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22)
那你好好休息,小的就先下去了。”
寶兒腦海裏浮現秦掌櫃那和藹中帶着精明的臉孔,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見那人疑惑地低嘆了一聲,腳步慢慢走近卧榻,寶兒的心越懸越高,走到了卧榻前那人‘咦’了一聲,便停在那不動了。寶兒緊握着背後的手,手心中已是汗水淋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寶兒仍是低垂着頭不敢去看,卻始終能感覺到卧榻前方站着的高大身影,投下的陰影像無形的壓力,讓她都不敢喘息。
“姑娘,裝睡的人眼睫毛可不像你這麽動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寶兒忽然聽到前方那人帶着低笑說了一句,擡起頭的時候,正好撞入了那人似笑非笑的眼底,中計了!
暗恨自己沉不住氣,寶兒幹脆仰起頭看着那個人,亮聲道,“大叔,你抓着我們姐妹倆做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寶兒看到了那人臉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嚴子越在聽到大叔倆字的時候,有那麽幾秒愣住了,他自尊心受挫了…
寶兒警惕地看着那個坐在桌子旁自顧斟茶的人,綁匪會把自己是綁匪倆字寫臉上麽,都已經知道了剛才出聲的那個人是秦掌櫃,寶兒很快就想到了,莫不是看上了她做的果醬獨家一份,直接搶方子來了。
而嚴子越此刻哪有大掌櫃的風範,先是被秦掌櫃做的這出給雷到了,再後來就是被寶兒那聲大叔給叫受傷了,他不過是說了一句這兩姑娘倒是清秀,秦掌櫃就直接腦補成了這倆姑娘長的水靈水靈地,爺今晚要了她們兩個!
暗暗吐槽,他又不是童戀癖,對兩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還起了心思不成?!嚴子越越想越氣,又有些哭笑不得。難不成京城每回下來查實,都有這一出,今天是他意外撞上了,要是換做了別人,還真拿兩個小姑娘下手了不成!
寶兒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生怕他等下一個化身為狼,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将翠兒護在了後頭。
嚴子越連着喝了幾杯茶,情緒才平穩了些,看到寶兒那緊張的樣子,好聲道,“小妹妹,這真的是個誤會而已。”
寶兒盯着他,不信!
“我也不知道秦掌櫃會錯了我的意思将你們綁了過來。”
繼續盯!
“這麽晚了你們家裏人一定很着急,要不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們回去!”
看吧,狐貍尾巴露出來了,等套出了她家在哪裏,他就可以威脅大哥他們交出方子,這種騙小孩的手段原來都是古今通用的!
嚴子越明顯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姑娘對自己的鄙視之意,好像在說,你再扯吧,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你這個大色狼!
他生平在商場上無往而不利,将嚴家在京城的鋪子打理的有模有樣,在外人眼裏他就是個鐵壁一樣的人物,可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鄙視了,還是自己好奇了挺久的小姑娘,嚴子越的自尊心再一次受打擊了,他真沒想把她們怎麽樣,他的妻子都已經懷了第三胎了,他的大兒子都只比她小幾歲而已!
寶兒完全不知道他的心裏活動,只是焦急地看着窗外的天色,大哥他們肯定找的急死了,再沒回去,估計都要報官了。
嚴子越怕越描越黑,倆人僵持了一會,空氣裏傳來一聲肚子餓的咕嚕叫,寶兒尴尬地瞥過臉去,肚子不争氣。
嚴子越起身開了房門喊了人送些飯菜過來,指明要秦掌櫃。
被豬油蒙了腦子的秦掌櫃就從自己媳婦的床上又爬了起來,哧吭哧吭地去了廚房弄了好吃好喝的,還以為大掌櫃這是大戰結束,體力消耗過度準備補充補充。
一進屋子,秦掌櫃正欲奉承兩句,明顯的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大掌櫃沉着臉,而卧榻上的寶兒則更是惡狠狠地瞪着他。
秦掌櫃将飯菜都放在桌子上,“大掌櫃,這。”話音未落,嚴子越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寶兒的心跟着那被子一樣猛的一震,被吓了一大跳。
“秦掌櫃,你是不是在這邊安逸的呆着,腦子也不好使了。”嚴子越擡頭看着那個吓地狂抖的人,沉着聲問道,“還是我不知道,原來每年這來人你都是這麽個招待法子。”
“不是的大掌櫃,嚴少爺,我這只是,我只是…”
“只是以為我看上了這兩個姑娘,所以你不問三七二十一就給劫了過來是吧。”嚴子越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幫他補充道,“看來秦掌櫃在這裏二十幾年,也替咱們嚴家混出個地方霸主了。”
秦掌櫃哆嗦着拿着帕子抖着手往額頭上擦汗,被他這麽一哼,吓的連帕子都掉在了地上,又不敢彎腰去撿,那汗水就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寶兒看着他們一個罵一個受教的樣子,心下就有些疑惑,醒來到現在那什麽大掌櫃也沒有別的行為,難道真是個誤會?
秦掌櫃還覺得委屈死了,別人來審查哪有您這麽好的待遇,這犯法的事我也不敢做啊,強搶民女啊,要不是你們嚴家權勢大我為了讨你開心我會去做這種事麽,哪裏知道你是個不開葷的,那你用那眼神盯着人家倆姐妹看做什麽!這不科學!
“大叔,若是你們真的不是綁架我們的,能不能先替我們松綁?”寶兒見那秦掌櫃聽的險些要跪下來了,總算是聽明白了緣由,不管是不是真的,最起碼先替她和翠兒松了綁。
嚴子越聽到那聲大叔,臉色更差了,擡頭看了一眼秦掌櫃,用這種方式對待合作夥伴的,今後這生意還想不想繼續做下去了,起身親自給寶兒和翠兒松了綁。
一待手松了,寶兒就趕緊檢查翠兒的雙手,繩子勒地她的手腕處紅了一片,寶兒動了動腳,一個姿勢擺久了,渾身都酸疼的厲害,“既然是誤會,那麻煩大叔送我們到集市那邊,成麽?”
寶兒跳下卧榻險些摔了一跤,嚴子越要去扶她,被寶兒一閃給躲了開去,翠兒見着一屋子陌生人,更是膽怯地往寶兒身後躲,嚴子越擋住寶兒的去路,“小姑娘,這麽久沒有吃東西,你們都餓了吧?”
寶兒皺着眉頭,擡起頭看着他,反悔了?
嚴子越還想要做那果醬的生意,之所以今年親自過來,是因為京城裏下到家裏的訂單也越來越多,權貴圈子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這樣一個不起眼的果醬,味道确實比自己家過去做的清新,但是若要價值很高也算不上,但就是因為它這一點點的區別,在那群閑的慌的權貴子弟中就大受歡迎,誰家能夠拿出一些在盛夏招待客人的,他就特有面子。
不過眼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一點都不好惹,年紀尚輕可眼神卻沉靜地很,她是和如意齋簽了約沒錯,可将來人家若是不做這果醬了,嚴子越就失去了一大筆的財富,這小東西給他帶來的經濟利益從各個角度都很不錯,所以他怎麽可能輕易就這麽讓秦掌櫃搞砸了。
“沈姑娘,我想是秦掌櫃誤解了我說的話,我當時是讓他請沈小姐你過來商量下關于你們來賣的果醬的事情。”
“那你們請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寶兒看着他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前一秒還說着呢,後一秒就成這樣了,既然走不了,寶兒幹脆就拉着翠兒坐了下來,拿起那碗還熱乎乎的飯到翠兒面前,輕聲道,“餓了吧,先吃飯,吃飯了大姐就帶你回家。”
“是小的糊塗,小的糊塗。”秦掌櫃給了自己一巴掌,接過話去,“大掌櫃就是想請沈姑娘過來商量一下關于你做的果醬的事情,是小的會錯了意思。”
寶兒看了一眼嚴子越,輕笑了下,“大叔,那這理解的還真的夠遠的。”
嚴子越臉色很差,秦掌櫃越發的冷汗直下,窗戶那還不斷吹來的夜風都吹不幹他背後不斷滲出的汗水…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窗外的天已經黑的不見五指,寶兒聽着嚴子越說着,時不時插上兩句,倒是有幾分商場遇知己的感覺,寶兒是訝異于他那超脫古法的思維方式,而嚴子越則恨不得把寶兒帶回家當童養媳算了。
倆人竟然在經歷了烏龍事之後,聊的還算和諧。
秦掌櫃站在一旁,一點都不敢松懈,這大掌櫃何時給別人好臉色看過,就算不是怒目相視地,在他們手下眼中,那如果笑了一個,還不如不笑呢。
“沈姑娘,我這有一筆賬,你看這樣算可否。”嚴子越将賬本一攤,背遮住了秦掌櫃的視線,拿着筆在紙上飛快的寫下了幾行字,放下筆推到寶兒面前,“你看如何?”
寶兒接過那筆沉吟了一下,在那幾行字間标注了幾個字,在下面又寫了一行字,提醒他道,“大掌櫃,我家的果醬已經和你們簽了五年的契約,還有兩年就到期了。”
“如果沈姑娘不嫌棄,我們嚴家的厥子鋪很樂意再和你們續簽。”嚴子越眼中的沈寶兒,俨然不是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姑娘,而是能和自己談生意的合作夥伴,他這小半生來從來不會嫌棄和看不起任何一個前來的合夥人,不論年紀身份樣貌,他只從心底裏去打量這個人的生意頭腦。
寶兒拿着筆在紙上寫下一個數目,笑眯眯地看着嚴子越,不怕她擡杠,就怕他不接。
越是想要留下來的,就越可以加砝碼。
桌子上的菜早就給撤下去了,嚴子越讓秦掌櫃出去等着,在賬本上又寫上了一個數目,寶兒詫異了幾分,正要說什麽,嚴子越伸出手比較了一個數目,“十年,若是十年,就是這個價。”
寶兒心下就明白了,這是人家在擡舉自己了,“大掌櫃您還真是客氣。”
“我也可以告訴你,你今天帶來的這一些,帶去了京城就遠遠不止這個價格了,翻上幾十翻都還只是一般的。”嚴子越盯着寶兒,慢慢地說道。
寶兒無所謂地拿着筆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擡起頭看着他微微一笑,“那也是大掌櫃您有本事。”
氣氛凝結了幾秒,緊接着嚴子越就大笑了起來,連說三個好字,“沈姑娘也是個明白人。”
寶兒随即恭維道,“大叔更是個明白人。”
嚴子越眼角微抽,頗為無奈地看着她,“還沒有人這麽叫過我。”
“......”寶兒終于知道眼前這個人自己為什麽怕不起來了,她憋着笑搖頭,嚴子越嘆了口氣,“丫頭,你真不适合說謊,笑的快抖起來了。”...
寶兒和嚴子越商量好了關于今後茅莓果醬的去向,不止是茅莓果醬,若是還有其餘的寶兒可以做出來,嚴子越都一并收了,給的價格是寶兒想都沒想過的,雖然想的到這是一種籠絡的手段,以免起了心思給了別家。京城賣的好,早晚有一天會讓別人知道這個的出處來自于這個小村子裏的小農家,所以嚴子越一口氣簽了十年,運氣好的話,不出幾年,京城周邊的那些相關店面,就都是嚴家的了。
這是寶兒第一次有峰回路轉的感覺,嚴子越給了寶兒一個機會,寶兒也不介意簽下這是十年的約,機會不抓牢,過去了也就什麽都沒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有秦掌櫃的阻攔聲,寶兒還聽到了幾個熟悉的聲音,翠兒叫了一聲‘二哥’,飛快地奔到了門口,嘩啦一下拉開了門,門口正頂着的秦掌櫃和兩個夥計就這麽直接摔了進來。
寶兒看到徐庚寅和祿生沖了進來,徐庚寅更是擠開了一旁的嚴子越抓起寶兒前後左後都看了一下,“寶兒,你吓死我了。”飛快地檢查了下她零件俱全,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後,寶兒這才發現他手中還拿着一根棍子,此時他正舉着棍子對着嚴子越,一臉的兇狠。
“二哥,你們怎麽找來這的?”寶兒拉過翠兒攔着他們繼續打下去,“只是個誤會,我和如意齋的掌櫃的談果醬的事談的晚了一些,忘了通知你們。”
“騙人,要是你不回去怎麽可能不來告訴我們,肯定是這個人強行把你們帶過來的,居心不良。”徐庚寅抓起寶兒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腕處,寶兒疼的縮了縮,掀開袖子一看,血紅的兩條繩印子,都還磨破了皮。
“你還說是自己忘了!”徐庚寅的質問聲更重了,指着嚴子越說,“是不是他逼你的,你不要怕,告訴我,我保護你!”
嚴子越聽着瞬間就一臉的黑線,他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自己的妻子,難道真的長了一副壞人臉了不成,又是大叔又是綁匪,現在都是強迫犯了。
“真的沒事,一開始是有些誤會,現在沒事了啊,你進來我們不是都好好坐着嘛,就擦破些手,沒事了。”祿生還沒怎麽上前問候,全讓他一個人搶先了,寶兒還得哄着他先,生怕他就撲上前去把人家的臉先給抓花了。
徐庚寅不信,見着寶兒還護着那人,一時間就有些氣不過,甩開了寶兒的手,一個人擠開帶來的人,往外面走去。
“你們怎麽找過來的。”寶兒見祿生手裏也拿着棍子,随行的還有好些書院裏見過的同學,還有徐庚寅帶來的家奴,“王二叔見你那麽久都還沒回去,以為你們貪玩,在集市裏找了一圈之後還是沒找到你們人,就開始有些怕了,知道我在書院,就讓小山過來找我,自己回了墨家村去叫人來找你們,我們順着墨家村到縣城的路都找了,還在集市上問了不少人,這還是徐少爺身邊的仆人阿達打聽到的,如意齋的活計去喝酒的時候聊起來,說到有關于你們的事我們才趕來這裏。”
“大哥也過來了,那大嫂呢?”
“戚嬸在呢,你還有空擔心別人。”祿生見她沒事,反應也沒徐庚寅那麽大,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子,“沒事就好,虛驚一場,徐少爺都去家裏動用了不少家奴出來找你,連徐老爺都知道了,看你的惹的事。”
寶兒下意識的将目光挪到了嚴子越身上,仿佛在說,看你們做的好事!
嚴子越幹咳了幾聲,“那沈姑娘,我還會在這呆上幾日,如今天色這麽晚了,未免你們家裏人再過于擔心,你還是先回去吧。”
寶兒點點頭,秦掌櫃的事情不是她能夠追究的,她還好好的活着,那才是重點。
出了如意齋寶兒還是沒看到徐庚寅,逮住過來的阿達問道,“你們家少爺呢?”
“少爺在找沈小姐的時候弄丢了沈小姐送他的荷包,他正在找。”
“在哪弄丢的,都這麽晚了,黑燈瞎火的能找得到麽?”這一出如意齋,到了那街上,除了有些人家屋檐下點的燈籠,路況信息十分的差。
“少爺說實在護城小河邊弄丢的,所以現在還在那。”
“那你還呆在這做什麽,還不快跟去啊,這麽黑在河邊,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寶兒讓祿生帶着翠兒先去找大哥,自己則跟着阿達要去找徐庚寅,阿達身後帶着那四五個家奴,帶着寶兒往護城河的方向走去。
“少爺說怕你們這又起事端,所以讓我過來。”
到了護城河邊,河岸旁倒是還有幾戶人家,各自點着燈,照亮了一些河面,寶兒匆匆從那拱橋上下來,終于在河旁草叢中看到了徐庚寅低頭尋找的身影。
從阿達手中要過了一盞燈籠,寶兒提了提褲子走入了草叢中,大晚上的,人都快要瞧不見了,還找東西呢。
“找什麽呢?”寶兒走到他面前,提着燈籠照亮他眼前的草叢,“找東西都不用打燈籠的?”
“你怎麽來了?”徐庚寅還有些氣呢,看了她一眼回頭繼續找,寶兒好笑地看着他,“難道你還希望我呆在那如意齋不成。”
“那你怎麽不去找你大哥他們。”徐庚寅站直了身子從她手中拿過了燈籠,寶兒就着光撇了一眼他腰間,“我聽阿達說你丢了荷包,這麽晚了還是不要找了,這多危險,再說也不會落在這兒,難道你找我的時候以為我在草叢裏藏着不成。”
“肯定是丢在這裏了,我從這路過的時候去如意齋才不見的。”徐庚寅篤定地說道,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拿着一根木棍掰着草叢仔細看着。
“那明天再來吧,現在都這麽晚了。”寶兒見他不肯放棄,跟着他走在河邊,微波粼粼地河面在夜色的烘托下在寶兒眼中是一點都不可愛,她怕河,就好像能夠看到一個一個的漩渦在不斷要滾着自己下去。
“不行,明天就會被別人撿去了,就沒了,我一定要找到。”徐庚寅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呆着做什麽,快點上去。”
“徐庚寅,沒了就沒了,大不了我再給你繡一個,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去!”寶兒見他不肯放棄,聲音也有些重了。
“不一樣,再繡一個就不一樣了。”徐庚寅見她這麽大聲,跟着聲音也大了起來,“哪裏不一樣了?”寶兒看着他問。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徐庚寅漲紅着臉十分硬氣地說到,“我一定要找到它。”說完立刻低下頭掩飾自己越來越熱的臉頰。
寶兒楞了一下,她沒想到一個荷包在他眼裏有這麽重要,确切的說是她繡的荷包在他眼裏是這麽重要,二哥祿生在拿到她的荷包時也沒有這麽欣喜過,寶兒擡頭看着他慢慢走遠的背影,心底忽然有了一絲異樣,好像是被除了親人意外的人重視了的感覺。
最關鍵的是,這種感覺好像還不賴。
陪着他找了好久,偌大的河岸邊,要找一個一點大的荷包真的不太容易,阿達他們在沒有他的命令下也不會跟着來找,是他自己弄丢的,就必須要他自己找回來,寶兒對這樣的理解方式頗為無奈,天色已經晚了,那也不過再晚一些而已,就陪着他一塊找吧。
微微月光之下,兩抹小身影站在河岸邊的草叢裏,低頭找着什麽,偶爾回頭私語…
作者有話要說:唔......其實大叔很萌的,其實少爺也很萌的,其實涼子也很萌~~~~~~
☆、小康奮鬥史最新章節
寶兒陪着徐庚寅終于在距離路旁的一個小草堆中找到了那個已經被露水沾濕了的荷包,孤零零地挂在那枝杈上,底下的流蘇都纏在了草堆裏,徐庚寅寶貝似的撿了起來,拿在衣服上擦了擦,要往腰間去挂。
“流蘇都亂了,還怎麽挂。”寶兒伸手搶過了荷包,拿掉纏在流蘇上的小葉子,興許是徐庚寅從這上去的時候勾到了草堆上的枝桠,“你怎麽會來河邊找人的。”
徐庚寅有些郝然,“我以為你…”
寶兒走上河岸,褲腿邊上已經沾濕了一片,夜風徐徐,對岸的燈早已經滅了,也不知道什麽時辰,寶兒甚至覺得天是不是要亮了。
“你以為我要尋短見?”寶兒望着那河面,月光不知道何時已經在上頭灑下了一片的绫波,像是長長的綢帶,蔓延到了橋的那頭。
徐庚寅忙搖頭,“不是,我以為你們來過這。”他才不會說是怕寶兒她們來這玩失足落下去了什麽的。
“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寶兒收回視線,将荷包放進了貼身的袋子裏,“我回去修補一下再給你帶過來。”
徐庚寅見着那荷包被她貼身放了,臉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什麽心思在作祟,只是覺得腦門都一陣的熱,背後更是出了一層的汗,寶兒見他跟着去了書院的方向,“你不回家?”
“不回去了,我回書院。”他讓阿達帶着家奴都回去了,“這麽晚了回家動靜也大,明天還有課,我回書院就好。”
書院有宵禁,除了偶爾過節的時候門口可以自行出入外,其餘的時候卯時一到就是宵禁,入者不可出,出者不可入,寶兒有些愧疚,不止是二哥和徐庚寅他們,還有幾個和他們關系比較好的學生也幫忙出來找她們,這會都得經由門房那裏通報了書院的管事才能入內。
快到了書院門口,寶兒遠遠地就能看到大哥他們,徐庚寅回頭看着她,屋檐陰影下看不清楚表情,寶兒只聽見略沉的聲音,“這幾天還來麽?”
“來的,我還要去如意齋。”
“你還要去那裏,他們今天都綁了你了!”徐庚寅對嚴子越有些耿耿于懷,沒由來的覺得不喜歡。
“那只是誤會,以後不會了,你放心。”寶兒擡起頭看着他,“快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徐庚寅動了動嘴還是沒說什麽,走到書院門口和祿生一起走了進去,這會翠兒都已經趴在祿德背上睡着了,陳百年走上前來一把将寶兒給背了起來,高聲道,“丫頭,咱回家去喽。”
寶兒是累了,趴在陳百年的背上沒多久就睡着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正午的時間,吃過了午飯寶兒将昨天賣果醬的錢都入了賬之後,到了林子裏查看,若是僻開那種南瓜的地,茅莓還能多種上一些,就昨天送過去的那些是遠遠不夠嚴子越說的。
最關鍵要控制在一個恰好的量中間,在上層權貴中流通必須處在一個不飽和的狀态,少部分有人,大部分人想要有的情況下,這個果醬的價格才能一直往上,寶兒想了下還是打消了擴建的念頭,物以稀為貴。
寶兒在縣城失蹤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本來沈老爹跟着要來縣城找,被孫氏給攔住了,榮柱已經帶着鄭氏和小紅回了縣城,家裏又剩下他們了,本來鄭氏要留一個丫鬟下來伺候,硬是被沈老爹趕了回去,一聽說寶兒她們在縣城失蹤了,孫氏第一件想到的是不讓他們去找自己兒子幫忙,又攔着沈老爹,如今寶兒回來了,沈老爹才上門過來看了一下。
寶兒反而更擔心翠兒,本來就比較膽小的妹妹,昨天醒來後就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态,今天睡醒的時候還抓着自己的手不松開,古代沒有什麽心理醫生,寶兒只能陪着她,慢慢的勸慰。
在家休息了幾日,寶兒就又去了一趟縣城,首去了如意齋,進去的時候寶兒沒看到秦掌櫃,夥計一見到是她,就帶着她上了二樓找大掌櫃,嚴子越着重地盤查了如意鋪的賬目,寶兒進來的時候,他的眉頭緊鎖着,拿着筆不斷在賬本上寫着什麽。
“大掌櫃,不打擾您吧?”嚴子越一看寶兒來了,臉上露出了一些溫和,合上賬本讓寶兒坐下,又喊人上來換了茶水,兩個沒有多少客套,直接繼續了那晚沒有說完的話,嚴子越讓人拿來了上回簽的五年契,當着寶兒的面撕碎了之後,寶兒執筆拟了十年的契。
這上下差距很大的契大都很簡單,幾行字将事情闡述清楚了,簽字畫押過後就像是你買了某些東西,它上面總是會寫了那麽一行小字,最終解釋權歸我放所有,沒什麽事情還好,一有什麽出了契約之外的情況發生,通常都是弱方吃虧。
寶兒洋洋散散地寫了幾大頁
嚴子越越看越驚心,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詳盡的契,将其中可能發生的事件都寫了清楚,甚至還列清楚了一方違反所要賠償的具體金額,不止寶兒這方,若是嚴子越這邊違反了契約,同樣要索賠高額,鑒于雙方經濟實力的差距,嚴子越所要賠償的金額還更高。
“大掌櫃,從今年起算起,十年止,我們家所做的果醬除了自己吃的外,其餘都會送到如意齋來,也不會出現送人的情況,若是将來我有想要送人,也會打着京城嚴家的名義,做到讓您獨此一家,不過您必須保障我們家的隐秘,不論再何種情況下,也不會将這個是出自我家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
嚴子越看全了之後笑了,“丫頭,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虧了自己。”寶兒見他舒展了眉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他,“大叔,虧了自己的就不是買賣了。”
一式二份之後,寶兒和他簽了字按了手印各自保管起來,此後賣的果醬就不再是前幾天的那個價格了,寶兒最不希望的就是将來有一天因為他們想同生意之間的争奪而影響到自己家的安寧,既然嚴子越能夠有這麽保證,寶兒暫且相信他可以。
好奇于加了青果子汁的果醬到底是個什麽價格,寶兒在出門的時候問了嚴子越,嚴子越只是說了在京城鋪子裏的價格,都已經讓寶兒咋舌了。
羨慕歸羨慕寶兒還是清楚若是背後沒有那麽雄厚的家底,誰能夠安安穩穩獨霸一方,就算在這小小縣城開個鋪子,上下打點都需要不少的關系。
從如意齋出來之後,寶兒直接去了書院,祿生不在,寶兒才輾轉去了徐庚寅的屋子,敲了下門見沒有人回應,寶兒正要回去,徐庚寅屋子的門就開了,出來一個穿着梅紅短衫的姑娘,豎着雙丫髻,見到門口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輕聲問道,“您找誰?”
“我等會再過來好了。”寶兒看着她略帶着輕視的樣子,轉身就向着祿生的屋子走去,身後的人打開門喊住了她,“姑娘等等。”
書香小跑到寶兒面前,略矮了寶兒一些,仰着頭看着她,“前幾天少爺說同學的妹妹失蹤了找了一個晚上沒回來,找的可是你?”
寶兒很想直接甩她一句話,關你什麽事,末了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擦桌子的帕子,微微一笑,“你是徐家的丫鬟?”
書香臉色微變,轉而有些嫉恨地看着她,“別那麽不要臉的接近我們家少爺,你配不上。”
寶兒笑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麽你以為,你配得上?”
“你!”書香握緊着拳頭瞪着她,從小在徐府長大的環境教會了她怎麽陰險別人卻沒有教會她怎麽直面別人的諷刺,寶兒的話簡短又直白地刺中了她的要害。
一個小姑娘而已,姐姐還會輸了你不成,寶兒看她氣的漲紅了臉又努力隐忍的樣子,笑的更加的燦爛了,此生因為官級差異委屈了自己不說,難道還要受一個人身自由都沒有的小丫頭諷刺,見書香說不出話來,寶兒欠了欠身,轉身就朝着二哥的屋子走去。
書香不服氣,沖着她的背影說道,“就算是我配不上,你也別做夢!”
寶兒伸着手朝着背後的揮了揮,沒有減慢腳步,轉眼就消失在了拐彎處,書香掐緊着手中的帕子恨恨地一跺腳,正轉身,徐庚寅臉色極差地站在她後面…
寶兒在祿生房門口等了一小會祿生就回來了,“等了很久了吧,吃飯了沒?”
“沒呢,等下就回去了,三叔還等着我呢,上回沒給嫂子配藥,待會還要過去陸大夫那。”寶兒将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将荷包塞給祿生,“這個是徐少爺的,你記得給他,我趕着回去,就不多呆了。”
祿生将寶兒送出了書院,回去的路上就遇到了匆匆趕過來的徐庚寅,他看到祿生拉着他便問,“你怎麽在這,寶兒呢?”
“剛送她回去了,你來了正好,她正有東西讓我給你,奇怪,你的荷包怎麽會在她那裏。”祿生并不知道這荷包的由來,往徐庚寅手裏一放,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急的,來我屋裏喝杯水先。”
“不是。”徐庚寅看着那荷包心裏更急了,挪開了他的手,“我等等回來找你,先出去一下。”說完就從祿生旁邊跑出了書院。
“今個怎麽了,一個比一個着急。”祿生看着他跑出去,笑着搖搖頭。
寶兒擡頭看了一眼高挂的太陽,難道是因為天太熱了,才覺得這麽浮躁麽,搖了搖頭驅散心裏那一點怪異,真是越活越過去了,難道還讓一個小丫頭刺激了不成。
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寶兒匆匆在巷子裏經過往藥鋪的方向走去,剛出巷子口,一旁的賭坊裏就被趕出來了幾個人,寶兒往旁邊閃了閃,來不及看清楚那倒在地上的幾個人,賭坊裏就沖出幾個人對着地上的幾個拳打腳踢了起來,夏日的地上塵土飛揚,寶兒只聽見求饒和粗俗的罵聲,瞥了一眼就朝着陸大夫的鋪子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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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庚寅到了陸大夫的鋪子,寶兒已經離開有一會了,他出來的匆忙,來不及問祿生她去了哪裏,在饴糖攤和集市裏找了一圈後才去了藥鋪。
陸大夫告訴他寶兒已經走了有一會的時候,他快速地往城門口趕去,可還是沒有看到寶兒。
拖着疲憊地身子回了學院,書香已經是哭的兩眼桃腫地站在屋子裏,看到徐庚寅回來後,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少爺。”
“書香,以後你不用來幫我打掃屋子了,你也不是我房裏的丫鬟,這些活也就不必做了。”徐庚寅懶的地和她搭話,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書香擡起頭有些不敢相信,少爺竟然讓自己回去。
“少爺,書香知道錯了,求少爺不要趕書香走。”
“書香,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但是今後你不要來了,若是你還執意要過來,我就只能和父親去說。”徐庚寅被她哭的有些頭疼,揮了揮手要她出去,他只聽到了最後幾句話,之前書香還說了什麽壓根不知道。
他就不應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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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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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