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懦弱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吳海并沒有回應林南岳, 而是一直看着喬星年,等着他的答案。林南岳也看了過去,雖然他是警察, 可面對的是自己喜歡的人, 到底不能做到一點私心都沒有。

喬星年看看吳海,又看看林南岳, 說:“林隊,吳海出了這種事, 不敢一個人呆着也很正常, 如果林隊不介意, 我們就陪他上去, 在他家湊合一晚, 等明天我們再幫他找個住處, 怎麽樣?”

林南岳愣了愣,随即點點頭,說:“好,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個辦法最好, 既能避免喬星年和吳海單獨在一起, 自己還能呆在喬星年身邊, 簡直一舉兩得!

喬星年轉頭看向吳海,說:“走吧, 今晚我和林隊陪着你。”

吳海看看喬星年, 又看了一眼林南岳,默不作聲地轉身帶路。

兩人并肩走在他身後,喬星年轉頭看向林南岳, 眼底滿是笑意, 無聲地說:“委屈林隊了。”

林南岳看着喬星年的嘴型, 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怔了怔,原本很簡單的一句話,配上喬星年眼底調侃的笑意,他忍不住多想,心裏猜測着喬星年話中的意思。

“難道他猜出了我的心思?「委屈」,他……他知道我吃醋了?吃醋……”想到這裏,林南岳忍不住看向喬星年,随即又心虛地撇開視線,耳根不出意外地紅了。

喬星年眼底的笑意更濃,心中暗想:“這人好似聽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明白了。”

喬星年想到這兒,也不由怔了怔,如果林南岳明白了,應該會和他挑明吧,那他又該怎麽回應呢,直接拒絕嗎?如果拒絕,那他一定會很難過吧。

喬星年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起林南岳之前說的話,這傻子或許不會挑明,平日裏看起來英明神武,一碰到感情就膽小如鼠。

三個人走在路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很快就來到了吳海租住的房子,他拿出鑰匙開了門,有些赧然地說:“我一個人住,房子不大,就只有一個卧室。”

喬星年打量了打量,房間的布置雖然簡單,卻很幹淨,各類物品都擺放整齊,一看就是經常收拾。

“沒關系,你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我們。”

“那你們随便坐,我……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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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海轉身走向卧室,從衣櫥裏拿了換洗的衣服,随即便去了浴室。

喬星年坐到了沙發上,擡頭看向林南岳,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林隊過來坐,休息一會兒。”

林南岳收回視線,來到喬星年身邊坐下,雖然是個雙人沙發,但兩個男人坐在一處,還是會顯得有些擠,林南岳不禁想起在郦城茶園,他們一起坐電動車的一幕。

察覺到林南岳的不自在,喬星年轉頭看向他,說:“林隊,你們家不是做快捷酒店的麽,今天那個韓沖,你認識嗎?”

聽喬星年談起案子,林南岳緊張的心舒緩下來,搖搖頭說:“不認識,林氏一直都是我爸媽在打理,我從來都沒參與過。不過他家能在湖城的酒店業站住腳跟,應該也有不可小觑的實力,林氏和他們應該屬于競争關系,不存在合作。”

“既然是競争關系,那林伯父應該對他們很了解,畢竟商場如戰場,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林南岳點點頭,說:“你想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就是想知道這個韓沖背後的能量有多大。”

林南岳看看浴室的方向,說:“你相信他?”

喬星年反問道:“林隊不相信他?”

“你也聽到韓沖說的話了,這種事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能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他沒必要撒謊。”

“林隊,做事不能偏聽偏信,這個道理我懂。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判斷,相信林隊也能做到,對嗎?”

林南岳怔了怔,猛然察覺自己才是那個偏聽偏信的人,他是個人民警察,身上肩負着維護法律的責任,可他現在卻滿腦子小情小愛。林南岳心生羞愧,深吸一口氣,說:“是,你說的對。”

“林隊,你學生時代受過霸淩嗎?”

林南岳搖搖頭,說:“和人打過架,算不上霸淩。”

喬星年笑了笑,說:“倒是也對,像林隊這樣的家庭,應該不存在霸淩一說。”

“你……受到過霸淩?”

喬星年點點頭,說:“經歷過,那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傷疤。”

林南岳眉頭皺起,說:“你為什麽不告訴老師或者家長?”

“怎麽可能沒說過。只是……”喬星年頓了頓,沉沉地吸了一口氣,說:“對方家長和老師總是會說,「人家為什麽不欺負別人,偏偏欺負你」;「都是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都是鬧着玩的,你怎麽這麽矯情」;「不可能,我們家的孩子乖巧懂事,一定是你先惹他的」。”

“那些所謂的不懂事的孩子,做過的事有多惡劣,他們總會視而不見,總會用年紀小、不懂事,作為他們被原諒的借口。”喬星年嘴角的笑意帶着濃濃的嘲諷,說:“那是因為他們不懂,那種看不到希望,在地獄裏掙紮的感覺。”

看着喬星年眼底閃過的傷痛,林南岳一陣揪心,想要伸手去安慰他,可又有些猶豫,就是這猶豫的十幾秒鐘,浴室裏突然傳出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一陣悶哼傳來。

林南岳心裏一緊,随即看向浴室的房門。

喬星年見狀不由問道:“林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聽到一聲很大的響聲,像是摔倒了。”

“快過去看看。”

兩人起身,快步走向浴室,喬星年擡手敲了敲門,說:“吳海,你沒事吧?”

喬星年說完,看向林南岳,他聽不見,只能求助林南岳。

林南岳搖搖頭,說:“裏面沒有動靜。”

喬星年轉動門把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只見吳海渾身濕噠噠地躺在地上,手腕上被割出一道可怖的傷口,淋浴嘩啦啦地流着,将流出的鮮血沖進了下水道。

“快叫救護車!”喬星年連忙上前,将淋浴關上,用手死死地按住他的傷口。

林南岳沒有耽擱,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急救電話。

十分鐘後,急救人員擡着擔架上了樓,喬星年抱起吳海,小心地放了上去,随後便坐上了救護車。

林南岳則是開車跟在救護車後面,心裏不禁有些懊悔,身為一個男人被人那樣對待,對吳海心裏會帶來怎樣的傷害,他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滿腦子都是那點情情愛愛的事,真是愧對這身警服,如果吳海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他肯定會自責一輩子。

林南岳和喬星年坐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喬星年見林南岳的情緒不對,說:“林隊怎麽了?”

林南岳猶豫了一瞬,說:“星年,在吳海這件事上,我覺得我太不稱職了。”

喬星年微微皺眉,說:“林隊怎麽這麽說?”

“作為警察,我應該冷靜對待案情,可卻因為……某些原因,沒做到公私分明,以至于對這起案子失去了冷靜的判斷,沒有顧及到吳海的感受。如果他真的有什麽意外,那我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林南岳為什麽沒做到公私分明,喬星年心裏一清二楚,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他心裏還是有些被取悅到。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是人皆有私心,林隊沒必要把自己擺在聖人的位置上。如果吳海今天真的出了事,責任應該由韓沖和他自己來付,是韓沖傷害了他,是他抛棄了自己的生命,跟你沒有關系。”

“可……”

見林南岳依舊一副自責的模樣,喬星年安慰道:“我記得我曾經和林隊說過,自殺在冥界可是重罪,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是他太懦弱,遇事就想着逃避,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跟你沒有關系,林隊沒必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林南岳嘆了口氣,說:“但願他沒事。”

喬星年篤定地說:“放心吧,他陽壽未盡,我們又發現的及時,他不會有事的。”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急救室的燈終于滅了,房門被拉開,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兩人見狀連忙起身迎了過去,喬星年率先發問道:“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嘴角勾起微笑,說:“你們送來的及時,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失血過多需要住院,你們跟着護士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好,謝謝醫生。”

林南岳聞言松了口氣,說:“星年,你留下,我去辦理住院手續。”

喬星年點點頭,說:“那就麻煩林隊了。”

林南岳和護士去辦住院手續,而喬星年則跟着吳海直接進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吳海,喬星年平靜地問:“護士,他大約什麽時候能醒?”

“病人失血過多,再加上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要醒的話怎麽也得明天了。”

“好,我知道了。”

護士離開,喬星年坐到了隔壁的空床上,拿出手機将病房號發給林南岳。

很快,病房的門被推開,林南岳拿着單子走了進來。

看看床上的吳海,他忍不住出聲問:“他怎麽樣了,醫生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能醒?”

“醫生說多半要明天才能醒。”喬星年邊說,邊躺了下來,側身看向林南岳,說:“林隊,牆角有個陪床,時間不早了,我們抓緊睡會兒吧。”

林南岳将手裏的單子放進床前儲物櫃的抽屜裏,說:“你睡吧,我不困。”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怎麽可能不困?”喬星年無奈地說:“林隊,你不是鐵打的,如果累倒了,伯父伯母得多心疼。”

“那你呢?”

這話林南岳只敢在心裏問,嘴上卻說:“好,那就躺會兒。”

林南岳将陪床放好,側身躺了上去。

“林隊,晚安。”

“晚安。”

兩人的床緊離的雖然有些距離,卻能一睜眼就看到對方。

喬星年閉着眼睛,面對着林南岳,呼吸越來越悠長,很快便睡了過去。

林南岳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就好似怎麽看也看不夠一樣。很快,他錯開目光,看向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吳海。他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很明顯是失血過多的症狀,心中不禁暗暗慶幸,幸好他沒出什麽事,否則他一輩子都會于心不安。

胡思亂想了一陣,林南岳重新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雖然這床不如家裏的舒服,可他卻睡的格外踏實,大約是因為喬星年就在自己不遠處吧。

第二天一早,精準的生物鐘叫醒了林南岳,他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喬星年,他雙眼緊閉,雙唇微微張開,發出輕輕的鼾聲,就像是他連帽衛衣上的那只哈士奇一樣,仿佛也能看到他鼻子上的睡眠泡泡,真的是可愛極了!

林南岳慌忙移開視線,有些心虛地看向旁邊的吳海,見他還沒有醒來,不由松了口氣。他坐起身,醒了回神,便徑直下了床,來到洗手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下樓去買早餐。

林南岳剛出門,吳海便睜開了眼睛,清明的眼神表明他并不是剛剛醒來。他擡起受傷的手,看着上面纏繞的紗布,潔白被染成血黃色。他放下手,轉頭看向喬星年,随即側過了身子。

吳海的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從小到大他從沒體會過溫暖,即便是他父母也從沒給過,可在喬星年這裏,那短短的一頓飯的功夫,讓他體會到什麽是理解,什麽是溫暖。

昨晚喬星年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沒錯,就算是浴室的噴頭開着,他們隔着一道門,他依舊能聽到外面的談話聲,這是他有別于其他人的地方。喬星年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裏,那種遇到知己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痛哭流涕,他明白這個男人真真正正地走進了他的心裏。

察覺到目光的注視,喬星年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見吳海正看着他,徑直坐起了身子,說:“醒了。”

“為什麽要救我?”吳海直視着喬星年。

“不救你,難道要看着你死?”喬星年平靜地反問。

“對我來說,死亡是種解脫,活着太痛苦了。”

“死亡是解脫?誰告訴你的?”喬星年回視着吳海,說:“你聽沒聽過一句話,「自殺是重罪,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

吳海似是沒想到喬星年會這麽說,眼底閃過詫異,說:“你……”

“不是每個靈魂都有降生的機會,他們要麽在地獄裏受苦,要麽在人世間無知無覺地游離,要麽以動物或者其他形态存世。你能投胎成人,是多少靈魂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就這樣浪費掉,你說是不是罪?”

吳海似乎還沒緩過神來,怔怔地看着喬星年。

喬星年見狀接着說:“吳海,韓沖說的是真的嗎?”

吳海的瞳孔驟然一縮,完全沒想到喬星年竟然問得這麽直白。

喬星年就這麽直直地看着他,安靜地等着他的答案。

好半晌,吳海才緩過神來,問:“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這要看你是不是說實話。”喬星年頓了頓,接着說:“我知道讓你說這些,無疑是将自己的傷疤重新剖開,那種痛我明白。只是,如果傷疤裏還流着膿,就必須重新揭開,無論有多痛,都要将裏面的膿刮幹淨。否則,就算外面的肉長得再好,裏面都是爛的,你永遠也別想走出來。”

“那你呢?走出來了嗎?”

喬星年怔了怔,随即點點頭,說:“嗯,走出來了。”

吳海沉默地看着喬星年,過了好半晌,說:“他說的半真半假。”

喬星年起身走到房門前,幹脆利落地鎖上了房門,随後又給林南岳發了條短信,讓他晚一些再回來。

他倒了杯水遞給吳海,說:“說吧,我聽着。”

吳海接過水杯抱在手裏,雙手緊緊地握着,可見他此時的不平靜。

“七歲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我跟着媽媽來到湖城,一年後她再婚,嫁給了我繼父。

一開始他對我們還挺好,只是好日子沒過多久,他就暴露了本性,他一在外面受了氣,就會撒在我們身上,家暴是常有的事。

十歲那年,我媽上夜班,他喝了酒回家,闖進了我的房間,強/暴了我。”

吳海抱着水杯的手暴起了青筋,就好似要捏碎一樣。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夜晚,他越是掙紮、哀求,那個男人越是興奮,他粗暴、兇狠,就像是擺弄一個沒有知覺的玩具。

而他卻清清楚楚感受着那種皮肉被撕裂的痛。他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床上他奄奄一息,他的靈魂仿佛從高空堕下,重重地摔進暗不見天日的地獄。

喬星年很能明白他的心情,說:“我和你差不多,從小也是被家暴,區別在于家暴我的是親生爸爸,所以他還算有那麽一點良知,并沒有性侵我。”

喬星年的話緩解了吳海的情緒,眼淚卻奪眶而出,說:“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遭遇這種事。”

“小時候我也不明白,後來我想明白了。”喬星年拍了拍他的手,拿出了被他緊握的水杯,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小時候不太懂這是什麽意思,長大以後就想明白了。兒時的苦,是在磨練我們的心志,如果你撐過來了,那将來就勢必會成為強者;如果你撐不下來,那就只能在泥潭裏掙紮。我撐過來了,可你顯然沒有。”

吳海接過喬星年遞過來的紙巾,卻并沒有去擦眼淚,而是緊握在手裏,說:“你是怎麽撐過來的?”

“反抗,不再逆來順受。我一直都覺得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線,但凡越了底線的事,便不能容忍,無論是什麽事,都不能成為越過這條線的理由。”

見吳海沉默,喬星年接着問:“在學校裏你是不是也曾被性/侵過?”

喬星年沒有拐彎抹角,問得直截了當,因為他清楚無論說的有多委婉,都是在揭他的傷疤,不如索性幹脆點,快刀斬亂麻比慢慢的折磨要少許多痛。

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吳海艱難地點點頭,說:“我上高中的時候,他們把我堵在了巷子裏,輪……輪/奸了我,還拍了照片。”

那天是周五,宿舍裏的同學都回了家,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不敢回去,因為每次回去,那個男人都會強迫他,而他媽媽卻只是假裝不知道,冷漠地仿佛他不是她的兒子。

可他已經沒有了生活費,如果不回去,那他這一周連吃飯都成問題,這也是那個男人拿捏他的方法。

吳海磨蹭到晚上,終于還是出了宿舍,可當他走進一條巷子的時候,突然沖出來三個人,他們是經常霸淩他的同學。

他害怕地看着他們,問他們想幹什麽,那些人欺負他欺負慣了,先是出言侮辱,後來演變成拳打腳踢。

“你們看他眉清目秀的,像不像個女人。”

“聽你這麽一說還真像,這張臉長得還挺好看。”

“你們要不要嘗嘗男人的滋味?聽說會很爽!”

“那還愣着幹嘛,上啊!”

……

看着吳海緊握的雙手,喬星年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說:“所以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威脅你,對嗎?”

吳海緊緊攥住喬星年的手,哽咽地點點頭,說:“他們不是人,是魔鬼!”

喬星年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懂得反抗,也不會變成這樣。”

吳海哭着說:“他們手裏有那些照片,如果被傳到網上,我就真的完了!”

“就算是魚死網破,也好過生不如死。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

“我……”吳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吳海,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握,你想怎麽做,要考慮清楚,如果能幫的,我不會袖手旁觀。”

“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吳海直直地看着喬星年。

“因為你是茶社的員工,也因為我們有類似的過去。”

手機振動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喬星年拿出手機看了看,不由微微皺眉。

“星年,光華小區發生命案,我要過去一趟,早飯就挂在門把手上了。”

喬星年編輯短信回複,“好的,這裏交給我,林隊放心。”

喬星年來到門口,打開了門鎖,将挂在外面的早飯拿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我去給你打點水,你稍微洗漱一下,我們有話吃完飯再說。”

“好。”

吳海看着喬星年那些水盆出去,又看着他端着水盆進來,在他的照顧下,洗了洗臉,又漱了漱口。

喬星年見吳海直勾勾地看着他,說:“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其他的。”

吳海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裏,眼淚不自覺地湧出眼眶,一滴接着一滴,順着臉頰滴落在衣服上。

喬星年抽出紙巾遞給他,說:“美食能給人提供愉悅感,如果你一邊哭,一邊吃,那這些吃的,可就糟蹋了。”

吳海連忙擦擦眼淚,吞下嘴裏的食物,說:“對不起,我也不想哭,只是……只是控制不住。”

“我知道。短暫的發洩是必要的,只是你要記住,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喬星年也曾經這樣哭過,只是除了自怨自艾外,沒有任何用處,還會讓人覺得他懦弱可欺,所以長大以後他很少哭。即便是遇到再難的事,他也只會想辦法去解決,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哭上。

吳海哽咽地點點頭,好半晌才平複下來,說:“林隊呢?”

作者有話說:

對于校園霸淩,我們要保持零容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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