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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醒來,嗓子都有些啞了,身上還留着點點紅痕。
李弘清早早的就起床了,此時自然是不在,從打年前開始,他就有好多事情要忙,除了陪嬌嬌之外的時間幾乎都整日泡在書房裏。
太子李建安安插在府裏的探子,這陣子被裴傑給做掉了。
對外只說是回家探親的時候遇見了意外,最後連全屍都沒能送回去。
李建安這邊到是也不慌,這人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現在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這人是活是死,對他意義不大,他等的是一個機會。
直到中午,李弘清才得了空去陪嬌嬌吃飯 ,嬌嬌見了他就有點羞澀。
李弘清到是神清氣爽,坐在桌前,給嬌嬌盛了一碗湯。
嬌嬌接過勺子,小口的喝着。
李弘清打趣到:“之前還沒這樣,怎麽還越發嬌羞起來了。”
嬌嬌紅着臉瞪了他一眼,誰知道這事是這樣的,李弘清折騰了一宿,她最後都快暈過去了。
日子就這麽細水長流的過着,天氣都轉暖,嬌嬌的肚子還是沒有反應。
李弘清到是不急,有孩子是早晚的事情,這事又不是比賽,早一些晚一些都沒什麽。
到是給嬌嬌急的不行,三天兩頭的就讓李弘清叫餘宜年進府號脈。
這天號過脈,餘宜年一遍收拾藥箱一遍說道:“王妃不用着急,您和王爺身體康健,很快就會有孩子的,不必急于一時,況且您越是着急,壓力越大,越是不利于有孕。”
這話根本安慰不到嬌嬌,她遣散侍女,低聲對着餘宜年說道:“餘大夫,您進府從來都是給我號脈,這沒有懷孕會不會是因為王爺……”
這話說道一般餘宜年就笑了起來,要是李弘清知道嬌嬌這樣想自己,定是不惜一切辦法都要證明自己的男人雄風。
餘宜年寬慰道:“王妃不用擔心,我這麽多年照顧王爺的身體,我心裏有數,王妃只要放寬心即可。”
嬌嬌心裏這才放心一些。
這天晚上,李弘清忙完了回府,剛準備休息,嬌嬌就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
“快,趁熱喝了吧。”
李弘清看着那碗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還冒着袅袅的紫煙,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這是……什麽?”
嬌嬌興奮的說:“這是府裏嬷嬷給我找的藥方,說是喝了很快就能懷上。”
說着又把拿碗東西往李弘清嘴前湊了湊。
若說光看這樣子,李弘清憑着對嬌嬌的愛,捏着鼻子還能喝下去,這聞見味道,可是再也喝不下去了。
他只覺得這氣味直往天靈蓋上竄。
“嬌兒,不必急着有孕,順其自然就好。”
這話一下叫嬌嬌洩了氣,有點不高興的坐在一遍。
李弘清只能接着安撫道:“是藥三分毒,這來歷不明的藥方,萬一傷了身子,豈不更是懊惱。”
嬌嬌還是堵着氣坐在一遍,李弘清只覺得她最近奇怪,也太着急了些吧。
他只能攬着嬌嬌試探着問道:“嬌嬌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着急有孕。”
嬌嬌只能把那天薛倩雪和她說的話又給李弘清複述了一遍。
薛倩雪分析的不無道理,李弘清欣慰的說道:“嬌嬌能這麽想,我很感激,但不必這麽着急,我正當壯年,我們以後會有很多的孩子的。”
嬌嬌也知道這事急不來,但自從薛倩雪和她說了李弘清在朝中的窘境之後,她總有幾分擔心,李弘清對她說完這些,她心裏的焦慮能稍稍減少幾分。
從嬌嬌不那麽着急之後,餘宜年來府裏的頻率也減少了些。
平時只要餘宜年從王府回來,白語夢就不免問上一番,她知道餘宜年是進府給王妃號脈的,除了嬌嬌本人意外,最擔心嬌嬌有沒有懷孕的也就是白語夢了。
餘宜年知道她還不死心,苦口婆心的全勸了許多,白語夢也聽不進去,聽得煩了就說她自有分寸,不讓餘宜年管了。
餘宜年在心裏嘆了口氣:能有什麽分寸,眼看都成老姑娘了。
白語夢私下裏和太子聯系的很頻繁,府裏的探子沒了,就剩只能間接的從白語夢這打聽些消息。
“師傅最近去榮親王府的時間少了,若是王妃有孕,師傅肯定會告訴我的。”
太子一身便裝,坐在酒樓雅間和她說話。
“你一定要聽仔細了,王妃真的有孕那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就是能威脅李弘清的最好籌碼。”
白語夢暗暗記下,但心裏不免有些發酸,自己得不到李弘清,卻沒想到他會這麽在意府裏的那個小王妃,眼下王妃有孕竟然能成為威脅李弘清的籌碼,她多希望這人是她……
到了秋天,按照習俗,皇帝都要組織秋狝,李弘清作為朝中唯一的親王自然也要參與。
“帶我去嘛,我都沒有去過,你就帶起去嘛~”嬌嬌拽着李弘清的衣角撒嬌。
“嬌兒,刀劍無眼,況且參加秋狝的朝臣衆多,進了林中,情況很複雜的。”
皇上會帶着寵妃一同過去,親王也可以帶着王妃,但李弘清知道那地方實在是兇險,他就有幾次差點被人放了冷箭。
朝中盯着他的人多,若是無意中傷了嬌嬌,那他定是追悔莫及。
無論嬌嬌怎麽軟磨硬泡,李弘清就是打定了注意不帶他。
嬌嬌心裏帶着氣,連李弘清走的時候都沒去送他。
秋彌是大場面,正直秋高馬肥的七月份,從開始到結束一共要維持二十天左右,期間每天王公大臣們都要随着皇上的隊伍行進,周圍二三十裏的禽獸都被提前圈好,任由皇上騎射。
等皇上射中了第一只野獸之後,大家都要聚在一起歡呼慶祝,随後跟随的王公大臣們才能散開去自由打獵。
思祯帝興致缺缺,連捕獵第一只野獸都是太子李建安代替去的。
李建安騎射尚可,獵了一只鹿,周圍大臣恭維了一番,他很是受用。
李弘清遠遠地站在人群之外,太子的眼光不受控制的總是看向他。
皇叔,就快了,等我抓住了機會……
李弘清走了沒幾天,嬌嬌就感覺有些不舒服。
梅香也覺得奇怪,王妃總說廚房做的食物有怪味,前幾次沒注意,繁複幾次之後她悄悄嘗過,都是尋常味道。
食物到是其次,這人倒是越發的懶懶的不愛動,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她卻連出房門都不願意,整日在屋子裏昏睡,這樣子叫梅香真是擔心極了。
這天都已經臨近中午,嬌嬌還是沒有起床,梅香叫了幾遍,嬌嬌只是應下卻沒什麽動作,原本也是沒什麽擔心的,只是最近她這個樣子實在反常,梅香不得不多注意點。
她伸手撩開床紗,日光灑在床上柔柔的,嬌嬌穿着肚兜紗衣,睡得香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梅香總覺得王妃最近光彩照人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和王爺同房了的緣故,王妃近日更是平添了幾絲妩媚。
“王妃,該起來了,都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嬌嬌皺着眉支起身子,如墨的長發,自肩上傾瀉而下,指頭輕輕的揉着額角,看起來難受的緊。
梅香趕緊端來一碗魚湯。
“王妃昨晚上就沒吃什麽,先喝點魚湯墊墊,再去洗漱吧。”
說着把魚湯遞到跟前。
嬌嬌還未完全清醒,半眯着眼接過魚湯,剛送進嘴裏,就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
梅香趕緊取來痰盂。
嬌嬌哇的一口吐了出來,這魚湯根本就沒下肚,吐到後來就是幹嘔。
梅香趕緊從旁邊取來清水漱口。
嬌嬌漱了口才說出第一句話。
“這魚湯怎麽做的這樣腥?”
梅香心有疑惑,廚房的手藝一直是沒問題的,她自己舀了一勺魚湯,這湯鮮美的很,沒有半點腥味。
還是府裏的老嬷嬷提了醒,劉總管才找了餘宜年過來看。
“恭喜王妃,心願達成了。”
嬌嬌一時間還沒聽懂這話裏的意思,反應了一陣她驚呼一聲,然後伸手握住了梅香的手。
主仆二人都眼含熱淚,梅香激動的說道:“這好消息一定要告訴王爺,我這就找人去傳信。”
嬌嬌點點頭,随後又拽住她說道:“若是現在告訴他,他定是秋狝不參加了也要回來。”
随後嬌羞的說道:“我想等他回來親口告訴他。”
梅香激動的緊,都答應下來。
見這二人如此激動,餘宜年也有些高興,回去的路上還喝了點小酒。
白語夢見到他這醉醺醺的樣子,不經意的問了一嘴可是有什麽高興事。
餘宜年嘟嘟囔囔的回答道:“我?孤家寡人一個,我能有什麽高興事?”随後又故作玄虛的說道:“王爺,王爺家裏有大喜事。”
白語夢手上動作一滞,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餘宜年說得是什麽意思。
安頓好餘宜年睡下,白語夢趕緊寫了張字條遞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這張字條就到了正在秋狝的太子手中。
太子反複看了幾遍,把紙條扔進火堆裏,站起身來,身體都有些興奮的發抖。
這一天終于是等到了,終于是萬事俱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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