應着繼續吃飯。
這一晚兩人相安無事,第二日姚望起來去衛生間的時候,看到客廳裏拎着行李的小黃牙。
“什麽時候到得?”姚望問。
小黃牙笑着招呼,“姚哥早,我剛到。”
“薛炎呢?”
“薛姐去買早餐了,讓我問問姚哥想吃什麽,有特別要求可以打電話給她。”小黃牙說。
“我不挑嘴。”姚望笑着道:“你去看看自己休息的房間去。”
“好的。”小黃牙笑眯眯的拎上行李去了自己卧房。
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薛炎便回來了。她手裏拎着幾個袋子放到餐桌上,并招呼另兩人吃飯。等三人吃好準備出門,太陽才剛升起。
這次出門的主要目的是選出席餐會的禮服,為了禮服薛炎決定開車出門,姚望當司機。
車上,薛炎對坐在後排的小黃牙,說:“李響,今天下午六點左右我跟你姚哥會一起參加一個餐會,你自己吃晚飯。”
“哦。”小黃牙明顯有點遺憾的應道。
“你別這樣。”薛炎說:“這次餐會薛姐是被邀請的誰去誰不去根本做不了主,往後的卻未必。總有一天你會跟我一起參加各種聚會的。”
“嗯。”小黃牙點頭,“以後薛姐去哪裏我跟到哪裏。”
薛炎笑笑,“一會兒我跟你姚哥要去租禮服,你幫我們掌掌眼。”
“好啊!”小黃牙高興。
看着小夥子如此好打發,薛炎沒有輕松反而一臉的神色凝重。姚望理解她此時的心情,無非是愧疚、慚愧,被一個人全心的信任何嘗不是一種負擔?尤其此時,他們都不确定自己追求地事業能走多遠,此刻反而還要負擔另一人的未來。
“盡力而為就好。”姚望忍不住開口安慰。
薛炎看了姚望一眼,什麽也沒說。
因為不知道租借禮服的價格,他們先去了全市最好的婚紗店。那是位于市中區的二層門面店,門臉純玻璃打造,店名是纏枝花卉的變體字,唯美、浪漫盡顯。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可以看見華美地婚紗穿在無臉的假人模特身上,店內的裝潢無比華麗,金黃地水晶吊燈即使不打開也璀璨奪目。
如此高端大氣地店面,卻被服務員一句話問囧了三人,“三位哪兩位是新人?”
剛推開玻璃門進入,聽到這句話薛炎和姚望都有點發愣,不知道這話該怎麽接。
一時間,兩人口中只發出一個音節,“呃……”
倒是小黃牙反應快,想着是薛姐和姚哥參加餐會沒自己啥事,手指便在兩人後背劃來劃去道:“他倆。”
服務員眼前一亮,漂亮話脫口而出道:“兩位新人真是郎才女貌。”
這話讓薛炎的臉瞬間紅了,她雖然有男友卻至今沒來過這種地方。心中對婚紗店不是沒向往過,卻沒想到第一次來就奉獻給了姚望,她慌亂地說:“不是,我們不是。”
服務員促狹一笑,直接不理薛炎地辯解自顧自推-銷道:“咱們店是Y市最老資格的婚紗店,有四五十年的歷史。今天您來得巧,昨日剛進的最新款婚紗……”
薛炎見服務員不僅誤會還不理別人解釋,心裏着急,“我們不是來選婚紗的!”
“噢?”服務員也不意外,又道:“那兩位是要選影集風格?我們這裏有歐洲皇室系列,古風鳳冠霞帔系列,還有童話等其它系列,兩位要看看嗎?”
“不是……我們是來租借禮服的。”薛炎生怕解釋不清,急急道:“還有,我們兩個根本就不是新人,不是男女朋友。我們要參加一個餐會需要晚禮服,麻煩幫挑選一下不要太誇張的禮服就好,其它服務我們不需要。”
姚望一直以來都沒說話,見薛炎那副急于與自己撇清關系的模樣,心中的不快完全顯在臉上。
服務員很快看出狀況,暗恨後面那個呆呆地傻小子亂說。但她是職業的,心中雖然惱了面上卻不顯。她道:“既然兩位要選晚禮服,那随我一起去二樓。”
39.有一點心動
跟着服務員到了二樓,二樓的空間跟樓下完全不同,地上是柔軟的地毯,近200平的空間衣架林立,這裏基本就是一個大的衣櫃。銀色的燈光被打開,各種婚紗、禮服密密麻麻、色彩缤紛,畫面太夢幻了。任何一個女人來到這裏心中都會悸動,就連薛炎這種對婚姻有明确計劃的人也隐隐心動,姚望看到她目光癡迷地直奔婚紗衣架……
姚望自然沒注意到薛炎的去向,他看得是禮服架子,整整兩個衣架,還是分上下兩層的。看着色彩豐富,又長又短的禮服,以他的眼光來看有幾件裙子的确很合适薛炎。轉頭想問問薛炎的意見,卻見女人紮在白色婚紗裏,滿臉陶醉。
這樣的薛炎姚望從來沒見過,他只是恍然想着原來她對婚紗也是有向往的。這樣的想法讓他不禁輕笑出聲,真是挺蠢的,有哪個女人對婚紗是沒向往的?
擡腳走到她身邊,問:“想試試嗎?”
薛炎聽到聲音回頭,看着姚望笑了笑,道:“現在試新郎都不在,明年再試。”話落她急忙補充道:“明年我一定結婚!到時候再仔細挑選。現在還是挑禮服。”
被姚望一句話提醒到的女人離開了婚紗衣架,姚望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她是在婉轉的提醒自己嗎?提醒自己她已名花有主。胸口悶悶地很不舒服,姚望獨自苦笑,重新走回到禮服衣架前,聽服務員正在向薛炎介紹那些禮服。
“租,要多少錢?”薛炎問口沫橫飛地服務員。
服務員說:“禮服押金3000,一天要500。”
“所有的禮服都這個價格?”
“是的。”
“那,西裝呢?”
服務員說:“押金2000,一天要300。”
“那麻煩你幫我挑一挑。”
“好的。”服務員很貼心的問,“您有喜歡的顏色嗎?”
“紫色。”薛炎說。
服務員拿出一個影集遞給薛炎,道:“咱們這兒的禮服只有這幾件有紫色的。不過,我個人推薦您穿粉色的禮服,年紀還不大,紫色可能壓不住。”
薛炎不是容易被說動的人,說好聽叫有主見,難聽的稱剛愎自用。她固執道:“先拿這件試試。”
服務員沒有再勸,直接去拿她選中的禮服。
姚望嘴角看着薛炎接過服務員拿來的衣服鑽進更衣間,片刻功夫後她從裏面出來。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不由得添了一抹肅色,這件抹胸小短裙是不是露的有點多?顏色無所謂,本來大半肩膀露在外面就已經讓人別扭了,這件抹胸處還開了一個褶,讓人的目光忍不住集中于那一點。
“換了吧!”姚望皺眉道,這樣的裙子還不如裹條浴巾。
服務員目光落在薛炎身上,她沒想到這件禮服比她想象的要合适,連短發都非常合适,唯一礙眼的大概只有腦袋上的白紗布了,但想着可以用假發遮掩也不是什麽問題。誰知她還沒開口,一旁的男人不滿意地開口了。
“怎麽了?”薛炎走到全身鏡前去看,然後扯了扯裙角,道:“裙子似乎有點短。”
只是裙子短的問題嗎?姚望忍不住想罵人。穿成這樣去參加餐會,跟腦門貼上“求潛”兩字有什麽區別?
“那換一件?”服務員小聲問。
“穿你說得那個粉色裙子。”這是薛炎的一個優點,她固執不假。但當嘗試了發現自己的觀點是錯的,她很願意及時做出修正。
服務員找來一條粉色長裙遞給薛炎,這一次等她從更衣間出來所有人看到都是眼前一亮。這條裙子很特別,抹胸是比照花瓣的形狀剪裁的,粉色的紗裙繡着各色花朵,花朵上縫着展翅的蝴蝶。整條裙子看起來就像在講述生機盎然的春天,和這個季節十分相配。
“裙子是套裝,還有一條披肩,一頂紗帽。”服務員說。
接過那頂紗帽薛炎哭笑不得,“這也算帽子?”帽子特別小剛好蓋住頭頂的那個白紗布,絹花、粉色的紗堆砌在帽檐一角。造型是帽子不假,但其實還不如一個手掌大。
姚望見了卻很是滿意,他道:“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小黃牙也跟着附和:“一定會讓宴會上的那些人眼前一亮的。”
“不求讓人眼前一亮,只要不失禮就好。”薛炎說:“既然都覺得這件好,那就這件了。”
服務員笑眯眯道:“既然衣服已經選好了,不知需要本店幫忙化妝嗎?”
“不用了。”薛炎直接拒絕,要知道男朋友是一位造型師,化妝她早就跟男友店裏的小姑娘學過。她說:“我自己能化妝。你先幫我身邊的這位先生選一件合适的西裝吧。”
姚望禮貌地對服務員說:“勞煩了。”
“不勞煩不勞煩。”服務員笑着領姚望去選西裝了。
小黃牙擡腳想跟上去,見薛炎不動,連忙問:“薛姐不過去看看?”
“我把裙子脫了再過去。”薛炎說。
等她從更衣室走出來,正好看到姚望向她走來。玻璃窗外的陽光此時已經西斜整好照進來,讓她看不清他穿了個什麽顏色的西裝,只是從她這裏看過去,被陽光包裹的男人忽然光芒萬丈。
太耀眼了,讓她恍惚以為他從哪個T臺上向她走來,心不由己地亂了往日的頻率……
太陽沉入地平線,燈光普照地石海酒店門前車輛來去如織。姚望開着車掐着點到了,從車裏下來将鑰匙扔給泊車小弟。他站到薛炎身邊,示意薛炎将手搭在他的臂彎裏。
薛炎側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姚望穿着一身藍色的西裝,他身材高挑,這身衣服被他穿得十分得體有韻味。那介于花花公子和幹練精英之間的氣質簡直晃花人眼。将手搭在他的臂彎裏,兩人擡腳往酒店走,還沒到門口一個聲音将二人喊住了。
“炎炎,姚望。”齊靈穿着米白色的燕尾長裙,露在外面的一雙雪白雙腿,纖細的腳踝,小巧的雙足,在這身禮服的襯托下顯得她既俏皮又妩媚。
薛炎站定,手從姚望臂彎裏拿下來,她看着齊靈道:“等久了吧?”
“沒有。”齊靈笑得羞澀,目光落在姚望身上,眼中的癡迷又深了幾分。
“走吧。”薛炎說。
齊靈看了薛炎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在姚望身上,她說:“炎炎,你跟我爸爸一起進去,我跟姚望一起。”
“阿姨沒來?”薛炎假裝沒看到齊靈眼中閃着的“獨占”yu。
“那……”齊靈竟然沒想到。
薛炎笑,“我自己進去,跟在你後面。”
“這個……”
“這有什麽?”薛炎不在意道:“本來就是因為你才有機會參加這個餐會嘛。”
齊靈臉上本來愧疚的神色一閃而逝,想想薛炎說得沒錯,便道:“那好。”
她話音方落,手臂便自發挽住了姚望的手臂。
想着齊靈對薛炎的幫助,姚望沒有拒絕,就這樣三人一起走進了酒店大門。
40.聯姻一哈
為姚望父親而開的餐會設在石海酒店的全景觀海樓一層,除了室內的自助餐活動區域外還辟出一塊沙灘供人閑坐聊天。此時大約是人沒到齊又或者是主角未到的緣故,室內或坐或站的人寥寥無幾,而沙灘上的白色圈椅裏倒是坐滿了人。
姚望、齊靈和薛炎走進待客區,遠遠地便看見有穿着标準服飾的服務人員往來于室內室外,送些瓜果點心。
“齊經理好。”齊靈剛走進來就被很多人問候,除了這些服務人員也有前來的客人。顯然,來石海酒店的所有人都認識身為東道的齊靈。
薛炎快走幾步扭頭看了齊靈一眼,只見她臉上得意的表情怎麽都掩飾不住。倒是她身邊的姚望讓人吃驚,從容、坦然,好像習慣了在人群裏備受矚目的場景。
“靈靈啊,”一個有些禿頂地中年人舉着酒杯攔了他們三人的路。
“季叔叔。”齊靈松開挽着姚望的手,親昵地伸出雙手握住來人的手,道:“歡迎您再度光臨咱們石海酒店。”
“許久不見,你這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早就成大姑娘了。”齊靈笑眯眯地松開手,側身向姚望和薛炎介紹這位季叔叔,“這位是靈礦煤業的季崇季叔叔。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姚望、薛炎。”
這位姓季的叔叔沒有先握姚望的手,而是握了握薛炎的手後才握住了姚望的手。他激動地說:“你是姚民生先生的公子?”
姚望正要開口,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來,“我兒子在帝都呢。這臭小子是哪個?”
三人循着聲音回頭,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來,只不過那人還沒走到他們跟前就被旁人捷足先登了。那位季叔叔也不再跟他們幾個小輩寒暄,疾步和衆人一起圍了上去。
薛炎疑惑轉頭問齊靈,“他就是今天的男主?”
齊靈被薛炎的說法逗笑,“嗯。渴夢集團總裁姚民生,他是行業內的傳奇人物。”
“是嗎?”姚望挑眉看着被衆星拱月的男人,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薛炎還想問什麽,一人從人群裏走出來向着他們而來。來人中年發福,挺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肚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齊靈的父親,薛炎自然認識連忙叫人。
“你是……”齊靈的父親見過的人太多了,這樣一個姑娘他哪還記得,但看到女兒跟她站在一起便立刻明白,道:“炎炎?”
“是我,叔叔。”薛炎笑着道。
“你來過我家,不過是好多年前了。跟現在比變化很大。”
“是。”薛炎道:“三年多以前,變化大可能是有些閱歷了。”
“嗯,不再像個孩子。既然來了就吃好玩好。”齊爸爸說:“我跟靈靈有話要說,你先在這兒待一會兒。”
“好。”薛炎點頭答應。
身邊的好友被自己的父親拉到一邊,齊靈卻是戀戀不舍,離開前甚至求助地看了姚望一眼,然後對父親說:“我這兒有朋友要招待。”
“說幾句話而已,影響不了你。”齊爸爸說。
父女倆拉拉扯扯地跑去了沙灘,薛炎目送父女倆離開,轉頭去看姚望,發現他也在看自己。他目光中盡是探究,讓她心中發毛,便問:“怎麽了?”
“你羨慕嗎?”姚望問。
“什麽?”薛炎疑惑。
姚望看向被圍着的姚民生,道:“有父輩幫你在事業上打開門路。如果……”
“我不喜歡這種如果。”薛炎說:“我父親的确不能在事業上幫到我,可他全心全意地守護我,我活到現在沒挨過一記打,他奮鬥半生都是為了我,我不需要那種如果。”
“嗯。”不知因何,姚望臉上挂了一絲欣慰地笑。
“你在笑什麽?”
“自己沒看錯人覺得開心。”姚望說。
薛炎也笑了。
“你又笑什麽?”
“腦洞不要那麽大。”薛炎說。
“我腦洞了什麽?”
“這個我可不知道。”薛炎調皮地笑了笑,道:“沒有惡毒的後母,沒有狠心的親爸,更沒有自私地姐妹兄弟。我不是女主角就是一個普通人,渾身上下沒有值得你探究的東西。所以,你可以轉移一下目光……”
“一語雙關?”姚望目光灼灼的盯着薛炎,“我聽得出來。”
薛炎苦笑,自覺這話題不能深入。她目光望向齊靈,轉移話題道:“你說,齊靈的爸爸在跟她說什麽?”
“不知道。”姚望目光落在姚民生那邊,對齊靈與齊爸爸說什麽完全沒有興趣。
沙灘上,齊靈滿眼震驚地看着自己父親,“你再說一遍。”
“爸爸有意讓你跟姚總的兒子接觸一哈。”看着女兒眼中的不敢置信,齊爸爸話裏不自覺露出Y城本地的方言。
“你的意思是聯姻?”齊靈問。
齊爸爸在女兒拒絕相信的目光裏點點頭,道:“姚家雖然不是帝都首富,但人家彈一個指甲蓋就能讓咱們家傾家蕩産。但如果能……”
“爸爸!”齊靈怒道:“我有喜歡的人。”
“就裏面的那位?”齊爸爸不以為然道:“他能跟姚民生的兒子比?姚家……”
“我不想聽!”齊靈捂住耳朵。
“你這樣……”齊爸爸無奈,道:“好吧,爸爸不逼你。反正姚民生的兒子現在也不在這裏,等過幾天你去帝都親自登門拜訪一下姚夫人。”
齊靈轉身就走,壓根不想聽自己父親的計劃。
見女兒如此固執,齊爸爸只得說:“靈靈,你喜歡那個家夥,可人家未必喜歡你。”
齊爸爸的這句話多多少少傳入薛炎和姚望耳朵裏,見齊靈紅着眼睛走來薛炎連忙迎上去。誰知她并沒走過來,而是直接左拐向洗手間走去。
“我去看看,你在這裏。”薛炎話音未落已經追了上去。
姚望看着薛炎的背影,心中卻無波瀾。見齊爸爸帶着敵意向他走來,他也毫不退縮的站在原地。
“我對您女兒沒那個意思。”姚望說。
“我知道。”齊爸爸說:“但能不能請你不要利用靈靈對你的喜歡而達到你自己的目的。”
看着齊爸爸護犢心切地模樣,姚望沉默。
“說話啊,兔崽子。”齊爸爸差點撸袖子。
姚望說:“這個我無法承諾給你。”
“你說什麽?”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算利用嗎?”姚望說。
“看樣子你很明白,你和薛炎能來這次的餐會是因為靈靈喜歡你。”
“我更希望她是因為和薛炎的友誼才選擇幫助我們。”
“我們?”齊爸爸諷刺的笑了笑,然後咬牙道:“原來你跟靈靈是一樣的,一樣一廂情願。”
姚望沒有反駁。
“我不會再給你利用靈靈的機會。”齊爸爸撂下狠話,轉身去奉承姚民生了。
姚望立在原地無語地搖搖頭。
41.撮合很難
由于男主的到來,原本寥寥無幾的會場迅速聚集了一堆人。西裝革履,老少皆有,他們都在向姚民生介紹自己以及自己手底下的項目。很像明星見面會,但跟明星見面會不同的是,明星見面會不用管粉絲吃什麽。
此時負責本次餐會的服務員們推上一排排餐車,打開大大的蓋子,裏面海鮮、瓜果、點心琳琅滿目,色彩分明的食物讓一旁看着的人胃口大開。
當然他們還是很克制的,畢竟單純地來酒店吃飯的不是會場大多數人參加這次餐會的目的。但在某些人看來餐會是非常無聊地,因為他沒有身在局中的覺悟。
當大家都在聊天拉關系談項目時,他溜一圈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水果;當大家因為擁有共同話題而成了朋友時,他再溜一圈發現自己還是很餓。餐會上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樣,只有這位不同。人家考慮的是怎麽才能在這場餐會上實現利益最大化,并達到共同富裕。而他考慮的是,怎樣吃飽。
他目光落在會場中央,圍在姚民生周圍的人還沒散。顯然他是會場所有人眼裏的金山,是話題的焦點。
姚望轉身走到水果餐盤前,随手捏了一顆櫻桃等待某人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沸騰的會場安靜下來。望了望薛炎離開地方向,姚望懷疑那倆個女人是不是丢下他走了,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就這麽無聊嗎?”來人語氣裏帶着怒氣。
轉過身看着自家老爹,道:“這些人我又不打算認識。而那個打算認識還不在這兒,唉,朋友比事業還重要嗎?”
“你是說剛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姚老爹挑挑眉。
如果剛才的那位季叔叔還在一定會驚訝,這倆人的眉頭和眉眼如此相似。是的,姚望與自己父親只有三分相像,另七分則像極了母親。所以當姚民生否認的時候,衆人也沒懷疑。
“有興趣?”姚望跟着挑挑眉,這樣的動作讓父子倆更像了。
“沒興趣。”姚老爹道:“她的那個劇組什麽都沒有,想她這樣的小導演帝都沒有八千也有一萬。”
“嗯。”姚望也不反駁。
“但是兒媳婦……”
“行了您吶,八字還沒一撇呢。”姚望道:“您趕緊忙您自己的,我這兒還等人呢。”
“你小子。”姚老爹笑着轉頭走了。
姚望在他轉身時補充了一句,“少喝酒。”
“知道了。”
父子倆這樣的談笑風生讓看到的都不禁竊竊私語,有那抓住一切想接近姚民生的人三五成群的向姚望靠攏,這些人是想通過姚望間接接觸到這位大佬。
關注姚家父子倆的除了這些小頭目還有齊靈的父親,他剛看到姚民生笑眯眯地從姚望身邊走開,心裏便不由得嘀咕,這兩人聊了什麽呢?難道真是父子?
後一想不大可能,但凡是有點根基地,找個好點的經紀公司包裝一下,絕對比這樣抛頭露面要好得多。有誰放着好日子不過跟薛炎一個女人拍戲受苦?他不相信姚民生會這樣折騰自己兒子,或許,姚總因為跟那個小輩同姓氏便聊一聊家族,論一論親疏。
但這樣想他又覺得不對勁,姚民生會主動跟一個沒根基地小子論這個?
帶着這樣的疑問,齊爸爸走到姚老爹面前,打算旁敲側擊一下。畢竟,若那個家夥真是姚民生的兒子,自己和女兒完全沒了分歧,父女倆一起努力将人拿下不就好了。
心裏如此期望,面上的笑便帶了三分暧昧,他問:“姚總認識那個小夥子?”
“不認識。”姚老爹眉毛挑高,他道:“聽聞你家千金也在酒店工作,怎麽不見她來?”
齊爸爸臉色微僵,強笑道:“那丫頭跟我鬧了點小別扭,現在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姚老爹笑笑,道:“孩子一定要好好管教,你呀可別像我,兒子現在根本不愛聽我說話。”
齊爸爸笑得勉強,道:“我跟姚總相識多年,記得你家小姚跟靈靈年紀相仿。”
“哦,靈靈多大?”
“二十七。”
“年紀不小了。”
“可不是呢……”
“我兒子今年才二十六,男孩子大點再考慮也沒關系,不着急。”姚老爹笑着說。
看着姚民生的笑,齊爸爸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火氣。心裏不由得嘀咕他這是嫌棄自己女兒嗎?任何一個父親都無法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要怎麽反駁他一時之間想不出。
姚老爹見眼前的齊爸爸默然不語,心底也有些懊惱,暗道:都怪那個臭小子讓自己不覺遷怒了別人。心中暗惱說話便不由得帶着一絲歉意,“齊老弟,老哥哥要說聲抱歉。我那個不孝子在婚姻、交朋友上根本不聽我的話,所以我也只能順其自然。”
人家給遞了臺階,齊爸爸連忙笑着跑下來,道:“既然如此,兩個小輩認識認識當朋友交往也是好的。”
“你說得對。”姚老爹道:“哪天你家千金去帝都,可以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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