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出征西北
曹玗希拱手,“臣雖為女子,但卻是朝臣,是守将,臣義不容辭,臣此生惟願以身付國,替皇上開疆擴土,萬死不辭。”
“得此将守,朕心甚慰,靖安侯可願将朕的兵馬大将軍,還回來?”周承業問的隐晦,可在場誰人不知前期的指婚。
聞言各個都神色怪異,江牧深擡頭與周承業對視了一眼,壓下了心底的煩悶,橫跨出列拱了拱手。
“皇上說笑了,兵馬大将軍豈是靖安侯府能夠得到的,曹将軍是臣子,臣也是臣子,一切單憑皇上定奪。”
周承業朗聲笑了笑,“如此,甚好。”
“此番出征,便由鎮遠大将軍領兵,二皇子協同,朕要你們齊心協力,務必驅逐來犯,給他們一個足夠銘記千古的教訓。”
“臣,遵旨。”
散了朝,曹玗希便往外走,江牧深幾步走到了她身旁,“得償所願了。”
得償所願
若是之前,聽到這四個字,曹玗希自認會慶幸,可如今只覺得心底空落落的,“侯爺。”
“西北苦寒,自從之前那場大戰之後,他們倒也老實了多年,如今再次來犯,恐怕來者不善。”江牧深并沒有為難曹玗希,反到與她說起西北戰事。
曹玗希眉頭一擰,她何嘗不知西北那群人都是什麽樣的人物,即便是她父親還在的那幾年,曹家軍聲名正盛那幾年,他們也從未害怕過。
“在西北如遇危險,可派人聯系左善,他不會坐視不理的。”江牧深說道。
曹玗希自然知道左善是誰,那是當年跟随皇帝大江山的肱股之臣,此前一直在江牧深揮下,皇帝登基後,他便帶着人馬領了個将軍的頭銜去了西北腹地,想到這,曹玗希忍不住嘆了口氣,“多謝侯爺。”
江牧深輕笑一聲,“用不着謝。”
等到曹玗希回到将軍府,青羽便匆匆跑到曹玗希面前,“主子,要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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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玗希聞言看了眼青羽,“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行。”
青羽咬了咬唇,微微仰頭,“主子,西北路途遙遠,此去不知前路,青羽懇請主子允許青羽随行。”
曹研跟在曹玗希身後,看着跪地的青羽嘆了口氣,“将軍,就讓青羽妹妹一同去吧。”
“此事沒得商量。”曹玗希沉聲說道。
三日之後,曹玗希便帶着曹家軍和二皇子一起出城奔赴西北,他們的前途是無法确定的陰沉,身後是一片歡騰的喧鬧。
次日夜裏,江楚杭做好了變裝帶上了蕭莫策馬出了城,江牧深聽到無念的彙報,嘆了口氣,如今這般,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周澤康帶着劍客沐陽跟在曹玗希身邊,他盯着曹玗希的背影看了看,打馬上前,“曹将軍,本宮倒是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為國為民的魄力。”
曹玗希偏頭看了看他,眼底的寒光讓周澤康眼底一跳,她緩緩開了口,“我自苦中來,自有魄力出。”
“二皇子殿下,此去西北不比赴江南,殿下還是多做準備的好。”
曹玗希輕飄飄的幾句話卻讓周澤康聽出了裏面的譏諷,可奈何對方說得客氣,讓他像是活吞了蒼蠅一般。
周澤康眼神閃了閃,“話說,本宮這幾天聽聞孟家回京,曹将軍可見到孟杭進京了?”
曹玗希輕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不曾,我與孟杭本就不相熟,離了江南,就沒了聯系。”
周澤康聞言眉頭微動,“這孟杭倒也是個人物,聽說這幾天他在京內收了不少鋪子,鬧的滿京城風雨。”
聞言,曹玗希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打馬離開了周澤康身邊到前面跟曹研交代着什麽。
大軍一路疾行,四天後來到了西北邊境駐紮之地,曹玗希盯着那個穿着軍裝正在收拾東西的人看了又看,擡步走過去,“莊青羽,你好大的膽子。”
聞言那人後背僵直了一瞬,随即轉身跪地,“主子。”
曹研見衆人離開,在外等了許久也沒見青羽出來,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走入帳篷一看,立刻走到青羽身旁跪地,“将軍,此事是我的主意,請将軍責罰。”
曹玗希深吸了一口氣,“好,很好,你們都敢如此違逆我了。”
曹研抿了抿唇,“将軍。”
“主子,是青羽求曹姐姐的,請主子責罰青羽吧。”
曹玗希聞言背過了身,她很清楚青羽非要跟來的原因,西北對于每一個曹家軍來說都是心頭的隐痛,是她一生難以磨滅的記憶。
半晌,曹玗希深吸了一口氣,“此事不要外傳,青羽你就跟着我和曹研,臨戰時你便待在營內,不要外出。”
“是。”
周澤康帶着沐陽剛準備去曹玗希的營帳,看看對方在做什麽,就被從帳內走出來的曹研攔住了去路。
“二皇子殿下,将軍擔心殿下這一路辛苦,特意讓人搭好了帳篷,準備了熱水,殿下還是早些歇息吧。”
周澤康上下打量了一番,“曹将軍一番美意,本宮怎麽好拒絕。”
說罷,他便帶着沐陽一同往營帳走去,剛一入營帳周澤康便冷哼一聲,這曹玗希擺明了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果然不好對付。
“殿下。”沐陽湊近說道。
“你說,她是不是知道知道江南的事了。”自打周正堂死了,周澤康就不止一次的懷疑曹玗希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繼而殺人報仇。
周澤康也不是個傻子,江南的鹽務讓他知道自己不過就是太後的一枚棋子,太後的野心遠超他的想象,可如今還不是跟太後翻臉的時候。
這番西北之行是他自己争取的,與其做一枚棋子一個傀儡,倒不如自己奮力博弈,難說就不會有新的天地。
等到自己能夠站穩腳跟,太後便也不敢輕易看輕自己,把自己當做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想要舍棄便可以舍棄。
曹玗希帶着副将在營帳內讨論着現狀,雖說如今西北動蕩不安,可若說大的戰役卻是尚未發生,如此便以防守為主,做好強攻的準備。
做好穩妥的安排,曹玗希脫下了盔甲倒了一碗涼茶,回到了軍營,住進了營帳,讓她有種近乎重生的感覺,也許只有遠離皇城,面對黃土她才能夠忘記一切塵世的美好,變回那個殺伐果斷的女将軍。
一連三天,曹玗希安排手下兵馬擊退了近十波侵擾,站在高牆之上,望着那群四散而逃的人馬,曹玗希忍不住眯了眯眼。
走下了高牆,迎面遇到了周澤康,曹玗希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将對方晾了三天了,“二皇子。”
周澤康心裏雖然有氣,可面上依舊挂着笑,“曹将軍今日繁忙,本宮看在眼底,也是心疼在心裏。”
“常年征戰,臣已經習慣了。”曹玗希淡淡的說道。
“哎,在怎麽習慣,将軍也是女子,着實是辛苦了。”說着周澤康便擡手在曹玗希的肩膀上拍了拍。
曹玗希眼底微閃,周澤康笑了笑,“将軍若有需要大可不必與本宮客氣,本宮既然請旨而來,自然不是來享樂的。”
曹玗希微微低頭,拱了拱手,“若有需要,臣自然不會與殿下客套的,營中還有事,臣先告退了。”
看着曹玗希擡步離開,周澤康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冥頑不靈。”
“将軍,二皇子他……”曹妍有些不放心的開口。
“急功近利,來了幾日便坐不住了。”曹玗希一邊擦着長-槍一邊說道。
“那我們用不用。”
曹玗希擦着長-槍的手微微一頓,“找幾個人多注意一下。”
周澤康在曹玗希這裏沒有讨到什麽便宜便帶着沐陽回到了營帳內,他有些煩躁的踱着步子,擺明了不想讓他參與,可這樣他要如何得軍功,如何讓人信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兵士手裏端着飯菜走了進來,“二皇子殿下,該用午膳了。”
往常都只是放下就走,如今這人居然開了口,沐陽立刻掏出劍抵在他的咽喉,“你是何人。”
那人見狀只是跪地,“殿下,小人奉監察司西北分站曹統領之命前來給殿下送消息。”
監察司
這三個字一出,周澤康眼底泛起了波瀾,随即他眯了眯眼,“空口無憑。”
那人從懷裏掏出了一枚令牌,周澤康接過仔細看了看,“你要給本宮傳遞什麽消息。”
随着那人一字一句的說着,周澤康眼底劃過震驚随即他開始輕笑,半晌搖起了頭,“這倒是個好消息,你說這麽好的消息,如何能夠本宮獨享。”
“曹統領也是這般說,消息不日便會傳到曹将軍耳朵裏。”那人低聲說道。
周澤康聞言點了點頭,“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宮成他一份人情,若是他能幫本宮拿下這份軍功,他日本宮必會給他他想要的。”
等到那人離開,沐陽走到了周澤康身旁,“殿下真的相信?”
“為何不信,想當初曹城憲血染沙場,可到底連個屍體都沒有找到,據傳當年便是監察司的人救了曹家軍,如今他們知道曹城憲的下落,不足為奇。”周澤康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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