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神跡啊
杜聖蘭被卷在無盡光芒當中, 并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轟動大陸。直至他注意到漫天金光,面對如此駭人的恐怖異象,腦海中蹦出一個詞:天生聖人。
金光褪去的瞬間, 天空中日月星辰同現, 杜聖蘭的身後出現萬丈法相,尊貴異常。
這種奇景只在一個呼吸間消退,白晝便重新歸來。
杜聖蘭自己都被金光刺得睜不開眼, 當他終于可以暢通無阻地視物時, 看到了絕殺樓外密密麻麻的修士。
最初的震撼過去, 一部分人的神智回歸, 集中在同一個問題上:聖人,為何會出現在絕殺樓?
初時還有可能是巧合, 如今眼看他即将降落的地方, 可以确定是絕殺樓。
聽聞絕殺殿殿主今日親臨絕殺樓, 會不會對聖人下死手?
一時間衆多揣測生出, 普遍的認知是絕殺殿殿主絕不會親自出手,最多将聖人囚禁。畢竟天生聖人乃是氣運加身者, 殺了也會折損一部分自身氣運。
就在這無邊猜測中,半空中又多出一人, 正是絕殺殿殿主。
……
金禪寺。
當聽到聖人出自絕殺樓時,裴九星臉皮一抽,很快又覺得是天賜良機。
歷史上出過幾次天生聖人, 其中一半來自金禪寺。
他天生蒼白的皮膚閃過一絲嗜血的猩紅,強行壓下去面上的殺意,裴九星正色道:“依照絕殺殿的行事風格, 只怕聖人此刻危在旦夕。”
五蘊和尚轉動佛珠的速度較之前快了一些, 天生聖人有難, 他自是要出手的,如果能為金禪寺引來一位新的佛子,對于金禪寺的好處自不用言說。
不過他沒有立刻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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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目光落在戒癡身上,五蘊和尚淡聲道:“去問問天機樓,現在情況如何。”
戒癡退到一邊,依言照做。
此刻金禪寺內的和尚都在呆呆看着金光,無人念經敲鐘,可謂極度的寂靜。天機樓管事的聲音雖不大,但距離不遠,五蘊和尚和裴九星都能聽見。
“金光褪去後,這天生聖人凝聚出法相,天地間有紫氣灌入,正是紫氣東來的異象。就在這時,絕殺殿殿主突然出現——”
裴九星毫不客氣冷笑道:“倘若他敢動聖人一根汗毛,我裴家必讓絕殺殿付出代價。”
傳訊符內,天機樓管事繼續說道:“衆目睽睽下,絕殺殿殿主幾步來到天生聖人身邊,大呼‘聖人,渡我’。”
裴九星:“……”
五蘊和尚攥佛珠的手一緊。
“然後呢?”戒癡忍不住追問。
“聖人撫他頂,賜名仁義堂。”
“……”戒癡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麽。因為太過荒唐,有一件事他沒對五蘊和尚提起,在飛舟上,合歡宗第二祖傳人的同伴,曾說受對方影響要覆滅絕殺殿。
“聖人!他果然是聖人。”
只有聖人才能如此超脫,勸服絕殺殿轉型。
裴九星搞不明白這和尚突然激動個什麽,轉頭對五蘊和尚道:“此事太過蹊跷,絕殺殿殿主狼子野心,在下還是那句話,絕殺殿不能留。”
“要留。”出言否定的卻是戒癡,只見他一臉認真:“裴施主,信我。絕殺殿就要成為救世濟民的地方。”
“……”
我信你大爺!
——
萬衆矚目中,杜聖蘭降臨絕殺樓,絕殺殿殿主暫時封樓。
“今年一定是九川大陸最傳奇的一年。”
有人擔憂:“惡龍出世,杜聖蘭渡九重雷劫,這二者皆已亡故,如今絕殺殿主異軍突起,又出來一位天生聖人,莫非黃金盛世即将到來?”
黃金盛世顧名思義,無數天才将像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然而每一個黃金盛世都是禍亂開啓的預兆。
上一個黃金盛世還是寒月尊者那個時代,與之相對的是邪魔肆虐。
這一次又是什麽?
引起衆人腦補的‘始作俑者’,如今可沒大家想象的那般威風。
設有結界的一間屋子裏,地上散落着一堆衣服,中間的小閃電筆直站立。之前突破好不容易竄高了些,如今又只剩拇指大小。
顧崖木低頭眯眼,手指在小東西面前點了點:“解釋一下。”
杜聖蘭說話的聲音都弱氣了幾分:“過度使用《天雷淬體》,透支了。”
“……”
顧崖木:“我是讓你解釋,哪裏搞來的天生聖人?”
他頓了一下,好像已經有了答案:“有錢能使鬼推磨,現在居然連聖人的異象都有得賣。”
閃電呸了他一口。
眼看火苗要點燃衣袍,顧崖木心平氣和掐滅。
身高差距使得杜聖蘭跳上桌子後,才完全看清他眼底的戲谑。
沒去數落顧崖木的不地道,杜聖蘭神情肅穆:“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不惜一切代價,冒着身死道消的危險,去和牧童做交易嗎?”
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治療暗傷?
顧崖木還沒開口,就聽杜聖蘭慷慨激昂道:“當然是為了這片天地!”
“……”
“靈氣枯竭,天道有缺,我輩修士,為了補天何惜己身!”
顧崖木記得昨天晚上他還在說‘我輩修士,本就是與天争命’。
耐心等着對方陳詞完畢,顧崖木淡淡道:“需要多久能恢複原形?”
杜聖蘭:“為了這片天地,這重要嗎?”
四目相對,顧崖木冷笑:“如果出去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你猜外界會怎麽猜想?”
絕對會說天生聖人殒命在絕殺殿主之手。本就在風口浪尖上的絕殺殿,估計很快就會招來圍攻。
小閃電不高,此刻又蔫了半截:“十天半個月吧。”很快又擡頭挺胸為顧崖木出謀劃策:“這期間你不要出去就好。”
“和聖人同處一屋半月,傳言能好聽?”那還不如直接說他把聖人給宰了。
閃電分離出一根指頭,爬到顧崖木的肩膀上,點了點他的面具。
顧崖木一愣。
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些親昵,杜聖蘭複又說道:“找個人面具一帶,給他鍍層金光,假扮我。”
顧崖木盯着他看了片刻,站起身,拿過來一面鏡子:“照照。”
銀藍色閃電綻放的是慈祥的光輝,溫和純淨,一看就是個好天雷。杜聖蘭看了看顧崖木,不可置信地又往鏡子前湊了湊:“我怎麽會……”
怎麽會變成這幅德行?
從前少年人的潇灑勁沒了,只餘神愛世人的假象。
沒有人回答他,其實是什麽杜聖蘭心裏有數,一時間有些頭疼。
在沒有更好的法子前,顧崖木兩權相害取其輕,沒有離開絕殺樓。總部樓內高手衆多,即便裴家人知道他在此地,也不敢輕易來犯。
連續待了兩日後,別說外界,絕殺樓內也在揣測殿主是不是把聖人搞死了。
第三日晚上,絕殺殿殿主突然再次現身,拿出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匾。
“聖人親自題字,挂門口去。”
牌匾上刺眼的‘仁義堂’,險些閃瞎衆人眼。
這一舉動頓時在樓內引發轟動,以往畏于殿主權威,沒人敢議論,這次卻是不得不提。絕殺殿是殺手組織,無論是不是出于本意幹這個行當,事已至此,他們總不能丢下現有的一切改去做好人好事。
由顧崖木親自主持,絕殺樓內今天正在進行一場秘密會議。
幾大分殿堂主面面相觑,想了很多質問的話,但真正面對恐怖的威壓時,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最終先開口的是絕殺殿殿主。
“裴九星已決意要覆滅絕殺殿,親自去拜訪五蘊和尚,杜家,墨家也都有此意,一旦開戰,不敵時本座可以全身而退避戰,你們呢?”
在場人呼吸一緊,話說的難聽,卻是事實。
據他們猜測,殿主有渡劫期的實力,打不過是可以跑。
“圍着想吞食肉的不僅有野獸,還有蒼蠅。”冰冷的聲音從青面獠牙的面具後傳出,聽得人毛骨悚然:“一些蟄伏的小勢力趁亂而入,也是麻煩。”
顧崖木說完後,便閉目養神,等着衆人表态。
良久,有了第一個開口的人,對方深吸一口氣:“敢問殿主,對未來有何規劃?”
顧崖木嘴角微微掀起,上鈎了。
……
顧崖木信口開河時,杜聖蘭還在為恢複人形而努力。《天雷淬體》不能濫用,別說外人沉迷,他自己都容易陷進去,忽視身體傳來的警戒線。
“天生聖人。”
杜聖蘭狂妄地猜測,自己的治療對象容易産生超标迷戀,天道會不會也一樣?很快,他親手覆滅了這個美夢,和天道的力量相比,他那微薄之力連隔靴搔癢都做不到。
杜聖蘭又想起了杜青光曾說的一句話,走對捷徑比走捷徑更難。
天道這個捷徑,還是不要瞎走。
不知道是不是《幽蘭功法》的作用,恢複過程比想象中要快,到了第八天,杜聖蘭的狀态已經好很多,當天晚上,便重新化為人形。
這幾天因為太小,吃果子都不順暢,顧崖木不得不提前用靈力切開,一點點投喂。陡然看到閃電化人生活自理,他還有些不太習慣。
這時外面有人通傳:“殿主,金禪寺來人,說是想見聖人一面。”
金禪寺的力量不容小觑,往日還好說,如今裴家正在費力游說金禪寺圍攻絕殺殿,哪怕是真絕殺殿殿主在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輕易開罪。
“有點麻煩。”杜聖蘭正在調息,睜開眼道:“希望來得是戒癡。”
如果是他師父五蘊和尚,不太好蒙混過關。
顧崖木用神識掃了下:“是戒癡。”
杜聖蘭松了口氣。
“和他師父五蘊和尚。”
“……”
顧崖木的語速是正常的,杜聖蘭也不确定剛剛對方是不是惡趣味故意戲弄自己。
五蘊和尚被人請到二樓的一間包廂,靜坐片刻後,有人掀簾進來。
二人差不多是并肩而行,一個因為面具顯得兇神惡煞無比狂妄,另一個卻是氣質溫和,即便戴着面具,依舊讓人覺得面具下面是恰到好處的淡然微笑。
“大師,好久不見。”杜聖蘭開口,和戒癡先打招呼。
戒癡像當初一樣,又一次強調直呼其名即可。
杜聖蘭的視線順其自然過渡到五蘊和尚身上:“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五蘊大師。”
“阿彌陀佛,這個稱呼貧僧同樣不敢當。”
說阿彌陀佛時,五蘊和尚的頭卻沒有低下,他觀察着杜聖蘭:金丹期,也确實是天生聖人,周圍有一層一般人看不到的功德金光。
“貧僧此來,是想問問施主,願不願意來金禪寺。我金禪寺出過兩位天生聖人的佛子,若施主肯來,便是下一位佛子。”
“不來。”
沒必要和這麽一位大師說故作高深的言論,杜聖蘭直白道:“我愛我的頭發,我更愛啃雞爪。”
戒癡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佛子的地位之高,難以想象,甚至可以說和金禪寺內幾大高僧平起平坐,哪裏是頭發和雞爪能比拟的。
五蘊和尚卻并不顯吃驚,雙手合十:“若施主日後有意,金禪寺的門随時為施主敞開。”
師徒倆走得利落,倒讓杜聖蘭有一些驚訝。
顧崖木:“那和尚主要是為了确認天生聖人的真假。”
杜聖蘭:“就這樣?”
“總不能真綁了你去當和尚。”顧崖木把沒動過的茶水澆在花盆裏,收回神識道:“你去叫住他們,問問金禪寺有沒有受傷嚴重境界不高的和尚。”
杜聖蘭瞬間明白,趕了過去。
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受傷的人,金禪寺的和尚不在外傷,主要是走火入魔者多。這次不是為了結善因,杜聖蘭單純借用還戒癡人情的借口,主動出手救治了一位他的同門師兄弟。
戒癡十分感動:“多謝施主不遠萬裏随我們來金禪寺。”
說到這裏很是不好意思:“還有戒嗔師弟他可能受心魔影響較大……”
誰能想到對方從魔怔狀态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摸杜聖蘭的手,摸不到還在那裏撒潑。
杜聖蘭擺擺手,十分大度:“不打緊。”
戒癡感慨于他的寬宏大量:“施主放心,寺內已為他改法號戒色,日後他定能引以為戒。”
“……”
“對了,能給個牌匾麽?”杜聖蘭轉移話題。
戒癡不解。
杜聖蘭腼腆道:“在下想要一副您師父的墨寶,不用寫太多,‘妙手回春’四字就好。”
戒癡摸不準他的意思,如實轉告了五蘊和尚。
五蘊和尚沉默了一下,研磨提筆。
“師父,為何是醫者仁心?”
五蘊和尚閉眼重新敲起木魚:“拿過去吧。”
戒癡将信将疑,誰料杜聖蘭看到後依舊很高興:“替我謝謝大師。”
收起墨寶,杜聖蘭禦劍離去,有了五蘊和尚親自認證的醫術高超,他這名頭就算是打響了。
顧崖木看到‘醫者仁心’時,喝茶險些嗆到。
杜聖蘭寶貝題字,忙背過身,提醒他小心點。
“這和尚有點意思,給你戴高帽。”
為了彰顯仁心,他也要不遺餘力地治療。假設杜聖蘭借此做些什麽惡事,回頭也能托詞這四字是為了警示對方要有仁心。
杜聖蘭自然也清楚,但還是毫不猶豫讓人用上好的牌匾裱好,私下散播自己醫術高明的消息。
不少人聽到風聲,找情報組織确認。
“天生聖人要在絕殺樓坐診,是真是假?”
天機樓的管事十分嚴謹:“天生聖人要在仁義堂坐診,是真的。”
“傳聞五蘊和尚親自題字醫者仁心,是真是假?”
“真。”
昔日的絕殺樓換上了仁義堂的牌子,怎麽看怎麽諷刺。無論多不可置信,絕殺樓确實已經在轉型傭兵業務,同時有大夫坐診。
往日讓人不敢靠近的地方,今日門口卻聚着不少修士。有的是真的來看病,有的受傷不嚴重,只是想要借此一睹天生聖人的風采。
衆人中,有一行人格外矚目,由琴宗少宗主何不鳴率隊。
他本想花重金秘密請人過去,奈何對方不吃這套,只能乖乖過來排隊。天生聖人每天只救治一人,金丹期以下可以保證完全恢複,丹田破損除外,金丹期以上可保證部分恢複。
知道來肯定會被議論紛紛,偏偏杜聖蘭打出的廣告中有一句‘斷肢重生’。
這句話的誘惑太大了。自己如今被劈的不能人道,找遍天材地寶也無用,這位聖人可能是最後的希望。
一個小木牌從樓中飛下,落在了何不鳴的手中。
這代表他是今天的醫治對象。
何不鳴看着木牌一愣,沒想到名額來得如此輕而易舉。據他們猜測,天生聖人修為不高,所以才選擇同樣風雨飄搖的絕殺殿尋求庇佑。
但這種庇佑肯定不是永久的,金禪寺不願出手,裴家已經暫時放棄圍攻計劃。相信再過不久,絕殺殿還是從前的絕殺殿,至于沒有價值的天生聖人,威逼利誘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再容易不過。
随從見他發呆,低聲提醒:“少宗主。”
何不鳴回過神,讓人帶着厚禮進去。
這些東西本可以裝進儲物戒,為了彰顯誠心,他專門叫人擡進來。一箱接着一箱,仿佛源源不斷似的。
杜聖蘭待着的院子十分雅致,石桌上有熏香正在燃燒,見到這位熟悉的‘老朋友’,笑着請他坐下。
“閣下有何疑難雜症?”
何不鳴咬了咬牙,全修真界都知道他被劈廢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杜聖蘭低咳一聲:“抱歉,望聞問切,在下習慣了這個流程。”
何不鳴沉聲道:“只要能治好,事後我願意再出三倍厚禮。”
沒有立刻接他的話,杜聖蘭走到箱子旁,打開掃了眼,的确是些名貴貨色,但比起當初被搶的萬年冰焰果,根本算不上什麽。而且其中很多藥材,雖稀有,只針對元嬰期以下。
杜聖蘭嗤笑一聲:“還真是厚禮。”
不知是不是因為廢了,導致心性有些扭曲,何不鳴看到杜聖蘭時,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接下來一句話,更是讓他面色微變。
“何道友是天雷灼傷,恕在下無能為力。”
被對方試都不試的态度激怒,何不鳴強壓着怒火道:“可以先試試。”
杜聖蘭敷衍擺手。
“我勸聖人想好了再說話,只要琴宗公開支持絕殺殿,你這個天生聖人可就沒什麽用處了。”
說到底,對方只能治療一些境界不高的修士,對絕殺殿殿主而言,沒什麽實際用處。
杜聖蘭微笑道:“我送送道友。”
何不鳴拂袖離去,杜聖蘭還真腆着臉送到門口,随後對湊熱鬧的修士開口:“抱歉,最近幾個月都不再坐診,剛剛為了治好何道友,着實費了些力氣。”
怒氣沖沖的何不鳴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一回頭。
圍觀衆人頓時炸開了鍋——
“這才多久,進去還不到半炷香吧,秒治啊!”
“斷肢重生,誠不欺人啊!”
何不鳴還保持着微張着嘴的樣子,不是驚訝,而是出來時原本要呵斥随從擡走寶物,如今聽到杜聖蘭胡言亂語,立時就要揭穿。
杜聖蘭卻是微微躬身:“恭喜道友痊愈。”
何不鳴話到嘴邊,死活沒有說出,臉色由白轉青十分滑稽。顯然意識到只要不揭穿,他在衆人眼裏就還是‘完好無損’的。
杜聖蘭的視線此時越過衆人看向後面一棵老樹。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相信何不鳴能懂他的暗示。
何不鳴藏在袖間的手狠狠握拳,什麽話也沒說,匆匆離開。
他的态度有些反常,不過衆人轉念一想,可能是迫不及待回去驗身。
路上随從激動道:“天生聖人果然名不虛傳,宗主那邊已經收到消息,正安排人備禮,準備再送些過去。”
只是一些元嬰境界使用的天材地寶,就能換來斷肢重生,這次他們賺大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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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