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鬼也愛看直播

喬星年透過玻璃窗朝外看了看, 胡靜和一個男人正站在馬路邊說着話,男人三十歲左右,和胡靜差不多年紀, 長相并不出衆, 個頭也不高,看着胡靜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

喬星年收回目光, 坐下吃午飯,胡靜雖然是他店裏的員工, 卻也有她自己的私生活, 只要不影響工作, 他沒必要多管。

沒過一會兒, 店門被推開, 胡靜從外面走了進來, 喬星年看了過去,只見她眼圈有點紅,似乎是剛剛哭過。

胡靜走了過來,說:“對不起, 老板, 剛才出去有點事。”

“沒事。飯快涼了, 趁熱吃吧。”

胡靜點點頭,坐在了喬星年的對面, 拿起筷子攪着面前的牛肉面, 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喬星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喬星年低頭吃着面,權當自己沒看見。雖然喬星年沒談過戀愛, 卻也知道如果對一個異性沒有好感, 就要保持恰當的距離, 以免對方誤會,尤其他們還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系。

喬星年低着頭,即便胡靜說話,他也聽不見,看看面前的男人,再想想自己的遭遇,她不禁再次紅了眼眶,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落在面前的牛肉面上。

喬星年的動作一頓,卻沒有擡頭的打算,如果她有難處,只要她說,在合理範圍內,他可以幫,但超過界限不行。

胡靜鼓起勇氣,伸手握住了喬星年的手腕,現在只有面前的男人能讓她脫離苦海,她必須放下矜持,牢牢抓住。

喬星年看看被握住的手腕,眉頭皺緊,擡頭看了過去,說:“胡靜?”

見喬星年皺眉,胡靜下意識地收回手,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又伸了過去,只是被喬星年躲了過去。她尴尬地不知所措,眼淚再次湧出眼眶。

喬星年靠在椅背上,平靜地看着她,說:“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讓你早點下班。”

“老板,我……”胡靜掙紮了一會兒,說:“我喜歡你,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喜歡你了……”

“我不喜歡你。”喬星年打斷胡靜的話,說:“胡靜,我們只是雇傭關系,不會有其他關系。”

胡靜怔怔地看着喬星年,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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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現在不适合上班,先回去休息吧,我給你半天假。”

喬星年說完,收拾好面前的餐盒,起身出了茶社。

胡靜看着窗外的喬星年,眼底是傷心,是絕望。

喬星年将餐盒扔進垃圾桶,雖然離得遠,但方才兩人的對話,他還是看到了幾句。那個男人自稱是胡靜的未婚夫,胡靜則說不是,還說錢她一定會還。

聯想剛才胡靜的舉動,大概是想拿他當擋箭牌,或者從他這兒得到錢吧。

想想當初那個單純的胡靜,喬星年不由嘆了口氣,感嘆人心易變。

喬星年回到茶社,胡靜已經回到櫃臺後面,眼眶雖然有些紅,整個人卻平靜了下來。見他進來,她勉強地笑了笑,說:“老板,剛才對不起……我沒事,我能正常上班。”

喬星年點點頭,沒再說話,拿起櫃臺上的書,來到窗前坐下,有些事他能幫,有些事他不能幫,尤其是涉及到感情的事。

下午店裏沒什麽客人,胡靜站在櫃臺後面,時不時地看向喬星年,喬星年雖然聽不見,感覺卻非常敏銳,自然察覺到她的目光,只是佯裝并未察覺。

時間一久,喬星年心裏便有些不耐煩,思考着他要不要考慮再招個營業員。

晚上八點,喬星年正坐在窗前吃晚飯,店門被推開,他擡頭看了過去,只見林南岳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隊來了,晚飯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看着喬星年面前飄着一層幹辣椒的菜,林南岳下意識地想拒絕,可腦海中突然響起喬星年之前說過的話,「幸好我和林隊不是一家人,否則飯都吃不到一塊去」。

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林南岳坐到喬星年對面,說:“還沒。只是我吃的話,你會不會不夠?”

“不夠再要,飯館就在隔壁。”

喬星年将手邊沒動的米飯推了過去,說:“這麻辣魚看着辣椒放得挺多,卻不是很辣,是用來增香的,就着米飯吃剛剛好。”

“我能吃辣。”

林南岳說着,就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裏,入口的辛辣味,嗆了嗓子,他連忙捂住了嘴巴,轉過頭咳了起來。

喬星年連忙起身給他倒水,無奈地說:“林隊,不能吃辣,就不能吃辣,又不丢人,你不是這都要逞強吧?”

林南岳接過水杯,道了聲謝,三兩口喝了下去,這才止住了咳。他不敢看喬星年,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喬星年坐回自己的位置,夾了塊魚肉放在碗裏,說:“這魚肉配着米飯吃,是真的不辣,林隊再試試,如果實在不行,我再給林隊點一份別的菜。”

“哦,好。”

林南岳聽着喬星年的話,尴尬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腦子一熱,幹出這種蠢事。

不過就着米飯吃麻辣魚,雖然依舊會辣,卻不似剛才那樣不能入口,只是有點費米飯。

喬星年見狀主動起身走出了茶社,再回來時,手上又多了兩個飯盒,粒粒分明的白米飯,散發出誘人的味道。

“一人兩碗,林隊如果還不夠,我再去要。”

“不用了,兩碗足夠了。”

辣味刺激着味蕾,雖然辣的滿頭大汗,但越吃越香,不知不覺又是一碗米飯下了肚,這還是林南岳自出生以來,吃過最辣的一頓。

喬星年将紙巾盒往林南岳手邊推了推,說:“林隊還行嗎?”

林南岳抽出紙巾擦了擦汗,說:“還好,果然就着米飯就沒那麽辣了。”

“如果林隊還想吃魚,就選酸菜魚吧,酸菜魚的辣味不重,比較适合你。前兩天我和我哥去吃的一家不錯,就在市立醫院附近,林隊有空可以去嘗嘗。”

“你平常吃這麽多辛辣的食物,身體受得住嗎?”

“也不是頓頓吃,不然要讓我哥知道,肯定又得唠叨我。”

喬星年一個人住的時候,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可蔣墨涵一來就變了,說什麽吃辛辣油膩的食物對腸胃不好,要求他每頓兩個菜,一葷一素,一道辣一道不賴,不準挑食。

喬星年一開始不适應,可耐不住蔣墨涵天天唠叨,雖然他聽不見,但他看得見,手機VX裏都是蔣墨涵發的養生的信息。後來久了,喬星年也習慣了,他清楚蔣墨涵這麽做,也是為他好。

“你哥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他啊,在外面那就是個高冷人設,回到家見到我,人設瞬間崩塌,像極了我媽,唠唠叨叨地不讓人清淨。”

喬星年嘴上嫌棄,眼底卻是濃濃的笑意,看得出來他享受這種被關愛的感覺。

林南岳看着喬星年,突然有些羨慕,說:“你們的感情真好。”

“林隊家裏有兄弟姐妹嗎?”

“有個弟弟,今年上大一,湖大播音系的。”

“你們的關系不好嗎?”

“關系還不錯,只是我的工作關系,我們很少見面,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兩個月前。”

“林隊是個工作狂,這對湖城民衆來說是好事,對林隊的家人就是虧欠。只要有人,案子就斷不了,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限,林隊如果有空,還是多回家看看吧。”

林南岳點點頭,和喬星年聊天很舒服,能讓他浮躁的心輕易平靜下來,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屍體的身份能夠确認了嗎?”喬星年将話題轉移到案子上。

“屍體已經白骨化,劉兆乾又是孤兒,即便我們知道他的身份,也暫時不能确定,只能尋找劉兆乾生前的遺物,試着做DNA比對。”

喬星年點點頭,說:“馮宇想要變成劉兆乾,肯定要整容,林隊可以去湖城的整形醫院查查。”

“已經派人去排查了,只是暫時還有線索。”林南岳無奈地笑了笑。

“林隊不用着急,現在案情已經明朗。”喬星年冷靜地分析道:“馮青得了尿毒症,治病花光了他們的積蓄,無可奈何之下,馮宇去找陶建,恰巧陶建不在,劉曉娟把他從家裏趕了出來。

從那兒以後,他就心生怨恨,想方設法報複陶家。後來他盯上了劉兆乾,他是孤兒,和他熟悉的人只有一個表舅,他決心取代劉兆乾,先休學完整計劃,再想辦法殺了劉兆乾,埋屍在他租住的小屋內。”

成功取代劉兆乾以後,以他的身份接近陶晖,取得陶晖的信任,然後再謀劃取他的性命。

而就在此時,唯一熟悉劉兆乾的馬國軍,就成了他的阻礙。只有把他也殺了,馮青才能讓劉兆乾無聲無息的消失,再以馮宇的身份回歸,取代陶晖,繼承建豪地産。然後殺了馬國軍,利用怨鬼殺人的計劃就成型了。”

林南岳聽完喬星年的分析,不禁長出一口氣,說:“這整個計劃幾乎天衣無縫,只可惜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人動了陶晖的車子。”

“是啊,這個人思維之缜密真是令人驚嘆,他甚至算到了萬一有人發現了馬國軍的屍體,栽贓陶晖脫身的方法。”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喬星年聽他這麽說,不禁有些訝異,說:“我還以為林隊會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現在說也不晚。”林南岳勾起唇角。

喬星年也跟着笑了起來,說:“不晚。”

林南岳起身收拾桌上的東西,喬星年想要幫忙,卻被他攔了下來,說:“飯是你請的,飯前也是你在忙,飯後我來收,你坐着就成。”

喬星年愣了愣,笑着說:“成,那就麻煩林隊了。”

林南岳收拾桌子,喬星年走到櫃臺前,拿出茶具開始泡茶,吃了油膩辛辣的食物,喝點清茶既解膩,對腸胃也好。

林南岳将餐盒收拾好,扔到垃圾桶內,一進店門就聞到了陣陣茶香。

喬星年伸手招呼道:“林隊,請。”

林南岳坐到喬星年對面,端起茶杯淺淺嘗了一口,滿口馨香,提神醒腦,忍不住再多喝一口。

“茶很香。”

“多謝林隊誇獎。”

“這兩天怎麽不見陶晖?”

“他自從有了手機,就徹底不想出來了,妥妥的網瘾宅男。”

“手機?是我們用的手機嗎?”

“不是,是陰間的手機,跟陽間的手機功能一樣,只是連接的是陰間的網絡,看得也是陰間的人和事。”

“陰間的手機?”

見林南岳好奇,喬星年索性将陶晖放了出來。

環境突然轉換,陶晖在一瞬間的茫然後,出聲說:“老大,你找我?”

喬星年看了看他的手機,說:“把你的手機給林隊瞧瞧。”

陶晖愣了愣,随即将手機遞了過去。

“林隊看看吧,不過這是陰間的東西,你拿不了。”

林南岳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低頭看了看陶晖的手機,發現他正在看直播,直播的是一名女鬼,穿着一身紅衣,披頭散發,臉色蒼白,正在講鬼故事……

因為主播是鬼,所以喬星年也聽得到,不由一陣好笑,說:“你都變成鬼了,居然還喜歡聽鬼故事。”

“老大,你不知道,這個主播将鬼故事特別帶感,是個擁有百萬粉絲的大主播。你聽她講鬼故事,真是既害怕,又興奮,聽了還想聽。老大,你要不信,也可以聽聽。”聽喬星年這麽說,陶晖立即向他推薦起了自己喜歡的主播。

喬星年哭笑不得地說:“成吧,等有空了我再聽。你現在就不關心案件的進展情況嗎?”

聽喬星年談起案件,陶晖關掉了手機,說:“關心啊,劉兆乾招了嗎?”

“劉兆乾不是真的劉兆乾,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馮宇。”

“什麽?”陶晖震驚地看着喬星年,說:“他是馮宇,那劉兆乾呢?”

喬星年如實說:“劉兆乾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今天我們剛剛在馮宇租住的房子裏找到他的屍體。”

“所以馮宇害我,是想謀算建豪地産?”

陶晖不傻,聽喬星年這麽一說,便明白了馮宇的目的。

喬星年點點頭,說:“沒錯。當初他求上門,被你媽趕了出來,他心生怨恨,就開始謀劃報複你們,不僅讓他們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還要榨幹他們。”

聽喬星年這麽說,陶晖心裏的怒火高漲,周身的怨氣也開始翻湧,說:“馮宇人呢?”

“死了。”

陶晖的神情一滞,周身的怨氣也慢慢平靜下來,說:“死了?怎麽死的?他的魂魄呢?”

“他的魂魄被人活生生地抽出體外,然後毀了。他的身體還活着,正在醫院裏躺着,現在是個植物人的狀态。”

陶晖愣了回神,消化了喬星年的話,說:“那就是說他魂飛魄散了?”

“是,魂飛魄散,他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活該!”

陶晖周身的怨氣慢慢淡化,血紅的眼睛也漸漸發生變化,“那他媽呢?”

“也死了。在幾年前病死的,尿毒症晚期。”

陶晖怔了怔,随即說:“也是活該,這才是惡有惡報!他媽破壞別人家庭,又卷走外公外婆三十萬,以至于外公外婆相繼去世。現在又來謀害我,他們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都是罪有應得。”

“馮青是有錯,你父親就沒錯嗎?他明明已經成家立室,卻在自己妻子懷孕期間出軌,還讓對方也懷了孕。在我看來,在這件事上,你父親的錯大于馮青。”

喬星年雖然與陶晖有交易,卻并沒有完全站在陶晖這邊,公正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馮青是騙了你父親,但你父親私自挪用公款,才是讓你外公外婆相繼離世的主要原因,這件事在我看來,你父親的錯也在馮青之上。”

陶晖沉默了下來,周身的怨氣漸漸消散,眼睛也由原本的血紅,變成了正常的黑色。

“老大,我想見見我爸媽。”

“好,明天我提前和你父母約好時間。”

陶晖的變化被林南岳看在眼裏,眼底盡是驚訝和好奇。

喬星年看向林南岳,說:“林隊,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好不容易能這麽早下班,回去好好補補覺。”

“你什麽時候回去?”

“我淩晨才回。”

“現在也沒客人,你為什麽不早點回去?”

“林隊忘了?星年茶社白天的客人,和晚上的客人不同。”

林南岳一愣,随即想起他陰差的身份,說:“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那我不送了,林隊路上開車小心點。”

林南岳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茶社。

陶晖看向喬星年,說:“老大,你說我爸死後會下地獄嗎?”

可能是做鬼時間久了,陶晖對死亡有了新的理解,并不像之前那麽排斥,現在說起來也沒什麽負擔。

“你爸和馮青有因果,十有八九會下地獄,如果想贖罪,那就在有生之年多做善事吧。”

陶晖點點頭,說:“我一定勸他多做善事,畢竟現在建豪也沒了繼承人,賺再多的錢也沒用,只希望他們老兩口下半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他們的護身符我已經做好了,明天過去的時候一起帶着吧。”

陶晖感激地說:“謝謝老大!”

喬星年笑了笑,說:“你身上的怨氣已經消散,身上也沒有人命,随時能去轉身投胎了。”

“我想考陰差。”

喬星年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陶晖依舊沒打消這個念頭。

“陰差不是你想考就能考的,等你到了冥府,自己去申請。”

這次喬星年并沒有阻攔。

“老大,考這個有什麽捷徑嗎?”

看陶晖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喬星年不由一陣好笑,說:“沒有。如果你想動小腦筋,那就等着受處罰吧。”

“哦。”陶晖頓時耷拉了腦袋,眼巴巴地看着喬星年,說:“老大,你就跟我通個氣,考陰差到底考些什麽?”

“先看你生前有沒有做過壞事,品性怎麽樣,再看你有沒有學法術的天賦,大體就這些。”

“那如果考核通過呢?是不是就能直接上崗啊?”

“你想得美!考核過後,還得進行培訓,否則讓你抓怨鬼就是送人頭。培訓過後,還有一次考核,通過這次考核,才能正式上崗。”

“要考兩回?”陶晖聞言皺緊了眉頭。

“你以為呢?做陰差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就算是正式員工,也不是鐵飯碗,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頂替。”

“這樣啊。”陶晖臉上有些糾結,過了好一會兒,說:“老大能行,我也能行,就這麽決定了,考陰差!”

“嗯,祝你得償所願。”

這次喬星年并沒有急着将陶晖收進鈴铛內,而是教了他最簡單的清心咒。

咒語十分拗口,陶晖背了三個小時還是磕磕絆絆。雖然一臉不耐煩,卻并沒有放棄的打算,直到喬星年回到和平小區,把他收進鈴铛內,他依舊還在背。

第二天上午,喬星年吃完早飯後,就和劉曉娟打了電話,約定了見面的時間。

下午兩點,陶建就派車來接喬星年,四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城東別墅區,徑直開進了陶家別墅。

劉曉娟和陶建早早地站在門口等待,見喬星年下了車,連忙迎了過去。

“大師,您來了。”

“叔叔阿姨,有話我們進去再說吧。”

“好好,進去說。”

陶建讓司機離開,帶着喬星年進了別墅。

喬星年一進門就看到別墅的窗子,包括玻璃門上都拉上的厚重的窗簾,一絲光線也透不進來,可見兩人這半天沒少做準備。

喬星年直接給兩人來了天眼,也放陶晖出了鈴铛。

見陶晖變了模樣,兩人怔了怔,劉曉娟率先回過神來,說:“小晖,你……你怎麽變了樣子?”

陶晖笑着說:“媽,我身上的怨氣消了,現在随時可以去投胎了。”

“好,好,好,消了就好。”劉曉娟不由紅了眼眶。

陶建看向喬星年,說:“大師,小晖的怨氣消了,是不是殺他的兇手找到了?”

喬星年點點頭,說:“兇手是馮宇。”

“馮宇?”

劉曉娟和陶建的神色均是一怔,一時間沒想到這個人是誰。

“就是陶總的私生子。”

喬星年見家裏人這種狀态,心裏不由嘆了口氣,他大概能了解馮宇心裏的怨恨。

“是那個小畜生!”劉曉娟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她憤怒地看向陶建,說:“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小晖怎麽可能死!”

陶建的臉色也不好看,躲開劉曉娟的拍打,看着喬星年問:“确定嗎?真的是馮宇?”

“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想把他保出來,給你養老送終?”劉曉娟憤怒地看着陶建質問道。

喬星年沒有理會兩人的争吵,說:“确定。馮宇早在八年前,從這裏出去以後,就開始謀劃怎麽報複你們。整整八年時間,他成功殺了陶晖,只是沒想到期間出了點意外,他沒能實現最終的目标。”

“最終目标?那個小畜生還想做什麽?”

“他想以陶總兒子的身份回歸,繼承建豪地産。”

“他做夢!”劉曉娟被氣得眼眶通紅,面容也跟着扭曲起來,說:“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陶建愣了愣,随即看向陶晖,見他正看着自己,不由愧疚地移開了視線。

“他死了。”

陶晖看着陶建,他明白了陶建的眼神中含義。

“什麽?”

陶建擡頭看向陶晖,劉曉娟也看了過來。

“馮宇魂飛魄散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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