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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末世之琥珀空間

作者:琥玉

文案

快要斷糧的窮高中生被混混打的時候無意間将血染在脖子挂墜上開啓空間。

這是一片擁有泉水并能讓動植物迅速成長的神奇樂土。

各種天災人禍在全球蔓延,每天都有無數人死于非命,夏燦所在的城市也在暑假來臨前提前進入寒冷的冬季。

雪地裏一場意外讓夏燦認識了淩安塵,高大帥氣的淩安塵幽默風趣,和夏燦相談甚歡,兩個人很快成為好朋友。

也是在這時候夏燦才意識到原來空間不是人們想像中的樂園天堂,而是為讨好和守護自己去奴役其他生靈的監獄,他必須小心保守這個秘密。

內容标簽:種田文 随身空間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夏燦,淩安塵 ┃ 配角: ┃ 其它:主受

☆、窮逼

如果你渾身只有五塊五毛錢,遇上打劫的混混,你下場會怎麽樣?

你大概能想來夏燦被摁在地上的樣子:狼狽、憋屈衣服沾滿灰塵,像一個落魄的乞丐一樣。

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但卻被一腳踩在背上,臉貼着路面。

夏燦咬着牙,拳頭捏得緊緊的。

小混混們嬉皮笑臉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以後夏燦爬起來,他跑到路燈下面看自己衣服,撕破了一大道口子,胳膊也沾滿了塵土,身上還有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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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吃飯的錢沒有了,夏燦茫然的在路邊坐了好一會兒,失魂落魄的準備回家。

富二代李二狗就是這種情況下看見他的,他對這個隔壁班的男生有點印象,沒爹沒媽不說窮逼一個,就長得還不錯,身材也好,條那個順喲。

李二狗跟夏燦搭讪的時候夏燦正吐唾沫,紅殷殷帶着血絲挺瘆人。

“哎,我是你隔壁班的那個誰,你餓不?請你吃飯。”李二狗覺得自己太他媽機智了!

請他吃飯,灌點酒,帶回家洗個澡,然後再……

嘿嘿,嘿嘿嘿…

夏燦斜眼看這人模狗樣的傻逼,一臉壞笑準沒好事,自己看着就那麽弱智?

夏燦轉身就走。

“哎?你去哪?”李二狗愣住了,急急跑過去要抓夏燦胳膊,被夏燦似笑非笑的表情給吓着了,沒敢抓。

不過夏燦露出來那一截胳膊可真白吶…李二狗吞了口水。

夏燦繼續轉身走,李二狗又想攔,被夏燦微笑着口型給弄蒙了。

“你…說啥?”李二狗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我說,草泥馬。”夏燦笑着重複一遍。

“哎你咋罵人!?”李二狗氣急。

夏燦揚長而去。

貧困生補助還有兩天下來,兩天餓不死人,所以生活還他媽得繼續。

有時候夏燦總想要真死了才美呢,一了百了,誰他媽沒事愛受這罪?

但他這人又倔得很,別人想看他哭他偏不哭,還成天賤笑。

別人成天盼他死他偏不死,氣死那幫□□的,他姑那一家人都想他家房子快想瘋了。

夏燦坐在自家客廳的破沙發上龇牙咧嘴給傷口上抹紅藥水,心裏郁悶得不行。

你說現在混混都眼瞎了麽?搶錢也找看起來有錢的搶啊。

混混掏他兜的時候大着嗓門問其他的錢在哪,夏燦委屈死了,媽的我比你們更希望還有其他的錢好麽?

今年西安秋天來得格外早,比往前起碼提前兩個多月,夜裏冷得吓人,不用暖水袋都能凍醒來。

夏燦燒水用濕毛巾把自己身上粘土的地方都給擦幹淨,身上有傷,洗澡都能免了。

照着鏡子擦脖子才發現脖子上也給劃了道血痕,血染開一片都結痂了,格外刺眼。

夏燦伸手一抓脖子上的紅繩,繩子還在,上邊的蜂蜜色挂墜沒了。

“日!老子的吊墜!”夏燦大叫一聲趕緊彎腰找,舊沙發旁邊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他急匆匆撈起手電筒往外跑。

一定是挨打的時候磕哪磕壞掉下來了!

夏燦小的時候他外公給的墜子,夏燦一直特別愛惜,戴了十五年的墜子,這是他對家裏人唯一的念想了,起碼摸摸挂墜還能想起去世的外公他們……

現在什麽都沒了。

夏燦蹲在路邊翻來覆去地找,沒有,哪都沒有……夏燦急得想哭,可是欲哭無淚。

他失魂落魄地往家裏走,仔細回憶着各種細節。

“沒道理啊,沒磕着沒碰着咋就沒了呢?”夏燦恨死那幫混混了,不打他他肯定丢不了墜子。

他昏昏噩噩地掏鑰匙進家門,沒來由就生出一股很莫名其妙的幻覺,這種幻覺從他那會兒處理傷口就有了,現在正越來越強烈……

進去…進哪?

夏燦站在一片空曠的大約兩百多平米的土地上,頭頂和四周都霧蒙蒙一片散着白光。

夏燦傻呆呆張大了嘴巴……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夏燦在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擰,嗷地叫出來才确定自己不是做夢也沒有瘋,他真的進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平闊的土地是圓形,最中間是個咕嘟咕嘟冒水的泉眼,小水坑也就比臉盆大一點點,但水怎麽也漫不出來。

夏燦大着膽子湊近看了一眼,不很深,估計頂多也就一巴掌。

土黃色的土地看起來特別幹燥,半根草都沒長,看着特別荒蕪。

夏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只要想想就能自動進來出去的,但這地方很暖和舒服,比他冷冰冰的家好太多了。

夏燦在心裏想“出去”,果然下一秒他就憑空出現在房間裏。

房間裏的冰冷瞬間讓夏燦直打寒戰。

夏燦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試驗他能不能像自己想的一樣把東西放進那個地方。

果然。

夏燦按着長沙發,下一秒面前就一空,長沙發不翼而飛,同時夏燦也感覺到了放在空間裏土地上的舊沙發。

夏燦樂壞了,火急火燎跑回房間對着他睡的單人床一按,整個床也瞬間被搬進空間。

總算能暖暖睡一夜了,這幾天供暖沒開始,家裏一到晚上都感覺快要結冰了,蓋兩個被子都冷得牙打顫。

這土地看起來實在不象能種東西的,但夏燦還是想試試看。

他家裏沒花,就夏燦自己瞎搗鼓在廚房窗臺的花盆裏栽了些大蒜,為了吃蒜苗,最近天氣冷得厲害,蒜苗也蔫嗒嗒,眼看也要挂了。

夏燦抱着種蒜苗的花盆進空間裏,在靠近泉水的土地上刨了幾個坑。

土質很硬不好挖,夏燦幹脆把花盆裏的土也帶蒜苗給塞裏面,用髒兮兮的爪子在泉眼水坑裏掬了些水灑在蒜苗根部,能不能成活聽天由命。

泉水是活水,顯然有自淨功能,夏燦洗手的泥沙渾濁在幾十秒內就消失無蹤,依舊是幹淨清澈的沙底。

夏燦看到清冽的泉水感覺一陣幹渴。

“不幹不淨喝了沒病!”他默念着掬起一捧水喝,清甜的泉水入口,夏燦頓時渾身舒暢,又清涼又解渴,夏燦又喝了好幾大口。

咳!這水這麽好,能當飯吃就好了。

夏燦下意識地覺得這個空間跟他脖子上消失的挂墜有莫大的聯系,但誰知道呢?反正以後冬天好過點了。

明早還要上課,夏燦定了鬧鐘放床頭之後滿意入睡。

千萬別讓我醒來發現原來空間是個夢。

第二天鬧鐘響,夏燦從被窩裏爬起來的時候一陣心安。

還在溫暖明亮的空間裏,不在自己冰冷的房間。

他隐隐覺得空間似乎比昨天大了那麽一點點,至于他怎麽發現大了那肉眼壓根看不出來的一點點,他自己也不明白,但他就是知道大了一點。i

爬下床他才驚奇地發現泉水旁邊郁郁蔥蔥,昨天種下那幾棵蒜苗都長得茂盛得很,抽出蒜薹都快半高,開出像傘一樣的白花。

夏燦沒把蒜種成這樣過,明明才一夜啊,怎麽跟一兩個月差不多?

他壓根沒見過大蒜開花,所以也不知道要想結出大蒜該不該給花授粉,還有怎麽授粉……

算了不管了,愛咋咋,空間裏能種東西就好。

夏燦洗漱好穿上厚毛衣裹着大衣去學校,最近一天比一天冷,街上的人也穿得一天比一天厚。

“王老師,你聽說了麽?灰痕病已經傳到沿海那邊了。”一個女老師說。

“啊?不是說不會傳到咱們國家麽?發現幾例了?”另一個女老師顯然很吃驚。

手裏拿着教案的男老師哈哈笑:“沒事兒,傳不過來,也就發現一例,立刻就給隔離了。”

夏燦最近聽很多人說灰痕病,得了以後全身發灰器官衰竭,是不治之症。

一早晨課上下來夏燦肚子就咕咕響了,但他身上連五毛錢都沒,連包幹脆面都買不起。

夏燦很沒出息的想,要是他去用空間偷小賣店的東西肯定發現不了,抓賊要拿贓嘛!

但他還是沒那個臉,再有兩天補助就下來了,兩天不吃飯餓不死,生物化學不是說了麽,人只喝水不吃飯能活四十六天呢…

但再怎麽騙自己,肚子餓就是肚子餓,沒得商量。

夏燦偷偷把手洗幹淨給自己手裏掬了點空間的泉水喝下去,忍忍吧再!

下午值日的時候夏燦想哭,餓肚子的感覺實在太壞了,更壞的是有同學在旁邊吃牛肉幹和蘋果,那一陣陣香味傳過來快把夏燦魂兒都勾走了。

夏燦低着頭咽了咽唾沫。

掃地掃到被扔下的蘋果核的時候夏燦眼睛發直。

呸呸呸!他才不要撿別人吃過的垃圾,他只是……把蘋果種子給取出來。

蘋果花得要蜜蜂授粉是一定的,但這天寒地凍哪去抓蜜蜂?夏燦嘆了口氣把四個蘋果種子送到空間,加快速度掃地。

放學回到家夏燦都餓得心慌撩亂,他要把那幾棵蒜給消滅了,炒了吃應該可以吧?

結果進空間一看蒜葉和花都成熟枯黃了,一揪揪斷,底下是帶着白皮的整簇大蒜。

看着還挺新鮮,但是夏燦沒勇氣吃,他再傻也知道拿蒜當飯吃是找死的節奏。

夏燦晚上睡覺的時候做夢夢見紅燒肉,幸福得直哭,端起碗正要吃……

“鈴鈴鈴!!!”鬧鐘響了。

“日哦!還讓不讓人活了!”夏燦眼淚崗崗地。

作者有話要說:

☆、傻瓜

一個餓得心慌慌睡不着覺的人會做什麽?

看夏燦就知道。

夏燦拿着一支禿毛筆蹲在以肉眼可見速度生長的蘋果樹旁邊念叨:“小果樹,快長大,小樹枝,快開花,哥哥給你授粉啦!”

他實在餓得不行,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按果樹這個生猛的長法,指不定就能開花呢。

到時候他就拿這支寶貝毛筆給每朵花都輕輕刷上那麽一刷……

就有蘋果吃了。

“我他媽怎麽就這麽聰明!”夏燦咽了口水,一個月沒吃水果都快忘了味道了。

果樹苗才膝蓋高,你得等到什麽時候啊,傻不傻。

夏燦盯着樹苗從膝蓋高慢悠悠到齊腰高,這勞什子果樹死活舍不得開花,夏燦都望眼欲穿了快。

搞笑的是明明空間裏沒四季,但果樹還是落葉了,樹葉落了挺薄的一層夏燦也懶得管,就給樹根撒點水坐等果樹再次發芽,要能開花就更好了。

夏燦困得不行,可他不敢睡着,生怕一覺睡過去就錯過蘋果開花。

要能抓倆蜜蜂多好啊…有毛毛蟲變的蝴蝶也能湊合。

等夏燦眼皮重得撐都撐不住的時候長到一人高的蘋果樹總算開花了。

“寶貝兒,哥來了!”夏燦吞咽着口水顫顫巍巍把禿毛筆在每朵花的花蕊上輕輕掃幾下,然後下一朵、下一朵……

一共也就十來朵白色的蘋果花,最後一朵掃完的時候第一朵的小蘋果都有核桃大小了。

媽的,想吃個蘋果容易麽!夏燦美滋滋等小蘋果長大。

十來個紅撲撲的大蘋果摘下來擺桌上,夏燦迫不及待撈起一個就大啃大嚼。

可真好吃,又脆又甜,再加上他本身就餓得眼花,吃個蘋果簡直跟吃王母娘娘的蟠桃一個感覺。

要不怎麽說饑餓是最好的調料?

頂着倆黑眼圈的夏燦是抹着嘴巴打着飽嗝去學校的,滿滿一肚子蘋果,夏燦都快吃吐了,但心裏美得不行。

學校裏到處是戴着白口罩的職工背着水箱似的罐子噴灑消毒水,刺鼻的鐵鏽氣味在空中飄散,所有人都直皺眉頭。

夏燦問了下才知道據說是灰痕病例增加了,沿海那邊現在九例,其中兩例不接受隔離,外逃了,全國都在人心惶惶。

灰痕病毒實在太簡單了,作為朊病毒的一種它連核酸都沒,就一百七十四個氨基酸組成的小小蛋白質。

可是這種蛋白質一進入動物體內就會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所有其他蛋白質都轉化成和自己一樣的形态,動物體的系統就會奔潰和衰竭。

由于器官衰竭死亡時皮膚灰敗,所以這個病被稱為灰痕。

灰痕病和瘋牛病一樣,是無藥可救的,染上以後就只有死路一條。

因為它根本沒法被殺死——它本身甚至就不是活的,怎麽殺?

這種簡單到極致的朊病毒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防治,只通過灰痕病人死亡後身上塵土一樣的“飛灰”往開傳播。

夏燦也感覺很壓抑,天氣本來就冷,被這一股子怪味沖着就更難受了。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還在說學期可能提前結束的消息,今年的天氣很不同尋常,預計很快就會降到零下,而且冬天氣溫可能降到零下三十度。

零下三十度在東北根本不算事,但在西安這種離“南方”只隔了道秦嶺的地方簡直無法想象。

雖然現在已經有寶貝空間不用害怕被凍死了,但是夏燦還是下意識想準備點厚衣服厚棉被,家裏的東西太少了,要是真的那麽冷,根本熬不過去。

夏燦放學回家的路上又看到有一家人挂出了白紙捆成的紙紮飄在風裏,門口擺放了大量花圈。

裏面穿着孝服的人走來走去,哀樂放得震天響。

最近經常能見到這種場景,天氣變化太快,很多老人們都挺不過去,幾乎隔一兩天就能聽到哀樂放得震天響。

以前夏燦還偷偷混人家宴請的客人裏吃席呢,婚喪嫁娶就沒夏燦沒混吃混喝過的。

現在年齡大了,好歹也高中生,給逮住對沒面子啊,所以今年過了十六歲生日之後他就沒再好意思去過。

當然,今天有蘋果吃也是一方面,只要能混飽肚子,誰願意厚着臉皮混吃混喝呢?

夏燦進家門不到半小時窗外就開始淅淅瀝瀝下小雨,越下越大,後來簡直像瓢潑一樣,從窗戶往外連東西都看不清了,暴雨一直從下午六點下到晚上十點都沒停,夏燦坐在空間裏的沙發上啃蘋果。

“該不會鬧水災吧?”

這是夏燦睡着之前最後的想法。

城市排水系統就算再給力也終有極限,暴雨下了一整夜,許多低窪地段的水都積了膝蓋高,地下停車場更是糟了殃,被下水道倒灌出來的臭水給泡得嚴嚴實實,車主們欲哭無淚。

都成這樣,今天課算是不用上了,夏燦不樂意,媽的今天發貧困補助,我就指望着那點錢活命呢!

不帶這麽玩人的吧?

下水道倒灌沖出了大量臭烘烘的垃圾,還有零零散散的殘肢斷臂。

哪回暴雨不沖出來點什麽呀,老一輩都很淡定,要怪就怪那群沒公德的牲口害了人命還專門往下水道裏塞。

年輕人都吓呆了,拍照的傳微博的吓哭的鬧哄哄。

警隊的叔叔阿姨們前來收拾掉泡得都快沒樣子的零件回去火速破案。

之前發現殘肢的地方離夏燦家小區近,犯賤湊過去看了一眼的夏燦回家吐得七葷八素,那股味道讓他這輩子都再也不想再聞一次。

夏燦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ATM查了下餘額,立刻樂得一蹦三尺高!

他快愛死學校這幫盡職盡責的老師們了,喜不自勝地取出一張百元大鈔拔腿就往超市跑,也不管泥濘路邊上飛濺的泥點子甩起老高惹得其他路人直罵娘。

“小王八蛋跑這麽急趕投胎去啊!”

夏燦提着沉甸甸的購物袋,裏面是土豆、西紅柿和洋蔥,還有一包二十斤的大米。

家裏沒米下鍋的日子太慘烈了,夏燦再不想餓肚子了,他其實想吃肉想吃的不得了,但是現在還是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夏燦想着空間裏應該也能種土豆跟洋蔥,不出問題的話西紅柿也能種出來,這簡直把他吃菜的問題都給解決了,該能省下多少錢吶!

排隊的時候還有人在講最近的事,夏燦家電視機停用很久了,根本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消息。

“你說隔壁省也鬧水災啦?”一個大媽問。

“早晨新聞說的,大堤都垮了,部隊已經在那抗洪搶險了。”

“他們那就多災多難,哪年洪水不發個三兩次的?”大媽很無所謂:“讓退耕還林的時候年年就他們哭窮不讓弄,陽奉陰違,一滑坡一泥石流又哭天搶地怨老天爺,這人吶,都是賤的慌。”

旁邊一老太太不高興了:“你老家讓植樹種草不放羊,羊兒不照樣滿山跑?大哥就別說二哥啦!”

大媽瞬間語塞,可不是,她自己每次回老家都得吃幾嘴沙子呢,那沙塵暴刮的呀……

不過比起小時候昏天暗地可要好多了不是?

夏燦那幫同學整天盼望着世界末日快點來,這眼看一五年也過了大半了,世界末日還是連點影子都沒,大家都可惜的喲。

要夏燦說就純粹是好日子過多了,賤得慌。

夏燦最窮逼的時候一周用兩塊四毛錢往過抗,每天一個饅頭一碗免費湯,那日子他都過得辛苦無比,真到了窮途末路的末日還了得?

“我女兒說寒流又快下來了,今年冬天也得提前,你們家裏也多準備上兩個電暖器吧,關鍵時候那玩意比空調管用。”一個大爺說。

夏燦也有些意動,想了又想還是花六十塊錢買了個電暖器,他家已經冷得進不了門了,雖然有空間,但家裏總不能冷得跟鬼屋一樣。

結賬的時候見到高他一年級的王紫樹帶着七歲的妹妹來買東西,夏燦趕緊做賊似的低下頭生怕被發現。

這孫子跑這幹嘛?他們家明明離這超市很遠的。

夏燦探頭探腦看王紫樹的妹妹蹲購物車裏掃貨似的從貨架上往車裏扒拉零食不由得一陣羨慕。

有錢就是好。

男生嘛都争強好勝,尤其是看見比自己高還比自己帥的人就各種看不順眼,恨不得摁倒踩兩腳才解氣。

夏燦讨厭王紫樹的事兒當事人壓根就不知道,因為人家王紫樹壓根就不知道有夏燦這麽一號人,頂多見過一兩面還算眼熟罷了。

夏燦敵視王紫樹是因為他暗戀的文藝課代表也在暗搓搓暗戀着高二三班的王紫樹,給人送賀卡送禮物還被婉拒,哭得梨花帶雨。

夏燦就恨了,首先是女神啊,你暗戀他幹嘛啊,咱班不就有一個大好青年一直在等待你麽?

然後是那個什麽叫王紫樹的,牛逼什麽牛逼!長得好了不起是不!老子就看不上你這種垃圾!你根本配不上我們薇薇。

結果沒幾天文藝委員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死纏爛打去了,事情鬧得很大,所有人都沒面子,連夏燦自個都對女神灰心了。

算了,改天暗戀個別人吧。

但夏燦沒寬恕王紫樹,因為你可以比我有錢,但你不能又比我有錢,長得比我好,還那麽有才。

王紫樹就是夏燦給自己定下必須要鏟除的敵人,壓迫他精神的大山。

這種感覺就跟一個螢火蟲叫嚣着總有一天要和八月十五的滿月在亮度上一決高下那麽搞笑,滿月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檔子事。

但夏燦挺鄭重的,王紫樹就是我他媽的宿敵!

一定要打敗!

你說你無聊不無聊。

回家以後夏燦就迫不及待地插上電暖器打開,暖烘烘的氣流在房間裏升騰,逐漸驅散了房間裏盤桓多日的陰冷和潮濕。

真舒服,雖然空間裏更暖和更惬意,但夏燦下意識還是覺得自己家更好點。

連小學生都懂得土豆埋土裏就能種,夏燦沒道理連小學生都不如。

他在廚房裏拿刀把一顆土豆大卸八塊,每塊上都留了芽孔,然後和洋蔥西紅柿一起帶進空間。

四棵蘋果樹都長一人多高了,有不少蘋果花,夏燦踩着凳子耐心地用禿毛筆給花朵授粉,想到花朵是植物的那啥器官,自己在做的事…夏燦臉紅了。

咳!想吃個蘋果容易麽?

光用毛筆能授粉幾個啊,夏燦很快就胳膊都酸了,其他沒來得及授粉的花朵還在那眼巴巴等着,但夏燦真的沒力氣了。

這空間還挺有意思,要是開花沒授粉也不會立刻萎縮,就慢吞吞等着,像大蒜那樣不要授粉也成的就等一段時間之後花杆枯萎下邊結蒜瓣。

蘋果熟透了之後就跌下來,也摔不壞,新鮮的很。

夏燦耐心地拿水杯舀水給果樹都澆了水以後又一股腦把土豆都種下了,洋蔥也種了兩個。

果樹落葉和種蒜的幹枯葉子夏燦都沒管,他想着如果落葉降解的話…應該也能讓土地變好點吧?

雖然這看起來枯黃的土地種東西速度簡直神奇得要命,但夏燦總覺得跟泉水關系大點,跟土地本身倒沒什麽關系。

因為他埋土豆塊的時候有一個遠的專門沒澆水。

其他澆水的都長巴長高了,它還半點動靜沒有,澆了一杯水下去,不到一分鐘小苗就給竄出來了。

洋蔥最簡單,抽芽特別快,怕不急待就往起蹿。

西紅柿是專門挑看起來熟透的,雖然知道超市裏的西紅柿采摘的時候大概不是真正成熟,但抱着試一試的想法他還是把吃西紅柿留下的種子給種下去。

沒想到運氣不錯,還就真長出來了兩個小苗來。

夏燦這回是明顯感覺到空間單位向外挪了至少有一分米還要多,跑到他做的記號一看,果然原來扔在邊緣的一本書現在到離邊緣還有一巴掌多的地方了。

炒菜吃米飯是這幾天以來除了發現空間和吃蘋果以外最美的事,坐在暖烘烘的暖氣旁邊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好幸福!

他看到窗戶上已經結起了霜花,氣溫到零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識

夏燦上學的時候凍得都不想出門,氣溫這麽快就零下了,他還以為得再過幾天呢。

沒清理完的積水上面結了薄薄一層冰,地下停車場的車主們是徹底絕望了,昨天泡一天本來就快報廢,但起碼車裏應該還沒進水。

現在往上一凍,徹底不用再看了,明年開春只能看到一堆廢鐵。

原來住在低窪處的人家都在轉移,忙碌但還算井然有序。

學校裏大家依舊笑嘻嘻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灰痕病傳到中國之後停止了。

據說大國之間掐得昏天暗地,都說對方才是灰痕病的起源。

有的國家傷亡都過萬了,死人成堆成堆往火葬場送,焚屍爐的黑煙簡直跟納粹集中營差不多恐怖。

相比起來今年剛鬧完第二場海嘯,開始越來越有沉島危機的鄰國,□□人民已經安樂得可以偷笑了。

夏燦放學回家路上同學還說呢,他爸單位今年取暖費發得比往年足足多出一倍多。

另一個同學說是啊是啊他們小區已經開始供暖了。

夏燦越摸着自己小區也要供暖了,提前三個月,物業費肯定得多收。

什麽叫“得之東隅,失之桑隅”?

這就是。

好容易把吃菜的錢省下,又都貢獻物業了。

回去路過物業辦公室一問,果然要多交三百塊。

還得交,不交沒暖氣,天寒地凍要出人命的。

夏燦有空間,但畢竟是有家的娃,再說指不定他哥要突然回來,見家裏凍得跟苦窯似的指不定氣成什麽樣呢。

夏燦他哥叫夏汕,他老爹取名字就說了“水山是哥哥,火山是弟弟。”

他哥比他大七歲多,前幾年就結婚了,娶了個漂亮女孩做嫂子,現在孩子都應該兩歲多了。

夏燦他爸媽去的時候給家裏留下六十萬和一套房子給兄弟倆,夏燦他爸那邊的親戚都眼紅瘋了,急切地跑過來想要分到手點東西。

夏燦他嫂子夠牛,一把菜刀将所有蒼蠅一樣撲來的人轟走不說還為家裏兩兄弟做了決定。

她和老公帶走六十萬出去工作發展,小叔子夏燦拿價值七十萬的房子。

家分得很公平,小學六年級剛畢業的夏燦就一個人住在了家裏。

“哥和嫂子會常回來看你的。”夏汕臨走之前摸着弟弟腦袋說。

然後就四年過去了,夏燦偶爾能從別人口中得到他哥和嫂子的消息,說他哥買房子了、嫂子生寶寶了、他哥升職加薪當主管了之類。

夏燦他哥沒給夏燦留過電話號碼,夏燦開始還一直有交家裏的電話費呢,後來接起來總不是他哥,他還以為他哥忘了家裏的電話號碼,還是打不通。

他問別人要到夏汕的電話號碼在家撥過去一次,他哥的聲音很客套很敷衍,随便說了幾句就匆匆挂斷了。

從那個月之後夏燦還繼續交電話費交了一個月。

但是想明白之後就去辦公大廳把電話給注銷了。

反正也沒用。

夏汕走的時候給弟弟留下了五千塊錢,當年說好每個月會給夏燦往回來打生活費的,但也許是南方太遠了,也忘記了。

夏燦最窮困的時候交不起物業費,樓上獨自居住的老奶奶接濟夏燦了好幾個月,後來夏燦放假會自己出去打工賺錢了才好起來。

老奶奶被家人接走了,夏燦一直想謝謝她來着,沒機會。

夏燦躺在空間裏的舊沙發上想要不要搭個小屋什麽的,就床和沙發還有一個櫃子這麽随便放着看起來真挺不像回事。

但是沒木板,也沒東西鋪地板,想再多都是白想。

他出空間趴在窗臺上,暖氣已經開始工作了,加上電暖器的運轉,屋子裏溫度逐漸升高,很快夏燦就脫下了厚厚的大衣和毛衣毛褲。

窗外路燈光下能看到飄飄灑灑的雪花。

七月…下雪了。

小雪紛紛揚揚連下了四天,積起來才勉強沒過腳踝,但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十九度,而且還在繼續降低。

天氣預報說了,這寒流才剛剛到,之後還得更冷。

夏燦穿得跟棉花包似的從學校往回家走,快期末考試了,學校說天上下刀子也不給放假。

路上的積雪不算很厚,但被人踩過之後劃得很,要上一段臺階的時候夏燦腳底一滑,整個人都向後仰去,緊接着就感覺自己被人扶住,然後摟着他的人也向後栽。

夏燦倒下去的一瞬間心裏想的是…“完了”。

他和背後的人重重砸在雪地裏,那人疼得聲音都變了。

夏燦連滾帶爬起來,雪地上躺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男生臉都變色了,他趕緊把人往起扶。

那男生也硬氣,疼得臉都變色了,硬是沒再叫喚,就着夏燦胳膊往起站,夏燦剛還俯視人家呢,瞬間就變仰視了。

那男生至少有一米八五,站一米七的夏燦旁邊高出一大截,他扶自己腰背皺着眉頭想罵夏燦,但看夏燦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懶得罵了,放開夏燦胳膊在雪地臺階上坐下喘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燦愁死了,這他媽什麽事啊,還不如自己摔一跤呢。

夏燦躺人家懷裏砸下去,渾身屁事沒有。

“沒事,我休息休息就走,你走吧。”高個子男生顯然不想和夏燦多說話,趕蒼蠅似的讓夏燦走。

夏燦那愧疚之情跟井噴似的往出冒,那一下砸得有多重他最清楚,加上砸在被踩實的雪地上,真不是鬧着玩的。

“我家就在前面,那個…你要不要休息下再走?”夏燦問。

“嗯?”高個男生擡起頭拉拉脖子上的格子圍巾。

“我是看你傷得重,你要是哪出問題的話,我賠你錢。”夏燦一幅英勇就義的樣子,剩下兩百塊估計也得報廢了。

還好就快放假了,放假能打工,不然真的又死路一條。

高個男生想了想之後點點頭,夏燦把人往起扶。

那男生穿了條藍色牛仔褲,白色的籃球鞋,身上的白羽絨服和藍格子圍巾本來都特別幹淨,被夏燦帶的一摔,背後髒了一大片。

兩個人走到夏燦家小區一起上樓,那男生不說話,夏燦也尴尬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再說自己是罪魁禍首,說什麽都是錯。

帶那男生進門之後夏燦才一愣,媽的,客廳長沙發還在空間裏呢!

還好單人沙發還剩了一個,勉強能坐。

那男生一進門以後就一臉見鬼的表情,看夏燦家跟看地獄沒啥兩樣。

夏燦給尴尬的呀……

沒辦法,一個小男生自己住了四年,你還期待那屋子多整潔多漂亮呢?

夏燦家裏除了那電暖器之外就沒一件新家具,平常打掃得又不勤快,雖然不至于垃圾亂堆內褲襪子亂飛,但看着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好歹屋子還算暖和,沙發還算幹淨,高個男生身上也确實疼得很,就脫了羽絨服,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那男生的小米色高領毛衣特別好看,夏燦不由得一陣羨慕。

夏燦去洗杯子倒水,那男生四處看。

“你一個人住?”

“嗯。”在廚房燒水的夏燦回答。

夏燦進家門脫了大衣和厚毛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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