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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根細細的銀簪子做的再好看它不過也就那點重量,梨花沒有答應要回去小姐那裏伺候,那麽她就拿不到賞賜...
十五一過,祿生就要回書院了,本來寶兒是要跟着他一塊去縣城過元宵,但是元宵前一日,喜兒在院子裏曬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見了紅,吓壞了所有人。
柳郎中過來看了一趟,開了幾貼的安胎藥,遵囑要在炕上躺一段日子,戚氏更是直接來了寶兒家,幹脆是住了下來方便照顧女兒,到了開春的時候,喜兒的肚子也有六七個月了,戚氏這才放心。
也就在開春沒多久,孫氏給榮柱納了一房妾,說納不如說是買的妾,花了五十兩的聘禮,從那隔了兩個村子的地方找了一戶貧家,上頭還有兩個哥哥,都還沒娶親,孫氏說出五十兩讓他們的閨女來做妾的時候,倆老人都高興透了,這樣兩個兒子就都有着落了。
寶兒有幸也見了一次那個姑娘,過了年剛剛十五,長的并不算漂亮,可是從身後看過去,光看她走路的姿勢,就有種綽約的感覺,孫氏對于這個和黃媒婆讨論了好多次的人選十分滿意,屁股大,能生養!
娶親當日只是一頂小轎子從沈老爹家後門進的,穿的也不是大紅的衣服,只是一身粉紅新衣,簡單地請了家裏人吃過了飯,這可是村裏頭第一份娶妾的,就連裏正家都沒這先例,沈家就先給破了。
寶兒也有許久沒有見到沈四叔了,只是覺得他越發的清冷,家裏沒有當初他成親時熱鬧的情形,吃過了晚飯他就在孫氏的催促下去了新房。
寶兒下意識的看向鄭氏,她正望着榮柱去那新房的方向,眼底的酸楚盡然。
孫氏确是高興極了,象征性的安慰了鄭氏幾句,要求他們在墨家村多住上些日子,最好是住個幾個月等到那姑娘懷上了。
“我也知道你心裏頭啊不高興,可這男人的,家大業大了,總是得要有個繼承。”孫氏拿着這話堵着鄭氏的心,她苦澀地低着頭,再擡頭的時候,眼中已經是斂去了所有,笑着看着孫氏,“娘說的對。”
這不是明媒正娶着,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第二天寶兒他們也不是起早了再去沈老爹家,寶兒家如今的重頭大事,就是等着小家夥的降臨,其他的事都不是重點。
清明前後,寶兒将南瓜的種子種到了林子裏的地裏,靠山的茅莓已經抽了些嫩綠葉,去年賣的那些薅田藨陸大夫十分的喜歡,得知她自己包了塊林子鐘,就直接和寶兒開口,收的薅田藨都往他藥鋪子裏賣,有多少就收多少。
院子外有人敲着銅鑼奔過,接着寶兒就聽到了不知道誰家那傳來了炮仗的聲音,才想起原來這是童試宣布成績的日子了,想來是誰家的孩子中了童生,直接放鞭炮慶祝了,轉念一想,春闱的時間和童試查不了多少,那蘇濟林,應該能夠過了春闱,達成他所想的吧...
趕在喜兒生産前,寶兒就去了一趟縣城,将年初攢下的一些雞蛋都給賣了,寶兒去了一趟藥鋪子,“陸大夫,我想問問,你這有沒有人參?”
陸大夫從櫃臺前走了出來,“丫頭,你要人參做什麽,那東西可不便宜。”
“我嫂子快生了,我聽說人參能補補精氣,年份久的咱家也買不起,就想問問陸大夫,您這有沒有平常一些的。”
陸大夫摸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去了一趟屋子裏,拿出一個黑匣子,寶兒趴上櫃臺一看,那是個二十厘米高的匣子,分為上下兩層,還挂着金色的小把手,陸大夫小心的拉開上面一層,裏面是用錦布墊着的底,裏頭放着數枚切割好了的人參片,還散發着陳年的香氣。
“陸大夫,這聞着就覺得精神。”寶兒嗅着那濃厚的中藥氣息,十分的提神,那麽一抽屜總過也不過十來片,寶兒谄媚地望着陸大夫,“大叔,您這拿出來,可不是眼饞寶兒了。”
陸大夫見她撒嬌地模樣,呵呵地笑着,“這也不算年份定好的人參。”寶兒眼前一亮,“大叔您還有更好的藏着啊。”
陸大夫被她這可愛的模樣給逗笑了,“哪家的沒點當家寶貝的,這可不能随便拿出來給你看了。”
寶兒哦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黑匣子裏的,當家寶貝你就是賣給我我也買不起,還不如眼前這個呢,“那大叔,這能不能賣我一些?”
“什麽一些,你嫂子不是生孩子麽,最多也過兩片,你就買兩片去吧。”陸大夫用另外的盒子給寶兒裝了兩片,寶兒肉疼地付了銀子,這兩片東西,都快趕得上人家好幾年的收成了。
仔細地用布包了一層又一層,連着陸大夫開的藥一塊放進了簍子裏,陸大夫還随聲遵囑了幾句,“快要生了讓你嫂子多走動走動,別嫌身子沉就躺着,若是生了的時候剛開始痛了,也得堅持走一會。”
寶兒連連的點頭,古代接生的都不會是大夫,都是接生婆子,有些官宦人家或者有些朝代的宮廷裏會有女醫,但是生産知識相對于現代來說都顯得薄弱的很,陸大夫說的也都是普遍穩婆會說的,喜兒的懷相都說不錯,寶兒也希望能夠平平安安地生下來。
從藥鋪出來,寶兒就直接去了一趟書院,這幾日剛好是童試,他們也清閑了一些,徐庚寅恰好在祿生的屋子裏,見到寶兒第一句就是,“你不說元宵來猜燈謎麽,怎麽沒過來。”
“我哪裏像你這麽閑啊徐少爺。”寶兒嗆了他一句,轉頭對祿生說道,“大嫂的日子是下個月,二哥你有空會去不,得趕上小家夥洗三吶。”
“應該有空,到時候和夫子說一聲。”祿生見她不停的從簍子裏那東西出來,忙阻止她,“夠了,二哥不會餓着自己的,每回都帶這麽多,你都不嫌重。”
寶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好啦,那下回不帶這麽多,吃不完你們就分着吃,吶,不是還有個貪吃鬼在這,你們就分着吃呗。”
四月底的時候喜兒足月生了,無驚無險生了個男孩,洗三那日祿生從書院回來,還帶着徐庚寅一起到了家裏。
作者有話要說:有親說喜歡的太快了,徐少爺是從一開始覺得寶兒有意思,到後來喜歡和寶兒呆在一起無拘無束的感覺,再到羨慕她和哥哥的親情感,打打鬧鬧中慢慢生出的,并不是一瞬間就來,也許他會一瞬間發現吧,(*^__^*) 嘻嘻……
【下節預告】蘇濟林回來了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四月底的時候喜兒足月生了,無驚無險生了個男孩,洗三那日祿生從書院回來,還帶着徐庚寅一起到了家裏。
祿德像是中了樂透的傻老爹,從看到那軟軟糯糯地小寶貝的時候,整個就智商直線下降,咧着嘴笑地傻呵呵地,抱都不敢抱,生怕那小小的東西在自己手中給摔了碰了。
等洗三過後寶兒就送走了一些客人,姥姥關氏比誰都高興,這可是自己的頭一個曾孫,“瞧着小眼睛圓的,瞧誰都好像認識似的。”關氏和三嬸說着,輕輕地點了一下小寶貝的嘴巴,小家夥下意識的張嘴要來含,惹的關氏又是一陣樂的,“我看是餓了,小乖乖,這就給你吃的去,啊。”
關氏輕輕地搖動着臂膀,将小家夥送到了喜兒懷裏,“折騰了一會我看是餓了,吃飽了別多抱着,你也躺會。”
寶兒煮了濃濃地雞湯給喜兒端了進來,又看了正吃的香的,心下一動,“大嫂,咱們給寶寶取個什麽名呢?”
小家夥吃奶吃了一會就眯着眼要睡了,喜兒拿着熱毛巾擦了下胸口的奶/漬,将他放在了自己旁邊躺着,拉上了衣襟,“要不問問爺爺,以前你們取名是爺爺說的麽?”
“大哥二哥和我是爺爺取的,我想的是,不如問問李夫子,給咱們家頭一個小寶貝取的響亮的名字。”寶兒輕輕摸了摸他額頭上的胎發,小家夥微微皺了皺眉,哼哼了兩聲。
“那你出去問問爺爺先,免得他到時候不高興。”寶兒仔細檢查了下窗戶,拉上了簾子走到了外面,前頭的屋子裏沈老爹他們都還在,因為徐庚寅的關系,大家都顯得有些拘謹,大姑英子沒空過來,就讓人送了禮,寶兒将她帶過來的小金鎖拿給祿德,讓他帶去自己屋子給嫂子放起來。
“爺爺,要不給小寶寶取了小名呗,等月子出了再找李夫子取個正名。”
沈老爹從懷裏掏出一塊泛黃的帕子,有些哆嗦着手掀開來,裏面放着一塊帶着微青的圓形玉佩,玉佩的中央刻着一個荷字。
“這是你奶奶留下的最後一件東西了,你大嫂是也算是長房長媳,玉佩不值什麽錢,就當個留念,将來這孩子成了親娶了媳婦,就讓你嫂子給他媳婦罷。”
寶兒接過那玉佩,看着成色也不差,只是年代略顯久遠有些舊了,上面的荷字花紋還清晰可見,孫氏看着那玉佩到了寶兒手中,心中瞬間堵了氣,差點沒有當場搶了過去,略帶着酸味諷刺道:
“還讓夫子取名字,鄉裏的孩子随便叫不就成了。”
“我也不識字,小名你們自己商量着來吧,至于正名,若是李夫子肯的話也是不錯的,你們就看着辦吧。”沈老爹沒理會孫氏的碎語,笑呵呵地對寶兒說。
孫氏癟了癟嘴沒再說什麽,徐庚寅見氣氛有些僵,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塞給寶兒,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做工粗糙了些,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你嫂子要生了,趕工打的,送給你的小外甥。”
一家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了這,寶兒打開那木盒子,裏頭放着一個小銀鎖,一旁是一對銀子打造的小手鏈,墜着一顆銀墜子,拿在手中還頗有些重量,“這。”寶兒擡起頭顯得有些驚訝,“這太貴重了。”
徐庚寅将盒子往寶兒的手裏又推了推,“我和祿生也算是同窗好友,這東西是送給那孩子的,你們先暫時替他收着。”寶兒見他說的一臉認真的模樣,噗一聲笑了,一個嬰兒能懂什麽呢。
“好哇,那先替他收着,将來他若是也說太貴重了,可得退給你的。”寶兒将盒子合上遞給祿生。
又坐了一會,臨近下午,沈老爹就帶着孫氏回去了,一回到了家,孫氏終于爆發了,氣得摔盆子砸杯子,指着沈老爹就罵,“沈萬祥啊沈萬祥,我沒想到你還藏着這一手,長房長孫,你這算哪門子長房長孫,老大家成親的時候你怎麽不拿出來,祿德成親的時候你怎麽不拿出來,偏偏要等着他們生了孩子你才拿出來。”
“你發什麽瘋,剛才還好好的,這阿荷的玉佩又怎麽你了,是不是我要把她留下的東西都燒了你才高興,多大年紀了,奶奶都做了的人還老是計較這些。”沈老爹被那砸過來的碎片給刮到了臉頰,微微發疼。
“我發瘋?”孫氏将那杯子都往地上砸了還不解氣,榮柱新納的妾小紅聽到了響動聲正要掀開簾子瞧,身子就被鄭氏給拉了回去,鄭氏凝着臉沖着她搖搖頭,拉着她回了屋子,“你別去,免得惹禍上身。”
小紅頭一次經歷這公公婆婆吵架,不免有些坐立不安,朝着門外張望了幾次,耳旁不時傳來孫氏的叫罵聲,她看着鄭氏那淡然的表情,好像根本聽不見吵架聲似的,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去找老爺過來瞧瞧。”
“叫什麽,等下吵過了就好了,你去喊試試?”鄭氏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小紅身子一縮,沒了下文。
鄭氏坐在床上看着那門口,聽着
孫氏那蹦出的難聽話,心裏早就明了玉佩才不是什麽重點,重點是玉佩給了那個剛出生的孩子,長房長子長孫,這個小紅娶進門也有三月,她可沒有攔着榮柱去她屋裏,她和他生活在一起三年多了,他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她再清楚不過了,這種鄉下娶過來的不識字的,他都不會放在眼裏。
榮柱這幾個月,十天有八天是睡在小紅屋子裏的,可那葵水卻來的十分的及時,晚一天都沒有,鄭氏已經做的夠好了,妒忌?
完全沒那個必要,榮柱看的上的女人,還不知道在哪飄,反過來她還要安慰孫氏,這才幾個月,慢慢來,別心急…
孫氏吵累了,正想喝口水,伸手往桌子上一摸,所有的杯子都被她砸到了地上,沈老爹吵不過她幹脆就出去躲了,鄭氏聽着沒了動靜,才吩咐小紅端了些茶水去了他們屋子裏,無視滿地的碎瓷片,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娘啊,何必這麽大動肝火,這爹的心一直向着您的。”
“向着我?”孫氏喝了一口茶,“向着我他還惦記着那個人,先前是銀子什麽的,現在又是玉佩,誰知道還會有什麽藏着。”
“不會的娘,爹那人什麽心思你還不知道麽。”鄭氏拍拍孫氏的肩膀,安慰道。
喝了兩口潤了嗓子,孫氏才注意到這個存在感很低的妾,瞬間就将怒意轉移到了她身上,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妾,難道也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榮柱這幾日有沒有去你屋裏?”孫氏直接拉着小紅就問,這畢竟才成親幾月的新婦,被婆婆這麽問,多少不好意思,小紅點點頭,“老爺都有來。”
“那你們可有行房?”
小紅又點點頭,孫氏皺起了眉頭,納小紅前是找大夫看過的,不過這也才三四月時間,孫氏安慰自己,又念了她們幾句,這才讓她們都出去了…
因為徐庚寅在,寶兒就特地下廚做了一些好菜,讓祿生和他吃過了早晚飯早一些回縣城去,徐庚寅好奇地在寶兒家的林子裏逛了一圈,走進竈間的時候就聞到了那一股炖蹄子的香氣。
“這油煙大,你出去吧,我二哥人呢?”寶兒拿了水刷了一下鍋子,等着水燒幹了拿了一勺子的油下去,撒了些蒜末炒香了之後,将蒸熟的小個洋芋放下去炒入味,回頭發現徐庚寅還在,“你怎麽還沒出去?”
“你二哥去雜貨鋪了,我在這幫你吧。”徐庚寅想給寶兒搭下手,可怎麽都插不上去,寶兒将
那洋芋都盛了起來,撒上了些蔥段,清炒的洋芋顏色透着金黃,飄着一陣一陣的香氣,寶兒将那盤子往他面前一放,看他疑惑的樣子,“你不是說要幫我麽,幫我端去屋子裏吧。”
徐庚寅見她笑眯眯着,趕緊接過了盤子往屋子裏走去,沒多久戚氏便走了進來,見到寶兒在揉面團,“我看到那個徐少爺端着盤子出去,吓了我一大跳。”
“戚嬸,別管他,他願意端呢,說要給我打下手。”寶兒揉了些圓子,在裏頭放入了攪拌好的芝麻餡料,在幹面粉裏滾了一圈之後放在一旁,戚氏幫着她揉了好些,寶兒将它們都滾了一圈粉末後撥小了火,一個一個放到了油中小火炸着。
等到炸到金黃了,寶兒撈起一個用筷子戳開一個,見裏面的圓子熟了芝麻陷都化了開來,才将它們都撈起來梨幹了油裝盤遞給戚氏。
“這人家是少爺,你這麽指使着,指不定他要不高興了。”戚氏想了下還是對寶兒提醒了一句,寶兒愣了一下,看着戚氏走出了竈間,拿着湯勺的手頓了頓。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想過…
吃過了早晚飯,祿生和徐庚寅就乘着阿達駕過來的馬車走了,徐庚寅還打包了不少寶兒做的菜,看着馬車遠去,寶兒重重的松了口氣,這哪是來參加觀禮的,簡直就是貴客上門,全家都跟着伺候了。
“這個徐少爺倒是個有趣的人。”祿德看着徐庚寅送來的洗三禮,對着寶兒說。
“有趣麽?”寶兒嘴角微微上揚,看着那他口中做工很是粗糙的小如意鎖,拿了出來給睡醒的小家夥圍了起來,親昵地啾了一下小家夥的臉,“大哥,不如小名就叫做小慎吧。”
“慎言,慎行,叫你小慎好不好啊,小慎。”寶兒将銀鎖在他眼前晃着吸引他的注意力,輕輕地喊着,小家夥發出一聲啊,像是在回應似的,寶兒瞬間被那種脹滿的幸福感包圍,那沉寂了許多年的內心終浮出了些悸動,若是她能有個孩子,有個血脈相伴的人,在這個世界,她也不算寂寞了…
沒過幾天,寶兒在去給陳大叔他們送飯的時候發現,蘇濟林家的大門又開了,院子裏站着熟悉的身影,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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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寶兒在去給陳大叔他們送飯的時候發現,蘇濟林家的大門又開了,院子裏站着熟悉的身影,他回來了。
寶兒看着他背對着自己站着,望着那住了好些年的屋子,最終還是沒有喊出口,只是悄悄地經過了他家,回頭的剎那,蘇濟林轉過身,只來得及看到那抹俏綠的衣角從院子門口經過,看不清人影。
顧氏收拾好了東西走到院子裏,這屋子即将封存起來了,本來是要賣了的,蘇濟林沒讓,說是将來哪天忽然想要回來看看,也可以有個住的地方,可在顧氏心裏,這個地方,她是如何都不想讓少爺再回來了。
“少爺,小姐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少爺能夠中二甲。”顧氏感慨着,終于要離開了。
蘇濟林并不十分開心,二甲也吸引不了她吧,在她眼中,就是狀元站在面前,也經不起一絲波瀾,可入夜的夢裏,經常有那麽一張笑臉,純淨地望着自己,喊着濟林哥。
“奶娘,我去找幾個朋友,道個別,今後也許再也不能見面了。”蘇濟林沒等顧氏拒絕就出了院子,往寶兒家的方向走去。
“濟林哥,你回來啦。”寶兒看他站在院子門口楞了一下,接着笑着和他打招呼,“來找二哥的吧,他還在書院呢。”
蘇濟林打量着又似翻新過了的院子,低頭看着她,“我來找你。”
逃不過的終究還是要來的,寶兒看了一眼屋子,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盆子裏,指着屋外河邊的小林子,“那咱們去那說罷。”
“濟林哥,你找我有什麽事?”寶兒許久不曾過來這條河,還是不敢靠的太近,只是站在岸邊的樹旁,看着蘇濟林比自己高大不少的身子遮擋了陽光,下意識的站離了他的背影。
“我想知道,你有沒有重新考慮。”
“濟林哥,我以為我那日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寶兒仰起頭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複了當日的話,“我,不願意跟着你回京。”
“即使是回去給你一個好的身份,嫁給我做妻也不願意嗎?”蘇濟林看着她堅定的眼神,過去那樣欣賞她這樣的目光,此刻卻好像被傷到了。
“濟林哥,我不明白你說的好身份是什麽,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若是無法抗拒,你就必須試着去接受。”寶兒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五月的天晴朗的很,一陣風吹過夾雜着一絲微涼,沁人地在臉上撫過,她見蘇濟林不說話,繼而開口道:
“我們從出生開始就選擇不了父母是誰,但是我們可以選擇今後的路怎麽走,但若你連怎麽走的路都無法選擇,或者是已經有人告訴你應該怎麽走,那麽你就不應該任性的去改變。”
寶兒回頭看着他,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濟林哥的路不是早就選擇好了麽,其中不應該有我,也不應該有你心裏的想法,能夠摒棄的,才能成為最好的你。”
那才是他最欣賞的她,在寶兒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從未得到過的東西,自由,親情,從心底渴望的東西,他都不能去視線。
他若自由,便從此沒有了父親相佐,當一個人又想要手握權勢,又想要自由的時候,他總是會陷入迷局中,“人生在世,并不是事事如意,随心所欲的。”寶兒輕輕地嘆道。
尤其是在這個世界中,你若出息,必要有所犧牲。
蘇濟林就是羨慕了寶兒這樣的生活,想要,他得不到,那得到擁有這樣生活的人也好,起碼他變相地擁有了那樣的生活,到底是不是愛,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人,誰都不清楚,只要他執着是了,那便是了。
“濟林哥,也許有一天我在這偏遠的小山村裏,也能聽到你的事跡,那你就真的能夠達成所願了。”寶兒望着他噙着笑祝福道......
蘇濟林走了,這一次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寶兒看着那他臨行前留下的文房四寶,有些人,心中有着的執念并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去掉的,執念地越深,也許越能夠給予動力。
“也好,就當是一種精神鼓勵吧。”寶兒将那文房四寶鎖了起來,用盒子裝了放進了箱子裏...
天漸漸熱了,喜兒的月子也坐出了,全家人跟着寶兒喊小慎,喊的多了小家夥也會有些反應,滿月這日家裏又擺了酒請了相熟的一些親戚朋友過來吃了一頓飯,寶兒還特地請了李夫子過來,給他取個名字,李夫子喝了些小酒,和陳大叔聊着,“沈字為姓,叫從賢如何,配上寶兒取的小名,謹慎從賢,将來這孩子一定有大作為。”
陳大叔見李夫子給自己的外孫這個高的評價,一開心,倆人又碰起了杯,戚氏抱着小慎出來走了一圈,脖子上就挂了不少小紅包,都是用七彩的繩子紮起來的,慢慢的挂了一身。
寶兒從戚氏手中接過了孩子,一手托着他的頭,一手抱着,“呀,咱們家小慎收了這麽多的紅包啊,可沉了諾,要不姑姑帶你去把它們摘下來,都存起來将來給小慎娶媳婦好不好啊。”
過了一會寶兒就抱着小慎回喜兒那了,小家夥一見到娘就往她胸口拱着,寶兒将他脖子上的紅包都解了下來,摸着他脖子上微微爬起的小紅點,“嫂子,都起痱子了,要不我去燒些水給他洗個澡。”
喜兒點點頭,輕輕地拍着小家夥的背,“讓你大哥去燒吧,忙了一天了,去休息休息。”
“我啊,一點都不累,高興還來不及呢,大嫂你就是三年抱倆,五年抱三我都不會嫌累的。”寶兒拿手墊着小家夥的腳丫子,軟乎乎的讓她舍不得放手。
“你當我是豬吶,這麽能生。”喜兒嗔怪地看着她一眼,寶兒跳下了炕床,“我讓陳大叔給你們做涼爽些的席子,這悶的慌。”
找了還在前院子喝酒的陳大叔,寶兒坐上凳子,自己剝了一個花生往嘴裏一放,“陳大叔,你給喜兒姐姐做一張涼爽些的席子呗。”
“咋做,席子不都是這樣的?”陳大叔喝的臉頰微紅,聽寶兒這麽一說,也來了好奇,寶兒幹脆将盤子都往前推了推,手指蘸了些酒,在桌子上畫了一個一個的格子,“這樣,然後這邊都用線穿起來,這樣睡的時候就涼快多了。”
寶兒擡起頭見陳大叔還是一臉迷糊,戰地轉到了地上,拿着一根小樹叉在那畫着。
戚氏從竈間出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一大一小有凳子不坐,都蹲在了地上,拿着樹杈了不知道在畫什麽,讨論的還不是一般的激烈。
手工活極好的陳大叔很快就明白了寶兒說的竹席是什麽,寶兒将現代的俗稱的‘麻将牌’床告訴了他,就是用小竹片傳成的竹席,睡起來涼爽的很。
七月初的時候,陳大叔就将寶兒說的竹席床給送過來了,還是用牛車裝過來的,說是太沉了線容易斷了去,寶兒打開一看,那是用數張小竹片組成的竹席,按照她當初所說的,有些小小的間隔,間隔間都是用線穿起來的,寶兒拉了一下那線的材質,十分的有韌性,很像是捕魚用的那種。
喜兒在用過了之後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陳大叔一高興,帶着兒子就又進山砍竹子去了...
等到了七月中旬,寶兒連續數日進林子查看,終于等到了那茅莓開花結果,嘗了下味道,雖然顏色沒有山林裏摘的那麽紅豔,但是味道上已經相差無幾,這自己家林子裏種的勝在随時可以摘,不需要掐着時間去山林裏,每日喂雞的時候就可以看到。
寶兒先做了一部分的果醬,将林子裏那矮樹上的青果子都給摘了,帶着翠兒一起,去了縣城。
秦掌櫃每年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連續好幾年了,寶兒也會在七月中旬左右來店裏賣果醬,将那數個瓶瓶罐罐拿了出來,秦掌櫃點了一下數量,比去年的多了一半,“丫頭,今年的好像不少啊。”
寶兒直接打開了一罐撈出了一些給他嘗了下味道,“多了數量我也不會差了味道,這個秦老板你可以放心。”
“信的過,信的過。”秦老板點點頭,那味道就是和去年的一個樣,多了他自然高興,本來就是供不應求的,再多來一些都沒有關系。
點過了數量,秦老板直接付了銀子之後又問道,“丫頭,這果醬你們還來賣不?”
“若是還有的話,我一定還會來的。”寶兒見他試探的樣子,笑着拉着翠兒走了,秦掌櫃見她們出了店面,讓夥計拿着那些罐子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包廂裏面,恭恭敬敬地對着一個衣着不凡的人說道,“大掌櫃,她們走了。”
“東西呢?”秦掌櫃手一揮,夥計就将寶兒帶來的那些罐子都放在了桌子上,那人掀開一個先是拿手扇着聞了聞,點了點頭,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勺子拿了一些,放入口中嘗過了之後才贊許地看着秦掌櫃,“不錯,今年比去年多了。”
“這點小事怎麽敢勞煩大掌櫃您親自過來呢,您日理萬機地還要屈駕來到小人這,其實那姑娘一過來賣小人就親自送去京城了,一刻都不敢耽誤。”秦掌櫃對着眼前坐在那裏的人點頭哈腰,被稱作大掌櫃的人從窗子口看下去,還能看到寶兒拉着翠兒在集市的攤子上逛着。
“兩姐妹倒都是清秀的姑娘。”
秦掌櫃一聽如此,偷偷看了一眼這個男人面帶笑靥的樣子,心中起了意,一面賠笑道,“是,是,确實是清秀的姑娘。”
大掌櫃見秦掌櫃附和着,轉過頭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将果醬都拿下去封存了起來。
秦掌櫃帶着夥計走到了樓下,拉過兩個年輕力壯的,在他們耳旁輕輕說了幾句,只見倆個夥計點點頭,從如意齋的後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我真不會取名字,沈從賢,感覺好老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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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有被綁架的一天。
昏昏沉沉的張開眼,後背傳來的束縛讓她動彈不得,肩膀處傳來一陣酸痛,寶兒挪動了一□子,艱難地移動了下腿換了個姿勢,麻木地險些沒了知覺。
側身一看,翠兒正側卧在軟榻上,雙手也被綁着,還沒醒過來,寶兒鼻息間還能聞到一些殘留的此香味,昏昏沉沉地難以清醒。
屈膝坐着,寶兒背靠在床板上,這才看清楚她們此時是在一張卧榻之上,前邊還放着一張桌子,上面放着一個茶盤子,茶壺下還有個小爐子,正冒着些熱氣,卧榻側方正貼着牆壁是一張偌大的雕花大床。
她還記得,自己帶着翠兒從如意齋出來後,就帶着她在集市上多逛了逛,因為是第一次帶翠兒來縣城,兩人多吃了些東西,之後翠兒有些內急,寶兒就帶着她去找了個僻靜些的小巷子方便,自己則在巷子口附近守着。
隔了好久都不曾見到她完事,一回頭卻發現翠兒人不見了!
往巷子裏一找,沒等看到人影,寶兒便被一股大力牽扯,身子就被人給制住了,一塊發着刺鼻味的布塊瞬間捂着了鼻口,還未來得及掙紮,意識愈發渾濁,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被綁到了在這兒。
寶兒這就算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這綁架的橋段事出何因,若是她們倆如今身處柴房,各種陰冷她還能想到拐賣人口,但是依這屋子的裝飾看來,肯定不是那一出。胃裏傳來一陣饑餓聲,滴水未沾連帶喉嚨也幹的難受,寶兒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已經天黑了。
直到過了一會,鼻尖殘留的那股子刺鼻味兒散去了,寶兒才覺得舒服了一些。也不知道身處何處,只是看着眼下的情況,落跑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寶兒靜下心來想了下,還是沒能有個所以然,身旁傳來翠兒低聲慌亂的叫喊,“姐,這是在哪?”
“噓。”寶兒低頭對着她壓低聲音開了口,硬是将心底的恐慌和疑惑壓了下去,先是安撫翠兒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你別出聲。”
見寶兒如此凝重,翠兒立馬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出,縮瑟着靠在她身旁。
寶兒正想說什麽,門口忽然傳來了一些響動,隐隐約約能聽到說話聲,還不止一個人。
忙對翠兒囑咐閉上眼別出聲,自己則轉了個身側靠在背板上,低着頭以餘光看着門口。
房門很快開了,寶兒瞥見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門口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只聽見熟悉的一聲,“大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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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