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異聞
“跑這麽快?我本來還真擔心你舍不得他呢!”宋月溪嘴裏塞了個野果子。
外頭看門的将士被她支到了別處, 她聽到裏面的動靜原以為孟瓊會心軟,怎麽也得被周譽絆上一會兒, 誰想到她這一次這麽快。
“斷了情的女人啊, 果然,還是很決絕的。”宋月溪說着她矯情的鬼話。
孟瓊手腕上還殘存着周譽拉扯她時的餘溫,她心裏百味雜陳,活了二十多年, 這還是她第一次就這麽推開他。
“馬備好了麽?”
孟瓊問宋月溪。
宋月溪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笑了, “我做事, 阿姐你只管放心好了, 馬已經被我拴在不遠處了。咱們馬上回梁閣,我今兒還飛鴿傳書給方君寒了, 他等着你回去呢。”
這蜀地大營哪裏有守衛,哪裏有監視他們的人, 宋月溪早就摸清楚了。
她拽着孟瓊貓着腰就往拴馬的地方跑, 馬兒拴在不遠處的樹樁前。
晚間微涼的風拂在面上, 孟瓊被周譽軟禁在這營裏面已經太久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花草的馨香了。
兩人一馬在偌大的軍營裏疾馳, 馬兒的嘶鳴聲響徹雲霄。
玉簟秋燈火葳蕤的營帳內傳來不遠處的馬蹄聲,她正連夜給父親做保平安的錦囊, 聽了聲兒醒來披了件衣裳掀開帳簾往不遠處看去,兩人一馬已經漸漸消失在了月色中。
貼身丫鬟定睛一看,認出是孟瓊,“這不是……”她欲言又止。
玉簟秋心中卻了然,“她這是想走了, 你去尋個軍醫去魏王的營帳看看, 以表兄對她的執念, 若清醒着,他是決計不可能放她走的。”
長夜漫漫,人生路長。歲月匆匆,到底沒有什麽情分是打不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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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也不知為何突地有幾分感傷,輕輕笑嘆了一聲,回頭又往自己的營帳去了。
……
從蜀地到燕都,這一路山高水長,但無人相阻,孟瓊和宋月溪走得也并不算艱難。
梁閣在燕都的城郊,四五畝的大宅子看着很是鋪張。方君寒這個人向來浮誇,審美也很獨特,宅子門口挂滿了大紅燈籠,門上是鎏金的楹聯兒,門口的兩個獅子愣是純金的。
“都說梁閣有天下大半的財富,此話果真不假啊。”宋月溪跟孟瓊認識很多年了,但一直沒有到梁閣的大本營來過,此番見了,只能咽口水。
梁閣最昌盛的時候還是在老閣主在的時候,那時他能游走于權貴之中,為梁閣謀取更好的生意,還能讓梁閣有官府這一層保障。
可孟瓊不喜歡做這些事,這兩年朝廷要她做事情她也做,但是跟那些權貴就沒什麽瓜葛。再加上,她雖知道這條路走了就沒有辦法回頭了,可方君寒日日喊解散确實在一定程度上動搖了她,所以這幾年,梁閣接的生意很少,做了也時常失敗。
像她這樣的生意人并不缺錢是真的,可要真說是有天下大半的財富,那可真是把牛皮給吹破了。
“老閣主在的時候,梁閣确實昌盛。但我和方君寒在,它已經不行了。”
孟瓊翻身下馬,她始終有着十分清醒的的認知。
宋月溪将馬拴在一邊,一面拴,一面笑道:“按你說的,梁閣在你手裏算是敗落了呀,那當初這閣主把它交給你做什麽?”
孟瓊笑了,“金子銀子掙夠了,難免想尋些人情。當初梁閣勢大,可是閣裏的人冷冰冰的宛如殺人機器,老閣主也許是怕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只會變成一把冷冰冰的刀子吧。而且,它勢力越大,就越會被朝廷裏的人觊觎,交給我敗一敗,未嘗不是一種求生之法。”
原來是這樣。
宋月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拉着孟瓊進去。梁閣門口站着兩個戴着鬥笠的黑衣人,宋月溪剛往前一步,兩扇明晃晃的刀就亮在了面前。
“你們連我都不認得了麽?”
孟瓊這些日子瘦了許多,因為路上感染風寒帶了面紗,梁閣的守衛一時沒認出來。
在聽到自家閣主熟悉的聲音後,守衛先是愣了愣,随即收起刀子,恭恭敬敬地彎了彎腰。
孟瓊咳嗽了一聲,她在路上的這幾天依舊遵循大夫的話,每日勤給眼睛換藥。
如今眼睛已經恢複了個八成,只是看人有些模糊,但大體能分辨得清是人是鬼了。
“閣主回來了!”
孟瓊剛進門的功夫,守衛便進去同方君寒禀告。彼時,他正在水榭之上聽他的莺莺燕燕們撫琴唱曲兒,晶瑩的葡萄被剝了皮丢進口中,汁水四溢,甚是香甜。
方君寒笑得一臉恣意,見孟瓊回來了,也不吃驚,“過來吃葡萄,小緣。”
他是個好色之徒,離開了美人兒就不能活得那一種。
打擾他人的風月屬實不太仁義,孟瓊從不幹這樣不仁不義的事情,因此當方君寒呼喚她的時候,她自然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孟瓊雖不過去,可方君寒卻還有事去找她。揮退了身姿曼妙窈窕的莺莺燕燕後,方君寒來到了孟瓊的屋子。
她屋子很大,但裏面陳設很簡單,一扇雲母屏風,兩把圈椅,一張四方桌。
回來的那會子,已經命人準備了些瓜果吃食來供給宋月溪這丫頭。
“好些時日不見,怎麽瘦這麽多?肯回來了,是不是跟周譽鬧掰了?”
方君寒笑嘻嘻地過來,他一直不喜歡周譽,比起周譽,他覺得,倘若孟瓊非要選一個,倒不如去選李昶。
“嗯,鬧掰了。”
孟瓊換了身青綠色的衫裙,左右這話也不是第一個人問她了,她回的也算是習慣且平靜。
方君寒早看周譽不順眼了,“那我今兒把李昶叫來?”他笑着開口,在孟瓊不知道的時候,孟庸昶幾乎已經要認李昶做女婿了。
孟瓊躺在自己那一張用慣了的貴妃椅上,纖細白嫩的手指繞着匕首在把玩。
“我會自己去找李昶的,他回燕都後應當有許多事情要忙,你把他叫來豈不是白白耽擱他時間?”
“這怎麽能叫白白耽擱呢?”方君寒挑了挑眉,“你可不知道,如今你那父親就差直接把你說親說給李昶了。”
方君寒這話說的很有意思,說親這種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若她有一對很好的父母,她也許又會守着孝悌,讓她嫁給誰,她就嫁給誰。可孟府于她……
“他說親我就嫁麽?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孟瓊沉悶地開口,心下只覺得有幾分好笑。
方君寒當然知道她不會那麽乖乖聽孟庸昶的話,可李昶又确實是個良配。
“這吃窩邊草的心思,說實話小緣我也動過。但我知道,咱兩沒可能。可李昶不一樣,前段時間燕都傳的跟真的一樣,聽聞李昶連娶你的聘禮都準備好了!”
方君寒光這兩天,來來回回就聽了不少孟府要李昶做女婿的消息。
這些消息聽起來跟真的似的。
方君寒還真沒懷疑過。
孟瓊撥弄着匕首的手頓了頓,繼而擡眼帶了幾分詫異道:“這門親事,李昶也認了?并且在不曾知會我的情況下動手操辦了?”
“是啊。”
“我父親那個人老謀深算,他怕是對李昶有所求。所以李昶才順着他給他的那一根藤往上爬。”孟瓊不信李昶是個草率的人,他既然做了,定然不會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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