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折磨

“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艾利歐格直言道，“看着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忽然覺得連摧毀他想法都沒有了。”

“嗯？”格拉茲特誇張的托出一個長長的上滑音艾利歐格眼尖的瞅到了他旁邊放着一瓶見底的夏日紅，“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你現在旁邊不會還有那些應召女郎吧！”艾利歐格沉着臉，“把她們趕出去，我和你說正事！”

格拉茲特嘿嘿笑了笑，然後艾利歐格聽到了悉悉索索的動靜，除了那些熟悉的應召女郎的嗲聲似乎還有幾個男孩的聲音。

“這家夥.....”想到了之前在格拉茲特記憶裏發現的那個什麽天鵝之域，艾利歐格莫名奇妙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果然即使算是重生了一次這家夥的本質還是那個不管那男女老少蛇蠍人獸通通不在話下的性子。

“阿拉阿拉，你不在烏卡魯我總得找點事情來消遣吧！我告訴你哦，烏卡魯現在又擴大了一個商業區。”格拉茲特笑的得意，但是還是眼尖的發現了艾利歐格變得越發陰沉的臉色，“吶！既然你是這樣說了，那還有什麽好糾結的，既然你想摧毀的那個他現在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那就把他變成你想的那樣啊！其實要我說還不如就現在把他幹掉，話說什麽樣的他不都是他？”

“這不一樣.....”艾利歐格沉默了一會，他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思考到底哪裏不一樣了，“殺了這樣的他....很沒有成就感！”

“果然是征服欲在作怪啊！”格拉茲特眯着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說起來伊格維爾伏那個瘋女人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呢....啊你也沒必要這麽糾結于這件事，既然你想把那家夥高傲的腦袋踩在腳下那就讓他先變成那副驕傲的樣子，然後你再把他幹掉！”

“把他變回之前的樣子？”艾利歐格皺着眉，想着這個提議，“你有辦法？這家夥現在被星靈界流放，他可比不得我當初的那個情況，我的身體和靈魂都是古老神靈的本源演化出來的，離開星靈界我不會死雖然有段時間會不适應很痛苦，但是也不至于流失掉所有的生命力和魔力而衰亡。可是這家夥在失去星靈界的力量支持的情況下最多活個三四年就很難得了。”

“真是弱啊！當初你居然被這樣一個若不垃圾的家夥給流放了？”

“你當初不也一樣被幾個人類囚禁了幾百年最後還被人家打回老家？”在接觸了幾年之後艾利歐格對于格拉茲特的那些黑歷史也是一清二楚，他戲谑道，“我當初是出生，你那時可是在深淵呼風喚雨的三重國度之主六指惡魔烏黯主君啊！”

“伊格維爾伏可不能用人類形容，雖然她是一個女人，但就算是現在的你我都沒法對付她，她可是讓神靈也沒法俯視的女子。當然如果再給我幾百年的時間熟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對付她也不是問題！”提到那個他也不知道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的女瘋子，格拉茲特心裏忽然有些說不好的感覺，他煩躁的擺擺手，“說這些也沒用，你還是考慮好怎麽處理那個星靈再說吧！”

艾利歐格看着格拉茲特忽然就沒了笑容的臉，心裏略微思索一個計劃就在心裏完成，他忽然咧開一個邪氣的笑容，那笑容就好像格拉茲特初見那個黑眸的少年一樣自信，“你不是說讓他變成原來的樣子嗎？那就這麽辦吧！”

“哦？”格拉茲特看着忽然像變了一個人的少年，心頭轉瞬就是一堆心思略過，“你不是說他離開星靈界會死嗎？這個問題你怎麽解決？”

艾利歐格手裏忽然出現了一枚藍色的碎片，笑容中似是得意似是無奈，“阿拉阿拉，這個好解決的！”

星靈的力量來自于自己在星靈界的星辰，那些星辰通過星靈魔導士的力量開啓的大門傳遞給被召喚出的星靈，而被流放的星靈就會失去和自己星辰聯系的機會，這樣的星靈就會逐漸失去魔力，他們的魔力就好像是無根之水，看起來很磅礴但是卻是用一點少一點的無根之物，當魔力全部失去的時候也就是星靈徹底死亡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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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來說沒有星靈可以對這個規則例外，艾利歐格之所以不死那是因為他的身體是古老神祗“暗”剩下的本源力量孕育出來的新生命，對于世界的排斥力不是很大，在加上當初自己的星辰也被打碎和自己一起被逐出了星靈界，雖說星辰被打碎但是剩餘的力量卻足以他度過最危險的時期。然後他用“暗”孕育他所剩下的力量，結合自己那個破碎的星星和無盡的虛空化成了一體。

他的力量屬性本就是虛空，這也算是運氣，他那殘破不堪傷痕累累的本體才有機會在虛空裏緩慢而勉強的恢複着。而作為代價他的本體卻也再也無法離開虛空，若非是還可以讓化身出來走走他可真的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囚徒！

把雷歐帶到了一家旅店，被打暈的雷歐渾身塵土和酒氣，衣服上似乎還沾上了嘔吐物，渾身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他打着輕微的酒酣，伏在艾利歐格的身上動也不動，艾利歐格對着老板那副嫌棄的臉孔不動聲色的摸出一疊鈔票，“一間上房！”

老板看到鈔票的時候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馬上從桌子底下的抽屜裏摸出一把鑰匙，帶着艾利歐格朝着樓梯上走，“客人樓上請。”

艾利歐格的黑袍被雷歐身上的塵土沾染，他卻沒有察覺似得，但是那個老板一看就是人精，立刻發現了艾利歐格這身即使在很昏暗的地方也能察覺到它的昂貴價值的衣服，他委婉的說了一句，“客人你們的衣服....”

看了看自己黑袍上的污漬，艾利歐格眉毛一瞬間就擰在了一塊，又看了看雷歐身上的各種污垢，“一身幹淨的外套就可以了。我不用！”

老板點頭，帶着艾利歐格來到了房間，打開了燈，然後客套的笑着，“一會會送上晚安茶，客人請稍等。”

艾利歐格點點頭，讓老板離開了。他把雷歐髒兮兮的身體扔在床上，身上幽藍色的光芒一閃他的衣服就變得幹幹淨淨，似乎從沒有沾染上灰塵一般。

作為虛空的主人，他不需要睡覺，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無限接近于神靈的狀态，即使現在只是一個化身，同樣也擁有着永不疲憊的特點。

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雷歐，艾利歐格眼睛裏的光芒流轉，他的手摸到了腰間裹得緊緊的鏈鎖上，那鏈鎖的尖端是一個鋒利的刀刃，感受着那刀刃的鋒利，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似是想到了什麽似得，那雙黑漆漆的瞳孔彎的好像天空中那勾初顯的新月，“真是讓我....期待呢。”

他舔了舔嘴角，笑的凜然。

雷歐睡得很沉，他的臉上滿是灰塵和泥土，髒兮兮的臉卻不能掩蓋他過分英俊的面孔，只讓他的面孔顯得幾分不羁和浪蕩的味道，一頭被酒水和土灰凝結在一起的橙色頭發很難看出原本的顏色，但是那不經意的露出那一絲一縷的顏色卻總能讓人驚豔！

艾利歐格托着茶盞，緩緩踱步到陽臺處，在天邊的一彎新月下，對着微弱的燈光看着茶杯裏的人熱氣氤氲升起，似乎想透過着霧氣看到那如同迷霧一般的未來一樣。

茶水的香氣彌漫在鼻尖，濕濕熱熱的觸感讓艾利歐格莫名的笑了，那味道像是一顆雨天後落在地上的花上晶瑩細潤的水珠，清涼卻又帶着花朵的香氣，那樣的不食人間煙火，那樣的典雅芬芳。

苦澀的茶水裏慢慢的韻出甘甜的滋味。艾利歐格把空了的杯子放在一邊，看着黑暗裏酣睡過去的男人，輕輕的呢喃着，“這就是複仇啊......”

他好像一個真正的貴族一樣，邁着優雅的步子在陽臺上踱步，一身黑色的長袍被猶顯微涼的夜風吹得輕輕飄起，腦子裏想的卻全部都是雷歐這一天的表現。

腦海裏浮現了他在那喧鬧地方裏瘋狂的喝酒的樣子，涕泗橫流的又哭又鬧耍酒瘋被保安扔出去。

他很痛苦。艾利歐格想，但痛苦的緣由是卻不是我。

艾利歐格不知是為什麽心裏覺得有些說不清的難受，他咬了咬牙，恨恨的瞪着那個熟睡的人。

被一個完全信賴的人背叛，從最高的雲端上墜落，遍體鱗傷的身體，一次又一次毀滅性的打擊，然後一無所有到絕望，最後抽取靈魂的痛苦....這才是最好的複仇。這才是他艾利歐格的複仇。

我會好好折磨你的！他想。

慢慢享受吧，獅子座——雷歐！

黑衣的少年随手把只剩下茶渣的杯子倒扣在潔淨的白色托盤上，取下茶杯之後托盤上的茶渣赫然變作一只火紅的烏鴉在凄厲的哀嚎！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喵 求收藏喵

我都賣萌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