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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刁了,寶兒知道這習慣不好,但是除去那些苞米洋芋的,家裏也不是天天大魚大肉,那些臘肉寶兒都舍不得想留着吃久一些,祿德喝了一口面湯,“這也管飽,你看着曬一些,若是不夠吃,咱們再多種一些。”

“诶。”寶兒将桌子收拾了過,天色有些暗了,寶兒怕這天容易下雨,将衣服都拿到了屋檐下晾着,大毛他們是長成了,白天都不見影子,到了飯點才準時回來,晚上才乖乖進狗窩躺着,比她們家的雞還準時。

由于品種的緣故,大毛它們長的個都不大,寶兒只是擴大了一些狗窩就夠它們住的了,平日裏吃的也好伺候,農家本來就少葷吃,都快将它們都吃成了素食主義着。

蹲□子将它們一只一只揪了過來用水沖洗了一番,大毛就站在寶兒旁邊,身子一抖,抖了她一臉的水滴......

收過了洋芋,祿德将地整好了之後,就帶着寶兒選好的苞米種子去種了,去年種的時候只有那幾戶,今年卻多了許多,光在寶兒家要種子的就有好些,東西一多這酒樓收的價格肯定會壓低很多,寶兒家今年就少下了些種子,不出幾個月,隴坡那肯定就是綠油油地一大片。

小山去了一趟縣城,幫寶兒将那些雞蛋都買了,将銀子給了寶兒,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糖塞到她手中,二話不說出了院子。

寶兒手裏抓着他塞的糖果,打開來一看,竟然是些鋪子裏賣的酥糖,等追出去的時候,小山人已經不見了,寶兒看着手中的酥糖心情有些複雜,從看到梅子和鐵樹的事之後,她一直在逃避一件事情,那就是早早的成親,作為思想裏極為現代化的人,雖然她在生活上逐漸适應了這個世界,但是某些觀念卻是沒有辦法去更改的。

這周圍的人,就連大哥祿德在她眼中都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少年而已,更別說是小山了,對于她來說,祿德十七八歲成親一點都不晚,甚至覺得和喜兒姐姐要孩子可以再遲上幾年,可若是放在她身上呢。

寶兒将那酥糖放在桌子上,單手托着腮幫子,她就不能不成親麽。

酥糖還沒保存過一個夜晚就都進了小栓和翠兒的肚子裏了,那裹了花生酥的酥糖,比饴糖要好吃的多,做工相對複雜了些,寶兒在過年的時候買過一些,因為價格太貴了也不舍得多買,祿生翻着寶兒炕上的幾本雜記,“這是蘇濟林帶給你看的?”

“是啊,從他那借的,我都看的差不多了,等他下回回來了就去還給他。”寶兒洗過了臉進來看到祿生就着油燈翻着那書,頗有幾分書卷氣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寬慰。

“上回幫夫子整理書,我也看到過不少類似的,你若是喜歡,我替你借幾本來看看。”祿生将那幾本書整理好,包上了布小心的放在櫃子上,“還還也方便。”

“那再好不過了,二哥,你就和夫子說說,我每次只要借一本就好,保準不會弄壞了。”寶兒雙手合十保證道,這有時候的日子真是太無聊了,看些書打發下時間,也覺得是件很幸福的事。

祿生勾了一下她的鼻梁,“當然不可以弄壞,有些可都是單本,明天我就去問問夫子。”

“那得先賄賂賄賂李夫子,二哥,要不明天帶些洋芋去吧,收了東西好說話些~”寶兒美滋滋地笑着說道。

夜深天暗,寶兒下意識地看向二叔家,那屋子似乎微微透着一些光亮,回想起小栓說的話,寶兒的心又莫名的有些發堵,一邊希望着事情不是最壞的那種,一面希望着永遠不會被知道,再怎麽不喜陳氏,寶兒心裏還是覺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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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種谷,五月耕農,除了年底那幾個月之外,對于農戶來說,全年大都的時間都在忙碌,沈老爹身子好了之後,家裏那地雖然有二柱和三柱常來幫忙,時常他一個人也有些忙不過來,有些菜種的晚了就不好長,這頭将洋芋都收了,他将去年留下的一些苞米種子也給種了下去,孫氏見院子裏收了不少,指揮着鄭氏将洋芋拿去了糧倉。

“娘啊,你看這我和榮柱都在這呆了半年多了,前些日子回縣城,我大姐夫還和我說了,那集市有家鋪子急着脫手,雖然店面不大,但是勝在價格便宜,才九十兩銀子就夠了,只要先付一年的租金,那店可多着人搶着要呢。”鄭氏搬完了洋芋,和孫氏一起進了屋子,随意的開口道。

“上回不是說縣城的鋪子都一百兩起價的,這倒便宜了不少。”孫氏坐在炕上,也犯了難,這店鋪便宜是那麽回事,關鍵是沒有那麽多的銀子去買,現在家裏能拿出多少錢她還不清楚,別說九十兩,十兩銀子都成問題。

“是啊娘,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看榮柱這都瘦了許多,平時我也不敢問他愛吃什麽,這有些東西,來去縣城買也不個辦法,若是念書,在家道是個清淨的地。”鄭氏嘆了口氣,盡量說的随意,孫氏擡頭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

到了吃飯的時候,沈老爹從地裏回來了,這身子果真是大不如前了,才一上午的時間,回來都累的很,在院子裏沖了下腳,撩着褲腿走進屋子裏,鄭氏已經擺好了碗筷,沈老爹先是喝了碗老酒才開始吃飯,趁着洋芋剛收,孫氏炒了好些,順便給榮柱開開胃。

不過這再好吃的東西也經不起天天吃,榮柱吃了兩口就沒在夾,孫氏一個勁往他碗裏夾着菜,他不耐煩的将菜都撥到了鄭氏碗裏,“娘,你自己吃就成了,幹嘛非要夾,我又不愛吃這個。”

“那讓你媳婦夾。”孫氏這才收回筷子自己吃飯,沈老爹喝下幾口酒,吃着那炒洋芋絲,問道,“你不愛吃這個,那你愛吃哪個?”

“對,你愛吃哪個,娘給你去買。”孫氏附和道,沒有看到丈夫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沈老爹‘啪’一聲放下筷子,“他要是要天上的月亮你是不是也給他摘了去,挑這挑那的,不愛吃你就別吃飯了。”

“爹,從我回家你就沒少說我,說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不是你兒子了?”榮柱終于忍不住開了口,憋紅着臉瞪着沈老爹。

“那你說說你哪裏行了,我說錯你了,讀書你行不行,考了三回都沒中,種田你行不行,太陽底下曬一會就喊累喊暈的,你說我該不該說你,自己沒種半點東西出來,整天嫌這嫌那,你吃的喝的穿的不是老子種的拿去賣了供着你的,還是你自己撿的不成!”沈老爹一拍桌子,喝了酒的臉漲的通紅,粗着脖子吼他。

“都有考了七八回不中的還在考的,學無止盡,考不上并不代表我書讀不好,只是我的論點和考官要求的不一樣而已,總有人會賞識我的。”榮柱跟着火了,蹭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跟着沈老爹對吼。

“行啊,你要是想念你也去,反正你也成親了,長大了,成了親的就該自己養自己,幹脆把你們也分出去單過了,你自己想念書念書,想怎麽養活你媳婦怎麽養活,別說我這個做爹的虧待了你,老二老三怎麽分田的,你們也就怎麽分,另外給你們十兩銀子,你要在村裏起屋子就起屋子,要去縣城去縣城,老子也不想

管你。”

沈老爹将那碗往地上一摔,剩下的老酒濺了一地,瓷碗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孫氏攔都攔不住,沈老爹氣呼呼地出去了。

“诶呀,我說你們父子倆吵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榮柱你也真是的,那是你爹你還這麽吼他,作孽哦~”孫氏趕緊将地上的瓷片撿了起來扔在一旁,出去追沈老爹去了。

鄭氏慢慢地剝着一個洋芋,瞥了他一眼,“怎麽,氣消了?”

榮柱低頭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鄭氏一個人慢慢地吃過了午飯,将地掃好,收拾過了桌子,這才回了屋子,回到屋子榮柱坐在書桌前,手中還拿着一本書翻的用力。

“心浮氣躁的你看的進去?”鄭氏端着一盤子剝了皮的洋芋放在書桌上,“如今吵也吵了,你也心口的氣也出了,你是不是打算像你爹說的那樣,分家出去單過了?”

“怎麽,你怕我養不活你?”榮柱極其不滿意她的口氣,放下書看着她,鄭氏自嘲地一笑,“那你覺得你養得活我麽,你這百事不會的農家少爺,怎麽養活我,你是打算每天去種你爹給你的那些地養活我呢,還是讀你這些書養活我?”

“你婦道人家懂什麽。”榮柱頗有幾分嫌棄之意在裏面,鄭氏也不惱,她早就知道自己這相公是個什麽德行,“我是不懂,但是我至少知道柴米油鹽是個什麽價,每月家裏要花銷多少銀子,那你懂的一月能掙多少銀子來貼補家用,你讀破了這些書裏面也掉不出一個銅錢,你還想要回縣城去,怎麽回去,如何回去,你想過沒有。”

……

‘咣當’

孫氏剛進院子門就聽到他們屋子裏傳來一聲巨響。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自己都感覺這幾章比較有爆點了是麽 - -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孫氏剛進院子門就聽到他們屋子裏傳來一聲巨響。

走進屋子一看,書桌邊上一片淩亂,随地滾着的洋芋和破碎了的碟子,放着毛筆的架子也被打散在了地上,硯臺中的墨潑了一桌子。

“诶呀你們這是幹什麽啊。”孫氏趕緊将兒子從媳婦身邊扯開,榮柱氣的滿臉憋紅,忍着放下手沒有打下去,鄭氏這會紅着眼瞪着他,“沈榮柱,你現在好了,學會在自己媳婦面前撒潑洩憤了是吧。”

“你這個潑婦!”榮柱指着她,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我要休了你!”

“住嘴!”孫氏狠狠一拍桌子,手掌處瞬間傳來了麻辣地震痛,“小兩口小吵小鬧的,至于到這麽嚴重的地步,現在是你爹說了你兩句你不滿意了,所以到媳婦這撒氣了不成,要是我不進來,你今天是不是要打死她了。”

“你們,真是不可理喻!”沈榮柱顫抖着手指着孫氏再指着鄭氏,一甩袖子就沖出了屋子,直到院子那傳來一聲關門的巨響,鄭氏的身子才癱軟了似的靠在了炕上。

“媳婦啊,不是我說你們,這兩口子若是脾氣都沖了,日子就不好過下去,總有是他硬你軟的時候,誰都不讓着誰,這還不掀了屋頂。”孫氏從地上将東西都撿了起來,這才多久追出去找自己男人,回來家裏就吵成這樣。

自己兒子的脾氣做娘的還不清楚,別看和沈老爹沒啥一樣,其實倆人性子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發起脾氣來十頭牛那也是拉不回的,這時候若還是嘀嘀咕咕地吵個沒完,那才叫真的沒法子。

“娘,你剛沒聽他說,他...他竟然說要休了我!”鄭氏心裏委屈的厲害,她嫁給沈榮柱,還沒體會過這相公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跟着來了這個村子裏,自己想辦法想回去,想再讓他考着試試,他倒是好了,竟然生出這種想法來。

“這年輕人火氣大,說話沖了些,說過也就忘了,你還跟着較真不成。”孫氏心疼的将那洋芋都撿了起來,在褲子上擦了擦滾滿的泥放在桌子上。

“你們啊,趕緊得要個孩子,成親都一年多了,這有了孩子啊,你們自然就會有做父母的責任在裏面,哪裏有閑工夫吵這吵那,榮柱也才有擔當。”孫氏瞄了一眼鄭氏平坦的肚子,這隔壁家的今年年初才成的親,現在肚子就顯懷了,自己家這個,看起來也好生養的,怎麽都不見消息呢。

鄭氏的臉色微變,“再晚一些時候吧,現在要了,都怕養不活他,再說我們不是還沒去縣城開鋪子。”

“這先成家後立業,成家生子後立業,道理就是這個說的,哪有養不活養得活的,難道還少了他一口飯吃,你盡管生,我養!”孫氏拍拍她的肩膀,鄭氏悻然一笑,蹲□子将那碟子碎片撿了起來。

這頭沈老爹氣沖沖地去了自己三兒子的家裏,三叔三嬸正好也在吃飯,沈老爹坐下來也跟着吃了一些,沈榮柱卻在往縣城的路上走,一個人身無分文足足走了大半天,天都快黑了才到縣城,已是饑腸辘辘,一摸口袋才悔恨出來的急,身上一點盤纏都沒帶。

熟門熟路地到了學院附近的一戶人家,敲了敲門,那院子裏就有人喊着來了,開了門才看到略顯狼狽的沈榮柱,顯得十分的驚訝。

“喲,稀客啊,你怎麽會來。”張義将他帶進了自家的院子,是個五六間屋子的小別院,縣城裏大都這樣的屋子,張義是沈榮柱的同窗好友,當然是沈榮柱第二次考舉人的同窗好友,張義考了一次沒中就回家跟着朋友做小買賣,此後聯系的也不多。

“相公,這麽晚了誰啊?”屋子裏走出來一個抱着小孩的女人,張義伸手接過了那孩子,“是我以前的同窗好友,趕這麽遠的路一定很累,娘子,去備些酒菜。”

胃裏傳來的饑餓遠遠超越了他的抵擋,酒過三巡,沈榮柱就醉了,到底是心情不好,小喝了一些就已經糊裏糊塗的,他舉着酒杯看着眼前的人,“張兄,我說你,怎麽變成好幾個人了。”

“沈兄,我看你是喝醉了,晚上還是在我家歇息吧,明天一早你再回去。”張義伸手要來扶他,沈榮柱手一推,嚷嚷道,“我不,我沒有家,她們都嫌棄我。”

張義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你怎麽沒有家了,你家裏不是有新婚的媳婦麽。”

“她?”沈榮柱伸手指着外面,“她才不是我媳婦,我要休了她,那個潑婦,竟然說我沒有用,賺不了錢養不活她。”

“張兄,我這不過是君子懷才不遇,她怎能如此說我。”沈榮柱趴在桌子上,湊着酒杯往嘴邊靠。

“沈兄,我說句公道話,你是君子懷才不遇,可你娘子卻要操心家裏用計,你若是中不了功名,那難道你就是要一直如此,手捧着書,永遠也不去管家計,只讓你媳婦一人操心?”

沈榮柱擡起頭看着他,扒着他的衣服問,“那我該如何,我什麽都不會,我該如何”

“沈兄你看我,自知考不上功名,我就回家娶媳婦做事養家,如今這院子也買了,父母也供養的好,媳婦和孩子日子都過的好,要是沈兄你,才華如此得了,是不應該放棄,不過你應該養家也要,等到下回三年一舉的時候,再去試試。”張義說的慷慨激昂,讓沈榮柱酒醒了幾分,斟酌起他的話來。

環視了一下張家四周,腦海中回想起鄭氏說過的話,心中越發的被觸動,“可我無養家之計,家父給的田我也不會種。”

張義看了一眼在門口經過的媳婦,“沈兄,看在一場同窗的份上,我倒是可以介紹一個好活計給你做,就是不知道你做不做得來。”

沈榮柱看着張義面露難色的樣子,直點頭,站在門口的張義媳婦才開口,“相公,沈公子的屋子我已經準備妥當了。”

“沈兄,那我先帶你去休息的屋子,再慢慢詳談,如何?”

......

當晚沈榮柱沒回來,沈家就開始着急了,這人走了一下午,晚飯的時候還沒回來,到了快睡覺地時候還不見人影,孫氏生怕是他錯掉了水裏還是怎麽了,打着燈籠滿村子的找人,卻怎麽都找不到。

“娘啊,相公會不會去縣城了。”鄭氏忽然想到沈榮柱可去的地方,拉着孫氏道。

“那趕緊去縣城找找看啊,我這死心眼的兒子,怎麽拌嘴兩句就想不開了,你這老頭子也真是的,明知道兒子什麽脾氣,非要說出來才痛快。”孫氏說着拍打着沈老爹的身子,哭着一雙眼睛腫的桃子似的。

“去什麽,大晚上的過山路去你不怕摔下懸崖不成,若是在縣城,晚上不去找人也不會丢,要是已經死了,現在去也找不到!”沈老爹被他這麽一鬧,下午被老三家安撫下去的火氣蹭的又上來了。

“爹啊,這這麽晚還沒回來,大家肯定是要擔心,不如我趕車小心些去縣城看看,只是四弟的撲我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在哪裏。”三柱看自己的娘快哭的岔氣了,轉頭對自己媳婦說道,“你在家好好看孩子,我去找找,晚上是肯定不會回來了,你別擔心。”

李氏抓着三柱的手不放,這墨家村往縣城的路确實沒有很難走,但是白天露面清晰趕車方便,到了晚上過彎道的時候就不太安全,以前也有人不小心摔下去過,所以到了天黑墨家村的人幾乎都不趕車出去的,真有事沒法子也是徒步走的。

“三哥,我同你一起去罷,相公的同窗我還認得幾個,若你這麽在縣城找,找上幾天都找不着人。”鄭氏見沈老爹不說話,也就是同意了,這才要求一同前去,三柱點點頭,“那我去拉車。”

陳氏這才拉着自己男人往家裏走,一邊抱怨着,“還真是夠能折騰人的,這會還要老三家的去縣城找人,這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走丢了難道還不認得回家的路了不成,找的我腳都斷了。”

沈二柱一路上一聲不吭,陳氏絮絮叨叨了一會也就沒了影,家門一關,祿德繼續往家裏的方向走,到了家後寶兒還沒睡,在屋子裏等着他回來,一見他進來,将晚上沒吃完的疙瘩在鍋子裏熱了一下端出來讓他吃,“找到沒”

“沒呢,三叔趕車要去縣城找人。”祿德大口地吃着面疙瘩,這晚上還沒吃完飯呢,鄭氏就跑來說四叔一直沒回來,讓他幫着一起找人,這會都已經餓壞了,寶兒又去給他盛了一碗放下,“趕車去找,這大晚上的,山路不好走哇。”

“那要是走着去,天都要亮了,三叔說趕車小心些,應該會打好燈籠,也快月中了,月亮應該遠着。”祿德連吃了兩大碗才覺得飽了,将碗拿去院子裏洗了一下,寶兒給他準備好了洗換的衣服,燒開了洗澡水。

“這麽大個活人能去哪,這若是在縣城,明天去不是也一樣,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吶。”

“爺爺也是這麽說,不過。”

不過那孫氏不依罷了,三叔這做兒子的,再怎麽不遭娘疼,也不願意看着自己娘哭成這樣。

墨家村的深夜,那通往縣城的盤山小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一輛牛車,牽頭挂着一盞紙糊的白色燭燈籠,沈三叔坐在板車上面不敢大意。

而縣城那頭,沈榮柱和張義商量好了賺錢大計之後,早就迷迷糊糊借着酒意睡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妻子半夜還在為找尋自己而敲別人的門,挨家挨戶的問着......

沈榮柱終究是沒找到,縣城天大亮的時候,一早沈三柱就從客棧裏出來了,在縣城問了幾家,太晚了也不好再敲人家的門,幹脆找了店開了兩間屋子先住一些,第二天他們又找了幾戶人家,還是沒有問到沈榮柱在哪,只是聽到個他昨天是有來縣城的消息。

鄭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和榮柱成親後認識的人不多,成親之前榮柱以前的同窗她根本都不認識,如今知道他在縣城,這不論是在哪家,就算是睡破廟罷了,人總是還好好的,“三哥,你先回去罷,我去一趟娘家,這只要相公是在縣城的,我就在縣城這問問,家裏農務忙,你就先回去吧。”

三柱也不推脫了,攤子上買了幾個餅子啃着就去了城門口拿了車子回墨家村了,到了家之後卻看到李氏一宿沒睡,兩只眼睛青腫的厲害。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看你心急的。”李氏上前就抱住了他,看着他完好無缺着心中的大石才落了下來,三柱心疼地幫她抹去了眼淚,“都老夫老妻了還這樣,小心孩子看了。”

李氏這才不好意思的擦了眼淚拍打了他一下,“你還說呢,大晚上就自己說要去就去,當着爹的面我能攔着麽,攔着又成教唆你的壞媳婦了,你不知道我昨晚是越想越害怕,前幾年那誰家的不是也是大半夜趕車連人帶車都給摔下山去了,人都沒找着。”說着李氏又眼淚汪汪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下回再也不這樣了,啊。”三柱擦着她的眼淚,“一夜沒睡現在回去好好躺一會,我去一趟爹那裏,午飯等我回來弄,你先去休息。”

三柱這頭哄完了去了沈老爹那裏說了下情況,聽到沈榮柱确實在縣城的消息,孫氏整個人都虛了下來,之前強撐的那力氣一下子都用盡了,她靠在炕上不斷的喃喃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四弟妹說要留在縣城在找找四弟,就先不回來了,讓我跟爹娘說一聲。”沈老爹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三柱這才往回家趕着做午飯。

隔了兩天,那墨家村傭地的新主就來了村子裏,和租田的農戶重新簽契。

作者有話要說:苦逼的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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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天,那墨家村傭地的新主就來了村子裏,和租田的農戶重新簽契。

一早村裏就有人敲鑼鼓提醒那些有租傭田的農戶去裏正家,時間是午飯前後,到了快吃午飯的時候,通往縣城的那條路上就出現了兩輛馬車,前後駕車慢慢地朝着村子過來,路上圍觀了不少村民,那裏正家的牆沿外都站了不少人。

徐少長從馬車上下來,裏正就迎了上去,“徐老爺,裏面請。”徐少長看了一下這四周圍,山清水秀的倒是比縣城來的風景好多了,他看着後面那輛車,頗具威嚴地開口道,“還不快下來。”

衆人看着後面那輛比較小的馬車,過了一會,外面的簾子給掀開了,如果寶兒在場,一定會驚叫出來,這不是小二世祖麽。

徐庚寅還在為不能騎馬來墨家村而賭氣呢,馬車是女人家坐的玩樣,他一個男子漢,怎麽可以在馬車裏颠簸來颠簸去的,這會竟然還有些暈。

“爹。”可到了徐少長的面前,徐庚寅瞬間就恭敬了,徐老爺微微點了點頭,率先走進了裏正家。

裏正在院子裏特地搭了棚子擺了桌子,方便他們重新簽契。

“徐老爺,這是墨家村傭地的租用情況,今個我把那些有租用的農戶都叫來了,您看”

“那讓他們一個一個來簽吧。”徐老爺坐在椅子上,擡頭看了一眼院子門口圍堵的人,露出一抹可算和善的笑,沖着那些農戶招招手,“誰家先來。”

人群躁動了一番,終于有人先擠出人群走了進來,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頭上還帶着一定草帽,他從外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小心地展開鋪在了桌子上,拿手輕輕的抹勻那些褶皺,又頗拘謹地拿手擦着衣襟,“徐...徐老爺,這是我家的契。”

徐少長拿過那契看了一眼,喊了徐庚寅過來,“幫爹寫契。”

徐庚寅坐在一旁,拿着筆蘸着墨依照那皺巴巴的紙寫了一張,改了租傭一方的名稱遞給他,“爹。”

“那個,徐老爺,這我們家的地大部分都是傭地,以前的陳老爺收咱們三成的租,不知道您這邊?”

“你放心種,我不會給你們加租,若是你不放心,可以找個識字的人來看看這契書,凡是也還是小心為上的好。”徐少長接過契書遞給那小夥子讓他簽字畫押。

徐庚寅在一旁連看了好幾個,手都寫的有些酸了,終于開始顯得不耐煩了起來,眼睛不住地往門口溜着。

“爹,我去村裏走走。”

徐老爺點點頭,徐庚寅便帶着阿達從裏正家的後門走了出來,他看着那一間一間的屋子,還有個小小的院子,到處都是農田,面都種滿了作物,還有不少農戶在地裏忙碌耕作。

“原來她住的村子是這樣的。”徐庚寅老早就想來這墨家村了,好不容易說服了爹讓自己跟着過來,阿達不急不緩地跟在他身後,路旁又村人經過,都報以好奇的眼神,徐庚寅走了一會覺得看夠了,轉身問阿達,“你說,寶兒家住在那裏?”

“應該是村口進來沒多遠,少爺。”

徐庚寅望向村口的位置,狡黠一笑,“成,那咱們就一家一家的找過去。”

寶兒一早就聽到了鑼鼓聲,見着人實在是多,遠遠的看了一眼,就沒再跟着前去,院子裏晾着不少洋芋的粉,寶兒家曬幹了的碾碎了裝在袋子裏放進糧倉裏,又拿了一些個頭大的出來,洗幹淨了切絲在滾燙的熱水裏過了一遍,熟了之後撈起來放在涼水裏浸了一下瀝幹了才放在盆子裏,倒了些熟油進去又滴了兩滴香油,灑了些辣椒粉和鹽攪拌開來後放了些蔥花做了個涼拌。

“大姐,我好像聽到院子裏大毛他們叫的特別吵。”翠兒手中拿着一塊帕子,一手抿着針線探頭進來和她說。

寶兒拉開簾子往外一看,大毛它們正朝着院子門口不停的吠叫,寶兒呵斥了一聲,它們才撒歡地往她這跑過來,湊着粘到她身上,“髒死了,又跑去田裏了是吧,翠兒,帶它們洗洗去。”

寶兒看着鞋子上那可愛的狗爪子,無奈地它們都聽不懂人話,沖着她搖着尾巴,還吵着門口又吠叫了一聲,好像在說,我在看家,求表揚~

寶兒這才擡頭看清楚院子門口站着的人,霎時間愣住了,第一反應就是放下簾子躲起來。

天哪,二世祖找上門來了!

徐庚寅才看清楚那探頭出來的人是誰,那人就又躲回去了,于是他高喊了一聲,“沈寶兒!”

隔了好些時候,寶兒才掀開簾子走了出來,隔着籬笆門看着他問,“你怎麽來了。”

“你先給我開門。”寶兒無奈地将杵在籬笆門後面的棍子拿開,徐庚寅就迫不及待地進了她家的院子,這邊瞧瞧,那邊看看,看到寶兒家屋後的豬圈,眼珠子更是瞪大了,“寶兒你家養的東西真多,我一路看過來,別人家都沒你們家養的多。”

“你還沒告訴我你來村裏做什麽。”寶兒看着跟在他身後的阿達,忽然有幾分明了,“你家就是買了墨家村地的?”

“是啊,我今天跟我爹一塊來的,不過我是來找你的。”徐庚寅表示觀賞完了寶兒的家,給了她一個‘爺特地來找你,你應該榮幸’的眼神。

“你來找我做什麽。”寶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鍋子裏還燒着東西,沒來得及理會他,趕緊回了竈間。

竈鍋中燒菜的水已經煮幹了,那菜葉子都糊地貼在了鐵鍋上面,發出一陣的燒焦味,寶兒趕緊拿了一勺子的水往竈鍋中倒去,只聽‘呲啦’一聲,一陣濃煙從鍋中滾起,徐庚寅進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寶兒回頭瞪了他一眼,看着一鍋子的悶菜變成了糊菜湯,還在為那一勺子的油心疼,徐庚寅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瞥見竈臺上那放着的洋芋絲,有些好奇,這家裏的廚房他也經常去,不過比這大多了,也亮堂許多。

“寶兒,什麽東西燒糊了,院子裏都聞到那味道了。”祿德掀開簾子進來一看,發現自家的小竈間擠滿了人,寶兒翠兒,還有兩個看着有些熟悉,其中一個衣着還十分的貴氣,細想之下,竟然是當初在縣城藥鋪裏遇到的小少爺!

“就是不小心燒糊了,等下就好了,大哥你先出去吧。”祿德瞥了他們一眼,壓下心底的疑惑,見寶兒沒說,抱起翠兒就出了竈間,寶兒沒好氣地看着徐庚寅,“你也出去!”

徐庚寅摸摸鼻子被她給趕了出來,呆在院子裏甚是無聊的數雞舍裏到底養了幾只,隔了一會寶兒終于燒完了菜才出到院子裏,看到徐庚寅他們,眉頭一皺,“你怎麽還在”

徐庚寅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小臉糾在了一塊,委屈地看着寶兒,“我是來找你的。”

寶兒最怕他露出這種表情了,俗稱賣萌,偏生又長了一張可以賣萌的臉,所謂所向匹敵這個詞,大概就是講徐庚寅用的這個大殺器讓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末了心裏還安慰自己,他就是個孩子,自己還跟他較這麽多真,真是幼稚透了。

“你不用回去吃飯麽?”

“來的路上已經吃了一些,等我爹這邊好了,我們就回家了去。”徐庚寅見寶兒沒有要留飯的意思,很正經的點頭補充,“不過再吃上一些,也是可以的。”

“撲哧...”寶兒身後傳來翠兒捂嘴輕笑地聲音,徐庚寅頓時紅了臉,“大姐,這位大哥哥是想留在咱家吃飯嘛?”

寶兒看着他一下窘促的表情,轉身摸摸翠兒的臉,“你三哥肯定玩的忘了時間了,快去二狗家看看他,讓他回家吃飯。”

“喂,我家沒什麽好菜,你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一起吃一點吧。”寶兒喊了一聲徐庚寅,“你們一塊坐下來吃吧,我們家不興伺候的。”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徐庚寅聽寶兒答應了,高興都來不及,阿達卻連連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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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