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吃過飯的溫慕開始犯困,議事廳亂的厲害,溫慕想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也沒有地方睡。
等楊劍心忙完轉頭一看,溫慕縮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蓋着自己的外套,寬大的衣服将他整個人都罩了起來,看起來小小的一只。
楊劍心心裏發酸,感覺可憐巴巴的,于是像程立橋告別,抱着溫慕回了營帳。
一連忙了一個多月,這場謀反遺留下來的事情才算完全收拾妥當。
然而還不等楊劍心閑下來陪溫慕,京城便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皇上駕崩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楊劍心還有些不敢置信和恍惚,李印琰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也不像身體跟差的樣子,他着實想不通,為什麽就忽然駕崩了。
滿朝文武服喪時,只聽說是忽然暴斃而亡。
楊劍心有心去找高涎問個明白,結果發現高涎失蹤了。
李印琰死後三天,新帝登基,不過十五歲的李臻看起來有些稚嫩,不過好在有戰驚芃和溫慕輔佐還有程立橋力挺,朝中那些老臣也不敢放肆。
楊劍心保護李印琰有功,封大将軍,保護京畿
同年八月,程立橋返回劍門關,蒼彜發生內戰,阿多善偷偷拖人将阿多棋送到程立橋身邊,瞞撒一黨與皇族發生争執,阿多棋在蒼彜很是危險。
阿多善沒辦法了只能把他送到劍門關才能保住一命。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那種肅然的緊張感除去後,李印琰還有些不習慣。
馬車奔波在幽暗的小路上,車夫滿頭大汗沖着車裏的兩位貴人道:“兩人貴人,天黑的厲害,看不清路,可要先找個地方歇息,明日再趕路?”
靠坐的一位貴人緩慢睜開眼,眼眸低垂看了一眼睡在懷裏的男人,嘴角不易察覺的露出笑來:“找個地方停吧,多生些火來。”
馬車穿過樹林,停在了一片空地上,不遠處有一片剛過小腿的河流,車夫卸了馬車,撿了一堆柴開始在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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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的貴人輕輕放下懷裏的人,然後笨手笨腳的開始在車廂裏鋪被子。
鋪的歪歪扭扭,一點也不平整。
懷裏的人悠悠轉醒,看到後說:“皇上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生活,這種事情怎麽做的來?我來吧。”
“我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了,叫我李郎。”李印琰擋住高涎的手,自己努力的把被子鋪好。
高涎其實想不通的,李印琰這樣假死是為了什麽?
夜裏李印琰抱着他睡着,高涎借着外面火堆的火光看着他的臉,記憶仿佛又回到了兩人初識的時候。
那時他剛把戰驚芃和九皇子找回來,把他安排在宮裏歇息。
他想都沒想過這輩子能在皇宮裏住一夜,他高興的很,同時好奇心也重,想着自己這一輩子就進這一次宮,一定要好好的瞧一瞧,回去氣死楊劍心。
于是他自己瞎走着走迷路了,這皇宮真大,建築又差不多都相同,拐了幾道彎後就什麽也不認識了。
亂走到一間房子前,裏面冒着熱氣,這裏連個守衛也沒有,空蕩蕩的,還顯得死氣沉沉。
他也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麽想的,就稀裏糊塗的打開了門,裏面大的厲害,走路都伴着回音,隐隐約約聽得裏面好像有水聲。
剛繞過屏風,還未看清裏面的情況,忽然有個黑衣人刺向泡在水裏的人。
他當時想都沒想上去就去救了,那黑衣人的劍着實鋒利,他用燭盞去抵住那劍,結果被刺通了,他受了傷,原本以為就要這樣死了,等他醒過來躺在一張極大的床上。
大殿大得很,他傷的很重,幾乎無法起身,李印琰上完朝回來,瞧他醒了便讓太醫重新為他把脈。
高涎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太醫把完脈同李印琰回複,他才回過神來。
他很是慌張,萬萬沒想到的昨日進入的地方竟是皇上洗浴的地方,他怕皇上降罪與他,整張臉煞白,見太醫走了之後,他忍着痛勉強的跪下:“末将不知皇上駕臨,未起身相迎,請皇上贖罪。”
李印琰不笑不怒,他看不出是什麽心思,傷口疼的厲害,李印琰不叫他起他也不敢起,疼的冷汗直冒。
李印琰看了他許久才淡淡道:“先好好養傷,待你傷好之後,該有的嘉獎自然會有的。”
其實他養傷的那段時間同李印琰一直沒有什麽接觸,李印琰每天不是聽這個大臣訴苦就是聽那個大臣告密,整個人陰郁暴躁的很。
動不動就亂發脾氣,他躲在後面吓得大氣也不敢喘。
他能動的時候想找戰驚芃的,一瞧聖上脾氣這般差,怕給戰驚芃拉去火了,便想着待傷好了就謝恩的。
李印琰許久不同後宮有過同床共枕的事了,迫使有些嫔妃耐不住寂寞,偷偷在茶裏放了藥,端去給李印琰喝。
李印琰喝後,身體難受的厲害,便知那妃子給了他有藥的茶。
他很氣憤,當場便将其打入冷宮,那一夜極其的混亂,李印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他讓太監去請太醫,自己到後殿歇息,他忘了後殿一直住着高涎。
當時高涎受傷,李印琰就近将他送到這裏,往後高涎也很少出現在他面前,加上朝中事物太多,他便把這人忘了,也忘了讓他将他安排在別處。
李印琰熱的厲害,邊進殿邊脫衣服,後殿有一處泳池,他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因此并未看到吓得一團的高涎。
等李印琰從水裏出來時,高涎正光着屁股往外爬,李印琰藥效極重,看到那光溜溜的屁股一時忍耐不住,便将人拉了下去。
高涎傷勢未好,加之李印琰的力氣極大,就這樣兩人癡纏到天亮。
李印琰一直覺得不過是個男人,沒有那麽重的羞恥心,也沒有什麽貞潔可說,加上他覺得男人新鮮,于是他便一直強迫着高涎同他做事。
整日将高涎關在大殿裏,誰也不讓見,這種每天都像娈寵一樣的,讓高涎覺得屈辱。
他一個堂堂男兒竟然被另一個男人囚禁,做着侍夫的事情。
高涎一直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他想着怎麽才能逃出去。
直到在一次無意碰上了戰驚芃,求助戰驚芃放自己出宮。
戰驚芃和李臻商量過後拟定了計劃,在一次中元節皇帝去祭祖的時候,将高涎帶了出來。
祭祖回來的李印琰發現高涎不在了,發了好大的脾氣,将看守高涎的所有人都拉出去斬了。
高涎想到這裏都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些人,若不是他自己要跑,那三十幾個人也不會死掉。
借着火光看清李印琰的臉,心裏喜歡的緊,用眼睛描繪過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薄唇,忍不住在他唇角親了一口,小聲說:“你要帶我去哪裏?”
閉着眼睛的李印琰忽然用手攬住他的脖子,兩人額頭抵着額頭,李印琰睜開眼睛說:“帶你去游歷大江南北,你想住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搭一座屋子,好不好?”
高涎笑着點頭:“好!那我們第一站就去我的家鄉,帶你去見見我爹,他看到你估計能氣吐血,哈哈”
李印琰也笑了起來,他還真沒怕過誰,唯獨心裏有些怕這個未來的岳父。
但是他不會放開高涎,就算是高涎的父親都不能那麽做,李印琰兇狠的吻住他,略奪着他的空氣,将裏面吃了個幹淨才松開。
兩人喘着粗氣,殷紅的嘴唇像櫻桃一樣,想咬碎。李印琰緩了緩,考慮到有人在外面,加上又是在荒山野嶺,怕他受涼便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決定到了鎮上,就不要這個車夫了,他親自趕車,這樣就沒有人能打擾到他了。
他們兩人會長長久久的一輩子在一起,他們會度過很多個春夏秋冬,他們兩人死後也會同穴,他們會厮守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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