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雲濃雨急 (6)
的?”
“你把這話轉給你家姑娘聽便是。”
☆、44曲闌深處
阮梨容在沈墨然轉身走時,已感覺到進房的是他,沒來由地湧起被捉奸在床似的發虛,急急就想起身,心念一轉間想到他說讓自己試試給聶遠臻摸手,又一陣不忿悻然,撐起的手再次放松。
雙手一撤走,身體又跌落下去,聶遠臻痛苦地“唔”了一聲,阮梨容吓了一跳,以為撞到聶遠臻傷口了,張惶地去看聶遠臻,卻見聶遠臻閉着眼,臉頰泛着可疑的暗紅。
阮梨容模模糊糊猜到自己撞上哪裏了,一時臊得流淚,想起身,聶遠臻卻箍得緊實。
聶遠臻這些日子雖被點了穴昏睡着,迷朦中卻知道阮梨容一直在身邊照顧自己,心中對阮梨容更是愛之不過,血氣方剛的年齡,方才摟着阮梨容已有了想法,早已硬起,這麽一撞,身體躁動更甚,一團火在腹中燒得烈,弄得下面脹痛不已。
隔了被子衣裳,連肌膚相貼都算不上,只是相擁着,然想着戀慕多時的人兒真真切切被自己緊鎖在懷裏了,聶遠臻心裏便已餮足。
阮梨容掙了幾次沒掙開,忍着臊熱,小聲道:“聶大哥,我去請寧先生來給你診脈檢查一下。”
“不用檢查,我很好。”聶遠臻低低道,微一轉頭,就能吮上阮梨容白膩如雪的脖頸,聶遠臻咬咬牙,良久方忍住。
“真沒事?那你起來走走給我看看。”阮梨容側頭,避過噴到自己頸側的灼熱氣息。
“真沒事了,不用擔心。”聶遠臻見阮梨容臊得慌,心中甜蜜,松了阮梨容紅下了床,來回走了幾圈,樂呵呵傻笑着,不管朝哪走,眼睛都定在阮梨容身上。
“這些日子,大家都急死了。”阮梨容咬住嘴唇,想忍,沒忍住,低低哭了起來。“聶大哥,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命相抵也不能彌補。”
“不關你的事。”聶遠臻手忙腳亂,伸手想擦去阮梨容臉頰的潮濕,又怕自己的手太粗糙了,捉着衣襟無措許久,拉起衣襟小心的用衣角輕輕的擦阮梨容的臉。
軟緞從臉頰滑過,阮梨容觸電似的後退,聶遠臻臉漲得更紅,結結巴巴道:“梨容……我逾越了,咱們還沒成親呢。”
他們是未婚夫妻,用衣裳擦一下臉就是逾越,那她和沈墨然算怎麽回事?阮梨容捂住嘴巴,難堪地轉了話題,道:“爹還不知道你醒過來了,我去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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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再去。”聶遠臻聽得阮梨容喊自己父親爹,嘴角翹得更高,傻笑着拉住阮梨容,心中有許多話要說,憋了半天,悶悶道:“我想再多看你一會。”
以後有的是看着的時候,這話阮梨容沒有說出來,她抖然間想起,這樣的對話,前世自己與沈墨然之間,是經常出現的。
不知怎麽回應,阮梨容低垂下頭,眼角看到聶遠臻身上只穿着中衣,急奔衣櫃,從上面那一層挑了一件夾薄棉外袍出來。
“聶大哥,快穿上袍服,別涼着了。”
聶遠臻咧嘴笑,接過袍服飛快穿上,眼睛亮晶晶看着阮梨容,像等誇獎的小孩子,又像看着賢惠的妻子無限滿足的丈夫。
聶遠臻身材矯健魁梧,肩膀寬闊胸膛壯實,結實的長腿,即便靜止着,身體剛挺流暢的硬朗線條仍威力逼人,煞是好看。
阮梨容愣了愣,着實不便誇他,轉身倒了杯溫水遞上,問道:“聶大哥,你怎麽會弄得力竭神衰的?”
怎麽會弄得力竭神衰?聶遠臻想起那晚的情景,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視線不由自主看向阮梨容柔美的身體,又想起幻覺裏那些人對阮梨容的肆意淩.辱侵犯,面色變得暗沉。
“繞盤崖裏有秘密。”聶遠臻緩緩開口中,靜看了阮梨容一眼,按住脖子上那哨子的凸肚處,把哨子解下,遞給阮梨容,低聲道:“梨容,我是皇家暗衛。”
手裏的哨子像燒紅的鉻鐵一樣燙手,阮梨容呆呆握着。
皇家暗衛的身份,等閑不能洩露,聶遠臻卻兩輩子都告訴她了。
“你聽說過謝硯秋的案子嗎?”聶遠臻話峰一轉問道。
阮梨容點頭,謝硯秋的案子,涉及香檀城十幾個容顏秀麗的妙齡女子,香檀城無人不曉的。
“謝硯秋的案子另有隐情。”聶遠臻沉聲道:“他與郭寡婦有私情是實,但是,與其他女孩子有染則子虛烏有,有人借機會制造的假象,那十幾個女孩,明面上是自殺死了,實則,在其他地方做着……做着那種營生。”
“啊!”阮梨容吓得臉色發白,“那人毀了這些女孩的名聲,是要操縱她們謀利?”
“不僅是謀利,那些女孩應該是在為幕後人收集情報。”
“太吓人了。”阮梨容雙腿有些發軟,那個案子牽連了香檀城除她和沈麗妍聶梅貞之外容貌出色的姑娘。
聶遠臻把她扶坐到椅子上,鄭重其事道:“這幕後之人,與繞盤崖裏的人是一夥,那時,那個人沒把你套進去,我猜,一是你極少在外抛頭露面,那人要嫁禍不易,二是阮家有夏相這個背景,那個人怕阮家求助夏相徹查。”
“沒有嫁禍給梅貞,是因為爹就是父母官,還有一個原因是梅貞身體弱?”阮梨容問道。
“不是,把父母官的女兒套進去,這案子我爹就得回避,安平府遠道過來查案,諸多不便,其實是有利的,我沒有想通那人為什麽不把梅貞套進去,而且,沈麗妍也沒涉及,讓人費解。”
自己今日還用謝硯秋的名字,狠狠地打了沈麗妍的臉。阮梨容有些驚怕,沒想到謝硯秋一案背後還有這樣的隐情。
“聶大哥,我……”
阮梨容的說話被推門進來的幾個人打斷。
“遠臻,你醒了。”聶德和走在前面,拉起聶遠臻前後上下打量。
“小姐,這是譚掌櫃讓奴婢送來給你的。”碧翠跟在後面,把金簪遞給阮梨容,“譚掌櫃說……”
沈墨然果然注意到那哨子來歷不明了。阮梨容淡笑,譚道遠就算說出來,她也不擔心,深究下去,沈麗妍或是說不明哨子來歷,或是得說出哨子是從聶遠臻處偷摘的,同樣丢人。
不過,譚道遠幫她瞞下此事,上一次聞香閣的事,他又毫不猶豫到家中報信,雖然事有出入,也得領他一番人情,有空得登門道謝。
阮梨容這邊與碧翠說話,默想心事,也沒聽到那一邊,聶德和正把下午發生的事講給聶遠臻聽。
“爹,你确定那把哨子和我這個一模一樣,而且,上面還有謝硯秋的名字?”
“是的,陶姑娘發現後,爹拿過來看過。”
聶遠臻的面色變得凝重:“爹,陶姑娘的随從修七在嗎?”
“在門外。”
“請他進來。”
阮梨容與碧翠說完話,剛好聽到聶遠臻說請修七進來,急忙推了碧翠出房,湊到聶遠臻耳邊,低聲告訴他,沈墨然懷疑就是修七使他昏迷不醒的。
沈墨然竟能看出自己的昏迷不醒是修七所為,聶遠臻心中的懷疑更深。
“修七就是暗衛隊長。”其中內情聶遠臻也不明白,只先簡單告訴阮梨容,修七沒有惡意。
修七是暗衛隊長,聶遠臻請他進來,想必有要事商議。阮梨容也便說要回家看肖氏,聶遠臻拉住她袖子不讓走,修七走進來了。
“阮姑娘這些日子累了,也得給人家回家歇息。”修七涼涼道,坐到桌前剝果子吃。
聶遠臻被恥笑得紅了臉,松了阮梨容,囑道:“坐轎子回去,路上小心些。”
阮梨容走後,修七搖頭嘆道:“你這麽兒女情長的,可不是暗衛該有的。”
聶遠臻一拳砸在桌子上,修七放到唇邊的櫻果掉到地上。
“浪費了一個果子。”修七啧啧叫嚷。
“你才跟了陶羽衣幾天,學得這麽像了。”聶遠臻沉着臉問道:“為什麽要讓我昏睡這麽久?”
“皇命在身沒辦法。”修七攤手,“沈墨然喜歡阮梨容,我想阮梨容嫁了你,沈墨然沒了盼頭,可以娶陶羽衣。”
沈墨然喜歡阮梨容,聶遠臻隐有所察,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半晌,問道:“這和皇命有什麽關系?”
“皇上明示暗示,要把德陽公主嫁給陶勝風,陶勝風一直借口陶羽衣未嫁,他就不娶親。”修七纖指托腮颦眉作深閨怨婦狀,凄婉地道:“德陽公主二十二高齡了,再嫁不出去……”
“不能給陶羽衣嫁給沈墨然。”聶遠臻打斷修七的話,手指醮了茶水,在桌面上寫道:“我懷疑沈墨然就是前朝太子的遺腹子。”
“怎麽可能?”修七眼珠瞪圓,換了傳音入密,說道:“他可是有爹有娘的,沈家祖輩營商,不可能卷入當年的黨争的。”
“不,可能性很大。”聶遠臻把自己的懷疑一一說出。
謝硯秋案牽扯進那麽多女子,為何獨沈麗妍無事?阮梨容那日被騙進繞盤崖,沈墨然為什麽那麽巧出現?還有,自己來回奔波尋找阮梨容,阮梨容那麽巧病了,又是與沈墨然在一起。
“你認為,沈墨然故意藏起阮梨容,使你心焦,再用計讓你力竭而亡?”
“正是。沈馬氏今天下午拿着一個像是暗衛報訊哨子的東西,你如何看?”
“你脖子上的哨子是解不下的,沈麗妍見過,然後又在沈墨然處見到一模一樣的哨子,為了弄出與你私訂終身的樣子,就拿了給沈馬氏,可是,沈墨然哪來的哨子?弄了那哨子要做什麽?”
“我猜,他已猜到我是暗衛。”
“做了哨子,是預備使人扮成暗衛?”
“正是。”
“那又為何要刻上謝硯秋的名字?是為了事發時混淆視線判斷?”
聶遠臻點頭,又道:“他和陶勝風成好朋友,應該也是有意結交。”
修七吊兒郎當的模樣瞬間收起,嚴肅地道:“這麽說,不止不能給他娶陶羽衣,還得盡力阻止。不然,陶家的巨額家財,就落了一半進他手裏。”
“嗯,你馬上飛鴿傳書禀報皇上。”
聶遠臻剛備好紙筆,外面傳來一聲尖細的哨響,修七飛身從窗戶掠出,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塊三指寬的絲絹。”
“是皇上的密旨?”聶遠臻問道。
“是,看來,沈墨然真的嫌疑很大。”修七把絲絹遞給聶遠臻。
“他竟然吸引了眼高于底的德陽公主,德陽公主還向皇上表明非他不嫁!”聶遠臻瞠目。
“這下麻煩了,皇上又要咱們掇合沈墨然和德陽公主。。”修七嘆息不已,“做月老比打打殺殺還累,紅線兩頭的兩個人,還有可能是堂兄妹,這差使,怎麽完成?”
聶遠臻沉吟片刻問道:“公主不知什麽時候到香檀?”
“也許早到了,你忘了,公主的易容術,天下無雙,說不定,方才剛走的你的心上人,就是公主扮的。”
“胡說。”聶遠臻想像自己抱的是德陽公主,一陣惡寒,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趕緊把咱們的懷疑禀報皇上,公主那人行事與衆不同,晚了,不定她來個霸王硬上弓,強了沈墨然亦難定。”
阮梨容來不及跟聶遠臻說哨子是自己做的,後來事情多,沈馬氏曾胡攀賴誣一事無人提起,她也沒想起要告訴聶遠臻,而修七聽了聶遠臻的懷疑後,走了一趟安平調查沈墨然在安平的行事,查出來沈墨然是特意在安平等阮梨容,并且,飲馬河的異象,就是他花銀子雇人散布的。
沈墨然是前朝太子遺腹子,暗中策劃叛變的嫌疑越發大了,只是,修七和聶遠臻一直沒有找到他不是沈千山親生兒子的證據,于是暫時沒有定案,只暗中調查。
沈墨然在安平摩羅婆廟會上遇到的那個耍竹竿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德陽公主苻錦。
苻錦是先帝晚年所得,愛如掌珠,慣縱無度,因她喜習武,又給她請了江湖高手授藝,越發養成了江湖兒女的性情,不拘小節,粗豪狂放,喝酒猜拳等等男兒品性莫一欠缺。
欣賞她的男子不少,不過,想娶她的卻沒有,她也沒放在心上,放了話,定要找個自己喜歡的。
廟會上見了沈墨然後,苻錦動了春心,沈墨然走後,她尾随沈墨然,一路跟到香檀。
修七猜的不錯,苻錦早易容成他們身邊的人潛伏下來了,她易成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沈墨然的貼身小厮初一。
真的初一被她悄悄找一戶人家,許了銀子關着了。
這些日子跟在沈墨然身邊,苻錦把沈墨然和阮梨容之間的暗流洶湧看得清清楚楚。
阮梨容身份容貌,比之陶羽衣略遜一籌,苻錦見沈墨然為阮梨容傷神,沒把陶羽衣放在眼裏,心中更喜歡他至情至性,于是按兵不動。
沈墨然丢了哨子回家,一大家子人等着他。
“墨然,想想怎麽給你妹妹挽回信譽?”沈馬氏與沈千山同時開口,一人擔心女兒找不到好的歸宿,一人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家裏要養個賠錢貨。
“沒有辦法,娘,你行出此事,無可挽回了。”
“如果不是陶羽衣,聶德和都說不出話了。”沈馬氏恨恨道。
“即便聶德和答應,定下親事,遠臻醒來後不肯娶,又能怎麽辦?”沈墨然搖頭,對沈麗妍道:“以後,別耍這些了,不愛你的人,強求有什麽意思?”
一屋人一齊沉默,葉馬氏過來了,道:“姐姐,姐夫,晚膳備下了。”
“膳廳熏香?誰的主意?”甫踏進膳廳,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沈墨然皺眉。
“是爹讓人熏的。”沈千山尴尬地打哈哈,他與葉馬氏正狂熱着,工具用多了有些膩味,這些日子又想出新花樣,燃催情香助興,怕時熏時不熏惹人注意,因而吩咐下人每時都燒上香爐。又因兩人不拘地點逮着機會就來,膳廳更是經常做的地點,因而,明知膳廳熏香多有不妥,還讓人點上了。
“撤了。”沈墨然招手服侍的下人撤走,沒有注意到葉薇薇與葉馬氏嘴角得意的笑容。
初一十五雖是貼身小厮,沈墨然沐浴卻從沒要他們服侍,倒免了苻錦的尴尬。
這晚她和十五兩人擡了熱水進房後,按往常行事,在廊下坐下等沈墨然沐浴完擡了水桶出來倒掉洗浴水,忽然來了小丫鬟,道府裏丢了值錢物品,太太招所有人到議事廳去問話。
丢失的是沈馬氏上房的用的一套水晶盤子,苻錦暗暗嗤笑。
能在上房行走的,只有主子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專查那幾個人便是,何用一大幫下人都喊過來,倒使真正的小賊更易隐藏了。
沈馬氏歪在椅子上,面色發白,葉馬氏替她一個一個人查問。苻錦聽得旁邊的下人悄聲議論,說那套水晶盤子值一百兩銀子,沈千山晚上斥罵沈馬氏,說她治家無方。
大家子裏人多,總少了了一兩個心眼短缺的,跟當家主母何幹?苻錦在心中替沈馬氏鄙罵沈千山。
葉馬氏啰啰嗦嗦,半個時辰下來,只問了十來個人,苻錦不耐煩,很想出面替她查案。
“站得人腳酸。”十五兩腿交替金雞獨立,抱怨道:“這都問的什麽?家裏有幾個人,和丢東西有什麽關系?”
可不是,這葉馬氏真蠢。苻錦贊同地點頭,突然心中某根弦被拔動,收起輕忽,認真地聽葉馬氏問話。
葉馬氏叨叨唠唠,問話聽起來很細致,可細一推敲,問話對查竊賊根本沒幫助。
她在拖時間,不給這些下人回去!
苻錦站直了身體,視線瞥到葉馬氏一邊問話,眼角卻不時掃向自己這邊墨香閣幾個人時,心頭的疑惑霎地明晰。
葉馬氏拖時間只為了,不讓墨香閣的這幾個人離開,這麽多的下人都喊來,是為了遮掩她真正的目的。
難道沈墨然有危險?似乎不可能?
不管有沒有危險,還是回去看一下。
苻錦把手放到腰上的荷包上,離開時手裏捏着兩根銀針。
銀針悄無聲息地射向沈馬氏與葉馬氏,兩人哎喲一聲尖叫滾倒地上。
“太太,姨太太……”廳裏亂成一團,一衆下人朝沈馬氏與葉馬氏湧去,苻錦悄悄後退。
***
沈墨然沉進水裏,想着阮梨容的冷臉,深深地嘆了口氣。
放手着實不舍,不放手,又當如何?
擦搓了胸膛,搓洗下面時,沈墨然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
“我這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麽!”沈墨然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胡亂揉洗了幾下,想起身,卻站不起來,身體似乎越來越熱,随着熱水在肌膚上溫存熨撫,那股渴求更強烈了。
“梨容……”過去的迷夢,還有安平中的親密接觸浮上沈墨然腦海,沈墨然低叫着,情不自禁回味一切,蹙起眉,半閉着眼,貪婪幻想着,想像着阮梨容被自己按在身下,五髒六腑都燃燒起來,綿綿情絲伴着欲.望纏繞,侵占了感官意識。
沈墨然弓起腰來,低啞地嘶叫了一聲梨容,整個人繃直痙攣起來。稍停,手指摸向下面,幾下捋.動,那物正高昂着,遭了刺.激,幾下子丢盔卸甲。
有些無力地靠到桶沿,沈墨然為自己不堪一激的欲.念灰心。
自從遇上阮梨容,自己跟餓鬼一樣。
沈墨然苦笑着看着水面若有若無飄浮的白濁,站了起來要踏出浴桶,突然間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胯.下高聳的一物。
不過眨眼工夫,他下面那物又已然脹得深紅,鼓脹的頂端濕淋淋的小孔微張,瑩亮的粘液分外醒目。
欲.望像暴雨再次傾注,沈墨然喉頭饑渴,伸手一把攥住,拇指重重地摩挲了幾下後,他咬着牙松開,抓過一旁的衣裳,忍着火焰焚燒的痛苦急速地穿上。
☆、45何事魂消
明明沒有做夢,欲.念卻洶湧得抑制不住,沈墨然想到膳廳那異常的熏香。
定是葉薇薇不知廉恥下了藥,想必不過片刻,葉薇薇便會過來投懷送抱。
不知父母知情嗎?
下面脹痛得難以忍受,沈墨然沒有把握,等下見到葉薇薇時,能完全控制得住自己。
其實可以抓住一個丫鬟洩欲,事畢後收做姨娘,如果不想給阮梨容得知,殺了滅口亦可。可沈墨然連閃過這樣的念頭都沒有,他只想着,必須趕緊離開,避開葉薇薇。
輕薄的衣裳,沈墨然穿得遍身汗水淋漓,微涼的裏衣貼上胸前堅硬的小凸點時,帶起痛楚的麻.癢。沈墨然哆嗦着,伸了手狠狠地揉捏了一下,鑽心的疼使迷糊的腦袋略略清醒,下面卻在疼痛的刺.激下蹦跳着,說不出的饑渴盼望。
勉力套上亵褲,沈墨然不敢再多作逗留,抓起袍服,跌跌撞撞奔出院子。
苻錦運起輕功急奔,進了墨香閣看到屋內空無一人時,微感不解。
難道自己猜錯了?
地上濕漉漉的水漬,苻錦左右看了看,目光定在浴桶裏的水裏。
吸了吸鼻子,空氣裏有淡淡的膻腥味,雖然淡,但是,很明顯,是男人發洩物的味道。
耳朵裏聽到遠處傳來輕細的腳步聲時,苻錦眉頭一皺,極快地掠出屋子縱身上了屋頂。
借着月色,苻錦看到葉薇薇一路不時張望着朝墨香閣走來。
她到底要幹什麽?
沈墨然看起來很冷情,不像是會在洗浴中動情動興的人。
是不是她給沈墨然下了那種藥?
苻錦心中暗道:“沈墨然,我替你把你這個惡毒表妹戲弄一番罷。”
苻錦下了屋脊,來到房中銅鏡前,從懷裏摸出一個布包。
打開布包,苻錦從捏起一小塊膠泥狀的東西,搓揉拍打,不過眨眼間,她的手裏捧着的,是一塊面膜形狀的物事。
苻錦把那物貼到臉上,從包裏又拿出筆夾腮紅等物在臉上整整弄弄,很快的,鏡子裏出現了一張沈墨然的臉,臉頰泛着暗紅,一副沉溺在情.欲中的模樣。
再抽出一根銀針紮向喉管要穴,苻錦低叫了一聲梨容,低沉醇厚,俨然沈墨然的聲音。
面龐和聲音解決了,只身材來不及整裝,苻錦拿過浴桶邊沈墨然今日脫下的今日穿的那件外袍,展開穿到自己身上後,邁進浴桶沉了下去。
腳步聲就在此時來到房外,然後,直直地進了房,一聲“表哥”同時響起。
“不要進來。”苻錦低叫,痛苦難抑般。
“表哥,你怎麽啦?”葉薇薇關切地走到浴桶邊,染着蔻丹的手指摸上苻錦的脖子。
“男女……授受不清,沒看我……在沐浴嗎?滾……”苻錦說得斷斷續續,口氣不怎麽狠。
“表哥,你很難受是吧?何必委屈自己呢?”那藥生效了,葉薇薇暗喜,手指往下滑去。
只要坐實夫妻之事,有姨父姨母撐腰,再不濟,也能與陶羽衣一起進門為妻。
沈墨然毀了她的如花容貌,她因愛成恨,心中恨極沈墨然,沈墨然不肯娶她,她偏要嫁給他。
底下的身材原本整弄成初一的,倒不怕鼓鼓的兩團軟肉給她摸着,只是,初一只得十五歲,身材瘦小,胸膛比沈墨然的寬闊堅實大是不同。苻錦眉頭一皺,拔開葉薇薇的手,暗啞地嘶叫了一聲梨容。
“表哥,你都要娶陶羽衣了,還念着阮梨容做什麽?”葉薇薇嘲諷地看着沈墨然,“表哥,阮梨容跟聶遠臻已定親,你的小衣妹子整日往縣衙跑,今晚又是一去不回,除了我,沒有誰救你了。”
真的是給沈墨然下藥了,不知那藥性如何?沈墨然去哪裏了。
“女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
“這府裏女婢婆子,可都在議事廳裏圈着。”葉薇薇惡意地笑了,道:“不,還有一個女人沒在議事廳,你的妹妹,今日丢盡了臉,在房中痛哭着,表哥,你是要我,還是要你妹妹?”
“我……可以不要女人,用手指……”苻錦咬牙,醒悟了,葉馬氏把人都圈到議事廳,原來不只是要調開墨香閣的人。
“表哥,那你就用手指撸吧。”葉薇薇微笑着蹲下,“表哥,勸你還是不要自己撸,這個藥,只有陰陽調和方能退了藥性,否則,越撸越硬得快,直到精.盡.人.亡。”
臭娘們好陰毒!苻錦在心中狠啐了一口,想起沈墨然此時不知何處,是在自撸還是……
苻錦恨得一口白牙咬得格格響。
“表哥,你又何必生氣呢?”葉薇薇嬌媚地笑着,一只手再度伸向苻錦,這次是伸向她的臉頰。
面上的膠泥沒有肌肉的質感,不能給她摸到。
苻錦側過臉,破口大罵:“我就是死……也不碰你這個……”
“我這個什麽?”葉薇薇霍地站了起來,猛一下拉開自己的衣裳。“表哥,你很有骨氣是吧?不會碰我的是不是?”
葉薇薇嘤咛嬌啼,身體婉轉扭動,纖指在自己紅果果的胸膛來回撫弄。
老天,這女人比皇兄的那些美人伎倆多得多,也放得開得多,自己如果是男人,這會兒沒中藥物,只怕也忍不住了。
苻錦暗暗乍舌,一時看得目瞪口呆忘了斥罵。
葉薇薇見面前人看得神魂颠倒,更加得意,幹脆把所有衣裳盡皆脫了,光無一物的身體水蛇一樣扭動,換着不同角度展示。
初初看着驚奇,再看得片刻,苻錦就有些想吐了,正想喝斥,耳際忽聽得腳步聲紛沓而至。
來的人很多,難道是葉馬氏算着時間來捉.奸的?
苻錦得意地笑了:沈墨然,這回,我替你解決掉這個麻煩表妹,你得喊我姑奶奶。
稍微直起身,苻錦把袍服和上衫一起脫掉,她也不怕露光光,上半身是加工過的初一的身體,她的本來身體隐在厚厚的膠泥裏面呢。
“表哥,你脫了衣裳這麽難看?”葉薇薇看着苻錦瘦小的初一的身板怔住。
“中用就行。”苻錦嘿嘿一笑,伸臂一撈,葉薇薇進了浴桶。
腳步聲來到房門外,苻錦一手掐住葉薇薇腰部不讓她動彈,一手在低頭間輕輕一揭,屬于沈墨然的面具離開,露出了下面初一的面孔。
人群進房時,苻錦賣力地大叫起來:“表小姐,不要啊,求你放了初一,啊!表小姐,你把初一的那個夾得好痛,輕一點……啊……表小姐,你那裏面好熱好濕啊……”
***
大地一片昏暗,沈墨然跌跌撞撞朝阮府奔。
衣裳似乎要着火了,衣料遮掩下的身軀燙得似乎在冒煙。從沈府到阮府短短的距離,日常一盎茶工夫可以走到的,沈墨然卻走得異樣艱難。
一只野貓從身旁的屋頂喵喵叫着,叫得春情蕩漾。
阮府就在視線裏了,沈墨然停下虛軟的雙腿,仰着頭粗促地喘息。
這樣子跑到阮府去,怎麽見得到梨容?
即便見到了,又能怎麽樣?跟她說:梨容,我要你!
他們之間,除了若有若無的情愫,名份什麽的都沒有。
得不到舒解的莖體在抽搐,沈墨然望着阮府大門口的燈籠,喉中滾出一聲聲痛苦絕望的低吟。幾次把手按上那物又伸開。
進退不得,沈墨然頭部朝前彎,竭盡力氣撞向一邊的牆壁。
眼前冒着金星,有些暈眩,卻沒能如願流血昏迷過去。
頭部的疼痛使沈墨然清醒了些,借着短暫的清明,沈墨然朝着跟阮府不同的方向疾奔起來。
路過的醫館都關着門,也不知裏面有沒有人,沈墨然朝上次割喉治傷那個醫館跑。
“年輕人,你這回又怎麽啦?”大夫舉着油燈,看着門外的沈墨然,搖了搖頭,道:“這回你要還割喉管,小老兒這裏不收你了,你找……”
大夫話說了一半頓住,眼前年輕人臉上潮紅一片,醉酒了似的,可是看那滿頭的汗水,還有濕漉漉貼在身上胡攏到一起的衣裳,卻又不是醉酒。
“大夫,我……被人下了藥……勞你……幫我把脈開解藥……“沈墨然斷斷續續說完求救的話,再也支撐不住栽倒地上。
“是那種藥!這個簡單,我去幫你找個姐兒來。”
“不行,不能找女人。”沈墨然扯住大夫袍裾,叫道:“不能……找女人……大夫,求你……幫我開解藥……”
“你中的這種藥,最好是陰陽調和。”大夫看沈墨然脊背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已到了邊緣,嘆道:“年輕人,男女之道才是正理,別固執。”
大夫以為自己喜歡男人,沈墨然無從解釋,虛弱地磕了個頭,哀聲道:“大夫,求你幫在下開解藥。”
“這種藥沒有解藥,不找女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不要碰那物,不讓它發洩出來,比死還痛苦地熬兩個時辰,從脈像看,你中藥物後只動手碰過一次,這樣,只需得熬兩個半時辰。你确定要死熬嗎?”
熬兩個半時辰!那真是比死還不如。
可是,如果找女人,梨容會傷心的。沈墨然蜷縮着身體,須叟的痛苦選擇後,他對大夫道:“我……要死熬,勞大夫……把我捆起來……”
手腳被捆住了不能動,感官意識卻沒能失去,沈墨然身上無處不着火,下面那處更是高熱脹痛。
燭火光在閃爍,阮梨容在燈影裏出現,漸次明晰。她含情脈脈看着他,彎彎的眉眼,長睫下濃濃的陰影給一雙碧水清眸平添了瑰麗的妖嬈。
“梨容……梨容……”沈墨然凄厲地嚎叫,叫聲在寂靜的靜夜裏恐怖如同鬼哭。
“梨容?不是阮家姑娘的名字嗎?”大夫喃喃自語,檀香美人的閨名,香檀城不知道的人也會打聽,醫館裏進出的人多,大夫聽說過。
“梨容……”嚎叫聲緩緩變得嘶啞,化成無力的沉黯凄苦的呓語。
大夫聽得耳膜一陣陣顫動,連胸腔都随着慢慢被撕開。
這個人這個時候嘶叫的,自然是愛慕之人,他既不是戀男風之人,為什麽不找個女人解決苦刑?
好像過去很久,大夫看看沙漏,加上年輕人來時路上的時間,也才過了一個時辰。
那藥,按藥理熬兩個半時辰不發洩jing便可,可是,到底沒人熬過,會不會時辰不到,那年輕人就捱不住死了?
大夫如坐針氈,半晌,來到外面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沈墨然,一咬牙,拉開門板走了出去。
阮家的姑娘願不願意來,只看她對這年輕人有幾分情意了。
☆、46誰負多情
葉馬氏搞出那個所謂失竊事件,要發揮的作用可比苻錦想的多。
調開墨香閣的下人方便葉薇薇進墨香閣,把沈府裏的女人全部圈到一處,還有,安排了人指證墨香閣的一個粗使丫頭,然後,算準時間帶着人到墨香閣查拿賊贓,不着痕跡地把沈墨然與葉薇薇成了夫妻的事掀開,借此通過下人的口把消息傳給陶羽衣逼走陶羽衣,另逼得沈墨然在人前丢臉無法退縮只能娶她女兒。
反正,女兒毀了容,要嫁如意郎君不可能了,不若抛開聲名不要死緾沈墨然。
那熏香,沈千山也吸了,她在那之前,已觑空與沈千山茍合解了沈千山的藥性,并體貼地讓縱情後疲累的沈千山回房去睡覺。
她這個姐夫唯利是圖,不在場也許更便利。
看到女兒光溜溜地坐在浴桶裏,而沈墨然的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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