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合照

灰原家的路上，彌衣特地跟菜菜子和美美子囑咐不能暴露她會陰陽術的事，這兩個孩子也沒讓她失望，連原因都不問就答應了下。

菜菜子表示：“彌衣大人說的都是對的，們不需要過問原因。”

在萍水相逢的情況下會幫忙教訓欺負她們的人，身份尊貴卻不辱下，胸有城府又明是非，不動一根手指就能把她們從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只知道一味施暴的肮髒鄉下救出，這樣完美的彌衣大人有什麽好質疑的？

“只要彌衣大人開口，黑的也可以是白的，白的也可以是黑的。”

“菜菜子說得對。”

彌衣聽在耳裏，啞口無言。

“不愧是彌衣大人！”菜菜子沒頭沒尾地了這麽一句，眼睛亮得仿佛有星星在閃，“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這麽謙虛，簡直就是世間衆生的楷模！”

美美子小臉微紅：“也會向彌衣大人學習的。”

這個思想可不對，盲目崇拜的話不就會失自己的判斷力嗎？

“其實也沒們想象得那麽偉大……”她試圖勸說。

彌衣：“……”勸不了了，随她們吧。

出一趟門左右手分別多了個黑白團子，一進屋子廣津柳浪就呆住了。

“啊，是昨天那個好心的爺爺。”

“菜菜子。”彌衣提醒她，“廣津先生還沒到那個歲數。”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小孩兒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廣津柳浪倒是不怎麽在意這個，相比起更關心彌衣的用意：“彌衣小姐，要把這兩位小小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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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衣點頭，現在除了她也沒人能照顧她們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住處會安排好的，們回後只需要向森先生彙報任務就行了。”

到這裏，酒廠的任務才算真正了結，連夜返回橫濱後，彌衣送菜菜子和美美子醫院檢查身體，那醫生還以為她是兩人的家長，一兩個孩子身上有這麽多傷當場教育了她一頓，說她沒有履行好監護人的職責。

彌衣一個字都沒反駁，就這麽安靜地聽着，直到她發現站在醫生背後的美美子正瞪圓了眼睛盯着後者，縮小的瞳孔一動不動，和恐怖片裏鬼娃娃準備殺人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不行！”

彌衣當即出聲制止，可惜已經遲了，美美子直接扯出玩偶裏的麻繩，醫生的脖子在同一時間現出了圈繩子……

最後這病非但沒有成，還引起了大騷亂。

彌衣端起美美子拔腿就跑，菜菜子緊跟其後，十米開外的地方是一隊保安。

——一定要把這倆孩子盲目崇拜的毛病給治好！！

正規醫院是不了了，那剩下的就只有港口Mafia的醫療團隊了，但彌衣對此有疑慮，兩姐妹再怎麽厲害也都只是小孩子，把她們帶到Mafia這種地方會不會不太好？

“答應，等會兒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不能使用術式，還有，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也不能四處亂，知道嗎？”彌衣蹲下身體，和菜菜子美美子平視着說話，“等跟首領彙報完任務就接們。”

她們同時點頭，連“嗯”字都沒說出口。

這聽話聽得也太過頭了……不過也算是好事吧，至少她們不會随便使用術式了。

彌衣放心地将姐妹花安置在醫生這裏，然後就聯系廣津柳浪一起森鷗外的辦公室了。

按照常規流程把在山村發生的事情都報告上後，森鷗外并沒有像往常那樣說一句“辛苦了”，然後讓彌衣和廣津柳浪回各種的工作崗位。

“五條君也參與了行動？”森鷗外顯然沒想到報告之中會出現五條悟的名字。

彌衣:“是的。”

“這倒讓想起了一件事，彌衣，有和五條君複合的打算嗎？”

這個奇奇怪怪的問題問得彌衣猝不及防，但她心想這可能是森歐外在考慮組織利益相關的事情，就認真回答了:“沒有，不會跟複合的。”

畢竟本就是假的，哪兒還提得上“複合”二字。

答案給得這麽快，想必是心意已決已經不會再改變了。

思及此處，森鷗外眼帶笑意:“很好的決定，另外，中也君和五條君在賭場賭博了，後者的債款記得會計那裏核對一下。”

賭博？？

“撮合論不上，年輕人之間的問題還是得靠們自己解決。”後者把剪好的雪茄從銀色盒子裏拿出，放在手裏把玩着，“其人只需要适當引導一下就行了。”

彌衣找到會計，果然見Mafia最近收到了一大筆彙款，總數上千萬。

這點錢對于她和五條悟這種富家子弟說不過是灑灑水而已，倒是體會不到肉疼的感覺，但這并不妨礙她對此感到疑惑。

五條君應該沒怎麽賭博過，中也卻是經常經手賭場的工作，這一上就玩這麽大，旁邊還有太宰在場……

怎麽都感覺是自己這邊的人在聯手欺負前者。

五條君和中也賭博了？在她出差的時候？可們不是拔除詛咒的嗎，為什麽會在那個時間賭博？而且森先生起還一點意見都沒有的樣子。

這真是讓彌衣搞不懂了，但她又不能直接問森鷗外，只能先應下，然後離開辦公室了財務部門。

待她告退後，廣津柳浪才對森鷗外開口:“首領這是想撮合彌衣小姐和中也先生？”

債款數額沒問題，彌衣也用不着做多餘的工作，于是她返回醫療部門了。下午沒自己的事，給菜菜子和美美子完病後就帶她們回公寓，好好休息休息——

剛在心裏默默安排好行程，扭頭就在廊上遇見了中原中也。

兩人皆是意外。

“中也……”彌衣沉默了下，想問問對方為什麽欺負五條悟，可是還沒開得了口就被搶了先——

“正好，跟。”中原中也的表情一下子變了，态度也有些強硬，二話不說就帶着彌衣了最近的休息室。

“中也？”

“跟那個五條悟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在賭桌上贏了銀發咒術師殺了的銳氣，但這并不代表就能從此釋懷，不再追究對方欺辱過彌衣了。

見中原中也這麽嚴肅，彌衣還以為是自己和五條悟的假關系暴露了，正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麽道歉，卻聽見對方又說了這樣一句話。

“根本就不是前男友這麽簡單吧，當初同意交往是不是因為脅迫了？那個把柄現在還在手上？”

彌衣：“……”

這個發展到底是怎樣進行的啊，是五條君說的嗎，這人怎麽能趁她不在的時候亂加設定呢？！

她遲疑幾秒，嘗試詢問緣由：“中也……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聞言，中原中也将賭場裏的情況詳細講了出。

即便溫和如彌衣，聽完後也忍不住産生了一種想立馬沖東京拔光五條悟的頭發撬開的腦殼裏面的腦回路到底有多曲折複雜的沖動。

就算要豐富細節也得提前跟她商量一下啊！！

“嘴裏的‘被逼無奈’不是中也理解的那個意思。”她努力幫五條悟圓劇情，“是……真心話大冒險啦。”

“當時五條君正在和學校的同伴玩大冒險，輸的那一方要跟過路口的第一個女生告白。”

“然後就答應了？”中原中也懷疑道，可不認為彌衣是會做出這麽随意的決定的人。

“當然不是。”彌衣的笑容有些牽強，不過很難察覺到，“找到後跟說明了情況，就順便幫了一把，見答應了，的同學都開始瞎起哄，硬拉着了個東京半日游。”

不給中原中也質問的機會，她又連忙說道：“五條君應該只是想跟開個玩笑，結果沒想到當真了，偶爾會像太宰那樣亂說話，不必放在心上。”

本還不能理解的，但提到太宰那個繃帶青花魚中原中也一下子就能理解了。

……搞什麽，原只是想要愚弄而已嗎！

恍然，緊接着回憶起了自己在賭場的表現和那根本壓制不住的敵意。

……嗯，果然還是要跟銀發咒術師打一架才比較解氣。

彌衣親眼見證了少年的表情從鄭重到驚訝到羞惱，她本該安慰的，卻不知為何從口中說出的是另一個問題：“中也……很在意是不是被五條君欺負了嗎？”

中原中也：“！！”

思想，覺得還是應該小小地教育一下，至少得讓對方知道自作主張是不好的行為，以後不能再犯。

于是給五條悟發了封郵件，讓後者下午辦公室一趟。

收到郵件的時候五條悟還在宿舍補覺，手機震動了一聲，拿起瞄了眼，到底還是等睡飽了之後才起回複一句“收到”。

穿外套的時候，由于動作太大，一張“紙片”從口袋裏掉了出。

五條悟撿起一，表情沒什麽變化，随手把放在桌子上的相框的卡扣扒開，将“紙片”塞了進。

穿好外套，開門，關門離開。

相框裏原本是一張單人照，十七歲的少年将墨鏡戴在頭頂上，額前的銀發都被捋了上，還沖着鏡頭比了個十分帥氣的動作，臉上笑容張狂，充滿青春氣息。

而新被放進的是張正兒八經的證件照，透過薄薄一層玻璃，能清楚地見上面之人的容貌。

張了張嘴，眼神不禁往其方向，掙紮片刻後像是放棄一般嘆了口氣，轉而正視着彌衣的雙眼：“是啊，有什麽問題？”

……

夜蛾正道現在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五條悟先斬後奏，打亂原有的部署和灰原雄一起了橫濱，這事兒本該處罰的，可偏偏人家歪打正着，解決了一只被誤傳成2級的1級土地神，要不是如今的灰原雄已經死了，這怎麽罰？

頭都大了。

金發金眼，淡淡的笑容溫暖又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