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果然不一般
南宮情在覺明寺裏又住了半月有餘。多日來,她始終難以抑制對楚鷹的相思之情,終于在這一日,告辭了淨逸長老和道空,離開了覺明寺。
這日,南宮情拖着疲憊的雙腿漫無目的地走在道上,忽然間聽得有人在喊着什麽,那一頓喊叫把正在沉思的南宮情給驚醒了。她仔細一聽,原來,是城門口的兵士在盤查什麽事情。
只見一位兵士攔住了一個推着小車的中年男子,盤問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那人答道:“去幽州賣花生的。”一邊回答着,還一邊點頭哈腰的。那兵士走近小推車,掀開車上的遮布,打眼一瞧,的确是花生,便放了他出城。
南宮情随着腳步的前進,離城門越來越近了。上眼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京城。
同樣的,兵士也把她攔下了。
“打哪兒來了?”兵士問道。
“山西朔州。”南宮情口齒清晰地答道。她沒有說謊,“翔舞草廬”本就在山西朔州的紫荊山上。
“進京來幹什麽?”
“投親。”
“什麽親啊?”兵士再次問道。
“毓國公府。”南宮情只想速速入京好找個地方歇腳,便随口說出了“毓國公府”。誰知道,她這一講不要緊,那守城門的兵士趕忙對身邊的另一位兵士耳語了幾句。
少頃,遠處跑來兩匹快馬,馬背上端坐兩名仆從模樣的人。二人來到城門口,南宮情仔細一看,來者并非旁人,正是“毓國公府”的勵管家和鐘宏的貼身小厮飛兒。
只見小厮飛兒來到南宮情的跟前,行揖禮問候:“南宮娘子,多時不見,您可安好?”南宮情微微颔首,口裏答道:“一切都好!你們府裏好嗎?”這邊,勵管家笑吟吟地走來:“南宮娘子,老奴是來接娘子您入府的。”說話間,他強拉着南宮情上了馬背。
南宮情住在“毓國公府”裏,鐘宏還是讓丫鬟珠兒前去服侍她。
這日清晨,南宮情起來正在梳妝。
南宮情對着鏡子左右審視着自己,用自言自語的口氣說道:“我很醜嗎?”珠兒在身後,一邊将一枚紫色水晶的步搖簪戴在南宮情的鬓邊,一邊笑言道:“娘子一點兒而也醜,依奴婢來看,娘子是頂頂美貌的。”南宮情苦笑了一下,自從她将一門心思全部放在了楚鷹的身上,她便再也不會對楚鷹以外的人展露笑顏了。
珠兒微笑了一下:“娘子,今兒個是我家二官人的壽辰,雖說二官人乃系‘庶出’,可他也是老爺親生。何況,林姨娘素來受老爺的寵愛。所以今兒晚上的壽宴是免不了的。奴婢想着,今兒晚上少不了勞煩娘子了。”
南宮情心知肚明,珠兒指的是要她在鐘宥的壽宴上舞上一段。南宮情心裏想着楚鷹,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思做舞,可自己在“毓國公府”本屬于客居,是不好拒絕的,也只得勉為其難了。
白天,整個“毓國公府”的下人們都在忙碌着,到了晚間,果然是張燈結彩,喜慶有嘉。
一家人團聚在廳堂內,也只有南宮情這麽一個客人。
鐘羽裳夾了一口金針菇,放在口中細細咀嚼,她小聲地問身邊的侍女末兒:“今兒這金針菇做得不錯,我吃着象是王嫂子做的。”末兒答道:“回二娘子,這道菜确系王嫂子做的。娘子素來就愛吃王嫂子燒的菜,所以一嘗便知。”鐘雨裳對末兒道:“去!把這盤‘陶瓷豆腐’送與南宮娘子。她平日是最愛吃豆腐了。”末兒拿了那盤“陶瓷豆腐”放在南宮情的餐桌之上:“南宮娘子,我家二娘子知道娘子您素來喜愛食豆腐,請娘子品嘗!”南宮情謝過。
衆人吃着喝着,就在此時,林姨娘起身:“老爺,今兒個原是我們宥兒的生辰。宥兒雖是妾身所出,可畢竟也是老爺的親骨肉。他的生辰豈可沒有歌舞助興?”說着,她拿餘光看了一眼正妻馬氏。馬氏端莊的儀态令衆人敬慕。她抿嘴微笑着對林氏道:“今兒個是宥兒的好日子,所以才允許你參加家宴的。你說得有理,宥兒也是老爺親生,我才是他的‘母親’。我素來建議府裏多節儉一些,因此才沒有到外面去請什麽戲班子。今見南宮娘子在咱們府裏,那就勞煩南宮娘子了!”說着,沖着南宮情拱了拱手。
南宮情會意,便出列道:“還是請夫人親點!”馬氏道:“宥兒生日,乃是林姨娘的苦難之日。這舞,該由林姨娘點。”那林氏陪笑道:“那愚妾就不客氣了!”說着,她對南宮情道:“我想看看南宮娘子的‘響屐舞’,可以嗎?”
南宮情答應了,便下去更衣。這裏,鐘亞俠忙命人前去預備水缸,待南宮情更衣回來,只見她穿了一身湖藍色的水袖曲裾,踏着節奏,踩踏着水缸跳起了“響屐舞”。
一舞完畢,令在座諸位都連連贊嘆:“果然是,不同凡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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