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開荒第四十天

楊久盤腿坐在炕桌後面, 手上拿筆,筆尖在紙上落下一個又一個歪歪扭扭的文字,和之前塗鴉的墨點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旁邊守着的小甲小乙不敢打擾, 呼吸放輕, 安靜地伺候。

有了暖炕,室內的溫度明顯提高,坐久了或者站久了不再是酷刑。

門口略有動靜, 是個小丫頭推開門簾子向內張望。今日, 在蔡娘子的安排下,王府內院多了幾個膀大腰圓的仆婦、幾個幹活麻利的丫頭,負責起了灑掃、通傳等等活計, 陳松延搬去了前院, 沒有通傳不允許進入內院, 小甲小乙還住在正院倒座,倒座內也安上了火炕,二人不再在寒夜裏抱在一起取暖還瑟瑟發抖被凍醒。

不知不覺,王府內有了許多變化。

小甲碰了一下小乙,示意自己出去。

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小甲往外走了幾步,才允許小丫頭開口說話,免得聲音傳進了室內打擾到用功的楊久。

小丫頭輕言, “賈內侍,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小甲斂眉, 他和小乙在北境沒有什麽認識的人……

心中突了下,認識的都是監軍那邊的人。

小甲小乙在監軍的隊伍中屬于底層, 沒人脈、沒靠山、沒錢, 他們撈不到好處、別人也沒法從他們身上撈到好處, 要不是陰差陽錯來到楊久身邊,苦寒的北境會成為他們的埋骨地。小乙是個包打聽、小喇叭,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監軍那邊已經沒了好幾張熟面孔,不是被磋磨死的,都說過了監軍是個好人,是來了北境後患病死的。

那邊人的處境讓小甲小乙唏噓不已,感慨自己遇到了貴人,不然……

小甲隐去眼中情緒,他問着:“可是監軍那邊的人?”

“是,監軍今日進府拜見王爺。”小丫頭說。

小甲點點頭,他邁開步子要向前,腳步沒落實就調轉了方向向後,進了東廂房,站在了楊久身邊,在小乙詢問的目光中給楊久添了熱茶。

熱水推到手邊,寫到了瓶頸處的楊久放下筆說了一聲,“謝謝。”

她揉了揉脖子,低頭看着自己寫的東西,“有什麽事情和我說?”

小甲,“公子,監軍的人來找。”

“監軍啊,好久沒見了。”楊久腦海中浮現那個溫柔斯文的監軍,是個外在條件很不錯的太監,心思很深,本來就不會看人的她更加看不透那種人,就怕自己傻乎乎的被賣了還給人數錢。

“想見就見吧。”

小甲抿了抿唇,輕聲說:“公子,我想去見見,看監軍所為何事,知己知彼。”

楊久莞爾,“說不定是來送東西的。”

她頓了頓,側頭看向小甲,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看出來了?”

小甲微微愣住,随即點頭,“嗯。”

楊久看向小乙。

小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傻不愣登地說:“什麽?”

“公子,小乙不知道,陳松延也是。”

“咦!”楊久挫敗感十足的心竟然照進了勝利的陽光,她看向小乙,“小乙啊,公子我以後娶個媳婦,你說沈大姑娘這樣的怎麽樣?”

“公子要是有意沈大姑娘,可以和沈千戶提。大姑娘現在年齡還未到出閣的時候,等公子幾年完全可以。”小乙覺得公子這麽問,是信賴自己和自己的閱人處事的能力。胸膛不知不覺挺了起來,小乙要給公子出謀劃策,“公子可以利用這幾年的時間輔佐王爺,建立功業,雖然公子身上背着侍妾的名頭,但只要公子有真材實料,絕對可以洗去前恥,成為沈千戶的東床快婿。我看沈千戶,也不是那種太看中門第出身的人。”

說完,小乙一臉期待地看向楊久,如果有尾巴,肯定巴巴地搖晃起來,求誇獎、求誇獎。

“說的挺好。”楊久笑了,對着小甲說:“他不知道。”

小乙納悶,“嗯?”

為啥得到了誇獎,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哈哈哈,小甲快去吧,別讓人等時間長了,監軍身份不同,不能夠怠慢了。”楊久哈哈的笑得停不下來,小乙的反應讓她重拾一點點勇闖娛樂圈的信心。

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不好不好。

但是忍不住開心啊。

自己的演技還不是那麽無藥可救的。

楊久繼續做筆記和計劃書,她怕自己穿越時間長了把過去的知識給忘記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能記下一點是一點。

還有……

視線落在了炕桌邊的箱子裏。

早晨時蔡娘子送來的,裏面是王府累年來的開銷用度、人員花名冊、人情往來……還有陳松延交給她的庫房鑰匙和賬本。

那個男人說到做到,把王府交給了她。

有種……剛談戀愛,男朋友就把工資卡給了她,還對她說:随便刷,每個月給自己點零花錢就行。

“真不錯。”

楊久喃喃自語!

不錯的同時也有了責任,王府的用度開銷、交際往來等等事情看起來簡單,放小了說家庭收支、放大了說事關封地動向,責任很大。

她一邊整理腦海中知識,一邊在想自己怎麽處理好王府諸事。

就當,自己當了後勤科長吧。

小甲去的快來的也快,回來時手上拿了個主要的盒子,其它都放在了外面,“公子,還真讓你猜着了,監軍就是讓人來送東西。那人說他身份低微,入不了公子的眼,本來要進來給公子磕個頭再走的……”

實則是王府明松暗緊,從楊久遇襲那次後,寧王增派了府中人手,閑雜人等一律不敢靠近楊久。

在楊久看起來一切如常,在小甲小乙等人看來就是暗中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了許多許多,不敢有任何造次。

“磕頭就算了,咱不興這個。”

小甲點點頭,“嗯嗯。公子,我做主把東西都收下了。”

“收吧。”楊久知道,自己要是不收,反而讓人多想,所以只要不是犯禁的,都會讓小甲收下,“造冊的時候詳細點,不要有疏漏。”

“知道的公子。”

小甲把盒子放在看上打開,楊久看了過去,“不會是補身的藥物吧?”

“公子眼力就是好。”小甲小小的拍了個馬屁,他說:“那人說這些不僅僅是藥物,還是做菜的香辛料。”

楊久感了興趣,清理了桌面的東西後讓小甲把盒子抱到炕桌上,自己一個一個小瓶小罐打開,看到有香葉、八角、回香、豆蔻等等,藥食同源,許多香辛料同時也兼具着草藥的功能,在現代的時候自己炖個肉需要料包了都喜歡去藥店買,更正宗、味道更香。

“辣椒種子?”

楊久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打聽過,周圍人就沒有知道辣椒的,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個辣椒種子。

仔細看,的确是辣椒種子,

她沒有認錯。

在廠區的職工分房裏,外婆分到的房子是一樓帶院子的,外婆沒少在院子裏自己種小青菜、蔥蒜韭、辣椒等等,自家留種,種出來的小米辣、朝天椒品質非常不錯,周圍鄰居有需要了就會過來要幾個,小炒肉、炒毛豆添點滋味。

瓶子上寫了字,楊久看,是串串紅。

“串串紅為何物?”

小甲忙說:“這個吃不得,誰整理的箱子,怎麽把花卉種子弄進去了,要是不留神當調料用了要出大事。”

“串串紅長紅色的果子,掰開來會流汁水、有刺激的味道,我們伺弄花草的時候手上要是有傷口碰到了,可疼了。”小乙皺着眉,很顯然是記憶猶新,“公子,我拿了扔掉吧,這東西不好。”

“不,這是好東西!”楊久寶貝地握住瓶子,裏面幾十粒種子事關未來,“你們可別扔,改名字,它不叫串串紅,叫辣椒,可以吃。”

小甲小乙面面相觑,随即點頭,他們信楊久。

······

土豆的芽眼剛出,玉米的小苗不大,楊久小心照顧了幾天,看時機差不多了就帶着它們來了暢風園。進了暖房,入目一片綠色,小青菜就是長得快,前兩天還是“草色遙看近卻無”,今天看它們就密密仄仄,長勢非常喜人。

不僅僅小青菜,韭菜也是,大蒜也是,蔥也是。

上天眷顧,北境的冬天看到綠色了。

繼續往裏走,走到裏間,溫度相較于前面要低了不少,體表感受是早春,池子裏的土翻過一遍,松松軟軟,是健康的、肥沃的黑色土壤。

楊久看看左右,她說:“我種下了。”

其他人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打擾。

大齊第一棵土豆種下,後人不會從史書上知道當時的情景,只會知道數月之後這邊會運送出一堆種子,種進幽州城外的田地,長出累累碩果……此乃後話,還是先走出現在的一小步吧。

楊久不會種地,她只會給外婆打下手插插小蔥、撒點菜種、埋點蒜瓣……或者在廠子的農場裏摘點玉米、挖點土豆、拔點花生……那還是帶着點娛樂性質,猶如參加農家樂,是廠子裏安排的科室人員團建。

所以,現在種土豆、種玉米完全是摸着石頭過河。

不是沒有想過找經年的老農來種,只是出于前期的保密和穩定人心考慮,寧王沒有同意。

北境之複雜,不是楊久能夠看穿的。

旁的不說,先說種土豆。

根據長出來的芽眼切塊,楊久一個切了四刀、兩個切了五刀,得到了十四個帶芽眼的種子,為了防病菌,她特意用草木灰沾了沾切面,現在拿來種下。芽眼朝上,輕輕按在土壤裏,再覆蓋上一層松軟的泥土,種起來簡單,期待的過程很漫長,等漫長的冬天過去、春天到來,應該有了不少收獲。

再看玉米,沒想到玉米籽提前在棒子上出芽了。

小芽芽每一個都很稚嫩,楊久把芽芽分出來用了十二萬分的耐心和仔細,弄完後是汗流浃背,不亞于運動會跑了個馬拉松。

小芽芽移到暖房池子裏,也是漫長的等待。

“阿久,今日的成長日記我已經記好。”沈琦看楊久都種好了,給她遞上了手巾擦手。

楊久看了眼成長日記,上面寫着某年某月某日何時,種下了多少土豆和玉米,對應的池子是幾號幾號,當時的溫度、濕度大致如何。

她不知道這些記錄會在日後派上什麽用處,但覺得記錄齊全總會派上用場,說不定有幸留待後世就成了某某農書,考公的時候要背的!

他們這是在增加未來學子學習資料的厚度。

意義非凡。

“我們留在這裏也沒有用,一眼看不到長大,去前面,我把泡過溫水催芽的辣椒籽兒種下。”

沈琦點頭,翻閱一頁,重新起筆,開始寫辣椒種植的成長日記。

小甲小乙幫忙拎着鋤頭、水桶等等重物,一應雜事都不需要楊久動手。

“要是收獲好,我們就煮點玉米吃。”楊久提議。

“留種更要緊。”沈琦糾結了會兒,還是決定把私欲放在後面。

楊久垂頭喪氣,“你說得對,不過,不吃吃你們怎麽知道好吃,怎麽願意去種啊?”

“不會呀,阿久說好那自然是好的。” 沈琦扭頭看向身後,種下土豆、玉米的池子已遠,看不到覆蓋于土壤下的種子舒展、生長的情況,但她信楊久,知道她描繪的豐收未來會成真。

棉簾子外,趙禛阻止了陳松延推開簾子的舉動,示意他們離開暖房。

出了暖房就是天寒地凍,趙禛背着手看天,寧靜悠遠,如若忽視幽州三城的困苦,當真是悠閑自在的天高雲淡。

可是,沒法忽視,永遠不能。

“王爺,來都來了怎麽不進去看看?”陳松延不解地問,抽出時間走來不就是要來看看楊公子種地?

寧王搖頭,“不打擾了。”

他進去後,裏面的歡聲笑語就會消失,哪怕是大妹妹,亦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徒增楊久的困擾罷了。

“回去吧。”

陳松延,“是。”

主子說啥是啥,不進去就不進去了。

寒冬裏,幽州不是沉寂的,與往年相比它熱鬧非凡。

盤火炕的,做蜂窩煤的,已經成了街頭巷尾的常事兒,現在誰家沒個火炕,說親都難,有閨女的人家誰願意把閨女嫁出去挨凍啊。

咬咬牙,也要給自家把火炕安排上。

暫時沒錢的,就賒欠,在官府中人的見證下,簽下契書。簽下锲書的牢記自己欠了一筆債,收下锲書的把心放肚子裏不怕逃債,逃也行啊,就別想在幽州三地混了。

“娘,我今天休息半日,吃完早晚飯就走。”錢六擦着汗說,他從運煤隊裏請假回來是給家裏面盤火炕幫忙的。

錢六老娘給兒子端水,“早知道你回來就不捎信給你了,來來回回走,腿可吃得住?”

“吃得住。”錢六接了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衙門裏沒讓我們往死裏做,給錢還能抵了勞役,王爺對咱百姓真好。娘,你和巧娘在家別省着,豆芽便宜,你們買着吃啊。”

“知道啦,娘不會虧待你媳婦。”錢六娘笑罵了一句,兒子夫妻感情好,她也開心,來年再添個孩子。

錢六摸着後腦勺嘿嘿笑。

錢六娘還是不放心瘸腿的兒子在外面運煤,六歲那年碰到鞑子兒子的腿被砍了一刀之後就留下了殘疾,走路快點骨頭就磨着疼。她問起了三個老鄰居的情況,問起了夥食的事情,邊問邊做針線,一雙渾濁的眼看不見針鼻子,但心裏面門兒清,線頭一穿就過去了。

錢六說:“好着呢,都好,他們好,吃的也好,天天有幹的,隔兩三天就能夠吃到一頓肉,聽說那些挖礦的每天都有肉吃,兒子身板不行,不然也當了兵,也給王爺挖礦。”

“那就好,那就好。”  錢六老娘聽了,笑眯眯點頭。

錢六走的時候,帶上了他娘新做的棉鞋,帶上了三家鄰居讓捎帶的東西,還帶上了母親和妻子對自己的挂念。

走到城門口,與一同請假的人彙合,大家一起往城外走,一腳重一腳輕地走着,風很冷,但錢六心裏很熱,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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