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牛的閃婚(上)
初秋的暖陽透過玻璃窗照到洛一含的辦公桌上,把她粉粉的桌墊映成了橙色,結束忙碌的一天,她終于能靜靜的發會兒呆,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身旁的岳曦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想什麽呢,要下班啦!”
洛一含生無可戀的轉過頭看着岳曦,可憐兮兮的道“曦曦,我不想回家,我爸媽最近總唠叨我,我都快煩死了。”
岳曦嘆了口氣說道“一含,你知道嗎,現在小夥兒有多緊缺,我都發動我們家親戚去幫你找了,可姐手裏真的沒有存貨呀,愛莫能助。”
洛一含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趴在桌子上,帶着怨念道“哎呀,我怎麽就把自己熬成剩女了,談個戀愛怎麽就這麽難,小夥兒都在哪裏呀!”
岳曦看着眼前幾乎每天都上演的這一幕道“別跟個怨婦似的,姐還羨慕你呢,你以為回家做飯帶孩子是好事呀,別着急,好的都在後面呢!”
洛一含噌的一下坐起來認真說道“我要不要減減肥,或許瘦了,能更吸引男人呢?”,岳曦斜了她一眼不屑道“就你?減肥?笑死我了,你現在白白胖胖的樣子挺可愛的,況且,你根本管不住嘴呀,有這時間胡思亂想,還是收拾收拾準備下班吧!”
洛一含噘着嘴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有時,這就是公務員的優勢,白天可能忙死,但大多數時候都可以準時下班,她邁着沉重的步伐邁出政府大樓,垂頭喪氣的向公交站走去,這就是一個二十九歲的大齡單身女青年的悲哀,明明自己還沒有長大,卻因為年紀成為親戚朋友的衆矢之的,有真心擔憂的,也有看笑話的,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洛一含深吸一口氣,用鑰匙打開家門,出乎她的意料,爸媽并沒在家,她總算是松了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挺挺的撲倒在自己的床上,跟被子上的粉色小碎花來個親密接觸,雖然放松了一會兒,可是每天下班後回到家都能直接洗手上桌吃飯,今天卻沒有媽媽做的菜香味,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肚子咕嚕一聲,洛一含終于是忍不住掏出手機給爸爸打了過去,但是電話響了很久卻沒人接聽,看來爸爸是又把手機調靜音了,她又給媽媽打了過去,還好,在響了很久之後總算是接通了。
洛一含懶洋洋的剛要張嘴,就聽到電話那一邊傳來嘈雜聲,似乎有很多人在跑來跑去,還有人喊着讓開,喊着止血鉗等一些列她聽不懂的醫療器械名稱,她緊張的從床上彈了起來,開始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她對着電話喊着“喂,媽?喂,媽?能聽見我說話嗎,喂?”
電話的另一頭沒有傳來媽媽的聲音,這讓她有些着急更有些害怕,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拿着手機的手也一直在抖,說話的聲音也開始發抖“喂,媽,說話呀,喂,你可別吓我呀,喂!”,聽筒那邊可算是有人應答了,不過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喂,這是市中心醫院急救中心,你是這部手機主人的家屬嗎?”,
聽到急救中心四個字,一含心猛地一沉聲音顫抖的回答道“我是她女兒!”
“你趕快過來吧,你父親和母親出了車禍,現在正要轉去搶救呢!”
一含大腦一片空白,她挂斷電話一邊哭一邊要出門,想了想又把父母房間的衣櫥翻個遍找到一些父母留的應急錢,自己又帶上工資卡,背起包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門,打了輛出租車火速趕往醫院。
這一路上,她都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畢竟快三十歲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女孩,一遇到事情不能只是哭,一含把後續要做的事想了想,爸爸媽媽和叔叔姑姑的關系不是很好,所以不用打給他們,舅舅和舅媽去外省給哥哥帶孩子,已經兩年沒回來,大姨年紀大了,二姨去年腿骨折之後并沒有好利索,現在還要幫姐姐帶孩子,也不能麻煩她,想來想去,一含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此刻她覺得好孤獨,身邊連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但是在出租車到達醫院時,她還是把眼淚擦幹,深呼一口氣跑進了急診室。
醫生說了很多,一含并沒有很懂,她只能簽一張又一張的手術同意書,而且聽醫生說,他爸爸的情況更危及,肝髒破損嚴重,可能需要移植,還有更大的問題,醫生保守估計讓一含準備四十萬,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吧,家裏去年剛換的房子,還有一些房貸,不過有爸爸的公積金,倒是沒有什麽壓力,可是家裏的存款現在只有不到二十萬,而且有十萬還是父母準備留給她結婚用的,最重要的是,一含并不知道密碼,她只能把自己這幾年攢的工資錢全取出,算上從家拿的也就不到六萬塊錢,交完一些着急的款項後,就只剩下不到一萬塊錢。
剛交完款,她又要跟交警了解車禍情況,原來一含的父母在過斑馬線時被一輛轉彎闖紅燈的轎車撞倒,兩人被撞飛到街旁的綠化帶裏,多虧草地比較軟起了緩沖作用,要不後果不堪設想,司機有明顯的剎車,但是并沒能阻止車禍發生,更可惡的是,車禍發生後,司機竟然調轉車頭跑掉了。
現在公安和交警都介入到這個案子,但是醫藥費只能她先墊付,一含有種要窒息的感覺,可她并沒有時間去憎恨那個逃跑的司機,因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爸爸媽媽剛被轉入ICU,她也剛給親戚打了電話,現在二十萬應該能籌到,但是醫生告訴她,爸爸做肝髒移植手術的可能性較大,只這一項手術費和後續治療要三十萬左右,爸爸骨折兩處,媽媽骨折達四處,再加上別的損傷,還得需要五萬左右,因為是交通肇事逃逸,兩人的醫保還不知道能不能報銷。一含的爸爸是在下班途中出的車禍,算是工傷,會有一份補償金,但現在最緊急的是肝髒移植。
一含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她看一眼手機,竟然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剛才一直忙忙碌碌,現在一下閑下來,她整個人都癱在那裏,動都不想動,只有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就在她傷心難過時,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了她的身邊,她擡起頭看了一眼,那人衣着考究,雖然是休閑裝,但也能看出價格不菲,頭上雖然有白發,但是臉上并沒有過多歲月的痕跡,倒是他的眼神裏透出的堅毅讓一含有種發自內心的敬畏,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領袖氣質讓一含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
中年男子看了看一含說道“哭的眼睛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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