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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若是有難,您一聲令下,我馬上把您帶出去,保護起來。”郡主進門就給李弘清跪下了。
李弘清大步上前扶起他說道:“他們劫持王妃,我若離開,王妃會遇險。”
郡主站起身,又說道:“王爺盡管說,若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我定竭盡全力幫您。”
二人在帳篷裏說了好一陣子話,那宦官在帳篷外急的直跺腳。
過了一個時辰才見郡主出來,那郡主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了。
宦官趕緊沖進帳篷,看李弘清還好端端的坐在屋內,又叫人在帳篷內仔細搜查了一番才放心離開。
郡主這邊離開帳篷,直奔豐明郡大牢而去。
他雖是個小小郡主,但畢竟也是豐明郡的掌權人,大牢這種地方,已經是許多年沒有涉足過。
他一間一間的仔細看過去,在一間牢房前停下了腳步。
伸手喚來牢頭,問道:“他是什麽罪?”
牢頭趕緊翻開記檔,接着牢內微弱的燭火光,眯起眼睛仔細看着:“他是……奸殺婦女三人,判了死刑。”
郡主點點頭,對着裏面的人說道:“站起來轉一圈。”
那人不動,牢頭打開鎖就沖了進去,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讓你轉,你就轉!”
郡主趕緊攔住他:“別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牢頭趕緊收了鞭子,那人挨了打,戰戰兢兢的轉了一圈。
郡主點點頭,“伸手出來,把鞋也脫了我看看。”
那人又趕緊照做。
郡主似乎對他滿意的緊,對着身後的侍衛說道:“堵住他的嘴,悄悄帶出來。”
說完捂着鼻子出了大牢。
轉眼就到了嬌嬌第一次吃解藥的日子,裴策交出兵符才換來的見面機會,自然是早早就到了場。
白語夢也在,餘宜年光是找極樂蠱解藥所需的藥材就用了整整六日,這還是在裴策的極力幫助下,現在正在閉關煉丹。
衆人就聚集在關着嬌嬌院子的門口,裴策小心的左右觀察着,守備的人還是不少,想必這還是太子拿到兵符以後減少之後的人數。
嬌嬌被人押着出來,太子叫人給她梳洗了一番,算是勉強維持住她最後的體面。
太子出現,當着衆人的面,從懷中取出小玉瓶,倒出一粒藥丸,想要塞入嬌嬌嘴中。
嬌嬌閉緊雙唇,左右搖頭躲閃。
“給我掰開她的嘴,把解藥給我灌下去,李弘清的死訊還沒有傳回來,她必須活着!”
一旁侍衛伸手,卡巴一聲卸掉嬌嬌的下巴,擡起她的頭,把藥丸塞到她喉嚨裏,随後一碗水對着她的猛澆。
嬌嬌連嗆帶咽的算是把藥吃了下去。就馬上被人推回屋子裏落了鎖。
“汪公子看見了,王妃活的好好的,放心了?”說完太子就攬着白語夢的肩膀轉身離開。
裴策雙手握全,幾乎都要掐出血來,盯着緊鎖的房門,最終還是失落的走出太子府。
豐明郡這邊,那宦官都等的急了,李弘清終于是想好了赴死的日子。
他到了豐明郡整整六日,第六日之後才走出帳篷。
他一襲黑衣,衣服上沒有半點花紋,這是他叮囑郡主為他特地制作的,這身黑衣就當是他的喪服。
他只身上馬,在宦官這郡主的注視下,奔着鳳鳴山去了。
城外守着的羲和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沒有多做阻撓,也策馬跟了上去。
鳳鳴山兇險,有一處斷崖,崖下就是湍急的流水。
李弘清一直走到這處,才下了馬。
羲和的人早就跟的不耐煩了,見他下馬,都拿出刀劍,逼近過來。
李弘清到是不慌不忙。
“別拿你們的髒劍對着本王。”
帶頭的人呵呵一笑,“王爺真是個心大的,死到臨頭了還能嘴硬。”
李弘清轉過身,朝斷崖走了一步。
那人趕緊說道:“王爺可想好啊,死在我的髒劍俠,還能給王爺留個全屍,若是跳下懸崖,我們可就得拿口袋給王爺裝回去交差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弘清就像沒聽見一樣,一步一步朝着斷崖走去,領頭人心裏着急,若他真跳下懸崖,回頭屍體不好找,可不好交差啊。
他趕緊上前制止,卻見李弘清走到懸崖邊,對着他邪魅一笑,向後腳步一空,直接墜了下去。
那人一把扔了劍,趴在崖邊,眼見這李弘清越墜越深,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在湍急的河水中激出一朵不大不小的水花,又有絲絲血紅從河中飄過,才着急的回頭大喊道:“趕緊下山,去下游拉網!”
下面的人得了命令,趕緊去下游拉網。
他還伏在懸崖邊念叨着:“天底下還有這麽蠢的人,死在小爺的劍下不必跳崖舒服多了?”
羲和打撈了整整兩日,才把屍體找到,李弘清大頭朝下,頭部幾乎都要被砸進胸腔,僅憑着身上褴褛的衣着和身高,能判斷出這就是投崖自盡的榮親王。
見不到屍體,羲和不敢貿然傳遞榮親王的死訊,現在放下一顆懸着的心,羲和才抓緊給豐明郡的人傳信,那宦官也才派人快馬加鞭回太子府報告,信件先到,屍體要在路上走個幾天。
太子得了信,興奮得不得了,竟有幾滴眼淚落下來,白語夢就在他身邊,知道李弘清已死,她心裏難過,但臉上還要擠出幾絲虛假的微笑去迎合白語夢。
“今日我了卻一樁心願,心情好得很,好好陪美人玩玩。”
說着一張臭嘴就湊了上來,白語夢嬌笑着躲閃,這太子是個變态的,床上玩的刺激得很,白語夢這些天來沒少遭罪,太子的玩法她都一一接受,才能在太子面前混個忠心的假象。
她躲閃不及,被太子捉住,一條臭舌頭在她嘴裏狠狠搜刮了一番,白語夢推開太子,貌似無意的問道:“李弘清已死,太子可要處理掉後院那個?”
太子手指輕掃白語夢的鼻尖:“還是美人心細。”說着就要下令。
白語夢伸出手指,抵住太子的嘴唇,柔聲道:“哎,這麽心急做什麽,他二人情真意切,若真一條白绫勒死了她倒叫她輕松,倒不如明日我去告訴她這個消息,看着她難受兩天,再叫人動手,那才叫人心生歡喜呢。”
太子見她如此溫柔的說出這麽狠毒的話,也奸佞的笑了起來:“美人真是個心狠的,就照你說得做吧,但最晚後天一早,一定要送她上路。”
說着一把把白語夢推倒在床上,栖身上去。
第二天一早,白語夢強拖着酸痛的身軀,到了關押嬌嬌的院子,這十幾天裏她每每隔兩日都要給嬌嬌看脈象,保她在李弘清死前平安活着,加上現在太子府上上下下沒人不知道這白姑娘在太子面前炙手可熱,見她過來,沒人敢攔着。
她進了屋,嬌嬌照例在床上躺着,梅香雖然對她心有怨恨,但眼下這個人能保王妃和肚裏的孩子平安,她總不至于對白語夢臭着一張臉。
白語夢進門卻沒着急號脈,和上門對梅香招了招手,二人走到一個稍微遠離嬌嬌的地方,白語夢低聲對着梅香說道:“王爺已經走了。”
梅香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上,顫抖着問道:“此事當真?”
白語夢紅着眼圈點點頭,“太子第一個得到的消息。”
梅香轉頭看着床上面容枯槁的嬌嬌,也紅了眼眶:“這消息叫王妃如何承受得住。”
白語夢猶豫了一下,從袖中取出一粒蠟丸,剝去蠟衣,露出黑褐色的藥丸。
梅香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白語夢說道:“這是假死藥,你一分為二和王妃一起服下,我對外就說你們受不了這個消息,自盡而亡。然後想辦法送你們出府。”
梅香猶豫着伸手接過藥丸,白語夢伸手拉住她說道:“這藥丸吃下去,這孩子怕是保不住,這消息你先不要告訴王妃。”
梅香沒說話,也沒點頭,過了一會,冷靜的問道:“我二人身體沒有任何傷痕,你如何能讓我倆屍體堂而皇之的送出太子府。”
白語夢着急道:“我就說你倆心悸而亡。”
梅香握緊藥丸,想了想,這二人用時心悸而亡肯定引人懷疑。
她只取了藥的其中一半,将剩下的藥丸塞進白語夢手中,又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語夢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遲疑着問道:“你……願意?”
梅香嘴角假裝不在意的笑了笑:“做奴婢的,為主子生,為主子死,沒什麽願不願意。”
說完一口吞下那半粒藥丸。
白語夢眼神裏依然是震驚,梅香推了推她,将她送到門口。
“你待的太久也不好解釋,王妃這邊我來說,你走吧。”
白語夢還是回頭看她,梅香擠出一個輕松地微笑,有推了推她,“快走吧。”
白語夢深呼吸憋回眼淚,轉身出了房間。
梅香站在門前,雙手撐着門框,手指微微發抖,像是溺水般的長着大口呼吸,然後伸手拂去臉上的淚水。
走到嬌嬌床前。
“小姐,小小姐?快起來吧,日上三竿了。”
從入了府,她就一直叫嬌嬌王妃,但現在,她就想像原來一樣,叫她的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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