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雲濃雨急 (15)

”陶羽衣嘟囔不停。

阮梨容搖頭,腦子裏靈光一閃,忽想到一主意。

——真人與陶勝風同榻而眠不行,可以弄一假,夜裏黑燈瞎火,苻錦若真的來了,朦胧裏看不清,誤會了,一樣達到效果。

“多謝姚管事,姚管事先回,和陶爺說聲,我一會過去。”

謝過姚伯嘉,送走他關門上闩。阮梨容笑道:“羽衣,你去讓掌櫃的幫咱們買顏料畫筆,再要一床棉被。”

純粉色絲絹包袱裏就有,阮梨容拿了一塊出來,醮了顏料在上面描了自己臉部模樣,棉被卷成長條用緞帶紮出人形,裁了半個枕頭做面部捆上,把繪了臉的絲絹蒙上,另拿前了一塊墨黑的軟緞緾上,做出頭發模樣。

“背着燈火模模糊糊一看,還真像你。”陶羽衣贊不絕口,得意地道:“我這就給我哥送過去,公主晚上不來則罷,來了,肯定會上當。”

阮梨容畫工甚是精致,明知是假人,摟進懷裏時,看到想盼的眉眼紅唇就在眼前時,陶勝風還是止不住有了反應。

輕輕地碰一下絲絹上的紅唇,那種熱烈的感覺仿佛懷裏摟的真人,陶勝風低低啞啞地喘.息了一聲,無法掩藏的情.欲傾洩而出。

阮梨容的試探蒙騙了苻錦,卻沒騙過修七。

“公主,抓住甄崇望之前,沈墨然的消息不能洩露。”

“給他和阮梨容見一面,看清阮梨容的真面目,有何不可?”

阮梨容那是在騙你,要想法與沈墨然見面确定沈墨然的安危,修七不敢說,想了想道:“咱們晚上夜探客棧,阮梨容果真和陶勝風不清不白,今晚肯定會在陶勝風房間睡的。”

修七睜大眼說着瞎話匡騙苻錦,在他想來,阮梨容不可能喜歡陶勝風,當然更不可能在陶勝風房中歇息。

房間桌子上點着一盞暈黃的油燈,暗淡的橙色光暈打在紗帳上,床上棉被裏糾緾的兩個人影若隐若現。

“不要臉的女人。”苻錦咬牙切齒小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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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七已經呆滞,自己竟然看走眼!

咂咂唇舌翻攪聲,模模糊糊只見陶勝風沉迷地吻着阮梨容的紅唇,黑腦袋晃動,大手笨拙地推弄揉按,被子下面的身.體不停地顫動,陶勝風繃緊了身軀情不自禁地模仿阮梨容的聲音喊勝風時,苻錦忽然覺得身體好熱。

“勝風……”

“梨容……”

沙啞灼熱的叫喊那麽勾人,無名火焰在體內焚燒,苻錦的氣息變得急促,那要将人融化的熱度越來越高,一直萦繞不去,意識逐漸迷離,苻錦的手垂下去要攥被衣角,卻不知為何抓到的是一個硬繃繃的東西。

修七感到不對勁,理智想離開,身體卻眷戀着要聽那聲聲嘶啞的呼喊,雙手抓緊窗臺無法動彈,下.體被苻錦抓住時,他的腦子裏不複清明,一個傾身,苻錦被他壓到窗臺上。

綿.軟的身.體,還有女人特有的馨香,發絲在脖頸拂過,所有的一切都令修七瘋狂。

兩人半挂在窗臺上,底下踩踏借力的都沒有,是否該換個地方不在意識裏,修七的手猴急猴急地探進苻錦的衣衫下,準确地擰住撚轉,已經脹起的堅硬磨蹭上苻錦挂在窗沿的下腹。

與自己親密着的人是誰,兩人都沒無法去想,房間裏窗下的大火盆得到從窗戶吹進的風,燃燒得更旺,絲絲袅袅的香味越來越濃,苻錦伸手抓住修七的頭發,迎上去牢牢地堵住修七的嘴唇。

粗.魯地蠻橫彼此挑.弄着,苻錦喘了一聲,顫索得更加厲害。

褲子被扯下了,在寒風中卷旋了一圈,輕飄飄地落到街面的青石板上。

底下完全沒了阻擋,果露在修七身下,修七于是做了男人在此時應該且會做的事。

疼!太疼了!苻錦凄厲地尖叫了一聲,房中陶勝風恰在此時無法按捺地噴薄而出,沉暗的呼喊掩住了苻錦的尖叫,也将有可能把修七拉醒的機會沖掉。

修七血脈贲.張,急得抓心撓肺,要沖破阻礙,苻錦疼得要推開他,進退不能中,修七伸了手指下去。

本來就脹得很痛,他還伸進手指,一點不溫柔很粗魯,可就是這樣的莽撞不當,卻把苻錦挑.弄得丢了。

充足的水流濕了物兒,修七再次進入。

被撕裂開的痛楚一直存在,然而數百下之後,潮汐漫湧而上,苻錦快活地口申吟起來。

***

阮梨容憂心着沈墨然,想着昨晚苻錦不知來沒來,有沒有上當,曙光初現便起身了,喊醒陶羽衣,兩人梳洗了,忙去隔壁陶勝風的房間。

“火盆燒得太旺了吧?味道這麽怪。”陶羽衣把手伸到鼻子底下猛扇,阮梨容卻僵住了。

怪味是男人發.洩.物的味道!

阮梨容雙腳往外退,陶羽衣那頭去開窗戶透氣,大叫起來:“這裏粘膩膩的好髒,怎麽回事?啊,那是誰的?梨容,你過來看,街道上有一條褲子。”

阮梨容退出的腳步收回。

從二樓往下看,暗沉沉的街面上一堆胭紅,離得遠,只大約看出那是女人的褲子,窗沿上大片的粘物,卻看得分明。

窗沿的那些穢跡是男女縱情留下的無疑,阮梨容望着手臂寬的窗臺出了會兒神,秀美的雙眸湧上憤怒與悲涼。

腳邊是已熄滅的火盆,阮梨容趁着陶羽衣不注意,摸了帕子出來,包了一捧炭灰收進袖袋裏。

“羽衣,我有些頭暈,我先去醫館看大夫。”

“我陪你去吧。”陶羽衣關上窗戶,不再去注意那些異象。

“我自己去,你去縣衙打聽一下,不知道聶大哥有沒有帶着墨然回縣衙了。”阮梨容道。

“不等公主帶墨然哥哥來嗎?”

“也許他們先回縣衙也不一定。”

與陶羽衣一起走出客棧,分道而行後,阮梨容越走越慢,雙腿沉沉的擡不起來。

扶着能在窗臺上胡來的,定非常人,幾次接觸看來,苻錦武功高強,不在聶遠臻之下。

那些痕跡,會不會是昨晚她挾着沈墨然過來與自己見面,然後……

“這炭灰裏,确是有催情藥七珑香,七珑香裏,還混合着致幻的紅罂。”大夫有些同情地看阮梨容,道:“你們怎麽不早些定下親事?成親了,那些不安份的女人便不會再存肖想。”

定親成親!現在哪還有她和沈墨然定親成親的機會?

就算她能原諒沈墨然在中藥物後失了神智碰了苻錦,苻錦的身份,又哪容沈墨然得了人不娶!

姚伯嘉在陶勝風房中,剛給陶勝風換過衣裳,正給他擦臉,聽得推門聲,轉身一看是阮梨容進來,急忙撿起地上給陶勝風換下的衣裳,與棉被卷在一起欲抱出去。

阮梨容一眼瞄了過去,已看到那些衣物和棉被上的斑斑痕跡。

阮梨容揮手打掉姚伯嘉懷裏的衣物,冷冰冰道:“姚管事別急着走,當着陶爺的面,梨容有事請姚管事解釋一下。”

她昨晚沒在陶勝風房中的,怎麽這樣的神色?姚伯嘉強作鎮定道:“阮姑娘請講。”

“阮姑娘,出什麽事了?”陶勝風不安地撐起身體看阮梨容。

“陶爺昨晚是不是绮夢連連?”阮梨容雙目赤紅,冷笑了一聲,手裏的帕子摔向姚伯嘉。

☆、70雲開霧散

炭灰撲了姚伯嘉一身,姚伯嘉退後幾步,在陶勝風淩厲的目光中垂下頭,低聲辯駁道:“這不是沒出什麽事嗎?”

沒出什麽事?她是沒出事,可!

阮梨容但覺喉頭甜腥湧動,鮮血汩汩湧上來,想怒罵想大聲嚎哭,不願人前示弱,只嘴唇抿得死緊,把一切吞咽下。

沒有言語斥責,可那眼神卻似像是地獄修羅,要生啖姚伯嘉的血肉。

那麽溫柔的人變成妖魔鬼魅,陶勝風強撐着跪起身子,厲聲喝道:“伯嘉,你做了什麽?”

姚伯嘉被陶勝風黑黢黢冷冰冰的眸子一掃,腿軟顫着後退,牆壁堵住他退路,手肘一歪,撐起窗扇,慣性下往外撲,不偏不倚,正按到窗沿那一大片粘膩。

姚伯嘉舉着手傻傻看着不能動彈。

他沒有問陶勝風知不知窗臺的穢跡是怎麽回事,昨晚他怕陶勝風跟上回馬車裏一樣,不冒犯朋友之妻,特意加了紅罂,陶勝風也不清醒的。

本來,人不知鬼不知促使阮梨容和陶勝風做了夫妻,事後她縱不甘願,陶勝風人中龍鳳,她也沒什麽好發作的,誰知事不如願,陶勝風抱着被子洩了幾回,窗臺上卻另有野鴛鴦成了好事。

阮梨容這麽生氣,那些穢物不會是她被誰強了留下的吧?

“阮姑娘……我……這……這是什麽人留下的?”好半晌姚伯嘉結結巴巴問道。

自己一個姑娘家,他卻來問這些腌臜事,阮梨容氣極,晶瑩的水珠在眼眶裏打了幾轉,細弱壓抑的抽泣自喉嚨深處逸出,像弱水破冰,在靜室裏袅枭回響。

不需再聽下去,只想一想自己昨晚一夜風情旎昵的迷夢,再看看姚伯嘉身上的炭灰,窗邊的火盆,陶勝風便猜到怎麽回事。

姚伯嘉說什麽要讓公主誤會,快些放了沈墨然,原來安的是這個心。

他行這等卑劣無恥之事,着實可惡,然不是為他自己,是為成全自己不敢啓口的欲念。

阮梨容想着自己與沈墨然鴛夢斷送,心中恨不得将姚伯嘉千刀萬剮,此時見陶勝風雖氣得眉毛緊擰雙手握拳,卻不說怎麽處置姚伯嘉,只覺胸腔裏粗粝的碎屑沙石堵塞,失望和難受無法言喻。

她眼裏的失望,陶勝風與姚伯嘉看得分明,姚伯嘉悔青了腸子,沒讓主子如願,卻讓主子在心上人心中印象更差。

左右看了看,姚伯嘉拿起茶壺砸到地上,砰地一聲茶壺碎了一地,他撿起一塊碎片,朝自己脖子上割下。

他使盡全力的,霎時血流如注。

“伯嘉……”陶勝風驚叫,從床上跳下,朝姚伯嘉撲去。

“爺,我錯了,無顏留在你身邊,請爺保重。”

阮梨容呆呆地看着姚伯嘉滿身鮮血緩緩倒地,看着陶勝風撲過去捂住姚伯嘉冒血的脖子,冷漠無情的眸裏溢出水滴。

按得再緊,那血也沒止住,陶勝風沙着嗓子澀聲道:“阮姑娘,伯嘉雖然糊塗,然幸未鑄成大錯,煩阮姑娘幫忙請大夫來,可好?”

未鑄成大錯?是了,他還不知沈墨然與苻錦……阮梨容想大笑想大哭。

血汩汩如注,姚伯嘉面色慘白,生機在一點點消失。

要給他請大夫來止血嗎?

不!自己和沈墨然緣斷,雖不是他的意願,卻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置一詞,阮梨容漠然地轉身。

把衣裳一件件放進包袱裏,阮梨容打算回家,陶勝風替沈墨然告狀受杖的情她領了,卻是無法再與他相處。

咣地一聲房門被快速地推開,轉身看到急奔進門的兩個人時,阮梨容呆住了。

魁梧高大的那個,是聶遠臻,另一個修長挺拔,罩着帽子看不到眉眼,英挺的下巴,熟悉的氣息。

阮梨容癡癡地把手按上來人胸膛,清晰的心跳生動切近,他真的平安無事,狂喜之後,凜冽的錐心之痛湧上,他平安了,可她與他卻緣斷……夢難再續。

“對不起讓你擔憂了……”沈墨然輕輕地說了事情的起因和自己的打算。

他要為自己脫離家庭!阮梨容癡怔片刻,不知說些什麽,只低頭嗚咽抽泣。

“公主和修七鬧起來,遠臻方知修七沒有把消息傳給你,你們又上縣衙告狀,遠臻急忙回縣衙,恰好羽衣去找我們。”沈墨然捧住阮梨容的臉輕撫,嗓音沉暗變調:“修七沒告訴你我平安,竟惹出這麽多事來。”

他似乎剛剛得知他們的消息,那昨晚?

“公主呢?”

“她正在追殺修七,聽起來,像是修七昨晚做了不該做的事。”沈墨然微笑。

啊!這麽說,昨晚苻錦真的來過,不過,與她在一起的是修七不是沈墨然。阮梨容一頭撲進沈墨然懷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也不顧聶遠臻就在一旁,只腸斷聲嘶撕心裂肺痛嚎。

沈墨然吓得臉都白了,抱緊人又拍又哄,要親吻愛撫,一邊聶遠臻攥着拳頭看着,又不便施為。

阮梨容哭得眼睛灼痛才勉強收了勁兒,忽想起隔壁姚伯嘉,那人固然可惡,卻誤打誤撞讓蒙在鼓裏的聶遠臻知道真相,自己方見到沈墨然。

“聶大哥,陶爺在隔壁房間……”

“我過去看看。”聶遠臻不等阮梨容把話說完,急步走了。

“我不是要趕他走。”阮梨容臊了,推沈墨然,卻被摟得更緊,沈墨然啞聲道:“你不趕,我也要趕。”含.住阮梨容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別情苦楚,阮梨容沉溺進相見的極.樂漩渦,飄飄忽忽被沈墨然帶着沉浮起伏。

不知何時,沈墨然已脫.掉上衫,颀長的身材勁削結.實,幾日不見,他似乎瘦了,可下面剛.挺贲.張的硬朗卻似是更米且壯了,熱力逼人,煞是好看。

阮梨容輕微地顫了一下,有些緊張有些期盼。

房間裏很靜,只聽到脫.衣物的悉索細碎聲響,和沈墨然越發米且重的鼻息。

阮梨容想閉上眼睛,卻壓抑不住心底深處翻騰的情.潮。

鴨青羅綢褲子落地,沈墨然全身紅果果地站着,堅.實的胸.膛,流暢的腰線……

後背落到柔.軟的床褥上,堅.韌剛.勁包覆了她每一段肢.體上,阮梨容白.皙的肌膚染上淺淺的紅暈。

禁锢的潛藏多年的浴望一旦蘇醒,蓬.勃旺.盛無法自抑。

沈墨然端息着,雙手微微顫抖在阮梨容身.體各處撫莫,提腰緩緩蹭.動着。

一次又一次靠近離開,戳弄的那物很大也很熱,阮梨容粉面溢出薄汗。

又一陣熱潮.襲來,阮梨容被弄得難耐,抓緊床單的同時,不自覺地擺了迎.合的姿.勢。

熱滾終于對準柔車欠,火辣辣地摩蹭着,阮梨容的低哼溢出期待,身子更車欠了。

“墨然……難受……”

“寶貝,還不能要……”

不能要。沈墨然低喃,既是對阮梨容說,也是對自己說。

失控地除衣親密,因為心底的渴求,也因為,他想要讓阮梨容安心。

紅.果果地輕擁慢挑,讓彼此沉浸到美好的兩情绻.缱裏,是讓梨容安心的最好良藥。

不能要你的手還不停下來,阮梨容的不滿地輕哼,咬了咬唇,不發一語,猛地把沈墨然掀倒,小手準确地握住沈墨然的命脈,箝制住上下搓.弄。

“梨容……”沈墨然蹙起眉,俊挺的眉眼染上翠色.欲滴的悅色。

“它好像會長大,你覺不覺得?”阮梨容低笑,不難耐了,滿意地繼續惡作劇的行為,掐着沈墨然無法按.捺的浴望,反覆lu動。

“好像更硬了。”阮梨容親一下沈墨然緊蹙的眉毛,看着他糾結掙紮的神情,不自禁地覺得心悸。

“梨容,咱們還沒成親,現在要,你會不會有壓力?”沈墨然忍不下去了。

方才脫了衣服逗引人時,怎麽不擔心自己有壓力?

阮梨容咬牙,吮上沈墨然胸膛,小手大起大落,十分的米且魯,愈發催生出更強烈的快.意來。

沈墨然悶哼一聲,抖地拔開她的手,覆身上去,挺.腰前進,那物期待了許久,如出牢籠的野獸,一路狂奔猛撞,阮梨容丢盔卸甲,害怕與渴.望交湧。

“墨然,慢點兒來,會疼。”

一句會疼提醒沈墨然,今日還真要不得,等下,自己就得跟聶遠臻走了,沒有時間溫.存愛.撫。

“我怎麽能忘了,你每感的地方,可不只裏面,門口花瓣也極易着露煥春。”

沈墨然後退,沉聲笑了,俯.下腦袋。

阮梨容“啊”的一聲尖叫,眼前轟然炸開蓬蓬的焰火,麗彩霞煙蔚然,底下碧海潮生,熱.液止不住地噴湧,失控直如周身血液都化成水,從那裏綿綿不絕地噴了出去。

沈墨然這一番手段,熊熊直欲取人性命,阮梨容狂亂地扭動着身.體,抖索着唇,下頭快意仿佛沒有盡頭,一波一波洗刷着身.體。阮梨容戰.栗着痙.攣抽.搐,嘴裏嘶啞地痛哭起來:“墨然……不要了……要死了……”

沈墨然見她沉迷,好不快活享.受,哪舍得停下,把阮梨容雙.腿拉開,更深入地作.弄,低聲笑道:“快活得死了麽?放心,我陪着你。”

☆、71難遂心願

阮梨容被他生猛如虎的幾下整得腰肢發軟,羞臊不過,帶着哽咽泣音道:“別來了……真要弄死我麽?”

沈墨然停了停,起身湊到她耳邊,甜蜜地耳語道:“哪能?要真能弄死人,也是我被你弄死,你美得……讓我想死在你身上。”

先前一直恨着,甫說開了,仇恨之結解開,卻又突地分離,抖然間聽到跟前世相同的甜言蜜語,阮梨容眼神渙散迷朦,粉面染紅,身內癢意愈盛。沈墨然低笑了一聲,退了下去,左手修.長的食指壓住那一處,右手抱起阮梨容雙腿,合攏擠壓她體內的那一點。

雖是外部動作,禁不得擠壓得正好,阮梨容只覺一片酸酸麻麻,軟軟哀叫了一聲,喘哦益發急了。

淡粉絲光綢抹胸下峰巒顫動,兩只白兔跳躍動蕩欲突圍沖出,軟綢羅裙上的彩絲嬌花晃出清香,滿眼滿耳都是撩人春.光。

幾度攀上峰頂後,阮梨容倦極,眯眼睡得很熟,沈墨然卻難以安坐。

血氣方剛的年齡,更兼睡裏夢裏幾番領略過那滋味兒,心愛之人又在身邊,腦子裏那根弦不時歪上一歪,心裏控制不住地只管想一些魂消物脹的畫面……甜蜜想像把沈墨然架到刀尖烈焰上,火山爆發似的熔漿在體內噴湧翻攪,讓人無法逃避。

忍了又忍,沈墨然一只手向自己下面探去。

幻想着此時握着自己的,是阮梨容調皮的纖細手指,沈墨然舒服地低嘆。

身側胭紅的絲緞被裏的身子拱起的形狀那麽柔軟,想着貼在阮梨容身上時軟軟的,香香的感覺,想着她看着自己時柔媚如絲的眼神,還有甜膩細滑的聲聲墨然,沈墨然指下加快,指尖下那物滾-燙,燙得他渾身發癢。

骨頭都在叫嚣,體內的血液蒸騰,沈墨然頭部後仰,優美的脖子上喉結上下滑動,喉間悶哼着,掌心微有腥濕氣,激蕩每每到了頂端,卻又回流,遲遲洩不出來。

“墨然……”阮梨容在夢裏啞聲叫着,粉面嫩紅潤澤,柔唇像丹砂染過,紅豔惑人。

真想把人得了,沈墨然急喘。

不行!上一世新婚翌日,阮梨容難受得在床上躺了一天,今日不能在她身邊陪着她,絕不能胡來。何況兩人尚未成親,忍不住也得忍。

似是聽到沈墨然的粗喘,阮梨容撩開絲被,柔若無骨的小手摸索着,勾住沈墨然的手肘,安撫地搖了搖。

被握住的胳膊浮起顫栗的麻意,沈墨然的呼吸更重,目光停滞在下面一直不服軟的物兒上片刻,止不住又瞥向阮梨容被軟緞半遮着的白嫩粉滑清香漫溢的胸口。

抹胸在剛才的劇烈揉擠中弄得寬松,白膩的弧度露了大半個出來,紅點隐隐約約,極為誘人。

沈墨然身體僵了一下,驀地擡手,大掌箍住那捧柔.軟。

掌心下飽滿豐潤,阮梨容嘤咛了一聲,微微挺胸,好像在鼓勵他不要顧忌。

沈墨然一陣顫蕩,下面激動得小孔溢出水珠。

差不多快到巅峰,不想門外脆生生一聲梨容傳來,沈墨然半閉着的眼睛猛然睜開,看到房門沒有上闩,急喊道:“小衣,停下,別進來。”

陶羽衣被喝住,阮梨容也醒了。

沈墨然關上門,回過見阮梨容眨巴着長長的睫毛,眼睛霧蒙蒙地看着自己,止不住身體又熱了。

低頭輕輕吻住阮梨容細密柔長的睫毛,不舍地抱緊,沈墨然沉聲交待:“梨容,我得走了,和遠臻上一趟京城……”

不想分離!且,面上能摘清與沈家的關系,骨子裏,卻無法否認,他是沈家的兒子。阮梨容抱緊沈墨然,低聲道:“不走了罷。”

“不,我不能再讓你進沈家門,重蹈前世覆轍。”

沈馬氏假死一事已曝露,聶遠臻把沈馬氏放回去,讓聶德和把那個假沈馬氏實是甄崇望刺客的人屍身藏起,眼下,要大張旗鼓把沈墨然當前朝餘孽送進京中,穩住甄崇望。

“墨然,為了我舍掉家人,值嗎?”阮梨容縮在沈墨然懷裏,低低問,聲音幾不可聞。

“他們做得那麽狠,我有什麽舍不得的?”沈墨然搖頭,其實沒有梨容的事,他與家人的關系也很冷,少小離家,接觸的是外面的世界,家人的狹獈自私狠毒利字當頭,一直是他的心頭刺。

阮梨容用力回抱沈墨然,胸腔裏一陣陣酸痛,想說沒有他家人作怪,可自己還有不能給他誕育子嗣的毛病,話到唇邊兜兜轉轉無數次,又生生壓下。

“往後我什麽事都不瞞着你,你有鬧心的事兒,也別憋着,一定要和我說。”沈墨然捧起阮梨容的臉,憐惜地溫柔地吻她腮邊的淚。

前世因為思慮不周,致梨容受焚身之苦,這一世,他要把一切鋪好,讓梨容幸福無憂地做他的妻。

***

“幹嘛不給人進去?”陶羽衣嘟嚷,她怕沈墨然,心中不解不樂意,還是聽話地收回手,跺了跺腳,進了隔壁陶勝風的房間。

“哥,墨然哥哥和梨容在房間裏,卻不給我進去。”陶羽衣委屈地告狀。

“人家正忙着,你進去幹什麽?”陶勝風冷着臉斥責。

“有什麽好忙的?”陶羽衣不高興被摒棄在外。

這時候能忙什麽?陶勝風和聶遠臻低下頭,沉默不語。

冬陽從窗紙透進來,被窗花分成斑斑點點,投影在沉暗的在面上,像寒芒無聲地刺傷人心。

姚伯嘉看着陶勝風傷情,往常,這時自是勸說安慰幾句,今日,卻怎麽做都不對。

聶遠臻刀口舔血的人,随身帶的就有大內止血良藥,他脖子上的血止住包紮好了,雖有些不便,卻沒有生命危險了。

“姚叔,你脖子怎麽啦?受傷了?”陶羽衣驚叫。

一語提醒陶勝風,陶勝風微一沉吟,道:“伯嘉,你回房休息,養上一段時間,我和羽衣先走,後面再派人來接你。”

聶遠臻剛才沒說隐情,只說稍後要押送沈墨然進京。

沈墨然進京,阮梨容自也要進京,陶勝風遣留姚伯嘉,心中隐約盼着阮梨容不與自己生分,還能一路同行進京。

阮梨容與沈墨然梳洗妥當過來時,姚伯嘉恰好走了。

義薄雲天兩肋插刀,一個謝字不足以表達感激之情,手足相交之情,相謝也顯得生分,沈墨然只輕聲問候傷勢,陶勝風問他身世隐情,兩人沉聲商議着,此番進京,怎麽讓沈墨然脫離沈家,又不至于給天下人聲讨不孝。

“梨容,你方才和墨然哥哥在忙什麽不給我進房間?”陶羽衣扯了阮梨容,不依不饒地追問。

阮梨容尴尬不已,眼神飄移,卻對正聶遠臻悄悄注目的眼睛。

眼神突兀對上的瞬間,聶遠臻無措地攥住衣袍,原本微微泛紅的古銅色肌膚變得更紅,連同耳根脖頸一起漾起可疑的紅暈。

他看來,比前世陷得更深,阮梨容自責不疊,先前不應該為避開沈墨然與聶遠臻訂親的。

阮梨容的目光一閃即過,聶遠臻緊張得發抖,圓桌遮住了視線,也掩蓋了他的戰栗,那無意的一瞥,帶來令人窒息的潮熱鋪天蓋地。

陶羽衣契而不舍追問,阮梨容語拙,情急中反問道:“你不是逛過青樓嗎?”

“逛過青樓和你們關起門不給我進去有關系嗎?”陶羽衣更迷糊了。

前些日子還滔滔不絕很多招數教自己拴緊聶遠臻,現在又迷糊了,阮梨容頭疼,厚着臉皮道:“你和一個男人在房間裏時,也不想我進去。”

陶羽衣似懂非懂,伸手去拽聶遠臻袖子,“大木頭,咱們到隔壁房間關上門說話,我試試看是不是不想給梨容進去。”

誰和你孤男寡女一個房間呆着,聶遠臻甩袖,狠狠地甩掉陶羽衣的手,大聲道:“墨然,走了。”

甫相見又分別,阮梨容凄凄看沈墨然。

“你別上京城了,在家安心等我。”

“會不會出什麽事?”

“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遠臻嗎?”沈墨然微微一笑,拉起阮梨容的手,狠狠一握,随即放開,猛然轉身,大步走向房門,挺拔的背影在阮梨容模糊的淚光中消失。

房門咣當一聲搖晃着關上,北風從門縫穿進來,帶來瑟瑟寒意,阮梨容無力地跌坐椅子上,清淚不再強忍,盡情地流淌。

怎麽墨然哥哥明明不像是囚犯,卻還要被押送進京,陶羽衣撓頭,沒想明白,看阮梨容傷心,扭頭想問陶勝風,陶勝風面色比阮梨容更悲傷,氣氛沉重得讓人透不過氣,陶羽衣受不了,悄悄擡腳走,要去問姚伯嘉。

“阮姑娘,我為伯嘉做的糊塗事,向你道歉。”陶勝風開口,打破了一室沉默。

沒有造成傷害,沒必要再追究。且需要低頭道歉的,也不應是陶勝風。阮梨容搖了搖頭,看陶勝風俯趴在床上,強硬的心變得柔弱,嘆了口氣,低聲道:“陶爺,我家房舍不多,不便請陶爺到家中做客,我先回家了,稍後使兩個婢子過來,由她們服侍陶爺。”

香檀第一望族,房舍再少,哪沒有一兩處院落待客?

心上人這麽拒人千裏,陶勝風受了傷,冰山般冷酷的臉崩裂。

阮梨容道別言語說完,見陶勝風低垂着眼皮,眼眶發紅濕潤,被遺棄的小狗般,居然顯得有些可憐。擡起的腳不覺又落回,猶豫一下,問道:“陶爺背上的傷疼得厲害嗎?需不需要請大夫來再診視?”

往常這些事都是姚伯嘉在做,陶勝風紅着眼眶看阮梨容,有些委屈地小聲道:“伯嘉做的糊塗事,真不是我的本意。”

自己問的是要不要請大夫,他怎麽又兜到別處,阮梨容一時間沒想明白,迷惑地看陶勝風。

“我到你家去養傷不行嗎?”陶勝風細聲哼哼。

大冰山在跟自己撒嬌,阮梨容悟了過來,怔了怔,面孔漲得通紅,半晌,緩緩道:“墨然從京城回來後,我就要和他成親,到時,請陶爺光臨喝一杯喜酒。”

萦繞于鼻端的清香消失,房門啓合間,阮梨容蹁跹袅娜的身影阻隔,陶勝風恨恨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說的什麽糊話?怎麽鬼迷心竅了?

☆、72變生不測

女兒兩次上京突然回轉,阮莫儒與肖氏心中,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心中怕着,這麽拖下去,肖氏生下孩子後女兒再上京,會一去不回。

要調派兩個人卻服侍陶勝風,等不得慢慢說,阮梨容忍着羞臊,吞吞吐吐告訴肖氏和阮莫儒自己要嫁沈墨然。

阮梨容此番回家,雖有郁色,然揚眉啓唇間卻像悠然綻放的花兒,柔媚嬌美。肖氏心中還以為是帶着女兒一起上京的陶勝風使她改變的,聞得是沈墨然,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往日什麽都順着女兒的,這件事上,肖氏卻不願順着阮梨容的意。

阮莫儒與她同樣想法,沈家人幾次三番暗害女兒,前些時更是上門辱罵,自己逼着沈馬氏公開道歉,兩家如今勢同水火,女兒卻嫁給沈墨然,阮家臉面何存?最重要的是,骨肉之情不是沈墨然不姓沈便能斬斷的。

今日,沈馬氏回家,與葉馬氏姐妹倆大吵大鬧,沈千山搞上小姨子的醜聞,香檀城已傳開了,這樣的婆家,阮莫儒哪放心得下。

不過,阮莫儒當年被自己的母親以死相逼,違背意願娶丁氏,雖然反對,卻不願強逼女兒斬斷情根。

“爹,娘,陶爺為了墨然受杖責,羽衣不會照顧人,我想從咱們家裏調派兩個人過去照顧他。”阮梨容不知爹娘心中已千回百轉,說明情況後,便提出要派人去服侍陶勝風。

“那日我看着,陶爺的那位随從姚管事,極妥當的,怎麽還要從咱們家派人去?”阮莫儒不想阮梨容連沈墨然的朋友都照顧。

“爹……”阮梨容拉長腔調撒嬌,見阮莫儒不肯松口,扭昵了一下,臊着臉把喜歡自己弄出一連串意外麻煩的事說了,又道:“爹,娘,雖說姚管事罪有因得,可陶爺因此沒人照顧,女兒哪兒袖手旁觀。”

陶勝風喜歡自己女兒!阮莫儒眼睛一亮,跟肖氏眼神交換,責道:“姚管事存心不良,卻也罷了,陶爺高風亮節,你怎能如此寡情,把重傷的人丢在客棧?快去請了家來。”

“爹。”阮梨容苦着臉搖頭,道:“陶爺存了那個心事,女兒既已知悉,自當避嫌,哪能撕扯不清。”

“只是做客,哪來不清?”阮莫儒頓了頓,道:“他為沈墨然受傷,你怎能甩手走人?”

阮莫儒一語擊中阮梨容的負疚,阮梨容被問得啞口無言,想想真個做得忒絕了,忙帶了人去客棧擡陶勝風回來。

“遠臻這邊雖不成了,可陶爺看起來也是極好的,妻妾皆無,極是可靠穩當之人,又沒有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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