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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偌大的紙上就寫了這麽四個字,孫氏聽到榮柱這麽一念,臉色煞白地癱倒在了地上,鄭氏跟着被擠後退了幾步撞在了門框上,沈老爹一把奪過那紙,三兩下拿在手中撕了去,沖着榮柱吼道,“還不快去找人!”
榮柱慌忙地沖出了院子,寶兒見這情形,悄悄的離開了沈老爹家,一路走過路經魏家,裏頭似乎也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寶兒只是停留了一小下,往家裏走去。
孫氏見兒子出去找人了,從地上爬起來,拉着沈老爹也要去找人,鄭氏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紙片,一陣失望,人走了,那開鋪子的事呢。
梅子走的時候不過是晚上七八點的時間,如今是早上七八點,二十四小時過去,大概早已經離開了縣城,他們想找人,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孫氏亂頭蒼蠅一樣在村裏找了一圈,直接去了魏家吵鬧,魏家門口一下子圍堵了好些人,孫氏在魏家的院子裏拿起什麽砸什麽,嚎哭着要他們把女兒還給她,“你們家鐵樹呢,讓他出來,他把梅子帶到哪裏去了,把我女兒拐哪裏去了!”
魏家也不是吃素的,已經有上門提親被拒丢了這麽大的臉,魏家二媳婦年輕力壯一下就把孫氏給推了開去,誰說她們誰怨氣了,鐵樹走了家裏就少了一個勞動力,少了一個供養公婆爺爺奶奶的人,今後她男人還得和大哥家的一塊養着,那幾塊田頂個屁用,家裏有幾個藥罐子在,她還想分家還想走呢,
“你瞎嚷嚷什麽,我們還沒去你們家算賬呢,咱們鐵樹多憨實一個人哪,天曉得被那狐媚子迷住了什麽,成天喊着要娶她,我說你們沈家本事可不小,你這個做娘的本事更大,狐媚這也是能遺傳的,快說,梅子把我們家鐵樹騙到哪了,可憐我們鐵樹才十五歲啊,就這麽被個妖女給騙走了,我還聽說那山裏有吸人精氣的妖精啊,天知道那梅子是不是妖精變的。”魏家二媳婦是越說越離譜,但是周圍人卻越聽越起哄。
孫氏功力不如人這下吵不過,倆人就這麽一起癱坐在地上相互撒潑了起來,沈老爹找了一圈什麽消息都沒,擠進人群看到這情形,沖上前就将孫氏拖了起來,“別在這丢人現眼的!”
“什麽丢人現眼,我們家梅子多乖巧一個人啊,我早說了不讓她和鐵樹來往了,你看,這肯定是他帶着梅子走了,我可憐的閨女啊,你怎麽這麽傻啊~”孫氏撲在沈老爹懷裏哭着,就好像親眼看着鐵樹帶着梅子離開。
魏家大媳婦将二媳婦扶了起來,“小叔一早去了縣城,說既然梅子要嫁人了,他也沒什麽好說,村裏呆着傷心,他就出去打工去了,可沒帶上你閨女,誰知道你閨女有沒有在外面勾搭別人,說不定是跟了別人跑了。”
孫氏一聽,飛快的沖了過去,對準那大媳婦的臉一巴掌撓了下去,場面亂成了一團。
寶兒在家聽王二嬸說了後,嘴巴都長的老大,這潑婦打架,果真是比男人大家血腥的多了,圍毆成一團了半響大家才回神過來,忙拉開了他們,這時她們受傷的受傷,頭發淩亂的淩亂,衣服都扯的不像樣。
“那後來呢?”
“後來你爺爺就帶走了她,又不能說一定是鐵樹帶走了梅子,裏正也說了,先把人找着了再說。”
寶兒點點頭不加評論,跳下炕去倉庫将那袋子的洋芋拿給了王二嬸,“二嬸,這些你們帶回去吃,之前我姥姥帶過來的,我就試着種着,若是你們覺得好吃,回頭就留一些做種。”
“這倒是瞧着新鮮,小妞都跑的歡了,有空就讓翠兒上我們家玩,就當陪陪丫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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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到時候就讓翠兒去。”送王二嬸出了院子,寶兒下意識的看向那通往縣城的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下雪,她只希望,下雪之前,姑姑他們能找到一個落腳點。
寶兒家種洋芋的事很快在村裏傳開了,有幾戶人家還知曉這個事,就先上門問寶兒買種去種,家裏送人的送人,剩餘的洋芋就剩下兩百多斤,種的本來就不多,寶兒也不想賺這鄰裏的幾個錢,自家留了五十斤,其餘的都拿去了裏正家。
裏正最清楚不過墨家村有多少戶人家,不論怎麽分配,總歸是有些章法,總比擠爆寶兒家院子的好,寶兒留那二十斤下來做種,其餘的可以吃過冬。
這天早上寶兒洗幹淨了一些洋芋,找了塊大一些的石頭,面上有些凹凸,洗幹淨了放在大盆子裏,将洋芋都用陶碗的碎片刮了皮,放在石塊上開始磨,不一會,石塊上就堆了厚厚一層洋芋渣,寶兒從一旁的水桶裏拿起一些水将洋芋渣沖到盆子裏,繼續磨,将洗幹淨的那盆子洋芋都磨完了,将石塊取出,往盆子裏添加了些水,将洋芋渣攪拌了一下,用幹淨的紗布将那些雜質都過濾出來,擠幹水分。
寶兒将那盆子的水放在架子上沉澱着,剛從屋檐下走到院子裏,天空中竟飄起了片片的雪花,寶兒伸出手,那雪花片落在她的手心中,慢慢的融化成了一滴水,遠遠望去,那紛紛揚揚的雪花開始覆蓋着起了這個墨家村,這是梅子離開後的第十天...
作者有話要說:某妹子給涼子建議說做土豆粉,我百度了一下,選了一個最為簡便和适合工具具備的時候用的方法~~~
我們日常中吃的某種面,好吧,涼子只會家鄉話怎麽叫,通常是煮湯煮菜,不是用來主食吃的,那個貌似也是用蔬菜中土豆或者番薯的沉澱做成的- -
涼子只知道番薯的沉澱物白色的可以用來做湯的時候勾芡~~~~~
梅子姑姑離家出走了,她一定會回來的!
☆、小康奮鬥史
瑞雪兆豐年,寶兒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紛紛揚揚的大雪,一上午的時間過去,雞舍上牆角旁都堆起了雪,寶兒看到祿德匆匆進了院子,拿起毛巾都往他身上撣去,祿德拿過她手中的毛巾自己撣了兩下才進屋子,“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沒見要下雪呢,才一會的功夫就這麽大了。”寶兒去竈間給他倒了一碗熱水,“快捂着些手,看你凍得。”
祿德端過來捂了捂手就喝了下去,“你也別出去了,外面冷。”
“四叔家就在這過年,不回去了?”寶兒将盆子裏沉澱上的清水倒了去,将盆子拿到了竈間,如今這天氣若是放在屋外,第二天起來就成了一盆子冰了。
“不回了,剛從爺爺家過來,三叔今年回去過年,二叔沒說,咱家還是在家過得了,那人多,也不方便。”
寶兒點點頭,“自然是在家過的,對了,等下雪小了去雜貨鋪子裏打點料酒回來,等過兩天雪停了,就找張大叔來把豬殺了。”
寶兒在竈間裏蒸起了一籠子的菜包,去院子裏的田裏挖了兩根蘿蔔回來,刀切下去都有瑟瑟的響聲,蘿蔔清炒了一盆子,撒上些蔥段,寶兒又從窖子裏撈了兩摞子的娃娃菜,和豆腐煮一起,熬了一鍋子的熱菜湯。
下午十分,這場雪小了許多,祿德去雜貨鋪子裏打了些酒,路上遇到了沈二叔,二叔似乎是喝高了,走路都有幾分踉跄,見着祿德先是一拍他的肩膀,緋紅着臉,“這不是大侄子麽,做啥子去?”
祿德微皺了眉頭,二叔身上有股混着酒氣的怪香,聞着不甚舒服,他一手拎着酒壇,一手扶着沈二叔往他家走去。
跌跌撞撞地到了沈二叔家門口,祿德站在門口喊了一聲,“二嬸,二叔喝醉了,您出來扶一下。”
陳氏從竈間裏出來,一看沈二叔這樣,頭一回就鑽進了竈間裏,“讓他死在外面好了。”
沒等祿德說什麽,沈二叔就撒開他的手往籬笆門上攀去,手往裏面伸想勾起把手,口中罵罵咧咧,“你說啥子,你這破娘們說啥。”
祿明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趕緊給他開了門,一近身就聞到一股子酒味,“爹,你又喝酒了。”
“什麽喝酒了,我這是和老七小酌一杯,小酌你懂不懂,你不是讀過很多書麽你!”喝醉的王二叔拿着手要往祿明腦袋上戳去,陳氏一把掀開了簾子,“還愣着做什麽,趕緊去屋裏。”說完看了祿德一眼,拿着掃帚開始掃屋檐下的雪。
祿德拎着酒回到了家,将酒甕遞給寶兒,寶兒下意識的往他身上湊了湊,“大哥,你身上什麽味道,這麽奇怪!”
祿德撩起袖子聞了一下,“哦,剛才遇到了喝醉的二叔,扶他回家了,大概是他身上的。”
“喝醉了也不是這個味啊,我倒聞着像香粉的味道。”寶兒随意一說,也沒在意,将酒甕拿進了竈間。
一家人坐在暖炕上吃着午飯,屋外雪勢不見小下去,寶兒拿着掃帚将雞舍上的雪都掃了去,攔上厚厚的木板擋風,又在雞舍裏鋪了不少稻草,生怕它們一個雪天過去,都給凍死了。
這一場雪整整下了三天才停,殺豬這天,張屠夫一早就到了寶兒家,竈間裏燒着兩大鍋子的水,張屠夫帶着媳婦魏氏,挑着殺豬的工具放在院子裏,剛過雪天,牆角還堆着寶兒掃起來的雪,張屠夫抓起一把往那幾乎兩米長的案板子上抹去,打起一桶水沖洗了幹淨後用幹布擦了淨。
寶兒看着那布袋子裏打開來的一整套道具,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張屠夫的其中一把殺豬刀,還是被寶兒高高舉在手中過,“丫頭,看,這是剁刀,這是刮毛刀。”張屠夫得意地給寶兒介紹他的老夥計,跟随自己多年的這一套道具,寶兒很是配合的點點頭,魏氏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別顯擺了,等下還有幾戶呢!”
“成,丫頭,把你們家的豬趕出來,先在院子裏溜達兩圈。”寶兒讓祿德去放豬,自己則去交了王二叔過來幫忙。
豬是十分懶的動物,沒走幾圈就停在原地不想動了,張屠夫洗過了手将那豬摁倒在了案板上,前足後肢都用麻繩綁了起來,張屠夫抽起一把刀,用手在豬的頸部拍了拍,摸了一下,忽然抓起刀子照準部分猛的捅了下去,血‘噗’的一聲噴出,寶兒趕緊将翠兒和小栓拉着轉過身去。
之間張屠夫喊了一聲,“拿盆子來。”
寶兒偷偷的回頭,只見那刀子一抽,暗紅色的血就汩汩地流了下來,祿德将盆子遞了過來,張屠夫把豬血接住。
“我張老大殺豬,從來沒有第二刀,一刀命中,直中心髒。”張屠夫接過魏氏遞來的毛巾,将臉上的血點摸了去,拿起架在一旁的煙杆子抽了兩口,看到寶兒不忍心的樣子,哈哈地笑了,“丫頭,我的刀你都敢搶,殺豬不敢看喽。”
“那哪能一樣啊張大叔。”那豬折騰了兩下又被壓着,渾身抽抽着會就漸漸不會動了,豬叫聲越來越低,那盆子裏留了滿滿一盆子的血,張屠夫讓祿德拿去竈間,全凍住了也不好灌豬血腸。
翠兒拽着寶兒的手顯然是怕了,寶兒讓祿生帶着他們回屋子去,這場景太過于血腥,連她看了都有些懼意,更何況是他們。
豬血接完了張屠夫就準備燙豬,燙完了後張屠夫抽出之前給寶兒看過的刮毛刀,娴熟地将豬毛刮了幹淨,沖了下案板,一刀下去,開膛取豬的五髒六腑。
張屠夫動作極為的麻利,和王二叔聊天之間就将豬頭給剃了下來,将那肉割成了一刀一刀的,處理完了豬後,張屠夫将豬毛和一些內髒都帶了去,這是村裏的規矩,寶兒付了酬金又加上了兩刀的肉都給了張屠夫。
張屠夫收拾過了東西,挑着那工具離開了寶兒家,這年關時刻,每天他都得殺個幾戶的人家,寶兒拎着其中兩刀的肉條遞給王二叔,“二叔,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這你帶回去,對了,這排骨也帶回去一些,給小妞炖些骨頭湯。”
“不行,這你們還等着賣錢呢。”寶兒裝了個籃子往他手裏一塞,“咱家只打算賣半頭豬,其餘的留着吃呢,您就帶去呗。”
王二叔推脫不去就帶着籃子離開了,寶兒這頭要開始忙乎院子裏這一堆的肉,分出一些便宜些賣給了村裏人,留出新鮮的一部分,其餘的寶兒都在大的陶盆子裏腌了起來,撒上了鹽,料酒,醬油茴香等放在陶盆子裏腌着。
寶兒學些電視上看到過的,将豬小腸清洗幹淨,還熱乎的豬血裏加了些水,調味過後撒了些蔥花,拌上些豬油用漏鬥灌在小腸裏,像香腸那般每隔一段距離就用細棉繩紮緊,又剁了些新鮮的豬肉拌上面粉和料,摻了水攪拌均勻了塞進剩餘的腸子裏,也用繩子都紮了緊,一圈一圈放在盆子裏。
小栓在屋裏呆了許久才跑出來,院子裏就剩下之前放案板的地方還有一小攤的血,祿生拿了些雪過來往地裏掃了掃,剩餘半只豬寶兒讓祿德去賣了一些,“大哥,帶一些豬肉抓一只雞去陳大叔家吧,反正這年禮咱們也還沒送,我聽王二嬸說也不用貴重的,就是家常的送一些,意思意思。”
寶兒将沒賣完的豬肉用麻繩子從中綁了起來,讓祿生抓了一只公雞綁了起來,又在籃子裏放了一些做好的肉腸,推着祿德出門去送東西。
過幾天就是送年的日子,寶兒将豬頭洗了幹淨放在竈間的板子上面,往竈鍋裏蒸了一些豬血腸和肉腸,蒸熟了切片裝盤子,除卻張屠夫帶走的,寶兒用剩下的豬肺和豬肝都切成了小塊,切上一些豬肉在竈鍋裏猛火煨着,從屋檐下摘了幾個辣椒和姜,切碎了灑在湯裏,到了晚上吃飯之前,那湯已經煨的十分濃厚。
這相當于高湯汁,燒菜煮湯放上一勺,味道就十分的鮮美,寶兒切了豆腐和新鮮的白菜在鍋子裏,拿上幾勺子的濃湯煮了一鍋又香又濃的,晚上這幾個菜搬上桌,屋子裏就彌漫着一股濃厚的肉味。
“姐,這個好吃。”小栓伸手抓過兩片肉腸一片塞自己嘴裏,一片塞到翠兒嘴裏,寶兒擦了擦他滿嘴的油膩自己也嘗了一片,鹹中帶着一點點的甜味,蔥香去了些肉臊,面粉和碎肉混在一起,咬下去就逼着一股油勁。
“好吃多吃一些,鍋子裏還有。”祿德從外面回來,出去時帶着的東西,如今回來手中也拎着不少,陳百年讓他帶着一只兔子回來,毛都還沒拔,就只是放了血,寶兒去找了個盆子讓他裝起來,“晚上別弄了,一身髒,明個再處理吧,陳大叔這麽大冷天的還去逮兔子。”
“我在陳大叔家吃了一些,你們吃吧,他說林子裏下的陷阱,很好逮。”寶兒給祿德拿了一碗濃湯讓他坐下喝點,“那也再吃點,今天這麽好的菜。”說着給他夾了幾筷子的肉腸。
“回來遇到爺爺了,問我們這還有洋芋種不,想要一些去。”
寶兒擡起頭,“之前不是送過去了麽,我拿去裏正那裏的時候都留出的啊,給他送了十斤過去,咱家除了種就剩三十斤了,那萬一姥姥家也要,陳大叔家也要種呢。”
“爺爺說早前送去的兩回,都讓他媳婦煮了吃了。”祿德幹脆也不稱奶奶了,斷了就是斷了,寶兒不樂意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音量有些拔高,“吃了?我之前送了三十斤後來又送了十斤,她吃什麽啊吃這麽快,再說了,我們家的洋芋又不是天上掉着撿的,她說要就要,你明天帶一刀肉過去,就和爺爺說沒了,再多就只有五斤了,要種的話等時間到了再來拿罷,省的又被她煮了吃了。”
這洋芋說來煮菜吃還是個美味的東西,吃多了腌菜蘿蔔白菜的,孫氏開始對這東西上了心,最重要的是榮柱愛吃,梅子不聲不響的走了,那縣城的婚事是吹了,再也沒啥辦法弄銀子給小兩口開鋪子,如今兒子就吃點這個,她還不打緊着滿足了。
所以說送過去多少都是只有被吃了的份,祿德點點頭,幫着寶兒将桌子收拾了去,院子裏熱水泡過了碗筷,寶兒擠了擠祿德的身子,“大哥,今天去陳大叔家瞧見喜兒姐姐沒?”
“你這丫頭,怎麽成天問這個!”祿德臉色一變,拿起個勺子捶了下她的腦袋。
“我這是關心你的情感問題,大哥,這成親前感情也得培養啊,城裏那些大戶人家都是洞房花燭夜才瞧見兩個人啥摸樣,要是長的對不起人民群衆的還不能退貨,你和喜兒姐姐真是太幸運了。”
“你這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胡說八道。”祿德唬了寶兒一聲,“姑娘家家的怎麽随口又是成親又是洞房的,一點都沒有姑娘該有的樣子。”
寶兒小手一攤,很無奈的承認,“大哥,我就是小村姑啊。”
“大哥,寶兒說的對,她就是小村姑,秀活都學不好的小村姑。”祿生走了出來,将院子裏的篩子拿到了屋檐下,調侃道。
“誰說我學不好了,我現在不是沒空麽,等喜兒姐姐嫁過來我就學,那時候才是天時地利人和。”...
隔天祿德就帶着那刀肉去了沈老爹家,誰也不願意自己家老是被說閑話,寶兒更不願意誰抓着不孝這點做大哥的文章,孫氏咱是孝順不起,當然爺爺還是得孝順的,祿德走進沈老爹的院子裏的時候,陳氏也在,看到那刀肉眼睛就亮了。
“爺爺,咱家的洋芋也不多了,還剩五斤可以給你們做種。”祿德将肉放在桌子上,孫氏看着那肥瘦兼具的肉條,“那還不快拿過來。”
祿德沒理會她,繼續對沈老爹說道,“爺爺,那到時候等可以種了再把種拿過來。”
沈老爹點點頭也沒說什麽,祿德說完也不多逗留,出了沈老爹家。
孫氏見他就這麽走了,連帶着看那刀子肉都有些不順眼,“不是說宰了一頭豬呢,才送了這麽一點。”
沈老爹撇了她一眼,“就只有這麽一點,那也是孝敬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本寫這麽多字數的時候已經完結了,嘎嘎- -
這份工作就做到年底,涼子對寫文還是抱着很大的熱忱的,雖然很糾結,沒有找到下一份前這份就決定先不做- -
此乃存稿~~~~(>_<)~~~~ 涼子加班中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過了年後,祿德已經将春種的洋芋都下了地,村裏不少人家從裏正家領了種的也都紛紛跟着種了,家裏的屋檐下挂着那腌好的肉條,腌漬七八天後寶兒就在太陽下曬了三四天,之後就一直挂在屋檐下陰幹,春天正是少蚊蟲的時候,将晾幹了水分的臘肉寶兒都用油紙包了好,放在幹燥處。
年一初田裏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初十這天,家裏來了客人,大姑英子,帶着她的媳婦,上寶兒家來了。
一年不見大姑的起色好上了許多,寶兒讓祿生去喊祿德回來,自己則去拿了好些過年買的瓜果,用一個大盤子裝着放在炕頭的桌子上,大姑的孫子今年恰好兩歲,正是會喊人模模糊糊的時候,寶兒拿着一個幹桂圓往他手裏一塞,哄着讓她喊姨。
“寶兒啊,我聽說你去年受傷了,磕着頭了,本來啊想過來看看你,可是正好那會去你哥上任的地方照看阿兆了,想着啊過年一定得過來看看,這一拖竟然還拖到了現在。”英子看着如今寶兒面色不錯,心裏總算放下了些。
“百裏大哥在哪裏上任啊?”寶兒撥開桂圓撕了一點點肉塞到阿兆嘴裏,去年是聽大姑說他兒子上任了,也算是苦出了頭了。
“南方的一個小縣,叫什麽來着,我都給忘了。”
“娘,那是成州。”賀兆的媳婦高氏溫溫地在她身後提醒,“對,就叫成州,那的人都睡板床的啊,沒有炕,也沒咱這冷,我說這回把阿兆帶回來哦,還怕他不習慣,凍得慌。”
寶兒對這的省市分布不清楚,不過地處南方天氣相對溫和濕潤些,若是不太貧瘠的地方,南方相對北方來說,是個收獲頗多的選擇地。
寶兒笑眯眯地聽着大姑說着,偶爾還插上兩句,祿德回來後,陪着英子聊天着,寶兒這才去了竈間做午飯。
院子口傳來喊叫聲,寶兒讓祿生看着火,自己出去開門,只見陳氏站在門口,眼神滴流地望着那停在寶兒家門口的馬車,一看寶兒出來,臉上就堆起了谄媚,“我說寶兒啊,我去裏正家也領了那洋芋,可裏正說沒了,都是你這給的,要我來你家問問,我看這很多人家都種了,二嬸家糧口缺的緊,你這還有不,勻些給二嬸種種。”
原先隴坡那地是荒廢了不少時日,可家裏的錢越來越吃緊,眼看着葵兒要定親了,這不能沒一些錢傍身,陳氏想着那洋芋既然這麽能種,種一些去賣也是好的。
“二嬸啊,前個來咱家還有,現在都種啦,家裏就剩下幾斤了,根本不夠你種的,要不等這回收了,我給你留一些。”
“幾斤也好,幾斤也好,只要能種的就好。”陳氏才不管有幾斤,只要能下種種一些。
寶兒去倉庫找了那一小袋子的洋芋,那都是個頭不大,成色不太好的,好的都拿去下種的,陳氏還是很開心,聽着屋裏傳來的笑聲,不時還聞到那竈間飄來的香氣,陳氏好奇裏面到底是誰。
莫不是就是哪家有錢的,供的寶兒家又起了房子又能娶的起媳婦,不然怎麽外面還停着馬車,肯定是有錢人家,既然是有錢人家,陳氏這沒有不去認識的道理。
陳是拎着那一小袋子的洋芋,心思一動,問道。“寶兒啊,這初十的,你家來客人啊?”
“是啊二嬸。”寶兒點點頭,沒有要邀請她的意思,陳氏壓低了嗓子,指着那馬車道,“哪家的親戚啊,還能用馬車前來。”
“哦,那是個遠房親戚,路過這順便來看看。”寶兒倒不是不想告訴陳氏這是她的大姑子,自己丈夫的大姐,而是大姑好幾次來墨家村,都沒有露出要去看看沈老爹的意思,就是不想他們知道,雖然沒有刻意隐瞞,寶兒也不打算先開這個口。
“那你們家找好運啦,這麽好的親戚。”陳氏說的有一搭沒一搭的,眼睛卻一直望着那屋子裏頭,不一會,高氏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寶兒在院子裏,沖着屋裏的人喊,“娘,我就說寶兒在院子裏麽,您還不信。”
屋裏傳來一陣笑聲,英子抱着阿兆從裏面出來,陳氏看的兩個眼睛都直了,她們身上穿的衣着綢緞可一點都不便宜,再看那年輕一些的頭上戴着的釵飾,好兩件都金光閃閃的,再看那年紀大一些的,竟然和自己丈夫,長的有幾分相像。
“大姑,這天冷,咱們進去說,二嬸,要不你也進來坐會?”寶兒話音剛落,陳氏那頭就點的猛了,一聽寶兒喊大姑,心下就明了幾分眼前人的身份,沒分家前常聽沈老爹提起小時候就送人的大女兒,如今聽寶兒喊大姑,一下就明白過來了,上前就十分親熱了起來。
“大姑子,我是二柱家的媳婦啊。”英子打量了幾分陳氏,“你是二柱的媳婦?”
“是啊大姑子,二柱這些年可沒少提起你。”寶兒看着陳氏戲劇化的逼出了兩滴眼淚出來,當下差點笑出聲音,二叔怎麽會記得大姑,大姑走的時候,二叔都還不會認人呢,這二嬸,不頒奧斯卡最佳女演員真是可惜了。
英子最傷懷的就是當年被送走的時候兩個弟弟,大柱那會已經五六歲了,二柱還在襁褓,他不記得她卻記得,當下不免也有些眼紅,高氏在一旁安慰着。
“他這些年可好?”英子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你們過的可好?”
“就那樣吧,吃得飽能穿的暖,孩子讀不起書了就停一年半載的,吃不得好的就自己挖些草根當菜,總是這麽熬過來了。”陳氏說着眼眶更紅了,視線瞄着大姑手上的镯子,都快閃瞎眼了。
英子嘆了口氣,“是啊,能吃飽穿暖就夠了,日子啊,就是得這麽熬過去,早晚就熬出頭的時候。”
就這樣?
陳氏楞了一會,不是應該聽到他們日子難過,援助一下,那可是親大姐啊,什麽叫能吃飽穿暖就夠了,不給些銀子意思意思?
寶兒聽出了陳氏的意思,看大姑沒有繼續要說下去的打算,背過身去忍着笑,大姑也是過來人,當初嫁人生子的日子比這難上千百倍了,陳氏這點真算不了什麽,那時也沒人幫,還是這樣熬着等兒子高中做了官,日子才好了。
英子生怕陳氏不能理解,握着她的手勸慰道,“這二柱媳婦啊,日子就是這般,你也別埋怨,若是你們家那孩子肯學好好讀書,以後也能讓你日子好過,這日子啊,就得熬着!”
陳氏這下是徹底楞了,她不是要心理輔導好麽,不是要語言鼓舞好麽,她要物質的東西好麽。
“先別聊了,咱先吃飯。”寶兒将菜都搬了上桌子,農家沒這麽多規矩,一家人就坐一塊,誰也不用伺候誰,爽爽利利的吃飯就好。
“二嬸,要不你也在這吃一些吧。”陳氏搖搖頭,“我這還做着飯呢,得回去,你二叔還等着我。”說完十分悲戚地看了大姑一眼,寶兒去竈間拿了個籃子,裝了些菜進去遞給陳氏,“二嬸,今個家裏菜好,你一并帶過去吃吧。”
陳氏是萬分不情願的出了寶兒家,一回到家,東西一放,就往沈老爹家走去。
英子坐在炕上喝着熱乎乎的湯高聲道,“我就說了這麽吃飯爽利,你說還要人伺候做什麽,一旁好幾個人看着你吃飯,多不舒服。”寶兒笑眯眯地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肉腸,“大姑,您嘗嘗這個,這百裏大哥和嫂子有人伺候是應該的,他們來伺候您啊,那是孝敬您。”
高氏給阿兆喂着湯,小家夥一邊還有空和一旁的翠兒小栓咿咿呀呀,“是啊娘,相公也是想多孝敬孝敬您,以前日子苦的時候您這麽累,如今這好了,還有什麽理由事事都得你自己經手,好好享福都來不及呢。”
“就你們嘴甜!”英子被哄地眼眶又紅了一些,年紀大了,總容易悲傷,想起過去那段日子,那麽難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寶兒給祿德祿生倒了些熱好的酒,示意他們敬一碗。
這一頓飯吃了好久才收拾過,祿德去端了些熱水過來,讓她們淨了下臉,高氏讓車夫将馬車上的東西搬了下來,英子指着那幾盒子的藥材對寶兒說,“是我那便宜夫婿的藥材,我讓他抓了些補身子的,你這算是好了,也可以時常吃着,還有些是給你大哥健健身子的。”
“大姑,你來看咱還帶這麽多東西,下回要是還帶這麽多,那寶兒可得關着門不讓你們進了。”英子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瞧着丫頭實誠的!行,下回來了就空手!”
“大姑,藥材咱就留下了,這些您帶回去吧,這麽好的緞子做衣服也太可惜了,給阿兆做兩身新衣服多好。”寶兒看着那幾段布料,摸着就不錯。
“瞎說什麽,祿德不是快成親了,趕緊的留着做兩身新衣服,你們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這舊衣服穿下來都還不得破了,有什麽可惜的。”
此番前來英子就帶了一些藥材和布,看着寶兒家的情況,也無需補貼之類,在英子看來,日子就是人自己過出來的,有時候貼錢的,反而容易害了人。
正說着,院子口就傳來祿德叫爺爺的聲音,簾子一掀開,沈老爹就站在門口,身後站着孫氏和二叔三叔四叔,幾個嬸嬸們也都在,英子放下手中的那匹布,看着那滄桑許多的男人,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她淡淡地喊了一聲,“沈叔。”
沈老爹瞬間紅了眼,五十幾歲的人了,竟然落了淚,那一聲沈叔深刻的刺激到了他,當初送英子走的時候,自己曾那麽告訴過她,今後這兒就是沈叔,那裏才是爹娘,可幾十年後真聽到這麽一聲,他心裏萬般的滋味。
“爹啊,我說這是大姑子了吧,您還不信,當家的,還不快喊,那是你大姐!”陳氏見沈老爹竟無語凝噎,大姑子也是淡淡的樣子,絲毫沒親人見面,分外激動,忙打起了圓場,杵了自家男人一下,輕罵道,“還不快叫!”
沈二叔十分不情願地撒開她的手,壓低聲音不耐煩道,“喊什麽,你別煩!”
陳氏真是恨鐵不成鋼,從沈老爹身旁擠過去,站到了英子身旁,“大姑子,這麽多年沒見爹了,想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這在外面也不是辦法,寶兒家小,要不去我家吧,我家大,我家夠大!”
“不了,我們這就準備回去了,回晚了山路不好走。”英子立刻回絕了她,轉身要抱阿兆,那瞬間,寶兒看到了她臉上出現的動容,像是隐忍已久,帶着一絲哀傷卻很快掩蓋了過去。
“英子。”沈老爹沉痛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你就這麽不願意見我,這當年!”
“當年的事不用再提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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