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34)
能不被陳氏賣了。
“是啊,那時候你才五歲,可潤生哥就記得你啦。”若要問為什麽,情人眼裏出西施,哪有這麽多的原因,記得了就是記得了,當年潤生也不過十幾歲。
“那...”梨花咋紅了臉,寶兒繼續說道,“後來你不是回村過了嘛,時隔五年了,他自然還記得你了,都是大姑娘了,潤生哥就去打聽了你原來簽的是活契,到了十五歲就能夠回來了,你說,是不是在等你長大呢?”
梨花驀地擡起頭,眼中盡是詫異,過了一會才慢慢地垂下頭,若是有個人這麽一直記得她,這麽多年來,除了在哥哥和寶兒姐身上有感受到過,親人之外的她知道的一個是張大娘,她不知道的,一個就是他。
“後來你娘要再賣了你,賣去宜春院的事情,他都知道。”說到這寶兒的語氣也有幾分沉重,宜春院的事情在梨花心裏一直有着不可磨滅的恐懼在,果真她眼神一閃,露出一抹懼意,寶兒握緊了她的手安慰道,“他很想幫你,可是幫不了你,後來知道你回來了,想着不需要等你十五歲,現在就可以了,才向着陳大叔提了這個事,潤生哥已經二十出頭了,年紀比你大上不少,他害怕你嫌棄他。”
梨花搖搖頭,她哪裏會嫌棄人家,她只怕別人嫌棄了她,嫌棄她做過丫鬟,嫌棄她有這樣的娘,嫌棄她晦氣,寶兒心裏明了幾分,也就說破了它,“那我就讓你大哥去回了黃媒婆,就說應了?”
半響,梨花點點頭。
那真像是小說中的情節,一個十幾歲的時候,一個才是五歲的小丫頭,年紀差距很大,可竟然就是喜歡,寶兒也有些不置信,這不就是大叔戀麽,可卻有愛的很。
潤生跟着陳大叔學打獵,人也勤快的很,以前讀書的那點斯文勁将他給掩飾的不錯,乍一看之下不像村裏其他獵戶那般的粗,人也高大的很,寶兒覺得不錯,梨花已經羞的說不話來了。
一個村的日子定下來也快,黃媒婆來回跑過了幾趟,日子就定在了明年,比寶兒晚幾個月,畢竟潤生的年紀真的不小了,和他一般大的,小孩子都已經是跑的很溜了。
喜兒的婚事是說成了,可祿明的婚事才是頭等難題,嫁出去的容易,娶進門的不易,李氏受沈老爹所托找了有幾戶,可都給回了,同村的回了就算了,隔壁村的竟然也給回絕了,說是賣女場面太過于轟轟烈烈,他們都聽說了。
孫氏也管不着這點事了,她還操心兒子的事呢,天底下有錢還娶不到老婆的能有多少啊,她兒子又不是瘸了拐了,酗酒爛賭,怎麽就沒人家呢。
可她似乎忘了,這年頭,名聲真的太重要了,能娶一個青樓女子的,對于平常百姓家的,實在是難以接受啊,于是孫氏将目光放在了縣城,村裏的目光短淺,她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春天悄然而至,融雪過後整個墨家村複蘇了一般,山路田埂間盡顯着嫩綠,就像是早春的預告,農田裏又開始忙碌了,潤生婚事一定下,戚氏就忙着找人修繕屋子,寶兒家年前就擴建了屋子,又起了好幾間,讓翠兒也單獨一間睡了過去,還留了一間客房過年過節有客人的時候可以住一下。
寶兒這會計劃着開鋪子卻沒法準備,林子裏的番茄要下種,茄子要下種,最重要的是,她快要成親了,喜兒生完了孩子補好了身子之後就開始抓着她惡補秀活,嫁衣有人繡了是吧,那鞋子襪子帕子,将來要拿去夫家必須得拿得出手的東西,都必須繡好。
直到三月初彩繡坊直接過來家門口将東西都送到了,寶兒才知道,原來訂做了這麽多的衣服,徐庚寅想的周到,知道她繡活不精,可到時候畢竟還是要拿出手的,就托彩繡坊繡了不少的繡品,又将繡法也寫了上去,避免到時候自己母親刁難出洋相。
喜兒笑她,這下好了,都給你準備好了,你還真是我見過最閑的新娘子了。
寶兒囧囧地收下了所有的東西,正要付錢呢,那送來的人卻說徐少爺都已經付清楚了,這下連平日裏文文靜靜地翠兒也開始笑話她,幫着一起将東西都搬了進去,寶兒輕掐了一下她的胳膊,“還取笑我呢,過幾年你嫁人了看我怎麽說你。”
翠兒被她這麽一說,紅着臉不語,喜兒将盒子打開來一看,“還說呢,沒見過姑娘家像你臉皮這麽厚的。”
“你們都嘲笑我好了。”寶兒哼哼了一聲,氣鼓鼓地将盒子打開來,裏面放的是幾件新衣服,還有兩雙鞋子,徐庚寅恨不得将自己能想到的都讓繡坊給做了,但是又怕這樣傷到寶兒的自尊心,只能稍微做了一些,不過這些也足夠省下她不少時間了。
“嫁衣去廂房挂起來罷。”喜兒将嫁衣和裏面的襯衣都挂在了廂房的衣架子上,寶兒捏着手中徐庚寅放心去的信,打開來一看,說的大都是關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書院的,家裏的,還有關于新來的知州頒布的一些令發産生的一些影響,字裏行間透露着徐庚寅對這個知州的隐隐不善,寶兒笑着,看着信的末尾某人填上去的似想念非想念的語句,合上了信紙,将其放在櫃子裏一個小抽屜中,哪裏已經疊了一些老的信封。
至于徐庚寅到底有沒有找蘇濟林好好談談,那已經不重要了,蘇濟林在這邊赈災工作完成之後,吩咐了各縣加強春耕工作,随時關注天氣情況,要提前做好預防準備,并留了人手之後,就會州府去了。
施老爺終究沒能将女兒送出去,幸好施沫兒不願意,否則施府都不知道該怎麽死了。
寶兒一面準備待嫁,一面還要和祿生一塊謀劃關于在縣城開館子的事情,祿生如今是有朝廷每年下來的俸祿,雖說沒什麽官員身份,可拍馬屁的一個也不少,以前在縣城開館子還要忌諱一些惡勢力,平民百姓的還要塞不少的保護費給他們,如今這些卻都可以省下來,祿生的身份擺在那,國家公務員,欺負他是要吃勞改飯的!
和祿生商議到了一半,寶兒家就開始大收拾屋子,打掃屋前屋後的,姥姥關氏和姑姑英子都過來了,比祿德成親的時候還要慎重,寶兒中途被她們打斷了這些事,因為沒有母親教着一些必要的事情,這個任務就落在了姑姑和姥姥的身上,對于這兩位老一輩,普及起有關方面知識那是老手了。
寶兒就算是夠現代化,也聽的面紅耳赤,喜兒對這臉皮還薄着沒和她說,關氏還拿了冊子過來讓寶兒藏在嫁妝箱子底,姑姑英子帶了兩個丫鬟過來,還是自己讓媳婦高氏訓練了一些日子之後才帶過來,離成親不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順道讓她們熟悉一下新主子。
寶兒有些不習慣人前人後的被伺候,可知道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等到了徐府再找人肯定是來不及了,到時候徐夫人大手一揮下來都是她的貼身丫鬟,自己更加不自在。
姑姑帶來的兩個丫鬟都是死契,英子将她們的賣身契給了寶兒,讓她好好收着,一個叫小香,一個叫小彌,高氏從小生存在那個環境中,挑人也很有一手,這倆丫鬟一個看過去精靈,一個沉穩,寶兒也知道必須做些主子的姿态出來,于是叫她們去竈間幫忙了,拉着姑姑和關氏又說了會話。
“去了徐府就不像是在家裏了,不能太任性了,要估計着他的感受,不止要夫妻關系好,還得和公公婆婆也好好相處。”關氏摟着寶兒細細遵囑着,生怕說不夠說不全,唠唠叨叨了一下午。
“但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去,若是誰欺負你了,別忍着,咱不得這麽委屈着,該在他面前哭的時候還是得哭,該是鬧的還是要鬧,不過都得有個分寸,他若是哄你了,一次兩次可不理,再來哄的時候千萬別讓他吃閉門羹了。”
“做夫妻的哪有隔夜仇的,都是你讓着我,我讓着你的,平日裏別老是對他唠唠叨叨說這說那,哪天他犯了錯的,揪住就給他來一個,他下次就不敢了。”
“我們家的寶兒啊,自小是個聰明的,姥姥啊就是怕,怕你聰明過了頭,該服軟的時候啊,咱們就是得服軟。”
作者有話要說:寶兒要成親了,除夕奉獻寶兒成親章節,同慶新年快樂~~
118
寶兒伏在關氏懷裏,被說的淚水漣漣,她還來不及經歷這樣一場人生經歷就換了個輪回,關氏的話卻穿透着她兩世的記憶,寶兒哽咽着喃喃道,“姥姥,人家沒有這麽小孩子的。”
“還說不是小孩子,都哭的小花貓似的。”關氏也被勾出了眼淚,抹着寶兒臉上挂着的眼淚,感慨道,“當初你娘帶着你們分家出來的時候,你才那麽點大,卻說要扶着你娘不讓你娘摔倒,這些年你照顧弟弟妹妹又要顧着兩個哥哥,姥姥知道你能幹,也知道你主意大,可去了徐家就不一樣了,不能像在自己家這麽沒顧忌的,知道麽?”
寶兒點點頭,“恩,我知道。”
“唉,這下連咱們的寶兒也嫁人了,我是真的老啦,前兩年早上起來的時候那腰喲,說不出的痛。”關氏含着淚笑着對英子說。
“那可不,咱們若是不老,她們小家夥地怎麽長大呢。”姑姑笑着應她。
屋子裏說了一會的話,姑姑和姥姥就先在寶兒家住下了,要準備的事情多,又是她自己成親,就只能做個袖手旁觀的份,小栓和祿生也回來的早,寶兒出嫁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自然是要回來多陪陪,寶兒幹脆得空和祿生商量開鋪子的計劃,恰好梨花也去過了一趟縣城。
“寶兒姐,張大娘她說,施老夫人身子每況愈下,估摸這日子也不多了,施家三小姐也要出嫁了,所以她想忙完這一陣子,等老夫人走了再出來。”梨花去過一趟施府,整個府因為施老夫人身子不好,忙碌的很,在加上施三小姐婚事訂的急促,下半年就要成親,想要給施府沖沖喜,希望老夫人身子能夠好起來。
“那沒事,我們可以先開起來,大不了再招廚子。” 寶兒拍了拍她的肩膀,梨花也給施老夫人掌廚過好些日子,這點感情還是有的,“你也別太難過了。”
梨花搖搖頭,看着寶兒圖紙上畫的東西,好奇的很,“這是你說的館子?”
“恩。”寶兒指着分割開來的線條對他們說,“你們看,這算是進門的大廳,這邊是櫃臺,那邊都是桌子,這邊裏頭就是廚房了,廚房和大堂這邊開兩個小窗子用來傳菜和傳遞菜單子,看,這是我列出來的菜色清單,都是些家常小菜,用的也是咱們村裏有的菜,這邊還有特色小菜,說的是我們自己種的一些,我這回又和大舅舅說了,讓他帶一些其他地方賣的好的,咱們這還沒有的種子過來。”
“那這線是什麽?”祿生指着桌子和桌子之間的隔開,“這是隔開來的板子,這樣客人用飯的時候還能有些私人空間,咱們不走酒樓的高級化,咱們走的是平民化,所以不設包間了,但是這樣隔開來他們用飯也會舒心一些。”
“哦,還有,二哥你看,從大家進門到付錢的櫃臺,做這個高的長櫃臺,裏面鑿孔了這個高度這個長寬做一個一個凹陷,然後放上鐵架子,鐵架子上還能盛熱水,再放上陶盆子,盆子裏放的是已經炒好的家常菜,這樣他們直接進來就可以點菜,排隊到櫃臺這邊付錢,然後自己找座位吃飯,也可以要求我們炒菜,價格上稍微貴一點。”
寶兒越說越興奮,初始沒想到的一些想法此刻全蹦跶了出來,完全可以開一家古代版的快餐店,然後借鑒一下現代那麽多快餐店的名字,來必飽,華必和,百家興,她再擡頭的時候,祿生和梨花已經聽的十分咋舌了。
“怎麽樣,你們覺得如何?”寶兒一臉興奮地看着他們,市集那裏本來人流量就十分的大,到了晚上的時候還是有人在的,“咱們就是要薄利多銷!”
“薄利多銷是什麽東西?”梨花繞了一圈已經有些暈了,又聽到一個新詞彙,更加的糊塗,擡頭一臉迷茫地看着寶兒。
“薄利多銷就是我們定的價不高,但是勝在那裏人多,吃的人多,每個人少賺一點,人多了加起來不是也很多嘛。”寶兒呵呵地笑着,“再說這菜,咱們自己也能種,用的可都是新鮮的,一早從這村裏運到縣城去,都是地裏剛拔的,比那些市集有些擺了兩天的可好多了。”
祿生仔細看着寶兒畫的,半響點點頭,“倒是沒見過的法子,可以試一試,不行就按照老的開。”為了不打擊自己寶兒的積極性,祿生盡管也有些雲裏霧裏,多少還是聽懂了一些,就先這麽做,失敗了鋪子還在,可以按照陳規的法子來。
“當然行啦,怎麽會不行。”寶兒嘟囔着,門外傳來小彌的聲音,“小姐,有稱是徐少爺地仆人來找您。”
寶兒拉開簾子沖着小彌點了點頭,“你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就好。”
阿達站在院子裏,手中拎着兩個食盒,被自己少爺指派來做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嫁娶之前不宜見面,徐少爺就只能想法子讓阿達帶東西過來。
“別站那,進來坐會啊。”寶兒喊他進了屋子,阿達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這是少爺在如意齋讓我帶給小姐的,說是今年如意齋推的新吃食。”
寶兒打開食盒,裏面還冒着熱氣呢,一個個做的晶瑩剔透地水晶糕點擺在精致的盤子裏,寶兒讓小香送阿達出去,撿了一個看了一下這糕點,外面是幾近透明的一層包裹,捏在手中軟軟糯糯的,裏面則是各種顏色的糕點,寶兒咬開手中的這個,是紅豆味的,再咬開一個綠色的,則是綠豆味的。
個頭都不到,倒是适合小姐夫人們聊天喝茶的時候吃,樣子也好看,價格肯定不便宜,寶兒腦海中又想起大掌櫃的表情,奸商就是奸商啊。
大抵外面的那層是用糯米做的,寶兒記得藕粉沖泡了開來之後就是透明的粘狀體,不知道能否和糯米粉混合在一起,做出這種半透明的外包裹出來,我們常吃的一種是用地瓜粉沉澱制作而成的粉條,也是透明的。
寶兒心中有了些想法,将那些糕點都拿去讓小栓他們吃了,只留了倆個給小慎嘗嘗,小家夥的嘴也叼的厲害,如今還學會和平兒争寵了,一個已經會到處亂跑了,一個才剛剛會爬而已,還要人抱着,于是小慎最近也不愛走路了,見到平兒在寶兒或者喜兒懷裏的時候,幾乎都是攀着腿要抱抱。
寶兒擔心自己嫁人喜兒照顧不過來兩個孩子,還被姥姥說是瞎操心,哪有做娘的自己養不過孩子的。
到了晚上臨睡前,寶兒拆開了徐庚寅帶過來的信,開場果真是關于這如意齋新品的描述,說他是意外經過了那如意齋,意外的看到了那新品,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進去嘗嘗吧,看着味道還行,就順道帶了一些過來。
每每是有意為之的總會讓他說的那麽不經意,寶兒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繼續看下去。
徐庚寅說到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麽,總是睡不太好,夜裏多夢,可早上起來又記不得是什麽,做什麽事都集中不了精神,唯獨和她常常通信一下,怪異的很。
寶兒終于樂出了聲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婚前焦躁了?
終于看完了整封信,寶兒将其放好之後,心情尚好地吹熄了油燈,望着窗外那黑漆漆天色,心中說不出的平靜。
五月很快到了,天氣才剛剛熱起來,沈大家的熱度卻是非凡的,原因無它,沈大家的大閨女,要出嫁了。
天沒亮寶兒就起來了,沐浴更衣後穿着裏頭的紅色襯衣先請了村上的全福無忌的婦女來給寶兒絞面,喜兒請來了寶兒的三嬸李氏做全福奶奶,上至父母公婆健在,下至兒女雙全。
李氏拿過絲線讓寶兒眯上眼,輕輕地給她絞過了汗毛之後,用去了皮的熟雞蛋在她臉上滾了一番,穿上了嫁衣之後,李氏拿起梳子幫她梳頭發,邊梳邊說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李氏的聲音柔柔地,屋子裏頭的人都低頭抹起了眼淚,寶兒輕咬着嘴唇眼眶也濕潤了起來,李氏很快梳好了頭發,帶上了金飾之後,喜兒端着一小碗的餃子走了進來,“來,吃上一些,可得餓一整天呢。”
寶兒小口地咽下那些餃子,頭上那沉甸甸地墜飾已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了,小香拿濕布給她擦過了最之後,李氏最後給她添上了新妝,寶兒只在銅鏡中模模糊糊地看得清楚自己的樣子,膚白唇紅,那垂挂在一側的金飾還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了一下。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外面有大哥他們做祭拜等事,而她則穿着嫁衣頭帶紅蓋頭坐在炕床邊上,等着。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寶兒透過紅色的微光看得模糊,屋子裏偶爾有人進出,直到遠處傳來那一陣的鞭炮和鑼鼓聲,寶兒那鎮定許久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下來,随着那由遠及近的鑼鼓聲,整個人也緊張了起來。
院子外頭熱鬧地厲害,門口已經攔了長籬笆,堵着迎親的隊伍,徐庚寅身着大紅袍子,身上還帶着一喜球站在那,笑的尤為的開心。
“喲,瞧這姑爺長的俊的喲。”院子裏的三姑六婆開始說起了話,徐庚寅悄悄塞了個紅包給門口的小栓,有些着急地說,“時辰快到了。”
祿生拉開小栓站到他跟前笑着,“什麽時辰,這不是剛到麽,塞一個就夠啦,這未來姑爺可一點都不實誠。”徐庚寅可沒想到為難他的會是寶兒的二哥,又讓一旁的傧相拿了個大紅包出來塞在他手中,“大伯,你就通融通融。”
“小慎啊,這哥哥要娶你的姑姑,你說同意不同意啊。”祿生反而問着懷裏的小慎,他還沒點金錢觀念,對紅包不感興趣,看到徐庚寅遞過來的大紅包,果斷地頭一扭轉過去了,“不要!”
徐庚寅很想把小家夥揪過來啊,你洗三哥哥還送東西給你了,怎麽這麽不給面子呢。
徐庚寅靈機一動問阿達要了一些糖果,“小慎乖,讓我們進去接你姑姑出來好不好?”
五顏六色的糖果吸引力顯然高于了那些紅包,小慎小嘴巴一裂開,很是歡騰的撲過來抓起他手中的糖,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一早在被窩裏碼字的- -
119
又被院子裏的人刁難了一番,徐庚寅才得以進門,寶兒聽到外面的響動聲,知道徐庚寅已經過了院子那一關,到了門口這邊。
喜兒和翠兒梨花攔在了門口,徐庚寅沒等她們說話,很自覺的分了紅包和喜糖,喜兒笑呵呵地帶着徐庚寅去了另外一間候着,自己則和姥姥關氏一起進屋子和寶兒說了一些體己的話。
祿德親自給徐庚寅倒了些茶水,“在這坐一會先。”随後沈老爹和三叔以及寶兒的幾個舅舅都走了進來,徐庚寅等地着急,祿生卻已經在寶兒屋子門口候着了。
徐庚寅被寶兒地各個‘強勢力’後盾‘教育’了一通之後,很是受命地出了院子去花轎那裏等着,房間裏姥姥抱着寶兒說了一些體己的話,屋子裏的翠兒已經哭紅了眼睛,抱着梨花在一旁啜泣,寶兒頂着紅蓋頭眼眶也微紅着,不住地點頭說好。
“讓你二哥進來背着出去。”關氏擦着眼淚,讓翠兒開門叫祿生進來。
寶兒低頭只看得見自己的裙擺處,在喜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祿生彎下腰背對着她,“讓你二哥背着你出去。”
伏在二哥的背上,寶兒恍若回到了那小時候,走過那長長山路的時候,伏在二哥瘦弱的身上,也是那樣一抖一抖地,可卻很是安心,怎麽都不會怕自己會摔倒下來,那一段從屋子到院子門口花轎停着的地方,寶兒感覺像是走了好久好久,直到那一雙溫暖地手拉住了自己,寶兒才恍然回神,在喜娘的話語間進了花轎。
院子門口的關氏和喜兒已經不住地在抹眼淚,哭的最大聲的确是小慎,祿德拉着一直要往寶兒的花轎這邊跑,一面哭喊着,“姑姑不要走,姑姑不要走,我要姑姑,小慎要姑姑。”
一聲‘起轎’,伴随着那花轎忽然的擡起,聲聲鑼鼓之下,寶兒的心也随之顫然沉浮,一盆水朝着花轎遠去的方向潑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寶兒的嫁妝也許算得上是墨家村頭一份的,陪嫁和當初徐家送過來的聘禮一樣的多,花轎的後面是四輛馬車,祿德抱着哭地上氣不接下氣的小慎,望着那花轎遠去的方向,又悲又喜,喜的是妹妹覓得了好人家,悲的是終究成了別人家的,以後見面的機會也就不多了。
花轎到了徐府之後,又是一陣鞭炮聲響,徐庚寅踢轎過後寶兒在喜娘地攙扶下出了花轎,接過喜娘遞過來的紅綢布,前面是徐庚寅走着,後面牽着她,慢慢地走進了徐府大門,跨過了火盆踩碎了瓦片之後,寶兒被牽着進了喜堂。
已經是天色暗下到了夜晚的時刻,就着紅蓋頭寶兒隐隐看得到喜堂上燃燒的燭臺,長桌旁似乎還坐着人,伴随着主婚人的高喊,“一拜天地。”寶兒在喜娘的攙扶下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前面是拿着燭臺的丫鬟,後面跟着他們走過了長長地走廊進入了新房,寶兒被扶着坐在了床榻之上,徐庚寅拿過遞上來盤子中的用紅布纏繞地挑棒,微顫着手伸到寶兒面前,慢慢地挑起了紅蓋頭。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美不勝收,徐庚寅看的癡癡地,竟然執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只掀開了一半的蓋頭,寶兒擡眼看着他,微顫地睫毛洩露了她的心意,倆人對視了一會,徐庚寅這才在喜娘的提醒下将紅蓋頭都挑了下來,尴尬地撇過臉去,正好外面是叫着去喝酒的,徐庚寅被拖着拉着就去喜宴了。
寶兒松了一口氣,屋子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全是一些婦人等,看她的眼神都各不一樣,有善意的也有淡然地,寶兒覺得有些餓了,喜娘拿過了一碗煮的半生的餃子讓她咬了一口,大聲問道,“生不生?”
寶兒垂下頭輕聲說了一句,“生。”屋子裏的人都笑了開來。
徐家人丁說不上極旺盛,分家過後也都是各過各的,那方姨娘殷勤的很,很快就将屋子裏頭的人都介紹了個遍,寶兒笑地三分羞澀,将那幾個眼神善意地和不善地都記在了心裏。
等人都散了之後,寶兒這才有些松懈下來,小彌和小香走了進來,一個端着放着熱水的盆子,一個端着一些飯菜,“這是姑爺吩咐拿過來的,怕小姐餓了,讓你別等着他,自己先吃一些。”
寶兒動了動脖子想要伸手去摘上頭的金飾,小彌過來扶她到了銅鏡面前,裏面是她帶着些模糊的容顏,小彌将她頭上的金飾都拆了下來,放在了梳妝臺上,小香已經在一旁布好了飯菜。
“給我盛些湯先喝着罷,你剛才瞧見姑爺沒?”寶兒淨手之後接過毛巾擦幹淨了拿起勺子喝了幾口湯,胃裏暖了一些之後才嘗了幾口菜,也許是餓的時間太久了,寶兒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要小彌幫自己将嫁衣脫了下來。
挂上了架子之後,寶兒淨過了臉,窗外音樂還傳來一些熱鬧聲,寶兒看着不遠處天空中那一閃即逝的炮仗星火,嘴角揚起一抹笑,回頭對她們說道,“你們這麽久也沒吃東西了,趕緊下去吃一些罷,這暫時沒事了。”
偌大的屋子裏就只剩下了寶兒一個人,靠窗的桌子上點着燭臺,一旁放着許多的果盤子,寶兒覺得有些微涼,走到屋子裏側,從帶過來的箱子裏翻出了一件大一些的外套套上了之後,想到了姥姥說的東西,在箱底翻到了那冊子。
打開來一看,饒是她這個現代人看地都臉紅了,寶兒随意瞄過了幾眼之後趕緊合了起來重新塞進了衣服堆裏合上了箱子,捂着狂跳的心口走到了床榻邊上,泛了些困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寶兒隐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張開眼一看,一個身影正步履蹒跚地朝着自己走過來,還沒等接住呢,人就倒在了床榻之上,門口送他來的幾個人十分抱歉地看着寶兒,“不好意思啊弟妹,庚寅他喝多了,就麻煩你照顧了。”
寶兒點點頭,叫守在外面的小香去換些熱水過來,又讓她去煮了一些醒酒的茶。
小香很快地将水送了過來,囑咐小彌守着,自己則去了廚房煮醒酒茶,寶兒無奈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絞幹了毛巾正欲給他擦臉,剛才還緊閉着眼的人,此刻沒半點醉意地睜大眼睛正看着她呢。
“你沒喝醉?”寶兒還是坐到了床沿,要給他擦臉,徐庚寅接過那毛巾自己抹了一把,嘟囔道,“當然沒醉,他們倒是想真灌醉我了,存心都不想讓我進門了。”
“沒喝醉就吃些東西吧,我也沒吃呢,剛才就喝了點湯。”寶兒拿過毛巾放在了盆子裏,正要起身往卧榻上走,整個人就被他被拉了過去,倒在了床榻上,“欸,你,唔...”
一股酒氣充斥在了口腔當中,唇齒間傳來的酥麻提醒着她這不是在做夢,徐庚寅的吻青澀而生疏,小心試探地在她嘴邊游走着,柔軟地拭過了她每一絲悸動,寶兒經不住輕聲驚呼了一聲,卻給了他可趁之機,舌尖輕巧地撬開了她的貝齒進入了香檀之中,嘗遍了每一寸地地方。
寶兒感覺整個人都有了漂浮地錯覺,那傳遞到心間的觸動讓她既心慌又期待,徐庚寅擡頭看着她,微腫地紅唇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輕柔地散落在了耳側,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雙眸似含着春水一般,帶着些許的迷惘望着自己,不等她開口,徐庚寅眼神一黯然,低下了頭又親吻了上去,不似剛才的溫柔,這一次帶着些急促,輕輕地啃咬着寶兒的嘴唇,竟有種別樣的感受,寶兒不禁嘤咛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如此的嬌喘,寶兒身下掙紮了一下,雙手貼着他的胸口求饒,“不要了。”
“恩?”徐庚寅看着她,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你說什麽?”
寶兒身子猛地一個戰栗,有些委屈地說道,“我餓了。”
徐庚寅笑了,本就風流韻致地臉上,帶着些許的酒紅,更添了一份俊逸,他翻了個身爬了起來,喝了那麽多酒多少還是有些醉意,徐庚寅将她拉了起來到了卧榻前,桌子上放着之前送來的飯菜,親自給她盛了湯,“不是餓了麽,怎麽不吃?”
寶兒這才回神,低下頭不去看他,低頭喝着湯,心思都走地老遠的。
用過了飯那是要做什麽?寶兒的眼神不自覺地瞄向那床榻,回想起剛才,臉又騰地燒了起來,不知道喝了多久,耳旁傳來他的聲音,“吃飽了嗎?”
寶兒這才低頭看碗裏的湯,已經喝光了,放下了勺子,之前那穿的外套剛才已經給掙紮在床榻上了,寶兒穿着單薄的襯衣,坐在那不知道怎麽辦,徐庚寅卻起來走向那挂在那的嫁衣,回頭看着她,“剛才看的不夠清楚,再穿給我看一次,好不好。”
寶兒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從喉嚨裏震着發出來的,不自覺地走向了他那,伸手要去拿嫁衣,徐庚寅拉過了她,低聲嘶啞着道,“我幫你。”
隔着那嫁衣的磨蹭,寶兒被他環抱着從身後扣上了嫁衣的腰帶,轉身正對着他,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徐庚寅眼底盡是驚喜,大紅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暗紅線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金線和海藍線勾勒的雲圖,胸前是寬片大紅色錦緞裹胸。
“寶兒,你好美。”徐庚寅一聲嘆息,猛地将她抱了起來,寶兒一聲尖叫,人已經到了床榻之上被他壓在了身下,寶兒捶着他的胸前,怒道,“徐庚寅你做什麽!”
徐庚寅低頭一嗅她發間的清香,濃眉一挑,嘴角揚起一抹笑,“幹什麽,洞房啊。”
屋子外地小香端着解酒茶站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彌從她手中拿過那解酒茶直接倒在了外面的花壇中,“還解酒什麽,早醒了。”...
羅帳內不知何時寶兒和他皆脫地只剩下了亵衣,寶兒微喘着氣雙眼氤氲地看着他,徐庚寅伸手接過她耳垂地一縷發,從嘴邊直接親到了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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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