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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惡鬼的老大,也算是幹過不少壞事有頭有臉的魔修。他雙眼賊溜溜地打量帶淺枝,他認得她。就是那個順便被他們綁來的金闕府小女修。
與一位籍籍無名的女修,去打一場生死之戰。
惡鬼老大亮出手中邪兵,忍不住笑裂開了嘴。
帶淺枝眼巴巴望向小師叔尋求幫助。
陳春日早就清楚她的心思,似早有準備般嘴角略微一勾。從他的道袍大袖中,飛出兩張符咒,一派從容自如的開口道:“借你兩張天罡符,應該足夠應付了。”
惡鬼不服:“你們這樣,還有公平可言嗎?”
“公平?”陳春日笑意漸深,“我陳春日自知是霸道無理之人,你還跟我講公平?”
帶淺枝只覺得,大佬講起歪理來,竟意外的帥氣可愛,她也跟着偷笑。
殷神揚将二人一來一往的細微表情看在眼裏,他面上紋絲不動,而隐藏在長袖中的手掌,正在不由攥緊成拳。
可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帶淺枝的法術道行,好像還駕馭不了三十六星天罡符。
她右手并起劍指,驅策天罡符前進,那天罡符仿佛是有靈性的,它們轉身瞅了瞅帶淺枝,并不明白她要命令它們做什麽。
陳春日難得開天恩借她法寶逞能,她卻不争氣。
此時殷神揚上至帶淺枝身側,低聲喚道:“握玄黃。”
一張碩大無比,如同金鳳展翅的佩弓,赫然展現在帶淺枝的眼前。
殷神揚說:“你可以用這個,也是一樣。”
惡鬼如同傻了眼,不可置信般看向這位以英明神武著稱的新月城城主大人,上一位道爺已是屬于偏袒到不講理,您這是什麽?您這是要仗着她為所欲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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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淺枝心裏苦,殷神揚這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啊,她轉頭丢了小師叔的天罡符,去拿殷神揚的佩弓,不就明擺着是打小師叔的臉嗎。她要臨陣倒戈,投向新月城的懷抱啦?
那她還能活着走出這間屋子?
她哪敢接。
殷神揚似乎看出她的難堪,他微微側臉,把目光瞥向陳春日的臉上看了一眼,一觸即離後,繼續轉頭對外面吩咐道:“去取一張新月弓來。”
他拿着侍衛呈上的新月弓遞到帶淺枝手中:“既然帶姑娘為難,你可以試試這個。”
陳春日的臉色并不算難看,還挑了挑眉頭道:“你能驅使新月弓,也算你的本事。既然是殷城主的好意,道法自然之下金闕府當然坦然受之。”
有了陳春日的授意,帶淺枝毫不客氣接過新月弓上手。
她氣勢陡然一變,根本不像一個普通射箭修士。
南洲惡鬼這才意識到什麽叫大禍臨頭,什麽叫命懸一線,身子已是在止不住踉跄着直往後退去。
殷神揚直接幫她搭上一支金羽箭,陳春日随即勾勾手指頭,三十六星天罡符就順着金羽箭緊貼在箭身上。
帶淺枝身形不動,雙手挽弓蓄勢。
陳春日不禁想到,他路上聽聞人們聊起的故事,西洲有位紅衣少女是草原的女兒,當她挽弓将箭頭對準你時,你根本在劫難逃。
金羽箭裹挾着天罡威能,一箭破空而去,有雷霆霹靂,萬鈞之勢。
只聽得砰然一聲巨響,南洲惡鬼就如同成了一張斷了線的紙風筝,被箭羽一穿而過,連帶着擊向後牆,牆面怦然碎成磚塊悉數掉落,活生生給惡鬼當場蓋了一座墳冢。
沒人有閑心去扒開那堆碎石,确認一下惡鬼老大的死活。
殷神揚道:“不用看了,他應該死于金羽箭下無誤。”
“閣下這話說的。”陳春日一開口,準沒好話,“怎麽在我這邊看來,他是死于天罡符威之下呢?”
這也要争?帶淺枝簡直不能理解,兩位大佬級男人的腦回路——真是有夠幼稚。
殷神揚神情不耐道:“說到此人。”他勢必要扳回一城,“我手下侍衛在清理南洲惡鬼地盤時,發現他們下毒的丹藥。竟然出自金闕府。”
他停下來看着陳春日,繼續說:“我今日怎麽沒見到那位姓張的道長?”
那眼神分明是在質問陳春日。
這邊二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譏諷。那邊帶淺枝可是等不急,她四下找尋着天女樂在哪,終于在打開一個木箱後,看見了天女樂窩在裏面昏迷不醒。
當她正欲彎腰把天女樂從木箱中抱起來之際。
此時,一只蛾蟲竟從天女樂的嘴裏慢慢在往外爬。
剛鑽出嘴的飛蛾展翅直撲帶淺枝的臉上飛來。
“小心!”
陳春日與殷神揚同時察覺到了什麽,二人倏地一同回頭看去,只見飛蛾噗嗤着帶有毒粉的翅膀,掠過帶淺枝鼻尖之後,不見了蹤影。
一瞬之間,二人飛身而至,一人護住腦袋,一人接下腰身,雙雙抱住了失去意識的帶淺枝。
殷神揚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開口道:“這是元又缺的幻術,唯有元又缺可解。”
陳春日半點沒含糊,當機立斷道:“一點,兩點。”
“在。”兩位道童跪在陳春日身側。
“你們護好她。”陳春日把自己接住帶淺枝的那一部分交給兩位道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道,“最遲我明日一早就回來。”
殷神揚卻是固執地不肯讓兩位小童碰到帶淺枝,他發出不确定懷疑:“此處離南洲,一去一回一晚上夠嗎?”
“閣下時間夠不夠,我不知。”陳春日骨子裏的自負油然而生,“對我來說,足足有餘。”
“好。”
殷神揚這聲好字,說得尤為響亮,似是贊賞,更似在期待陳春日自己不要食言。
已是準備踏出門檻的陳春日,忽地一停,他并沒回頭,只是背對着殷神揚躊躇般想要交代什麽:“殷神揚……”
陳春日什麽也沒說,只是喊了聲殷神揚的大名。
殷神揚卻有如心有靈犀一般,回敬道:“無需囑咐,我知。”
陳春日擡頭望向黑幕一般的天上,點綴着繁星點點,此時此刻他與殷神揚,竟然彼此之間生出默契之感。
真是可笑。
随即他踏空而去,直上九霄塵寰。
高積秀問殷神揚,現在該怎麽辦,是要等陳春日取藥回來嗎?
“等?”殷神揚看向懷中少女,他帶着小心翼翼,輕撫摸了一下懷中人的鬓發,笑了一瞬,“我又何時說過,我會等他回來?”
陳春日到底是被殷神揚給算計了,輸給了江湖經驗。殷神揚從一開口說出元又缺的名字時,就在挖陷阱布局。
天下間要解除高深幻術,除了施術者本人,還有一種人可以做到。
殷神揚說:“我們去找佛奴,此刻他就借宿于不遠處的寺廟中。”
他強壓下內心的激動,他知道這一次佛奴再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他了。
再見佛奴,佛奴于禪房中點了一盞蓮花燈,燃了一爐檀香。
救人之事佛奴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他心裏對殷神揚真實所求,了如明鏡一般,只是在最後用他柔和且慈悲的眼神,向殷神揚确認:“殷城主,如果她不是桑桑姑娘。”
“我知道。”殷神揚在這即将到來的最關鍵一刻,竟起了忐忑不安之心,“無論她是不是我在尋找的桑桑,在你進入她的神識之時,我都會護她周全。”
殷神揚正色道:“佛奴,你放心。”
“好。”
随着這輕言一聲的回答,佛奴借着佛香,施展佛門秘法脫離了肉.身,進入了帶淺枝意識之海中。
他見過許許多多的意識之海,像她這樣的,還是佛奴第一次見。
她的神識裏只覆蓋着鵝黃色的天空,與空無一物的空曠。
佛奴徒步行了好久,終于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白玉大門,潔白的大門上盡數刻着曼荼羅封印花紋。
佛奴行至門前,正詫異着帶淺枝的神識裏,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人雙手抱劍,如同護衛一般守在曼荼羅大門前。
那人說:“無暇知道,你是來幫她的。無暇不攔你。”
佛奴正驚覺無暇二字,好像在哪聽過,可容不得他細想,那名喚無暇之人,已是幫他推開了大門。
轉瞬,佛奴已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吸入了意識海中。
他從高空直墜而下,飄然停懸在一處湖水之上。
佛奴在帶淺枝的神識裏,沒有看到殷神揚的過往,他看到的是——
那個雙目已盲,正乘舟前往湖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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