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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衆人之中本就出挑,那些災民也在瞧瞧打量她們,林卓然一動,就吸引了所以的視線。
正在調戲男人的女人們,還沒意識到周圍氣氛的變化,一個想要上手去拽衣裳的女人,手還沒碰着衣服呢,側面就來了一股力。
直直給踹了出去。
“滾。”
滾着金邊的靴子泥土都不曾沾染到,眉眼懶散,說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那些人畏懼。
連回話都不敢,灰溜溜的走了。
“我家郎君讓我來的。”林卓然率先表明身份,孩子似乎察覺到了環境的危險,一直哭鬧不斷,“她是餓了吧,可以去馬車上給孩子哺喂,那裏比較隐私。”
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卓然,再三确認此人沒有惡意,有些踉跄的爬起來,緊緊抱着孩子,微微欠身。
一看林卓然回來了,身後還跟着那男子,沈君澤撩開車簾下來了,站在旁邊等着。
“沒得逞,你怎麽下來了?”林卓然順勢摟住了他的腰,半保護姿态的将人圈在懷中。
後者早已習慣這樣的接觸,并沒有任何的不适應,看着包被中瘦小的孩子,彎起眼睛笑了下,“孩子應當是餓了,上車吧。”
“啞兒?”
那位矮胖的女人從後面探出腦袋,只不過想看發生了什麽,卻沒料到竟然碰見了自家郎君。
也不顧自己被捆綁的模樣,幾步沖了過去,“你怎麽在這裏,難道家裏也被洪水淹了?”
啞兒不會說話,在看見女人的那一刻,眼眶就紅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因為抱着孩子,手不好比劃,急的眼淚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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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澤趕忙接過,大概是男子,身上也多柔和的氣質,啞兒放心的把孩子給他了。
矮胖的女人名叫樊齊,經過她的翻譯,明白的事情的經過。
樊齊上山當土匪前,特意将家搬遷到村落的高處,此次洪災對他們父女倆并沒有影響,家中也是有餘糧的。
本緊巴巴的過日子也是可以,可誰料到村莊內的惡霸盯上了他們家女人不在家,便搶了家中能用的東西,還占了房子。
別看樊齊長的五大三粗,啞兒可是五官清秀,細看也是個可人。
若不是帶着孩子逃走,還不知道會落到什麽下場。
但一男子,還帶着孩子,路上始終是不方便的,剛才要不是沈君澤注意到,他又是個啞巴,怕是求助都沒辦法。
聽完後樊齊也繃不住了,兩人抱着嚎啕大哭。
與守門士兵交涉完畢的穆棱回來就看見這樣一幕,怎麽土匪和一個男人抱在了一起。
“進去吧。”穆棱走過來,心中有疑問,卻沒有過多的詢問。
守縣口的士兵知道是朝廷派的人來了,笑臉相迎,歡歡樂樂的把她們送入了縣內。
啞兒被帶上馬車,頻頻回頭看跟在車後面的樊齊,面露擔憂,求助的拉住沈君澤的手。
“沒事的,你的妻主若是沒做傷天害理之事,是不會受到懲罰的。”沈君澤以示安撫,手指戳了戳包被中的孩子面頰,“小家夥餓了。”
啞兒環視車廂內,微微紅了臉,揭開了衣襟。
車廂外,小丫頭受不得大太陽的曬,手腳并用的想要爬回去,被芷若一把按在了原地。
委屈極了,可憐巴巴的看着芷若,不明白好端端把自己趕出來做什麽,“曬。”
芷若褪去了外衫,蓋在了小丫頭腦袋上,遮擋住陽光。
這下小丫頭才老實,規規矩矩的頂着衣裳坐在芷若身邊,一雙葡萄般的眼睛來回觀察周圍。
在馬車入縣大門的時候,林卓然瞧見了士兵光明正大的收了百姓的錢財後,将人放入了縣城內。
原來不是不能進,而是不給窮苦人進來。
這些錢財最後到誰的手中就不得而知了。
江寧縣的地勢後靠山,側面靠水,是極好的,應當是富饒之地,現在被縣官治理成如此蕭條景象,不禁讓人心生憤怒。
江寧縣縣官是王琦璇,明知道朝堂派遣了人過來,還依舊我行我素,實在是不将朝堂放在眼裏。
不過這些話沒一個人說出來的,都等着先見一見這位權勢滔天的縣官。
得到消息的王琦璇早早穿着官服在縣衙門口等着了,看見馬車過來,小跑着上前行禮。
女人白白胖胖的,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卻不是老實敦厚,給人賊眉鼠眼之感。
穆棱很好辨認,天下誰人不知道陛下的七女兒常年帶着銀色面具,王琦璇第一個沖到她的馬下。
“七殿下駕到,下官有失遠迎。”
不喜歡,但又不能不做樣子,現在什麽把柄還沒有拿到,自然是不能打草驚蛇。
“王縣官不必多禮。”
穆棱下馬,輕擡起她手肘。
太陽曬着,王琦璇臉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應當是等了有一會了,用袖子擦汗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騎在駿馬上,冷眼盯着她的女人。
消息不算靈通,所以還不了解這位五品校尉,王琦璇看她模樣年輕,沒多想。
林卓然淡淡收回視線,禦馬走到了馬車一側。
不輕不重的寒暄幾句,王琦璇墊着腳尖向後頭看,把士兵安置在了縣城衙役的住所,而她們一行人住在了她府邸。
看見了跟在最後的兩個人,衣着打扮一瞧就知道不是正經人,王琦璇詢問道,“敢問後面的兩人是誰?”
“路上抓的倆土匪。”王汝南微微挑眉,語氣中滿是不屑。
帶兵打仗的,最瞧不起的就是國家的蛀蟲,将士在外拼死厮殺,她們慢慢蠶食瓦解內部。
恨不得用鞭子吊起來抽。
“土匪!”王琦璇想起什麽似的,眼珠子一轉,“縣衙有牢房,把她們關那裏去吧,定然好好看守。”
她看着的是穆棱,兩相對視,王琦璇不禁提起心來,直到穆棱點頭,才松了一口氣。
招呼着衙役把人壓走。
陪着笑臉帶她們去住的地方。
一直關注樊齊動靜的啞兒清楚的聽見了外面的說話聲,驚的眼睛瞪大,掙紮着要出去要個說法。
心中狠死了這位縣官。
沈君澤一把拉住了他,死死的按着,沒想到人挺瘦,力氣倒是不小。
還是靠着孫峤幫忙,才成功的。
啞兒的眼淚流的快要幹了,他一哭,孩子敏銳察覺到父親的情緒,也跟着嚎啕大哭起來。
沈君澤趕忙把放在一旁的孩子抱在懷中,輕輕拍着安撫,一邊同啞兒解釋。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樊齊只要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有事。
等這次江寧縣的事情解決完,你們就可以回家,我保證!”
啞兒無助且迷茫的眼神,讓沈君澤看見了從前的自己,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
“我也保證,縣令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啞兒捂着臉,低聲抽泣,緩緩點頭。
其實沈君澤心裏也沒底,但他相信林卓然,絕對不會冤枉一位無辜的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有罪之人。
縣官的府邸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可進了裏面,別有洞天。
和門面完全不相似。
小橋流水,青蔥綠植,庭院泉水,把南方的柔美雜糅在一方天地之間。
若是尋常看見,定然要贊美一番。
可看見城外交錢才能進的百姓,和于土匪勾結的縣令,只覺得眼前一片血肉,都是從人身上一刀刀剮下來的。
到人府邸自然是要下馬車的,沈君澤一下來,就察覺到粘在身上惡心的視線。
順着看過去,果不其然,縣令大人口水都不知道擦一下。
沈君澤臉色不善,卻又不好發作,快幾步走在了林卓然的身邊,輕輕拉了下正和穆棱交談的她。
兩人什麽都沒有說,僅僅是一個對視,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林卓然牽住了他的手,俯身在其耳邊小聲道,“等結束了,你親自将她眼珠剜下來。”
明明是瘆人的話語,卻能逗着沈君澤垂眼笑。
啞兒沒見過這樣的地方,也不敢多看,甚至看王琦璇的勇氣都沒有,完全不似在馬車內的氣憤模樣。
現如今只是一個孤立無援,沒有妻主,還拖着一個孩子的男人。
等分房間的時候,林卓然本想着和沈君澤同住一屋,沒料到沈君澤主動提出和啞兒住,說是方便照顧。
這下把林卓然呆愣在了原地,可看小郎君的模樣如此堅持,又不好多說什麽,只能可憐兮兮的一個人。
孩子吃飽就睡,一路上估計都沒休息好,難得可以安穩的睡一覺,屋內人動作都是靜悄悄的。
沈君澤坐在前面喝茶,啞兒确認孩子睡着後,蓋好了被子才出來。
習慣性的打手語,看見沈君澤迷茫的眼神後才發覺人家看不明白,無奈的低垂下了腦袋。
沈君澤手指摩挲着杯口,叮囑道,“今夜縣令擺宴,到時候你帶着孩子在屋內不要出去,除了我,誰來都不要開門,好嗎?”
雖然啞兒有了孩子,但今天看縣令好色的模樣,只不準會做出什麽龌龊的事情來,還是防着點為好。
像啞兒這樣的,遭遇不測連叫都叫不出來。
兩人閑坐在一起消磨時間,沈君澤腦袋裏一直想着其他的事情,所以沒注意到啞兒看向他的目光。
天還沒黑呢,林卓然就等不及來看沈君澤,此番穿的也是花枝招展,豔麗的衣服格外的襯她。
少女眉眼的嚣張,舉手投足的貴氣,無處不彰顯着地位不凡,卻在看見他時,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宴會還沒開始,怎麽如此的早?”
沈君澤聲音沒到,人就先過去了,明明是開心的,還要多嘴問上一句。
就是想要聽見女人說想他。
身後的啞兒自覺的離開,去了裏屋看孩子,林卓然收回視線,在他唇角不輕不重落下一吻。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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