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甜就好
眼見陣法破散,馮廠也不戀戰,騎馬而逃,曹玗希手提長-槍緊跟其後,兩人穿過密林,馮廠的馬不知為何突然受了驚,驚慌之下将馮廠甩下了馬。
曹玗希打馬而去,她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密林,手中的長-槍抵在了馮廠的脖頸處,“說,你的主子是誰。”
馮廠冷聲笑了笑,“我沒有主子,這些人都是我召集的。”
曹玗希眯了眯眼,馮廠哂笑一聲,曹玗希見他腮幫子動了動意識到了什麽,立刻翻身下馬,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可惜晚了一步,藏在嘴裏的毒藥已經被他吞下,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滑下,“你什麽也不會知道,什麽也不會知道。”
曹玗希垂頭看着馮廠,片刻後走到了那匹跌倒在地上的馬前,她繞馬一圈,微微探身,在馬蹄子上發現了一根銀針。
曹玗希的眼神閃了閃,看來是有人有意幫自己抓到馮廠,可會是誰呢,又是為了什麽理由呢。
曹玗希帶着馮廠的屍體回去的時候,圍剿已經停止,大多數的人選擇了束手就擒,曹玗希将馮廠的屍體放到了一邊。
周澤康走了過去低頭看了看,“這就是那個頭目?”
“是,已經服毒自殺了。”曹玗希淡淡的說道。
“他有交代什麽嗎?”
“沒有。”
周澤康皺了皺眉,“抓緊時間整休,盡早回去。”
曹玗希帶隊簡單的休整了一番,臨近傍晚,剿匪大軍便回了江南,周澤康立刻寫了奏章将剿匪的事向成文帝彙報。
次日一早,成文帝便将二皇子帶兵剿匪的事說了出去,并對二皇子和曹玗希進行了褒獎。
太後寝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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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太後靜默的聽完彙報眯了眯眼,半晌将手裏的杯盞摔了出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太後息怒。”
孫太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本以為二皇子周澤康是個傻的,去了江南也翻不起什麽花樣,還可以替自己擔了處死曹玗希的罪名。
沒想到,他居然陰差陽錯的和孟家攪在了一起,孟明和可是她安插在孟家的暗探,此番,孟明川死了,孟明和暴露那是早晚的事。
孫太後閉了閉眼,看樣子一切還要從長計議了,只是孟振海那個老東西,此番恐怕是不會再讓自己鑽空子了。
孟府
孟振海和江楚杭坐在軟榻上下着棋,“此番剿匪很成功,這個曹将軍的确有些本事。”
“當朝女将軍,自然厲害。”江楚杭笑着說道。
孟振海擡眸看了看他,“剿匪事了,江南鹽務之事也将告一段落,要啓程回京了?”
江楚杭微微垂眸不言不語,孟振海落下了一子,“回去也好,能少受些傷。”
“外祖父打算如何處置孟明和?”江楚杭想了想問道。
“孟家現在還需要他。”孟振海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了江楚杭。
“回了京城,你和她的婚事就要被提起,你打算如何?”
孟振海的話讓江楚杭愣了一瞬,他的手指在棋子上劃了一下,“聽天由命。”
“不打算坦白?她還不知道你是誰吧。”
“還不是時候。”
“你走時帶上馮管家,他是孟家的老人了,對孟家的事都很了解,你回了京城也可以通過他接手孟家在京內的産業。”孟振海說道。
“據我了解,孟家在京內的産業被侵吞了半數不止。”
聽到這話,孟振海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是故意讓給他們的,真正的好東西除了我和馮管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回了京城,萬事要自己當心,沒事可以給外祖父寫信。”孟振海看着江楚杭溫和的說道。
“好。”
在之後的幾天裏,周澤康因為得到了成文帝的褒獎,便開始在江南地界進行了徹查,連續查處了多個貪污案。
持續動蕩過後,便是一派祥和,周澤康再一次遞上了奏書,因着馬上就臨近慶齋節,成文帝批閱後下旨讓周澤康和曹玗希回京。
臨行前一天,曹玗希約了江楚杭出門,這是她第一次這麽正式的登孟家門約江楚杭,江楚杭換上了一身天藍色的錦衣,腰間挂着一枚玉佩。
曹玗希今日也沒有在扮男裝,挑了一件淺草綠的羅紗裙,頭發用木簪簡單的固定,也許是這身衣服太過陌生,讓她有些不自在。
江楚杭來到廳內,看到曹玗希的第一眼眼底就劃過了一絲絲驚豔,轉而化作一抹笑凝在了嘴邊,“曹将軍。”
曹玗希偏頭看了眼江楚杭笑了笑,“今日可否陪我同游?來了江南這麽久,還沒怎麽轉過。”
江楚杭挑了挑眉,“好。”
兩個人一同出了門
江南的風景極其秀美,走在街邊看着熙攘的人群,總讓人有種放松的感覺,迎面遇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老翁。
江楚杭從懷裏拿出了荷包,曹玗希偏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荷包心底一暖,她送的荷包他還收着,江楚杭買了根糖葫蘆遞了過去。
“嘗嘗。”
曹玗希沒有伸手接,反倒是抓着江楚杭的手腕偏頭咬下了一顆,江楚杭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握着的手腕,擡頭看了看曹玗希。
對方微微皺起的眉間帶着小女子的羞澀,這樣一個人是怎麽在戰場上厮殺的,明明就是個普通的女子。
“你不吃嗎?”曹玗希說着再次抓着江楚杭的手将糖葫蘆放到了他的嘴邊,江楚杭順從的張嘴咬下了一顆。
曹玗希笑着看着他,“甜嗎?”
江楚杭點了點頭,曹玗希繼續笑着,“甜就好。”
兩個人你一個我一個的将糖葫蘆分了,曹玗希背着手和江楚杭一同走着,“我馬上要回京了,你有什麽打算。”
“入京。”
短短的兩個字卻讓曹玗希眼底一亮,“怎麽想起了回京。”
“祖父讓我回京處理一下孟家在京中的産業。”江楚杭笑着說道。
曹玗希背着手腳下踢了踢石子,語調中帶上了一絲絲的歡快,那日孟老爺子的話,讓曹玗希以為,對方不會再讓孟杭離開江南了。
“入京之後記得找我,我帶你逛京城。”
“好,到時候我可要到将軍府叨擾了。”江楚杭的話随着微風散落在江南的煙雨之中,消散的無聲無息。
次日一早,曹玗希就随着周澤康的隊伍一起啓程了,她沒有把孟杭要回京的事說出去,畢竟周澤康對孟杭很有興趣,若是因此給對方招惹了麻煩就不好了。
江楚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來到了孟振海的院子,孟振海并沒有見他,只是讓馮管家拿了個令牌給他。
看着牌子上的孟字,江楚杭用手指輕輕摩挲着,半晌撩起衣擺跪地扣首,對于孟振海他始終有所虧欠。
當江楚杭啓程時,孟振海推開了房門靜默的站在庭院裏,安晴,我的女兒,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你放心。
當天夜裏,幾路人馬各自進了京,關于江南的風起雲湧也告一段落,只是迷霧層層,依舊萦繞在衆人心頭。
江牧深站在江楚杭的床前,看着太醫給江楚杭把脈,半晌太醫嘆了口氣,“小侯爺,切記以後不要在動用內力了,每用一次,就危險一分。”
“好。”
聽到江楚杭的保證,江牧深冷哼一聲,太醫起身到外面開藥方,江牧深目光深沉的看着江楚杭,“但凡你能把太醫的話記在心裏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父親,孩兒知道錯了。”江楚杭笑着說到。
“你每次都是明知故犯。”江牧深嘆了口氣,甩着衣袖離開了。
那頭,曹玗希回了将軍府之後便叫來了青羽,在聽清了曹玗希的話之後,青羽有些愣住了,剛才将軍說了什麽,要讓自己明天去定幾條裙子。
青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主子,你确定是裙子?女子的裙子?”
曹玗希點了點頭,擡手解着頭發,她把木簪取下握在手裏,迎着燭火看着,“好看嗎?”
青羽只覺得有些玄幻,什麽時候她的将軍會用簪子了,還問自己好不好看?她愣愣的點了點頭,曹玗希勾了勾唇。
次日一早,曹玗希便換好了朝服上了朝。
成文帝當朝誇贊了二皇子和曹玗希,周澤康得到了成文帝的稱贊,神色間帶上了顯而易見的興奮,反倒是曹玗希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喜怒。
曹玗希并沒有着急跟成文帝要什麽賞賜,畢竟她才剛立功就要賞賜,很難不被人彈劾,況且,靖安侯也曾說讓自己與江小侯爺見上一面再談其他。
反正離開春還有段日子,并不急在一時,況且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将軍府,青羽已經将準備好的裙子拿到了屋內,曹玗希一件件的看過去,都不是很滿意,粉色、黃色、紅色的裙子讓她頭有點疼。
再看看梳妝臺上,胭脂水粉,青蘿粉黛,擺了一臺面,曹玗希走過去拿起來看了又看,她從來就沒用過這些東西,只是看到別的女子用完了是有些不同的。
青羽盯着曹玗希看了看,“主子,可要青羽教你怎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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