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正文完
顧寒接受了寒秋挑明說開的所有條件, 繼續留在了她的身邊,以沃藤醫生的身份。
五個月後,距離寒秋四年前的再次回國已又過去半年。
境內勢力再次出現了一些變動。
雖然都只是些小變動, 不會引起社會的系列變化,但其中也有些非常引人注意的地方,比如:莫家家主換人了。
莫家前任家主退位了, 新任家主為四年前忽然重病快瘋掉、最近一年時間裏又莫名其妙變好了,甚至比起以往的溫潤,更添了一層雷厲狠絕的莫文軒。
外界對于這位一出生就立于巅峰的天之驕子, 四年前卻忽而瘋掉甚至差點隕落, 最近一年又再次重新莅臨巅峰的莫家大公子, 猜測議論諸多。
有猜他曾經瘋了的三年, 是因為重病不治,也有猜是因為芹玲葉,甚至還有小道消息說, 是因為莫文軒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孩子,接受不了,才忽然瘋掉。
不過這些猜測在莫文軒逐漸恢複之後都消失了了。尤其是芹玲葉那條, 在莫家驅逐了芹玲葉, 斷絕了與芹家的各方面聯系,甚至開始圍攻芹家時, 衆人對莫文軒與芹玲葉之間暧昧模糊的關系就轉了一個方向。
有猜莫文軒是因為看清了芹家對莫家猶如“吸血蛭”般的存在, 才驚醒過來“割愛”驅逐芹家。
也有猜是因為芹家得罪了莫家,被上一任莫家主故意驅逐出來。
更有甚者, 在街頭巷尾裏瘋狂流傳一個“隐秘”消息, 說驅芹玲葉的就是莫文軒, 因為芹玲葉想嫁莫文軒, 莫文軒卻已經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芹玲葉不甘,所以私謀害了莫文軒的妻子孩子,莫文軒因此才對芹家出手,想以逼滅芹家的方式報仇。
不過總之,對莫文軒和芹玲葉之間的猜測雖有各種版本,但已無人再把莫文軒和芹玲葉放在一起,組成一隊。
畢竟現在整個南境都知道,莫家和芹家的關系惡劣到莫家恨不得覆滅芹家所有人,若有人再敢不長眼的把莫家與芹家湊到一起,那不是專往槍口上撞?
而外境更不知的是,莫文軒登位為莫家主的第二天就來找寒秋了。
莫文軒此時已恢複為一身溫潤優雅的衣裝模樣,若不是他看着寒秋的目光藏着十分的灼熱與急切,真的便與當初的南境第一才子、也是王鑫曾經最愛的模樣無甚差別了。
莫文軒在成為莫家主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來告訴寒秋:他已經把整個莫家都打理好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敢對王鑫也任何不敬,莫府後院裏唯一的女主人也只有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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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把母親和祖母也都送到了莫家祖地,祖地裏還專人服侍他母親和祖母,會随時朝他彙報莫夫人和莫老夫人的一切動靜,他父親也會去時時看看她們,以防這兩位又想出什麽有的沒的。
還有莫家以往刁難過王鑫的那些仆人,也全都被刑罰後,該賣的賣,該處理的處理,全部換掉了。
總之莫家現在不會再有任何人敢對王鑫不敬,等接回王鑫,他一定會好好待她,彌補以往的所有,絕不再讓任何不該發生的事發生。
莫文軒說這些話的話語間,似已經确定王鑫一定還活着,目光也一直緊緊盯着寒秋,不放過她臉上的絲毫表情。
寒秋也沒有否認。
莫文軒也确實已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算是完成了她當初說的幾點。
雖然就算完成了這些,未來日子到底過的怎麽樣,還是要看他們自己,但目前來說,這已經是很好的狀态。
寒秋也沒有食言,帶着莫文軒登上了飛機,一路往寒家而去。
飛機停在寒家境外主家的一處靜谧莊園裏。
莊園門一打開,今年已長到四歲的王晏便興致匆匆的朝她撲過來,“姨!”
寒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低身把小王晏抱起來,王晏抱着她的脖子就在她臉上啃了兩口,親親昵昵的埋頭于她脖頸間蹭她。
後面的莫文軒已經盯着小男孩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王晏與莫文軒長的七分相像,某個角度仔細看上去,完全就像莫文軒的縮小幼年版本。
不用介紹,莫文軒在看到王晏的第一眼,便認出了王晏的身份。
可能是他盯的時間太久,被寒秋抱起來的王晏也擡眸來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但就只看了一眼,便繼續轉回頭,抱着寒秋在她頸窩裏蹭,像是絲毫也不在意這個陌生男人是誰。
“寒秋…他…他就是我和王鑫的…”,莫文軒盯着王晏,聲音都在顫抖。
“先進去看看吧。”
寒秋打斷他,沒有解釋,只抱着王晏往內走去。
這處莊子特別靜谧,裏面的仆人全都小心翼翼的,莊子旁邊還有一棟專門修建的藥方,穿着大白褂的醫生從裏面進進出出。
寒秋抱着王晏,帶着莫文軒走到最裏面的一間厚重的病房前。
厚厚的房門被打開,莫文軒原本黏在王晏臉上的眼睛立刻就轉移到了房內唯一的病床上。
“滴——滴——滴——”
心電圖聲音輕輕回蕩在整個房間內。
莫文軒整個人都凝住了,只呆呆看着床上戴着氧氣罩,渾身被插着許多管子的蒼白女人。
“王鑫…王鑫…”莫文軒呢喃着這個名字,臉上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腳步慢慢挪過去,然後噗通一聲,直直跪倒在了床前。
“王鑫……”
果然沒有死…還活着,她還活着…他的妻子還活着!
這是莫文軒此時看到王鑫後,淚眼朦胧的雙眸底出現的第一個情緒。
他看不到王鑫插滿管子的恐怖身體,也看不到因常年昏迷卧塌治療而蒼白如枯骨般的難堪身形。
只覺得此時的王鑫與當初一樣美麗,讓他充滿了慶幸與感激!
莫文軒情緒起伏太大,王晏轉眸好奇的看着這個忽然哭出來好像十分痛苦的男人,又看了眼床上瘦弱的好像快沒有呼吸的女人,原本看到寒秋的興奮情緒也忽然低落了下去,好像受到了床那兩人的感染。
“姨,我困…”,他厭厭的抱着寒秋的脖子,轉回頭不再去看那兩人。
寒秋撫了撫他的後頸,輕輕颠了颠,“困就睡吧,姨抱着你。”
王晏在她頸窩裏點頭蹭了蹭,然後抱緊她便閉着眼睛睡了。
等王晏呼吸均勻的睡着了,寒秋才看向莫文軒,把當年的情況緩緩道出:
“當年她被倒塌的牆壁壓住了,精神又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難産大出血和重傷差點幾度要了她的命。”
莫文軒顫抖着擡手握住王鑫布滿青色血管的手,微喘着氣聽着寒秋的話。
“我讓人搶救了足足大半個月,才好不容易保住了她的呼吸,但一直到後面兩年,她的情況都會時常反複發作垂危,現在第四年,情況總算比之前穩定了些,但各種體征依舊很低,她的身體也無法自己運作,只能一直維持這個樣子,也一直沒有醒過。”
莫文軒低下頭,布滿淚水的臉輕輕靠在王鑫的手上,聲音哽咽艱難“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持續不斷的反複道歉着。
寒秋看着這模樣的莫文軒,沒再多說,讓王鑫這幾年的主治醫師進來給莫文軒說王鑫這幾年的情況,她便抱着王晏離開了房間。
等走到門口,跪在病床前的莫文軒忽然叫住她,起身對着寒秋深深做了一揖
“寒秋,謝謝你。”
寒秋抱着王晏繼續朝外走去,“不用,我是為了王鑫。”
………………
三天後,莫文軒用私人飛機把王鑫轉移回了莫家大宅,并請來了專業的醫生,手把手的學習親自照顧昏迷的王鑫。
王晏沒有回去,他不認識莫文軒,更不認識莫家,雖然對一直躺在床上的王鑫很不舍,但他更想和姨姨在一起。
面對兒子陌生的眼神,莫文軒也不敢強求,只得先把王晏留在寒秋這。
寒秋帶着王晏去機場送他們,等送完人抱着王晏從機場出來時,顧寒已站在外面等她。
看她出來,顧寒上前想從她懷裏接過孩子,寒秋搖搖頭,拒絕了。
這幾個月,顧寒确實和他答應過的那樣,絲毫沒有幹擾到寒秋,只繼續做着沃藤以前的事。
寒家在境外的人對他不熟悉,只是有些驚訝,覺得顧寒那一身氣質,不像是能給人做奴侍的人。
不過雖然好奇,卻沒人敢多問多查,因為寒家目前的家主寒晨,對寒秋這位新來的似醫似奴的男侍,非常的不待見。
倒也不是什麽明顯故意的針對,只是直接像是漠視了這個人,不準許顧寒進入寒家,更不許寒家有任何人談論顧寒的事。
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敢多問多說,寒晨是什麽态度對顧寒,寒家的人就都什麽态度,誰都不敢去觸這個黴頭。
這樣的冷漠忽視,對一個成功的上位者來說,能算是最大的羞辱。
顧寒那通身氣派半絲不輸于寒晨,明顯身份也是一位高不可攀的上位者,現在被如此對待,寒家許多人都在偷偷猜着他還能再堅持多久。
可出乎意外的,即使這樣被人忽視冷漠,顧寒竟也在寒秋身邊整整待了一年。
這期間,寒秋每晚陪寒晨吃飯時,也有好幾次被寒晨若有若無的提過。
寒晨對顧寒這個曾讓寒秋受那麽大委屈的前妹夫,是絲毫好感都無的。
雖然了解自己妹妹的脾性,知道妹妹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可寒晨還是有些擔心,許是怕她“舊情複燃”,再次一頭紮進去,成為當初一樣的傻蛋。
對此,寒秋在寒晨第二次若有若無的提醒時,直接對他保證了自己絕不會再次變得和以往一樣,也說明了自己與顧寒談的條件。
寒晨從此沒再和她提過有關顧寒的事,不過對顧寒依舊不待見,不準任何顧府的人進門,也依舊不允許寒家有人談論與顧寒有關的事。
時間就這麽匆匆過去三年了。
這三年裏,境內境外似乎都穩了下來,沒再發生什麽大事情。
境內顧家所有的事,顧寒都全部交給了顧瑾。
顧瑾經過這些年的成長磨砺,對這些事情也早已能熟門熟路的處理,手段方式結合了寒秋與顧寒的特點,某些事上的效率倒是比顧寒處理時還高。
顧寒這些年也徹底淡出了境內外所有人的視線,完全變成了寒秋身邊的一道影子。
外界對寒秋這位寒家唯一的嫡系大小姐,就算是曾經嫁過人,現在恢複了單身狀态後,也依舊在各界裏非常受關注追捧。
不管是為了她本人,還是為了她手裏掌握的龐大財勢,或者是背後代表的寒家勢力,各行各業裏總有源源不斷的追求者前仆後繼的湧上來。
但寒秋都拒絕了。
不是因為時刻跟在她身邊的顧寒,而是她确實沒有在這些人裏找到想要一起共度餘生的。
至于顧寒,他能在她身邊守這麽久,寒秋也有些驚訝。
兩人的情況像是與當初完全颠反了過來,變成了顧寒沉默追在她身後,她卻不怎麽在意對方,好幾次遇到追求者,寒秋也沒有故意避開,就在顧寒眼前與這些人應付。
顧寒是什麽表情情緒她也沒去看,畢竟當初已經說的很清楚,他什麽反應,已都和她沒關系,她也無所謂。
直到這一年的三月,寒家被卷入了一場不大也不算小的□□。
這場□□是由寒家當年沒有徹底清除幹淨後逃走的那幾個餘孽發起的。
寒晨找了他們多年,最近終于查到端倪,那幾個餘孽似乎也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便主動出來,試圖來個同歸于盡,像和當年的元虎一樣。
不過最終自然以失敗告終。
這些餘孽之前一直隐藏在中東,與一處雇傭兵勢力達成了交易,卻被“捷鴻”察覺到,消息直接發給了顧寒,顧寒給了寒秋和寒晨。
有“捷鴻”和寒家的兩面夾擊,幾個餘孽都還沒有沖到寒家人面前,就被盡數逮捕。
寒晨帶走了捕押的幾人,離開前終于看向他漠視了快四年的顧寒,淡聲道,“顧大人,這次算我寒家欠你一個人情,但我寒家依舊不歡迎顧大人你,等給我妹妹治療完,還請拜托顧大人盡快離開。”
寒晨說完就準備離開,卻聽這個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忽然道,“我要怎麽做才可以。”
寒晨微頓,回眸看着顧寒,“這話你不該問我,因為要我說,你怎麽做都不可以。”
顧寒默然了,寒晨看着他再次道,“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麽原因什麽理由,我就寒秋這一個妹妹,某些傷害造成了就是無法挽回的,我不在乎你,只在乎我妹妹,她在你身上花了十年時間,不管你們是誤會也好,還是不誤會也好,她現在對你沒感覺,我也不喜歡你,那不行就是不行。”
這天之後,寒晨待顧寒的态度并沒有改變許多,只是不再那麽漠然,看到了偶爾會點頭示意,但除此外不再有其他。
顧寒依舊住在寒家之外,寒家也依舊不允許任何人談論顧家。
但顧寒還是沒有離開,只一直守在寒秋身邊。
這一守,就是十年。
這十年裏,顧寒與寒秋的狀況與當年完全颠倒了過來。
他完全變成了寒秋的影子,為寒秋做了許多,把寒秋以往十年的付出完全返還給了她,甚至做了比那更多的事。
但他還是從不會說,性格一如既往,只默默做着所有對寒秋好的事,嘴上從不會為自己邀一功。
只有寒秋偶爾與其他男性因為各種原因有交集的時候,顧寒才會顯露出一些情緒波動。
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十年裏,寒秋沒有結婚,外界的追求者依舊絡繹不絕,不過敢直接上前去追求的已少了極多。
因為寒秋不管走到哪裏,身後總會默默跟着一個完全不像男侍的沉默男人。
這個男人通身上位者的氣勢,五官俊美異常,身材挺拔高建,往往只是僅僅在寒秋身後站着,便已能讓一般的男人都自動褪去。
外面也有傳寒秋與這位男侍關系的消息,有人傳他是寒秋的男寵,有人傳他是寒家專門為寒秋培養的貼身男侍,更有傳他曾經是大家世族,後來落寞遭難,被寒秋救下,就此賣身給寒秋,成為寒秋的侍奴兼暖床情人。
總之各個版本絡繹不絕,還都傳的有鼻子有眼。
不過這些消息都只是出現了一瞬,便在不久之後全部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那些還試圖猜測顧寒身份的人從此不敢再多語,也知道了這個男人雖只是寒秋身邊的男侍,卻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對這些消息,寒秋也沒怎麽理會。
時間匆匆而過實在過的太快,令她幾乎沒什麽實質感。
直到某天看到哥哥時,忽然發現寒晨的頭發竟不知不覺有些發白了,眼角的細微也比以往深了許多,甚至連顧寒也有了幾根白發,寒秋才驚覺自己已經快四十五歲了,而寒晨也已經快六十了。
寒晨沒有結婚,自從寒父寒母逝去,寒家經歷了那場動亂後,寒晨就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寒家與她這個妹妹身上。
寒家那些過于繁冗沉重的事,也在常年的積壓下耗費了他太多精力,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能讓他再去注意其他。
寒晨老了,脾性卻是半點沒變,但每每看向寒秋時,他的視線總會柔軟一些,總帶着從小到大都有的那份淡淡縱容與寵溺,寒秋也每每在寒晨對眸光裏,覺得自己還只是當初的模樣,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這十年中,寒晨當初看向顧寒時眸底的那抹不喜,也在時間的慢慢洗滌與顧寒十年來事事為寒秋考慮的所作所為中,漸漸淡去了許多。
寒晨在六十一歲時,因為一場槍戰受了重傷,傷了左肺,差點沒醒過來。
寒秋在手術室外守了一整夜,又在寒晨術後昏迷不醒的床邊守了幾天。
這幾天,顧寒一直陪着她,片刻不離。
等到第五天,寒晨終于脫離危險期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顧寒把趴在他床邊睡着的寒秋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到床上的畫面。
這些年來,顧寒也老了,只是他的年歲畢竟比寒晨年輕許多,面上基本沒有任何顯示,對待寒秋的神态動作間,更是和以往一模一樣的、十年如一日的深情溫柔。
等寒秋醒來時,寒晨把她單獨叫了進來,插着輸液管的手輕輕握住她,柔聲道,“阿秋,哥哥快老了,該有個人接替哥哥照顧你了。”
寒秋被這一句話弄得微紅了眼眶,“哥哥哪裏老了,哥哥還是和當年一樣。”
寒晨笑着微微搖頭。
這天下午,寒秋在寒晨的病服了呆了很久。
第二天,寒秋抱了一個襁褓來,襁褓裏是一個剛出生幾個月的男嬰。
這個嬰兒寒家在這場槍戰裏為了救寒晨而死去的寒家旁支的孩子,名為寒栩。
寒栩的母親在生下他後一直處于虛弱狀态,在得知孩子父親為救寒家主而死後,留下一封求寒家善待寒栩的信,便追着丈夫去了。
在救回寒晨的第二天,寒秋便讓人去把寒栩接了回來,厚葬了那夫妻倆。
寒晨看着寒秋抱着寒栩來,已明白了她的選擇。
他的妹妹,終究還是沒有選擇顧寒。
那天下午,他隐約試探着問了寒秋有沒有想和顧寒繼續過日子的打算。
雖然他以往很不喜顧寒,但這些年的相處,顧寒的為人他還是認可的,更重要的是,他對顧寒十年如一日的愛。
寒晨老了,卻依舊放心不下她這個妹妹,怕自己有一天會失去保護妹妹的能力,甚至先她一步離開,留她一個人在這人間。
而顧寒無疑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能有能力,也能拼盡一切去替他繼續守着寒秋的人。
所以那天下午,他問了寒秋。
寒秋第二天卻以寒栩來回答了他的探問。
寒秋在寒晨的病房裏,抱着寒栩對寒晨笑道,“哥哥,以後他就是我們寒家下一代的嫡系血脈了,他的父母都很優秀,他也很乖巧,以後一定是個出色的孩子,我也會好好培養他,你放心,寒家不會後繼無人。”
寒晨懂了寒秋的選擇,看着她懷裏的男嬰,寒晨臉上也微微揚起一抹笑意。
這樣也好,只要是寒秋的選擇,他都會支持。
時間的齒輪再次流轉起來,時光匆匆而逝。
寒晨65歲時,因身體原因,不得不退下修養。
寒秋在同年繼承了寒家家主之位,成為了寒家族史上為數不多的女性家主之一。
這一年的寒秋,眼角也已泛起細細的細紋,不過淡淡畫上一點妝,便能遮掩的幹幹淨淨,遠遠看着與二十年前的她沒有任何區別,依舊穩重、美麗、可靠。
寒家在她手裏也繼續發展蓬勃,沒有因為家主成為了女性而産生絲毫動蕩。
整個寒家的勢力因為在境內外的這些年的持續穩定中,發展的比以往更加繁盛,甚至一路登頂勢力境內外最龐大的世族之家。
寒秋因此被幾度被境外各種排行榜排為亞洲最具勢力女人、最富有的女人、最令人羨慕的女人、各世家最想娶的女人等等…總之各種榜首稱號圍滿了她的身邊。
而這些年裏,顧寒也依舊守在她身邊,陪她一起養教寒栩,在寒晨漸漸老了不再有那麽多精力處理寒家各種事時,幫她分擔處理寒家的各種事。
兩人之間的關系也一直保持着當初答應契約時的模樣,始終沒有再更近一步。
哪怕顧寒每每望向寒秋的目光裏總盛滿了越來越濃郁的感情,與寒秋幾乎天天不離,可寒家姑爺的位置,卻一直懸空着,無人坐上去。
又五年後,距離寒秋與顧寒離婚已過去快二十年,一個令人欣喜的消息傳來,沉睡了快二十年的王鑫,醒了。
作者有話說:
嘤嘤嘤,有點不舍。
這個故事算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設計的具有明确故事性與勉強完整主線框架的故事,通篇故事寫下來一直很流暢,但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彌補,渣作者自己也已經察覺到了。
希望下一本能寫的更好,各位小天使麽麽噠,我們下一本見~mua~
至于番外…概率掉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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