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雲濃雨急 (13)
”阮梨容尖叫,小手攥起拳頭朝沈墨然打去。
“我沒胡說,你也不需去問你爹,只悄悄查一下你家的家底,便可知我沒有騙你……”沈墨然拉開阮梨容的拳頭,把周身顫抖的她緊緊抱進懷裏,小聲地詳盡地把自己的分析講給她聽。
原來如此,難怪風光無限的香檀第一望族的家底現銀只有三萬兩銀子。阮梨容狠命咬着嘴唇,這一刻很想放聲大哭,很想對沈墨然說:對不起。
前世這一年的阮家扇父親宣布福在阮家,阮家自己留下了,也就是說,前世,從今年到父親死時的兩年半裏,阮家的開銷,還有那支暗線隊伍靠着現有的三萬兩銀子支持。
父親是在內外交困中病逝的,沈墨然接手的阮家,別說沒有財産,只怕在父親死前,他還填補了不少銀子進去。
“墨然……”沒有哭聲,淚水卻傾洩不絕。
“乖,不哭。”沈墨然不停地親吻,吞吸掉阮梨容酸澀的淚,沉緩地訴說:“梨容,前世我沒告訴你真相,一是他們畢竟是我家人,血脈相連,再則是,你爹到死都守着這個秘密,我不想你失去你心中阮家的榮耀,相信我,我娶你真的只是因為我愛你……”
“我相信你……”阮梨容抽泣着,問道:“我的體質極難受孕,你也是知道的?”
“我沒夢到前世知不知道,但是,我絕對沒有給你下避子藥。”沈墨然有些驚怕地抱緊阮梨容,“你怎麽知道自己不易害喜了?沒孩子也沒什麽要緊。”
“醫館的大夫說的,聶大人嫌我不能有子,我和聶大哥的親事取消了。”
“你和遠臻的親事已取消了!”再沒有比聽到這個更讓人愉悅的消息了,沈墨然情不自禁捧起阮梨容的臉,重重的吻了下去。
紅唇柔膩醇滑,檀口清香彌繞,夢裏做過許多回,偷偷摸摸碾壓過,今日方把那一點紅酥光明正大吮住。
沈墨然急喘着,舔了舔唇,滾燙的舌尖頂開阮梨容的嘴唇,探進去發狂地掃蕩勾弄。
愛意讓人醺然,着火的身.體禁不起挑.弄,阮梨容洩出嬌軟的一聲呻.吟,帶着啜泣之音,絲絲袅袅,将斷未斷,銷.魂蕩.魄。
“梨容……”渴望的兩情相悅來得突然,讓人理智意識俱滅,沈墨然帶着阮梨容歪歪倒倒地往山石靠過去,伸手就探進她的衣襟,阮梨容昏昏沉沉,要閃躲,卻不由自主地軟了身.體任他為所欲為。
她今日穿着粉紫色的斜襟交領上衫,要撩開很方便,沈墨然修長的手指探過一層層衣料,撚住那突起的一小粒,輕輕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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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別……”頭頂陽光當頭照着,身側藤蘿繞蔓,背脊微感粗糙,這是在外面呢,阮梨容掙紮起來。
“梨容,我想死你了,給我摸摸……”沈墨然用上身壓住她一側肩膀不讓她掙脫,手指的撚轉更快了。
麻.酥的顫.栗從櫻紅竄燒起,阮梨容腳底下輕軟站不住,清秀絕雅的小臉上雙目半開半阖,黑濃纖長的睫毛上沾着淚珠,楚楚可憐脆弱惶恐。
沈墨然的手探到下面時,阮梨容崩潰地哭出聲來:“墨然,別……”
那裏濕透了,沈墨然靈巧的手指隔着衣料細細勾勒着描畫着,淺淺的進出帶出哧哧的聲音來。
久遠的失落許久的感覺再次湧現,阮梨容不受控制地扭動着下.身,低低啜泣:“墨然……墨然……”
一聲聲墨然甜軟黏膩,沈墨然冰冷的心被炭火溫存熨煨般暖洋洋的。空氣裏阮梨容身.體的幽香更濃郁了,沈墨然貪婪地吸嗅着,肝髒肺腑都被香甜绮昵充盈。
委實忍不住,沈墨然扯了自己褲子,拉起阮梨容的手按上去。“梨容,你摸摸它……”
掌心握住的像是燒紅的鐵棒,阮梨容觸電似的縮回手,半閉的眼眸看到沈墨然那物時,不覺奇怪地睜開了。
前世死前,沈墨然那物壯.碩米且大,這般情狀下,紫紅色的肉滾上頭筋脈突起,贲張吓人像是一把兇器。這時卻大不相同,雖然也不小,然色澤鮮嫩,粉豔誘人,模樣很漂亮。
這麽一根未經雨露滋潤的棒子落在眼裏,阮梨容身.體發熱,伸了手過去握緊。
沈墨然吸一口氣,腰腹緊繃,棍子在阮梨容手心裏微微抽搐,不住地戰栗着,狐毛遮掩的脖頸間喉結上下滑動,俊挺的眉眼微有扭曲之意。
“葉薇薇,你貓在那裏做什麽?”便在此時,一聲大喝傳來。阮梨容手心一緊,沈墨然低低地慘叫一聲,腰腹彎弓,濁.液濕了阮梨容一手。
噴薄後整個人幾近虛脫,沈墨然定了定神,把抖顫得雙腿站不住的阮梨容摟進懷裏,溫柔地親了親,飛快地替她擦淨手理好衣裙,壓低聲音道:“你從那邊走,不要和她們碰面。”
“白檀扇……”阮梨容小聲提醒,不知葉薇薇來了多久,有沒有聽到白檀扇的秘密。
“我去處理,放心,沒事的。”
葉薇薇來多久了,聽到了多少?阮梨容與聶遠臻已退親,後面的緾綿即便聽到了,關系也不大,今日宴罷,他明日便上阮家提親,把親事定下來。
怕的是葉薇薇聽到阮家白檀扇是普通檀香扇那一段。
假山極大,沈墨然拉着阮梨容踩過山腳下的水池來到另一側的,葉薇薇在假山的另一側,沈墨然估摸了一下距離,葉薇薇若是來得早,可能聽到方才梨容意外之下尖聲高叫的那句“白檀扇是普通的檀香扇?你胡說什麽?”
“墨然哥哥,你怎麽在這裏?”陶羽衣看到沈墨然,意外地大叫起來,眼珠子在沈墨然和葉薇薇身上轉來轉去,“墨然哥哥,你不會是和葉薇薇約好在這裏偷偷約會吧?”
沈墨然伸手撣了撣袍袖,輕笑了一聲,道:“怎麽?小衣吃醋了?”
說話的同時,沈墨然眼角看向葉薇薇。
葉薇薇面上現出妒嫉之色,沈墨然接着看向陶羽衣的銀鼠坎肩,又笑道:“墨然哥哥從盛州給你買了一幅芙蓉色金銀彩線絲繡百蝶穿花羽紗巾,罩這銀鼠坎肩上正好,想不想要?”
“想要想要,墨然哥哥快帶我去看。”陶羽衣興奮地跳了起來。
看到葉薇薇眼裏只有通紅的嫉妒沒有猶疑不解時,沈墨然松了口氣,他确定,葉薇薇沒有聽到自己與阮梨容的對話。
陶羽衣拉着沈墨然走遠,葉薇薇幾欲咬碎一口銀牙。
她确實沒有聽到沈墨然和阮梨容的對話,她此番親上阮家作小伏低請阮梨容赴宴,暗中包藏了禍心。
自己因與初一的醜聞而聲名狼籍,她要讓阮梨容跟自己一樣身敗名裂。
最得用的,莫過于下藥,她沒安排男人,阮梨容中了藥物後,與哪個男人不清不白,不在她考慮之中。
前廳男客不少,阮梨容若是浴火焚身失了理智進去拉男人,那可比被發現和人茍.合更丢人。
葉薇薇帶着藥物去竈房尋找機會下藥安排丫鬟上湯菜,阮梨容恰好離開,她下完藥回來不見阮梨容,出來尋找,走得累了靠到假山上歇息,遇上陶羽衣。
上一次沈墨然中了她下的催情香,她娘上阮家堵人,阮梨容妝容嚴整出現,并沒有與沈墨然有茍且之事。
難道,沈墨然喜歡的真是陶羽衣?
沈墨然待陶羽衣的親昵言語使葉薇薇有些迷惑。
不管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葉薇薇決定,不撤走擺在阮梨容席位上加料的百合蓮子羹。
葉薇薇回到廳裏,阮梨容回到廳裏了,百合羹在她面前擺着。
“梨容姐姐,方才不見你,上哪了?”葉薇薇親熱地問道。
“出去找羽衣了。”阮梨容微微一笑。
“不用等羽衣,來,大家開席。”沈麗妍面泛粉光,明麗的雙眸水光蕩漾,招呼衆人喝湯吃菜。
阮梨容拿起勺子,輕攪了一下,舀了百合羹小口小口吃起來。
中計了,等會兒有好戲看了,葉薇薇暗喜。
阮梨容小吃幾口,便摸出帕子輕輕揩拭嘴唇,看起來是擦嘴,其實是把口裏的東西全吐到帕子上。
方才,她窺着衆人不注意,把自己面前的湯碗箸子勺子全與緊挨着的沈麗妍調換了。
她想和葉薇薇調換的,只是,沈麗妍在她右側挨着她,而葉薇薇則隔着陶羽衣的位子,不方便。雖是調換過了,還是小心為是。
“今天的百合羹怎麽味道怪怪的?”沈麗妍皺眉。
“不會啊,聞着清香甜軟挺好吃的樣子。”葉薇薇緊張得站起來,怕阮梨容懷疑,端起自己那碗遞給沈麗妍,“我和你換。”
為了讓阮梨容迷魂失智,葉薇薇下的除了催情藥,還有失魂藥,菜剛上了三道,她已神智不醒,扯開自己的衣衫大喊好熱。
飽滿的一痕雪脯在衆人面前顫動,閨秀們齊齊呆住,阮梨容恨得暗暗咬牙,要使葉薇薇作繭自縛丢盡臉,看到沈麗妍面色漲紅站起來要拖走葉薇薇,一只腳悄悄伸出踩住沈麗妍裙裾,沈麗妍擡腿間,撲地一聲倒到地上,未及爬起來,葉薇薇嬌聲吟叫着跑了出去。
“她跑出去了,外面好多男人!”有閨秀惶惑地說話,卻被阮梨容的驚叫聲掩住。
“麗妍,你怎麽樣?摔到哪裏了?啊!下巴都青淤了,好像還有些歪了,你們看是不是?”
“好像是。”
“快,弄冷水來,用布巾冷敷一下。”
衆人七嘴八舌,沈麗妍是未來的首富太太,磕碰不得,葉薇薇一個客居的人,又毀了容貌聲名又糟,衆人也不在意,一齊關心起沈麗妍。
沈麗妍急得淚流滿面,葉薇薇那麽個颠狂樣子跑出去,可別跑到前廳去,不然,她是沈家的親戚,沈家的臉要給她丢光了。
☆、65情濃意稠
葉馬氏知葉薇薇定會借機害阮梨容,有些坐立不寧,沈馬氏與太太們說着話,看着她的樣子,急得嘆氣,觑空低聲對葉馬氏道:“妹妹,阮家不是咱們惹得起的,次次賠錢賠禮,哪一回賺過便宜?再生事,姐姐我得給你姐夫休掉平息阮莫儒的怒火了。”
“那,我去看看吧。”葉馬氏也有些怕沈千山對阮莫儒奴顏媚膝,對家裏人惡言惡語,怕再鬧出事,自己母女倆容身之處都沒有。
葉馬氏方欲起身,外面忽然人聲喧嘩。
“太太,姨太太……”丫鬟慌慌張張奔進來。
“出什麽事?”沈馬氏驚怕,難道阮梨容又出什麽事,葉馬氏有些抖,又有些欣喜,總算有一次計謀得逞了。
“表小姐……表小姐跑到前廳去了……”
葉薇薇頭發散亂,只着抹胸,裙子绫亂,跑到男客聚集的前廳,抱住這個抱住那個不住磨蹭求.歡。
一衆男客大庭廣衆之下,吓得逃避不疊。
“來啊……抱我……要我……”葉薇薇撲不到人,眯着眼哼叫,就在一屋子男人的眼光下,扯掉自己的裙帶,一只手探進自己亵褲,手指在裆部轉動,突地滑了進去……
衆人眼珠子赤紅,看得忘了阻止。
“快點……啊……用力點……”
鼓起的裆部動作越來越快,每一下都讓觀衆顫.栗,葉薇薇高叫口申吟,下面那手的動作不見停歇,另一手撩開抹胸,搓動着山峰,快速捏.搓出各種形狀……
怎麽辦?看着大廳裏的動靜,葉馬氏脖根都紅了,沈馬氏略為鎮定些,招來幾個婆子,小聲叮囑幾句。
幾個婆子進去,四人把葉薇薇拖出去,一人對着沈千山跪倒不住磕頭,“老爺,我女兒瘋了好些時日,太太憐憫沒有發賣,想不到她今日又瘋了,求老爺恕罪。”
沈千山剛才看呆了,後來回神,臊得想把臉埋了,今日請首富為給沈家長臉,想不到卻出了如此醜事。
婆子的話好歹挽回了沈家名聲,沈千山松了口氣。
葉薇薇是客人,太太姑娘們有幾個見過他,男客卻沒見過,當下有人打哈哈緩解氣氛,道:“這等瘋女還沒發賣,嫂夫人宅心仁厚。”
“擾了大家興致,抱歉抱歉。”沈千山借坡下驢,對衆人連連拱手作揖。
給葉薇薇潑了幾桶冷水,總算把她弄清醒過來,葉馬氏摟住女兒大哭。
“不要緊,剛才薇薇頭發散開遮住臉了,再那麽一說,沒人知道是薇薇,府裏的下人我再叮囑一下。”沈馬氏安慰道,怕葉馬氏再哭下去,葉薇薇捱不住會要尋短見。
“哭什麽,姨媽讓人那樣說了,沒人知道是我。”葉薇薇喝道,拿梳子遞給葉馬氏,皺眉道:“快給我梳好發髻,我得趕緊出去,不讓人知道方才那人是我。”
沈馬氏和葉馬氏一齊瞠目,葉薇薇梳發勻臉,換了衣裙,像沒事人那樣走了出去。
***
看到葉薇薇衣裳不整奔出來,廳裏面高高低低叫喊開,阮梨容聲音清晰,平安無事,聶遠臻松了口氣,從屋頂掠到大樹杈丫裏隐蔽起來。
“怎麽舍得不看着你的梨容?”一個拳頭擊到他背上,修七不知從哪冒出,笑嘻嘻站到他身邊樹枝上。
聶遠臻搖頭,躺倒到只有半個身子寬的樹枝上,眼神空茫迷惘。
“怎麽?發現新情況了?”修七收起嘻笑正式道:“我說,你別總放不下跟沈墨然那點交情。”
昨晚,他們悄悄敲暈了沈馬氏,擄了沈馬氏出沈府給太醫和宮裏來的嬷嬷檢查,兩人道沈馬氏不能懷胎沒有生育過。
他們今日潛伏在沈府,聶遠臻是擔心沈麗妍和葉薇薇暗中使壞害阮梨容,他則是密切注意着沈府各人的動靜,怕沈墨然有所覺察不回家了。
聶遠臻搖了搖頭,心口生疼。
葉薇薇沒有聽到沈墨然與阮梨容在假山邊的情形,他暗中保護着阮梨容跟着她,卻聽得分明。
不只是沈墨然愛着梨容,梨容也深愛沈墨然,他們還有前世姻緣。
所有的證據都指證沈墨然就是前朝太子遺腹子,民間暗中作亂的叛逆首領就是他。
沈墨然被送進京城後,等待他的将是殺頭之禍,那時,梨容該是多麽傷心!
聶遠臻沉默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沈墨然已經回來了。”
“他回來了!”修七猛地站了起來,“回來多久了?你怎麽不早說?他連去前廳和陶勝風打招呼都沒有……”
“他不是悄悄回來收拾一切。”聶遠臻打斷修七的話,道:“他先上的阮家,聽說梨容來他家赴宴便直奔內院的。”
修七明白了,擊了聶遠臻胸膛一拳,道:“是不是目睹他和你的梨容親熱了?來日方長,你快回縣衙,讓你爹安排差役過來抓人,刻不容緩,記住,押着打造好的那輛特制的囚車過來,抓了人馬上押解進京。我去引開公主,別給公主在場壞了事。”
苻錦見到沈墨然開心不已,沈墨然拿出禮物給陶羽衣,苻錦眼紅心熱,沈墨然知她心中所想,卻假裝不察。
平時出門,初一和十五都跟着他的,此番特意不帶苻錦,自然更不會給她帶禮物引惹她心思更重。
“真好看。”陶羽衣把芙蓉紗巾圍到脖子上,興奮地轉圈,轉了半天圈,又叽叽喳喳講沈墨然不在時發生的事給沈墨然聽。“墨然哥哥,姚叔說我哥要娶你妹妹,我不喜歡你妹妹做我嫂嫂。”
陶勝風怎麽可能看上他妹妹,沈墨然微笑着道:“伯嘉說過,你哥沒親口和你說吧?”
“沒,可我問他,他也沒否認。”
“可也沒承認,不是嗎?”
“啊?這麽說,是不是不會娶你妹妹?”陶羽衣大叫,急跑出去,要去找陶勝風證實。
苻錦總算得了機會與沈墨然獨處,正想半真半假上前找沈墨然索要禮物,耳際忽聽一聲尖銳的腹語:“公主,皇上有旨意,快出來接旨。”
這是皇家暗衛的腹語,苻錦悻悻然,怕沈墨然發現,只得告退:“少爺,奴才有點肚子疼,奴才先下去了。”
沈墨然也有話和苻錦說,他打算和苻意說開來,明白地趕人。
原先他想着她沒有惡意,不說穿只冷落她,要等她自己無趣離開,不料離家多時回來,她還不離開。
明日便要去阮家提親,他盼着盡快成親,身邊有這麽一個女人,不管有沒有惡意,都不能留。
苻錦匆匆走了,沈墨然來不及說。
左右打量院子,墨香院一側圍牆靠着街道,原來就開的有一門通到街上。沈墨然想,成親後,是明着與父母一個府裏住着,卻在墨香院加了竈房,夫妻兩個自已打點生活,還是出去自立門戶?
不在香檀城裏住着,不與父母一起住無妨,同在香檀城中,怕是人言可畏。
他前世便是一府居住各自生活的安排,此時不知前世的安排,卻不自覺地又這麽想了。
看到沈墨然在院子裏來回走動,輕蹙着眉比劃,又不停搖頭否定時,阮梨容無力地依到院門門框上,眼淚像沖決的河堤的洪水奔騰而出。
不用問,也不需聽沈墨然說,只看他比劃的地方,便知他又在想着安排竈房。
他下午向自己表白,想必,很快便會上自己家提親,此時已計劃開夫妻兩個的小日子。
他是獨子,夫妻兩個自住開小竈,要頂了多少壓力才說服沈千山夫妻同意的?
他的深情無可否認,可是,前世,她娘死于沈家人之手,害母之仇怎能忘?她縱是為了沈墨然不報仇,卻又如何能嫁給仇人之子?
沈墨然驀然擡頭間,看到阮梨容淚眼朦胧看着自己,心疼得呼吸一窒,沖過去輕拭去她臉上冰涼的淚水,低聲問道:“怎麽啦?葉薇薇又生事了?剛才我試探過,她應該不知咱們在一起。”
“她是生事了,不過,這回出醜的是她自己。”阮梨容收了淚,沉聲笑了,把方才的經過說給沈墨然聽。
她後來擔心葉薇薇跑來糾緾沈墨然,趁着閨秀們忙亂成一團,急急到墨香閣來察看。
沈墨然暗黑的眸子閃過悶怒,指尖下阮梨容的臉頰涼浸浸的,忙把她拉進屋。
“怎麽不披件坎肩?”把阮梨容拉到火盆邊坐下,沈墨然輕輕地給她捂臉搓手,半晌後,道:“梨容,這事不知是葉薇薇還是麗妍,或是我娘和姨娘搞的鬼,我本想着,咱們成親後在墨香院開膳,不和他們滲一塊,現在看來是不行的,離得太近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可不是,前世,自己便被他們算計着喪了命。
“如果在香檀城裏別宅單過,恐怕會招人非議,梨容,我這趟出去,賺了五千兩銀子,咱們先在安平賃個宅子住下,以後有銀子了再買宅子,可好?安平離香檀不很遠,咱們來回看望你爹娘他們也方便。”
他暗沉的眸子專注地看着自己,阮梨容想着前世對他的誤會,喉頭打破苦膽一般苦澀難言,湊過去在沈墨然唇上輕輕一吻,柔聲問:“墨然,有那多麽比我美的女子喜歡你,你為什麽不喜歡她們?”
“我也不知怎地如此怪異。”沈墨然漆黑的眸子染上着火的炙熱,抱過阮梨容,拉了阮梨容的手按上自己下面早已硬起的一物,嘴唇貼覆到她耳垂上,低低道:“上輩子怎麽喜歡你的不知道,這輩子見你的第一面,就覺得,你是我最最親密的人,這些年走南串北,從沒有過绮念,自那日見了你,卻總不停地做夢。”
手心裏灼.熱堅.硬,這般肌膚相貼情濃意稠,心裏雖十分苦楚,身.體卻躁動起來,一團火從手心燒至心窩,漸漸漫燒全身,讓人癢意難忍。
“都做的什麽夢?”阮梨容半擡眸麽沈墨然,甜膩膩調侃他。
沈墨然面紅耳赤,夢裏經驗豐富,現實裏,到底還是雛鳥一只,禁不得阮梨容這般露骨地挑.逗。
也只是片刻的赧然,沈墨然悶聲一笑,動手摸索,口中說道:“嘴裏哪說得清,咱們演練一番,讓你切身領會。”
真要來那事兒?阮梨容手足無措站起來後退,胸口怦怦亂跳,有些驚怕,卻更多期待,腦袋醺醺然像染了酒意。
(下删一千字湯水)
就要得到了,沈墨然癡看着下面的花瓣為他綻放,難以言述的滿足侵擾進骨髓,沿着皮肉爬進大腦占滿了沈墨然整個意識。
從今後,他們禍福與共,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四個字湧上腦海時,驀地,熊熊的漫天大火在沈墨然面前出現。
“梨容……”沈墨然聽到自己瘋狂地喊着梨容,看到自己沖進火海,火海裏,一個人形火球在掙紮,他沖了過去,凄涼地喊了一聲梨容,緊緊地抱住那個火球,緩緩地,兩個火球合成一個,一起焚化成灰燼。
***!梨容的前世是焚身自絕!
沈墨然松開扶着阮梨容腰肢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大腿,他的手指變成荊棘,深深地掐進肉裏……掐出驚心觸目的血紅。
抵着底下那物突然軟了,阮梨容迷怔着睜眼,看到沈墨然的樣子吓得流淚,沈墨然眸子赤紅,他的大腿,鮮血越來越多……
“墨然,怎麽啦?”阮梨容感到恐懼驚惶。
沈墨然的心口很痛!很痛!
“梨容,我剛剛才想起,前世,你是***身亡,告訴我,為什麽?”死死地抓住阮梨容,拼命地搖晃,沈墨然激憤地厲聲質問:“告訴我,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狠心?”
為什麽這麽狠心?阮梨容垂首,看着掐着自己的那雙修長的骨節勻稱幹淨美好的手,大滴的淚珠滑落。
“剛剛那一刻,我的心被撕開了,梨容,告訴我,你怎麽這麽狠心?”沈墨然痛苦地嚎哭,他心疼得要發瘋,他心疼,心疼阮梨容受那烈火焚身的痛楚。
“你剛剛想起來,我***的,那你呢?”阮梨容凄凄問,答案,其實已在心中。
“我沖進火海和你一起燒死的。”沈墨然輕撫阮梨容的肌膚,“那麽疼,你怎麽那狠心對自己,因為什麽?”
“因為……”阮梨容抿緊唇,前世往事緩緩道出,一字一字帶着血淚。
“我要殺了他們!”沈墨然目龇眼裂,一拳砸向床板,房梁也震顫發抖!
“他們說的,都是無中生有?”
“當然是無中生有。”怒火在胸膛裏焚燒,沈墨然氣得手足冰涼。“好歹毒的心,編造我給你下避子藥的謊言,僞造婚書,這些,還怕不能讓你死心,還編造了你娘是中計而死的圈套。他們根本不是在逼你同意我娶葉薇薇,他們打的主意就是要逼死你,不,我爹以為阮家扇只有你在才能有福氣,要逼死你的,是葉薇薇。”
“我娘不是他們買通醫館的大夫,謊稱生了惡疾用錯藥喪命的?”阮梨容呆呆看沈墨然。
“怎麽可能?香檀城那麽多個大夫,沈家哪收買得了這許多大夫?且,阮家和夏相的關系哪個不知,誰敢為蠅頭小利惹殺身之禍上身。”沈墨然雙手抱頭,痛苦地抓攥頭發:“我不該對你隐瞞他們的狼子野心,我猜,葉薇薇看出來,你在你娘死後,心裏總抱憾負疚,她為了逼死你,故意編造害母之仇的謊言……”
難怪,前世那時,葉薇薇說出沈家害肖氏之語時,沈千山厲聲喝斥葉薇薇,又跟自己說那是沒有的事,自己當時以為沈千山怕自己告官巧言掩飾。
卻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肖氏的死,是不是自己的糊塗爹娘,怕自己吃醋肖氏再生一個孩子,因而吃藥落胎所致?還是另有隐情?
“大人,你這是幹什麽?”
“大木頭,聶伯伯,你們帶這麽多差役要做什麽?”
沈千山和陶羽衣高昂的質問聲突地傳來,沈墨然身.體僵住。阮梨容也聽到了,小臉煞地蒼白如雪。
“許是出什麽事了,梨容,我出去堵住人,街門外面怕是有人守着,咱們院子裏那棵樹你還會爬嗎?爬到樹上先躲着。”沈墨然先回神,急急給阮梨容攏衣裳,從地下的一個大箱裏拿出一件白狐毛披風,給她披上綁好,套上帽子,抓起腰間一串鑰匙遞給阮梨容,“這裏面有街門的鑰匙,如果有什麽事,人散後你從街門悄悄走。在樹上躲着時攏好披風,別着涼。”
倉促地在阮梨容臉頰上吻了一下,沈墨然急忙迎出去。
他和阮梨容尚未成親,無名無份,衆目睽睽之下,絕不能給人看到阮梨容和他狐男寡女暗室相處。
看到嚴陣以待的二十來個差役,還有那輛鐵牢子一樣的囚車時,劍拔弩張如臨大敵的氣氛,沈墨然不解地看向聶遠臻。
枷鎖落到沈墨然脖子上,雙手拉上扣進枷鎖,合攏落鎖,聶遠臻默默地做着一切。
打照面便上枷鎖,還有特別打造的囚車,沈墨然苦笑着問道:“遠臻,若你還念着咱們的一兩分交情,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我該叫你什麽?沈墨然?還是皇子殿下?”聶遠臻硬繃繃小聲道。
皇子殿下?沈墨然怔住,拼命要沖過來的陶羽衣和陶勝風等人沒聽到,詢問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沈墨然。
沈墨然糊塗,苦笑了一聲,對陶勝風道:“勝風,許是有什麽誤會,我随聶大人到縣衙陳清,不要緊。”
這架式哪是說得清的,陶勝風眼神冷洌,盯着聶遠臻喝道:“抓人總得有原因,若是說不出理由,墨然你休想抓走。”
陶勝風阻止不了他抓人,不過,陶氏勢大,若是陶勝風安排了人在上京路上阻撓,再加上逆黨暗中劫人,将甚是麻煩。
聶遠臻朝阻住陶勝風的差役擺手,道:“給陶爺過來。”
聽聶遠臻低聲說出沈墨然的真實身份,陶勝風呆了,沈墨然也是瞠目結舌。
“陶爺,事關重大,此事,地方州府都不敢插手,請陶爺靜聽聖斷。”
“怎麽可能?”陶勝風低喃。
沈墨然一怔之後,哭笑不得,問道:“遠臻,你抓我,總是有證據的,說來我聽聽,讓我做個明白死鬼。”
沈墨然此時定會裝出清白的樣子的,聶遠臻不想和他分辯,不過,陶勝風這頭,不說明白不行。
聶遠臻一口氣把所有的疑點說了出來。
沈墨然越聽,面色越凝重,聶遠臻講完,沈墨然并不分辯,壓低聲道:“遠臻,我的小厮十五不知是什麽人扮的,易容術一般人分不清,你押着我走後,盡快找到她,跟她商量一下,讓她扮成我娘,而我娘。”沈墨然微一頓,定定看着聶遠臻的眼睛,道:“遠臻,把我娘藏起來保護好,慎防被殺人滅口。”
☆、66人心難測
葉馬氏去請沈馬氏來幫忙收拾行李,作着可憐之态。
她要沈馬氏來幫着收拾行李,露出意思是想跟沈馬氏求一兩分好處,這麽着,等下撞上那要不得的場面,方能不引起沈馬氏的懷疑。
往日,沈馬氏再冷淡,只要葉馬氏凄楚地喊聲姐姐,提兩句她們死去的娘,沈馬氏便會嘆息着順她的意。
不料這回,沈馬氏冷冷地拒絕了。
“我有些不适,你自己收拾,拾掇完了,喊管家套馬車送你們回去。”
沒有沈馬氏過去拆穿,自己與沈千山不清不白,哪有立場嚷嚷?葉馬氏急了,低泣着又提起死去的娘親。
沈馬氏躺暖炕上,懶洋洋的,眼睛都沒睜開看葉馬氏,像是沒有聽到葉馬氏的說話。
葉馬氏哭訴了一陣,叫不動沈馬氏,沒奈何走了,又往沈麗妍那邊去。
她走後,沈馬氏眼睛睜開,涎笑着,媚意流轉,沈千山若是看到,骨頭都得酥了。
這個沈馬氏,是苻錦扮的,真的沈馬氏,此時與沈墨然一起,被秘密關在聶遠臻臨時租來的一處宅子裏。
聶遠臻連把沈墨然和沈馬氏關在縣衙都沒有,因為,怕走漏消息。
修七默默地坐在聶遠臻身邊,倒了一碗酒遞給聶遠臻,嘆了口氣,道:“喝一杯吧。”
沈墨然被抓時只說了三兩句話,卻直指問題關鍵。
他說沈馬氏會被人殺人滅口,言下之意,太醫和嬷嬷的話不可信。
指證沈墨然是前朝太子遺腹子的最有力證據,便是太醫和宮裏來的老嬷嬷說沈馬氏不能生育沒有生育過,如此,沈墨然便不是沈家兒子。
沈墨然這樣說,聶遠臻為慎重起見,帶走沈墨然後,沒有急着押送進京,而是馬上聯絡修七查證。
苻錦一聽他們說沈墨然是前朝餘孽,當時驚叫了一聲,立刻道,最有嫌疑的,當是甄崇望。
“甄家決不是普通商戶,聶遠臻,你不會是為保你妹夫,用沈墨然做替死鬼吧?”
苻錦扮成沈馬氏,修七悄悄帶了沈馬氏出府。
這一次,他們沒有讓太醫和嬷嬷檢查,而是從香檀的醫館裏悄悄抓了一個大夫,并尋了一個産婆來給沈馬氏驗身。
驗出來的結果是,沈馬氏曾生育過,看起來是育過兩個孩子或是三個孩子。
修七當時不信,産婆道:“若不信,自己查一下那婦人的胸.脯。”
沈千山為人孤吝,沈馬氏當年生子,沈家連奶娘都沒請,是沈馬氏自己喂養孩子的。
哺乳過的婦人,雙乳下垂松馳,乳.頭凸出,大而發黑,沒哺.乳過孩子的,乳.頭色澤鮮豔,細細小小。
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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