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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來吧?
嗯,很有意思的想法。
所以你就明白那些個小山村買了拐賣的人口不給放回去,一有人要營救就全村男女老少鐮刀鋤頭拿着出來跟你死嗑。
“就犯法咋啦?有種把老子們全抓起來!”
是啊,你總不能把一村男女老少都給綁走吧?
沒解。
所以你也同樣能理解超市被哄搶的時候警員們的無奈、超市工作人員的無奈,還有市民們的無奈。
你還不能抓,一抓哭天喊地說不給人留活路,嚷嚷着他們也搶憑什麽就抓我?
這麽多難民裏确實有許多人是沒來得及把錢財帶出來的,但更多是帶着錢但不想現在花的。
白拿東西,不拿是傻子!
所以成群的人紅着眼睛潮水一樣湧進超市瘋搶,見什麽抓什麽,往兜裏塞,往麻袋裏裝,往懷裏揣,恨不得一個人抱走一整個貨架。
鳴槍都沒有阻擋住這種瘋搶的熱情,直到人群中有人倒下,鮮血蔓延開來的時候才有人反應過來。
“啊!殺人啦!!!”
“JC殺人啦!!!”
人群像瘋癫的被老鷹追趕的雞群一樣逃竄,不少人被推倒絆倒,又被幾十上百只腳踩過,口吐鮮血卻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哄搶的人群像退潮一樣沖出超市消失在大街小巷,警員們面色沉重,他們根本沒拔槍,開槍的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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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監控以後很快就把開槍的罪犯抓到了,幾個本地黑社會正興高采烈聚在一起分贓,一鍋端。
哄搶的人瞬間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明明有視頻公布,但堅持說是警員向他們開槍,要絕他們活路,要賠償,要快點安置他們的住處,說他們要被凍死了快!
這幫人到處散布謠言到處抹黑警員,混淆視聽,惡人先告狀。
人人心裏都有一杆稱,可是你能怎麽樣?
全市區四家最大的超市同時遭到哄搶,說沒組織沒預謀你信麽?
可你有什麽辦法?
人家是受害者,來也是為了生存,你不能不給留活路吧!
所以夏燦他們小區的大門緊鎖,外面擁堵着大群人的時候門裏的青壯年們都手裏拿着武器面色凝重。
“求求你們了放我們進來吧!”
“是啊放我們進來吧!”一個老大媽哀嚎。
“你們明明有那麽多空房子”一個年輕男人也哀求。
小區兩棟樓的暖氣壞掉的時候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人也離開了,現在外面的人要進來,要住進去。
“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們進來!房又不是你們家的!”一個大叔義憤填膺的大吼。
“對啊!又不是你們的,憑什麽不讓進!開門!!快開門!!!”
鐵門被搖得嘩嘩響,但不好意思,質量好得很,和你爹一起來也搖不開。
有人說要找輛車撞開鐵門,但更多的人開始七手八腳往上爬。
“你們聽好了!今天爬進來一個我們三兄弟就殺一個!爬進來一雙就殺一雙!”一個高大壯碩的年輕人亮着手裏将近半米長的西瓜刀大吼,旁邊兩個同樣拎着西瓜刀的壯漢也走上前:“你們不是說你們是地獄裏出來的,為活命啥也不怕麽?”三個壯漢裏的哥哥掂了掂手裏的西瓜刀:“來,再往上爬點,老子送你上西天!”
外面的人吓退了,爬門上的人也跳下來連滾帶爬往後退。
早晨已經有小區被逃難的人闖進去了,挨家挨戶乞讨不成之後就強行拆門,裏面東西洗劫一空,還有姑娘被糟蹋以後自殺死了。
這幫子人不願意接受調配住統一安置的集體房,也不願意領免費發放的物資,他們說他們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什麽都不怕,無論怎樣都要活下去。
“不要怕!他們不敢殺人!他們這群弱雞見過個屁市面!”有人色厲內荏地嚷嚷。
“對!他們不敢殺人!他們不敢犯法!我們上!”
人群又湧了過來。
“誰的手搭在門上我就砍誰的手!說到作到!”三兄弟裏又喊了一聲。
但門外的人不信,這幫人膽子跟老鼠一樣,他們見過死人麽?他們才不敢殺人,殺人犯法呢!
湧過來的一雙雙手抓住鐵欄杆,刀光亂冒,随後是慘叫聲響起。
“嗷!手!我的手!”
“啊!!草泥馬我的手啊!!”
六七個人捂着手在地上打滾,鮮血亂冒,有的人手幾乎被從胳膊腕切下來!
災民們立刻驚慌了,紛紛掏出藏在衣服裏的刀具和武器,面色不善。
如果剛才他們是在裝可憐,那麽現在已經亮出來了鋒利的爪牙和尖銳的牙齒。
“滾!”三兄弟大吼。
難民終于退卻了,罵罵咧咧消失在遠處,幾個抱手哀嚎的也慘叫着爬起來跑了,大冬天,老躺地上要死人的。
轉移的災民有好幾百萬,大部分都服從安排居住在徹夜趕工搭建起來的彩鋼房裏,有電有水有充足的食物和衣物。
但偏有人宣稱世界末日要來了,要天下大亂,不願意接受統一的安排,紮堆抱團湧入城市。
你能把他們怎麽樣?全殺了麽?
不能。
但他們中有的殺人,有的入室搶劫,有的非禮,被追查時卻團結得很:“不知道,沒看見。”
你能說所有災民都壞麽?好像也不能,他們只不過是不放心統一的管理,覺得末世了要“自己更生”,不然就活不下去而已。
再說了,災民裏也有好人不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劉家三兄弟總算是保住了小區的安寧,小區裏的青壯年們也自發組織起來。
以後得随時有一隊人清醒着,預防可能出現的問題了,連出去買東西估計都要大家結伴才敢去,最近出門被搶的聽過太多了。
什麽時候外面那一群人會收斂起來或者被送走,什麽時候市裏才能再次安寧。
“明明以前那家都一樣安安穩穩過日子,到底發生什麽讓這些人變成現在這樣呢?”
夏燦想不明白,他只慶幸在哄搶發生的兩天前淩安塵開着家裏的車和夏燦一起買回了整整十袋大米和五袋面粉,每袋一百斤,再加上夠用到明年春天的生活用品,準備空前充足。
夏燦只希望冬天快點過去,大家都回歸到過去安穩的生活,不要再起波瀾了。
超市三天後重新開張了,大量持槍武警駐守,任何哄搶行為将被直接擊斃。
有人不相信,組織了五百多人嘗試了一次,當時就射殺了七十多人,其餘的縮在地上吓得屎尿橫流。
不是法不責衆麽?
對不起,不慣你的毛病。
武警官兵開始清查所有的小區和居民區,發現強占民居和被舉報的立刻強行驅趕,不服的武力執行。
十九天,市內流竄的災民被強制遣送到新建立的另一個安置點安置,警隊加大市內最近發生案件的偵破力度,從重處罰。
兇殺的,非禮的、搶劫的在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就發生近千起,簡直駭人聽聞。
槍決執行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沒人想到竟然會有七多人會受到死刑宣判,還有近六百人被送進監獄。
“我們不是弱者麽?”遭受災難卻得不到理解和同情的人們哭了,就搶點吃的,你們又不缺,我們是為了活命啊!
“法不責衆啊!”那些做了惡卻根本沒準備好承擔後果的人也哭了,自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為什麽沒有在鬥争中死去,卻被送進監獄,不是世界末日了麽?
不是沒有法律了麽?為什麽還沒有僵屍和外星人,還有,自己的火系異能什麽時候覺醒?去監獄就來不及了呀!
除了極少數沒有惹事生非的災民被本地人幫助着留下以外,絕大多數都送往安置營地,等到明年開春之後再選擇去其他地方居住還是回家鄉參與重建。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
中秋節又叫團圓節,這是夏燦頭一回受邀請來淩安塵家。
今年的月餅大都是本地産的,花樣和往年比稍微少些,包裝得也沒往年霸氣,但價格卻貴出好多。
沒辦法,節要過,沒月餅那還能叫中秋麽?
夏燦也沒空手來,和淩安塵一起買了鹵味和零食回來,把淩瑤光樂的呀,多久沒吃零食了都!
其實夏燦壓力也很大,他現在跟淩安塵那種“阿姨您好我是你兒子男朋友”的關系大家心知肚明,所以盡管大家都盡力的表現的自然,夏燦還是不免被當成了回家過節的兒媳婦和嫂子來招待。
但這兒媳婦又是個小夥子,淩安塵跟夏燦輪流給淩爸敬酒的時候淩爸那個百感交集喲!
多好的孩子啊,是個女孩該多好!
夏燦要是知道淩爸的想法肯定得嗆他:“我有閨女沒有的東西,你兒子特別喜歡!”
咳!現在的孩子呀…都早熟。
五個人的中秋團圓飯吃得有滋有味,雖然比起往年是簡樸了點,但有的吃已經很不錯,現在的蔬菜水果比肉貴太多,都快沒人買得起了。
晚上被窩夏燦躺在淩安塵懷裏,他還在糾結是不是該把空間的事情告訴淩安塵。
他現在跟淩安塵是什麽事實都有,公婆都見過,就差層窗戶紙捅破給兩個人的關系弄個正大光明的名分。
“想什麽呢?”淩安塵低頭親他頭發。
夏燦頭發很順,摸着手感一流。
“我在想咱麽什麽時候跟你爸和你媽攤牌,總這樣遮遮掩掩挺別扭的。”
“明天呗,”淩安塵用手摸夏燦肚皮:“我早都想直說了,還怕你不樂意呢。”
“嘿嘿,”夏燦往裏靠靠:“你爸你媽會不會生氣啊。”
淩安塵摟着夏燦躺下:“生氣毛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早明明白白,別說你沒感覺到我媽多喜歡你,就差叫你兒媳婦啦。”
“也是。”夏燦美滋滋地親了下淩安塵胳膊,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淩安塵就摟着夏燦從房間出來,兩個大人正端早餐呢。
“爸媽,我和夏燦……那啥,在一起,你們知道。”淩安塵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開口也難免磕磕巴巴。
兩個大人壓根沒想到兒子還真把這事揭開來,原來以為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畢竟不是什麽上臺面的事情。
但孩子年紀還小,難得認真處一段感情,這種時候當壞人可是要被怨一輩子的,不如讓他自己吃吃苦。
淩媽寵兒子也喜歡夏燦,當場就笑着說我們早知道了。
淩爸有心教育兒子,但時間和場合不對,所以也微笑着點頭帶過。
淩瑤光佩服死他哥了,可惜夏燦不讓他叫大嫂,只讓叫哥,給他郁悶夠嗆。
夏燦跟淩安塵回家的路上心情都很愉悅,夏燦的手被淩安塵攥在手掌裏暖烘烘揣在兜裏,凜冽的寒風也不能将他們分開。
夏燦說什麽也不會想到回自家小區,門房裏會後六個人在等着自己。
所以當他和淩安塵有說有笑走到大門口,被門房裏沖出來的人攔住的時候一臉茫然。
“夏燦,”個子不高胡子拉碴的憔悴青年叫出聲:“你可回來了!”
夏燦看着跟自己很相似卻又顯得陌生的臉,突然間呼吸困難。
“……哥?”
對于已經失去聯系許久,四年裏只打過一次電話的哥哥,夏燦的心情是格外複雜的。
這種複雜的心情在門房裏魚灌湧出其他幾個人的時候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甚至詭異起來。
淩安塵只聽過夏燦有個哥哥,據說住在沿海的大城市,其他就再沒聽夏燦提起過,他倒沒想到夏燦的哥哥還會回來。
夏燦拉高圍巾擋住凜冽的寒風看他眼熟的嫂子,穿得很笨重的嫂子懷裏抱着個小孩,小孩也裹得棉花包似的,怯生生看他。
“我們都等快一天一夜了,你要再不回來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夏汕說。
而夏燦的嫂子和她身邊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年輕男人都沒有說話。
夏燦家的門鎖換過,防盜門又結實,如果夏燦再不回來他們只有露宿街頭。
在門房等還是因為門房認識夏汕,知道他是夏燦的哥哥,不然根本不會放人進小區。
夏燦也沒說話,沉默地帶着幾個人上樓,開門,幾個人魚貫而入。
暖氣就連人走的時候也沒關過,屋子裏幹燥而溫暖的氣息讓所有人都渾身放松。
夏燦不知道說什麽話好,所以幹脆沉默,淩安塵感覺到了夏燦的低沉和無措,安撫着幫他脫下厚重的外套挂起來。
“燦兒…好久不見。”夏汕在家裏四處看了一圈,幹幹淨淨井井有條,廚房裏堆着大堆大米白面和新鮮的瓜果蔬菜,夏燦的生活比他預料的好太多了。
“嗯。”夏燦點頭。
“K市海水倒灌,幾乎都沒法住人了,”夏汕說:“本來想回來前先給你打個招呼,結果家裏電話竟然停掉了,我還以為咱們這邊也災害嚴重電話都不通了呢。”他用教育地口氣說:“電話費得交,萬一有個急事也好聯系,可不能因為天寒地凍就懶得去,才幾步路嘛!”
夏汕自我感覺良好,明明四年沒有見面,卻能迅速進入到“兄長”的狀态裏去,訓斥夏燦訓斥得有模有樣。
夏燦沒吭聲,伸手從茶幾的果盤裏拿了個橘子剝開,把橘瓣往嘴裏放。
電話注銷也有快三年了,他哥還是前段時間才發現,他以為他哥早知道了呢。
橘子清甜的香氣在空氣中散開,夏燦嫂子懷裏的小孩直勾勾盯着夏燦手裏的橘子,默默吞了吞口水。
“随便坐吧,吃水果。”夏燦把腦子裏煩躁的念頭和長年累月堆積的憤懑先給推到一邊去。
親哥千裏迢迢回鄉投奔,自己要是頭一天就甩臉子,他會看不起自己。
幾個人很拘謹,沒坐也沒吃東西,家裏能坐的就一個長沙發和一個椅子,七個大人,根本沒法坐。
“燦兒,你還沒見過郁郁吧?郁郁兩歲半了,”他哥也脫了厚重的外套,由于行路艱苦,所以洗漱不便,衣服上和身上也有股不太讓人舒适的氣味。
“這是你嫂子的家人,你叫叔叔嬸嬸就可以,還有你嫂子的弟弟,叫小華就成。”
夏燦無意去跟他哥鬧別扭或者争執這些年你去哪了怎麽不回來這種幼稚而愚蠢的問題。
因為答案很簡單,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戳穿了傷感情。
就算戳穿了又能怎麽樣,讓他哥跪地認錯,讓他嫂子忏悔磕頭以死謝罪,讓礙眼的老家夥和小青年滾去收容所?
別鬧了。
“哥,你們一路上都沒好好休息,好好洗漱收拾下,我去做飯,你們先吃水果墊墊。”說完夏燦拉淩安塵去廚房。
“燦兒……”夏汕萬萬沒想到他弟會這麽好說話,他以為他弟要咒罵他,要怨恨他,他得死皮賴臉撒潑打滾或者委曲求全才能留下…
他都做好被拒絕然後堅決抵抗和不要臉的準備了,為了兒子,再苦也得忍着,可是現在這……
一定是燦兒還顧及手足之情,一直關心他這個大哥呢,哎!其實該多關心關心燦兒的。
這麽一想他的心情立刻又好起來,招呼着大家換衣服洗澡吃水果,這麽多天沒有好好洗個熱水澡,他鼻子都快不能用了。
夏燦的嫂子鄭月娥抱着小孩長舒了口氣,她以為小叔子一定會借這個機會好好痛罵和羞辱他們兩個的,沒想到微風拂過崗,就這樣輕易揭過不提了。
确實幸運,但小叔子這性格可太軟弱可欺了吧?說起來自己以前做的确實不太厚道,但現在這麽輕飄飄的,以後遇上類似的事情肯定要吃大虧。
廚房裏淩安塵剝蔥,夏燦煮飯做菜。
“你不會也覺得我太軟,好欺負吧?”夏燦笑咪咪的翻炒着鍋裏的肉塊。
“聽你說了前因後果我真氣不打一出來,”淩安塵把剝好的蔥放案板上:“要我有這種親戚絕交都輕的,不亂棍打出去不解恨,天寒地凍管他們去死!”
夏燦頭一次見高大的淩安塵這麽小孩子氣,都給逗笑了:“你也就嘴上吹吹牛罷了,真給你遇上,打完罵完哭喊完還照樣得收留,那才尴尬呢。”
淩安塵嘿嘿笑着親了下夏燦的臉:“我們燦兒怎麽這麽包子呢,嗯?小白蓮花。”
夏燦笑了:“我他媽才不是你說的那玩意,我是實在覺得欺負一群逃難過來投奔的人沒成就感。”他嗤笑:“老人小孩跪地上求饒半點都顯示不出來老子的強大。”
淩安塵又親了下夏燦的臉頰,這家夥呀,小男生一個,還大男主義得不行。
一切都太順利了!
順利的進家門,順利的洗了澡穿着輕便的幹淨衣服坐在暖烘烘的屋子裏,順利的端着香噴噴熱乎乎的大米飯,吃着有葷有素的豐盛飯菜,夏汕沒喝酒,但已經醉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這麽順利!
家啊,果然是溫暖的避風港灣…夏汕的眼睛濕潤了,果然是血濃于水,兄弟手足,打斷骨頭連着筋呢。
自己以前的想法太錯了,他怎麽會覺得弟弟燦兒會怨恨自己呢?弟弟還是他的乖弟弟,還是那個不會做題就抱着作業本小兔子一樣蹦過來問他的調皮弟弟啊!
長兄為父,既然以前沒有盡到一個兄長的責任,現在還不晚,他以後會好好教育夏燦,讓他成為一個男子漢的。
一瞬間責任感和使命感爆棚的夏汕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大口吃菜,這麽多天來被生活壓彎的腰背也挺得筆直!
燦兒還好沒學壞,自己好好教育考個好大學找份穩定的應該沒問題,也算是對得起爸媽和外公的囑托。
就是……這個男生是誰?
同學?可能吧,他似乎對自己家很熟悉,而且一點都不見外,還招呼他們,搞得像他們才是客人一樣。
還有,這男孩跟燦兒坐得未免也太近了一點吧?胳膊都挨一起了,看打扮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舉止輕浮沒個學生的樣。
夏燦很對得起遠道投奔他的親戚和親戚的親戚們,接風宴七道菜色香味具全還有飯後蔬果甜點吃。
這樣的飯菜在物資匮乏的漫長冬季裏不可謂不奢侈,他嫂子鄭月娥的爸媽和弟弟都連連贊嘆夏燦熱情廚藝好。
鄭月娥很高興小叔子這麽給自己和老公面子,對自己家裏人很有禮貌,所以也心情舒暢。
夏汕已經有了主人翁的心态之後一方面對弟弟重視自己非常滿意,另一方面也在埋怨弟弟鋪張浪費不懂事。
冬天還長着呢,現在一頓就吃這麽多,以後等到糧食緊缺的時候豈不是餓肚子沒得吃?小孩子啊,就是不動腦子,太幼稚了。
夏汕長途跋涉沒時間打理所以胡子拉碴十分憔悴,但是洗澡刮了胡子之後還是露出了英挺帥氣的臉。
夏家兩兄弟本來就長得好,要不然當哥哥的也不會讓鄭月娥這樣一線城市家庭條件還不錯的嬌嬌女死心塌地跟來自二線城市的夏汕在一起。
她看不起夏汕來自的地方,但絕對十二萬分的愛夏汕。
鄭月娥的弟弟鄭霜城是個很腼腆的小夥子,話不多,長得白白淨淨讀大學一年級。
晚上睡覺的時候遇到了難題,家裏床和被子都不夠。
一張大床頂多睡三個人,擠擠四個人也行,最後鄭月娥一家睡大床,她爸媽睡中間,她和弟弟睡兩邊。
夏汕在客廳沙發抱着兒子睡。
客廳沙發還算寬敞,暖氣開着也不會冷,将就一夜沒有什麽問題。
晚上被窩裏淩安塵親了夏燦額頭摟夏燦在懷裏準備閉眼睡覺,夏燦蹭蹭他臉頰:“本來要給你坦白件事呢,白天給耽擱了,現在說還不算晚。”
“嗯?”淩安塵迷迷糊糊沒聽明白。
“我吧,有點和別人不太一樣的小花招,不能給別人知道的。”夏燦臉貼着淩安塵的胸膛,聽結實有力的心跳聲覺得很安心。
下一秒淩安塵整個人都石化了,因為他們倆還有睡的整張床都不在黑暗的房間裏,而是擺在一個光亮的地方。
天空和四周圍白霧翻滾散發着亮光,而擺着床的土地上分布着各種綠色植物和果樹,開滿鮮花。
“這…這是……”淩安塵覺得自己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
☆、天堂?
淩安塵知道夏燦擁有空間後震驚得不行,這簡直像個随身的微型桃花源一樣,裏面種植的作物全部都能茁壯成長,太神奇了!
他看夏燦拿個小刷子在一顆灌木似的花叢裏擺弄,不一會兒灌木竟然結出了大顆紅色果殼的荔枝!
這已經完完全全超過他想像的極限了,因為果實成長的過程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完成的。
草莓、蘋果、橘子、玉米、豌豆、綠豆、紅薯、土豆……種類還豐富得吓人。
中央澡盆大小的泉眼有胳膊肘深,咕嘟嘟冒水卻不會溢出來。
淩安塵好奇死了,夏燦也沒藏着掖着,把空間的基本運作方式都說了出來。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給淩安塵一個“考驗”什麽的,最好九死一生,然後淩安塵救下他,他見識到淩安塵的“真心”再最終把空間的秘密給說出去……
但夏燦也只是想想罷了,真遇上危險指不定淩安塵這坑貨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就算想說也遲了。
至于空間暴露的危險,自從他發現空間裏他居住着不會衰老,反而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年輕之後就不在乎了。
要有人搶的話他就躲空間裏,百十來年外面人都老死了再爬出來就好。
到時候他可能年齡小了幾歲,但外面圍堵的人墳頭荒草都不知道長多高了。
至于公開空間造福萬民什麽的,他稍微想了想就把念頭掐了。
他能感受到空間的意願,空間的唯一任務就是保他和讨好他,而其他人活不活得下來,琥珀空間沒半點興趣。
夏燦受到危險時空間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他進來躲避災禍,而夏燦的“愛人”淩安塵,如果夏燦不主動施救,空間不會理會半分。
簡單講,這是一個自私自利到讓夏燦讨厭的空間,因為空間像一個奴隸主一樣罔顧一切生命的自然規律,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剝削和奴役其他生命,然後讨好它的主人——夏燦。
空間沒有完整的意識,只有混沌的簡單思想傳達到夏燦腦中。
它連語言都沒有,只能傳達意思。
琥珀空間是夏燦的神國,只要他不想死,沒有任何人和生物可以讓夏燦死掉。
琥珀空間是除了夏燦外一切生命的地獄。
只要夏燦願意,嬰兒在空間中會瞬間衰老成七八十歲的老頭,樹和草違背生長規律開花結果供夏燦食用,砍伐和拔除全看夏燦心情。
沒有夏燦的同意,空間裏種子落地後連生根發芽的權利都沒有!
“這裏簡直是天堂!”淩安塵摟着夏燦,他媳婦太牛了,竟然有這樣神奇的寶貝!
“對啊,天堂!”夏燦也笑了。
人是不會在乎植物的生死的,能一天開花結果就是天大的恩賜。
人是不會在乎豬和雞的生死的,三五天幾只繁衍出一大群,随便殺随便吃,也是天大的恩賜。
所以這裏就是天堂。
夏燦臉貼着淩安塵胸膛,就讓淩安塵以為這是所有人的天堂好了,反正只要夏燦不把其他人送進來,這裏可不就是天堂?
你讓一個每天靠三塊錢活命的窮逼高一學生把自己的空間吹成末日的方舟,把所有人和植物、動物都騙進來,然後露出爪牙高高在上自稱為神,管理一界奴役蒼生萬萬年那是強人所難。
夏燦沒那個雄心壯志和野心。
但同樣他也不會像壁畫裏的天父一樣慈悲為懷,把自己空間搞成個西天極樂世界,“八寶功德之水充其中”,奴役其他萬物獨獨把自己的同胞們寵起來在空間裏過塞天堂的好日子。
夏燦不願意想那些沒有意義的事,他就想安安穩穩的活,體體面面的死,僅此而已。
早晨兩個人在房間裏醒來時夏燦他哥和嫂子一家早醒來了,他們正在做早飯,跟夏燦說話時有意思讨好的韻味。
“郁郁,這是二爸,叫二爸。”夏汕抱着兒子逗兒子說話。
“二…爸!”小孩子聲音很軟糯,害羞地摟着他爸脖子看夏燦。見夏燦笑,也咯咯笑着露出小奶牙。
“嗯乖,二爸給你吃草莓。”說完到房間裏找出個塑料盒,從空間裏弄出來幾個紅彤彤的大草莓,香氣撲鼻。
小盒子塞在小孩手裏被小孩咯咯笑着抱住的時候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口水,他們看到廚房裏的蘋果和哈密瓜了,但沒敢吃。
沒想到夏燦竟然還買了草莓!
紅彤彤的新鮮大草莓,這麽一小盒,這樣的季節價格會貴得吓死人。
難道……
夏燦的嫂子鄭月娥偷偷看一邊洗漱完出來的淩安塵。
難道小叔子一直在花拿個男生的錢?
女人心思細膩,很快就從夏燦和淩安塵的互動裏看出端倪,随後就一陣惡心。
兩個男人竟然!
但她沒告訴自己老公,她爸媽也不會想到那裏去,實在是因為自己還住在人家家裏,跟人鬧起來萬被趕也不好收場,就當沒看到吧。
真惡心,小叔子不會是被包養了吧?看着人模人樣的,沒想到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早餐時候夏汕唠唠叨叨的給夏燦講勤儉持家要注意節約,家裏的糧食蔬菜要計劃着吃,要怎麽怎麽才能吃最久,不能鋪張浪費,不然就balabala……
夏燦低頭喝粥,粥很稀,味道不怎麽樣,但比起他以前餓肚子算很不錯了,一聲不吭低頭喝也不回話。
鄭月娥覺得老公管太多了,畢竟當年已經分家了,現在是兩家人,自己老公指點人家怎麽過日子太不合适了。
她戳夏汕讓夏汕閉嘴,但夏汕皺眉瞪:“我是他哥哥說他兩句怎麽了?”
夏燦擡起了頭,飯桌上鄭月娥跟她爸媽還有弟弟都一起低下頭默默吃東西。
桌上一場難堪的沉默。
女婿和女兒幹的那點不上臺面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人家沒拿出來說已經很給面子,女婿還上趕着找茬,以前怎麽沒發現女婿這麽沒腦子?
夏汕好容易找回兄長的尊嚴來,長兄為父,教育弟弟幾句怎麽了?
“夏燦,難道哥說錯了麽?”夏汕盯着弟弟。
“中午快點出去買被褥和折疊床吧,你們不是要住到開春麽,總将就也不行。”夏燦笑着說:“至于其他,我覺得嫂子比你有腦子得多,你一把年紀真活到狗肚子裏去了。”
“你!!”夏汕猛地拍桌站起來吓了所有人一跳,鄭月娥懷裏的孩子也驚得眼睛瞪老大用小手捂住嘴怕哭出聲。
“你要是住膩了想滾就來犯賤,我保證你讓你心滿意足。”夏燦慢慢站起來:“是不是覺得昨天沒跟你計較你有點不習慣,想來挑戰下弟弟的底線方便你拿捏?”
夏燦笑了:“瞎了你的狗眼!”他戲谑地盯着夏汕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好好的人不做偏要當狗。”
夏汕猛地撲過來,他要好好教訓下這個目無尊長的畜生!
鄭月娥想往住拉老公,但已經遲了,夏汕已經踩着茶幾踢翻碗筷撲了過去!
“通!”一記勾拳打在臉上,随後夏汕就被揪住衣領像小雞仔一樣抓起來掼在茶幾上,全身沾滿稀粥,嗷嗷慘叫。
淩安塵找準腹部給了兩拳就把夏汕打成了蝦米。
鄭月娥懷裏的小孩哇的一聲就哭出來,老公被打,鄭月娥也放下孩子尖叫着撲上來要和淩安塵拼命,淩安塵一巴掌抽開之後斜着一腳把準備參戰的她弟也一腳蹬成了滾地葫蘆。
夏燦覺得自己臉上的笑一定壞死了。
“好了,飯也吃完了,要繼續住就乖乖夾着尾巴繼續住,不住的話就收拾東西自己走人,大家畢竟是熟人不至于鬧太僵,叔叔阿姨你們說是不?”夏燦問。
鄭月娥她爸媽慌忙陪笑點頭扶起女兒和女婿,他們都快被沒腦子的女兒女婿氣死了。
這兩個矬貨什麽都好,又孝順又上進,就是沒眼色淨作死,寄人籬下跑人家借住還蹬鼻子上臉,這得多沒腦子才做得出來!?
夏汕早給打蒙了,弟弟怎麽能說那樣的話呢?別人打他弟弟都不幫忙……怎麽會這樣?
小舅子爬起來扶着姐夫從茶幾上下來,心裏真恨氣姐夫是個金玉其外的沒腦子慫包,沒事瞎挑事找打,但看到夏汕臉頰的青黑又一陣心疼……唉!姐夫怎麽就不能有點腦子。
夏汕自從挨打了之後就徹底沉默了下去,現在他跟夏燦“兩家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已經形同陌路了。
夏汕他們買了自己的食物,在房間裏多加了一張充氣大床,三個男人睡一張,女人們和小孩睡一張。
夏燦覺得這種也還挺好,大家把活動時間錯開,夏汕他們白天做飯洗衣之類,夏燦跟淩安塵就睡懶覺或者在空間裏照顧和擺弄植物。
淩安塵只覺得空間是個神奇的小天堂,也佩服夏燦沒種過東西也懂得不少知識,空間裏給他弄得生機勃勃。
這倆小子閑得沒事正研究如何蓋房子呢。
淩安塵務實,覺得網上下來蓋木屋的教程照着做應該比較好用。
夏燦愛玩,盯着果樹老思謀着怎麽讓果樹長水缸粗,讓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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