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對簿公堂

當日退朝後,就由平都府尹發出告示,尋找顧氏母子三人。

次日,蘇文與付氏都去了平都府衙,可顧氏母子一直未露面。那付氏,面色平靜,隐有譏笑。心中卻想着,那顧氏母子都已喪命,怎麽可能會出現?只剩下一個蘇明鶴,無權無勢,也就是能想出散布流言這個辦法了。除此之外,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付氏在兩日前已收到了顧氏母子被殺的消息,那人還給自己送來了顧氏與蘇浩的貼身物件,付氏對此事深信不疑。

事實上,那日付達來蘇府時,付氏便将顧氏母子已死的消息告訴付達了。付達之所以敢在朝堂上跪請皇上徹查,一部分原因也是基于此。另一個原因就是付達希望引蘇明鶴出來指證付氏,付氏與付達都派出了大量的人手,仍是找不到蘇明鶴的蹤跡。如果蘇明鶴來上堂,那付氏手中有顧氏親手所書的切結書,于公于私,那蘇明鶴都難逃一死,可見其心計之深呀!

一連兩日,顧氏母子都未露面。那付達暗中派人傳出消息:是顧氏母子故意散布流言蜚語,污蔑蘇侍郎和蘇夫人的聲譽,一時之間,這平都城的老百姓也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侍郎府,一派支持顧氏母子。

到了第三日,這蘇文夫婦二人又來了平都府衙,可仍是不見顧氏母子。蘇文對堂上的幾位大人道:“衆位大人,這顧氏母子三人,一直未曾出現,可見這流言乃是他們故意散布所致。他們不敢露面,可見他們已是心虛了,說不定,已是逃出平都了。”

大理寺卿常威道:“蘇大人此話差矣,他們不出現,并非只有這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欲殺人滅口,令其無法現身。”這話說的可是意有所指了。

蘇文的面色一沉,“大人這是何意?”

“呵呵,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蘇大人多想了。”刑部尚書崔義剛忙解圍道。

“哼!”蘇文輕哼,轉頭向外,不再看他。

此時,府衙門外,已是聚集了大批的百姓在觀望。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那付氏對堂上的幾位大人,施了一禮道:“大人,一連三日了,那顧氏始終不曾露面,難不成要我等一直等下去嗎?”

“是呀,顧氏一介民婦,而蘇大人乃朝庭命官,豈能連續幾日在大堂內久等一個無知的民婦?”平都府尹付安清幫腔道。

那大理寺卿正欲反駁,人群中傳來一陣叫嚷。幾人看去,只見從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二人衣衫褴褛,面色肌黃,怎麽看怎麽像是逃難的災民。

那付氏與蘇文一看二人,則是大驚失色,尤其是付氏,驚訝地張着嘴,指着顧氏卻說不出話來。不錯,來人正是顧氏與蘇明浩。只見蘇明浩扶着顧氏,一步一步地走上大堂,跪在堂前。

大理寺卿常威率先開口:“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民婦顧氏,系蘇侍郎府的棄婦。”

“草民蘇明浩,系蘇侍郎府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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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份揭曉,大堂上一片肅靜。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你二人為何遲遲不來上堂?如今又為何這番打扮?”刑部崔義剛問道?

“回大人,民婦母子二人自出了蘇府,便被人追殺,幸被一位高人所救,才得以保全了性命。求大人為草民做主!”顧氏說道。

“哦,那你可知是何人追殺于你?又是何人救了你?”崔義剛繼續問道。

“回大人,那人以黑布遮面,草民不未看見他的模樣,不過,那蒙面人曾言拿人錢財,于人消災。至于是拿了何人的錢財,草民不知。”顧明浩繼續回道。

這平都府尹付安清開口:“大人,咱們奉了聖命,是以徹查流言之事為本分,還是先問正事吧。”

那常威開口道:“顧氏,本官問你,這幾日平都城的流言,可有聽說?”

“回大人,民婦聽說了。”

“那你可知這流言是何人所散布?”

“回大人,民婦不知。”

“哼,這流言句句抨擊蘇侍郎與其夫人,對你是百般的同情憐憫,依本官看,這流言定是你等所散布!”平都府尹插話道。

“民婦冤枉呀!請大人明察,民婦一無錢財,二無勢利。如何能使人讓其為民婦賣命呀?”顧氏喊冤道。

“嗯,不錯。這流言不過短短幾日,就傳的整個平都城人盡皆知,絕非是無錢無勢之人所為。顧氏,本官問你,這流言所傳的栽髒陷害、強占嫁妝可是實情?”

“回大人,确有此事。”

“一派胡言,顧氏,分明是你謀害我的兒子在前,後為了不讓我将你送去官府查辦,才将嫁妝全部交付于我,只為贖罪。如今,你反咬一口,簡直是胡說八道!”那付氏聽道此處,又急又怒,搶先指責起了顧氏。

“蘇夫人,請注意你的身分!”常威開口道。那付氏氣急,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公堂,而不是蘇府。

“蘇夫人,你說是顧氏為了脫罪,求你饒命,才将嫁妝全部交付于你,可有憑據?”平都府尹付安清問道。

“回大人,有。”說着,從袖中拿出一張折了幾折的紙交給了付安清,“大人,這便是當日那顧氏親筆所寫的切結書。”說完,兩眼看向顧氏,面上帶有得意之色。心想,哼,無論怎麽說,有這切結書在,你還能如何?

這付安清接了切結書,卻未打開,而是交給了邢部尚書崔義剛,這在場的數崔義剛官職最高,自然是應先由他來審閱。這崔義剛接了切結書,迅速打開一看。上下,掃視了兩眼,開口質問:“顧氏,這切結書可是你親筆所寫?”

那顧氏聽了一驚,“大人,民婦從未寫過什麽切結書,請大人明查!”說完,在地上磕了一個磕。

那付安清已是将此物看完,命人交付于付氏道:“哼,證物在此,豈能容你狡辯?本官看你是不用大刑不肯招。來人!”說着,就要讓人對顧氏用刑。

“且慢,來人,筆墨伺候。顧氏,你照着這份切結書,再寫一遍。”常威說完,便有人拿來了筆墨紙張放在顧氏面前的地上,讓顧氏書寫。那顧氏也不驚慌,鎮定的拿起筆,快速的在書寫起來。少頃,便已寫好。

幾位大人看後,面上皆是不善。特別是那付安清,額上竟是微微有了汗漬。常威命人将兩份切結書拿給蘇文和付氏查看。二人一看,面色大驚。這,看這筆跡分明就是兩個人所寫。

那付氏癱坐在椅子上,輕喊着,“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這明明就是她寫的,怎麽筆跡會不一樣?”那付氏哪裏知道,明鶴早已讓平安偷偷地将切結書換掉了,內容不變,只是字跡變了,那付氏多時沒有查看過那切結書,如何能看出是被人掉了包了?

與此同時,龍泉宮秘室內,皇上與那金面黑衣人再度秘會。

“如此說來,你是想讓朕扶持顧家?”皇上開口問道。

“皇上,顧家與朝中任何一派都無關聯,此其一。其二,這顧氏的長子便是無念公子,此人一身的本領,若不能為我皇室所用,着實可惜。其三,這顧氏一族,雖無人為官,卻是有着驚人的財富。其四,屬下擔保,這無念公子定不會背叛我沐氏。”

皇上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就依你所言吧。朕也想看看你看重的年輕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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