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九只鹹魚
陶景景當晚有點失眠, 滿腦子都是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之後兩天是周末,這讓她有點慶幸, 等到周一再見面, 對方應該忘記這茬事了吧。
她開始認真思索撮合男女主的事,不為別的,她想讓原主早一點回來。
系統很高興,馬上給她播報了男女主的行程, “明天是周末, 沈栀冬會去奶茶店打工, 顧懷宴會以有題不會做為由, 到奶茶店陪她。”
表面看男女主是增加了相處的機會, 但不用想,以現在兩人的相處的模式, 沈栀冬一定會給顧懷宴布置一堆作業,讓他即使在奶茶店也如坐在教室裏, 根本找不到一絲放松暧昧的機會。
陶景景:“......沈栀冬是真的在履行自己對顧懷宴他媽的諾言。”
系統:“宿主, 你真的要幫忙了, 你不是也想原主早點回來嗎, 看着江憶川那麽深情款款,你心裏不是也很愧疚嗎?”
這句話剛好戳中陶景景的心思, 但她是誰,當然不會任系統随便拿捏,當即大聲反駁,“我是愧疚,是我自己想的嗎, 到底是誰造成了這種局面, 把我拉進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扮演一個不認識的人, 是我自願的嗎?”
系統不占理,只好閉麥裝死。
陶景景盯着手機,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收拾了書包,背着準備出門。
陶父正在廚房忙活,見她出來立馬招呼吃早餐,“快來嘗嘗我跟視頻學的幹炒牛河,香迷糊了。”
陶景景不怎麽想吃飯,但看到陶父她想起了一件事,馬上問道,“爸爸,你最近跟施柏珈的爸爸有聯系嗎?”
陶父摘了圍裙,一邊裝盤一邊說,“上周聊過工作,這周沒有聯系,怎麽了?”
陶景景想了想,說道,“施柏珈好像休學了。”
陶父十分驚訝,放下炒鍋,擦了擦手,從兜裏掏手機,“真的?我沒聽老施說啊,我這就問問他。”
陶景景站在門邊,等陶父的結果。她雖然不是很關心,但是蔣夢圓上心,她幫她問問。如果施柏珈是去加拿大不回來了,她就勸蔣夢圓放下,如果過一陣還回來,那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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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父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接了,不知道說了什麽,陶父臉色變了變,安慰了幾聲,幾分鐘後挂了電話。
陶景景有點好奇,“怎麽了?”
陶父把手機裝在兜裏,端着炒牛河問陶景景,“吃點?”
這是要轉移話題,陶景景更好奇了,有什麽不能說的,她問,“施柏珈跟他爸鬧翻了?”
“沒有,”陶爸搖搖頭,沉吟了一下說道,“具體是什麽事我也不清楚,不過老施現在也在加拿大,說是還沒找到他兒子,聽聲音有點生氣。”
陶景景:“不會出什麽事吧?”
陶父皺起眉頭,“應該不會,他媽家在那邊挺有能力的,估計就是叛逆期不服管教,可能當時也不是自願回國的,找了個機會兒就自己跑回去了。”
陶景景沉默。
陶父忽然看着她道,“怪我當初病急亂投醫,幸虧你們沒談,這小孩沒定性,我不放心他當女婿。”
陶景景:“什麽女婿,瞎說什麽呢。”
陶父立馬改口,“是是是,我女兒一心向學,不談戀愛。”
陶景景猶豫着要不要告訴蔣夢圓,想了想還是算了,徒增擔心。
她也無能為力,只好甩甩頭,背着書包出門。
陶父還在後面叫她吃點再出去,被她以沒什麽胃口拒絕了。
來到沈栀冬打工的奶茶店,顧懷宴果然來了,正站在吧臺邊眼巴巴的瞅着沈栀冬。
他沒吃飯,要沈栀冬給自己做一杯奶茶當早餐。
顧懷宴看到了陶景景,愉悅的神色立馬消失了,欠嗖嗖的問,“你來幹什麽?”
陶景景:“來買襪子。”
顧懷宴:“你瞎扯什麽呢。”
陶景景:“你也知道我在瞎扯啊,我來奶茶店不買奶茶你說我幹什麽。”
顧懷宴鼻子哼了一聲,接過沈栀冬做好的奶茶,當着陶景景的面穩準狠插入吸管,吸了一大口。
陶景景不理他,跟沈栀冬打招呼,“今天是來找你的,沒想趕的不巧了。”
沈栀冬沖她笑笑,柔聲道,“你想喝哪種,我請你。”
陶景景也不推脫,點了一杯果茶。
一旁的顧懷宴不樂意了,憑什麽他打九五折,陶景景卻可以免費?
沈栀冬解釋了一下,“上次景景請我喝了。”
顧懷宴十分不平,難道是自己不想請嗎,請了你也得喝呀。
陶景景拿了果茶,裝作不經意的往顧懷宴身上一瞥,驚訝道,“你不會是也要在這裏寫作業吧?”
顧懷宴從這個也字裏已經聽出了意思,再看看她的書包,立馬十分嫌棄,“先來後到,你走。”
陶景景不跟他鬥嘴,轉頭楚楚可憐的看着沈栀冬,“我家樓上裝修震天響,我就想到來找你了,有不會的題也剛好可以趁你休息的時候請教一下,沒想到......”
沈栀冬當然不可能拒絕,立刻領着她到裏面的桌子上,還熟練的把锃亮的桌子又擦了一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客人都不會在店裏喝,你可以在這寫作業,只是稍微會有點噪音。”
陶景景馬上坐下,笑眯眯道,“沒關系沒關系,一般的聲音都吵不到我。”
顧懷宴站在原地簡直要吐血,明明是他先來的,怎麽現在讓陶景景鸠占鵲巢了!
沈栀冬安排好陶景景也沒忘記顧懷宴,走到他身邊小聲詢問,“你還要在這裏寫作業嗎?”
她知道顧懷宴和陶景景不對付,兩個人經常掐起來,因此覺得顧懷宴可能不想跟呆在這裏。
顧懷宴有點委屈了,“你想要我走?”
沈栀冬搖搖頭,聲音依舊柔柔的,“不是,我在征求你的意見。”
顧懷宴心情稍微好轉了一點,垂眸看着她,“你想讓我留下嗎?”
他平時是不會說這些的,因為知道在沈栀冬這裏沒有暧昧的資格。但現在心裏委屈,也就不管不顧起來,聲調帶着點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撒嬌。
暗中觀察的陶景景:啧啧啧,戀愛腦的男人。
沈栀冬低着頭沉默,顯然這個問題讓她很為難,給出肯定答複不合适,拒絕又太傷人不符合她的性格。
還是陶景景先開腔了,她把書包甩到一旁,拍拍自己對面很大的空位,朝顧懷宴歪歪腦袋,“是男人就來坐。”
顧懷宴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但腳步還是堅決的走了過去,站定在她對面,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什麽呢,就算全世界都不是男人,他也是最後一個變異的。
陶景景才懶得理他,自顧自的翻着作業卷子......真的是一張都不想寫。
她十分想玩手機,但剛撒下的謊,對面還坐着死對頭,不寫作業肯定馬上要被告狀。
顧懷宴也沒有寫題的心思,咬着水筆斜眼看她,聲音壓低了一些,“大周末的你來這裏湊什麽熱鬧,江憶川呢,你來這裏當電燈泡他知道嗎?”
陶景景現在是強行把江憶川驅逐出腦海,誰知某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立刻瞪了他一眼,自己好心給他來當助攻,他竟然恩将仇報。
顧懷宴自以為領悟到了她的意思,馬上幸災樂禍起來,“吵架了?”
陶景景在腦海裏呼喚系統,“我不幹了,還是祝他孤獨終老吧。”
系統急了,“不要哇宿主,男主只是毒舌了一點,心思還是好的,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陶景景強壓火氣,跟系統最後一次商量,“真的只能靠促成男女主讓劇情結束嗎,我給女主介紹一個更好的怎麽樣,要不改成無cp?”
系統:“不行啊,只有這一種結局。”
陶景景無語凝噎,內心十分愁苦。
系統:“就算是為了原主,宿主委屈一下,統統會記得你的好的。”
陶景景長嘆一口氣,扶住了額頭。
快到中午的時候人多了起來,奶茶店裏來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跟沈栀冬一樣是兼職生,在附近的大學城上大二。
顧懷宴的雷達立馬響了起來,握着筆眼睛偷偷瞄着男生的一舉一動。
沈栀冬跟他應該是比較熟悉了,兩人打了招呼,交代了一下外賣訂單,然後分工合作,有序的忙碌着。
男生看到了正在寫作業的顧懷宴和陶景景,可能是之前也有人選擇在這裏學習,他沒有多問,很快就轉過視線繼續做奶茶。
二十分鐘後,店裏送來了點貨物,是奶茶的原材料,男生正在忙,沈栀冬出門接貨。
幾分鐘後,一聲不太響的驚呼從門外傳來。
顧懷宴臉色一變立刻起身,但他坐的靠裏,兼職的男生已經第一時間跑了出去。
陶景景也跟着起身跑過去。
沈栀冬應該是抱紙箱的時候被車門不小心夾到了手,此刻正握着手指小幅度的吸氣。
司機關門的時候沒看到人,此時十分自責,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沒看到才不小心關了門。”
兼職男生第一時間去查看沈栀冬的情況,拉開她捂住的手指,“嚴重嗎,要不要上醫院?”
顧懷宴這時候才趕到,本來很心疼,但一看到男生的動作,所以的心疼立馬化為怒火,大步上前就想把他推到一邊。
什麽玩意兒,竟敢碰我喜歡的女生。
陶景景昨晚從系統那裏已經得知今天男主會在奶茶店和配角起沖突,進一步拉低他在女主這裏的印象分,但不知道具體什麽事,此時全明白了。
真不愧是霸王龍,不分輕重緩急,什麽事都第一時間想着雄競。
她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顧懷宴的上衣擺,迫使他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顧懷宴轉頭看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
“你忘了梁希成了?”陶景景壓低聲音,“如果你想沈栀冬再也不理你,你盡可以上去發瘋。”
顧懷宴的理智一下子回籠了,表情微微變化,淩人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陶景景趁機說道,“人家只是同事的正常關心,行為也完全在合理範圍內,你不分青紅皂白上去一鬧,不僅會讓當事人尴尬,也會讓沈栀冬為難,說不定以後都沒法正常當同事,而你又會得什麽好處呢,跟沈栀冬從此徹底陌路嗎?”
一席話徹底澆醒了顧懷宴,他想起當初因為梁希成兩人鬧僵的經歷,當時的他每一刻都心如刀絞,連去學校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
他瞳孔縮了幾縮,徹底沒有氣焰,眼睜睜看着男生圍着沈栀冬忙前忙後。
陶景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勸住了,心裏稍稍安慰,至少是個能聽得進話的。
她走上前,拉過沈栀冬的手,仔細查看了一番,并不嚴重,只是有點紅腫,她示意顧懷宴放心,對男生說道,“我來照顧她吧,店裏還要忙。”
男生看着她和沈栀冬說話,知道兩人是同學,也就點了點頭,彎身抱起地上的紙箱,往店裏搬。
顧懷宴這才敢走上來,湊近看了看沈栀冬的手指,表情很低落,“很疼吧。”
沈栀冬甩甩手,朝兩人笑笑,聲音溫柔道,“沒什麽事,一會兒就好了。”
沈栀冬安撫了愧疚的司機大叔,表示自己真的沒事,司機才開車走了。
顧懷宴的眼圈有點紅。
陶景景瞟了他一眼,忽然說道,“栀子手受傷了,沒法工作,不如你代替她做奶茶吧。”
沈栀冬立馬搖頭,“不用不用,我可以工作。”
陶景景看向顧懷宴,對方短暫的怔愣之後馬上領悟了她的意思,點頭說道,“我幫你打工。”
沈栀冬還在推辭,顧懷宴馬上保證起來,諸如自己腦子聰明上手很快,還有早就想嘗試自己手工做奶茶之類的,反正就是竭盡全力表示自己十分迫切非常想幹這件事。
沈栀冬最後只好點頭。
陶景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你海口已經誇下了,可千萬要好好表現,不要演砸了。
沈栀冬坐在吧臺外的椅子上,看顧懷宴做奶茶。陶景景覺得新鮮,也跟着一起看。
顧懷宴有點緊張,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像個小學生一樣提着耳朵聽旁邊兼職的男生的講解。
“這個要搖七下,不能多不能少,否則口味就會有差異。”
“奶蓋不要轉圈放,要先放中心再兩邊。”
“果醬要一圈一圈放,不能一次倒進一大坨。”
“訂單要按順序做,但也可以視情況優先到店的客人。”
“點單的時候可以推薦最近的新品,有提成。”
“......”
顧懷宴手忙腳亂,一點都沒有剛才誇口時的表現,好在兼職的男生脾氣很好,性格也溫吞,教的很仔細,一遍學不會就反複教,還會幫顧懷宴不停處理爛攤子。
顧懷宴慢慢順手起來,對待男生的态度也改變了很多,甚至還會跟他說“謝謝。”
沈栀冬徹底放下心,離開吧臺坐在顧懷宴之前的座位看他寫的作業。
陶景景坐在她對面,敲邊鼓道,“剛才我倆在讨論學習進度,所以都沒寫多少。”
沈栀冬輕輕笑了一下,沒說什麽,她能猜到顧懷宴沒寫多少,他來這裏本來也是借口,但她莫名的就是有點開心。
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幫自己做過事,但大多都是他一廂情願,而且多是用金錢擺平,這大概是第一次她看他這麽認真、狼狽又真誠的幫助自己。
說一點都不觸動是假的。
中午飯點是高峰期,一直忙到一點,顧懷宴才松了口氣,兼職男生吃飯回來,囑咐他也趕緊去吃飯。
三人點了外賣,沈栀冬要請客,陶景景攔住了,說她今天受傷,讓有錢的資本家請點好的補一補。
顧懷宴欣然同意,馬上點了米其林三星餐廳的午飯套餐,将奶茶店的小小桌子擺的滿滿當當。
顧懷宴見沒有客人,也招呼男生來吃,男生驚訝他的陣仗,但自己吃過飯了,就拿了一份冰淇淋球吃了。
下午六點,沈栀冬的兼職時間結束。
顧懷宴跟男生告別,對他今天對自己的照顧,再一次表示了感謝。
男生笑着跟他招手,讓他有空就來玩。
三人一起出了奶茶店,沿着街道走到頭,陶景景跟兩人說再見。
顧懷宴沖她扯了扯唇角,“你走吧,我送栀子回家。”
沈栀冬沒有反對,笑着跟陶景景點點頭。
夕陽很美,照在斑駁的磚牆上,薔薇的幽香浮動在鼻端。
陶景景邊走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明天,一定是個很好的天氣吧。
系統在她腦子裏尖叫,“漲了漲了,好感度百分之三十五了!”
陶景景沒有說話,靜靜欣賞着沿街的一草一木,行人和車輛。
系統十分興奮,“宿主,我要獎勵你,你想要什麽?”
陶景景沒什麽想要的,她現在吃喝不愁,家庭幸福,人際關系也很和諧,好像什麽都不缺。
她走過一家寵物店,店面是大大的玻璃窗,周圍挂滿了毛絨玩具,裝飾的很溫馨,從窗戶能看到裏面放了很多籠子,有各種品種的貓狗在裏面或卧或立,樣子都十分可愛。
陶景景停住腳步,看了幾秒。
她想起了某人,和某人的那只大黃狗,那麽大的房子就一人一狗住是不是有點空曠了?
有條會不會孤單,會不會想有另外的狗來陪它。
系統馬上get到了她的意思,“這個好辦,不用你買,流浪狗多的是,我派一條出現在江憶川的面前。”
陶景景只是随便想想,馬上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況且你怎麽确定流浪狗他會撿?”
系統:“宿主忘了,有條就是流浪狗哇。”
陶景景這才想起來,之前自己加江憶川微信的時候好像聽他提過。
系統頓了一下,忽然神神秘秘道,“宿主,你還記得窺探者之趣嗎,三次機會,你在江憶川身上用了兩次,一次是紐扣一次是看他打籃球,現在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我建議你現在用。”
陶景景有點奇怪:“為什麽?”
系統:“跟這件事有關,也跟陶景景有關,算是解鎖支線事件。”
陶景景沉默了,想起了之前兩次情形,她越來越了解江憶川和原主的過去,與此同時,心情也越來越複雜。
系統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宿主,你還是用吧,這個卡是有時效的,一年之期,你不用我怕它以後過期浪費了。”
陶景景垂下眼睛,抿抿唇,“那就用吧。”
系統铛铛铛一陣音效,機械音開始播報,“有條是陶景景和江憶川在小學六年級時一起撿的流浪狗,取名有條是因為陶景景小學的時候嫌自己名字筆畫多,一般都寫做井井,跟有條合起來剛好井井有條。”
陶景景的心沉了一下,原來施柏珈猜對了,這竟然真是個諧音梗。
系統:“名字是江憶川起的,他一直在細心的照顧它。”
陶景景不知道說些什麽,她想象着江憶川跟原主一起養有條的樣子,直到後來原主忘記了一切,瘋狂追逐起顧懷宴,只剩江憶川一人孤獨的守在原地,陪着有條長大。
她喉嚨莫名有點發幹,買了一瓶水,灌下去幾口,才緩緩點頭附和道,“那很好,他本身就是很善良的人,也很喜歡狗。”
系統:“那我就安排了,給有條找個伴兒。”
陶景景無法反駁,默認般點了點頭。
晚上回到家,陶明明正在翹腳打游戲,他已經中考完畢正在放暑假。
“你白天去哪兒了?”他盯着手機問道。
“出去跟同學一起寫作業了,”陶景景晃晃身後的書包,随意的說了一句。
陶明明意外的從手機中擡頭,上下打量陶景景,皺眉問道,,“跟哪個同學?”
“你管得着嗎,”陶景景白了他一眼,“說了你也不認識。”
“顧懷宴?”陶明明臉色立馬變臭。
“你還猜的挺準,”陶景景樂了,馬上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別人在。”
陶明明可沒她這麽心大,馬上坐直了身子,盯着她道,“你們現在關系還挺和諧?你到底怎麽想的,難道還對他不死心?”
“死的不能再死了,”陶景景馬上正色道,“我白天是有別的事,也不是為了找他,他只是剛好在而已。你也是,怎麽回事,我不是早說自己跟他沒關系了嗎,你老這麽一驚一乍是怎麽回事,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信任嗎?”
陶明明神色莫名,欲言又止半天,還是什麽都沒說,重新抄起手機玩游戲去了。
陶景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怎麽這麽讨厭顧懷宴,你們之間應該都沒見過吧。”
陶明明打游戲的頭都沒擡,“讨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邊說邊順手發出去一條微信。
“江憶川呢,他你是見過的,你覺得他怎麽樣?”陶景景想了想問道。
陶明明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打開看了一眼,從手機上擡頭,定定的盯着她看了一小會兒,嗤了一聲,“擱這兒選婿呢?”
陶景景無語一秒,果斷回屋,不再跟他廢話。
陶明明盯着關上的房門,慢慢回複微信,“她提起你了。”
周末清晨的小區林蔭道,江憶川跑步回來,買了早餐拎在手裏慢慢往家走。
一個白黃相間的小狗跑上來阻擋了他的去路,小狗約莫一兩個月大,兩個巴掌大小,站起來只到江憶川的腳踝,渾身的毛亂蓬蓬的,睜着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使勁扒着江憶川的褲腿。
江憶川垂頭看了一眼,眼裏湧起不知名的情緒,随後輕輕繞開小毛球,繼續往家走。
小毛球一怔,像是不願意相信會有人不被自己的可愛所迷惑,短暫猶豫之後,馬上擡起小短腿重新巴巴跟上江憶川,使勁沖他搖尾巴嗚嗚叫喚。
江憶川目不斜視擡頭走路。
小毛球不相信了,咬褲腿搖尾巴耍無賴,甚至直接抱住他的鞋子跟着他一步一挪。
路上迎面走過來的小姑娘都忍不住開口,“哥哥,小狗應該是流浪狗,它想跟你回家。”
江憶川站在腳步,再次看向躺在自己鞋子上碰瓷的小毛球。
小毛球馬上吐出粉紅色的舌頭,瞪圓了大眼睛賣萌。
片刻之後,江憶川彎身,将小毛球托了起來。
小毛球高興了,馬上用毛絨絨的小肚子蹭蹭他的掌心,翻身打了個滾。
江憶川擡眼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不遠處,随後擡腳走了過去,将小毛球擱在上面。
他沒有多看一眼,轉身離開。
正興奮吐舌頭的小毛球:??
望着那個遠去的背影,它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根本沒有攻略對方,剛才是白高興一場。垂頭往下看,自己正卧在一個高高的垃圾箱上面,這裏視野開闊,人來人往都能被看見。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你呆在這裏,很快就能找到下家。
小毛球:......
淩亂的狗毛随風飛揚,就像它此刻淩亂的心情。
大早上閑着無聊,偷偷跟在後面觀察情況的陶景景:......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17 23:53:36~2023-05-20 00:36: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你的胖丸嗎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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